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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翌日, 谢欢在刑部上职时,平日里说得上话的人皆来恭贺他家三哥儿嫁进楚府。

第60章

翌日, 谢欢在刑部上职时,平日里说得上话的人皆来恭贺他家三哥儿嫁进楚府。
好不容易将大家给打发走,谢欢同邢肃、齐磊三人的饭桌旁总算是安静了些。

“谢大人,你家三哥儿现下进了楚家的门, 日后你岂不是可以常去见楚太傅?”邢肃羡慕道。

“哈哈, 哪儿能啊。”谢欢打哈哈道:“那是我三哥的夫家,总去打扰难免惹人嫌, 况且楚太傅身子弱, 还是少去叨扰的好。”

邢肃点了点头,附和道:“也是,听说楚太傅身子近些年越来越差了, 大夫三天两头的去, 也没找出个缘由。”

齐磊在一旁插话道:“我记得楚太傅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头儿不是还说楚太傅精神矍铄,瞧着精力足得很,怎地这才短短半年过去,身子就不行了。”

是吗?

谢欢不太清楚。

一开始他并没有太过在意楚太傅,即便知道楚太傅的名声,但是谢欢基本与他并未碰过面,他在皇宫读书的时候楚太傅已经闭门谢客,不见外人,只景佑帝偶尔会带着薛明轩、薛陵钰、薛时堰三人上门拜访。

邢肃摇摇头,可惜道:“许是年纪大了, 这人呐,到了一定的岁数说不行就不行了,半点征兆都没有。”

“哎—”齐磊长叹一口,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行了, 吃你们的。”谢欢蹙眉道:“这天儿越来越冷了,楚太傅偶感风寒也是常事,哪儿就不行了。”

“哎哟,是我说错了。”邢肃立即认错,双手合掌,祈愿道:“楚太傅长命百岁,方才都是我胡言乱语,休要当真了。”

齐磊笑他:“你这人,怎地还信起神佛来了。”

“你懂什么,”邢肃斜了他一眼,“陛下都信佛,你我焉能不信。”

说道景佑帝信佛这事儿,谢欢忽的想起前些日子传下消息说,因着上次祭天大典出了差错,景佑帝决定在十二月初八亲自前去天灵寺为天下百姓祈福,并且还邀京中文武百官前去观礼。

谢欢咬着筷子,半信半疑道:“这天灵寺当真所求之事都能应验?”

齐磊和邢肃相视一眼,只见邢肃压低嗓音,煞有介事道:“天灵寺灵不灵不晓得,不过这寂远大师当真有些本领。”

谢欢问:“怎么说?”

邢肃表情神神叨叨的跟他说:“这寂远大师能通神佛,私下传闻寂远大师曾预言先皇与陛下乃是天龙之子,能登皇位。”

谢欢:?

这是什么说法。

齐磊接过话茬道:“还有在二十年前传国玉玺曾丢过,还是寂远大师设祭坛,请天神,算出传国玉玺的位置,将其找了回来。若非将玉玺找回,陛下这……”

最后的话被邢肃用胳膊肘了一下,齐磊吞了回去。

但是谢欢看他的眼神已经全然明白。

若是没有这传国玉玺,怕是民间会有景佑帝帝位不正的传言。

“所以陛下才将天灵寺给设为皇家寺庙?”谢欢问。

“是呐!”齐磊往嘴里刨了几口饭,大咧咧道:“陛下对寂远大师很是尊崇,你看朝中大臣哪个去天灵寺不是恭恭敬敬,敢去闹事的都会被重罚。”

“哦。”

谢欢也见过寂远大师,是很慈眉善目一老和尚,像谢欢这样不信神佛的人,见到寂远时也觉得心性平和许多。

不过要说寂远大师能通神佛什么的……

谢欢当真是没看出来。

可能自己当真没有佛缘吧。

他吞下一口饭,没太在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快到年末的原因,薛时堰逐渐忙碌起来,甚至有时候好几个晚上都没回府。

就算回煜王府时也大多在深夜,未免打扰谢欢,薛时堰近些日子都宿在丰宁院中。

两人只在天灵寺祈福大典时匆匆见过一面,后面年末的刑部事也多得慌,谢欢也没心思去理睬薛时堰,两人同在王府却已经将近十天未见面了。

除了例行公事的判案,谢欢还要跟付原一起将大理寺这一年审的案子全部复核一遍,也是忙得头昏脑涨。

每天回府里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让谢欢差点回忆起肾虚的那段日子。

但让他在如此忙碌的公务中还稍感慰藉的事,他这半年多以来的努力并未白费,起码走在路上时有许多哥儿女子也会远远的跟他问声好,但相应的也会有些一些男子在背后偷偷的唾弃他。

