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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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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第 63 章

  

  他这里还有明钰特意准备给公主嫔妃的礼物, 里面就有几样是这样巴掌大小的镜子。听明钰的意思是先打开高端市场,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流行起来了,就算是打开了市场的大门。他不懂明钰这套说辞, 却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总而言之一句话,要让东西受到世人追捧, 才算是成功。

  “应该是的吧,以前大燕国从未有过这种东西, 十四弟特地送过来, 足以想见其稀罕性了, 父皇也看到了, 肯定是比铜镜更好的。”明烨笑着道。

  皇帝也点头,“嗯, 这老十四虽然不靠谱, 可有这份心还是很不错的, 听说这次回来的几十车的货品,就是当初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换来的?朕记得,当初也就十来车布料瓷器什么的吧?”

  明烨躬身道:“正是,那些也都是不怎么值钱的陈年旧货,没想到却换回来这么多东西来, 也是十四弟眼光好。”

  皇帝很是满意。“既然这份买卖是你们兄弟俩一起的,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在这京城, 老十四又远在凉州无法看顾, 你就花点心思好好替老十四经管着吧。老十四还指望着这么点买卖修建马场呢。”

  明月想要修建马场的事情,已经跟皇帝报备过了。他也不要皇帝替他花钱,只说要拿自己赚的银子修建。皇帝也不管他, 以为他只不过是建一个小小的养马场随便玩玩,也费不了多少银子,他爱折腾就让他去折腾罢了。

  这件事情明烨也是听说过了的,笑着说道:“父皇请放心,这笔买卖好歹也有自己的一份,怎么可能不尽心,不管怎么样,而呈给出去的布匹瓷器,那可以得成本呢,儿臣总不可能让自己亏本吧。”

  这话倒是把皇帝给逗乐了,这个一向拘谨守礼的儿子也学会开玩笑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老十四这个不着调的,也让太子活泼了许多。这样也好,年轻人嘛,偶尔也得有年轻人的活力才对,太过老成哪里像个年轻人?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气氛温馨而和谐。不得不说,明钰教他的这招对上父皇还是挺管用的。直到明烨见到皇帝脸上显露出些许疲累,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回去后,又将明钰准备好的小礼品派宫人各个宫都一一送到。这些小礼物明钰是明钰特地准备的,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各个宫的主子各个品阶都不一样,而每个人的喜好也都不尽相同。因此,他送出的东西也都是根据这点,用心准备下各种不同样的。

  徐西已经按照明钰所说的开始准备,相信用不了多久,京城之中胡人的物品就会在人们的口中口口相传出去。

  皇宫之中,珍妃打开了明钰托太子送过来的精美礼盒。

  她是隆德十七年入宫的,从小小的贵人一步一步爬上现在珍妃的位置,也算是熬出头来了。因着她的眉眼有几分像已逝的元后,性子也爽直不造作,颇得皇帝几分爱重,如今她在宫中已经能和最早的惠妃平起平坐,在宫中也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听到十四皇子送来的东西,珍妃是不屑一顾的,蛮荒之地的东西有什么好的。送过来给她看,岂不是浪费她的时间?不过十四皇子在宫中之时与她并不熟识,两人也没有任何交集。此次专程送了礼物过来,她要是不收下来却也说不过去。

  然而,当她见到盒子中那一块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镜子时,她就几乎已经移不开眼了。欣喜的将它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当看着镜子里面肤白貌美眉眼含情的女人脸庞。心中惊讶的更是不能自已,这里面的人真是她自己?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透彻?几乎将人映在里面一样。

  将自己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嗯!眉不够长,胭脂不够红,脂粉不够白,这个样子怎么出门见人?

  等到重新装扮一番,珍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才满意了。得了这么个宝贝,她当然要四下里炫耀炫耀,一时间宫中众嫔妃都争相展示炫耀起自己得到的东西来。

  今儿个我炫耀自己的镜子,明儿个她炫耀西域送过来的香料,暗地里争相比较。惠妃看着自己这里的几张皮子几乎气的想将它们撕碎,这个明钰是见不得她好吧,看看都送些什么东西,那些镜子、香料、玛瑙宝石她是一个都没有,就这么几块毛皮,她拿来做什么?难道拿来做衣裳穿上身吗?真真是气死人了。

  看看珍妃,得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成日里在她面前炫耀。对着那个小镜子描目画眉,搔首弄姿,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破她那张狐媚子的脸。

  然而没办法,她就是想炫耀,也没有东西炫耀啊。这可不行。在这宫里她们都有的东西自己却没有,这像什么话。

  思来想去,最后派出宫人前去打听,哪里还有这样的东西?无论怎样她也要弄一两样回来。

  京城之中风平浪静,却又暗潮汹涌。哪怕有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也能立马传得满城皆知。

  而京城之中,富户豪门、达官贵人多不胜数。

  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后院中,却传出这样的对话来。“什么?你居然说没有?你给本小姐再说一遍?为什么就没有?”

