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暮敖挑眉:“那样最好。”
玉凉蘅喝了口茶,淡淡道:“这次回去,本君就打算跟他成亲。但本君无法进入幽界,故而……迎亲这一步,就免了吧,或者让骨龙过去走个过场也行。”
暮敖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素来淡定的脾气也绷不住了:“你要跟朝黎成亲?”
玉凉蘅:“大惊小怪,怎么了?”
暮敖:“仙君你前脚告诉我你心悦阿黎,后脚就说你打算跟他成亲,还打算这次回去就成亲,这进度未免太快了!”
“你懂什么。”玉凉蘅不耐烦的看着暮敖。
他已经等了整整两年,加一个轮回重生,这进度,已经慢的让人忍不住了,快个屁!
暮敖:“本皇子觉得,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再说,六界之内,心悦仙君者不在少数,若是贸然与朝黎成亲,只怕会给朝黎招来不少仇人。”
玉凉蘅冷冷道:“那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想过。若是朝黎与本君成亲,暮重深一干人等再想对他不利,也会碍于本君的身份,心中萌生戒备,不敢轻举妄动。从此来说,这对朝黎也算是一种保护。”
“这……”暮敖一时语塞,玉凉蘅方才那番话,他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玉凉蘅干脆道:“既然你说不出别的,那此事便这么定了,本君回去便让人拟请帖。”
暮敖:“……”你开心就好。
单就玉凉蘅来说,他想娶朝黎,确实有私心。但同时,也有思及上辈子,暮重深冲着朝黎身后没仰仗,百般置其于险境之事,想要给朝黎当个靠山。
毕竟有时候,就算他跟朝黎在旁人眼中关系再好,若是没有名分,总是会让一些人觉得,朝黎对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有些事,是必须要用形式来证明给别人看的。
“本君先前问过顾淼,他说,按照成亲的礼节,成亲后第三日要归宁。”玉凉蘅皱眉,“本君那日,怕是不能陪他一起去幽界了。”
暮敖脸皮一颤:“仙君,您是不是想的有些过于长远了?”
而今整个幽界,大多数人都还不知朝黎的存在,身份也尚未澄清,这边已经开始想着归宁了。
玉凉蘅一本正经道:“想的长远,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要好。
暮敖失笑:“说的也是。”
玉凉蘅看了眼手中的酒杯:“但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又有些不妥,他应该也会不开心。”
正嘟哝着,朝黎从茅房回来了:“谁会不开心?”
暮敖正要说,玉凉蘅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尔后冷声道:“没什么。”
暮敖眉头一挑,刚知道玉凉蘅计划了那么久,原来朝黎还什么都不知道。
收拾好东西,三人离开客栈,途径昨夜放置无尘金像的那条街,发现一群人围作一团,正在看什么东西。
朝黎想挤进去看看,被玉凉蘅拽住:“没什么好看的,走了。”
朝黎刚被玉凉蘅拎着后脖领临走,人群中便跑出一个人,光头,袈裟,正是无尘。
此刻,无尘身上的咒术已经被他自己冲破,不过人虽然自由了,但脸也丢的差不多了。
“我滴妈,妖精啊!这和尚是个妖精!”大家惊恐后退间,一人惊道。
“早上出门看见尊佛像,还以为是什么祥瑞之兆,我还拜了拜,没想到竟然是妖精,夭寿喽,这可咋办?!”又一人捂脸惊呼。
“鬼知道怎么办,赶紧去找道士啊!”
朝黎挠挠头:“找道士来对付和尚,这位仁兄真的很有想法啊。
刚说完,两名扛着仙剑的人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一大清早,吵吵什么?”贺雄一把剑,冲这边吼道。
朱公子围着无尘转了一圈,不屑道:“大家一口一个妖精的,说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整条街上,就他面生,肯定说的是他。”贺雄抖了下肩,一脸睿智加浩然正气道,“和尚,算你倒霉,本少爷跟好友昨日刚开始修炼,小有所成,你便碰到了我俩的剑口上,今日便除了你,给玉仙君当见面礼!”
无尘看着浑身上下没一点仙气的朱公子和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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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雄跟朱公子正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理直气壮的回看着无尘:“看什么看, 没见过本少爷天资这么好的人?”
