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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金丝雀27

第27章 金丝雀27
顾砚礼的工作很忙,时常在凌晨的时候才上床搂住叶寒枝,早上的时候很快又要离开,中午也得回来一次,他还得抽空关注叶寒枝的心理健康……

叶寒枝时常觉得顾砚礼是没苦硬吃,明明让他离开了就什么事都没了……不过顾砚礼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也就闭嘴了。

顾砚礼有时候会在客厅工作,因为他认为在这个位置可以更好地看着叶寒枝,他总是怕自己在家的时候叶寒枝也会离开,因此叶寒枝也觉得很奇怪,明明除了最开始闹翻的那一次,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要离开过,顾砚礼怎么这么怕。

他踩在台阶上仔细打量着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的男人,开会的时候这人的模样和平时也不一样,显得很严肃很沉稳。

叶寒枝眯了眯眼又往下走了几步,“顾砚礼!”

顾砚礼抬头看了一眼叶寒枝后对着屏幕道,“合同还需要再改改,现在我有事,大家先下班,等明天我去了公司再仔细讨论。”

他说完后退出会议,关了电脑站起来靠近把叶寒枝抱起来,“怎么不穿鞋?到时候生病了怎么办?”

叶寒枝搂住顾砚礼的颈项,“说的对,我这常年不见太阳,又不怎么运动,生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砚礼按进一瞬,随后说,“你想运动的话,楼下的健身房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不要。”叶寒枝看向外面,“我想出去走走。”

“今天外面很冷。”顾砚礼抱着叶寒枝上楼,“等不冷了我带你出去。”

“我不想回房间。”叶寒枝挣扎了一下,不悦道,“下去,去客厅。”

顾砚礼脚步一顿,转了个身,“好,去客厅。”

“还有,我饿了。”叶寒枝又指使着,“你去给我煮面条。”

顾砚礼含笑着说好,“那你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还是看电影?”

叶寒枝对电视电影都不感兴趣,他站在厨房门口,盯着顾砚礼,“你累吗?”

“不累。”顾砚礼回答得很干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这样的生活,早晚有一天会厌烦的吧。”叶寒枝看着顾砚礼的侧脸,“等到你承受不住,精神崩溃的那一天,你会后悔自己说的这些话。”

“没有那一天。”顾砚礼回头看了一眼叶寒枝,眸中带着安抚,“寒枝不用担心我。”

叶寒枝:“……我没有担心你。”

顾砚礼:“我也很高兴寒枝关心我。”

叶寒枝:“……都说了我没有关心你。”

顾砚礼把青菜捞起来,淡淡地笑了笑,“你一直在关心我,你还担心我承受不住,我很高兴。”

叶寒枝:“……”

“我就知道,寒枝早晚能喜欢上我的。”顾砚礼眼中也含着笑意,“我们的婚礼定在四月二十八怎么样?我找人看过了,那天很好。”

叶寒枝:“……”无话可说。

顾砚礼把面条端过来,“晚上了,怕吃多了不舒服,少下了点。”

叶寒枝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他张了张嘴又看向一旁的顾砚礼,“你能别看着我吗?”

“我设计了一款婚戒,等会给你看看图纸怎么样,如果你有喜欢的款式我们可以再重新设计。”

叶寒枝:“……”

他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饿了?”

“我不饿。”

“我觉得你饿了。”叶寒枝把面条推到顾砚礼面前,“吃吧,嘴巴没空了就不说了。”

“我不说了,你吃吧。”顾砚礼说完闭紧了嘴。

叶寒枝冷哼一声,他忽视掉顾砚礼的目光,垂眸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面条。

吃完东西后,顾砚礼抱着叶寒枝给他揉肚子,叶寒枝乖乖地安静了几分钟后又问,“明天能不能带我也去公司。”

顾砚礼手微顿,他问,“只能突然想去公司?”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了,”叶寒枝抬眸看着顾砚礼,他的眼睛里映着灯光,落在顾砚礼眼里如同闪着泪光。

顾砚礼抱着叶寒枝许久才低低地呢喃着,“寒枝,不要走好不好?就算不爱我也不要走。”

“或者你爱我。”顾砚礼把叶寒枝抱得更紧,“你喜欢喜欢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叶寒枝沉默地看着顾砚礼,他能感受到顾砚礼挣扎着的痛苦情绪,也能感受到顾砚礼的茫然和恐惧。

他不知道顾砚礼在恐惧什么,毕竟他连死都不怕,顾砚礼在他看来格外幸福,怎么会因为另一个人可能离开而恐惧呢?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说喜欢你,也是骗你的。”叶寒枝问,“就是为了从这里离开。”

