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洛邪一边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修复自己被方才所见给震碎的三观。
所以说,他临出门前,他爹跟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玉凉蘅真跟朝黎有一腿!幸好他没真见色起意,把朝黎给勾引了,不然玉凉蘅不得把他拆了啊!
“谁在那里?”朝黎耳朵很灵,听见动静,脸上红晕未消便迅速走了过去,看见躲在柱后的洛邪,愕然,“你躲在这儿作甚?”
不及洛邪找到理由掩饰,玉凉蘅便走到了朝黎身旁,冷声道:“本君的墙角你也敢听,狐狸皮不想要了?那好,本君凑巧缺件大氅,要不用你的皮做一件?”
洛邪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玉凉蘅帮他们绞杀狐族叛军时的凶残样儿,连忙摇手:“你不是嫌狐狸味儿骚么,我的皮可能不太适合你。”
“算你有自知之明。”玉凉蘅漠然看着他,“偷听了多少?”
洛邪右手食指跟拇指一碰:“也没听多少,就一丢丢。”
玉凉蘅冷笑了声,眼神骤然阴戾起来,声音里透着股朝黎从未听过的凶狠:“本君不管你听到了多少,都给本君烂在肚子里,若是透露给第四个人,你的妖丹就等着被捏碎吧。”
虽然跟玉凉蘅相处时间不长,但洛邪还是能分清玉凉蘅是不是在较真,脸色也瞬时严肃下来:“虽不知此事为何不能外传,但我乐意为您保密。”
朝黎闻言,小声不满道:“我很见不得人吗?”
何至于拿命威胁别人不能往外说。
玉凉蘅垂眼看着他,弯曲指骨,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别瞎想,本君这是为你好。”
虽然不明白,朝黎还是乖乖哦了声:“那是不是日后碰到与你相识之人,我们还要假装不认识?”
玉凉蘅:“不用那么夸张,刻意疏远一些便好。”
朝黎恹恹道:“好吧。”
洛邪看俩人聊的仿佛忘了正事,忍不住举手道:“我看你们这私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咱们现在还进神堂吗?”
玉凉蘅:“进。”
朝黎正要反驳,玉凉蘅便抢先道:“本君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本君不会有事的,既来此,本君早做好了准备。”
朝黎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玉凉蘅满含迁就的说完,便拉着朝黎,同洛邪一起,再次进了神堂。
此处的神堂与别处的略有不同,这个神堂内隔了一道屏风,屏风前是一个四周摆满鲜花与红色皮鼓的圆厅,中央摆着一只纯金镀就的功德箱,屏风后才是供奉的神像,三人象征性捐了点功德钱之后,便绕过屏风,走到了神像前。
这神像跟老丈当初描述的一模一样,脸上是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跟玉凉蘅此刻脸上戴的那只面具一模一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神像的那一刻,三人还是吃惊不小。
洛邪小声道:“这至少得有三丈高吧!还浑身镀金,这么奢侈吗?!”
玉凉蘅冷声道:“若真如老丈所说,这神像能完成他们的愿望,这么费心思也谈不上奢侈。”
不过,除了这尊巨型神像,以及屋顶悬挂的数百只大小不一的红皮鼓,其余摆置倒跟别处的祠堂没什么不同。
为了不引人注意,玉凉蘅也纡尊降贵,跟着朝黎二人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拜完起身的那一刻,朝黎仿佛看到神像面具上的笑唇又往两侧咧开了些。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了眼,那笑唇竟再次动了动!
还有面具下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他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他右边的那名正在不停磕头拜祭的信徒。
那名信徒拜完之后,开心去上了香,然后便愉快的走了,走出门的那一刻,朝黎突然能看到了他的寿命,死期也是明夜子时。
难道是拜了神像之后,寿命才会突然到头?