  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姐,小的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没有了。小的接到小姐的吩咐就过去了,没想到前面排队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好些人都没有买到。”

  那小姐气得脸色铁青,早就顾不上自己大家闺秀的仪态了,“废物,叫你们买个东西都买不回来,拿你们有什么用?”

  正自发脾气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不明所以的询问道:“薇儿这是怎么了?怎地发这么大脾气?”

  陈玉薇见到来人,更委屈了,“哥!我不过想要一个镜子,叫下人去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真是气死我了。”

  陈璧一愣,“不就是镜子?这有什么好难买的,家中就有啊,何必去外面买?”他这半个月去城外巡视了自家的庄子,才刚回来,自然不明白妹妹所说的镜子是哪样。

  陈玉薇跺跺脚,“这哪里是家中的那种镜子,这镜子可是能将人的样貌完完全全照得丝毫不差的那种。”

  有这样的镜子?怎么可能?陈璧有些不信,他素来宠这个妹妹,妹妹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眼看自家妹妹气的急了,连忙安抚道:“行行,你想要就去买。”说完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严厉说道:“怎么办的事?买个镜子都买不来?”说到后来,他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这些下人莫不是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办事也不尽心力了?如果是这样,就该整顿整顿了。

  那下人吓得连连磕头,“禀大公子,小人也没办法,是小人赶过去之时,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买了,没多一会儿,镜子就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陈璧皱眉,“你难道不知道报咱们尚书府的名号?办事不力,要你何用?”

  下人缩缩脖子,他倒是想要报上名号的啊,只不过前面排队的人身份也不简单,不说其他品阶的官员家仆,他甚至还看到有驸马,郡王府的人,连宫中人的身影也不少。可都照规矩排队买,他实在不敢莽撞冒失,这才无功而返。

  等他将情况汇报了一遍,陈璧也无话可说了,什么镜子,竟然惊动这么多势力追逐?

  陈玉薇在一旁却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镜子,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可是看到了,文婉儿手中就有一个,你不知道,她那份得意样,在我们之中可是出尽了风头。”

  文婉儿是文丞相之女,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在京城之中颇有名气。因着得了一面很特别的镜子,她十分喜欢,昨儿个特地举办了一个赏镜文会,邀请了不少的官家小姐参加,陈玉薇就是其中之一。

  陈玉薇自认容貌出众,每每聚会都会是会中的焦点,昨儿个却被文婉儿抢尽了风头,就因为一块镜子。怎不叫人气闷。说实话,这镜子的确稀奇无比,她也是眼红这镜子,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有这么一个才是。

  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一幕。

  陈璧被她缠着没法,只得无奈说道:“行吧,哥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看卖家到底是谁,就不信了,我们陈家还买不来一块镜子。”

  得了大哥的承诺,陈玉薇这才破涕为笑。

  和陈玉薇一样在家发脾气的不在少数,文婉儿的聚会让大家都看到了这个精美绝伦的镜子,眼馋的可不止陈玉薇一个。

  徐西照着明钰的方法实施,效果有了极大的提升。一方面送些小礼物给京中有影响力的当权者,像公卿丞相府上,让他们用过之后觉得好的话顺便推广出去。这也是为什么文丞相的小女儿会举办赏镜文会,这样的活动。徐西是太子的人,代表着太子府,这些权贵怎么可能会不给他面子?

  另一方面,皇宫之中也开始流传开来,皇宫里的宫妃娘娘是什么人,用明钰的话说就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她们都用着说好的东西,外面的人岂会不争相效仿?

