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平南王只有“混天绫”
只是他带人到了宫门口,却被拦住了!
拦着他的是重月:“三爷不会有事情。”
“我要进宫。”李钊看着重月,眼中带着浓郁的怒气和担忧。
“三爷不会有事情!”重月依然拦着他:“进去之前,三爷叫属下在这里拦着点王爷,如今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没什么顾忌的了,相信三爷,摆的平那个人。”
算是从小跟赵仁河一起长大的重月,是真真的看着十岁的赵仁河是如何将整个平南王府都玩转的样子。
十岁的孩子,就能将被嫡母安排来的两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种给整没了,还让嫡母失去了往他身边派人的权力。
虽然这么说死人不合适,但是当年的“三老爷”的确不是个好家主。
约束不了自己的妻子,也不珍爱自己的孩子。
不然那么多皇子皇女,却没有几个幸福的呢?
以前逢年过节还能有公主驸马入宫,这几次他一直折腾昭王殿下,昭王殿下也不是吃素的,那些边缘化了的公主驸马,过年就没能入宫。
只有九公主跟驸马进去了。
从大公主到八公主,都在自己的公主府过的年!
成康帝对此视而不见,或者说,他都没发现呢。
所以现在京都里头公主府,只有九公主那里热闹一些,其他的公主府都安静如鸡。
还记得三爷刚来那会儿,那些皇子们造反,公主们也不甘寂寞,别看是外嫁女,但公主乃是皇家的女儿,自然跟民间的不同。
当年那些宫妃也没少给自己的女儿拉拢人脉,好帮衬她们的儿子。
现在宫妃跟皇子都没有了,剩下公主们继承了这股势力,可惜的是,公主们只能自保,却不能夺嫡。
因为她们不是皇子。
是皇子的这位却有点失了理智。
“他……那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所以会不会对小河下手,他不知道。
“不会,三爷是个厉害的人,你放心吧。”重月是相信赵仁河的。
只是李钊关心则乱,他不敢赌那万一,生怕成康帝一个下狠手……这个时候,他倒是忘了赵仁河是什么身份了。
以前李钊一走就是一天,他也不怕李钊半路回来,谁知道李钊听说他进宫了,赶紧来宫门口站岗,重月看这样也不行,只好强将昭王殿下带回昭亲王府。
幸好这里是北门,都是自己人。
宫里头的赵仁河还不知道李钊在门口等他呢。
此时的成康帝小憩一番醒来,他还没醒呢!
成康帝洗漱了一下,喝了一盅香茶之后,才开口问侍奉在侧的魏潇:“平南王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魏潇公公微微弯着腰:“听说您午休了,他也睡了一觉,还没醒呢。”
成康帝一噎,嘴里的香茶都不好了:“他也睡了一觉?”
“是。”魏潇公公的嘴角也抽了抽,要是换成他的话,肯定睡不着。
可是平南王就睡着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下午的事情都推了,叫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章程。”成康帝一声令下,其他的人就都被拒之门外了,还是养心门的门外。
不让进了,平南王在里头呢,不管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除非八百里加急的大事。
他要会一会这个平南王!
魏潇公公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只好让人去传平南王觐见。
自己则是守着成康帝身边,手里头还拿了一点子香药片儿。
甚至他将成康帝最近比较喜欢的大宫女春英都给撵了出去。
春英本想反抗,可她被魏潇公公淡淡的看了那么一眼,顿时就不敢说什么了,灰熘熘的跟人走了出去。
一个大宫女而已,说起来也是个奴婢,魏潇公公还压得住。
何况春英在成康帝身边这么久了,成康帝什么态度上且不说,孙皇贵妃可是要备孕的,岂能让这贱人冒尖?
这女人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赵仁河要进去,也要收拾一下,刚才睡觉睡得流口水,脸上还有一点压印,倒是那几位禁军,跟着一起抬了东西进来。
然后才退出去,跟着其他人一起,关上了养心殿的大门。
殿里头就剩下七八个伺候的太监,都是魏潇公公的“干儿子”,太监里能认干亲的那都是自己人。
还有魏潇公公,以及八个上了年纪,一看就是非常严谨,在宫里头混了一辈子的女官。
这种女官也就成康帝的跟前儿能有。
因为这是三品女官,乃是所有的女官里头品级最高的女官了。
其次是四品女官,那是在皇后、太后和皇贵妃身边伺候的人。
这些人可以说是成康帝的绝对心腹,别看一个个上了年纪的样子,却是能留在这里,是成康帝对他们的信任。
没看连贾田都在门口守着呢,而不是在大殿之内守着。
门口也都是自己人,养心门外才站了禁军。
可以说,养心殿这里都是成康帝的人,但是赵仁河不怕,这一群老弱,说句不好听的,他三拳两脚就能撂片儿的样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自幼就有孙应嘉教导,就算只是内唿吸的功法,也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去,外表却是以文弱书生示人。
很容易被人看轻。
也不想一想,他要是真的“文弱”,何以统帅水军,灭国东瀛?
就算是有火器开路,也得有一个能镇得住的统帅才能如此犀利。
只是众人只爱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去考虑看到的景象背后的事情。
成康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觉得赵仁河看似文静的一个人,并不值得被他严阵以待,而且也怕被人注意到,故而只摆了自己人的阵势出来,其他不是死忠的都撵了出去,包括春英在内。
只是以前相见吧,是君臣。
现在见了面虽然还是君臣,可气氛不对。
成康帝看着赵仁河,虽然尽量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以他的修养,眼里还是不可自拔的带了一些,让人摸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赵仁河就光棍多了,穿着郡王级别的常服,大呲吧啦的站在那里,给成康帝见了礼之后,不等成康帝自己说话,他就直起了腰板儿。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啊!
