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金不怕火炼
少许冷静后，怕小可爱被野狼惦记的段醋缸找了件衬衫递给林佳树：“海边风大, 注意保暖。”
“哦。”
林佳树没多想, 接过衬衫穿上, 和大家一起打沙滩排球。
分组的时候，因为身高原因（和段醋缸）, 林佳树被安排和泳装长腿大姐姐们一组，感觉有些不自在。
大姐姐们知道他是段翊的小可爱, 对他很是照顾, 打球的时候一个劲地把他往后面推, 林佳树不喜欢这种过分优待, 冷不防地跳起, 打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顿时, 全场震惊。
大家原本以为林佳树是个空有脸蛋的米虫, 没想到他初次打沙滩排球居然打得这么厉害。
“小树, 你好厉害~”
有大姐姐把林佳树抱在怀中，傲人的胸围压得林佳树喘不过气。
“……松……松一下……”
林佳树哀求。
大姐姐赶紧放开林佳树, 抱歉地说：“我忘记你——”
“没事。”
林佳树呼了口海边的清爽空气，继续上战场，屡战屡胜, 打得对面落花流水。
小可爱这么出息，笨爸爸段翊露出欣慰的笑容。
……
沙滩排球打了约莫一个小时，林佳树因为运动过度出现脚抽筋。
段翊赶紧给他做冰敷, 心疼地问：“没事吧, 要不要送去医院？”
“附近有医院？”
林佳树回想这几日的见闻, 似乎从未见到象征医院的红十字。
段翊说：“附近有诊所但没有医院，不过如果你不舒服，我会派飞机去斐济首都找医生，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调到足够的物质搭出一所临时医院。”
“……不用了。”
自尊再次受伤的林佳树拒绝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
……
蜜月旅行一个礼拜，林佳树还没玩够，段家那边打来电话，催他们回来给爷爷奉茶。
林佳树第一次出国游玩，刨去和段翊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的两段小插曲，几乎每天都过的心满意足，好吃好喝好玩。
得知明天要回国，他难免蹲在地上画圈圈，嘟囔着说：“必须明天回去吗？”
段翊看出他的心思，安慰说：“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出来玩的机会。”
“真的？”
林佳树的眼睛再度闪光。
但下一秒他就又情绪低落，噘着嘴说：“我们一年后就会离婚，没有以后……”
“你可以不离婚，我其实也……”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你，”林佳树说，“我喜欢过得简单点。”
段翊：……
不想再自讨没趣的男人只能退出房间，带门的时候提醒林佳树：“明天要赶飞机，早点睡。”
“嗯。”
林佳树目送段翊离开，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却始终无法睡着。
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像过去那么讨厌段翊了。
因为做出了感觉？
林佳树赶紧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但他越否认，脑海中便泛起越多的与段翊有关的碎片：粗糙的手掌、滚烫的嘴唇，坚实的腹肌……以及几乎要把身体熔化的热情……
林佳树越想越害怕。
尤其当他发现身体居然因为妄想有所反应时。
他吓得按住喉结，将几欲脱口而出的声音咽下去，自欺欺人地裹紧被子：我不爱段翊，我的身体没有被他做出感觉，这只是最普通最寻常的生理反应……
……
……
第二天赶飞机。
因为全程都有人护着，林佳树除早起外没有任何颠簸。经历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后，他们回到国内，林佳树取了出发前在机场免税店买的化妆品，和段翊坐专车回到别墅。
阿姨知道他们今天晚上回来，一直坐在沙发上打毛衣，见到他们后，赶紧问林佳树要不要吃夜宵。
林佳树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吃到阿姨的手艺，举手说：“要！要吃好多好多！”
阿姨笑眯眯地去厨房热夜宵。
林佳树把给阿姨的礼物拿出来，送到阿姨手上：“这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小树真是太懂事了。”
阿姨感动得收下礼物，蹭了蹭林佳树的小脸蛋。
林佳树笑着说：“阿姨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
阿姨笑了笑。
林佳树跑回客厅，把预备送给老爷子的礼物拿出来，擦了几遍，说：“段人渣！你说爷爷会喜欢我给他买的礼物吗？”
“你叫我老公，我就告诉你答案。”
段翊耍无赖。
林佳树其实不想让段翊得意，但想到老爷子的慈祥面容，只能委委屈屈地喊一声：“老公……”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段翊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佳树生气，揪了段翊的耳朵大喊：“老公——这回听清楚没有！”