  最后,他派出去大量的人手,就为了宣传这些从西域带回来番邦的东西。他们或以说书形式宣讲西域的奇特风光,又或者大街小巷聚集地口木横飞的传言西域而来的东西有多么神奇,有多么可贵。

  一时间,京城中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能将人或物照的清清楚楚的镜子,许多奇奇怪怪味道的香料,制作工艺美观大方的毯子毛皮,还有红红绿绿造型奇特的玛瑙珠宝。这些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每一样都在冲击着人们的大脑感官,见惯了大燕物品的人们,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下,对于外来番邦的这些东西也有了极大的兴趣。

  有富户权贵自然是赶在前头,说什么也要买上一份显摆显摆。想想看宫里的皇帝和娘娘们都在用的东西,那必定是世上最好的。如果别家都有,自家里没有,这像什么话?在别人那里自家都抬不起头来了。

  就这样等打听到了什么地方能够买到,大家早早的就派下人前去候着了。因着这些都是太子的产业,他们这些人哪里敢闹事?还不是得规规矩矩的排队购买。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像陈玉薇派出去的人那样排在后面自然是买不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回去之后,只能让主子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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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第 64 章

  

  京城的风波自然影响不到明钰, 第一批的银票传回来之时,明钰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京城的情况,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第一批的货物已经造成一股风潮,西域来得物品刷新了人们的认知,几乎人人都知道并且接受了这些东西。他的宣传力度已经达到了预期, 有了知名度,以后也不用刻意宣扬就能被人抢着要。

  “王爷, 殿下说了, 按照王爷所说的营销方法, 这些货品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销售殆尽, 太子殿下想问问王爷,到那个时候没了货物回来怎么办?”太子明烨派了亲随特地走这一趟, 就是为了问问明钰下一步的计划。

  原本不被明烨看好的西域番邦之物, 竟然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每天都有京中的富户权贵抬着银子找上门来,每天都有数不完的银子进账。

  明烨最早送出去的那批布料,瓷器的成本早就已经拿回来了。要知道,除了这点成本,剩下的利益他也有一半, 而就是这一半,已经能够抵得上他庄子上几年的收益了。怎么能叫他不惊喜意外?

  更重要的是, 此举大大增加了他的人脉关系, 为了这些物品, 宫里很多皇子公主也都向他示好靠拢,朝中大臣也对他赞赏有加。太子的名望一时间上升了好几层。相信借着这股力,只要经营得好, 他的地位就没那么容易被撼动。

  太子隐隐上升的势态将惠妃气的抓心挠肝,她的儿子三皇子明涛,才华学识能力样样都不输太子,凭什么就该在太子之下?她不服。

  眼见着太子有了这么一条路子,赚的盆满钵满,实在让人眼馋,这么好的事情,可不能让太子一个人白白占了便宜。实在想不透的她找到皇帝哭诉,吹枕边风,费心思想要皇帝让太子手中的这份买卖给转出来,又或者让三皇子明涛也参与进去才好。

  对于惠妃这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皇帝还是有些包容之心的。都这么多年了,惠妃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说实话,原本皇帝也只以为明钰他们只是小打小闹,赚点辛苦费就得了,没想到竟然闹得这么大,如今京城之中的人都以胡物为贵,那些富户权贵家中要是没有一两件胡物,都不好意思说话。

  眼看着整个京城中都因胡物疯狂,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事。前两日太子过来汇报了第一阶段的收益,就连他这个皇帝都咂舌。也知道了一切都是按照明钰给的方案策划,才会有如此轰动的效果,这个老十四旁门外道的功夫倒也耍的熟练。这下好了,他这个做爹的也不用担心老十四没钱,穷的喝西北风了。

  太子将自己的那一半收益拿出来,要全部都呈献给皇帝,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皇帝最怕下面的人结党营私,徇私舞弊,他身为太子,更不能留下一抹污点,因着这门买卖,不少的官员向他靠拢,自己要是行差踏错一步,说不定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所以,他提前就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皇帝,尽量将事态透明化,让皇帝完全放下心来。

  皇帝果然很高兴,不过,当初老十四来信说这件事时,他就表明了不参与他们兄弟二人的买卖。现在,他们两人有了成绩,他这个做父亲的哪有就这样捡现成的?传出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然而太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三番两次下来倒也让皇帝松了口,勉强接受了太子的好意。

  这样一来,这笔买卖就已经有了最大的保障,有了皇帝的加入,墙角可不是谁都能挖倒的了。

  惠妃无论怎么哭闹请求都没能让皇帝改变主意,最后将皇帝惹烦了,直接避而不见,倒让后宫嫔妃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