朝黎伸手扯了下玉凉蘅的衣袖, 忍笑:“你这两个小信徒真不错, 有骨气。”
玉凉蘅脸色阴沉沉的,在贺雄预备动手之际, 冷冷道:“住手。”
贺雄与朱公子温声回头, 看见玉凉蘅的一瞬间, 两人眼睛噌——亮了。
“仙君!”贺雄激动的率先走过来。
玉凉蘅瞪了他一眼,贺雄愉快的脚步尴尬停在半空。他挠挠头,默默往后退开,笑道:“原来仙君在此处啊。”
“这和尚在我源陵城作祟, 引起百姓骚乱, 我跟贺兄正准备将其正法。”朱公子也跟上来, 振振有词道。
他刚说完,玉凉蘅尚未开口,无尘便整理好袈裟, 一脸怨怼的走到了玉凉蘅面前。
往日, 无尘还端的一派得道高僧的样子, 嘴边阿弥陀佛常挂,现在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玉仙君, 他们是你的人?”无尘手里的佛珠攥的嘎吱嘎吱响。
玉凉蘅蔑然看着他:“本君跟他们非亲非故,他们怎么可能是本君的人。”
无尘冷哼道:“那他们方才还说要除掉贫僧,给你做见面礼!”
玉凉蘅掸掸衣袖,负手傲然道:“天底下想给本君送见面礼的人都能把你家佛堂挤塌了, 若都算是本君的人,那本君岂不是早成六界之主了?”
无尘:“玉仙君素日风光霁月,冰冷无双,强词夺理起来,倒还真是舌灿莲花啊。”
玉凉蘅嗤了声:“本君只是说事实,谁跟你强词夺理了?而且他们虽然不是本君的人,但也是信奉本君的信徒,本君讨厌你,他们也受本君熏陶,想杀你,这不很正常嘛?”
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贺雄跟朱公子往朝黎身边凑了凑:“那个小朝黎,当年是本少爷不对,如今本少爷已经知错,你就别跟本少爷一般见识了。”
突然跟自己道歉,朝黎还有点不习惯:“你们如果有别的想说,或者想问,大可直接一点,没必要先跟我搞好关系。”
毕竟,虽然他知道贺雄跟朱公子虽然平时生活作风有些颓靡凌乱,心肠却不错,但朝黎没那么好心,当年贺雄和朱公子欺负他的事,他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心中完全不在乎。道歉嘛,心意到了,就可以了,自己不同他们计较,只是不想提当年事而已,跟原不原谅,并没有直接关系。
贺雄嘿嘿笑了声,指着无尘道:“他跟你们家玉仙君认识?”
朝黎低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家玉仙君?”
贺雄摆摆手,嗨了声:“别装了,我俩早知道了,你跟玉仙君是那种关系,不然玉仙君也不会知道当年我欺负你的那些事之后,把我打成那样啊。”
“……”朝黎眉头一抽,先前贺雄的猪头脸,果然是玉凉蘅打的,“不是,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朱公子:“你看你,非得我们明说不是!”
说着,朱公子就要把玉凉蘅跟他们说的话告诉朝黎,但刚一张口,暮敖那阴恻恻的目光就把他到嗓子眼的话吓了回去。
暮敖淡淡道:“这个和尚不仅跟玉仙君认识,而且还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贺雄振臂抖了下剑:“这秃驴他妈真是厉害啊,连玉仙君都敢惹。”
朝黎淡淡道:“他是如今的佛门第一人,也不差的。”
朱公子一听,脸皮不禁颤了下:“佛门第一人?”
贺雄咽了下口水:“我说几位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先前,玉凉蘅自称仙君,但现在又冒出一个佛门第一人,而且看朝黎身旁那位黑袍男人,气质也十分不凡,着实有些让人奇怪。
暮敖挑眉:“你们口中的玉仙君,是当今天界第一先天神,至于我,乃是幽界大皇子,阿黎么,是维护我们幽界跟仙川和平的重要人物。”
朝黎不解:“我怎么就成维护和平的重要人物了?”
因为你就要跟玉凉蘅联姻,这一联姻,只要你俩感情不出问题,幽界跟仙川可不就是互不干扰,相安无事。暮敖笑道:“没什么,随口一说。”
贺雄一脸崇拜的看着朝黎:“虽然本少爷没太听懂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你肯定也是个重要人物,先前是本少爷有眼不识泰山,走眼了,失礼!!!”
