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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绑住了,你还想跑哪去?……

第37章 绑住了,你还想跑哪去?……
“醒醒!”韩凤蹲下身, 手拍在高康年糊满鲜血的脸上,高康年无意识的哼了两声,长老们和弟子们皆都睁大了眼紧张盯着。

元祈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 圆溜溜的狐狸眼四处乱看。

这秘境有没有什么出口能让他快速逃出去。

高康年微微转醒,弟子们都围了过去, 趁着人多,元祈脚步悄悄往外挪。

可刚挪了两步,就听见一声蕴含着威压的低咳,元祈攥紧了袖角,脚步不敢动了。

他悄悄的掀起一只眼皮, 只见少司命站在一棵苍天大树下,身侧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弟子, 可少司命长得高,站在弟子中好似鹤立鸡群,只需要轻轻垂下眼, 就可以将元祈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而他这一偷看,自然也没避开谢逢川的目光。

谢逢川摩挲着指腹,看着元祈因慌乱而通红的脸颊, 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微眯的眼眸更是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元祈慌张的垂下脑袋,避开谢逢川那好似饿狼般的凶狠眼神。

高康年慢悠悠转醒,当看见韩凤时, 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那枯黄的脸部竟然抖动起来。

韩凤来不及反应, 就只听“呸”的一声,恶心的唾沫溅在他的脸颊上,高康年骂道:“走狗!”

韩凤被恶心的想吐, 可还是攥紧了高康年的领口,狠声质问道:“你他爹的!你这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高康年本想说除了幽冥灵灯,还有什么东西能伤老夫至此。

可他眼眸一转,看见了苍天大树下低敛着眉眼的谢逢川,正盯着人群外清秀而又透着几分乖巧的小弟子时,眼里突然遍布了扭曲的恶意,喉咙里发出阴森的冷笑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高康年脸上露出狰狞而又愉悦的笑意,他嘶声低吟,犹豫来自深渊的恶魔,长叹道:“谢逢川,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天机长老悲痛的看着这一幕,他本以为高康年或许是被蛊毒控制,但清醒的高康年身上并无任何蛊毒痕迹。

他悲痛欲绝道:“康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千鸣是我们自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那么伤害他!”

高康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僵硬的扭动着脖颈,只见天机长老和丹修长老都老泪纵横的看着他。

他突然痛苦的捂住脑袋,发出难过的嘶吼声,竟不顾韩凤的桎梏,发了疯似的往泉水边跑去。

弟子们顿时乱成一团,都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变故。

谢逢川神色低沉,责备的看着韩凤,低声道:“追!”

元祈正想趁乱偷偷溜走,可突然“唰”的一声,一根冰凉触感的丝带绑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谢逢川的白色发带。

他抬眸,只见空中突然多了一根无色无形的丝线,一头牵着绑住他的白发带,另一头缠绕在谢逢川修长白皙的食指上。

见他望过来,谢逢川薄而窄的眼皮轻轻撩起,又冷漠的移开,神情冷峻的往前走,把元祈拉的一个踉跄。

高康年逃到泉水深处,再往前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峭壁,他神色慌乱,可身后的韩凤紧随其上。

突然,耳边传来“咕噜咕噜”声,高康年往左边一看,只见岩壁边缘有一处冒着泡泡的碧绿泉眼。

韩凤停在高康年的五丈之外,他也看见了这处泉眼,下意识回头去看谢逢川。

只见谢逢川竟然悠哉悠哉的走在弟子们后面,用一根丝线远远的牵着身后垂头丧气的元祈,就好似牵着一颗枯萎的小白菜。

余光的视线瞥到韩凤,谢逢川狭长的眼尾凌厉的上钩,流畅锋利的下颌线轻轻颔首,轻声道:“嗯。”

韩凤得到指令,看这高康年疯疯癫癫,定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正好来到泉眼,还不如将计就计,直接照出元祈的真面目。

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黄色符咒,悄无声息的往泉眼处掷去,只听泉眼处咕咚咕咚响个不停,那翻滚的泡泡就像沸腾的热水般越滚越大。

只听“轰隆”一声,一面一人多高的碧玉石壁从泉眼里沸腾而出,立在银白的月色下,泛着润泽的绿光,清晰可见的能照出人影来。

元祈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他不知晓这突然冒出来的碧玉石壁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却看见了韩凤掷出的那枚符咒。

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元祈下意识往后退,但绑住他手腕的白色发带愈发收紧,甚至将他重重往前一拉。

月色下的谢逢川回过眸,俊美的面孔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银光,可那黑曜石瞳孔却又分明阴沉的望着他。

元祈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可突然,前面传来震惊的惊呼声。

首当其冲的就是天机长老的声音:“法度!你怎么会是法度长老?!”

