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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众将士一听这话,全都围了出来。

第76章

众将士一听这话,全都围了出来。
这个时节能从西南来的车队,定然是徐鹿鸣派送的利禄到了。

军营里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大家欢喜起来:“徐将官没有遇到难事,还惦记着我们哩!”

“我就知道徐将官最有本事,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大家跟我一起出去接应接应。”有注意到这次车队前行得十分吃力的将士主动出言。

“好嘞!”众人齐齐响应。

到了近前,不知这次车队拉的什么物什,明明车上的箱子不多,牛骡行驶起来分外吃力,车轮印子都比以往的深上几寸。

大家不禁好奇:“这拉的是个什么物什,竟这般的沉。”

带队的是张禄的兄弟张涛,闻言笑而不语:“到了营帐你们就知晓了。”

“还跟我们卖起关子来了。”将士笑着使劲把车子推进军营,心里一点都不着急,车上的东西再神秘,也不外乎是些较重的物什,难不成徐将官还有本事给他们发钱啊?

不是他们不相信徐鹿鸣,而是军营里的弟兄们太多,徐鹿鸣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挣来如此多的军饷。

过年能带点利禄回去让家里人也能跟着甜甜嘴儿,他们就很满足了。

张涛看着车队进了军营,按照徐鹿鸣的吩咐将一个匣子和信封送去邓文滨营帐:“邓大人,徐大人说你最好先看信,再打开匣子。”

“他怎么当了我上峰,还这么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邓文滨接过东西,不在意地笑道,“我先看了匣子,会怎样?”

张涛没想过邓文滨会来这茬,愣了愣道:“应该……也不会怎样。”

“这不就行了。”邓文滨逆反心起,说着就把匣子给打开了。

“啪……”

刚看清里头的物什,他又迅速地将盒子给关上了。

面色憋得通红,拿着匣子的手也在颤抖,强忍着把匣子放在桌上,面带尴尬地对张涛道:“还是神秘点好,这直接的,我有点受不了。”

张涛回了他个腼腆的笑。

他刚就想说,打开匣子不会怎样,就是可能会受点刺激,但邓文滨的手太快,他没来不及地说。

现在说也晚了。

大冬天的,邓文滨擦了擦被匣子里的东西给激出来的汗,指尖微颤地去拆信,手指打滑了好几下,这才把信拆出来,一行一行浏览。

看完信,他身上激出来的冷汗消退下去,方才砰砰砰跳个不停地心脏也渐渐平复。

放下信,他瞧着还对他腼腆笑着的张涛,感慨,这人啊,有时候还是得听劝,早点看信,就不会被匣子里头的东西吓到。

“咳咳咳——”邓文滨强行挽尊道,“徐大人吩咐的事我都知晓了,你下去吧。”

张涛闻言,拘谨地出了营帐,他不似张禄,面对这些大人面对惯了,还能跟他们开两句玩笑。

每句话都要再三斟酌,再开口,就怕有个没办好的地方,惹得这些大人们不高兴。

他一走,邓文滨在营帐内反复踱步了一会儿,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这才抱起匣子出了营帐。

这个匣子里装的正是那兑成百两一张的五万两银票。

徐鹿鸣要给将士们发军饷,不把军营里的上下将官打点好,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瞧着如此大一笔银子从自己手上流出去。

故而,徐鹿鸣给邓文滨的信里详细写了要给每个将官的银两数目。

“……”

“多少?”

“你说多少?!”

马将军马勇捷收到邓文滨递给他的银两信封,还没打开,闻听数目,满脸不可置信。

“五千两。”邓文滨极少看到马将军失态的时候,按捺住心里的得意,继续道:“我们徐大人说了,这是将军今年应该得的利禄。”

马勇捷快速打开信封数了数里头的银票,果真有五千两。

心里一阵激动。

他好些年的俸禄加一起也没这么多,而这竟然只是采买营年底发的利禄,他们采买营到底多有钱?!

