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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暗潮 我可没想在在床上跟你谈正事……

第123章 暗潮 我可没想在在床上跟你谈正事……
玉京皇宫

旖旎琴声随着寒风从浴池飘出, 守在门口的小中官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罢,小中官沉溺于余音中,却见朱道祥急匆匆走来, 慌忙喊了声“干爹。”

朱道祥听到琴声和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微微皱了皱眉。

午后陛下便在此处, 现在已近一更天。

小中官殷勤地开了门,朱道祥躬身走了进去。

浴池内,燕帝正与王昭仪戏水,纱幔之外有几个女乐在弹琴鼓瑟, 女乐之后是一众宦官宫女捧着长巾软绸、美酒瓜果, 立在一旁伺候。

朱道祥朝宫人们挥了挥手,宫人们见状粉粉躬身,然后朝外面走去。

燕帝听到响动, 让王昭仪带着女乐退下。

偌大的浴池只剩下燕帝和朱道祥两人。

朱道祥放下拂尘,坐到微微湿润的浴池边,“陛下, 北地出事了。”

“什么事?”

“广陵王在前往蓟州时遇到袭击,说是北离人和北地盗贼,广陵王并没有上折子, 这是世子的书信上说的。”

“什么!”平静的水面骤然激起千层浪, “七郎可有受伤?”

朱道祥偏了偏头, 却还是被溅了一脸, “殿下无事。”

这些人的胆子也是肥得没边了, 竟敢在北地袭击镇北节度使,而且这节度使还是陛下的亲孙子。

就算陛下对广陵王不算喜爱,但明晃晃地杀广陵王,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七郎还是年幼, 算了,朱道祥,即刻给世子传信,把北地那些人好好收拾收拾,不必留情,让七郎专心备战,给朕攻下北离。”

“陛下,幽州崔氏也要吗,崔弦大人还在……”

“崔弦?”燕帝冷笑一声,挑起水面上的一片花瓣,“等时机成熟,清河崔氏也一样。”

话音未落,那片娇嫩的玫瑰被撕成了两半。

“是。”

“对了,记得让世子仔细盯着七郎,若发现他偷偷纳了姬妾,即刻传信回来。”

朱道祥闻言笑道:“陛下您放心吧,广陵王不会有谋反之心,侯府里的探子都说殿下日日留宿沈侯的院子,现在沈侯又提前去了北地,您就放心吧。”

燕帝侧脸看了眼朱道祥,“朱道祥,你真觉得七郎动了情?”

“奴婢那日瞧着广陵王不像在做戏,是真动了情,再者你想想沈侯。您是知道沈家人的性子的,个个磊落若雪,就算广陵王心有狡计,若沈侯不是真想跟殿下长相厮守,当日他不会说出那些话。”

燕帝重新靠在玉璧上,沉吟半晌,叹道:“罢了,有情之人如何能掌这天下,泓儿柔懦,他的儿子果然也是这副德行,我子孙众多,竟没有一个可堪大用的,难道这便是天意……”

“其实世子……”

燕帝闻言打断:“不必提他,哎,朱道祥,你说这世上哪里有不死药,我真想长生不老,这样我大燕便可千秋万载,永世不灭……”

朱道祥看着燕帝花白的头发,沉沉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梁俨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老婆就在身边,谁还在想他啊。

“着凉了么?”

沈凤翥听到梁俨打喷嚏,连忙撑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有发高热,这才放了心。

“阿俨,拿回遥密二城不算难。”沈凤翥重新趴回梁俨胸膛,汲取他的温暖,“你这般操劳,累病了怎么办。”

自从阿俨当了节度使,当真是一个人当五个人用,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过目,恨不得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了,若不是自己硬要他陪着睡,这傻子恨不得就住在书房了。

“初来乍到,总得多看看,做到心里有数,省得吃闷亏。”梁俨将人搂紧了些,“拿回遥密二城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在想如何才能拿下北离,夺一城和灭一国不可同日而语,何况灭了北离之后呢,战后安置也是个难题,若处置不当春风吹又生,那血不就白流了嘛。”

沈凤翥闻言抬起头,笑道:“还没打就在想打了胜仗之后的事了?”

