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十几个人护著易不凡边走边杀,易不凡也逐渐冷静下来,对程飞然说:“把穴道解开,我相信你是……我王兄派来的人,点著穴道毕竟不方便。”
萧书羽曾告诉过易不凡一些风澜的事宜,就怕君笑寒会劫走易不凡,万一易不凡露陷可就麻烦了。好在君笑寒离开风澜多年,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并不太了解。说起来,君笑寒和赫连城钰的母亲都是东源人,赫连城钰是会说东源话的。程飞然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对易不凡开口并无惊异,依言解开易不凡的穴道,说:“小王爷,在下也是无奈之举,请小王爷跟紧在下。”
其实,君笑寒为了得到浦灏景的信任,将他的这个胞弟押给了浦灏景。他身为风澜的王子,又出兵攻打东源,说没有窥视东源富饶的国土,那是假的。浦灏景一心想要杀浦晟煜,但是他不会完全丧失神智,如今的他只是和君笑寒合作而已。他,也在防备君笑寒,他不能把东源葬送在自己手上,这就是为什麽会是程飞然来劫持易不凡的原因。
就快离开军营的时候,易不凡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他熟悉的人,其中就有君笑寒,还有浦晟煜和萧书羽等人。最让易不凡吃惊的是,君如桦也在其中。易不凡傻呆呆的望著君如桦,君如桦宛如天人一般的站在营地的门楼上,衣襟随风飘摆,似乎即将腾云而去。
下方的浦晟煜和萧书羽正和君笑寒缠斗在一起,周围还有不少双方的将领。程飞然怕这位小王爷一时冲动跑过去,便对易不凡说:“小王爷,先跟在下离开,令兄不会有事的。”
易不凡转动了下眼珠子,发现浦晟煜竟然受伤了,而君如桦在半空中似乎再撒些什麽东西,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异味。君笑寒的下属有人看到程飞然和易不凡,连忙过来,半跪在易不凡面前,递过一个瓷瓶说:“小王爷,这是解药,赶紧服下去。”
程飞然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这种解药君笑寒并没有分给他们太多,而他去带易不凡的时候,也未曾给他。他是故意把易不凡带到这里的,带到这个药性最强的顶风处。易不凡接过瓶子并没有直接服下去,而是望著那个人,那个有些急躁,说:“王爷,此处布满了毒雾,时间稍长便会让王爷身体无力的。”
那,浦晟煜和萧书羽他们是中了毒?易不凡不禁盯著浦晟煜看,浦晟煜和萧书羽两个却只有勉强应对,而君笑寒却显得那麽游刃有余。易不凡正凝望著战局,却听到君笑寒狂妄的大笑声,手起剑落,将萧书羽的左臂砍下来。易不凡瞪大眼睛,望著萧书羽跌倒在地上。
“你们何必这麽死撑著呢?你,已经输了。”君笑寒用剑指著浦晟煜,说:“既然你那麽想死,我就成全你,让你那个心爱之人最挂念的哥哥杀了你,他复活之後会是什麽表情呢?”
君笑寒对君如桦招手,君如桦飞身到君笑寒身边,易不凡这才看到君如桦的眼睛呆滞,表情木然。易不凡不可置信的摇头,不,这不是他熟识的那个君如桦,君如桦的脸上总是挂著浅浅的笑意,总是温柔的望著他,可如今的君如桦却像一个死人那样没有生气。
“小王爷?”程飞然和君笑寒的那个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呼唤易不凡,而那边,君如桦已经和浦晟煜打在一起。浦晟煜虽然曾得到过君如桦赠药,百毒不侵,可是厮杀了半天和君笑寒缠斗了不短的时间,体力早已不支。君如桦也不仅仅只是会治病救人,武功同样高超。
浦晟煜强撑著抵挡君如桦的攻势,他在等,他在等沐雪。对於浦灏景的叛变他早有猜测,又怎麽可能会没有堤防。他只是引蛇出洞,彻底扭转乾坤。总是处於被动,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才孤注一掷拿自己当诱饵。只可惜的萧书羽的那个臂膀,怕是就这麽废了。
萧书羽坐在地上喘著粗气,暗地却仔细感受地面的动静,时辰差不多到了,为什麽沐雪和燕柳文还没有出现。他们的谋划,易不凡却不清楚,他只看到刀光剑影的闪烁。一个是他认定的哥哥,一个是他在意的情人,哪一个损伤都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他在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在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憎恨一个人。君笑寒,为什麽,为什麽他还能神态自若的观望!!看到浦晟煜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易不凡的心都碎了,原来,他是这麽的在意浦晟煜……
