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代号x[完]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拜托云侦探帮忙调查。
然而两个都是成年人，失踪时间没有24小时，而且林栩白他们也不是一般人。
听到他的委托，云侦探表示为难。
余念只能放弃，他睡不着，也不敢出门，从床底下找到音乐盒。
这个本来被他扔了，但是余念又捡了回来。
打开开关，跟系统说着话转移注意力，余念这次听完了童谣。
余念表情并不轻松，他面容古怪复杂起来。
“系统，你知道这事吗？”
[我去查查。]系统也惊讶。
一夜无眠到天亮，换了身衣服，余念打车去约定的地方。
咖啡厅。
“你没有睡好吗？”
角落位置，n盯着他眼底的淤青，微微一愣。
“周围没人监听吧。”余念疑神疑鬼的左右打量。
“我们换个地方。”看出他的异常，n表情严峻起来。
余念犹豫了一下，之后跟他上车。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份名单你看了吗？”n目不斜视的开车。
“我根本没有打开。”余念道，“时间紧迫，我只能把它焚烧。”
“那就是没有看。”n扭头，脸上带着同情，“不过你看不看，他们都会觉得你看了。”
“什么意思？”余念皱眉。
“人多的地方就有纷争。”n问，“你觉得大家都是一条心吗？”
想到名单暴露就是有人出了二心，余念表情难看，“所以这件事让我去做，是让我去死？”
“触碰了箱子的，有可能接触名单的，他们都不会放过。”n道，“不管最开始用名单求荣华富贵，还是想要掩盖自己的身份。”
“我当时敲门，你说那些话，我以为你有了牺牲的觉悟。”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余念想吐血。
“这不是最基本的素养吗？”n反问。
余念：……
“那你当时敲门是为了什么？”余念盯着他的背影，不放过他任何变化。
“并非所有人都担忧生命安全，我比起那个，更想知道名单上的信息，想知道身边到底有多少自己人。”n道。
“那你约我出来见面？”余念不信他的话。
“抱着侥幸心理问一下，不过可惜…”他叹气。
“你知道A吗？”余念换了个话题。
“A吗？”n陷入回忆。
车子开的很慢，余念也没打扰他。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开口，“那是我见过最理智最谨慎的人，没人知道ta的性别年龄什么地方的人。”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么小a呢？”余念又问。
“A没有小写。”n语气肯定，“都是他一个，别的字母背后会发现替换，但是他不会。”
余念挑眉，“这样吗？”
“如今你知道我手中没有什么信息，还要带着我？”
“你怎么没有。”n的语气突然变了，很是古怪，“你对那两个人很了解。”
余念瞳孔一缩。
“组织内部并不和谐，在他走之后更是如此。”n说，“然而都是小打小闹，我们需要新鲜血液，由他亲自培育的血液。”
“他…他是…”余念声音都在颤抖。
“鼎鼎有名的侦探大人。”n说这话，眼里带着崇拜，“我们都是他的孩子啊。”
男人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表情，“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不过也是，你可能是替换上来的x，不知道也正常。”
“老师以自己的死亡编织了一张网。”n的语气逐渐亢奋，双手离开了方向盘，手舞足蹈起来，“他的死亡堪称绝美的艺术。”
“那个新鲜的种子也在不断生长。”
“如今，果实成熟了。”
“你注意前面！”余念心惊肉跳，注意力都在路上。
n哈哈大笑起来，“x，你真是胆小鬼。”
“我胆小吗？”余念嘟囔着。
他们来到n的别墅。
客厅里，电视上播放着监控画面。
两人呆在一个房间，正在观看老师留下的视频。
和蔼精明的老师依旧是那副样子，不管神情还是言语都没有变化。
林栩白他们却觉得老师非常陌生。
老师说着自己的死亡计划。
“他们都是优秀的种子，拥有成为大写的潜能，但是需要一个时机，让他们对世界多一分凉薄。”
裴邺通红着双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林栩白脸色有些白，他内心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了。
“老师真是一位优秀的人。”n一脸崇拜。
“你们想让他们代替谁？”余念疑惑。
“大写那些家伙，随便谁倒台都行。”n目光里露出厌恶，“背叛了老师的初衷，他们该死。”
“那你找我来？”余念又不懂。
“需要你拉他们入伙。”n拍拍余念的肩膀，“向他们袒露你的身份，追杀你的就是那些大写，他们会为了保护你同意的。”
“我不是组织的人了。”余念提醒。
n蹙眉，“A真是讨厌啊。”
“我可以见他们？”余念问。
“你如果配合，当然可以。”n说。
“我能成为大写吗？”余念又问。
“你？”n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余念，“不要小看别人。”