也不对,方才从神祠出来的那些人里,只有一半人是将死之人,难道拜神并不是寿命减短的必要条件?那另外的条件又是什么,总不会是看运气吧……
“你在看什么?”玉凉蘅见朝黎盯着门外发呆,皱眉问。
朝黎做了个嘘的动作:“待会儿跟你说。”
三人起身后,朝黎并没急着走,而是拉着玉凉蘅和洛邪,躲到了神像旁的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
“躲这里作甚?”洛邪狐疑道。
没等朝黎回答,玉凉蘅便瞪了洛邪一眼,冷声道:“闭嘴。”
朝黎忍笑瞄了洛邪一下,扒着柱子,静静观察着后续进来拜祭的信徒。
一盏茶后,他发现另一个缩短寿命的附加条件还真是看运气,因为方才这段时间内,寿命突然缩短的人里,男女老少皆有,根本找不到任何特殊规律。
朝黎失望的泄了口气,带头走出了神堂。
一出去,洛邪就忍不住问他躲在柱子后面的原因,他将拜祭时所见的神像异常,以及一半人拜祭完后,寿命突然减短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听完,洛邪干巴巴笑了声:“你确定那神像笑了?”
朝黎点头:“我确定。”
洛邪:“那还真跟老丈说的那般,这是尊邪神。”
玉凉蘅:“此事暂且搁置,先去神祠后院看看情况。”
说完,他便负手朝神祠后院走去。
其实这座神祠虽然建的很奢华,但并不大,所谓的后院,其实跟神祠前面那片空地差不多,再加上又没有别的房间,只有几处假山和连廊,以及许多迎风飘扬的红纱,三人很快便转过来了一遍,且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不过……
朝黎不解道:“到处都去过了,怎么没见我昨晚被吸进来的小木偶和红线团?”
洛邪:“是不是被人捡走了?”
朝黎摇头:“不会的,我那团红线和那只木偶普通人根本看不见,故而也不可能捡走。”
洛邪:“那能去哪?”
玉凉蘅目光突然瞥向北边墙角处的一只红色小鼓,幽幽道:“我知道去哪了。”
说着,他便朝那只红色皮鼓走去。
因为此处到处都是这种样式的红皮鼓,所以方才打此路过,三人也并没特别注意。
见玉凉蘅弯腰去捡那只红色小鼓,洛邪不解道:“这只鼓有什么不同吗?”
刚问完,一阵风突然吹来,连廊顶上用红线悬挂的红皮鼓迎风发出了咚咚的悦耳声。
朝黎恍然:“别的鼓都是挂着的,只有这只在地上!”
“不错。”玉凉蘅把那只巴掌大的红皮鼓拿起,晃了两下,听见了几声木块撞击的当当声。
洛邪肃然道:“这里面装的难道是木头人?可听声音,怎么像是碎了一样。”
“要不打开看看?”朝黎问玉凉蘅。
“不可。”玉凉蘅又将那只鼓放回了原处,“我听说,笑面鼓师的法器就是一面红色的皮鼓,如果笑面鼓神真的跟笑面鼓师有关,或者两者就是一个人,贸然打开鼓面,可能会惹麻烦。”
朝黎赞同道:“也是,目前我们对他还不了解,还是小心为好。”
神祠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虽然发现了不少异常,会动的神像,信徒寿命突然减短……但目前还无法将这些异常信息串在一起。
三人准备先离开神祠,前往别处看看。
刚出神祠没多久,便见好几个黑衣壮汉举着棍子满街追人,弄得鸡飞狗跳,不少摊子都被撞翻了。
三人坐在路边的破菜筐上看了会儿热闹,等那黑衣壮汉跑远之后,正准备走,朝黎屁股底下突然一动,他连忙站了起来。
他站起的一瞬间,菜筐盖子便被人掀开了,里面钻出一个狼狈的素衣男人,朝黎尴尬的看着那人:“大哥,你是谁啊?”