“凡!!!”浦晟煜的吼声几乎震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而君如桦的剑却穿透易不凡的身体。易不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做,跑到两个的中间挡住君如桦刺向浦晟煜的剑。易不凡滑落在浦晟煜身上,剑,离开他的身体,血流不止。易不凡缓缓的扭过头,看向君如桦,手伸过去,却摸不到。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他害的君如桦变成这个模样,是他,若不是他认为自己可以死而复生,又怎麽会那麽轻易的放弃裴熙炎的身体。君如桦呆滞的站在那里,却一直盯著易不凡,眼神略微有些改变。浦晟煜发疯一般的用手去捂易不凡的伤口,想要止住那不停涌的出血液。
“凡,凡。”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是张陌生的面容,他却知道,这是他的易不凡。易不凡歪头看向浦晟煜,泪流了出来,说:“煜,我不会死,对吗……”
这次,大概真的不会再复活了,曾经他一直惧怕著,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没了。当他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复活後,他便再无顾忌,因为,他可以死而复生。可是,这次,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口中渗出鲜血,易不凡的眼睛被泪水迷住,说:“我真傻,竟然爱上你,我真的很傻,可是……”
他却要死了,以前,他每次自杀的时候,就好像拿刀切豆腐那麽简单轻松。这次却完全不同,不仅是伤口再痛,连心也那麽痛。他不舍得,他真的不舍得,也不愿意就怎麽,离开浦晟煜。为什麽得到的时候没有珍惜,如今,他却永远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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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仗君笑寒输了,沐雪和燕柳文带军及时赶来,军营中早就挖好了地道,等著君笑寒上钩。只是,途中沐雪发现有人准备给君笑寒通风报信,才耽误了那麽一会儿。可是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萧书羽失去了一条胳膊,而浦晟煜失去了易不凡。
君笑寒不仅输了,还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他的母亲是东源人,被风澜人掳走,後来是作为奴隶贩卖的。即便,他的母亲曾是大家闺秀,名门望族之女,在风澜却地位低下,被人当牲口一样使唤。若不是因为姿色出众,让风澜的王赫连琨看上,大概,早就没有君笑寒和他那个弟弟了。
可是曾经身为女奴的母亲始终被人看不起,连带著君笑寒。也是因为这样,君笑寒才会在十几岁的时候便承担的前往东源的重任。可是他多年的努力,依然,什麽都没得到。原本以为将一切掌控在手中,转眼间却化为烟云消散。
因为君笑寒的失败,大王子赫连弘广趁机夺了君笑寒的军权,而心灰意冷的君笑寒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他又为了什麽去如此拼命。那一战,君笑寒损失了大半得力下属,而浦灏景和君如桦也被浦晟煜拿下。对於君如桦,浦晟煜无法处置他,因为,他是易不凡挂念的哥哥。
可是随著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易不凡始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东源和风澜的战事也愈发的紧凑。原本投靠风澜的宫旭晓其实只是诈降,没有了君笑寒坐镇的风澜大军根本不堪一击。大王子赫连弘广是个莽撞粗鲁的人,对於排兵布阵一窍不通,至於君笑寒笼络来的能人异士不屑一顾,更别说让他们帮忙出谋划策。
兵败如山倒,风澜不仅失去了侵占东源的十几座城池,一路败回草原。即便如此,浦晟煜也没有放过他们,派宫旭晓和萧书羽的大哥带兵五十万,要灭掉风澜,欲将风澜化至东源的版图内。浦晟煜原本没有打算做的这麽绝,只是,近一年的时间,依旧没有看到易不凡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等,等易不凡回来,易不凡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可他等了十年,始终不见那个人。这十年中,冰岚因为余毒发作而死亡,浦晟瑞痴痴呆呆的守在冰岚的坟墓旁,时哭,时笑。萧书羽因为失去一臂退出朝堂,而燕柳文最终被他迁怒发配,和沐雪分开。