“你的性格真不适合在组织。”n哈哈大笑，“我很好奇你的成长环境。”
“你一定会吓一跳。”余念说。
他们关系并没有到能一直闲聊下去。
余念同意说服，“不过，那些想杀我的人…”
“你放心。”n保证。
来到别墅地下室，二人没被捆住手脚，没受到什么折磨，但是他们看起来却很糟糕。
不是因为老师的身份，而是因为自己的追寻。
凶手是老师自己。
他们回忆这几年的经历，再看那些“线索”完全是引导，是老师为了完成“培育”计划的引导。
吱呀——
门被打开，二人无动于衷。
“你们好。”n开口。
这个声音让林栩白望过去，当看到余念时，他表情才有变化，“念念？”
裴邺也看过去，“念念，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你们对他的身份应该有所怀疑。”n诧异，“这么迟钝吗？”
二人不说话，只是看着余念。
“林栩白，知道真相后你的想法是什么？”
林栩白听到这话，呆愣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余念那时候也问过类似的话。
“你…你早就知道吗？”
余念摇头，“你烧的那份文件符号我很眼熟，我猜测你老师是组织的人，但是并不知道他是…”
“你们叙旧，半个小时后，我再过来。”n非常好心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的代号是x。”余念坦白。
“果然嘛。”林栩白也不意外。
“不过我现在被除名了。”余念又说。
二人紧张的看着他。
“因为那份名单。”余念叹气，“他们要杀我。”
“是谁？”裴邺皱眉，“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没有见过，我在组织里的地位非常边缘。”余念摇头，“n说是大写的他们。”
“宝宝别怕。”林栩白抱住他，“我会保护你。”
“但是他们什么身份我根本不知道。”余念一脸担忧，“昨天我给你们打电话没有打通，有人在砸门，不知道是谁。”
听到这话，林栩白心里一紧，“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丢下你一个。”
裴邺在一旁，黑着脸看二人互动。
余念即使打扮严实，还是可以看出来二人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嫉妒的要死。
不过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n看着镜头里这一幕，很是满意，余念害怕被追杀必定会寻求他的保护，而两个人又听男生的话，一切顺利。
余念开始劝他们，“我已经深陷其中，哪怕现在不是x，我们…”
“宝宝，我说过你可以信我。”林栩白保证。
裴邺也跟着表忠心，“念念，就算与世界为敌，我也会站在你那边。”
“谢谢。”余念一脸感动。
中午四人一起吃了饭，n表示会给他们信息。
二人身份如此好用，不借用太可惜了。
“我们里应外合，还世界一片清净。”n一脸神往，“这也是老师的心愿。”
他们回到局里，云侦探吐槽，“我就说，他们能有什么事。”
余念有些不好意思，“咳咳。”
林栩白二人心态非常好，没有半点的慌张，哪怕已经成为待选人员。
n的信息网很广，他给的信息，林栩白二人也惊住了。
靠着里应外合，他们真的把这几个人除掉了。
二人名声更加响亮，并且早出晚归，仿佛为了争功无所不用。
余念没有再被骚扰，他乐的清闲。
n彻底信任他们，还介绍同伙跟他们认识，不过开始只是网上联系。
“不需要。”裴邺皱着眉头，对组织没太大兴趣。
林栩白也是拒绝。
“那我来当这个联络人吧。”余念说。
n对于他很放心。
林栩白要外出办事，余念此时正在家里，两个人感情自然升温，不过因为组织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在那个，毕竟，谁知道暗处有没有人。
余念盯着音乐盒，眼眸闪烁着什么。
叮咚——
手机响了，是林栩白发来的信息。
[晚上记得锁门，等我回来。]
余念回他。
[好。]
叩叩叩——
“念念，开门。”裴邺的声音传来。
余念想到任务，他纠结了一下才去开门。
“念念，我有些话要说。”看他只开一条缝，裴邺伸手撑着。
余念疑惑的放他进来。
“根本没人给我发消息。”裴邺思来想去准备坦白，也许就是因为他不真诚，所以得不到念念。
余念一愣，望着他，“什么？”
“我是偷听了你们那个…”裴邺有些不好意思，“听到林栩白说的你给他发信息…我才…我才装作…”
“什么？！”余念差点跳起来。
“念念。”裴邺拉着他的手，“难道你不知道他知道了？”
“他…他都知道了？”
余念都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想到自己那些信息，他觉得有点社死。
“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裴邺又道，“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你让我冷静一下。”余念语气不太好。