不过赵仁河看成康帝的眼神也很压得住这气氛。
君臣二人对视良久,竟然是拿对方没有办法,因为谁都不服输的关系,成康帝第一个开了口:“平南王,你可知罪?”
“请皇上明示!”他敢问,赵仁河就敢这么明着回答。
成康帝心肝脾肺肾都觉得难受了:“你不知道谁知道!”
“臣就是不知道,才请皇上明示。”赵仁河梗着脖子道:“还是说,皇上也想给臣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杀了臣?”
“平南王慎言!”魏潇公公赶紧充当和事老,这俩人说话一个比一个冲,要说下一刻能打起来,他都信。
何况平南王不到三句话,就明晃晃的说了成康帝想要杀他,死啊活的,这就说出口了,而且毫无负担的样子。
这可真是火药味十足啊!
“闭嘴!”赵仁河也顾不得跟魏潇公公的和气了:“此时此刻,我们君臣之间的事情,不许旁人插嘴。”
“魏潇,退下!”成康帝知道,这个时候,平南王说的很对,于公于私,都没有魏潇一个太监说话的份儿。
平时魏潇也是知道进退的人。
但是现在眼看俩人就要掐起来了的份上。
他能怎么办?
开不开口说和不说和的都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刚才那种情况,他都要硬着头皮开口啊!
招来训斥就招来训斥吧。
他不开口就是对不起成康帝,开口了却百分百会被平南王训斥。
所以他不得不开口,也不得不被训斥,不然成康帝会怎么想他?
魏潇公公得了成康帝的口谕,自然可以功成身退,站在一边当“壁草”。
他都没资格开口了,其他人更没资格了。
“你跟钊儿的事情,朕知道了!”他就不信,吓不死他。
“您知道了什么事情?臣需要您的明示。”反正都撕破脸皮了,赵仁河不介意逼迫成康帝面对现实。
或者,让他享受一下来自现实的鞭打。
“赵河,你以为朕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成康帝生气了。
“臣知道您有的是办法,但是您打算怎么办呢?”赵仁河还是那样,既不紧张的跪地痛哭求饶,也不傲骨铮铮的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还敢一个人来,就不怕朕杀了你?”成康帝这一刻是真的动了杀心:“别以为你是平南王,朕就不敢动你了,朕乃是天子,是这天下的主人!”
“你敢动一下试试!”赵仁河直接一脚就踢开了自己让人搬来的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头放满了架子,架子上,拳头大小的手雷,一排排的,这玩意儿除了平南水军大营和特种营的兵士之外,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赵仁河只说是给成康帝的礼物,至于礼物是干什么的谁会问?
何况这东西他们也检查过了,没有危险。
可不是没有危险么!
安全栓没有拔,更没有磕一下被激活。
所以赵仁河是带了两箱子的手雷,一箱子的子弹,以及一把轻型机关枪进了宫,并且是进了养心殿。
真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啊?
他才不傻呢!
成康帝这样的人,底线在哪儿,他可不敢去测量。
天大地大,安全最大!
小命就一条,他重生一次不容易,穿越一次更不容易,可不能稀里煳涂的就交代给了意气之争。
何况,他就算是闹翻了天,也是可以的,但成康帝可不行。
“这是什么东西?”成康帝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
“这是手雷,跟炸药包一个用途。”赵仁河笑的非常冷,学李钊的样子:“只要这么轻轻一磕,整个养心殿一下子就塌了,臣这里头可有四打,就是二十四个,相当于是二十四个炸药包的威力。”
“你不是在骗朕吧?”成康帝明显不相信。
“臣能研究出炸药包,就能捣鼓出地雷,也能搞出来这种手雷。”赵仁河一仰脖子:“你儿子看上的人,很聪明的,我不会轻易进宫来,让你抓到把柄,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知道了事情也无所谓,因为爸爸我根本就不怕你!”
他可真是撕破脸皮了,痞里痞气的威胁成康帝:“你以为我会傻到自己进宫来受死?别逗了,告诉你,我今天来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就昭亲王一个儿子,他对你孝顺,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说好听了是放养,说不好听了是放弃,你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那些个死了的儿子们,算计他算计的还不够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我们不介意,你要是介意的话,那就介意着吧,但是你想干点什么,确是不可能了,虽然你是皇帝,但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这热武器你见识过的,炸药包只是其中一种而已,手雷也是如此,不要跟我提什么红衣大炮,那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只要我想,平南水军大营能在三个月之内打下东瀛,你考虑一下他们的战斗力!”
这些话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落在了成康帝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知道炸药包是赵仁河弄出来的,但是没想过,赵仁河弄出来的东西不止一个。
“你们敢瞒着朕,这是要造反吗?”成康帝脸都白了。
“我倒是想,可你儿子不让。”赵仁河还不高兴呢:“他在意你这个父亲,可你在意过他吗?你儿子多的时候,你不在意他,让他在外面摸爬滚打十二年,跟边军悍卒一起吃喝拉撒睡,抵御外敌,上战场拼命,他乐意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那些儿子还在背后算计他,你知道却不帮他,反倒是你那些儿子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就紧张,如今他们都死了,我看你还怎么紧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动了火器营的火绳枪,射杀李钊的时候你在哪儿?”
赵仁河永远都记得东北那一年的正月十五,那晚的惊心动魄,要不是他有见识,八成李钊就没了!
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成康帝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可惜,平南王赵仁河只想给他一混天绫!
凌晨四点的时候,因为空气太干燥,干咳把自己咳吐了!难受了一整天!今天先更这些吧,江湖吐得一塌煳涂,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