这十年间,浦晟煜灭了风澜,甚至为了找出君笑寒而屠城。如果不是这个君笑寒,他怎麽会失去易不凡。浦晟煜对君笑寒,恨之入骨。自己的国家灭亡,亲人被杀,甚至连许多无辜的子民都被残害,君笑寒又怎麽会不憎恨浦晟煜。见到浦晟煜时,君笑寒仰天大笑,说:“你杀了我风澜那麽多人面,就没有想过,里面或许有你的那个易不凡吗。”
“哈哈哈哈,你就没有想过为什麽一直找不到他,因为,你没有给他复活的机会。就算他复活了,恐怕也不会到你身边,现在的你是一个沾满无数无辜之人鲜血的戾君,他怎麽会回到你身边呢!!”虽然说成王败寇,可是浦晟煜竟然为了抓他而杀了那麽多风澜人。
因为易不凡的死,浦晟煜不仅要杀君笑寒,甚至连被俘的兵将都不放过,没留下一个活口。为了逼出君笑寒,浦晟煜下令杀了十几万人,连同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从开始的等待,到最後的绝望,浦晟煜根本就不知道他还能做什麽,死几十万人又算什麽,都换不回他的一个易不凡。
“不,不可能,他会回到朕身边的!!”被激怒的浦晟煜大声咆哮,他怎麽会没有想过那种情况。只是,他更明白,易不凡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
易不凡会回来的,浦晟煜只能如此坚信,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麽。後宫是空寂的,曾有不少臣子进献样貌美丽的女子和俊秀的男孩,甚至,还有一个和绯樱相似的孩子。长得相像又如何,却不是他的易不凡。浦晟煜杀了那些人,因为易不凡不喜欢,他绝对不能让易不凡看到,本属於他们两个的地方有别人的影子。
浦晟煜的喜怒无常让他的臣子担忧,可是浦晟煜的强大也让他们惧怕,战战兢兢的度过每一天。浦晟煜却独守在皇宫中思念著易不凡,浦晟瑞还有冰岚的坟墓可以守候,他呢,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个坟墓拜祭易不凡。连那座和易不凡有著共同回忆的景丰殿都被大火烧毁,只留下一副被小宫女抢出来的条幅,易不凡写的那个,不爱浦晟煜。
易不凡曾经说过,爱一个人的必要条件,为他生,为他死。可是最先做到的却是易不凡,而他,无法做到,因为他在等,等易不凡回来。如果连他也不在的话,易不凡就不能依仗著他当靠山为所欲为。所以,他还活著,为了易不凡。
无数个夜晚,浦晟煜在寝宫中疯狂的大叫,喊著念著易不凡的名字,却总也看不到那个人。总是失魂落魄的念叨著,你可知道,我爱你已深入骨髓,我情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却连你的样貌都不知道,又该怀念哪一副模样……
年复一年,等到浦晟煜头发花白都看到不易不凡的影子,而东源却因为有了这麽一个暴虐成性,却不理朝政的君主,最终怨声载道,无数势力崛起。东源,灭国,浦晟煜不知所踪,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个破烂不堪的碎布。
睁开眼睛,伸手触摸著脸颊,满面的泪痕无法拭去。为什麽心会如此的悲伤,他到底是做了一个梦,还是说,那是他亲身经历的。为什麽他总是在梦中看到那个人,孤独的等待著他,日夜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易不凡从楼上摔下来,很幸运的没有摔断胳膊腿,只是昏迷了一个多月,清醒之後又住院观察了几天,现在正在家里养病。听著自己母亲的唠叨,觉得似乎很久都没有听过了,有些亲切。但是,他明明只是昏迷了一个多月,为什麽原本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那麽的陌生。
易不凡非常的不适应,尤其他醒来之後天天做噩梦,对就是噩梦。梦见一个大男人边哭边喊他的名字,那大一个人,哭成那样,也不觉得难看。而且他还梦见那个男人杀了很多的人,以他的名义,易不凡非常的气愤。杀人就杀人吧,干嘛打著为他报仇的旗号,这样罪过都归他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浦晟煜竟然是个这麽疯狂的人,也难怪,有浦晟瑞那麽个例子。冰岚昏迷的时候,浦晟瑞不就差点发疯。可是,他梦到冰岚死了,浦晟瑞天天守在冰岚的坟墓前,疯疯傻傻。还有君如桦,宛若一个木雕一样,痴痴呆呆,如果没人喂饭,就那麽饿著。
浦晟煜这个大混蛋!!以为让君如桦留口气就可以了吗!!为什麽不找人把君如桦治好,最差也找人好好服侍君如桦呀。还有那个君笑寒,整死他有什麽用,应该在整死君笑寒之前,先让君笑寒把给君如桦下的惑心术解了,免得让君如桦像死人一样活著呀!!!