段翊见小可爱动了真怒，不敢继续作死，指着林佳树用亲手捡来的贝壳和珊瑚礁做成的鱼缸摆设，说：“爷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礼物从来是只重情义不重价值。只要是你满怀爱意准备的礼物，他就一定会喜欢。”
“这不等于白说吗！”
林佳树不开心。
段翊赶紧转移话题，说：“小树，我们结婚的事情，真的不用和你家里人说一声吗？”
“家里人？”
林佳树一阵发憷。
林家从不把林佳树当他家的孩子，安家不知道林佳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都不是他的家里人。
段翊看林佳树神色苦闷，赶紧揽着他的肩膀，说：“你现在有我给撑腰，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等明天给爷爷奉了茶，我陪你回乡下，让那些欺负你的亲戚知道，你现在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人上人！”
“不要！”
林佳树毅然拒绝。
段翊不解，问：“为什么不要？”
“因为……”
林佳树低下头，喃喃说：“我和你是形婚……等一年后离了婚，我就又成穷光蛋，什么都没有……我……”
“傻瓜，形婚这种事情——”
段翊要安慰林佳树。
林佳树此时已经下了决心，抬头，目光坚毅地对段翊说：“段人渣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确实该让那些极品亲戚们知道，我不是过去的林佳树，我不会再任他们欺负。我要回老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好，我帮你。”
段翊轻拍林佳树的肩膀，猛然想到小可爱刚才又称呼自己是段人渣，顿时黑脸：“下次再敢喊我‘人渣’，我就打你屁股！”
“你……你……”
林佳树气得扭身就走。
段翊赶紧跟上去，做小伏低地说：“明天去爷爷那儿给他老人家端茶，你要是在爷爷面前也对我满口的‘人渣’，爷爷会生气的。”
“爷爷那么通情达理，他才不会……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确实不该在你家长辈面前对你……”
林佳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段翊进一步劝诫说：“所以你应该尽快把称呼改过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说来听听？”
“从明天凌晨开始，你每喊我一次老公，我就给你转一万块钱做零花，如果又公开喊我‘人渣’——”
“钱已经进了我的口袋，休想还回去！”
林佳树打断段翊。
段翊笑着说：“我不罚款，但是你累积喊错十次，就得和我有一次性生活。”
“那还不如……”
“真的不如罚钱吗？”
段翊似笑非笑。
人穷志短的林佳树噘嘴说：“段人渣，你赢了。”
“第一次。”
段翊兴奋地竖起手指。
林佳树大怒：“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现在可是晚上——”
“现在是凌晨零点，我们的约定生效的第一秒。”
段翊游刃有余的说着，恨不得林佳树立刻情绪失控，连骂十句“人渣”，好让他今天晚上有性生活。
林佳树是傻孩子不是智障，发现段人渣打算故意激怒自己，赶紧装成无事发生，让段翊离开。
段翊无奈，只能提醒林佳树：“明天去爷爷那边，你要穿得可爱得体。”
“知道啦！”
林佳树把段翊退出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去斐济旅游时偷偷刷购物网买的泰迪熊宝宝公仔套装服，准备穿成世界第一可爱。
反正，最终丢脸的是段翊。
林佳树坏笑着，把公仔套装放在床头，第二天洗漱完毕就穿上足足二十斤重的公仔套装，双手抱着熊宝宝头套，摇摇晃晃地走下楼。
阿姨惊呆了。
“小树，你这是什么……什么……”
“我们今天去老宅给爷爷奉茶，段翊让我穿得可爱点。”
林佳树理直气壮地把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熊宝宝头套搁在沙发上，挑衅地看着段翊。
段翊也不生气，指着一身笨重的林佳树说：“穿成这样，坐在车上可能会不舒服。”
“那也不用你操心！”
林佳树转头，正巧阿姨端出一盘意大利风味的芝士饺子，浓香让他忍不住张开嘴。
阿姨便捏了一个芝士饺子塞进他嘴里，宠溺地说：“刚刚做好，小心烫。”
“嗯嗯。”
林佳树三口吃完意大利饺子，美得眉飞色舞：“阿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少拍我马屁！”
阿姨笑着，又给林佳树喂了几个饺子。
林佳树吃完饺子，嘚瑟地对段翊说：“羡慕吗？”
“羡慕。”段翊说，他羡慕阿姨可以给林佳树喂饺子。
林佳树却以为他羡慕自己被阿姨的投喂，冲着段翊一通吐舌头做鬼脸：“啊啦啦～羡慕不来的！人渣！”
段翊闻言大喜：“第二次！”
林佳树气得举起泰迪熊头套打他。
……
……
早晨十点，花园内阳光明媚，段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手持玫瑰，不停地捻花瓣：“宝宝怀上了……宝宝没怀上……宝宝怀上了……宝宝没怀上……”
娇艳的玫瑰花很快被祸害得只剩一片花瓣和花蕊。