元祈眉头一跳,他抬眸望去,只见这碧玉破开泉水而出的瞬间,高康年竟然扑了过去,他最初的用意似乎只是想藏在那泉水之下。

可这碧玉石出现的太突然,他不得不止步在泉水之上。

而这碧玉石却倒映出了与高康年完全不同的面孔来,那人颧骨极高,嘴唇像刀削般锋利,透着一股冷漠无情的庄严感,就好似那又厚又沉重的规条,给人一种不可挑战的权威之感。

“法度长老?”弟子们纷纷叫唤起来。

这些都是世家子弟,对修真界各种事件都了如指掌,纷纷七嘴八舌道:“可是法度长老六年前不是就已经死了吗?!”

元祈盯着碧玉石,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谢逢川,当即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是能照出最真实面貌的石头!

可法度长老又是谁?

元祈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叶千鸣总会跟他提起的一个长老,好像名字就叫法度。

叶千鸣对法度长老有着很深厚的情谊。

听叶千鸣说,他小时候就是法度长老陪着他长大的,那时候表哥和父亲都很繁忙,就把他交给了法度长老带。

法度长老掌管天阙宗的规则法典,刻板到不近人情,很少有人会亲近他,但却对叶千鸣却极为偏爱。

而就在六年前,叶千鸣因贪玩落入天阙宗后山禁地染上蛊毒,法度长老为了救他却意外身亡。

叶千鸣对这事极为愧疚与自责,甚至为此再也不敢踏入天阙宗半步。

可就在元祈细想为什么高康年突然变成了法度长老时,牵住他手腕的那股力突然松开了,只见谢逢川眉眼冷冽,月色下的那张脸是元祈从未见过的冰冷和肃穆。

谢逢川薄唇紧抿,五官清冷,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银白色的法杖。

那法杖很长,杖身纹路错综复杂,呈现出冷冽而又肃穆的沉重质感,通体由修真界最珍稀的白神玉制成,杖头是锋利的雷电形状,影白色的光芒在法杖周围游走,愈发显得这法杖神圣而又强大。

众人皆都被这法杖吸引了注意力。

就连元祈都屏住了呼吸,眼带崇拜的看着这通体莹白的法杖。

要问当初《司命神尊》他最喜欢哪个设定,那必是这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司命法杖了!

根据设定,这法杖具有通天之能,不仅能超脱生死,手握法杖之人还能拥有第三双眼睛,能看见常人所看不见的景象,通生死,杀厉鬼。

谢逢川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干净,他握着那法杖,身上清冷的气场陡增一个度。

仿佛与这法杖合为一体,他是命中注定的司命神尊。

天机长老和丹修长老都见过这法杖,神情中并无太大惊讶。

但这些年轻弟子们都是第一次见,都纷纷的想凑近了去看这传说中能通生死的法杖,可又都顾及着少司命身上的威压不敢靠近。

谢逢川身姿颀长,眉眼清冷,如雪的白袍在夜色中滑动,他手持法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却都仿佛踏在人心间。

弟子们纷纷散开,为谢逢川在月色下让开一条道路。

直到谢逢川踏着法杖下盛开的银光,走到高康年面前,那俊美的眉眼愈发深邃冷冽,他居高临下看着跪趴在岩石缝隙中,拼命捂着脸痛苦哀嚎的男人,就仿佛看着他最为不齿的肮脏之物一般。

他轻轻挥动法杖,四周泉水涌动,树木弯折,万顷之力皆都聚集在那雷点形状的仗头。

直到人群中有个弟子大喊道:“少司命!您这是要超度法度长老吗?!”

这弟子话音刚落,整个人群瞬间哗然。

毕竟修真界皆知,谢逢川很少出手,司命法杖更是很少出世,可一旦出世,就代表这处有亡灵作乱。

可面前这个占用着高康年身体的法度长老分明就是人类,又怎么会是亡灵呢?

谢逢川手握法杖,俊美的脸微微向后侧,下颌线愈发锋利流畅,他看着提问的弟子,冷淡颔首道:“他早已是亡灵,只是入魔已久,占用了符修长老的身体。”

人群瞬间愈发哗然。

天机长老不可思议道:“那可是法度啊!法度最讲究法典,怎么可能干出这等顽固人伦的事来!”

可突然,空中响起愈发诡异癫狂的笑声。

只见跪趴在地的法度长老身体如泥沙般融化,化成了一滩诡异人形的黑影,他游动在谢逢川面前,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面孔。

他大张着漆黑的嘴,魔气四溢,嗓子好似被割断一般,声音沙哑难听,“谢逢川,当年我逃走了,这次你依然抓不到我!”

“是吗?”谢逢川冷声道:“我找了你六年,你觉得这次我会放你走吗?”