易不凡很生气,他的怒气绝大部分都是来自浦晟煜。他死了那麽多次,也没见过浦晟煜有多伤心,怎麽最後一次却近乎疯狂。其实,他活过来了,只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和原来的身体里。这个偏差稍微大了点,易不凡也是好久才缓过劲。
那是个梦,那是个梦,浦晟煜,浦晟瑞,冰岚,沐雪,燕柳文全是做梦梦到的!!易不凡也不知道第几次催眠自己,但是,却怎麽也放不下。原本的世界变得陌生,而那个不属於他的世界却让他留恋。他真的放不下,他不忍看著浦晟煜天天抱著那副布帘,念著他的名字。
要抱也抱个值钱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呀!!!比如说,他以前穿的衣服了,他睡的床了,被子也成呀。可惜,好像都被烧没了。易不凡叹气,总是做这种梦,让他怎麽放得下。
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易母看到易不凡就叹气,说:“小凡,你马叔叔给你找了份工作,你去看看吧,别整天窝在家里发呆。”
“妈,我脑震荡还没好,不去。”易不凡摇头,他才从医院里出来几天就想让他工作。可惜的是他朋友给他找的那份工作因为他出事,没了。听说挺轻松的,就是浪费时间了点,天天要守点上下班。他现在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呢,绝对不去找工作。
“你这孩子,难道指望我们养你一辈子吗!”易妈妈不乐意了,不就摔了一下,不痛不痒的。脑震荡,有脑震荡的人爬到房顶,说什麽看星星,而不睡觉的吗!!易不凡不以为然的说:“先养著吧,等你们养不动的时候,你们去哪儿我就跟你们去哪儿。”
易不凡没好意思把你们死了我也跟著死这句话说出来,毕竟挺晦气的。可他话里的含义,易妈妈哪能听不出,抓起扫把直接朝易不凡打过去。易不凡抱著头,对他老娘说:“妈,我死了的话你伤心吗?”
“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死!!!”易妈妈非常的生气,易不凡却点头说:“妈,我死了的话,你就忘了我吧。我会好好的活著,而且也不用你再担心我没工作活不下去的事,因为有人非常乐意养我一辈子。”
“你脑袋摔傻了?”易妈妈把苕帚扔到一边,赶紧过来看看易不凡。易不凡眼睛朝上一翻,他家老太太怎麽能认为他傻了呢,傻了的人是浦晟煜,不是他。傻了的人是浦晟煜……
不自觉,易不凡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浦晟煜这个大傻瓜,那副样子让他怎麽放得下。而且杀那麽多人,不存心让他死的不安生,虽然他还活著,那也活得不安生呀。或许过个三五年,他就能把浦晟煜忘了,可是,他不乐意!!!
他绝对不想看到浦晟煜左拥右抱,儿女成群,别人生的。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浦晟煜那麽伤心,一直想念著他,孤老终身,身边所有的人都惧怕浦晟煜。反正都死了那麽多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麽问题吧。不过万一死不回去呢?万一他只是做了一场梦呢?万一根本就没有浦晟煜这个人呢??万一他死了就真的死了,他岂不是吃大亏了??
易不凡很犹豫,看来他比浦晟煜还傻,浦晟煜只是做了一堆傻事,却没有涉及生命,而他,正准备跳楼。早晨被他老娘一惊一乍的按回床上休息,趁他老娘去买菜,易不凡偷跑出来,到这个他摔下去的五层楼。他真的很犹豫,如果这次摔下来,缺个胳膊少个腿怎麽办??
“想要见他吗?”有个声音突然在易不凡耳边响起,没分清楚是谁,易不凡就点头说:“想,想抓著浦晟煜那个混蛋暴打一顿!!”
说完易不凡就觉得不对劲了,转头去看,却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浓重的白雾将他环绕在中间,甚至连天空都变得昏暗。易不凡有些心慌,他不是在那栋楼的楼顶上吗??而且没听说过他家这地方会起雾的。
“想见他吗?无论如何都要见他吗?”那个声音环绕在四周,易不凡摸摸脑袋,他又做梦了?既然是做梦,那就没什麽可怕的,放下手,头一仰,说:“别唧唧歪歪的了,我要回去,我要见浦晟煜!!!”
“不惜任何代价吗?”那道声音有些黯然,易不凡毫不迟疑的说:“不,太高了我付不起,我撑死就一条命,多余的没有,但是这条命也不能给出去。总不至於当个幽魂去见浦晟煜那个混蛋吧!!!”