  太子的西域物品的买卖,看皇帝的态度还有谁人不明白的?皇帝摆明了默认了太子这事儿。虽然有人眼红嫉妒,但也没有办法,皇帝都认同了,还能怎么办?也只能扒着太子看看能不能得些好处了。

  明烨知道自己有今日,全靠了明钰,对于明钰所说的话又有了新的认知。想着明钰这边急着用银子,便派人先将第一批银子给送过来了。至于下一步,还是需要透个信才好,而且明钰送去的货物也卖不了多久就会售罄,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就算明钰的商队尽快再次出发,可这中间还是需要时间的。

  太子的问题明钰也早就想过了,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就他们这一支商队,所带回来的货物肯定满足不了大燕这么多人的需求。这些东西只能慢慢来,只要有人开了头,不怕后来人不跟上。也许多来个一两次,他们的利益能够打动人心,到那个时候,有眼力见儿的商人,闻到味儿,自然会一窝蜂而上。

  其实明钰组建商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靠商队换取多少利益,而是为了起个带头作用,吸引更多的商队过来。只要有人来来往往。还怕他们凉州发展不起来吗?

  这是一个长远的发展计划,明钰只能在心中规划,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不过太子既然派人来问了,他怎么也得给太子吃颗定心丸才行啊,承诺了会让商队尽快出发去西域,争取他们能够早日带货物回来。具体的详情他也只能写一封信,让人带回去。至于后续事宜,没有现货就让他们预定嘛?先把定金交上来再说,还有饥饿营销策略,那也得用上才行。

  等京中来的亲随走后,明钰已经完全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了,要不是他克制住自己,此刻他只怕已经抱着银子在地上打滚了。

  这下好了,有了银子,他修建河渠,兴建马场就能够提上日程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好办事,现在西域的货品受人追捧,只要有需求,往后银子还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手中有银,心中不慌,长栏山一带的地形图他早就已经研究过很多次了,更带了河工匠人实地勘察过。现在他们只等着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想到离目标更近了一步,明钰就迫不及待起来。

  石崇关外,察察齐前来找拓跋仞,却被亲兵阻住了,想硬闯却又不能,只得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浑勒王只是身体不适?既然是身体不适,那就应该接受治疗,上次本将军亲自找来的巫满,被浑勒王推拒了也就罢了,可现在,本将军已经找来了大夫,为何还是不让进?”

  巫满属于绥西国专门看病医人的,和大燕国的大夫是一样的职业。浑勒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现身了,每次询问,得到的回答却是王爷身体有恙,在帐中修养。而他提出前去看望时,却总是推说王爷不见外人,只安心养病。

  快一个月不见浑勒王的人影,军中之人有前去探望的也全都被拒,这就让人奇怪了。说到底,浑勒王还是汗王的亲弟弟,要是万一有个差错,他们可担当不起。

  一开始察察齐还不以为意,浑勒王这个病秧子,风吹一阵,便头疼脑热的,这个时候犯病了,也是常有的事,并不为奇。

  然而十天半个月过去,这人倒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察察齐这才急了,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汗王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只怕都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大家就推举察察齐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察察齐之前已经来过两次了,每次都不得进入,上次他带来巫满,说是浑勒王的病并非是由巫满医治的,这次他索性又带了一个中原的大夫过来,他势必要进去看看浑勒王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守在大帐前的亲兵互看了一眼,脸上有了为难之色,他们接到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大帐探望,自然是得遵守。

  对于察察齐的质问,两人面不改色,始终坚持原则,驾轻就熟的古板地道:“王爷有大夫治病,不需要其他人。”

  “你!”察察齐气的冒烟,索性破罐子破摔,“浑勒王究竟在不在里面,又或者他出了什么事,你们若是不老实交代,别怪我刀下无情。”

  话音落下,察察齐‘唰’地拔出刀来。

  两个亲兵也不知所措,实在没想到察察齐将军说动手就动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从帐篷中传出来,“怎么回事?咳咳!”