“将军放心,我们徐大人说了,只要将军允诺我们采买营给将士们发军饷,以后这样的利禄只会多不会少。”邓文滨又说了一句。

马勇捷快速算了一笔账,只会多不会少的意思就是,至少还有五千两到一万两的进项,这么大一笔进账,足够他家所有人都过上顿顿大鱼大肉的生活。

手底下的那些家将日子也能好过。

马勇捷几乎都没有犹豫,大手一挥便道:“准了!”

“这么多?!”

谭星渊拿着邓文滨递给他的信封,从里面数出一千两的银票,眼珠子瞪得老大。

作为将军按理说,他不该为这一千两银子动容才是,事实上却是,他们西北这个穷地方的穷将军,三四年也见不上百两银子。

谭星渊都不记得自己上次拿银票是什么时候了,没想到采买营给他发的利禄就有这么大一笔。

邓文滨凑近笑道:“只要将军约束好手下,不让那些将官们贪污将士们的军饷,我们徐大人说了,以后这样的利禄还有不少。”

谭星渊笑,这样的利禄能一年来一次他都很满意了,别说以后还有很多:“有我看着,你放心!”

“好多钱啊!”

“徐将官是财神坐下的童子吧,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笔!”

“童子?你太小看徐将官了?徐将官说了,以后这样的利禄还会有,徐将官分明就是财神本神!”

底下管着将士们的将官从邓文滨这儿拿到银票,一个个把徐鹿鸣给夸到天上去了。等军营里的将士们知晓,西南车队这次拉来的物什都是铜钱后。

军营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不可置信:“没听错吧,徐将官要给我们发军饷?他哪儿来得那么多钱?!”

“没听错,头儿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领到军饷,现在已经去搬铜钱匣子,待会儿就要叫我们过去领钱。”

有那去帮忙推了车子的将士,兴奋得一拳头捶在木桩子上:“我真傻,帮忙推车的时候还在想,什么物什能够吃重如此深,想到铁都没想到铜钱!”

不管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将士们心里还是激动居多,尤其是当他们的上峰真把铜钱箱子搬来,将每人三百文的军饷发到他们手上。

营里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动:

“徐将官威武!”

“徐将官财神爷转世!”

“徐将官就是我们的财神爷!”

“……”

军营里的将士们欢喜完还不算完,待到年底,大家陆陆续续回家。

邓文滨一回到家里,立马将这次拿到的军饷交给妻子。

妻子瞧见是一张百两的银票,瞪圆了眼睛:“他爹这是哪儿来的?”

邓文滨笑着解释了几句,他妻子欢天喜地起来:“这下好了,有了这钱,来年,咱家小子也能去读书了!”

“可不是。”邓文滨点头。

随着三皇子废除军户不能科举的制度,西北的军户们个个都想把自家孩子送进私塾读书,以求他考上功名当上官,带着子孙后代脱籍。

只是军户没有军饷,要供家里孩子读书谈何容易。

现在好了,有了这笔军饷,至少能让家里的孩子安心读几年书,就算考不上功名,能识得几个字,以后进了军营也能在后勤谋个职位。

将士们回了家。也同样把营里发的军饷往桌上一搁,他们的家人瞧着放在桌上的铜钱不解:“这是?”

以前回到家畏首畏尾,大气都不敢喘的将士们,这次终于能在家里挺起胸膛来:“这是俺们军营里发的军饷!”

“老天爷,军营这是开天眼了,竟然也知晓发军饷了!”家里人听完,全都捂着嘴不敢置信。

“这可不是老天爷开眼,而是我们军营来了位财神爷。”将士们把徐鹿鸣的事说了说,脸带笑意地说,“上头的官儿们都说,以后这样的军饷还有,爹娘,以后自家日子好过了,家里也喂些鸡鸭吧,逢年过节也能吃口肉。”

“嗳嗳嗳。”军户人家一听这样的军饷以后还有,个个诧异地不敢置信,忙把儿子的要求应下。

他们西北没水,草也不怎么长,人的嚼用都不够,何谈鸡鸭。

若是孩子能时不时拿回这样的军饷,别说鸡鸭,攒攒买头猪来喂也成!