贺雄如此正气凛然,朝黎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边,玉凉蘅依旧在跟无尘冷嘲热讽。
不得不说,一嘲讽起来,玉凉蘅话是真的多。
“邃月回来了,当年他负罪一事,想来也马上就能水落石出,再加上邃月有魔君逢渊护着,就算不能水落石出,他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倒是无尘大师你,一下子惹了这么多人,本君觉得,你可以回去拜拜佛,祈求一下让你多活几天。”玉凉蘅冷冷道。
“贫僧并不这么觉得,邃月屠杀佛门三城一事,佛门众人人尽皆知,正邪不两立,就算有魔君逢渊护着他,贫僧也相信,正道人士也定然会为当年惨死的佛门众人讨回公道。”无尘道。
玉凉蘅不屑道:“正道?何为正何为邪,无尘大师能分得清么。”
无尘:“自然可以。”
玉凉蘅蔑了他一眼:“既然分得清,那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怎么还没自杀?如果你不舍得,本君不介意伸出援手,帮你一下,不论是捅你一剑,还是打你一掌,绝对保证你一击毙命。”
“玉凉蘅,你不要欺人太甚!”无尘嘴唇气的发抖。
玉凉蘅哼了声:“无尘大师不知道,本君就喜欢欺人太甚么,尤其是欺负和尚。”
“对了,本君差点忘提醒你了,昨晚,邃月把一团金色的云彩移去了你住所的方向,现在也不知道你住处成了什么模样,本君觉得,你可以回去看看,指不定会有惊喜。”
玉凉蘅刚说完,无尘便瞪了他一眼,踏着莲花,绝尘而去。
但围观之人并未散去,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一边看,一边聊天。
最后,还是贺雄跟朱公子用粗暴手段,将人全部轰走,这才罢休。
临走前,贺雄还跟玉凉蘅承诺,说今日发生之事,绝对不会让人乱传,就算要传,那也要有侧重的传。
无尘走后,整个源陵城之事也算告一段落。
玉凉蘅跟朝黎,以及暮敖三人没做耽搁,便迅速回半月湾了。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回去,并没人聚众迎接,一如玉凉蘅先前独自一人回来时一样冷清凄凉。
虽然心里不爽,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吵嚷,勉强还算可以。
一下骨龙,三人便去了别院。
“朝黎!你回来了!”圆脸仙童顾淼一见朝黎,便兴冲冲迎了上来。
玉凉蘅站在旁边,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顾淼,你当本君不存在吗?”
顾淼尴尬一笑,连忙道:“怎么可能。”
玉凉蘅冷哼了一声,指着隔壁那间屋子:“暮星沉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吧。”
“多谢仙君。”暮敖冲玉凉蘅做了个礼,便去了别院屋中。
“顾淼。”玉凉蘅解下腰上的白玉牌,并拂手化出一支竹筒递给顾淼,“拿着本君的令牌,按照竹筒中的指令办件事,天黑之前,务必完成。”
顾淼得令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玉凉蘅和朝黎两个人。
“阿黎,你跟本君来一处地方。”玉凉蘅说完,便转身出了别院。
朝黎哦了声,旋即跟上。
两人一路到了半月湾东南边的霜丘。
半月湾,共有三处名景,其一便是朝黎先前取过的兰桥,其二是盘山而建的枫回廊,其三,便是他们此刻所在的霜丘。
霜丘之上,常年落着一层雪白的寒霜,上面种了上万种灵植,都刚到朝黎小腿那么高,遥遥一望,满目的润泽灵气。
此刻是午后,金色的阳光落在霜丘之上,十分的朦胧婉约。
偶有清风吹来,灵植散发出的浅淡香气便能拂人一脸,沁人心脾不算,关键这气味还能帮人修身养性。
上辈子,朝黎经常来此处看日落,因为日落的时候,天上的火烧云会直接跟霜丘边际连接起来,红彤彤的霞光自地平线蔓延而来,将原本清冷绝尘的霜丘生生映照出了几分轰轰烈烈的意味。
外若寒冰,内似岩浆。像玉凉蘅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迷人。
“你带我来此处作甚?”朝黎不解道。
玉凉蘅淡淡道:“本君三年前埋的酒好了,请你来喝。”
朝黎失笑:“就为了这个?”