意识到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时将是“宝宝没怀上”，老爷子果断念着“宝宝没怀上”扯完最后一片花瓣，然后把花蕊拗下来，大喊：“宝宝怀上了！果然！宝宝已经怀上！”
一旁的段大夫妻表示森森的无语。
这时——
护工走过来，贴着老人的耳朵说：“老爷子，段先生的车子到了。”
“有没有带上小树？”
老人兴奋地问。
护工：“不确定，段先生身边有一个穿着泰迪熊布偶套装的人。”
“布偶里面肯定是我的小树。小树这孩子真是有孝心，成天变着法子逗我开心。”
老人笑逐颜开地说着，让护工立刻推他去和孙子、孙媳妇见面。
段大夫妻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小花园门口遇上了西装笔挺的段翊以及——
游乐园的泰迪熊大布偶。
“……”
照面的瞬间，段大夫妻和段翊都感觉很尴尬，老爷子却冲着大布偶张开颤巍巍的双臂：“小树，快给爷爷抱抱~”
“嗯嗯。”
布偶熊内置的发生器让林佳树发出好像小狗撒娇般可爱的声音，扑到老人怀中，头套蹭着老爷子。
老爷子被他哄得满面笑容：“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我一把年纪还能遇上你这个开心果。”
段翊见状，附和着说：“爷爷，小树在斐济的时候天天念着你，不管做什么都会说，要是爷爷也在就更好了。”
“真的吗？”
段老爷子笑着问林佳树。
林佳树脱下头套，一脸恳切地点头。
老爷子笑得很开心。
林佳树这时拿出亲手做成的鱼缸摆件，说：“爷爷，这个小东西送给你，每块贝壳和珊瑚石都是我在斐济海边捡来的。”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还没有干透的海星：“小海星，我第一次潜水的时候抓到的。”
“好好好！真是个乖孩子！开心果！”
老爷子乐得嘴都合不拢。
段大夫妻看到男媳妇这么乖巧懂事又可爱，也不再介意他的农村出身，对父亲说：“爸，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吧。”
“你们说的很对，我们快些进屋，可别把我家准重孙给冻着。”
“准重孙？准重孙在哪里？”
林佳树诧异。
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林佳树，说：“小重孙在你肚子里！”
“爷爷，你又开玩笑。”
林佳树害羞，在轮椅前扭来扭去。
老爷子看小可爱这么容易脸红，更加确定他和孙子在斐济的每一天都要火辣辣很多次，年内铁定能给自己生个胖重孙。
……
进屋后，老爷子担心林佳树穿着布偶装会得热感冒，让保姆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
林佳树却怕老爷子因此着凉，赶紧说：“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会就把这身衣服脱掉。”
“不行。”
老爷子严肃地告诉林佳树：“你这可爱的样子就该给大家都看看，不可以脱掉。”
“那也没必要……”
林佳树噘嘴。
段大媳妇提出折中的办法，说：“爸，我们可以把小树穿布偶装的模样录制成影碟，想看的时候就拿出来播放。”
“还是媳妇你有办法。”
老爷子笑了。
段大媳妇则推儿子去拿家庭摄影机。
段翊没有任何不情愿地接过摄影的工作，对一脸懵逼的林佳树说：“小树，我们给爷爷录一段家庭视频。”
“……”
林佳树在心里把段翊骂了一万遍，这才拖着灌铅的步伐打开音响，选了首《健康歌》，站在满是古董和奢侈品的客厅里，开始——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健康歌》的歌词和舞蹈都是可爱系，何况林佳树跳舞的时候还穿了泰迪熊布偶装，扭起来的模样简直能把人萌死，不仅老爷子笑逐颜开，段大夫妻也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家钢板脸儿子能娶到这个小天使简直是三生有幸，连在段家老宅工作的帮佣和医务人员都被萌得满脸红晕，拿出手机录制短视频。
唯独段翊天生禽兽，看着可爱的小树，脑子里想的却是小可爱在床上被自己欺负得快要哭出来的勾人模样。
我果然有点太牲口。
段翊无耻地想着，灼灼的目光恨不得透过布偶装抚摸林佳树的身体。
……
《健康歌》很快跳完，林佳树喝了口水，撒娇地问老爷子：“爷爷，小树刚才跳得好不好？”
“好，好，好。”
老爷子亲自给林佳树擦汗，说：“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可别累坏身体。”
“小树年轻，不会那么容易生病。”
林佳树甜甜的笑着，听从老爷子的安排，换上段翊学生时代的校服。
段翊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读的是英伦私立贵族学校，校服也是贵族范的白衬衫加深色格子西裤。然而，即使是这样刻意配色沉闷的衣服，穿在林佳树身上，依旧散发着青春无敌的可爱，看得老爷子泪流满面，连声说：“要不是他长得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真怀疑小树你才是我真正的孙子。”
“爷爷……”
段翊被老爷子的偏心气得脸都黑了。