裴邺坐在他身边，“这个音乐盒是？”
他说着打开了音乐。
刚刚开始一段，余念伸手关掉，“你不要打扰我冷静。”
裴邺凑过来搂着他，“念念，我错了。”
错着错着便亲了起来。
余念看了一眼音乐盒，收回视线，半推搡着他。
换了几个地方亲吻，裴邺喉结滚动。
余念却是在关键时刻推开他，“裴邺，你对你老师的做法有什么想说的？”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几年追寻的答案是这个…”他皱皱眉头，“心里还是有点…”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余念歪头问他。
“我喜欢的人。”裴邺说完，扭头有些不好意思。
“油嘴滑舌。”余念冷哼。
二人聊了会天，他把男人赶走。
“如何？”余念问。
[完成了。]系统说，[你明明没有…]
“你之前说过让我判断他们有没有那个靠眼睛分辨，那么我现在像不像？”余念自己照镜子都有点不好意思。
[宿主聪慧！]
余念嘴角一抽，感觉被骂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系统道。
“嗯。”余念叹气，他目光又落在音乐盒上。
林栩白回来后，又过了一阵平静的日子。
n约他们见面，神色古怪。
“A叫了所有成员前往这座小岛。”
“啊？”余念疑惑，“你跟我们说干什么？”
“你在我这里的事情，对方知道了。”n耸肩，“这下不得不去。”
林栩白揉揉余念的头发，“别怕。”
“去吧。”余念握紧双手，心跳加快。
小岛。
他们到来便被收了所有联系工具，身上的窃听器等等都不能带进去。
n的神色越发难看。
老管家给每个人准备了面具，进门可以戴在脸上。
但是这对于一些人来说，根本不是阻碍。
几个大写倒台，又有人被推到那个位置。
林栩白他们依旧不是正式成员。
走进庄园，往正厅去。
一路上，他们看到穿着各异戴面具的男女，有年龄很大，头发苍白的，也有不过初中年龄。
加上余念三人，27位客人入座。
长桌，面对面，彼此都带着戒备。
余念坐在最末端。
管家，仆人都无声做事。
众人看向主位，等待A的到来。
哒哒哒——
楼上传来响声，众人看去。
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同样面具的男人下来。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他。
“这就是A？”
“一定是他。”
“A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人忍不住开口。
如此照面，所有人的信息都曝光了，接下来再想隐藏恐怕很难。
男人并未理会他们，而是一步步走向大门。
众人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心脏跟着跳动。
男人关上了门，之后走到末端，余念的身后，“A，欢迎回来。”
他开口，语气带着恭敬。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你说什么？”n站起来，“你说什么，他叫他什么？”
男人不理会他，而是低头询问余念，“体验如此？”
“催眠效果很强。”余念道，“小a，连我自己都被骗了。”
林栩白二人望着他，如同石化一般。
有人不淡定的起身。
“你不是x吗？”
“对啊对啊。”
“你也知道他是x？”
“你们都知道？”
彼此对视，发现一个问题。
组织成员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然而他们都知道x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林栩白看着他，脸上的震惊跟知道老师身份差不多。
余念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主位，“各位好，我是A。”
他双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特质的扑克牌，上面是26个字母。
余念把牌瘫在桌子上。
“老师的离开我知道。”余念说着，看向林栩白他们。
二人眼神果然闪烁的厉害。
“我给予建议，为了让树苗早日茁壮成长。”余念拍手。
a点头。
很快屏幕缓缓降下。
上面是老师。
他身边站着一个人，是年龄不大的A。
“放手做吧，A。”
“老师信任你们每个人，但是我不。”余念摇头，“只有掌控所有人，我才能放心，才能更好的完成老师的心愿。”
余念坐下，看着屋子里的人。
“名单是怎么回事？”n问。
“当然没有。”余念撑着下巴，“我知道大部分人的信息，但是总有人核对不上，不过我知道会有人帮我。”
“你的那些表现都是被催眠？”n问。
“当然。”才不是。
余念心里回，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一直以为自己就是x。
直到听完那个童谣，余念发现了端倪。
那些音节组合在一起非常古怪，没人会那样做音乐。
余念对这些不敏感，但是系统懂的多。
很快，他发现了暗号。