不过谢欢并不在意,只要他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自问并未在判案时徇私,所谓的偏帮女子哥儿也不过是《大珉律法》的支撑下公平判决,没有像以往那样好处尽数落在男子头上。

“谢大人,这是我家刚酿的桂花酒,您拿点儿回去喝?”身姿妖娆的女子拎着一酒坛,眼波流转道。

这女子的丈夫刚死,丈夫家的远房亲戚便来争她家的酒馆。

好在她还有一尚在襁褓中的小儿,谢欢便借此驳了那些远房亲戚的诉求,将酒馆判给了她。

“不用了,丽娘,你且拿回家中去卖吧。”谢欢拒绝道。

“马上过新年了,谢大人拿回家中喝也是好的。”丽娘拦在他跟前不让人走。

有相熟的人从刑部大门出来,便看到这见怪不怪的一面,笑着起哄道:“一坛酒而已,谢大人便收下吧。放心这大家都看着呢,谁要是说你收受贿赂,我第一个不服。”

谢欢:……可别起哄了。

熟料丽娘却当真了,当真挡在谢欢跟前非要人收了才行。

谢欢往左走,她便也往左走,谢欢往右,她也往右。

“谢大人,您就收下吧。”丽娘用黄莺般的嗓音,娇俏道:“还是您嫌我这酒不值钱?”

谢欢:“谢过丽娘好意,本官当真不需要。”

他脚下一扭,正准备加快速度小跑离开,虽然可能形象有损。

“谢欢。”

煜王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许是久久未见谢欢上马车,薛时堰便掀开了车帘开始找人。

“你怎么来了?”谢欢诧异道。

注意力落在薛时堰身上,谢欢下意识绕过丽娘,朝着薛时堰的方向跑去。

丽娘见谢欢跑了,刚想追上去,却忽的像被寒光刺到一般,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谢大……”人。

声音在男人冷漠的眼神中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消散。

丽娘打了个哆嗦,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谢欢身后那高大的男人时,又不敢继续上前。

“丽娘,你且归家去。”谢欢回头冲她道:“本官府中有事,先行离开,安心过新年去吧。”

“是,谢大人。”丽娘扬起个难看的笑,勉强道:“丽娘祝您新年吉祥。”

没有犹豫的掀开车帘坐了进去,谢欢看着后进来的薛时堰,奇怪道:“眼瞧着便要封印了,正忙慌着,你怎地还有了闲工夫。”

大掌抚上谢欢的右脸细细摩擦着,薛时堰眼神深幽的盯着他,有些不满道:“过几日你不是要回谢府过年?”

谢欢歪头,雪白小脸在大手的映衬下格外精致,他眨了眨猫眼儿,理所当然道:“是呀。”

怕薛时堰犯浑,他秀眉微蹙,警告道:“过年我定然是要回谢府的,你要是把我扣在王府,我当真会生气。”

“我有这么不知轻重?”薛时堰挑眉。

谢欢嘟囔道:“你自己心头没数吗?”

薛时堰如今愈发不知遮掩,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

前头在极乐天两人正吃着饭呢,薛时堰的手就不规矩起来了,气得谢欢只想给他脑子来两下,将里头的脏东西都给打出去才好。

薛时堰欺身上前,将谢欢压在车厢壁上,大拇指在谢欢的唇角按了按委屈道:“我们都好些日子没见了,过几日你又要谢府。谢欢,你一点儿都不难受吗?”

有什么好难受的,谢欢想说,明年不是还能见到?

只是这话在看着薛时堰眼里的赤裸裸的爱意还有难以遮掩疲惫时,又被他咽了下去。

这人明明累得慌,却为了多跟他待一会儿,特意来刑部门外等他。

“行了,”谢欢勉为其难道:“我也难受好吧。”

一眼便可看穿是哄人的话,但薛时堰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翘,高兴起来。

即便谢欢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但想到是为了哄自己才这般说,薛时堰就心满意足了。

“薛时堰,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粘人了?”谢欢抱怨着,还有哀怨的小眼神瞪了眼薛时堰,咕哝道:“你以后少对我动手动脚,被人看着不好。”

若非薛时堰总是在夜里舔吻他身后的孕痣,谢欢时常忘记薛时堰早已知道他是哥儿了。

这人也不问他为何隐瞒身份,也没拿这事儿当把柄威胁自己。

薛时堰的放纵让谢欢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也让他逐渐变得放肆起来。

“看见了又如何。”薛时堰将脸埋在谢欢的细颈上啄吻着,含糊不清的回道。

感受着颈间湿热的触感,谢欢无奈的扯了扯薛时堰背上的墨发,意味不明的悸动从心间传至四肢百骸。

如今他愈发适应和薛时堰的亲密接触了。

“谢欢,”轻巧的吻从颈上落到下巴,薛时堰盯着谢欢的猫儿眼,轻呵吐气道:“明年我便及冠了。”

不待谢欢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又听薛时堰呢喃道:“你想好是用何种身份嫁给我了吗?”

