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闻茗的邮箱里收到了实习生的视频， 他赞赏地点点头，“这个委托到此结束，不需要再继续了。”
这纯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了这个决定性的视频， 闻茗的计划更容易实施了。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刘海洲已经报了警， 带着人去找焦志远扯皮， 要求赔偿庄园大门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的意犹未尽，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开了N个话题，像是在讨论年度悬疑大戏。
不过闻茗和闻涵两人的争议，最终都被闻昌东那番话的气人程度压住了。就连很多路人也气得嗷嗷叫，表示要看闻茗直播要钱。这钱要不回来他们今晚去闻家门口游行抗议。
在别墅里休息的嘉宾们，个个都放空自我，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本来今天是开心游湖，和庄园和观众告别的一天， 这三天的庄园游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 足够他们来个煽情的自述， 赚一波眼泪。
然而今天焦志远的插曲，让大家的兴致打了个折扣。
刚刚闻昌东和闻茗的对话，站在闻茗旁边的几个嘉宾们听得一清二楚。
金朗此时紧紧抓住闻茗的胳膊， 怜爱地嚎叫：“我要不行了， 西湖的水啊我的泪～～”
闻茗：“……让让， 你这样让我没办法打字了。”
杜培然眼中的怜爱丝毫不少于金朗， 甚至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在？”
闻茗：“整理捐款明细。”
金朗&杜培然：“！！！”
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舒心一笑。
金朗：“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没有根据就去抢衣服！快发快发！”
杜培然：“那不叫抢衣服， 那叫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齐佳凤跟着闻涵去了楼上的雅间，闻昌东一个人留在一楼大厅，想找机会和大儿子聊一聊。此时他就站在闻茗的身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闻茗的话。
这几天网上的言论闻昌东自然看得见，刚刚湖上两个儿子的冲突，他也在直播里看见了。
闻昌东立刻沉下脸色，不容反驳的地说：“茗茗，你这是要让你弟弟被人唾骂么！你别做这种傻事！”
闻茗声音有些冷淡：“这些捐款明细，每一项都是我亲手捐出去的。我可以不要名利，但是不能让别人偷走。”
闻昌东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样不懂事！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你捐的他捐的，不都一样吗。就算是你弟弟使了点小性子，穿了你的衣服，是他的错，你也不该这样公开让他下不来台。他比你小，你要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你们两个这样，是要把我气到医院才甘心？”
本来这个时候是没有直播的，但是华静静的摄像机状似随意地摆在一边，闪烁的红光表示依然在工作。
周文青看见直播间飙升的人数，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这事。
【我好气姐妹们！！】
【瞬间代入茗茗，气得我想跟闻父断绝关系！！！】
【乖巧蹲等一个证据，吃瓜党狂喜】
闻茗其实心如止水，闻昌东的这些话根本激不起他半点波澜。他只是淡淡地说：“啊，已经发了。”
不仅仅是去年那一次，原主在几年间一共捐款五次，每一次的转账明细和负责人的感谢记录，一个都不少，全发了出去。
显而易见，网络上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闻涵彻底成为了所有人的唾弃对象。
【天吶，闻茗说的居然是真的！】
【闻涵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东西都能抢，刷新三观】
【我刚刚还给他投了票，膈应！】
【投票为什么不能取消啊啊啊，想到我居然被这种人骗了就好难受】
【闻涵的爹才更气人，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不承认他是茗茗的爹！】
【闻涵石锤了，就是他自己一直作妖，枉费这几天我一直以为他是被人陷害，好气！】
闻昌东看了看微博，气得差点背过气，“茗茗，你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这一次这么这样办事！这些人骂的太难听了，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闻茗笑了笑。之前原主所遭受的网暴，是这种程度的十倍百倍。然而，在闻昌东眼里，只是原主不够坚强，小题大做而已。