见玉凉蘅神色肃然,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之事。
玉凉蘅:“怎么,不愿意?”
“没不愿意。”朝黎在玉凉蘅怀里蹭了一下。
玉凉蘅摸了摸他的头:“酒就埋在霜丘深处的地脉之中,你陪本君喝一下午,待日落之后,本君送你一件礼物。”
“虽然我喜欢喝酒,也很想要你送我的礼物,但喝酒喝一下午,会喝醉的。”朝黎道。
玉凉蘅:“没事,你一边听本君讲故事,一边喝,在本君讲完故事之前,你不会醉。”
朝黎好奇:“讲什么故事?”
玉凉蘅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本君在遇见你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吗?与其跟别人打听那些真假难辨的东西,倒不如本君直接告诉你。”
朝黎一愣。他上辈子确实经常黏着玉凉蘅问他之前的事,也四处打听,但这辈子虽然依旧很好奇,但并未当面问过,至于打听,也就只跟顾淼打听过一次,玉凉蘅为什么会这么说?
玉凉蘅:“你这表情,是不想听?”
朝黎连忙摇头:“想听。”
玉凉蘅嗯了声,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既然你那么想听,那本君也不跟你卖关子,现在便开始讲了。就从本君的情史讲起吧。”
“啥?”朝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尾巴差点吓出来,“你不是说只爱过我一个么,你怎么还有情史?!”
作者有话要说:野打完了,回家甜几章,取个老婆,再准备打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da C、沙雕霸总 5瓶;长袖獯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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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凉蘅满不在乎道:“你不知道吗?”
朝黎脸色很是难看:“你又没告诉过我。”
玉凉蘅一本正经道:“就算本君不说,本君活了九百多年, 你也应该能猜到的。”
“……”朝黎不爽的看了玉凉蘅一眼, “你自己对着草说吧, 我不想听,先走了。”
说着, 朝黎转身就走。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 玉凉蘅活了那么久, 按理说,这世间该经历的,应该都已经经历过了,情爱自然也不例外。
亏他当初跟自己说只喜欢过自己一个人时, 自己还当了真, 现在看, 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傻子,竟然连这种鬼话都会信。
“你去哪?”玉凉蘅从身后叫住他。
朝黎头也不回, 冷冷道:“回去睡觉。”
他一不开心, 就想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玉凉蘅皱眉:“可本君的酒还没挖。”
朝黎顿步, 不耐烦扭头:“你挖你的酒,关我屁事。”
玉凉蘅眼神一眯:“生气了?”
“没有。”朝黎继续闷头朝前走,可刚走没两步,脑袋直接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结界上。
方才来时, 此处还没结界,如今突然出现,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朝黎扭头,脸色阴沉沉的:“玉凉蘅,很好玩吗?”
玉凉蘅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
他越不说话,朝黎越生气:“把结界打开!”
玉凉蘅冷冷道:“打开结界,你就走了。”
朝黎冷笑:“不走,难不成乖乖待在这里听你和别的男人女人的情史?我还没那么无聊。”
玉凉蘅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朝他走去。
朝黎别过脸:“你别过来,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
前脚说喜欢自己,还说自己是他的命,现在又做出这种当着自己的面讲自己情史之事,真的很讨人厌。
玉凉蘅不听,依旧缓缓逼近他。
就在两人只剩一步之遥时,朝黎终于受不了了,眼圈红红的,怨恨的直视着玉凉蘅:“你别过来了,我他妈不想听你那破情史,非得等我骂人你才听吗?你滚远点,再靠近我,我就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玉凉蘅就将手伸到了他衣襟里,手腕一翻,直接将他上衣完全褪去。
朝黎很瘦,没了衣服遮挡,颈间锁骨随着胸口一起起伏,嘴唇被玉凉蘅吻着,根本喘不过气。
玉凉蘅手捏着他的腰,吻了许久,朝黎眼角不自觉流出的眼泪沾到了他脸上。
玉凉蘅放开他时,眼圈也有点红,眼神微微一颤。
朝黎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恶心!”