“是想当哥儿还是男子,嗯?”

失焦的眼瞳逐渐回神,谢欢被薛时堰的话骇得浑身一抖,双眼猛然睁大,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个字来。

薛时堰还想着这茬呢!

那日直到最后谢欢也没能做出选择,他本想劝薛时堰说他俩保持现在的关系也挺好,但是在薛时堰势在必得的眼神里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老天,这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不想嫁人啊!

因着年末忙碌两人许久未做亲密之事,这次一回府里,谢欢刚将碗筷放下,便被薛时堰给抱进了院里。

一开始谢欢还锤他,没一会儿后就摆烂了。

算了,这人在某些方面固执的紧,打他也不管用,更重要的是——

谢欢自己也有点想了。

好吧,他也正是龙精猛虎的年纪,想也是正常的嘛。

只是不知是不是分离在即,薛时堰比之前放肆许多,谢欢身上被吮吻出许多红色的印子,胳膊、肩头、脊背、柔软覆着薄肌的肚皮、骨肉匀称的小腿还有私密敏感是腿间皆未能幸免。

甚至好几次谢欢都感觉薛时堰的指尖在自己的不可言说之处流连着,惊得谢欢不由得夹紧了屁股,不敢妄动。

呜呜呜—

他觉得薛时堰越来越可怕了。

怎么办啊!

终于等到正式封印时,谢欢马不停蹄的谢府奔了回去,一点也不敢停留,生怕又被薛时堰给逮了去。

虽然这人说了让他回家过年,但谢欢依旧被薛时堰这几日如狼似虎的做法给弄得心有余悸。

只是这人呐,就是矛盾。

见面时害怕,当真不见面了吧,却又开始想念。

除夕夜,谢欢依旧同家里人赏着观天台上的烟火,比起年幼时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新年来说,现在却冷清不少。

“哎呀,这苏哥儿嫁了后,我倒是还有些不习惯了。”袁氏笑道。

谢如敛同意道:“还真是,这府里的姑娘哥儿们都嫁了出去,冷清不少。待再过上两年清潇也得嫁出去,到时候就只剩下欢儿一个皮小子,倒时也没个人说些舒心话给老夫听咯。”

虞清潇掩唇害羞笑道:“义父说笑了,过两年指不定欢哥哥也娶了嫂嫂,届时府里一样热闹。”

“他?”谢如敛不屑道:“这小子是个没用的,都十九了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谢欢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薛时堰现在应当在宫里跟景佑帝、良妃娘娘一起吃年夜饭了,漫不经心道:“我这叫痴情,爹,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谢如敛坦然道:“我像你这个年纪,你大姐都出生了。”

谢欢撇了撇嘴,没应声。

反而是袁氏笑着问道:“六郎也差不多到了该定下的年纪了,可有瞧上的姑娘?”

哎?

还瞧上的姑娘呢。

思绪又落到薛时堰那日问他要以何种身份嫁进王府,谢欢头都大了。

“我还小呢,”谢欢敷衍道:“母亲,您别急。”

宁玉淑也在一旁适时打掩护道:“夫人,欢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不急。”

袁氏本还想催,但眼看着谢欢的亲娘也不着急,只得闭了嘴。

只在心中嘀咕,眼瞧着再过两月便到谢欢的生辰了,这人虚岁都二十了,年纪怎么也算不得小。

不过谢欢终究是男儿,年纪大些再娶也不妨事。

这事儿便被这么揭了过去。

休假的时间晃眼便结束,谢欢总觉一眨眼便又到了开印的时候了。

年初年末总是最忙的时候,忙忙碌碌的便过去一个月,很快便来到二月十三,谢欢的生辰。

谢欢午时在谢府吃了宁玉淑亲手做的长寿命,夜里便在极乐天宴请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僚还有贺疏朗。

雅间里全是男子,虽然煜王与贺小将军同在,一开始大家还有些谨慎担心说错了什么话,但是这样的拘谨在谢欢的几次敬酒下,没一会儿便消散无踪。

再过一个时辰后,俨然成了醉鬼集中地。

“贺小将军,你那贺家枪好生威风,在下佩服!”齐磊醉醺醺道。

“哈哈哈,”贺疏朗看起来神智还清明些,但细看眼神却是朦胧的,他拍拍胸脯道:“要不我现在给你耍一通?”