对于真正身份，一人一统都很诧异，系统去调查，余念在回忆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跟几人打交道的经历。
他是x一开始就是明牌。
A更是没有掩饰，说了会舍弃“x”，现在看来也是暗示。
“向死而生”，“x”的死亡，A的新生。
自由…
余念被这个信息量震惊到。
“也许那个音乐盒对我来说是破解催眠的方法。”余念自言自语，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被催眠过，所以听到音乐会被蛊惑。
自己竟是幕后boss，对于这件事，余念久久不能回神。
[为了体验，有部分信息被隐瞒了。]系统说，[可恶，连我都防。]
余念细细听下来，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防的好啊。”他真心夸奖。
如果让他掌握全部信息，去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卧底演戏，余念会崩溃。
[真正的结局是这样的。]系统随后道。
余念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不难。
为了集合所有人，余念第二天便去找n，极力配合。
n对于他的演技无话可说。
林栩白二人盯着余念，他们神情复杂，只觉得此时的余念是那么的陌生。
“那群里的A？”z站起来望着他，很难想象相处这么多年的x竟然是A。
“当然是小a。”余念道，“从制定那个计划，我便告诉a后面的步骤，而我需要重新适应新的生活新的性格。”
林栩白听到这话，手微微握紧，“那你对我是什么？也是欺骗？”
脸红，羞涩，大胆的索求，抵死相依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成为老师希望的种子？
余念正装的尽兴，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别过头。
他的反应已经表明一切，林栩白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你们逃不出我的掌心。”余念最终丢下这句话，然后看向林栩白二人，“你们跟我上来。”
下面的人在他走之后，崩溃大叫。
他们有些是独行侠，有些唯我独尊，此时要被掌管，小命被拿捏，没人能够平静接受。
二楼会客室。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余念示意他们坐，之后道。
“为什么发那些信息？”林栩白问，紧紧盯着他。
余念身体一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换个问题。”
“我亲的你爽吗？”林栩白又问。
“换个。”余念捂着脸。
“你喜欢我吗？”林栩白又道。
余念沉默。
林栩白眼眸暗淡下来。
裴邺看他都这样，对自己也不抱希望。
“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他换了个话题。
“你们对我现在的看法是什么？”余念好奇。
“想…”林栩白喉结滚动。
裴邺“嗯”了声。
余念一噎，他就不该问。
“你们在这里待着吧。”
余念出门，去了洗手间。
“最后剧情走完了吧。”余念道。
[任务显示完成，只要你最后站在高处就行，不需真跳楼。]系统道。
“那之后呢？”余念好奇，“他们会不会从此…”
[不知道。]系统道。
“我的请求如何呢？”余念换个话题。
[已经通过了，你放心吧。]系统说。
余念听到这话，反而有点放心不下。
看了眼时间，他不管下面人的争吵，带着二人走向天台。
“来这里干什么？”裴邺一脸警惕，“念念，你不要想不开。”
“你脑补的真多。”余念撇嘴，“来看看风景。”
他看向远处的海，“你们后悔得到这个真相吗？”
无聊，余念又开始问问问。
“为什么后悔？”林栩白看着他，“真相有时候只是给自己的追寻划一个句号。”
“说的也是。”余念眉眼带笑，“风不小呢。”
他走到栏杆边缘。
两个人顿时警觉起来，“你不要冲动。”
“我都说了，我不会想不开。”余念耸肩，手搭在栏杆上。
微风吹着他的头发，余念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心里想这剧情里下线时间还是正中午，真是…
“提交任务吧。”
[好。]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系统道，[我给你们留影了。]
“嗯。”余念思绪飘远，之后扭头看向两人，“拜拜。”不要堕落哦。
说完这句话，余念听不到风声，周遭一切都停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腾升。
“这是灵魂出窍？”余念疑惑不解，世界不在运转了吗？是一会儿还是？
[宿主要去下个世界吗？]系统道。
“好。”系统不回答，余念觉得应该是不能吧。
下坠感袭来，恍惚之间，余念感觉有风抚摸他的脸颊，不等他多想，便坠入黑暗，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