老爷子可不管那么多，让林佳树坐在身边，宠溺地说：“小树，在斐济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你？”
“有！”
林佳树终于逮到告状的机会，大声说：“报告爷爷，他在斐济的时候变着法子欺负我，把我欺负得青一块紫一块。”
“这么激烈？”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向孙子。
段大夫妻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说：“儿子，我们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如今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但是凡事要把握着度，你得克制着，别太频繁，万一给小树留下心理阴影可怎么办？”
“嗯嗯！”
段翊干笑着，脸上的黑线能下一锅面条。
林佳树却听着爽歪歪。
他意识到段家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
……
陪着老爷子坐了一会，午餐正式开始。
因为是新婚夫夫陪长辈吃饭，段翊和林佳树被安排做在老爷子的左右，随时给老爷子夹菜、敬酒。
林佳树唱唱跳跳整整一个小时，上餐桌的时候已经口干舌燥，没等老爷子动第一筷就忍不住喝了一点饮料。
段翊着急，要替林佳树给老爷子道歉，老爷子却笑着说：“家族聚餐，计较那么多规矩干嘛！你们也是闲得慌。”
“……”
段家第二代和第三代集体懵逼。
这还是他们霸道蛮横的老爷子吗？
惊讶的同时，大家再次意识到大房男媳妇林佳树是目前为止段家唯一能让老爷子偏心偏到嗓子眼的小可爱，纷纷向林佳树露出笑容。
众人的恭敬让老爷子很是欣慰，拉着林佳树的手，说：“小树，你可得早早为你老公生个宝宝。”
“万一我生不出来呢？”林佳树问。
毕竟，他们是形婚，而大户人家似乎对传宗接代这件事特别在意。
老爷子神色沉重地想了三秒，说：“真要生不出来，那就生不出来吧！反正我们段家不缺继承人，但是缺你这样的小可爱。”
“爷爷~”
林佳树感动得声音都发抖了。
世人都说豪门媳妇不好当，嫁进去以后光是规矩就能累死人，陪丈夫打理社交圈的同时还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防备外面的狐狸精，外加保持美貌早日给老公生下胖儿子……
所以林佳树向段翊提出形婚的时候，心中并无对豪门生活的半点留恋。因为他知道，以他的智商和情商根本没法玩转豪门，成为段家的好媳妇……纯粹是为了让老爷子开心才……
想到一年后将只能在电视和报纸上见到段老爷子，林佳树有些伤感。
老爷子抬头，发现小树的眼角有些亮晶晶，赶紧问：“怎么回事？吃东西的时候呛到了？还是吃了不喜欢吃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谁给你委屈把你惹哭了？”
老爷子板下脸。
林佳树情急，慌忙掰了个借口，说：“爷爷，小树流眼泪是因为小树很开心，小树从小就被爸妈嫌弃，长这么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喜欢，说我是个好孩子……”
“你说什么！世上竟然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嫌弃这么可爱的小树！”
老爷子气得发抖。
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们吓得赶紧围过来：“老爷子，您冷静！千万别激动！”
“我知道，我不激动，我会冷静，冷静以后才能教训小树那些不长眼的亲戚！”
几次深呼吸后，段老爷子终于恢复冷静，对林佳树说：“小树，你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我说你跟我孙子是怎么认识……”
“爷爷——”
段翊急了，赶紧打断：“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你从小教我们的。”
林佳树也挖了一勺专为牙齿不好的老爷子准备的鸡肉糜，喂给老爷子的同时，说：“爷爷，我们先吃午饭，吃完以后坐下来慢慢说。”
“好好好，我听你的。”
老爷子笑逐颜开。
林佳树和段翊都松了口气。
……
午餐结束，老爷子给孙子和孙媳妇一人一个红包，给段翊的红包里装着一栋别墅的房产证，给林佳树的红包是最新限量版豪华跑车的钥匙。
林佳树穷苦出身，对奢侈品没啥概念，不知道老爷子送他的跑车价值数千万，拿到车钥匙后对段翊说：“老公，我想报驾校。”
“小树你还不会开车？”
段家人惊呆了。
林佳树低头：“家里穷……没有车……”
“可怜的小宝贝，快到爷爷身边让爷爷抱抱。”
老爷子被触动，让林佳树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林佳树依言靠着老爷子。
段翊也夫凭“妻”贵地被允许坐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一边顺林佳树的头发，一边问：“大孙子，你现在可以告诉爷爷，你和小树是怎么认识了？还有，小树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
段翊略有犹豫：“我和小树是在鸣鹿餐厅遇上的，当时我认错人，以为他是安若音……”