  亲兵大喜过望,他们王爷总算现身了。察察齐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也很诧异,难道这两人说的是真的,浑勒王只是身体小有不适,才一直养病不出面的?想到这里,他心中也自责自己太过鲁莽。

  想了想,察察齐放下刀,行了一礼大声说道:“察察齐前来探望王爷,却被人阻拦,因此发生了一点小冲突,还请王爷莫怪。”

  大帐中沉默了一刻,拓跋仞咳嗽了几声,似乎对帐中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紧接着脚步声传来,有人从里面撩起了帘子。

  察察齐眯眼看过去,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长相十分俊逸出尘的人。那人很年轻,一身书卷气,脸色有些许苍白,带着一丝雍容的倦怠之意,举手投足间是风流之姿。

  察察齐几乎看呆了,那人却拱手笑道:“王爷有请将军。”

  察察齐这才回过神来,按耐下跳动不已的心,踏步走了进去。

  拓跋仞斜倚在榻上,看脸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察察齐见过礼,“听闻王爷病了,特意带了大夫前来,想着王爷能早日病愈才好。”

  “将军有心了。”拓跋仞摆摆手,“这都是老毛病了,只需修养就行了,用不上大夫,况且本王用惯了老人,外面的大夫也用不习惯。”

  拓跋仞似意有所指,察察齐看着一旁淡然而立之人,这人从未见过,绝不可能是拓跋仞带过来之人,只是,他是何身份,又从何而来的?

  拓跋仞似乎看出来他心中所想,笑道:“这便是本王的专用大夫。”

  察察齐不信,拓跋仞来这里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亲随大夫自己都见过,这人绝不是当初拓跋仞带过来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风光霁月,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周围的所有也都会黯然失色。这人是谁?如此出众之人,他若是见过绝不可能毫无印象,反之,只能说明了这人定然是才来不久,是否跟拓跋仞病的这一个月有什么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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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第 65 章

  

  注意到察察齐打量的眼神, 那人轻轻一笑,上前见礼,“小人宋涟, 见过将军。”

  没错了,这人正是宋涟,而察察齐的猜测也八, 九不离十。

  拓跋仞曾经身为绥西国第一勇士,其勇武才智都不下于任何人, 兼之其胆大心细, 做事绝不拖泥带水, 既然打定了主意想要探探凉城中的虚实, 那便去做。

  他借着身体抱恙,需要安静调养为由, 自己则带了两名亲随乔装打扮混进关去。当年他能凭一己之力, 攻入石崇关, 若不是最后遇到谢宜修,那一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说不定他们还能一举攻破凉城,直抵大燕京城。可惜了,偏偏就碰上了谢宜修这个煞神, 那一箭成了他这些年来的噩梦。

  他扮做普通的商人,混进胡人队伍中, 很轻易的就进了关。

  在凉城之中打探消息之时, 却碰到了宋涟。

  宋涟自宋庆福势力覆灭之后, 就小心躲藏起来了,等到风声稍微小了一些,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就改变形貌混进了凉城。明钰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全凉州通缉的人竟然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当宋涟遇上打听消息的拓跋仞一行时就特地留心上了,接触了几日之后,心思敏锐的宋涟就已经打探出些许眉目来。无意间得知拓跋仞的姓,他心中就有了打算。

  因着明钰之前的画像通缉,让他不得不躲躲藏藏,他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不可能在凉州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下去,他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只能生存在黑暗的地方,可他有什么错?凭什么他就注定要过这种日子?

  也许离开凉州,离开大燕才是他宋涟的出路,而拓跋仞正是他离开此地的契机。他有意无意间在拓跋仞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甚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来。

  拓跋仞也很吃惊,宋庆福的事情早就有探子汇报过来了,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就是替宋庆福出谋划策的人。

  对于宋庆福势力的覆灭,拓跋仞还有些遗憾,有贼匪在凉州腹地为祸,他们是喜闻乐见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也一直在留意宋庆福一支的势力。两年时间就由几百人发展成两千余人的势力,很明显宋庆福这个莽夫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拓跋仞对于背后之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原本还谋划着派探子前去接触他们,与他们合作,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人给一网打尽了。

  因此听到对面这人就是宋庆福的幕后之人时,拓跋仞心中的计划动摇了,此人如果没有才能也不可能协助宋庆福将势力发展壮大,更不会被官府通缉。而且这人对凉州的局势了如指掌,甚至了解汉人的习性心理,这正是他们所缺的。如果能将此人收下,自己也能多个助力。

