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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意合 心动爱恋,没有缘由

第44章 意合 心动爱恋,没有缘由
“凤卿, 我喜欢你。”

从那晚他确定自己对凤卿有情,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多日。

是他死板,自诩理智, 无论什么都要个理由,要个逻辑。

他在思索这情为何物, 追溯这情何时而起,直到虞慈来接人。

狗屁用情不深,狗屁没那么舍不得。

他喜欢凤卿,他舍不得。

二十六年, 他不曾敞开心扉, 凤卿却走进了他的心。

他的心从未泛起波澜,凤卿却吹皱了这池水。

理由、逻辑、理智,在凤卿身上他都不想再有。

心动爱恋, 没有缘由。

他不知道何时生情,也许随春风,也许随夏雨, 也许随秋夜,也许随冬雪。

千言万绪都说不清,道不明。

但他清楚,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我知道这很突兀。”梁俨松开纤细腰肢, 看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先别害怕, 你若觉得恶心, 就当是我疯了,明日你就回山阴。”

梁俨见怀中人沉默,心中泛起苦涩。

“殿下,你又在哄我吗。”

突然, 冰凉的手指爬上了背脊,梁俨感觉背上一片酥麻,心里泛起隐隐期待。

“我没有哄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语落,梁俨闭上眼睛,感觉心脏突突的往上撞,似乎要冲破喉咙的桎梏,将满腔的爱意吐露。

“凤翥也喜欢殿下。”说完,沈凤翥离开温暖的怀抱,看着眼前人绯红的脸。

梁俨闻言,猛地睁开眼。

精致得过分的桃花眼盛着盈盈笑意。

梁俨不敢相信,慌忙将人重新抱住,不准他挣脱,“你别骗我,也别哄我,我会当真。”

沈凤翥被锢得腰背生疼,但没有推开,“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哄你,我非木石,怎会无情。殿下,我喜欢你呀。”

心跳在这一拍失踪,脑海在这一刻空白,梁俨无言,只能颤抖着将怀中人环得更紧。

他找到了。

在另一个时空,找到了他一直寻找的人。

晚饭时,沈凤翥告诉众人他不回山阴,会跟他们一起去碧澜镇。

“二郎,你说真的?”何冬娘大惊,“你舅舅和舅母都来幽州接你了,他们能同意?”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回山阴。”沈凤翥看了一眼身旁之人,眉眼弯弯,“我提前支了梁镇将的俸禄,活儿还没干,怎么能走呢。”

几个小的得知表哥不走,欢喜地叽叽喳喳。

“我就知道二郎多半不会走。”张翰海悠闲夹菜,举着酒杯小酌,“你们两兄弟是重情重义之人,从玉京到幽州,一路走来不容易,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分开。”

两人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晚上洗漱完,挑完明早用的燕窝,甚至还去张舟房里溜了一圈,直到三更梁俨才回到厢房,坐在桌边。

“凌虚,你还不睡吗?”

梁俨见沈凤翥撑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打呵欠,衫垂带褪,雪肌玉肤,说不尽的慵懒缱绻。

“来了。”梁俨大步过去,翻身上床。

今晚确实是他故意拖延,也不知为何,互通心意之后,他对这些亲密之举倒有些不自在了。

仔细回想,他跟凤卿夜夜相拥而眠,平素时常揽腰摸手,他甚至在表白前还偷亲过人家一回。

他这会儿在在矫情什么!

“你…不抱我睡吗?”两人中间隔了一人宽的空余,沈凤翥见梁俨躺了半晌,丝毫没有拥他入怀的意思。

梁俨闻声,机械地将人揽到怀里,只觉得挨着沈凤翥的那片皮肤快燃起来了。这股火蔓延到了喉间,他难耐地动了动喉头,心道是春天快到了吗,怎么这么热。

“我冷。”

梁俨被烧得晕晕乎乎,猛地听见这话,下意识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沈凤翥熟练地环住脖颈,将头埋到颈窝,舒服地轻哼一声。

梁俨鼻间萦着淡淡香气,颈窝被呼吸灼热,不对,不止颈窝,他整个人都很热。

“凌虚,你身上好烫。”沈凤翥松开脖颈,单手撑在枕畔,担心道,“是发烧了吗?”

一把青丝垂落而下,扫到梁俨脸上,软软搔着他的心。

梁俨也想当个纯洁的人,但纯洁不了一点。

“没事,你安心睡。”梁俨将人按回怀里,心想柳下惠你等着,以后梁俨才是正人君子的代名词。

人,一旦发现自己的欲望,就会想发设法满足。

他,就是馋了。

嗯,馋人家身子。

这也不能怪他,这么大个美人,又香又软,还乖乖趴在怀里,试问谁能顶得住?

傍晚才互通心意,正是两情缱绻的时候,他现在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触碰的欲望。

凤卿年幼,吓着他就不好了。何况自己又不是真柳下惠,很难保证不擦枪走火。凤卿身子不好,若真发生点什么,只怕他受不住,还会亏了身子。

突然,一片冰凉贴在了他脸上,“这样舒服点没?”

梁俨被凉得一缩,见沈凤翥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将手臂贴在了他脸上。

老天,这舒服什么,这是要他的命!

“你别……你这样会着凉。”梁俨将那双玉臂拉回被窝,支支吾吾,“我就是……”

这怎么跟凤卿解释啊!