没等那人回答,玉凉蘅屁股底下的菜筐也动了一下。
亲眼见证过活人从朝黎坐过的菜筐里钻出来的草仙君眉头一皱,该不会他屁股底下也有人吧……
少顷后,玉凉蘅看着那个缩在自己方才坐过的菜筐里,蓬头垢面,满头菜叶子的人,冷声嫌弃道:“现在的乞丐连天桥底下都不住了,改住路边菜筐了吗?”
刚说完,那个所谓的乞丐便扒拉开面前的乱头发,想冲玉凉蘅吐口水,但没吐好,把自己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还不忘愤怒骂道:“你他妈才是乞丐!你个小白脸儿,还敢出现在本道长面前,臭妖物,信不信本道长现在就把你收了!”
玉凉蘅恶心道:“你谁啊?”
朝黎勉强辩清那人五官后,忍笑对玉凉蘅道:“他好像是那个被你吹跑的神棍。”
玉凉蘅长长哦了声:“你就是那个狗东西啊,你不是在塔尖儿上么,怎么下来了?”
一说起塔尖,神棍道士直接火冒三丈,忽腾从菜筐里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来,玉凉蘅就伸手将朝黎揽在了怀里,并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神棍骂玉凉蘅骂的太上头,并没注意这些细节:“你个小白脸,还敢跟老子提这个,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正要迈出菜筐,找玉凉蘅单挑,隔壁菜筐的素衣男人弱弱拉住了他:“大哥,天凉。”
神棍甩手道:“天凉怎么了,天凉就不能杀生啊?!”
素衣男人不好意思道:“那倒不是,不过您衣服都烂成这样了,街上姑娘那么多,不太好看啊,而且今日风凉,您衣不蔽体,恐会染上风寒。”
素衣男人说完,神棍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玉凉蘅那阵风吹成了破抹布……
而且由于他方才骂的太有气势,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看了,他连忙失色的又缩回了菜筐中,末了还不忘冲玉凉蘅喝道:“老子落到这副田地,他妈都怪你!”
话没说完,玉凉蘅就将菜筐盖子盖到了他脑袋上,然后松开朝黎,优雅的又坐回了菜筐盖子上。
朝黎傻傻看着一脸无事发生的玉凉蘅:“……”这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草仙君:只要我乐意,没什么不行(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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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仙君日猫,我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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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看我做什么,我有那么好看?”玉凉蘅迎上朝黎的目光,毫无感情道。
朝黎局促低头:“没看你。”
玉凉蘅眼皮一挑,撩了朝黎一眼,尔后扭头冲素衣男子献出了自己一视同仁的冷漠,“你跟我筐里那个是一伙的?”
素衣男子被玉凉蘅的气场冻的一哆嗦,连忙招财猫似得摇手道:“不是,我并不认识他。”
玉凉蘅眯细眼:“真不认识?”
素衣男子连连摇头:“我发誓。”
洛邪挑眉:“那你怎么也在这儿?还跟他一样,都躲筐里?”
素衣男子并没立刻回答,而是戒备的看了三人一眼:“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朝黎正想把早上诓姑娘那套说辞搬过来,刚说了一句,素衣男子便眼神笃定道:“不用骗我,我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最起码,青遥镇城门关闭这两年,你们不在这里。”
他刚说完,朝黎的红鱼匕首已经出鞘,刀尖抵到了素衣男子腹部:“虽不知你如何确定的,但你若是想宣扬给别人,我现在就杀了你。”
青遥镇闭门两年,旁人若知他们三人是偷跑进来的,必然会引起骚乱。
素衣男子立刻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并非想宣扬,只是想让你们带我出去。”
“带你出去?”洛邪那双妖媚的狐狸眼轻轻一挑,“你们青遥镇的人为了那尊神,连城门都封了,你不好好待着,靠许愿过完后半辈子,出去做什么?”
素衣男子立刻反驳道:“不是的,当初封城一举,确实是镇上百姓一致的决定,当然也包括我,但城刚一封,我就察觉这么做不对劲了,不止是我,我好几位同窗也察觉到了。”
玉凉蘅:“那你们当时为何不出城?或者联名上书,解除禁城令?”
