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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舒遥沙雕现代番外(四)

第110章 舒遥沙雕现代番外(四)
  “……”

  屋内的气氛, 顿时弥漫着难言的尴尬。

  舒遥心说他和卫珩之间, 距离盲婚哑嫁, 那差距可能有点大。

  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说的话, 自己哭着也得圆完。

  舒遥失笑:“不,我和阿珩之间两情相悦,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卫珩也道:“是两情相悦。”

  他素来冷清寡言,开口时言语也是淡的, 似枝头落雪, 林下山泉。

  然而吐字之间, 自然有无可撼动的魄力。

  你们之前还连交通法都没讨论过,现在又说是两情相悦——

  负责人心中暗自嘀咕。

  怕不是见了一面的两情相悦哦。

  别说。

  他打量了舒遥和卫珩两眼,忽然心悦臣服地觉得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兴许是真存在的。

  主要看脸。

  负责人压下心头这些小心思,干笑道:“是我失言, 是我失言。”

  如此再三赔礼道歉,他终于提到了正事。

  这一次出事的东南沿海城市, 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牵连之广,重要性之高,可想而知。

  负责人一提到这个,便不禁愁眉苦脸起来:“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前两年, s市附近处探测出有古墓遗址,据探测为两千多年前吴越古墓, 损坏较为严重,因此针对其展开了保护性挖掘。”

  这一挖之下,后来的结果,谁也想不到。

  先是s市市民噩梦频繁,常常从梦中惊醒。

  本来,做个噩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日以继夜地做噩梦连续剧,未免有点不太正常。

  有的市民把它放在了心上,去和自己朋友同事同学亲戚一说嘴,发现他们也纷纷有类似梦境。

  大抵总是逃不开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怎么血腥怎么来,怎么刺激怎么搞。

  市民们慌了神。

  他们汹涌奔去道馆佛寺,去问高僧道长,此梦何解。

  高僧道长微微一笑,念一句法号。

  说自己亦有所感,想来是修为不到。

  通俗来说,就是自身难保不知道。

  舒遥:“……”

  他不免问了一句:“冒昧一问,此事后来是如何平息下来的?”

  听负责人的口气,好像也不是这两天的事情。

  舒遥记得s市是人口大市,至今未流传出末日论,天策藏剑还能放心大胆地去旅游,想来是没出多大岔子。

  负责人肃容道:“大师这问题问得好!”

  他椅背一转,手中遥控机调开了墙壁上电视。

  卫珩头一次见电视难免有云雾之感。

  舒遥附耳过去,轻声和他解释。

  在他们小声交谈的时候,电视剧前走进科学的主持人,已经和某知名高校相关专业教授谈到吴越古墓的磁场,或许会对s市有特殊影响。

  主持人风度翩翩,教授侃侃而谈。

  尽管一个仍是一表人材,正值壮年,另一个却有了皱纹白发。

  但他们不变的,是脸上一脸正气,是心中对唯物主义价值观的坚定信赖!

  舒遥心情复杂地认出了教授人脸。

  不错,正是他核心专业课那位,早上还中气十足地揪着出勤不放过。

  行吧。

  负责人手中遥控器按钮一转,换了一出节目。

  这次请的,是一位心理学家。

  他们谈的是当代人因为物质生活的需要,不断飙高的一线房价,于是激增的心理压力。

  心理学家冷静克制,谈得十分专业。

  他认为,过大的心理压力,确实会给晚间睡眠造成困扰,形成噩梦现象,而噩梦中的白骨尸山,大概率是由现代社会竞争激烈的学习生活造成,是人们害怕自己被淘汰出局的体现。

  主持人也很配合,在那儿连连点头惊叹。

  就差一件蓝底白花大布袄,和一首劳动最光荣背景音乐,主持人和心理学家仿佛就能带着洋溢的笑容,重回八十年代。

  正视物欲的横流,解放匮乏的心灵。

  舒遥:“……”

  负责人擦了一把辛酸泪,唏嘘道:“两位大师莫见笑。我们为了稳住人心,也是想了很多办法,不得已为之…不得已啊。”

  舒遥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道:“你稍等一等再说,我先和阿珩解释一番这些东西。”

  不是大师!

  你们指腹为婚娃娃亲,盲婚哑嫁也就算了。

  反正看对方那张脸,忍一忍也能过得下去。

  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啊!

  你堂堂x大高材生,对象却是个连电视都不知道的。

  你们在一起,只靠着一纸单薄婚约,和靠脸维系的两情相悦,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负责人欲言又止,忧心仲仲。

  话在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句,提起正事:

  “若仅仅是这方面的影响,也不打紧,舆论相关我们稳得住。只是一两月前,又有了其他的不对劲。”

  原来那所谓的吴越古墓虽然坐落于s市边上,却是难得位于偏僻的野外,荒无人烟那种。

  有一天,在陵墓附近的考古队眼睁睁看着陵墓底下爬起了人。

  他们除了肤色格外苍白些,与正常人类并无多大不同。

  却听不懂人语,凶悍异常,仿佛有着吞天噬地之能,若非援救人员赶到的及时,考古队怕是要全军覆没。

  饶是如此,拉了武装完善的一队人马出来,各种设施出动,也险些和陵墓中出来的几个不明人种两败俱伤。

  有关部门不敢放下警惕,对那处陵墓严防死守。

  他们没有错过断断续续爬出来的不明人种。

  说到这里,负责人愁眉不展,心中郁结:“确实,那些爬出来的怪人现在不算太多,尚且控制得住,可万一哪天控制不住了,那些怪人一个打百啊!还是武装军警!旁边就是s市,容不得任何闪失疏漏。”

  舒遥:“……”

  等一等。

  忽略去那些凶悍异常,吞天噬地的夸张形容。

  他怎么觉得那个气场很像是煞气,那个不明人种很像是魔族?