“骗我也好,你骗我吧。”顾砚礼急切地去亲叶寒枝,“寒枝,你骗骗我。”

叶寒枝笑了笑,他摇头,“不,我现在不想骗你了。”

顾砚礼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许久才说,“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然后一起回家,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叶寒枝疑惑地看向顾砚礼。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和其他人说话,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叶寒枝弯了弯眸,轻快地答应下来,“好啊。”

顾砚礼没再说话,亲了过来。

屋子里有暖气,顾砚礼没有脱叶寒枝的上衣,他把叶寒枝压在沙发上俯身下来。

天已经暗了,客厅露台那一面的玻璃门能轻易地看出去,格外清晰,但好在浅水湾的别墅与别墅之间距离比较远,客厅里的灯也关了,外面的昏黄的灯光照进来也模糊不清。

叶寒枝两只手扶着玻璃门,被顾砚礼的手掐着腰,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顾砚礼疯了。

“宝宝。”顾砚礼自身后俯身下来,“下午的时候这里能看到夕阳,很漂亮,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叶寒枝手指在玻璃上按得泛白,“现在是、是晚上。”

“晚上不会有人看见。”顾砚礼咬上叶寒枝的后颈,含糊着,“所以才在晚上。”

叶寒枝有些撑不住,他的呼吸在玻璃上泛着白雾,额头抵着玻璃,还好没脱衣服,要脱衣服的话,打死他也不干这么破廉耻的事情。

这个姿势好累,他不太喜欢。

“累了?”身后的顾砚礼哑声问。

“知道、知道还问?”叶寒枝咬着牙,“你给我松开。”

“松开宝宝会摔倒。”

顾砚礼把叶寒枝捞起来,叶寒枝惊得赶紧夹紧顾砚礼的腰,牢牢搂住顾砚礼的颈项,“王八蛋,你动之前不能说一声吗?”

“是我的错。”顾砚礼认错态度良好,他托着叶寒枝的屁股,抬起头来,“宝宝,亲一下。”

亲个鬼。

叶寒枝低下头去主动的亲了顾砚礼的唇。

毕竟要走了,和顾砚礼的和谐性生活不多了,他还是很乐意满足顾砚礼的一些小要求的。

睡得太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怎么也起不来。

罪魁祸首给叶寒枝穿好衣服,“能刷牙吗?要我帮你吗?”

叶寒枝睁开眼,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刷牙。

早知道就不说今天去公司了。

大概是因为叶寒枝也要去公司的缘故,早上的时候是沈助理开的车。

叶寒枝靠在顾砚礼怀里却没有睡觉,他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但好像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

肥啾:「你大半时间都在顾砚礼的别墅里当一只金丝雀呢啾。」

叶寒枝说,「其实当金丝雀挺好的,如果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我挺乐意当金丝雀。」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叶寒枝的要求其实算不上很高,只要能穿暖吃饱就行。

但若是要让他回到以前的生活,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想要为自己谋取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错。

至于其他人……只不过是被骗了点感情而已,又不损失什么,叶寒枝没心没肺地想。

……

叶寒枝久未在公司露面,之前顾砚礼和季肖闹翻的事情在公司一直都是谈资,不过因为时间久,说的人少了些。

现在一直没有露面的中心话题人物出现了,公司的又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针对叶寒枝的话题一个又一个。

不过对叶寒枝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想在顾砚礼工作的时候捉弄顾砚礼而已,最好是让顾砚礼出个丑,以报复顾砚礼把他关了这么久。

顾砚礼签完合同,在沈助理把那一堆文件抱走后,叶寒枝隔着桌子把笔从顾砚礼手中抽出来,他扬了扬眉,“你还真是心无旁骛。”

顾砚礼眸光闪动,“你在这里,我就做不到心无旁骛。”

“行。”

叶寒枝干脆地坐到顾砚礼怀里,他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看向顾砚礼,“开始吧。”

顾砚礼:“宝宝,你在我怀里我会分心,干不了事。”

叶寒枝:“……我让你干我。”

顾砚礼耳朵又红了,“昨天晚上才……我怕你受不住。”

叶寒枝:“……”

顾砚礼握着叶寒枝的手指放到唇边,他亲得很温柔,隔着袖子往上亲,落在叶寒枝唇边。

桌上的文件被推到一旁,叶寒枝从顾砚礼的腿上坐到了办公桌上。

顾砚礼的手顺着叶寒枝的腰肢往里摸,他动作很轻,手指却滚烫,按着那颗红痣,湿润的吻落在上面。

意乱情迷之中,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季肖的冷笑怒吼。

叶寒枝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忍不住往外看,他有些心虚,明明想让顾砚礼出丑的,差点连他一起出丑了。

看见叶寒枝的反应,顾砚礼眼眸一沉,他重新把叶寒枝抱进怀里,“宝宝,不要看他。”

“他——”

叶寒枝话还没出口,顾砚礼已经不管不顾地亲了下来,他按着叶寒枝的后脑勺,大概是怕叶寒枝会推开他,又或者是害怕叶寒枝和季肖走,他几乎是用力地罩着叶寒枝,让叶寒枝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唔。”

门被推开,季肖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又在看见办公室的那一幕时睁大眼,他吼道,“顾砚礼!”