“安若音是谁？”
“被闵世杰死缠烂打的那个。”段翊解释说。
“哦。”
老爷子点点头，闵世杰迷上自家公司的艺人成天倒贴赔笑的事已经是圈内公开的秘密。
“然后你搭讪他，发现他不是安若音？”
“嗯，嗯。”
不敢承认林佳树一度是被段翊囚禁圈养的金丝鸟的男人连连点头。
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狠角色，一眼就看出孙子和孙媳妇的故事没有段翊说得那么浪漫，不过既然他们已经领证结婚，老爷子便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避重就轻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对段翊说：“不管怎么说，你娶了小树，就该和小树的父母知会一声。正巧这几日公司也没啥事，你陪小树去他家里走一趟吧。”
“没问题，爷爷。”
段翊连声答应。
老爷子冲着大媳妇做了个眼神，大媳妇赶紧拿出第三个红包。
老爷子说：“孙子，要是小树的父母愿意悔过，发誓再也不虐待小树，这红包就是我给林家的见面礼，以后逢年过节的走亲戚。要是他们继续我行我素，不知死活，红包里的钱——”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一下，低声问林佳树：“小树，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我……”
林佳树露出苦闷的神色。
老爷子心下明了，对段翊说：“钱也照样给他们，但必须和他们说清楚，这笔钱是段家给林家养大小树的酬劳。收下钱以后，小树就和林家再无半点瓜葛！”
“爷爷……”
林佳树抬头。
老爷子以为他反对自己的决定，说：“小树想说什么？”
“什么都不想说，就是突然感觉有点不真实。”林佳树说，“明明他们才是我的父母，却连爷爷对我万分之一的好都做不到……”
“他们怎么对你？”
老爷子的声音蒙上阴影。
林佳树轻声说：“老爷子，小树才读完初中，爸妈就让我辍学帮忙插秧了。”
“什么！”
老爷子怒了，段家人也都震惊了。
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父母不让孩子读完高中！
这是多low多没远见！
“简直妄为父母！”
段大媳妇低声骂了一句。
她的原生家庭也不是很好，但她的父母愣是节衣缩食供她读完大学进世界五百强大企业，最终凭借卓越的能力嫁进段家，成为人人艳羡的长房长媳，父母兄弟也都沾光住进豪宅。
段翊担心大家因为学历的问题看不起林佳树，补充说：“小树自学了高中课程，来年会报名参加成人高考。”
“不急，先把宝宝生下来，然后再考虑上大学的事情，”段夫人宠溺地说着，“小树是个好孩子，努力，善良，聪明，又上进。”
“嗯嗯。”
林佳树被段夫人的大度感动，流下眼泪。
段夫人看到林佳树这孩子又感性又感恩，想到年轻时在图书馆里熬夜苦读的往事，不禁对这个孩子更多了几分怜爱，提醒儿子：“你这次陪小树回老家，可要保护好小树，绝对不能让小树被他的极品亲戚欺负！回头小树少一根头发，我就绝食一天！”
“妈……”
段翊苦笑。
赤果果的差别待遇让他怀疑自己是捡来的，林佳树才是段家的亲骨肉！
感慨之余，段翊还有些骄傲，心想，不愧是我一见钟情的小可爱，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爷爷和爸妈。
……
……
晚上，陪老爷子看完电影《教父》后，段翊带林佳树上楼休息。
因为今天不能分房睡，林佳树一进屋就卷起被子，扔在地上：“不许亲我碰我！不许假装果睡污染我！不许上床睡觉！”
段翊：……
林佳树于是又扔了个枕头给他。
段翊抱着枕头，委屈地说：“佳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有多接触，但是万一半夜我妈敲门结果看到地上铺了被子……”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林佳树想了一下，决定效仿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床上摆了一杯水，说：“瞧见没有！你要敢越雷池一步，我就——”
“我保证不过线。”
段翊满口承诺。
林佳树又说：“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没问题。”
段翊爽快地答应，去书房陪父亲下围棋。
林佳树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双人按摩浴缸里喜滋滋地享受一番，直到身体都泡得酥软才舍得出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带浴袍，于是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他打开衣柜换衣服，身后的房门无声打开，段翊端着夜宵进房间，正看到小可爱如初生婴儿般光滑的背、可以捏在掌心的圆润屁股、修长的双腿。
段翊感觉血管里的血有点激动。
林佳树对此浑然不知，抬脚穿内裤，将秀气的脚踝可爱的脚心都暴露在老男人的视线中。
太养眼了！
段翊雀跃地吃着冰淇淋，热情险些崩坏裤链，手中的夜宵也——
铛！
碗和调羹都掉在地上，把林佳树吓得不轻。