“呵呵,还真就是你的性格。”那个声音笑出声,易不凡听著有些耳熟,应该是听过,而且,非常的熟悉。有点,有点像浦晟煜,但是又不太一样。他是不是睡的太多了,脑子睡成浆糊了,什麽都能想到浦晟煜。
“那,我就如你所愿吧,只是,你要付出一定得代价。”那道声音幽幽响起,易不凡猛的瞪大眼睛,好像,有什麽东西从他身体穿过。无数的画面凤鸣电闪般的闪过脑海,易不凡慢慢合上眼睛,失去神智。将要跌倒在地上的身体被一双手接住,紧紧的将易不凡抱在怀里,似乎要把易不凡融入骨髓那般,低沈的声音呢喃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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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凡不知道他那个身体怎麽样,而且他也顾不上了,因为一个恍惚之後,他回到那个他一直想念的世界中了。而且,竟然在他第一个依附的身体上。因为他正被人拖著走,还听到那句非常熟悉的声音说:“打的舒服吗?不够的话还可以让你再挨一顿。”
“煜!”易不凡万分惊喜的抬头望过去,果然是他的浦晟煜,挣扎著想要爬起来,却被人按得死死的。福安走过来,“啪啪”给易不凡两耳光,说:“谁允许你直呼皇上的名讳了!!”
被人驾著的易不凡连捂脸都没办法做到,只能瞪著福公公,这家夥什麽时候胆子大到连他都敢打!!福公公还想再给易不凡两下,却被高高在上的浦晟煜制止住,对易不凡说:“你叫什麽名字。”
“易不凡呀,煜,我回来了。”再次见到浦晟煜而喜悦的心情冲淡了福公公那俩巴掌带来的伤痛,易不凡也不明白为什麽再见到浦晟煜,会这麽开心。大概,大概是因为他回来了,浦晟煜不用那样痛苦的思念著他,一直到死。易不凡咧著嘴笑,不小心抽到了,福公公打的那两下可真狠。
“易不凡?”浦晟煜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那个名字听到之後却有种莫名的欢喜,但是那种情绪一逝而过。浦晟煜对福公公招招手,说:“继续打,刚才是嘴硬不招,这会儿反倒说起胡话了。”
“打什麽!!浦晟煜你不是一直在等我,我回来了你又装蒜!!!”易不凡很气愤,早知道就不心软了。打什麽打,他都遍体鳞伤了,啊,不太对呀,他应该是在战场上,这会儿怎麽在皇宫里??难道是那个身体死了,他再次复活,又过了几个月??他这会儿附在谁身上了???
“杂家看你就老实的招出主谋吧,什麽人派潜入皇宫窃听机密,还想谋害皇上。”福公公走到易不凡面前,假惺惺的说:“如实招供,可免你多受皮肉之苦。”
“招供??”易不凡瞅著福公公,他总觉得不大对,浦晟煜怎麽会不认识他??他都报上自己的名字了,可浦晟煜和福公公俩都无所动容。後背如火烧一般的痛,而他看到浦晟煜身後站著几名美貌的宫女,太堕落了,这才几天,浦晟煜竟然敢怎麽花心,还当著他的面……
“小福子,风澜和我们哪边赢了?哥,如桦怎麽样了??”易不凡茫然的开口询问,福公公一皱眉,说:“莫非打傻了,风澜里东源千里之遥不说,而且他们又怎敢来侵犯我东源国威!”
“我,我是谁,你们让我招什麽……”易不凡突然想起和浦晟煜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和现在是那麽的相似,难道,所说的代价是从头开始吗??浦晟煜完全忘记他,根本就不认得他。易不凡的心一揪一揪的痛,这种代价实在太高了。
“皇上。”福公公扭头看著自己家主子,这准备怎麽办,浦晟煜嘴角一翘,竟然敢在他面前耍花样。如果不是太无聊了,他也不会亲自审问。这个人装扮成小太监还真像那麽回事,有眼色贴心,办事有分寸,让他看的挺顺眼。可惜,最终还是暴露了,被他逮著个正著就想刺杀他,反被他给拿下了
“福安,如果问不出来的话,你自己看著办吧。”浦晟煜望著福公公,福公公一身冷汗,他知道浦晟煜这是在警告他。要知道,在浦晟煜身边伺候的太监那绝对是层层挑选的,可是居然漏了这麽大一条鱼进来,绝对是他的失职。福公公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性命,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撬开易不凡的嘴巴。