闻茗对闻昌东说：“爸，这些话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关掉手机，出去散散心，这些事几天就过去了。你还是昌东集团的老板，谁见了你不得恭恭敬敬？”
这些话，很多是闻昌东之前的原话。
闻昌东的脸涨红了，“你、你……唉，你这是故意跟我置气啊。之前的确是爸有些不对，没有在意你的感受，爸错了。这事真不是什么小事，你、你快删了吧。别在外人面前闹，这下所有人都在看闻家笑话了。”
【wc茗茗你顶住，千万别被这几句糖衣炮弹迷惑】
【别屈服啊，要不然今晚我睡不着觉！！！】
闻茗斩钉截铁：“我不会删。”
【啊，这句话引起舒适！】
【闻茗爸爸刚起来，就是这样！】
【爽，爸爸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
闻昌东脸色非常难看，叹了口气，悲伤地看着闻茗，“你怎么就无法沟通呢，你小时候多听话啊，越大越离心。”
闻茗也叹了口气，无奈起身，“爸，我也觉得以前的你，才是最关心我的爸爸，那个爸爸现在已经不见了。”
闻昌东嘴唇嗫嚅着，显然气急攻心，半晌过后，下了决心，“那套别墅，我明天就过户给你。你在爸爸心里，永远都是最乖最省心的孩子。”
闻茗：“嗯，好。”
看着如此冷漠的闻茗，闻昌东终于露出了痛苦和后悔之色，这似乎是他以前从未在闻茗身上体会过的情绪，“我以前，的确对你的关注少了些，但是不代表爸爸不爱你，你能理解吗？”
闻茗疑惑地看着闻昌东，似乎在说，你觉得我能不能理解？
【看看，看看，千万别做省心的孩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钱要回来了就好，嘻嘻嘻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渣爹是不是开始后悔了，这发展太舒适了！】
【wc你们快去看，有营销号找到了那个被资助的孩子，孩子亲口承认，资助他的是闻茗！】
这个时代，永远不缺动作快的营销号，为了博眼球和引流量，办事跑的比香港记者都快。
眼下这样一个热门话题，自然有人愿意深入挖掘。
某营销号发了一个视频，里面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孩子，诉说着对闻茗的感谢。
他身后，站着一排高高矮矮的孩子，穿的衣服虽然不是新款，但是朴素干净，有的还有补丁。但是无一例外，每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有的孩子宝贝地抱着几本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资助我们的是闻茗哥哥，他真的很温柔很亲切。”
这个营销号很会煽情，他还拍摄了这些孩子们生活的山村，低矮破旧的茅屋，但是孩子们并不觉得自己很苦，因为他们可以像大城市的孩子一样，背着新书包，在新建的漂亮学校里上课。
这都是闻茗的功劳。
【这也太好哭了吧，呜呜呜呜呜】
【闻茗一直都是那么善良那么暖啊，我最爱的那个爱豆，呜呜呜此生不悔】
【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才会来抢闻茗的功劳啊，这个视频有多好哭，想起某人就有多生气！】
闻茗也看到了这个视频，不禁有几分感慨。
这就是原主资助的初心和意义吧，不为名不为利，就为给那些孩子送去希望和梦想。
这样的心，闻茗不允许被任何人玷污。
别墅的雅间里，闻涵扑在齐佳凤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厚厚的妆容哭花了，露出了粗糙的皮肤和细细的皱纹，“妈妈，怎么办，他们、他们都在骂我，我要怎么样才能重新获得大家的喜欢？我的皮肤现在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不会再有人喜欢我了？”
齐佳凤心疼极了，对闻茗的恨意一点点疯涨，“放心，有妈妈在，大家都会重新喜欢你的！你不过是一时犯错，闻茗一点余地都不留，这些捐款明细把你往死里逼，他简直是个恶魔！”
闻涵哽咽着，重重把手机扔在了床上。早知道他就不去抢这个捐款的功劳了。
他拿闻茗的东西，一直拿的太顺手了，本来以为只要有闻昌东在，继续给闻茗灌输家庭和谐远远大于外人的看法，闻茗就会继续保持沉默，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差点忘了，最近的闻茗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闻涵的内心满是悔恨，痛苦极了。网上很多人都在笑话他，粉丝们跑了大半，他辛苦维持的人设，崩塌得彻彻底底。
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刚刚踏入娱乐圈，还有着大好前程，结果失去青春，又失去粉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看见宝贝儿子这样，齐佳凤心里像是被插了一刀一样，生疼。她擦了擦闻涵的眼泪，再次强调：“放心，会好起来的。”
齐佳凤打开手机，高价请人给闻涵的直播间刷票。为了儿子能够开心，这一次的投票一定要拿第一。
然后，她问清楚了蛊虫的来龙去脉，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清楚乐天云一定知道办法。