  舒遥和卫珩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卫珩道:“此处灵脉纵使微薄,尚未完全断绝。”

  万物相生相克。

  有灵气自然有煞气。

  更何况s市从古至今做战场的次数从未少过,若是那处陵墓有些来头,动用了特殊手段,能聚拢煞气生出魔族来,并非不无可能。

  负责人将他们两人言语神态尽收眼底,小心翼翼问道:“两位大师可是对这种怪人有所了解?”

  舒遥含糊道:“算是…见过罢。”

  虽然三千世界,互不相干。

  但既然同是煞气所生,怎么说也能算个同族吧?

  魔王应该能算是,他们的…祖祖祖祖祖祖辈?

  至于自己——

  舒遥不敢细想。

  他至今都没正确认知过他和魔族的关系。

  也并不是很想认知就是了。

  他对那一处所谓的吴越陵墓,不禁提起几分兴趣。

  深渊魔族,舒遥是知道原委的。

  可在此方灵气稀薄的世界,这一方陵墓究竟是有何特殊之处,用了何等手段,才能将煞气聚拢到能生出魔族的程度?

  负责人深吸一口气。

  两位大师的神通,他是见过的。

  连大师都这样语焉不详,含糊不清,可见那不明人种的确是很可怕,大师也没能从他们那儿讨到好去。

  负责人满面悲壮,吞吞吐吐:“还是大师的安危最重要,大师可以不必勉强的。”

  他已经想好了和上面的报告怎么打。

  那什么新型导弹,什么坦克装甲战斗机,可以用起来了。

  卫珩道:“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舒遥也提得轻描淡写:“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和安危扯上关系?”

  他上辈子的佩剑镇了千万魔族上万年。

  魔王还安安生生地在玄山啃着烤肉。

  反正舒遥是横想竖想,也想不出魔族的可怕之处。

  “……”

  负责人热泪盈眶。

  看起来还是他太看轻了两位大师。

  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不存在的。

  两位大师虽说一冷一热,迥然相异,但是人格高贵,合该是天生一对,一见钟情!

  他哆嗦着手,激动地把人送上了飞机。

  等飞机舱门缓缓完毕,负责人才懊悔地一拍脑门:“等等,我是不是忘了和大师说有其他的大师,也会一起前去?”

  很快,他又放下心来:“不过像大师那等善良高贵,乐于助人之人,想来很快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不要紧的。”

  ******

  另一边,教授对着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下来:“这次吴越陵墓挖掘,你们不来问我,我担心我一个做理论的破坏他们工程,你们要来问我,我肯定是要去的!”

  开玩笑,那代表着什么啊?

  那是第一手的文献资料,之后就被层封入历史研究所,想要研究还要打好长一串报告的那种啊。

  工作人员擦着额边冷汗,一时不该怎么和教授作解释:“不是,教授,这一次的挖掘不同于往日,风险性很大,无法保证…”

  也就是他们害怕之后行动会整个波及到陵墓,导致壁画文字无法保存,教授又是国内这方面研究数一数二的大牛,才有了这一场谈话。”

  教授不悦瞪眼:“怎么?我还没到领退休金正式退休的年龄,腿脚不差!”

  工作人员:“……”

  真不是体力方面的危险。

  他换了一个角度:“教授您…是马克思唯物论的支持者吗?”

  教授更加不悦:“你这是在质疑我在历史方面的专业性!”

  工作人员:“……”

  那更加完蛋了。

  可惜已经太迟。

  被第一手的文献记载深深打动的教授起身,生龙活虎,准备去批自己假条等有关事宜。

  工作人员:“……”

  怎么说呢…

  希望大师们能靠点谱吧。

  再不济,希望军队能靠谱吧。

  ******

  天策和藏剑搓了搓身上因寒风颤栗起的鸡皮疙瘩。

  天策:“叫得到滴滴吗?”

  藏剑专注手机屏幕:“还叫得到滴滴,手机信号都没了,别想得太美,你就是个弟弟。”

  实际上,他们两个也不是很知道他们是怎么沦落到这儿来的。

  作为遵纪守法好公民,天策藏剑并没有傍晚去野外寻求刺激,大半夜坟头蹦迪的古怪爱好。

  作为合格的网瘾青年,他们也没有徒步暴走数十公里的爱好。

  他们只是不认路。

  是那种jjc里开场反向任驰骋,峰插从没插对人的眼盲加心盲。

  两人下午从一个特别偏的景点出来,天策拿了个手机,说要导航走到附近特别偏一个地铁站。

  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发觉有点不对。

  藏剑拿着手机,说跟着他走。

  再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第二次发觉不对的时候——

  日头将落。

  将落的日头里笼罩不远处几个人的身影。

  他们衣着破烂,身形消瘦,在夕阳映照下面容模糊。

  很像是拾荒的流浪汉。

  藏剑大喜,眼睛也亮了起来:“终于见到可以问问路的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