顾砚礼松开的时候还轻轻地咬了下叶寒枝的唇,叶寒枝也没忍住舔了舔唇,看起来极为色气。

季肖目眦欲裂,“顾砚礼!”

“没有人告诉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顾砚礼按着叶寒枝的脑袋不让季肖看见,他淡淡道,“季肖,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森行的人,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合作的项目。”

季肖说,“我不找你的。”说罢,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视线落在银白色的发上,声音有些沙哑,“寒枝。”

叶寒枝脑袋动了动,顾砚礼绷紧了神经,“寒枝,不要听他说话。”

叶寒枝推了推顾砚礼的手转过头看着季肖,他的唇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春情,那点红似雪地里的梅。

“寒枝……”季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叶寒枝轻笑一声,“季肖,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我……”

“其实我不记得自己和你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叶寒枝说话的时候眼也不眨,看起来很真诚,“你总是这样来打扰别人的生活吗?”

季肖有些茫然,“不是,你……你被顾砚礼……”

“我和他要结婚了呀。”叶寒枝扣上顾砚礼的手,十指相扣,金光闪闪的两枚戒指贴在一起,叶寒枝的笑容温和,“你不会以为,这戒指是他强迫我戴上的吧?”

顾砚礼看向叶寒枝的手,他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亮色来。

“寒枝。”季肖有些着急,“可是你之前明明说……”

“只是和他闹矛盾了而已。”叶寒枝笑意盈盈的,“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幻想我会喜欢你——就算是作为备胎,你也还不够格。”

季肖有些怔怔地看着叶寒枝,“你之前明明说过的,给我一个……一个机会。”

“我说的话你也相信吗?”叶寒枝有些惊讶,“季肖,你也是在名利场沉浮了这么久的人,逢场作戏的话,你怎么还能放在心上?”

季肖一下子呆住,逢场作戏……

“快走吧。”叶寒枝摆了摆手,“老实说,我现在已经没心情骗你了,你太好骗了我毫无成就感,同样也不想留出过多的精力和你说话,我现在就想你离开这里,别碍我的眼,行吗?”

顾砚礼静静地看着叶寒枝冷漠的脸,他看向沈助理,示意沈助理把失魂落魄的季肖带走。

“寒枝。”顾砚礼轻轻地叫着,“你是同意和我结婚的,对吗?”

叶寒枝轻轻扬了扬眉,“啊,你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吗?那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很重要。”顾砚礼唇角扬起笑,“这代表你心里接受我了。”

叶寒枝看着顾砚礼的笑容,他微微垂眸,嗯了声。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肥啾幽幽问。

叶寒枝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刚才莫名有些快地跳了跳,不过……

「不痛啊,我又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说谎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良心……这玩意早就已经没了。

叶寒枝眯了眯眼,眼中含着笑,他抵上顾砚礼的额头,“不过我不喜欢很复杂的东西。”

“好。”顾砚礼答应下来,“一切都有,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寒枝答应了顾砚礼结婚,顾砚礼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紧迫地盯着叶寒枝了,或许是觉得叶寒枝不会轻易离开了。

这倒是让叶寒枝微微松了口气,整天都在琢磨用什么方式离开比较好。

系统还说了,不管有什么方式离开,都不能牵连到其他人,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世界组成的一部分,有时候细微的改动可能会影响整个世界。

叶寒枝在心底划去了一开始考虑的方式,然后趴在桌上开始发呆,这一发呆就有些犯困。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外忽然传开异动,一开始叶寒枝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开眼后他才发现房间外的确有响动,不是他听错了,是有人在开门。

「是顾砚礼父亲带的人啾。」肥啾小声说,「大概是这段时间顾砚礼太忙了,他专门挑了个顾砚礼开会的时间来。」

叶寒枝倏地坐起来,什么叫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这就是啊。

他随手套了件衣服,又开始写日记。

肥啾:「……」叶寒枝真是太敬业了,它身为反派系统,自愧不如。

门打开那一刻,叶寒枝已经把日记塞进了柜子里,他抬头看向顾父,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了白发,此刻沉默地看着叶寒枝。

他不说话,叶寒枝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和顾父对视着。

“走吧。”顾父说,“现在走,他不知道。”

他从身后的人手中拿了新手机和银行卡来给叶寒枝,“卡里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机票我也让人准备好了。”

叶寒枝的视线停在手机屏幕上的电子机票上,加利福尼亚州。

“那边有我的人,他会照顾你。”

说是照顾,其实是监视吧?