齐佳凤安抚好了闻涵，把乐天云叫了进来，开门见山地说：“我儿子这副模样，到底怎样才能恢复？他太单纯不懂事，所以才被你欺骗引诱。我不追究你的责任，甚至可以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一个当妈的，只想孩子能恢复，希望你能配合。”
乐天云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闻涵，反问：“他单纯不懂事？”
闻涵抽泣着说：“是我、是我没有问清楚，如果你直接告诉我，孵化蛊虫会变老变丑，我才不会同意的。”
乐天云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眼中满是鄙夷，转身就要离开。
齐佳凤急忙站起，“你再考虑一下，我们闻家可以给你提供财富和人脉。”
乐天云并没有放慢脚步。
齐佳凤咬了咬牙，忍痛说：“如果这些不能打动你，我这里有一个东西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展示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我外婆的祖上流传下来的，只要戴上这个镯子，就能得到心上人的爱。”
乐天云终于停下脚步，齐佳凤大喜过望，继续说着：“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外婆，我妈妈以及我，我们都靠它收获了爱情和幸福。除却这个效用，它本身就是极其珍贵的和田暖玉，价值千万。如果你能让涵涵恢复，这个玉镯就免费送给你。”
乐天云的目光在玉镯上流连，“这种东西……”
齐佳凤：“嗯？”
乐天云神情怔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靠这种东西获得的爱情和幸福，是真的幸福吗？”
也许是爱情两个字击中了他心中的某块田地，他抬起头，“除了这个玉镯，我还需要你们帮我拿到两样东西，闻茗的一根头发和三滴血。”
齐佳凤连连点头：“这对我们来说太容易了。你现在告诉我，涵涵怎么样才能恢复。”
此时一楼大厅里，闻茗看着直播间的投票，自从他放出了捐款记录后，粉丝们疯狂刷屏，很多路人也冲进来投票，现在他的投票已经是第一了。
金朗开心地握拳，“太好了，拿第一了！”
他开心得仿佛是他自己拿了第一，短短的三天相处，他俨然已经变成了闻茗的忠实大粉。
闻茗感受着信仰力的增加，心情也很不错。
金朗神秘兮兮地在闻茗耳边说：“你知道那个投票第一的神秘大礼是什么吗？”
闻茗看向金朗，金朗撩了一把自己的挑染小黄毛，故作帅气地说：“我之前无意间听到的，周导说投票第一会得到LSG赞助的拍摄高清写真集的机会，是去三亚拍摄的哟，这种公费旅游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闻茗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是时候让三亚的鬼听听他的名号了。
金朗则浮想联翩，“等到你的写真集发售了，我一定要屯它十本八本的！”
闻茗的高清大脸往那里一放，一定特别驱邪！
杜培然点点头，表示赞同。
刚刚下楼的乐天云听到了这番话，眼神在金朗和杜培然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最后盯住了闻茗，紧紧攥住了拳头。他的手心，是一个微凉的玉镯。
闻茗感受到乐天云的目光，完完全全的不怀好意，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
乐天云的婆婆是苗族的蛊师，教了他一些蛊术，但是闻茗一点都不在意这点威胁。他曾经认识一名很厉害的蛊师，对方恨极了他，认为他沽名钓誉、道貌岸然，时不时搞些蛊虫去折腾他。
久而久之，闻茗见多了猪跑，对于蛊术也颇有一番心得。现代的这些小虫子都不够看的，乐天云根本伤害不了他。
收养乐天云的婆婆的秘密，乐天云永远不知道，说不定会过得更开心。闻茗对于乐天云的心态很复杂，这次综艺结束后，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不要给他说出来的机会。
在乐天云的身后，闻涵和齐佳凤一起走下台阶。闻涵紧紧抓着齐佳凤的胳膊，一脸对妈妈的依恋。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大厅里打了个转，最后对视一眼，匆匆出了别墅的大门。
闻茗看到他们的神色，明显是在找什么人。综艺里的嘉宾和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在大厅，只有华静静刚刚出去了。
闻茗感受着口袋的小瓶子里蠕动的蛊虫，跟在了他们后面。
华静静一人在外面的小径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闻涵远远看到她，冲她挥了挥手，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过来。”
华静静怔了一下，咬着牙后退了两步，心中升起了几分抵触，“我、我……”
齐佳凤狐疑地看着华静静，“这个女孩完全不像你说的，变成了你的狂热粉丝。那个乐天云不会骗了你吧？”
闻涵说：“这个我确定，从蛊虫钻进她的耳朵里开始，她就站在了我这边。但是，现在……的确有些奇怪。”
齐佳凤沉下脸色，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个女孩现在明显想逃开，根本不像是被蛊虫所控制。
华静静看着慢慢逼近的两人。齐佳凤一脸笑容显得异常亲切，但是虚假。闻涵看似和往常一样，但是脸上的皮肤隐隐下垂，眼球凸出，显得十分诡异。