他回头，看到段渣正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瞧着自己，一时惊慌，穿到半截的内裤顿时掉到脚踝。
段翊的鼻子不负众望地流出两抹红色。
林佳树大怒，忙套好内裤穿上T恤，连声骂：“混蛋！色狼！人渣！”
段翊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快手关上门，提醒林佳树：“小声点，别让爸妈听见。”
“你都……你还好意思……”
林佳树正要抬腿踹段翊，猛然发现老混蛋的视线还在身上游弋，意识到如果他踹了段翊，这变态怕是会趁机吃自己的豆腐，于是双手抱拳在胸，气呼呼的说：“快去洗澡！我先睡了！”
说完，林佳树跑到床上，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就差给被子贴上封箱带。
段翊也不生气，回味着小可爱的美味，在浴缸里深呼吸一个多小时，这才完全熄灭火焰，准备起身擦干。
这时，移动门突然划开。
隐约的雾气中冒出林佳树的脑袋：“喂，你洗了那么久，不会是淹死在里面吧！没事的话就给我吱个声！”
小可爱居然关心我~
意外之喜把段翊美得心花怒放，赶紧从水中站起：“没事，我就是——”
“你耍流氓！”
林佳树猛然大叫，转身就走。
段翊一脸懵，许久才找到原因：他本就比林佳树高，加上浴缸和地面存在高低差，当他从水中站起的时候，某因小可爱的关心再度精神的部位正好和小可爱的嘴在一个水平面，偏偏此时浴室的雾气散了大半……
这回可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段翊懊恼的想着，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对窝在床上生闷气的林佳树说：“刚才我不是故意要……”
“我已经把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部忘记了。”
林佳树闷闷地说着。
段翊不敢惹他，洗漱完毕就躺床上，关了灯，很快发出稳定的呼吸声。
林佳树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和段翊同床睡觉，即使背对着男人，依旧能听到男人的呼吸声，稳定的，均匀的……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段翊的心跳声。
咚！咚！咚！
稳重而有力。
耳根开始发热，心脏有些急促，满脑袋的胡思乱想吵得他不能入眠。
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睡着？
林佳树烦躁至极，在床上翻来覆去，正巧段翊也翻过身，高挺的鼻尖差点蹭到林佳树的脸。
“……”
林佳树下意识想推开段翊。
段翊睡得很沉，他推了好几下都没法把男人推动，倒是搁在两人中间那杯水被摇翻，洇湿了一大片。
林佳树有些不好意思，想弄些纸盖住潮湿，开灯拿纸巾的时候，段翊猛然一个动作，压在了潮湿上。
林佳树：……
他有心把段翊摇醒，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却将他一把抱入怀中，又亲又啃，嘴里嘀咕着：“我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让我再多做会梦……”
林佳树不知所措。
他抬手，想打段翊，脑海中却莫名滚过一句老话：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林佳树脸上渐渐有了黑线。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段翊推开。
老男人也是铁了心地装疯卖傻吃豆腐，任林佳树怎么推弄都不愿意“醒”，抱着林佳树一通搓揉按捏亲吻，很快就把林佳树全身都摸了一遍，不少部位还被亲出痕迹。
这个变态！神经病！
林佳树气急败坏，挣扎着抓起枕头要打人，段翊却是贼心不死，继续装“睡”蹭福利，差点把林佳树的衣服都给蹭光光。
林佳树终于忍无可忍。
一番殊死挣扎后，他好不容易甩开段·八爪章鱼·装睡狂魔·翊的魔爪，赶紧用床单把男人打包，表面还用长裤绑了十几道。
确定段翊无法挣脱后，精疲力竭的林佳树终于松了口气，倒在床垫上，沉沉睡下。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得不真实的梦。
在梦里，他被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爱，老公总是亲他夸他，连在床上都甜甜蜜蜜，生怕他累着或是不舒服……
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老公……
林佳树惆怅地想着，醒来发现自己竟因甜美的梦流出白白的液体，于是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是第二天的早晨。
算了，起床吧。
林佳树懒洋洋地想着，换下脏掉的内裤，猛然发现段翊还被捆在床单包里，于是把捆绑的裤子解开，被单松开，对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的男人说：“昨天晚上是我过激了，但是你也有错，如果你没有趁着半梦半醒占我便宜，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说完，林佳树进去梳洗，不管段翊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砰！