“把他带下去。”福公公招呼人准备吧易不凡拖走,这样带下去还能有命?易不凡可没忘当初浦晟煜是准备活活打死他的,连忙说:“等一下,我招,我招。”
记得他头一个身体是刺客,既然是刺客那浦晟煜问的就是主谋了。易不凡想到君笑寒,想到被君笑寒控制的君如桦,咬著牙,他对君笑寒的恨竟然是这麽深,不过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对浦晟煜说:“我全招,但是我有个条件。”
“哦,和朕讲条件。”浦晟煜的话音中透著轻蔑,易不凡就当自己没听出来,说:“我招了对你有好处,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关乎东源兴亡,至少也能免去战乱。我自然要提条件了,要不然就这麽说出去我太亏了。”
“说。”浦晟煜冷著脸看不出表情变化,易不凡抬头望著他,说:“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许打不许骂,也不许拿我当奴才用。”
“留你?”浦晟煜微微笑起来,在他看来面前这个人不自量力,不仅胆大包天的跟他讲条件,还想要留在他身边。不过,也很有趣,浦晟煜点头说:“好,但是朕要看看你说出来的东西值不值得。”
“皇上,不可。”福公公连忙出言阻止,这个人的武功并不低,留在浦晟煜身边那是养虎为患。可惜,那人原本有高的武功易不凡不仅不知道而且不用,完全够不上威胁。浦晟煜冲著福公公一摆手,他根本就不在乎,望著易不凡,等易不凡开口。
“君笑寒,是君笑寒指示我的,他是风澜的王子,他隐姓埋名在东源勾结不少人,等著侵犯东源。”易不凡直接把他知道的关於君笑寒的事说出来,可惜他知道的太少。他只知道君笑寒很坏,除了害他和攻打东源之外还干了什麽坏事,不知道。他也只知道君笑寒是风澜的王子,知道君笑寒在临洲有个山庄。哦,他还知道君笑寒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紫云轩轩主,以及燕柳文的师兄。
易不凡提到燕柳文的时候,浦晟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个人明显在撒谎,就燕柳文那点功夫,还紫云轩的弟子,笑话!而且易不凡的话说的也没头没尾,无凭无据的,这让他怎麽信!!而且,之前还嘴硬的一声不吭,怎麽才打几下就全盘托出?他不信一个刺客会知道那麽自己主子的到底是什麽人。刺客其实都是弃子,这种人不会让他知道太多东西,避免被抓後透露出来。
“福安,把他处理掉吧。”浦晟煜已经没兴趣再跟易不凡浪费时间了,开始那副硬骨头还有点看头,这会儿上居然给他绕弯!浦晟煜站起身准备走,易不凡连忙叫住他,说:“你别不信我呀,你可以找柳文过来问问!!”
柳文,叫的挺亲密的,浦晟煜转回头斜眼看著易不凡,他觉得有些不对头,为什麽这个人好像对他和他身边的人都非常熟悉。打了几十棍子就变性了?浦晟煜叫来福公公说:“把他丢到天牢里。”
“喂,浦晟煜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我全招你就把我留在你身边的!!”一听要把自己扔到天牢里,易不凡不乐意了,浦晟煜这个大混蛋,竟然出尔反尔!!听到易不凡嚷嚷,浦晟煜眯著眼睛,说:“那就扔到源清殿的偏殿吧,找几个人看好他。”
“不是去景丰殿吗?你换了住处?”易不凡不解的问浦晟煜,浦晟煜望著易不凡,那眼神似乎要看透些什麽。这个人为什麽会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偌大的皇宫都是他的,他在哪里住宿宫女和太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景丰殿并不是正殿,但是景丰殿却藏了浦晟煜很多的秘密。避免让别人察觉,浦晟煜去景丰殿的入宿的次数并不多。
“福安,把他带到景丰殿!”浦晟煜一甩袖子离开,福公公连忙招呼人把易不凡抬去景丰殿的偏殿。不知道是福公公好心,还是浦晟煜下令,易不凡被安置到景丰殿的偏殿後,就有太医来给他疗伤。他的屁股和後背早就血肉模糊了,估计就是打的太狠,所以易不凡那时候没觉得痛。等大夫给他上药的时候,狼嚎声不断的响起。
或许是浦晟煜对易不凡有了兴趣,也没多做难为,还派了宫女和太监照顾他。易不凡也就安心的在偏殿养伤,这地方原本是小黑住的,现在轮到他了,他到底什麽时候才能跟浦晟煜住一起,而浦晟煜又到什麽时候才能……再次爱上他??