素衣男子目光躲闪的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道:“这四海各地,每一处地方都供奉着神佛,百姓祈求风调雨顺,心想事成。但并没哪个人真的能够心想事成。故而三位肯定不知道,当有一天,真的可以心想事成时,那是何种滋味,尝过一次之后,就算知道其中有不对劲之处,也并不会特别在意。”
玉凉蘅面露嘲色:“你错了。”
素衣男子不解:“何处有错?”
玉凉蘅冷声道:“你们所体验到的,并不是心想事成的滋味,是不劳而获的滋味,也是阶级不断被放大,人心潜藏的劣根本性不断破土萌发的滋味。”
朝黎没听懂,皱眉:“不劳而获我理解,但人心的劣根本性是什么意思?”
玉凉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每个人都心想事成,这本身就是个悖论,就像两个人都先许愿自己长生不死,然后再许愿对方死于非命,那到底是死,还是不死呢?而且一旦结仇,便都是双方性的,故而,所谓的人人心想事成,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情况我能想到,青遥镇其他人必然也会想到。所以我猜测,实现愿望,还需要别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必然是对他们所供奉的这尊神所有利的。”
朝黎接道:“也就是说,对于能给自己提供更多有利价值的人,神像才会满足他们的愿望,提供的越多,得到越多,提供的少,便得到越少,同时也会处于劣势,这其间只是一个简单的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的过程。长此以往,个人优劣便会逐渐明显。但我还是不懂这跟人的劣根本性有什么关系。”
洛邪嗤笑:“你不懂,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当手中所握能力超过自身品德所承受的极限时,他们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
玉凉蘅看着朝黎,沉声道:“有的人,一夜暴富,抛妻弃子;有的人,筹谋多年,终于大权在握,却被权利冲昏头脑,暴行苛政,民不聊生;还有的人,求仙问道本为匡扶天道,可终得飞升之日,整日所想除了如何在众仙中立足,就是如何功成名就为人传唱,好不容易两者都达到了,却又试图登上六界之主的位子,哪怕不择手段,屠杀生灵,野心无穷无尽,行为残暴无耻。”
洛邪挑眉:“他说的最后一个人我知道,是八百年前的六界之主,也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六界之主,靠旁门左道上位之后,不干正事,小肚鸡肠,眼界也窄的吓人,以至于六界邪魔纵横,动荡不堪,你们猜他最后怎么了?”
素衣男子猜测道:“被正道人士绞杀了?”
洛邪切了一声:“太抬举他了,他是上位第七天,被冲天邪气击碎神格,脸朝下,掉到人间一处刚浇过水的稻田里闷死的。”
素衣男子愕然:“还有这种死法?”
“怎么没有?”洛邪挑眉,“总之,有多少能力,干多少事。借助自己无法掌控之力只会不断激发自己内心的欲望,一旦过度,内心那些平日不敢展现的阴暗都会显露出来,但其间所种下的恶因,总有一日,会报应到自己身上。这不是什么因果报应的玄学,而是从开始就能预见到结局的必然。”
素衣男子无奈笑了声:“我没你们看的深,当时只觉得,虽然大家的行为看起来确实有些疯狂,但毕竟我们镇上有这么个灵验的活神啊,这么做也情有可原。即使不人道,内心还是慢慢接受了。可久而久之,在我们所许的愿望大部分都被实现了的同时,这种想法再次发生了变化,我们开始觉得我们关城门是理所当然,毕竟大部分百姓虽心存善念,但跟圣人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再往后,大家开始迷恋这种心想事成的感觉,就算有些事许了好几次愿望,依旧没达成,大家也只会觉得自己是心不够诚,于是便再去神祠,再去许愿。”
素衣男子顿了顿,继续道:“镇上那座神祠,想必三位已经去过了吧,不过三位兴许还不知道,镇上几乎所有的百姓,每天都会去那座神祠拜祭,风雨无阻。”
朝黎将红鱼匕首收回鞘中,皱眉:“兜了一大圈,所以你到底为何突然想离开青遥镇?”