门关上。
段翊缓缓睁开眼睛。
他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只是怕小可爱不开心才故意不出声音，所以不仅听到了林佳树的道歉，连林佳树的梦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可惜……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和他的关系彻底春暖花开？
段翊烦躁地想着。
……
早餐过后，段翊和林佳树向长辈们告辞。
段家人此时已从家政阿姨口中得知小夫夫的床上床单狼藉还有未干的水渍，见两人精神奕奕，心里无不感慨：年轻就是好，整夜折腾都不会精神不振。
一番依依不舍后，段翊和林佳树离开段家。
回家路上，林佳树伸手：“拿来！”
“什么？”
段翊一愣。
林佳树晃了晃手机，提醒说：“老公！一万块！”
“哦哦！”
段翊满不在乎地笑着，给林佳树转了十万。
林佳树收到约定的奖励，先是一喜，数清了零又马上板脸：“你给多了。”
“多出来的钱是给你报驾校的，”段翊说，“你是我的伴侣，不能连开车都不会。”
“好吧。”
林佳树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
……
老爷子已经发话，林佳树回家后稍作整理，和段翊一起前往林家。
未免节外生枝，段翊特意带了四个保镖两个助理，老爷子让他们送给林家夫妻当红包的那笔钱也被全部兑成现金，装进密码箱。
天快黑的时候，载着段翊、林佳树及随行人员的的三辆车驶入草阳村，停在林佳树名义上的父亲——林宝雄家大门前。
林宝雄夫妻正准备吃完饭，看到大门被突然出现的三辆车堵住，心怀鬼祟的他们顿时以为是东窗事发，一番彼此安慰后故作镇定地出去看情况。
当他们看到车上走下的八个人最大不超过三十五岁并且林佳树也在其中时，脸色顿时阴沉。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你可把你娘和我害惨了！”
林宝雄先声夺人，拿起扫帚就要打。
段家保镖赶紧一个健步上去按住林宝雄：“干什么！不许打人！”
“他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林宝雄大喊大嚷，和保镖扭打起来，最终被保镖一个擒拿手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老婆高翠芳跟着鬼哭狼嚎：“来人啊！杀人啦！出人命啦！”
破天嗓子把左邻右舍都惊动。
三姑六婆打开门，探出脑袋看热闹。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啦！”
“哇！老林家门口停着三辆豪车！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吗？”
“等等，家里来了有钱亲戚是大喜事，怎么老林看起来好像……”
……
林宝雄夫妻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何况段翊等人看着就不好惹，邻居们一番评头论足后纷纷把门关上，不管这档闲事。
林宝雄这时也从地上爬起，对明显是BOSS的段翊说：“林佳树惹出的事情由他一个人担着！不管你们把他卖去挖煤还是当鸭子或者直接挖器官，那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和我们没关系！”
“对！我们没钱！”
高翠芳帮腔。
段翊皱眉。
他早知道林宝雄不是林佳树的亲爹，但没想到林宝雄竟然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没有一点感情，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林宝雄，你怎么连我是谁都不问一声就急着和你儿子撇清关系？”
“你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讨债的！”
林宝雄理直气壮的说：“一句话，没钱，就是没钱！”
“没钱吗？”
段翊冷笑，给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从后备箱中拿出装了满满一百万的密码箱，提到两队人中间：“段总——”
“打开箱子。”
“是。”
助理打开密码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把林宝雄夫妻的心脏都吓得快停止跳动了。
“这些……这些都是……”
“这些本来都是你们的，”段翊说，“如果你们刚才没说得那么绝情的话。”
“什么？”
林宝雄闻言，猛然意识到段翊固然全身高级货，但林佳树身上的衣服也看着就不便宜。
难道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林宝雄冷不防问。
段翊冷笑：“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是他爹！他是我儿子！”林宝雄理直气壮地说着。