  于是,两方相谈甚欢,一拍即合,拓跋仞欣喜宋涟谈吐不凡,在很多事上见解独到,与他的想法很是一致。而宋涟得知他真是绥西国的浑勒王,心中吃惊并不小,自己在大燕待不下去,投奔绥西国也是出路一条,何况拓跋仞待人接物自有王爷的气度,并且在绥西国地位很高,绝不是宋庆福一类的人可以比拟的。

  两人相见恨晚,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就是这样,宋涟跟着秘密出来的拓跋仞回了石崇关外。而察察齐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刚刚回来不久。

  “你是跟随王爷的大夫?为何之前没见过你?”察察齐忍不住问声来。

  “在下一介无名小卒,将军没见过也是正常的。”宋涟垂下眼帘,不卑不亢。

  察察齐看看宋涟,又看看榻上的拓跋仞,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得对拓跋仞说道:“王爷的病情真的不需要其他大夫再看看么?”

  他也看到了,拓跋仞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些,其他的都还好,心总算是放下些来。

  拓跋仞摇摇头,不愿谈起此事,转移话题问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了吗?”他问的是对付大燕端王的实际办法。

  察察齐默了,这些时日,石崇关似乎加强了防守,而且红袍军也时时刻刻窥伺在旁,虎视眈眈,只等着他们稍微松懈一点就扑过来咬他们一口,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他看了一眼旁边立着的宋涟,示意拓跋仞让人退下。他们商议军务,怎能让闲杂人在场,更遑论这人还是来历不明的汉人。

  哪知道拓跋仞丝毫不以为意,摆摆手,“察察齐将军只管说来。”

  察察齐皱眉,却也不好拂了拓跋仞的意,只得开口将近一月来的局势说了一遍,最后问道:“端王身在凉城,不破石崇关咱们如何能捉到他,不如王爷即刻调派大军攻石崇关,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破关隘,咱们大军还能攻不破?”

  察察齐是真的盼望着自己带领大军攻破石崇关,就如同拓跋仞当年一样,只要给他军队,拓跋仞能做到的,他察察齐一定也能做到。而且,他察察齐才不会像拓跋仞当年那般无用,攻下了石崇关,最后却功亏一篑没有一举拿下凉城。否则今日的凉城早就是他们绥西国的一部分了,哪里还会被阻拦在石崇关外,受这等的窝囊气。

  拓跋仞微微眯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的勾画着木榻边的雕花纹路。他噙着一抹笑,眼里的轻蔑之意,还真是显露无疑。不是他小看他,要真把大军交给察察齐去攻打石崇关,他还真不放心。他会什么?谋略武功一样不行,也就自我感觉良好,用鸡蛋碰石头,他可舍不得拿自己将士们的命去赌。

  当年他能够攻下石崇关,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而不是靠着一股子鲁莽之气。

  拓跋仞嘲笑的神色让察察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对拓跋仞越发不满起来。果然,拓跋仞就是想要打压自己,怕自己立了功威胁到他的地位。

  察察齐想要拂袖而去,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满的反问道:“不知王爷又有什么好办法?”

  拓跋仞没说话,眼神递给了一旁的宋涟,宋涟微微一笑,“要捉到端王,不过小事一桩,又何必劳动大军?”

  察察齐怒目而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们商量大事之时插嘴,正想发作,却听耳边拓跋仞温润的声音响起。“宋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只管说来。”

  宋涟躬身朝着两人行了一礼,从容淡定地侃侃而谈,“据在下所知,端王本人并非是时时刻刻都待在凉城之中,偶尔他也会出城,或是去城外的护卫营,或是去巡查领地中的村子,王爷将军何不在这一点上下手呢?”

  原本对王爷的做法还有异议的察察齐,听到宋涟说出的这一番话后看向拓跋仞,对方显而易见的有了赞同之意,“咳咳……没错,端王并非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只要他出城,咱们就能有办法将他捉住带回来。”

  “王爷所言正是,只需要派一小队兵马潜伏进入凉州境内,也就不用浪费过多的兵力。”宋涟恭恭敬敬说道。“在下在凉州多年,对于凉州的地形地貌还有一定的了解,只要出其不意,或许可以将人引过去,利用地形埋伏,增加成功的必然性。”

  拓跋仞很满意,宋涟虽然没有说明缘由,却也透露出他对大燕的仇恨很深,他聪明,有头脑,能一心一意为他们打算,这样的助力可是不小,看来他将宋涟带回来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察察齐一脸懵,这……这样也行?这样简单,那他们屯兵边境,想要强攻石崇关,到底是为哪样?