这是比较实诚的将士,那些心思比较多的将士不一样,一休沐便揣着银子去往县城,买糕点、买头绳、买帕子。

回家送爹娘,儿女,媳妇夫郎。

喜得那些嫁给将士们,脸上就没什么笑颜的媳妇、夫郎们,难得开心一回:“嫁给你这么多年,就属今年日子最好过,要以后时常都有这样的日子,嫁给你也不算太亏!”

吃了糕点、糖果、得了头花的小孩们,更是欢喜骑在他们爹的肩头,时不时地低下头去碰一碰亲爹的脸蛋子:“爹,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爹!”

自被划为军屯后,已经很多年没什么年味儿的西北,今年难得又有了一些年味儿。

有些人家家里甚至还买了爆竹来放,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响,连没放爆竹的人家家里都会笑两声:“当真是日子好起来了!”

“……”

京城,徐府。

历经一个月,徐凯南一路从西南来到京城,在城门口交了城门费,盘查一番,进了京。

好不容易从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街道上来到桂花巷,找到他二嫂的居所。

进到府里,见到那奴仆成群,雕梁画栋,气派非常的府邸,惊得不轻。

二哥、二嫂这般阔气了吗?

“三老爷稍等。”早得了姜辛夷吩咐的管家把徐凯南引到正堂,“我这就去请老太爷、老夫人。”

“三……三老爷?”徐凯南吃惊地听着这个称呼,捏了捏自己十七岁的脸颊,他好像还没有那么老吧。

“是啊,这宅子是老爷、夫郎买的,自然要这样称呼。”管家解释。

京城对称呼是很有讲究的,这宅子是谁买的,谁就是家里最大的,其他人都要按照这个称呼来。

“哦哦!”徐凯南明白了。

“小南!”很快姜大年和赵二娘就抱着绵绵出来,一边跟他打招呼,一边吩咐下人,“快给小南上茶上糕点。”

家里房子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来个客人都要通报来通报去的。

“叔、婶,有呢,有呢。”徐凯南指着桌上方才下人给他端来的。

“嗳,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婶去给你……婶让人给你做,府里有位方娘子的手艺可好了。”来京城好几个月,赵二娘还是不太喜欢被人伺候,不过也尽力在试着适应了。

木兰说了,别人家都这样,他们家不这样,别人会笑话他们的。

他们都老了,被人笑话也没什么,可不能让木兰也被笑话。

“不用,这糕点就挺好吃的。”徐凯南拿着块糕点摇头,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呢。

“这是府里另外一位娘子做的。”赵二娘笑,“她做的糕点确实好吃,明儿我让她多做几样,你都尝尝。”

“嗳。”徐凯南一边应着,一边咋舌。二哥二嫂这得阔成什么样了,府里光厨娘就这么老些。

“绵绵,还认不认得小叔。”等赵二娘问完话,姜大年抱着眼珠子咕噜噜转的徐鸿雁,面向徐凯南问。

徐凯南虽时常在西南西北来往,但在家里待的时间不长,徐鸿雁哪里还记得他。

不过她很聪明,一听姜大年这么介绍,立马唤道:“叔、叔、叔……”

“诶!”这可把徐凯南给喊得心软得不行,伸出手来要抱她。

徐鸿雁不会轻易给陌生人抱,她先看了眼姜大年,见姜大年点头,她这才伸出手,让徐凯南抱了过去。

徐凯南稀罕地逗弄了她一会儿,眼睛在屋里转了圈:“小芙呢?”

姜辛夷他知晓,肯定是上太医院当值去了。

赵二娘解释:“太忙了,跟着木兰一块去上值了,还有他收的小徒弟。”

自姜辛夷从皇城出来,太监来家里宣了旨后,家里的拜帖跟雪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来。

太医院那边的帖子也多不胜数。

治病救人要紧,姜辛夷便带着他俩一块去打下手,顺便学习。

“这样也好。”徐凯南点点头,姜紫芙和李净慈都小,能跟在他后面学习,将来成就肯定不低。

管家从后院出来。

徐凯南瞧见他,问道:“钱管家,我带来的车队都入府了吗?”