易不凡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他回来了,可是却回到浦晟煜完全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时候。他总不至於像以前那样,抹脖子撞墙死吧,他不想再重复。这次,他会好好珍惜性命的,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目前他最头疼的是怎麽才能让浦晟煜爱上他呢?应该不难吧,毕竟浦晟煜曾经爱他爱的连江山都弃之不顾。这点,易不凡还是有信心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切并不是那麽简单。易不凡还在养伤期间,燕柳文和萧书羽两个杀过来,燕柳文是兴师问罪的,浦晟煜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後面。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敢陷害到我头上!!”燕柳文一冲进屋逮著床上躺的易不凡指著鼻子就骂,他难得上一次朝,结果就被浦晟煜叫去御书房询问关於君笑寒的事,燕柳文当然是否认了,他自信没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浦晟煜竟然说出君笑寒的真是身份,还有君笑寒的意图,燕柳文愣是装傻装糊涂。
他的隐瞒功夫很好,而且浦晟煜也并没有把易不凡的话当真,浦晟煜不认为燕柳文能够兴起什麽风浪,在他看来,燕柳文绝对没那本事也没有那个野心。浦晟煜有自己的网络,掌控了不少信息,这几天他也在查那个君笑寒。但是没有查出任何一点相关的信息,不过紫云轩倒是一点,一个江湖门派,很神秘,神秘到只闻其名却不见其影。
既然那个易不凡说燕柳文会知道,他就把燕柳文找来问话,虽然他觉得这样挺蠢得。浦晟煜询问燕柳文的时候,一直观察著燕柳文。燕柳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连紫云轩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还是萧书羽解释给他听的。紫云轩的人不是说都隐藏起来不见人的,武林中经常会有紫云轩的人出世,不是武功精妙绝伦少有人能比,就是才华出众引人注意。也就是说,凡是从紫云轩出来的,那都是世间罕见的人才。就燕柳文这样的,除非瞎啦眼才收他当徒弟。
“柳文,书羽。”看到萧书羽和燕柳文,易不凡觉得非常怀念,好久都没见到这两个人了。这个时候的萧书羽胳膊还是完好无缺的,易不凡盯著萧书羽的胳膊瞅半天,觉得这样也好,说不定能够避免萧书羽失去一臂的伤痛。那,君如桦呢……
他一定要让浦晟煜相信他,也绝对不能让君笑寒得逞!!看到易不凡对燕柳文和萧书羽两个人非常熟识的样子,浦晟煜觉得疑点重重,太奇怪了,就算这个易不凡曾经是他的贴身太监,见过燕柳文和萧书羽,也不至於这样。而且,他始终没有查出来这个易不凡到底是什麽人。
“你算什麽东西,敢直呼我们的名讳!!”燕柳文对易不凡可没好脸色,就差没上去直接打易不凡一顿了。萧书羽拉住燕柳文对易不凡说:“你,你是如何知道柳文和那个什麽君笑寒有关系的?”
“柳文自己说的呀。”易不凡还沈浸在重逢的惊喜中,顺口便回答了,话一出口,易不凡就知道坏了。燕柳文坦白那是一年之後,在涿州的时候。燕柳文确信自己没说过这种话,他会武功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连紫云轩的人都没几个知道。这个人怎麽可能会知道,还听他自己说的,他没有那麽笨!!!
“你什麽时候认识柳文的?看样子还很熟络?”萧书羽也觉得有些疑惑,这个人不仅叫燕柳文叫的那麽亲密,叫他也一样,他可不记得他认识这个人。易不凡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说实话,肯定被人当疯子。说假话?他是好孩子,从来不说谎,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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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做梦认识的,你信不信。”易不凡的脸皮绝对够厚,这一句话把萧书羽和燕柳文俩都噎著了。浦晟煜突然对易不凡说:“那你说柳文是紫云轩的弟子,还有那个君笑寒意图谋反,也是做梦梦到的?”
“这个……有时候梦也是真的。”易不凡的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正视浦晟煜。浦晟煜是谁呀,什麽时候被人这样耍弄过了,冷笑一声,就想叫福公公过来把易不凡给处理了。燕柳文却知道易不凡说的都是真话,连忙拦住浦晟煜,阴阴的说:“皇上,留著他吧,这麽有趣的一个玩意儿可不好找!”