素衣男子戒备的看了下四周,原本疲惫无神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因为我再不离开,就会死。”
朝黎刻意多看了素衣男子一眼,并看不到他的寿命,且方才玉凉蘅已经将神祠门口的幻术破了,故而并不存在被刻意掩盖的可能。
他狐疑道:“为何?”
素衣男子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目光审视的看着三人:“你们先带我离开青遥镇,离开之后,我自然会说。”
听到这儿,洛邪忍不住举手道:“你们这城墙虽然很高,但要真想翻过去,也并非难事,反正晚上也没人在那看守,为何你不自己出去,非要我们带?”
素衣男子道:“城墙上有结界,强行出去,会死的。”
洛邪:“我们虽然进来了,但也没出去过,万一我们出去也会死呢?”
素衣男子笃信道:“不会的,方才我亲眼看你旁边这位白衣公子掐诀激起了一阵狂风,你们肯定不是普通人,定会有办法出去。你们若是不愿意,那我再加一条,如果你们能带我出去,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朝黎看了玉凉蘅一眼,玉凉蘅目光一掠:“可以,不过要等到晚上才能走。”
城墙上有结界,不能用灵力穿墙,只能徒手翻过去,白日太引人注意,晚上比较好行动。
素衣男子同意道:“成交。”
说定之后,几人找了处地方,安静等待天黑。
当夜色完全落幕,几点疏星零散挂在墨洒一般的天空,百姓们商量好似得,已经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朝黎五人站在城墙下,齐齐望了眼那个被加高过不知多少次的墙头。
洛邪手里牵着条绳子,绳子后面拴着因为衣衫过于破烂,被玉凉蘅套了个麻袋的神棍:“咱们为啥把他也带回去?”
玉凉蘅漫不经心道:“我半月湾扫茅厕的那位老者回乡了,缺人,刚好把他安排过去。”
神棍的嘴巴被抹布堵上了,无法说话,闻言只能气的原地乱跳,不过没跳两下,就被玉凉蘅拎着后脖领子,直接从墙这边,扔到了墙那边。
听见咚——的落地声后,朝黎攥拳轻咳了声。
“公子你臂力可真大,不过,”素衣男子面色皱缩道,“你该不会也要把我这么扔过去吧?”
玉凉蘅漠然道:“难不成抱你过去?”
素衣男子干笑:“那倒不必了。”
“少废话。”玉凉蘅眼神一凛,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木偶,递给素衣男子,尔后凝神掐诀,那只小木偶突然化成一缕灵气,钻进了素衣男子的身体。
素衣男子还正稀罕着,玉凉蘅就拎着他,行云流水的扔了过去。
第二声咚响起后,玉凉蘅又将目光转到了朝黎身上,朝黎以为他也要这么扔自己,连忙摇手:“不用扔,我自己能过去。”
说完,便化出了原形,血红色的眸子一眨,直接四脚扒墙,矫捷的翻了过去。
玉凉蘅看着眼前那堵冰凉的高墙,脸色颇为不满,本君什么时候说要扔你了?
五人全部过墙之后,便迅速回了村长家。
他们一天未归,村长都急坏了,还以为他们已经不幸遇难了。
看见三人安全回来,还顺便又捎了两个,村长才堪堪松了口气。
吃完饭,神棍被仙鹤童子拎回了半月湾,洛邪带着素衣男子去卧房问话。
洛邪的妖刀有问心能力,虽然对实力比他强的人没用,但对素衣男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青遥镇转了一天,朝黎也有些疲,打了两桶水,便去隔间洗澡了。
月色皎皎,照在院子里,尤其静谧安宁。
村长儿子哼着歌,拎着半桶热水进了别院,刚巧碰上从洛邪房里出来的玉凉蘅,热情道了句:“玉公子好!”