“入了,都入了,我已经吩咐厨房要招待好那些赶车的兄弟。”管家方才就是去处理这些事儿的。

徐凯南满意了,第一次觉得府邸这么大有这么大的好处,至少不用再卸车、招待人忙活半天。

“凯南,这一路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晚些时候,姜辛夷和姜紫芙他们回来,跟徐凯南续了一番旧,一家人这才去往后院查看徐鹿鸣叫人运了些什么来。

后院的下人们都期待一下午了。

他们这家的主子很怪,老爷是不在家的,夫郎是个太医,说有钱吧,府里不见半点骄奢,说没有钱吧,该花银子的时候,夫郎一点都不手软。

听夫郎房里的两个随从说,老爷是个有钱的。但到底没见到人,也不好下定论。

这是老爷第一次派人从老家送物什,阔不阔,就见这头一遭了。

徐鹿鸣是真担心姜辛夷吃不好,足足叫徐凯南运了满满十车的物什。

一车他用木桶封好的菜籽油、黄豆油,这都是空间里用灵泉种出来的好油,多吃对身体有益处。

一车上等的蕨菜粉丝葛根粉丝,由于蕨菜粉和葛根粉难弄,在大楚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粉丝,徐鹿鸣担心姜辛夷招待客人没甚好席面,足足给他弄了不少。

一车各类海鲜干货,晒干的鲍鱼、鱼翅、瑶柱、鱿鱼、墨鱼、海参、鱼胶。在清点空间里的海场时,他发现里头还有不少的大黄鱼,也弄成干货给姜辛夷带了不少来。

其余几车分别装着些果干、果脯、各类调料、香料以及各种酒类、醪糟、腌菜,还有一些姜辛夷爱吃的小玩意儿。

比如他很喜欢吃烘得像薯片一样脆的蔬菜、水果。怕自己不在身边,他嘴馋吃不到,徐鹿鸣一次性弄了一大车。

随着东西一样样从车上卸下来,下人们瞧着那跟不要钱似的糖、蜂蜜等精贵之物,就已经诧异得不行了。

再一瞧那些名贵的果脯蜜饯,鲍鱼虾子,心里的震撼无处去说。

“哇!”

“这也太丰盛了!”

就连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李净慈都不禁感慨,他师公这都已经不是富有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巨贾。

姜辛夷和姜家人见多识广,在长丰县的时候,库房里经常堆着这些东西。

赵二娘还说:“他这是把家都给我们搬来了吗?”

“估计是吧。”姜辛夷见到他爱吃的菜干果干已经挪不开眼了,走过去打开油布袋子,取了一些投喂李净慈和姜紫芙。

“师父,好好吃!”李净慈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眼睛亮起。

姜辛夷也很会养人,刚开始李净慈来姜家还有些拘谨,现在放开了很多。

“好吃就多吃一点。”姜辛夷赏了他一袋。他的身体可能因为行乞的时候,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底子很弱。

“谢谢师父!”李净慈感谢。

姜紫芙眼巴巴地瞧着姜辛夷:“大哥,我也要。”

“给你。”姜辛夷也赏了她一袋。

姜紫芙喜笑颜开:“谢谢大哥!”

有老公的投喂,姜辛夷一点都不客气地吩咐厨房:“今晚取些粉丝、海干出来做个海鲜粉丝吧。”

方娘子点头,她麻木地扫了眼快被塞满的厨房:“我在做些虾鱼包儿,小吊梨汤、珍珠丸子与夫郎尝尝。”

姜辛夷应下,对下人们也很宽容:“你们也别光顾着我们,有喜欢吃的虾子、干货,自个煮一些。”