他是个没皮没脸、见钱眼开的无赖，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好在段翊对今天也是早有准备，闻言，立刻抓住林佳树带婚戒的左手，一起举高：“看清楚没有——”
“好大……好闪……”
林宝雄夫妻被钻石闪瞎了眼，喃喃说：“这要是真的……那得多少钱！”
“不多，也就几百万。”
段翊冷飕飕地说着。
林宝雄夫妻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讨好地围到段翊和林佳树身边，说：“刚才全是误会！误会！我们以为你是……是……”
“你们以为我是谁？”段翊反问。
林宝雄搓搓手，小声说：“我们以为你是小树在工地上打伤的那个人家里请来的要债公司的人……我们家没钱，赔不出医药费……所以就……就……”
“就假装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让儿子拿命抵债？”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人穷没办法……我们实在是没办法……”
林宝雄厚颜无耻地说着，眼角挤下虚伪的眼泪。
段翊不为所动。
高翠芳见状，转头对林佳树说：“小树，你快替你爹说句话啊！他刚才不是故意的！话说回来，你也真不是个东西，找了金龟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告诉家里一声！你这孩子……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
“所以你们供我到初中毕业就辍学，因为我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对吗？”
林佳树悲愤地说着。
他不奢望林宝雄夫妻像对亲儿子一样对林佳树，但他没想到这两人从始至终都对林佳树没有一点感情！
哪怕是一只狗，养了十九年也该有感情的！
何况林佳树是人，是喊了他们十九年的爸爸和妈妈的人！
林宝雄心虚，受不得林佳树的质问，闻言，恼羞成怒：“林佳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这么对你娘说话！你这混账！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强！”
高翠芳与他一唱一和，假意扮白莲，拉住“怒不可遏”的林宝雄，对林佳树说：“小树，快给你爸道歉！说你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林佳树含泪问：“错在给林家当孩子？还是错在不是林家的孩子却在林家蹭吃蹭喝！”
话音才落，林宝雄夫妻顿时吓得五雷轰顶。
随后——
林宝雄双目圆瞪，看着林佳树，咬牙切齿地说：“林佳树！你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高翠芳则是浑身颤抖，指着林佳树的鼻子说：“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不知道回报我们，成天给我们惹麻烦！让我们给你擦屁股！这些也就算了！如今还敢怀疑我们不是你的亲爹妈！我真是……真是……”
说着说着，高翠芳往地上一躺，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泼妇打滚。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生下这个讨债鬼！”
林宝雄更是横冲直撞，竟想左右开弓打肿林佳树的脸，如果没有被段家的保镖们拦住的话。
“老天爷啊！我造了什么孽！生了这种没良心的东西！”
“林佳树你给我等着！你这种混账兔崽子早晚要天打雷劈！”
……
二重奏震得初次遇上这种场面的林佳树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段翊。
段翊伸手，将林佳树拥入怀抱，轻拍他的后脑勺，说：“别怕，有我呢。”
“可是……”
“可是什么？”
段翊抬头，看着还在无理取闹的林宝雄夫妻，说：“瞧瞧你们这无赖泼妇的样子，再看看小树聪明懂事的模样，都不用做亲子鉴定，只要长了眼睛长了脑子的就能看得出小树不是你们的亲骨肉！还赖在地上说什么疯话！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一个雷打下来劈死你们吗！”
“你……你……”
林宝雄被段翊的话顶得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高翠芳也不再满地打滚，骨碌着坐起，刻薄地看着林佳树和段翊：瞧这一身的光鲜，得值多少钱！
段翊看穿了他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们好歹养了小树十九年，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但如果你们缠着小树不放，我也不介意公事公办把你们当人贩子送去派出所！当然，假如你们确实是小树的亲父母，应该不会害怕去派出所。毕竟真金不怕火炼，做完亲子鉴定就能拍屁股出来。一句话，敢不敢和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