“凤卿先生,先胜后战,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沈凤翥听他这样称呼自己,脸皮开始发烫,伸手捂住他的红唇,“我不过跟你闲谈几句兵法,不许这样喊我。”

梁俨歪头咬了下细嫩的小指,接着便将整根小指含进了嘴,吞吐吮吸。

沈凤翥咬了咬唇,迅速将手缩了回来,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说正事呢。”

“说正事?宝贝,我可没想在床上跟你谈什么正事。”梁俨低头啄了一口馨香发顶,“正事明日再谈,给你两个选项,二选一。”

沈凤翥见他又作怪,嘴角勾笑,问:“好啊,你说出来,我选。”

“第一个选项,我睡你。第二个选项,你睡我,选吧。”

“这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梁俨的手慢慢钻进丝绸里衣的下摆,摩挲如玉肌肤,“你选了,我再告诉你区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选了就不许反悔哦~”

沈凤翥腰间被摸得暖呼呼的,舒服得半眯眼睛,“那我睡你吧。”

他倒想看看阿俨又要玩什么花样。

梁俨舔了舔嘴角,慢慢扒下了两人的亵裤,凑到他耳边低语,“宝贝,你今晚可要疼我。”

沈凤翥感到下身一空,腰肢被阿俨掐住,他被扶着坐到了阿俨腰腹上。

第二日,沈凤翥睡到近午时才起身。

揉了揉酸疼的腰,想到昨夜情形,沈凤翥不由得烫了面颊。

刚梳洗完,沈凤翥就看到梁俨回来。

“头发都梳好了?”

沈凤翥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走到镜前穿外袍。

他现在是掌书记,管朝觐、慰问、聘荐、祭祀、祈祝之文及号令、升黜之事,同时也负责军队战情军需的记录、文书、信件等事务。

虽然这官职不大,但管的都是一手情报记录,祖父说掌书记必须由心腹中的心腹任职。

镇北军盘根错节,阿俨知心的人不多,他自然得把这个位置占好,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虽然掌书记算文官,他也不用点卯,但日日总得去军中晃荡一圈,混个脸熟。

梁俨见他不理自己,知道昨晚自己过分了,连忙凑到沈凤翥背后,抱住他撒娇卖乖。

“宝贝,别生气了,我昨晚太兴奋了,下次不敢了,这次就原谅我吧~”

沈凤翥听完肘了他腰腹一下。

昨夜这人让自己坐在他身上半宿,累得自己腰差点断了,哭着求他也不放自己躺下。

梁俨被肘得退了两步,见爱人脸颊气鼓鼓的,眼珠一转,捂着肚子蹙眉。

沈凤翥见梁俨还不贴上来哄自己,扭头瞥了一眼,见他微微佝偻,捂着腹部,连忙走过去扶住他。

难道阿俨今早练兵,添了伤处?

“伤着哪儿了?”

梁俨见笨蛋凤凰上钩了,一把将人抱住猛亲,亲一口哄一句。

沈凤翥刚被抱住就反应过来这人又装可怜,心里冒火,不过被梁俨亲了一脸口水,也就熄了火顺了毛,只说下次不许再欺负他,说罢就拉着梁俨去吃饭了。

梁俨夹了一块羊肉送到沈凤翥嘴边,“下午别去军中了,在家歇着吧。”

沈凤翥张嘴吃了,一边咀嚼一边摇头,等咽下去才说:“我喜欢去军营。”还想再说点什么,一块春笋又送到了嘴边。

“阿俨,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吃。”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张嘴接了笋块。

梁俨明白爱人是将门之后,对军营很向往,只是他不止一次亲眼看到有那胆肥心大的,前脚对爱人恭敬有加,后脚就用淫/邪目光盯着爱人的后背。

他的凤卿是高贵的,圣洁的,不容他人觊觎亵渎。

世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的凤卿天生如此,与生俱来的美丽从来不是罪过,错的都是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可是他无法因为不敬目光就治那些人的罪。