  当然,想要具体实施,没有一个稳妥的计划是行不通的,必须将面面俱到,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去,要有一出手就必定成功的决心才行。不然行动失败,打草惊蛇,对方有了防备,这个计划就不可能再实施了。

  在夷人商议着具体办法之际,红袍军大营中,谢宜修捏着手中的探报却皱眉思索着。

  文玉昭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茶,见到谢宜修这幅模样,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将军皱眉头的?

  “发生了何事?”文玉昭出声问道。

  谢宜修将手中纸条销毁,转头道:“拓跋仞前些日子已经到了石崇关外。”

  “什么?”文玉昭心中一惊,差点失手打翻面前的茶杯,他蓦地站起身来,“你说谁?拓跋仞?绥西国的浑勒王?”

  谢宜修点点头。

  不怪文玉昭吃惊,绥西国浑勒王拓跋仞的名字在中原就好比之谢宜修于夷人一般无二,同样都是是闻之色变的狠角色。

  想当年,就是浑勒王拓跋仞带领了八千兵马,攻进了石崇关,打到凉城外,如果不是谢宜修力挽狂澜,凉城被他攻破,之后一马平川在无关隘阻拦的京城也岌岌可危。也是那一战,谢宜修扬名,而大燕百姓也记住了浑勒王拓跋仞这样一个人物。

  “他来石崇关干嘛?我去!他不是好几年都没消息了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当初那一箭怎么就没有射死他?”文玉昭焦躁的来回几圈,心中有股不好的直觉,“有没有查到他来做什么?”

  谢宜修摇摇头,自己当初那一箭让他受到重创,侥幸没死,怕也是不好受的吧?此人沉寂了几年,此次突然传来消息,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拓跋仞突然出现在边地,谁也说不好他的目的,不过,一定不是好事就对了。

  文玉昭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夷人蠢蠢欲动,难道就是因此?”他看了一眼谢宜修,果然心思敏锐,谢宜修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建议魏大将军加强驻军驻守石崇关吧?

  当年拓跋仞趁人不注意,派了细作探子进关,散步谣言,内外夹击,一举攻破石崇关,当年的情景,想想都可怕,夷人所过之处,凉州百姓尸横遍野,沿途的村寨都屠杀殆尽。

  不过,这次有红袍军,有谢将军,严防死守之下,想要攻破石崇关,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吧!

  有红袍军,有边地驻军,齐心协力之下,未必就怕了一个拓跋仞,哼!拓跋仞厉害又如何,当年战将军谢宜修那一箭,不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最后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路败回王庭。如今他能安分守己也罢,否则,就让他永远就在石崇关也不是不可能。

  

  66、第 66 章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们首要的还是要查探出他究竟有何目的。我不信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的意义。”文玉昭握拳道。

  谢宜修点头,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

  “将军, 端王护卫营的人对于侦探消息很有一套,不如我们请端王派两个人前去打探打探?”文玉昭想了想说道。

  护卫营的训练与他们大不相同,因着纪由他们在护卫营, 所以他们也清楚护卫营的训练方案。相对来说,他们红袍军或驻军中更注重大型的团队作战, 各种阵型、突击都是前后呼应有章可循的。

  而护卫营却不然, 他们人数少, 更注重小兵团或者是单兵作战, 因此他们的人对于侦探,偷袭, 或者个人作战能力都特别突出。文玉昭提出这一点来, 正是看中了护卫营这一点。

  谢宜修摇摇头, “暂时不必,我们没必要打草惊蛇,先派人密切关注,他们有任何的动作立马来报。”

  文玉昭想想也是,没必要就因为一个拓跋仞就草木皆兵。他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五年前的红袍军能够将他们击败,五年后的他们照样不会输给他。

  边地的风云诡谲并没有影响到凉城之中, 明钰现在有些头秃, 人手不够啊, 想要开凿一条支流滋养长栏山以西之地,就必须要人力物力,可现在凉州的百姓已经开始了春耕, 只能勉强抽调出一半的人手来。

  原本明钰还想将主意打到驻军身上,可是驻军却全然抽不出兵力来,只因为石崇关外夷人蠢蠢欲动,凉州驻军几乎将全副心力都放在了防守石崇关身上。

  明钰撇撇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乍暖还寒的时候,突然吹过的一阵风还带着冬日未褪尽的寒凉。