“这是怎么了?”沈凤翥挣脱怀抱,下床披衣服,担心道,“你身上热得邪门,我去叫嫂嫂给你瞧瞧。”

“别别别!”梁俨连忙拉住人,这让何冬娘知道了还了得!

沈凤翥见他面带踌躇,欲言又止,不禁咬了咬唇。

回到床上,重新环住滚烫的脖颈,面带羞涩,“我们……不是已经…你有什么事不要瞒我,你生病了,我会心疼。”

梁俨见怀中人玉面带粉,楚楚动人,心道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绝对要当衣冠禽兽。

沈凤翥见梁俨不语,在他怀里蹭了蹭。

自己从小就跟父母兄长这般撒娇,没有失手过,凌虚应该也……

突然,沈凤翥被推到了冰凉的床铺里侧,“你……”

凌虚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推开他?

梁俨真的觉得要死了,美人在怀已经快烧死他了,更要命的是美人还在怀里撒娇,还柔声细气地说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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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说喜欢我都是哄人的……”梁俨见美人半撑在床上,眼眶含泪,一时被吓住了。

“我…我没有!”梁俨见泪珠一颗一颗掉在被面上,心里既慌又疼。

“那你推我……”

他的凤卿敏感,从晚间到现在,确实是他不知所措,又心存淫念,这才让凤卿委屈哭了。

“我给你说了原因,你可别生气,也不准回山阴。”梁俨深吸一口气,伏在小巧的耳朵边说了缘由。

沈凤翥越听耳廓越红,听到最后,整张脸都红了。

梁俨见白玉一般的美人红透了面皮,眼睛也红润润的,勾人得紧,又看了几眼,只觉得喉间心尖更热了,甚至有些渴。

“是我不对,凤卿,你别恼我!”梁俨见他眼中水意愈重,立刻语无伦次,“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生了那心思,你别多心,我没有轻薄怠慢你的意思,都是我不对,是我不正经,心有邪念,我马上去小榻上睡,你别怕,我反正,哎,算了,我去多给你灌几个汤婆子,你等……”

话还没说完,唇上多了一片软糯冰凉,只一瞬,那片冰凉便离开了。

梁俨愣了一瞬,下一秒便拉人入怀,重新追上那片冰凉。

两人都是初涉情爱,不擅长唇舌之道,亲得磕磕绊绊,生涩潦草,牙齿舌尖碰到了几次,沈凤翥被对面的尖牙刮到了唇肉,不禁嘶了一声。

梁俨闻声停了下来,睁眼看到对面半含春情的眸子,再也装不了柳下惠,手指从腰上移到绯红脸腮上,轻轻一捏,那两片被他舔舐得水津津的柔软松开了小口,他迫不及待地侵入牙关,勾着那条柔软甘甜的舌嬉闹,纠缠不休。

这是第二次亲吻,他不懂什么技巧,他纯粹的本能只驱使他做一件事——占有。

沈凤翥只觉口内被搅得天翻地覆,凌虚好霸道,蛮横得他合不上唇瓣,他只能被禁锢在掌中沉沦。

“咳——”两人忘情,吻得气息紊乱,银丝流落,沈凤翥一时没喘上气,被口津呛了一下,轻咳出声。

梁俨将人松开,四片嘴唇拉出纤长银丝,湿哒哒落在了各自的唇角。

两人喘着粗气,四目相望。

“痛吗?”梁俨见那两瓣秀气的唇被他亲咬成了深红色,红了耳廓,低下了头。

“不痛。”沈凤翥脸绯如霞,胸膛不断起伏,抹掉嘴边的银丝,又伸手摸向对面的嘴角,“你若想与我亲热,亲热便是,何必推开我。”

梁俨抬头惊道:“你不觉得轻佻吗?”

他的凤卿是最重礼仪的侯门公子,他刚才那些话可谓失礼狂悖,轻佻至极。

“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这种事有什么…轻佻的。”沈凤翥越说越小声,“再说…又没有别人瞧见……”

他小时候每日在母亲房里午睡,有时候睡不着,趴着装睡,时常见他父亲午间下值回来,关上门就抱着母亲,脸贴着脸,嘴对着嘴,有时候父亲还会让人把他抱走。

小时候他黏母亲,为此还跟父亲闹过几次,父亲只是笑笑。后面长大看了书,晓了人事,才明白父母那时在做什么。

他们跟父亲母亲一样,心悦彼此,亲热风月,怎能算轻佻。

沈凤翥听他这么说,思索片刻,咬了咬唇,抬眼问道:“你…是觉得我刚才之举轻佻吗?”

是啊,凌虚是宫仪嬷嬷都挑不出错的广陵王殿下,父亲母亲也是成亲后才那般亲热,他刚才对殿下那般,当真是轻佻无礼至极。

梁俨听到“两情相悦”时脑子就转不动了,急道:“不轻佻,不轻佻,我喜欢死了。”说着又在水润的唇上啄了数下。

柳下惠大哥,正人君子的名头你自己留着吧,他还是当衣冠禽兽比较合适。

梁俨轻声哄了几句,四目相接,两人正值青春年少,看着看着便又搂抱亲吻在一起,食髓知味,亲亲停停了三四回,方交颈而眠,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