梁俨看着沈凤翥水汪汪的桃花眼,收回了筷子,“宝贝,其实家里的事也不少,微音的婚事也得早做准备,这些我也不懂,还得你操心,军中近来没什么事,你不必去那么勤快,你要看什么让人送到府上看也是一样的,这样也省得你日日跑,劳累得紧。”

梁俨现在很矛盾,他的想法慢慢发生了变化。

他知道凤卿有才干,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可他现在却想凤卿一直呆在家里,不想让其他人见到这份只属于自己的美丽。

沈凤翥听了这话,笑道:“我不累。说起微音的婚事,你也别担心,宫里会派礼官来,我留了瑞叶在玉京盯着,等微音的婚礼办完了,瑞叶就闲了,到时候她来打理这节帅府。”

未等梁俨开口,沈凤翥又道:“现在府里是螺儿在管,本来我还怕她管不来,不过我前两日看了,账目银钱,人口调度她都拿得准。这几年她跟着你,胆气也大了,见那些人高马大的将官也不怵,她虽然不过十五岁,我瞧着却不让宫中那些年长女官,以后瑞叶又多了个得力的帮手,这府里你更不用操心了。”

梁俨闻言笑道:“你小看螺儿了,别看她在我俩面前乖乖的,在外面,那气势比男儿还大些,连萧勉和丰羽书在她手里都吃过亏,我那十八卫现在看到她都喊一声李姐姐。”

沈凤翥惊喜道:“螺儿这么厉害呢!阿俨,你真是运气好,随便捡的丫头都是人尖儿。”

梁俨又夹了块排骨放到沈凤翥碗里,“这不还是王妃会调教吗,等什么时候海月和瑞叶回来了,我这节帅府才算是人到齐了。”

说起海月,沈凤翥放下了筷子,梁俨问怎么了。

“到了蓟州,陆炼却不让我见哥哥了。”

“那人是条疯狗,你别跟他较真,免得伤了自己。”梁俨用勺子舀了一勺饭喂过去。

沈凤翥见他又喂自己,虽然没甚食欲,但还是张口吃了,“我知道,陆炼那人脾气古怪阴沉,软硬不吃,我是真摸不准他,哥哥在他手上只怕会吃亏。”

梁俨想起那日在密室的情景,道:“陆炼那人虽然不算良善,又很执拗,但云卿也不是吃素的,我觉得…他俩谁吃亏还真说不准。”

“哎,你不知道,我哥哪里都好,就一点不好。”

“哪儿不好?”

沈凤翥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跟你一样,容易心软。”

梁俨笑笑,“云卿清冷刚烈,瞧着可不像心软的人。”

沈凤翥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哥只是瞧着冷傲,其实心肠最软。他初入金吾卫时巡街,每日带着很多钱出去,我父亲以为哥哥学坏了,学着别人出去喝花酒,没想到他是带着钱去买那些摊贩卖不完的东西,晚上就分给那些乞丐孤儿。”

梁俨听了眉毛一挑,“我原以为云卿只是刚烈,没想到如此高洁。”

沈凤翥疑惑道:“阿俨竟不知我哥哥雅号的来历吗?”

梁俨尴尬一笑,“以前确实不大注意这些。”

“我哥哥做事不为虚名,有知恩的问起来,只说自己叫云鹤。后来有好事之徒觉得我哥不过是在沽名钓誉,就起了个云鹤君来讥讽我哥哥。我哥不在意这些,只管做自己的。后来陛下知道了我哥做的事,在春狩时喊了我哥一句‘云鹤君’,这才变成雅号。”

“云卿古道热肠,这些人自己心脏不算,竟还讥讽他!”

沈凤翥笑容惨淡,“古道热肠又如何,受他恩惠帮助的人不知凡几,到头来却只有一个荀彰为他奔走。”

梁俨见他心绪低落,不想再吃饭,便盛了一碗汤喂他。

刚喂了几口,螺儿如疾风一般跑了进来。

沈凤翥见状笑道:“你这丫头,刚跟殿下夸过你,现在却跑得跟猴儿似的,越发没规矩了。”

螺儿咽了口唾沫,摆了摆手,气喘吁吁道:“不是,是小虫哥让我跑来通报。”

“何事?”梁俨放下汤碗。

“他说陆炼把崔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