叶寒枝看着那张机票,眸光闪烁不定,他抬眼看着顾父,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样让我走,不怕顾砚礼到时候恨你吗?”

“只要你走了一切都能恢复正常。”顾父说,“他找不到你自然就放弃了。”

叶寒枝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叶寒枝说。

他只是觉得,久居高位之人,并不会过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不过,站在顾父的角度来看,也的确如此,以前乖巧上进的儿子突然变得叛逆,会和父母顶嘴,怎么看罪魁祸首都是他。

……虽然也的确是他。

“我不去加利福尼亚。”

“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选择。”顾父皱紧眉,“等离开这里,出国之后,顾砚礼稳定下来,只要不回到望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来到望城?为什么不是你们搬离望城?”叶寒枝反问。

顾父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寒枝,大概他没有想过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你说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们走?”叶寒枝歪了歪脑袋,好像有些疑惑,“我又无所谓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我看你真是疯了!”

被一个小辈这样不顾颜面地问话,顾父看起来像是动怒了,他说,“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要么我让人带你离开。”

叶寒枝问:“带我离开,你们要杀了我?”

顾父冷笑一声,“你若是毁了顾砚礼,杀了你又怎么样?”

怎么跟□□似的?

叶寒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带刀了吗?还是枪?需不需要我去帮你们拿?”

顾父:“?”

“打算把我抛到哪里?大海?还是分尸?或者说从楼顶丢下去?”叶寒枝的脸上一片认真,全无开玩笑的痕迹,他看着顾父,“你们要是杀一个人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应该很容易吧。”

顾父缓缓地握紧了拳头,那双眼黑沉可怕,“你在挑衅?”

“不不不。”叶寒枝连连摆手,“我可没有挑衅你,我是很认真地在想死法……要不然制造一场车祸怎么样?这样你也是受害者。”

怒火缓缓地升腾起来,顾父道,“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五分钟之后就由不得你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肥啾小声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走啊。」

「你真要去国外啊?」

「你是不是傻?」叶寒枝有些无奈,「离开这个世界。」

肥啾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叶寒枝,「你决定了?」

叶寒枝嗯了声。

「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故意激怒顾砚礼的爸爸?」肥啾又问。

叶寒枝说,「我不爽呗,随意安排我的去处让我不爽,既然让我不爽,他也别想爽快地让顾砚礼回去。」

肥啾看着叶寒枝温柔带笑的面容,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同情起顾父来。

……

等顾砚礼开完会照例看监控的时候,已经是叶寒枝离开浅水湾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了。

顾砚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看向紧闭的房门,心头一突,是在睡觉吗?

不是,这个时候不是叶寒枝睡觉的时间,去卫生间了?可是卫生间的门也迟迟没有打开。

顾砚礼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了监控的回放,从他开会那个时候起,顾砚礼开了倍速,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带着人出现了房间中。

顾砚礼倏地一下站起来,他一边等着电梯一边打电话,电话那头挂了一次又一次,电梯也迟迟不上来,顾砚礼等不了了,他转身闪进了安全通道,飞一般地往下跑去。

叶寒枝,他们要把人带去哪里?

顾砚礼的心脏跳得很快,某种预感铺天盖地朝他冲来,他连呼吸都必须用尽全力。

接近下班的时候,正式堵车的时候,顾砚礼的电话打到了另一边,顾父顾母似乎是约好了一般,两个人都没有接他的电话。

顾砚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顾父的助理打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忙音,显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他的电话。

他看着前面那段红色的堵车标识,只觉得时间过得尤其漫长,不知道为什么,手莫名开始发抖。

音响开始播报堵车的原因。

“前方路段拥堵系汽车和公交车相撞造成,轿车里是两名男性,其中一位当场死亡……”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砚礼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取下安全带,正要下车的时候听见了后半句话。

“据悉,死者名叫叶寒枝……”

顾砚礼手忙脚乱地关了音响,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声音也很大,大得盖住了后面的喇叭声。

陌生的号码在手机上响起,顾砚礼看着震动的手机,莫名恐惧于接起这个电话,他颤抖着手按了接听键。

“你好,是顾砚礼先生吗?这里是希望人民医院,您是叶寒枝的未婚夫对吗?”

顾砚礼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着,“我,我是。”

“叶先生在车祸中死亡……”

顾砚礼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嗯,是诈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