他抬起法杖,强大的灵息攫住黑影的脖子,好似要将他吸入法杖之内。

黑影狂乱的扭动,气息越来越稀薄。

他一改猖狂之色,黑影凝固成粘稠的手臂,握着银白色的灵息,好似能让自己喘过气来。

他哀求道:“谢逢川…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长老,长老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真的就这么忍心对长老吗?”

谢逢川却不为所动,握着法杖的手背上青筋脉络清晰可见,他冷冷道:“你在凡间逗留太久,该上路了。”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逗留吧?”法度长老突然痛哭起来,声音又突然变得凄厉,饱含恨意道:“谢逢川,当年长老跪在地上求你,只是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已经死了。”谢逢川冷冷的垂下眸子,生死在他眼中仿佛如冰冷的呼吸般平常,不饱含任何强烈的爱与恨,他淡漠道:“既然死了,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但我可以救活他!”法度长老声嘶力竭,痛苦的嘶吼道:“我可以用我自己生命,换来他的新生!你为什么不让!”

谢逢川不为所动,好似冰冷无情的死神,薄唇轻启道:“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生死。”

“可最初,我只是想守着他的亡灵而已,就这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愿意!”法度长老的恨意突然如滔天巨浪般涌起,竟让他的亡灵黑影涨大了一半,他厉声道:“谢逢川!你好狠的心!”

围观的长老和弟子们皆都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跟在谢逢川身边多年的韩凤。

韩凤只是叹了口气。

法度长老继续痛骂道:“谢逢川!你就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你超度了那么多亡灵!让那么多亲人爱人天人永隔!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谢逢川只是淡淡的握紧了法杖,这痛骂甚至让他眉都没皱一下。

倒是一直旁观的秋盼三竟然大着胆子道:“你瞎说!亡灵作恶多端!少司命这是在维护世间平衡!守护苍生!他是这世上最大的英雄!才不会遭报应!”

“呵!天真!”法度长老瞪着秋盼三怒骂道:“无知小儿!等有一天他超度了你最亲最爱的人!你也会恨他的!”

秋盼三道:“才不会!少司命说得对!生死有命,这是我们改变不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法度长老却笑的愈发猖狂。

谢逢川抬起法杖,仿佛冰冷无情的判官,冷声道:“你话太多了。”

强大的银白色灵息这次势如破竹攫入法度长老的亡魂,无情的压下了法度长老所有的哀嚎与怒吼。

众人眼睁睁看着亡灵挣扎扭曲,看着那原本鲜活跳动的黑雾慢慢消逝,最后逐渐散为灰烬。

这不仅是一个生命的流逝,更像是彻底将一个人的灵魂从这世上抹杀,一切都冰冷而又果断。

逐渐散尽的黑雾中,法度长老的脸变得扭曲,他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远方树下的小弟子。

突然露出一个痛快的笑,他的恨意仿佛在瞬间消弭,在消失之前,他阴恻恻道:“谢逢川,总有一天,你也会体会我的痛苦!”

“甚至比我的痛苦还要强上百倍!千倍!万——”

最后一丝凄厉的叫声消散在风中,司命法杖彻底斩碎了法度长老的灵魂。

雾气深重的泉水边,谢逢川的身影挺拔如松,他站在黑蒙蒙的夜色下,背影竟显得有几分孤寂。

但他的神色依然冰冷,他抬眸看着消逝的黑雾,就好像每次超度完那些痛苦的亡灵一般,他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只是收起法杖,走进了更深的夜色里。

……

这次秘境试炼因叶千鸣遇难而紧急中止,天机长老和丹修长老皆都心情沉重,一下子损失掉了两位同门,还都是他们眼中最清风霁月的长老。

但高康年长老确实是无辜的。

法度长老当年为救挚友入魔,想利用叶千鸣修炼邪术,最后却被谢逢川识破,作茧自缚中毒身亡。

之所以瞒着叶千鸣没告诉他实情,只是为了保留叶千鸣心中的那点温情。

但却没想到,法度长老贼心不死,竟抢夺了高康年的身体,再次欺骗叶千鸣。

叶千鸣的身体当然不是什么特殊体质,只是因为他是谢逢川的表弟,是谢逢川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在乎的人,法度长老只是想拿到叶千鸣的心脏来威胁谢逢川,让谢逢川把他曾经超度过的挚友还回来。

听到这些的天机长老和丹修皆都连连叹气摇头:“法度当年是我们宗门最优秀的弟子,藏宝阁的经书他熟读千万遍,怎么会悟不透生与死这个道理呢?又怎么会觉得已超度的亡灵还会有重返于世的机会呢?”

叹完气后,天机长老就和丹修长老将弟子们重新列队,带回宗门。

眼见大家都往回走,元祈也亦步亦趋的跟在林乔安的身后,可他还没踏出一步,手腕就被用力一拽,被拽的身体往后仰差点摔到地上。

他心虚的转过眸,望着刚刚超度完亡灵——冷漠无情而又强大的少司命,小声道:“司命大人,您…您有什么事吗?”