玉凉蘅直接把朝黎按在结界墙上,认真道:“本君没碰过别人,只碰过你一个。”
朝黎冷哼:“骗鬼啊,情史都有,怎么可能没碰过别人。”
玉凉蘅:“本君是有情史,但那都是别人单方面喜欢本君,本君又不喜欢他们,你以后是要跟本君在一起的,本君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本君的过去而已。”
朝黎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是故意哄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玉凉蘅三指对天:“本君发誓,若是骗你,五雷轰顶。”
朝黎切了声:“你这个誓一点都不毒。”
别说五雷轰顶,哪怕五十雷轰顶,也不一定能把玉凉蘅轰死。
玉凉蘅淡淡道:“那你说,如果本君骗你,会怎样?”
朝黎挑眉:“你若是骗我,就让你终生不举,这样就算你有除了我之外的人,你也没办法跟他们做点什么。”
“你这誓,确实毒。”玉凉蘅眯细眼,看着他,“不过本君赞同,就这么办。”
朝黎抬眼看着他:“你真没碰过别人?”
玉凉蘅在朝黎眼角吻了下:“真没。”
朝黎眼珠子转了圈,又问:“那别人碰过你吗?”
玉凉蘅:“没有,他们碰本君之前,已经被本君拆胳膊卸腿,扔出去了。”
朝黎垂下眼,避开玉凉蘅的目光,慢吞吞的将被玉凉蘅扒掉的衣裳重新穿回去:“勉强信你一次。”
“说吧,你的情史到底如何?”朝黎整好衣服,抱臂转过身去。
玉凉蘅从背后抱住他,淡淡道:“不生气了?”
玉凉蘅下巴抵在他肩头,一说话,清凉的气息便从他尔后扫了过去,弄的朝黎十分痒。
朝黎不禁缩了下脖子:“只是暂时不生气了,你别靠我这么近。”
玉凉蘅轻笑了声,直接将朝黎打横抱了起来。
朝黎吓了一跳:“青天白日,你抱我做什么?”
“本君刚当着青天白日,把你衣服扒了,抱你一下怎么了?”玉凉蘅语气里满是调戏。
刚才只顾生气,差点把玉凉蘅扒他衣服这茬给忘了,他皱眉瞪着玉凉蘅:“你下次若是再在外面扒我衣服,我就告诉六界所有人,你是个老|淫|棍。”
淫|棍这个称呼也就算了,毕竟他玉凉蘅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那方面又十分正常,如今日日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想继续坐怀不乱那自然不是可能的。只是这个“老”字,真的让人很堵心。
玉凉蘅皱眉:“以后不许说本君老。”
朝黎哼了声:“但你就是很老啊,比我大九百来岁呢。”
玉凉蘅眼神一冷:“方才本君在外面设了结界,旁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再说本君老,信不信本君立刻将结界撤去,然后再对你做一遍方才的事?”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朝黎认怂道:“不说就不说。”
“这才乖。”玉凉蘅傲然看了朝黎一眼,抱着他径直朝前走去。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霜丘的一处斜坡。上辈子,朝黎就是坐在这里看日落的。
玉凉蘅把他放下来,拂手化出一只铲子,单膝跪在地上,刨起了地上的土。
朝黎好奇凑了过去:“你的酒埋在这下面?”
“嗯。”玉凉蘅淡淡道,“这是本君自己酿的酒,只给你喝。”
朝黎眯细眼,从背后搂住玉凉蘅的脖子,低头凑到他脸颊旁:“这么好?”
玉凉蘅从善如流道:“本君一直都很好,尤其对你,现在才知道?”
“嗯。”朝黎笑着应了声,在玉凉蘅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看着泥土之下,已经露出个盖子的坛子,笑道,“出来了。”
玉凉蘅将酒坛从土里刨出来,拂手化出一套玉杯,给朝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这是埋了两百多年的陈酒,尝尝。”
朝黎靠在玉凉蘅身上,先抽动鼻尖,在杯口轻轻嗅了一下,醇厚的酒香便肆意灌进了鼻孔。
“确实是好酒,不过……”朝黎皱眉抿了一口,“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玉凉蘅淡淡看了他一眼,仰头饮尽他自己那杯酒,并未说话。
朝黎问:“这酒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