玉凉蘅点头回礼,看见他手里的布巾,礼貌道:“去沐浴?”
村长儿子摇头:“不是,我怕朝黎小公子沐浴的热水不够,再给他送点。”
玉凉蘅看着远处角落里的小隔间,眼睛微微眯细:“他在里面沐浴?”
村长儿子点点头:“是啊。”
玉凉蘅转身挡在村长儿子面前,温声道:“我们来此借住已经多有叨扰,岂敢再劳烦你为我们做这些小事,我来给他送去就行。”
他这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把村长儿子吓到了,愣了半晌,在回过神,手里的桶已经到了玉凉蘅手上。
“哈哈哈那、那行吧。”村长儿子尴尬挠挠头,“若是有别的需要,再喊我就行。”
“知道了,你快走吧。”玉凉蘅面色温和的催促道。
村长儿子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细想,冲玉凉蘅做了一礼,便去前院忙自己的了。
此刻,月光下,玉凉蘅单手拎着水桶,脚步无声的走到了隔间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入v,凌晨万字更新掉落~
接档文求个预收——
爆笑沙雕古代耽美《魔界一级演员[穿书]》
傻白偏执能打小甜甜攻 X 达观腹黑辣受
穿书不可怕,可怕的是穿成脑残,更可怕的是主角比自己更脑残。
钟未凌一不小心,穿进了一本小白脑残修真文里,成了里面的大boss——魔君。
别人家的魔君,武力爆表,大杀四方,同行见了拜倒,正道见了快跑。
但这本小白文里的魔君,是个恋爱脑……
最后主角刀都捅他身上了,他还双目凄凉的念叨着:“林不凡,你可曾爱过我?”
这人设,钟未凌只能呵呵,可为了保命,他没得选,只能穷尽平生演技,卑微的按着人设把剧情走完。
但走着走着,他好像把剧情走偏了,因为……主角看他的眼神咋那么变态呢?
不止主角,主角那个从来没露过真容,据说长的特别丑的小师叔看他的眼神也挺变态的,不,应该说比主角更变态。
钟未凌无奈:“难道我的演技不好吗?难道我诠释的感情不对吗?怎么个个都是一副想R的我样子?”
小剧场——
炮灰A:“这届魔君不太行,太骚了。”
炮灰B:“可不是,肚子都骚大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炮灰C:“听说是背着林不凡和他那个丑八怪小师叔偷的人,那人还是个小白脸,据说长的可好看了。”
此刻,魔君殿内。
钟未凌悠闲躺着,冲正在解自己衣带的男人道:“谢之钦,你他妈以后出门能不能把你这破面具摘了,现在全修真界都在说本君背着你偷男人!”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湄边、静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祭神
呼啦啦的水声从门窗缝隙中传出,玉凉蘅站在隔间门口, 不禁咽了下口水, 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 浑身有些难以自控的燥热。
想进去。
玉凉蘅凝视着门缝,手几番起落, 最终也没敢直接推门而进。
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如此贸然进入, 脸皮再厚也无地自容。
不过进不去,稍微看一眼总行吧……
玉凉蘅神色肃然的抬起手,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又圆又小, 刚好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玉凉蘅一本正经的把脸凑了上去, 眼睛刚对准小洞, 便瞧见了让他抓心挠肝的一幕。
朝黎坐在浴桶中,雪白的后背正对着门口,胸口往上的部位被蒸腾的水雾熏的微微发红, 极其诱人。
他将头发撩到一侧肩上, 几缕发丝被水沾湿, 贴在了白皙的肩上。手不停往身上撩着热水,圆润的水珠顺着后背轮廓滑落, 每一滴,都正好落进了玉凉蘅心坎里。
兴许是洗澡洗的太开心,朝黎的猫耳朵露了出来,支棱棱竖着, 时不时抖两下。
约莫过了一炷香,朝黎突然伸了个懒腰,呼啦——从浴桶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