谢逢川脊背如松,眉眼清冷,薄而窄的眼皮睨了韩凤一眼。

韩凤立即上前,对着元祈笑道:“没什么事,小祈,就是我刚刚在泉水边好像看到了一把短刃,跟你随身带的那把特别像,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你的?”

元祈抬起眸,望向韩凤指的方位,正是那能照出原形的碧石边。

谢逢川冷冷盯着元祈的脸,试图要在他脸上找出心虚的破绽。

可没想到,元祈竟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有些激动道:“真的吗?我就说我的短刃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在那了,谢谢你,韩凤哥哥。”

元祈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他来到韩凤所指的那个方位,蹲下身在草地里认真的寻找短刃。

元祈清秀白皙的脸被月色映照的好似软玉,而那块能照出人原本面貌的玉石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普通碧玉。

谢逢川阴冷的神情里闪过一丝疑惑,瞪着毫无反应丧失了灵力的碧石,又瞪着韩凤道:“什么情况?”

韩凤也挠了挠脑袋,“不应该啊,刚刚那碧石不都还能用吗?怎么突然就坏了?!”

远处的元祈还在认真找短刃,秀气的眉认真的拧起,好似真的丢掉了短刃似的。

但其实,他的那把短刃早被他收到了芥子袋里。

他低垂着眉眼,碧绿的小草遮住了他狐狸眼里狡黠的笑意。

谢逢川当他傻吗?

他当然不可能傻乎乎的跑到碧石前现原形,在刚刚谢逢川超度法度长老时,他早就胁迫系统把碧石变成了一块普通石头。

元祈将芥子袋的匕首放在手心,突然站起身,对不远处的韩凤招手道:“韩凤哥哥!原来真的掉到这了!我找到啦!”

元祈的声音十分清脆好听,好似开心到不行。

谢逢川脸色阴沉,骨节捏得嘎吱作响,他压抑着怒火甩了一下宽大的袖袍,瞪着办事不利的韩凤。

韩凤满头大汗道:“少司命,这碧石突然失灵了,你也不能怪属下我啊!”

不远处的元祈仍在甜甜道:“谢谢你,韩凤哥哥!”

谢逢川冷哼一声,一挥袖袍,冷漠无情的转身离开。

可走到一半,他又转身回来,眼眸阴沉如水的瞪着韩凤,咬牙道:“韩凤哥哥?”

回云隐宗后,修学仍在继续,只是叶千鸣伤势过重,至今仍然昏迷不醒,整日躺在云隐宗安排的宿舍里。

每日申时,林乔安都会在叶千鸣的床边弹奏凝心曲,帮助他早日醒过来。

元祈每次也都会过来打打下手,看看叶千鸣的情况。

弹奏凝心曲的第三日,林乔安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看着趴在床头给叶千鸣擦汗的元祈,欣慰的笑了笑道:“小祈,连云蘅都不会整日过来,你倒是每日都会过来照顾他,难怪千鸣每次提到你都说你好。”

元祈把温热的毛巾搭在床边的支架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千鸣,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有个弟弟。”

“是吗?”林乔安睁大了眼睛。

“对。他还在读——”

元祈立马把“高中”两字憋了回去,笑着道:“他不太听话,也不太让我姨妈和外婆省心,但他只有我一个哥哥。”

林乔安点了点头,却似乎在这里面听到了一丝类似于想家的情绪,他问道:“你想回家吗?”

“想啊。”元祈道:“但我想,我很快就能回家的。”

林乔安笑了笑道:“半个月后就能下山,到时候有时间你就能回家看看。”

元祈点了点头,最近魔界有传消息过来,说是查探到了魔尊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魔尊完成任务。

林乔安又道:“对了,小祈,你听说没?云蘅此次也会跟着下山历练。”

“云蘅公子也会去吗?”元祈心虚的睁大眼睛,“可我前日才听天机长老说,云蘅公子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带着我们下山历练。”

他本想着趁这次下山,偷偷溜到魔界去。

假如谢逢川也跟着去,那他还怎么溜着去魔界?

”是挺奇怪的。”林乔安眉心微拢道:“昨日我同云蘅交谈,他似乎对下山历练一事不太喜…欢…”

林乔安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语句,又道:“说不太喜欢也不对,应当是有些不屑,可云蘅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元祈撑着下颌,点了点头。

正巧,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秋盼三抱着一堆课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元祈吃惊的看着他道:“秋盼三,你走错地方啦!这里是千鸣的宿舍,不是云蘅公子的寝宫!”

“没走错。”秋盼三擦了擦额上的汗,将一大摞课业放在元祈面前的桌子上,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云蘅公子让你把这些课业送到他的寝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