  “王爷,咱们是否要回府了?”一个亲卫凑上来问道。

  他们刚从一家胡姬的酒馆出来,现在这些亲兵们早就习惯了胡姬的热情大方,也不似当初那般放不开手脚了,偶尔遇上胡姬的调笑,说不得还要以牙还牙给还回去呢。

  明钰看了看天色,还早着呢,现在回去,怕是又要被青萍给絮叨半天,他就是听不得青萍碎碎念,这才出来躲个清静的。

  既然明钰还不想回,那就随意走动逛逛了,其实凉城并不比繁华的南边城市,除了城南的胡人聚集地稍微热闹繁华一点,其他的地方,几乎都特别冷清。明钰叹了口气,自己才刚刚跨出一小步,所有一切都还任重而道远呐。

  实在是太难了,明钰苦着脸,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为什么别人王霸之气一开,金钱美女,小弟属下都纷纷投奔,轮到自己这里,只能苦兮兮望洋兴叹,虽然他脑袋里想法很多,可一时间也不能变成现实吧。

  道旁行人匆匆,大多都是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总要自己加倍努力才行,只要没有战争,再怎么样日子也过得下去。也有顽童不知世事艰辛,骑着竹马玩闹嬉笑着追逐,天真的笑很具感染力。

  明钰看到这些孩子,心中阴郁俱都消散,也只有这些孩子还能保持着纯真,无视战火纷飞,依旧开心快乐。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建设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呢?他不是救世主,却有了一颗想要为孩子们护住这一方纯粹的天地之心。明钰心都开始融化,内心的纷乱不自觉的放下来,脸上也有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在春日午后的阳光下,自带了一抹光辉。

  谢宜修见到明钰之际,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这一抹光辉,闪入心神,钻入脾肺。

  谢宜修远远看到,却不想这个时候贸然打扰,然而明钰却呆了一瞬,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是了,他要护住这一方天地,让岁月静好,就得让战争平息,只有和平,才能够长远的发展。

  明钰眯眯眼,搓了搓手指头。大燕国跟绥西国一直以来矛盾重重,想要跟绥西国谈和是绝不可能的了。他们杀大燕子民,掳大燕妇孺,此仇不共戴天,大燕国但凡有一丝血性的汉子都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好在他父皇与夷人对敌的政策坚决,早些年处置了一批想要议和的官员,排除了和谈的声音,这才使得大燕朝廷上下一致对外。如若不然,只怕大燕只能低声下气开出令夷人满意的价码,俯首称臣,双手奉上岁币,公主,池城。这些东西无论那一样都是大燕国的珍宝,白白送给夷人糟蹋,反而会更加助长他们的野心,一条虎视眈眈的饿狼,怎么可能喂得饱,这可是人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因此,皇帝对于此事的强硬态度,也让明钰生出敬佩之心。

  但是一直以来的战争,年年兵祸,已经让大燕国库捉襟见肘了。而皇帝还能从自己私库中填补明钰,由此可见皇帝对明钰是真的心疼照顾的。

  太子的来信中告知了明钰,他的那一份,分将了一半出去给了父皇,他也是赞同的。不仅仅是因为皇帝是他们的□□,想要拉进同一阵营,更是因为做儿子的赚了钱,孝敬给心疼自己的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了,他现在还要大量的用钱,他这一份就先暂时欠着吧。等到凉洲真正发展起来,那个时候的回报利益,才会是永久的。到那个时候,相信仅仅是凉州的进贡,就能让国库收益满满。

  话题又重新转了回来,依旧是那句话,只有和平才能够繁荣发展。明钰如今能想到最快捷的抑制战争的方法,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只能是打,要将夷人打疼,打服,打趴下,才能灭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大燕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招惹的。

  既然这样,明钰刚刚脑子里的想法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说不准还能解决他目前的烦恼呢。

  想到这里,他转身就想回去,一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的谢宜修。明钰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这才粲然一笑,“谢将军怎会在此?”

  谢宜修回过神来,朝明钰走过来,行了一礼,“臣见过王爷。”

  明钰将他阻住,“谢将军,不用多礼,你来此有事?”

  谢宜修点点头,强调一句:“臣特意过来找王爷的。”

  “啊?”明钰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谢将军不在王府中等,还特意出来寻自己。“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宜修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将明钰给弄懵了,不明白他这是到底有事还是无事。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这一群人已经引起旁人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