邢肃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看着身旁的白发人,惊讶道:“呀,我说怎么凉嗖嗖的,这屋里怎么还能有雪山啊?”

他用手比划出一个半圆,震惊道:“而且就这么小一块!”

付原:……

额间的青筋跳动两下,在谢欢的敬酒下,他也喝了些。扶着桌子站起,付原犹有理智的朝着薛时堰行礼道:“煜王殿下,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嗯,”薛时堰揽着醉得东倒西歪的谢欢,抽空道:“底下有王府的马车等着,付郎中路上小心。”

付原点了点头,逃离这个满是醉鬼的房间。

眼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薛时堰便唤了王拂君叫人将屋里的醉鬼们一个一个送回家。

没多会儿,房里便只剩了谢欢、薛时堰还有贺疏朗。

“谢欢,我们回去了。”薛时堰轻柔的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

单手垫在谢欢的浑圆屁股下,将人往上掂量了一下,便要站起身,却没料到一直乖乖巧巧的谢欢忽的往前一撞。

殷红的唇带着扑面而来的酒气撞了过来,落在薛时堰的右脸。

“嗯。”

被谢欢这一撞,带出些难以言喻的火气,薛时堰闷哼一声,右脸往旁边偏了偏,但那小醉鬼却偏又寻着薛时堰的脸用红唇追撵了过去。

“谢欢。”

薛时堰语调危险道:“别乱动。”

“我热,”谢欢扯了扯领口,无辜的眨了眨遍布水汽的眼,有些不知人事的天真道:“你凉快!”

说着,他一把紧紧的抱住薛时堰的脖颈,安逸的蹭了蹭薛时堰的脸。

喝醉的谢欢显得很是娇憨,被谢欢主动磨蹭着,没一会儿薛时堰便顶不住了。

大手掰过泛着潮红的小脸,朝着那勾人的唇吻了下去。

“唔—,人呢?”贺疏朗揉了揉眼,正迷惑着方才要看自己耍刀弄枪的兄弟怎么没了。

一抬眼就看见自家表弟和自家兄弟亲得难分难舍,恍惚间他似乎还看到了连丝的银线。

“我?醉了?”

贺疏朗指了指自己,迷惑道。

随即“咚”的一声倒在桌上,昏睡过去前,贺疏朗还在想自己应当是喝酒喝傻了,怎么会看到谢欢跟薛时堰亲嘴儿。

而且两人还亲得那么缠绵,虽然看着有些般配啦!

但是这真的是很可怕很荒谬的画面好嘛!

“哼哼!”

贺疏朗哼唧两声,眉头皱着死紧。

第二日贺疏朗还跟谢欢玩笑似的说起了这事儿。

“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了。”贺疏朗惊恐道:“表弟哎!他居然对你露出柔情似水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我应当是做梦了。”

谢欢摸了摸鼻头,心虚道:“是吗?哈哈哈,那也太假了。”

“可不是,”贺疏朗用可怜的眼神看他:“就是梦里可怜你了。”

谢欢:……

三月的时候,薛时堰说他要去江南办些事,估摸来回需得要一月的时间。

同谢欢报备后的第二天,薛时堰便骑上马独自去了江南。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才过去二十日,谢欢便发觉自己好像有些想薛时堰了。

啧!

他不会当真是喜欢上薛时堰了吧?

谢欢皱巴着一张小脸,在心里琢磨着。

不能吧。

他不是被薛时堰强迫的吗。

谢欢厚着脸皮想。

他定然是得了前世是的那个什么斯……斯什么症来着,所以现在对薛时堰的离开才觉得不舍,他自我安慰道。

“谢大人可在?”密卷阁外传来刑部捕头的呼唤声。

思绪猛然收回,谢欢站起身,走过去有礼道:“李捕头何事?”

李捕头神情严肃,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谢欢,凝声道:“谨王殿下,指定要您前去判案。”

谨王?

谢欢眉头皱紧,不知道薛陵钰做什么要指定他来判案。

“李捕头谨王要判的是什么案?”谢欢问。

李捕头摇了摇头,只道:“谢大人还是快些去吧,谨王正在公堂侯着呢。”

犹豫片刻,李捕头道:“我瞧着谨王殿下带着一佝偻老妇,具体是什么案子却不知晓。”

谢欢点了点头,心脏莫名跳得快了些,直觉来者不善。

但是他不能拒绝,只能与李捕头一同前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密卷阁,从一开始便低头整理卷宗的付原缓缓抬起头,眉间挂着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