“谢夫郎!”一众下人喜道。

谁不喜欢又阔又大气的主家呢。

虽然夫郎只是个地位不高的太医,就冲他这么大方的劲儿,他们这辈子也愿意跟死他。

后院人多眼杂,徐凯南不好将徐鹿鸣让他单独带给姜辛夷的物什取出,待回了正厅,他这才让人把那口首饰箱子和钱匣子交给姜辛夷。

首饰姜辛夷扫了眼便没再关注了,目光落在放钱的匣子上。

徐鹿鸣所有挣的钱大概都交给了他,他手里这些钱怎么来得不言而喻。

“……”

西北和京城发生的事情,徐鹿鸣一点都不清楚。过年,他本以为没有姜辛夷和赵二娘在,家里肯定会冷清。

事实却恰恰相反。

从小年开始家里就不断进人。

除了一些想要巴结他的商户外,不少县令都派了人上门拜访,有些甚至还亲自前来。

徐鹿鸣在长丰县和绵竹县置起的三个厂,没有一个失败不说,每个都红火得不成样子。

这是什么?!

这就是在世财神啊!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哪一个不爱财的?就算不爱财,也没有哪个当官的抵得住升官的诱惑。

因此这一过年,大家都扎堆往徐鹿鸣这儿来。

徐鹿鸣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酒楼的厨子都快成为他们家的下人了。

姜苏木写礼单的手写到抽筋。

徐鹿鸣看了眼县令们送来的礼单,扫了眼底下的款数总额。

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收礼这么赚钱,他当初就不该挪用厂子里的公款。

害得苏木为他做假账做了好几天。

忙到这个当头,张禄还来掺一脚:“老大,我提亲提成了,定到年初八成亲,你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可能跟卫所的人混长久了,他也学着钱贵等人叫起他老大来。

“这么快?”徐鹿鸣听到日子诧异,除开他跟姜辛夷那是特殊情况之外,大楚人下聘可是要合八字、过文定、下聘、问吉,等等一堆事儿。

他这从提亲到下聘再到成亲,有一个月的时间没?

张禄脸上露出些春风得意来:“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当然着急成婚。”

徐鹿鸣一想也是,张禄比他还要大几岁,他孩子都一岁了,他还没成亲,肯定着急。

“好。”徐鹿鸣笑着应下,“你放心,别人的酒席我可以不去,你成婚我肯定会去的。”

年初八,徐鹿鸣带着对张禄媳妇的好奇,在库房里选了两匹上好的丝绸,一座不知道谁送的送子观音玉像,带着姜苏木、姜慕荷他们一同去吃酒。

长丰县的酒席就那样,没什么新意的,倒是酒桌上与张禄打过不少交道的商人瞅见徐鹿鸣,硬要拉着他喝酒。

徐鹿鸣拒绝不了,陪着喝了几杯。

等到张禄和他的一群兄弟去接新娘子回来,他不经意地扫了眼。

不禁笑出声。

他当张禄喜欢的人是谁呢。

原来就是他当初救过的那个讨薪哥儿,白文竹。

这么一想,先前张禄说的那些描述,还真跟白文竹有些像。

“老板,我敬你。”

拜完堂,白文竹没有进洞房,而是跟着张禄一起出来与众位宾客敬酒。

他没有父母,如今又在徐鹿鸣的药皂坊里当管事,今日来的宾客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同事,他理应作陪。

但他没有先敬那些亲近的,而是来到徐鹿鸣这座郑重地敬了徐鹿鸣一杯。

别人都当他感谢徐鹿鸣给了他一份好差事。只有他和徐鹿鸣知晓,他这是在感谢徐鹿鸣先前出手搭救。

若不是徐鹿鸣当初那一拦,就没有今日事业有成还能和喜欢的人成亲的白文竹,而是名声尽毁、蹲大牢的杀人犯。

“祝你们白头偕老,福泽绵延。”徐鹿鸣接了他的敬,祝福了一句。

“谢谢。”

白文竹真诚地朝他笑笑,转身去往别的桌子,向旁人敬起酒来。

徐鹿鸣偶尔看见他和张禄对视,会羞涩地低下头,不禁感慨,真好啊。

他好喜欢这种好人有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觉。

但晚上他回到家,收到姜辛夷的信,瞬间笑不出来了。

“徐鹿鸣,我发现你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