华静静转过头就想跑开。前面就是人工湖，她径直跑到了湖边。
然而却没能甩开齐佳凤和闻涵。
闻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茧壳，这是蛊虫孵化时的外壳。乐天云说，只要得到了华静静的同意，蛊虫就会爬出来，重新回到这个茧里。只要他吞下这个茧，就可以恢复青春。
他对华静静说：“我想收回你身上的那样东西。”
华静静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被闻涵做了什么，但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抗拒和厌恶，现在越来越清晰，她捂着耳朵使劲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过来，拜托了！”
闻涵讶异了，恐惧的神色在脸上扩散，“妈妈，她似乎已经摆脱了蛊虫的控制，蛊虫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如果、如果找不到蛊虫，我是不是没救了？”
齐佳凤安抚地拍了拍闻涵的后背，“没事的，有妈妈在，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能找出来！”
她抬起头看向华静静，温和一笑，眼神却如利刃一般，“妹妹，我问你，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华静静：“……”她遇到的最奇怪的人就是眼前这对母子了好不好。
华静静想继续后退，但是身后就是冰凉的湖水。她突然笑了，“我很后悔，这几天已经后悔了无数次，当时怎么就觉得你值得喜欢呢。真正值得的人，是闻茗啊。你永远比不过他。”
闻涵怒上心头，摸着自己的脸颊，“你算个屁！你不喜欢我，有的是人喜欢我，为了我，她们甘愿奉献一切！蛊虫呢，到底被谁拿走了，你一定知道！”
这时，一声叹息传过来，闻茗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靠着树干插着兜，浑身散发着趁火打劫的流氓气息。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在闻茗的脸上，就算有一段距离，也能看到闻茗脸上光洁的皮肤反射着光，简直无比闪耀，就好像闻茗本人一样。
他掏出那个瓶子，轻轻把玩着，“你要找这个不听话的虫子，早说啊。这样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实在不应该。”
华静静眼中倏地有了光，“闻茗！”
闻涵眼中同样亮起了贪婪的光，“哥哥，把它给我！”
闻茗拿着瓶子走到他们面前，打开了手机录像，“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要想拿回这个虫子很简单，让闻涵亲自录一个视频，说明肇事逃逸的真相，以及向我道歉。说到我满意了，这个瓶子就可以随你们处置。”
“你！”闻涵震惊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齐佳凤睁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闻茗，“对啊，涵涵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要挟他？当时做出决定的是你爸，和涵涵没有半点关系。你如果不满意，可以找我们商量呀。当时如果你说你不愿意保护弟弟，不愿意承担这个过错，我和你爸绝对不会勉强。现在木已成舟，你再让涵涵出来揽下过错，他要遭受多少非议！”
闻茗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敲着瓶子，“录，还是不录？”
闻涵眼角流下一滴泪，红着眼睛说：“哥哥，你真的要如此无情吗。”
他这个表情，活脱脱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闻茗举着手机，完全不买账，“到底录不录？”
闻涵可怜巴巴地和齐佳凤对视了一眼，齐佳凤冲他微微点头，使了一下眼色。
闻涵转过头，看着闻茗叹了口气，“我录，你站过来一些，你距离我太远了。”
闻茗走近几步，闻涵这才满意，掰着手指开始憋词。
最终，他在闻茗的手机镜头下，真诚地道了歉，讲述了当时肇事的经过，表示自己已经在悔悟。
华静静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直了，再次刷新了对闻涵的认知，看向闻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压抑的喜爱和怜惜。
闻涵讲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小瓶子，“可以把它给我了吧？”
他伸出手，一把抢过了瓶子。同时，齐佳凤脚下一滑，径直撞到闻茗胳膊上。
闻茗的手机划了一个弧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里。
闻涵和齐佳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个开心的大字——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