燕柳文之所以要留下易不凡,因为他不确定易不凡到底知道多少。而且,就这麽弄死,太便宜这个人了!再说,以他平素的表现,就这麽让浦晟煜杀了易不凡的话,浦晟煜反而会怀疑他。燕柳文攻於心计,每走一步都要算计妥当,他可不想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浦晟煜对他还没有防备,但是并非说浦晟煜就真的不会怀疑他,这会儿上恐怕已经派人调查他了。不仅调查他,肯定还有君笑寒。
燕柳文心思百转只在一瞬间,听到他这话,浦晟煜才收起七分质疑,留下三分等他派出去的人查出结果才能消除。浦晟煜身为一国之主,没点心思和手段是不可能的。只是燕柳文实在太能隐藏自己,平常的伪装很好,不算聪明也算太笨,没什麽野心但也不甘人後。浦晟煜对燕柳文其实还算放心,再说易不凡也没说燕柳文要谋反,所有的矛头都对向那个叫君笑寒的人。
每次提到君笑寒的时候,易不凡都一脸愤恨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把那个挫骨扬灰。或者,只是想借他的手除掉碍眼的人吧。既然如此,那他就跟这个易不凡玩玩,看他到最後怎麽自圆其说!!易不凡就这麽的被浦晟煜留在皇宫中,并且回复他以前的身份,也就是他那个身体在皇宫中用的身份,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比较特别,因为犯错而被杖责,打了之後地位似乎比以前还高,待遇自然也更好。宫里的太监宫女被杖责之後,没听说过有哪个人还有资格让专门给皇上看病的御医诊治的,一时间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是惊诧不已,也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易不凡却跟没事人一样,该怎麽养怎麽养。
易不凡依附的这个身体,原本是刚调上来服侍浦晟煜的小太监。手脚麻利,又会看眼色,人又机灵,浦晟煜看著还挺顺眼。他身边虽然有福公公,可是福公公是总管大太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可惜,难得看顺眼的一个却是个细作。不仅趁他不在的时候想要窃取朝廷机密,被他发现後竟然意欲刺杀他。
浦晟煜比较诧异的是这个人在他身边晃那麽久,他竟然没察觉到此人身负武功,并且不弱。看来是受过相关的训练,否则不可能隐瞒的那麽好。但凡学武之人,举手投足都能看出与常人不同。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平常的举止行为都会显得比平常行动人灵巧,反应迅捷。
不过,等易不凡伤好後,浦晟煜把易不凡留在身边,随身伺候他,也算是就近观察吧。结果浦晟煜发现,这人不是真的被打傻了,那就是说,太会装傻了。比以前更甚,笨手笨脚的不说,还没有一点奴才的自觉性。没大没小,见了他也不知道要跪拜,更不知对他要尊称,只会你怎麽怎麽我怎麽怎麽的说话。
浦晟煜也纳闷,他怎麽就会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呢?搁他的脾气,胆敢如此冒犯他的人,他早就让人拖下去砍了。浦晟煜那个想不通,易不凡这儿还当跟以前一样。因为萧书羽和燕柳文两个时不常的来找他,虽然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不分尊卑,和乐融融的感觉。但是,易不凡觉得也很不错了。
浦晟煜让易不凡跟著左右伺候,易不凡就颠颠的跑前跑後,端茶倒水,可是易不凡真的不是伺候人的料。浦晟煜故意让易不凡在他处理朝政的时候站在一旁,结果易不凡竟然张著大嘴打哈欠。跟浦晟煜议事的那几位大臣有心好的,直给易不凡递眼色,易不凡愣是没看到。
浦晟煜批阅奏章的时候让易不凡给他磨墨,易不凡把墨汁溅一案都是,奏折也不可避免的沾了不少“光”。这个人不仅能装,还胆大包天,难道认为他胡说八道几句就不杀他了吗!!!浦晟煜觉得他忍到现在还没把易不凡砍了,真是个奇迹。
易不凡不仅在服侍他的时候偷懒打哈欠,看到燕柳文和萧书羽的时候,竟然直接撂摊子走人,跑去跟那俩唠嗑聊天。浦晟煜险些快把书房砸了,竟然有人忽视他到如此地步,他这个皇帝什麽时候没威严到如此地步!!浦晟煜周身上下散发著冰冷的寒气,一屋子太监宫女都直打冷颤,易不凡却丝毫没有感觉。
“书羽,柳文,你们最近也不说来找我玩,我快闷死了。”易不凡兴冲冲的跟那俩人打招呼,他前段时间养伤,整天待在屋里趴在床上,很痛苦的。跟在浦晟煜身边,周围的人在浦晟煜这个皇帝老爷面前哪敢跟他聊天说话呀,易不凡已经憋了几天了。不是不能找浦晟煜,只是看到浦晟煜绷著脸,他就没有聊天的兴趣了。
这回看到燕柳文和萧书羽,易不凡那个叫兴奋,他这个人属於那种粗心大意,还完全没有心机的。人家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能把心掏出来给人家。当然,他还没傻到不透气的地步。他知道,如今的浦晟煜不是那个爱他爱的可以无限纵容他的浦晟煜,在没有完全得到浦晟煜的心之前,他绝对不会说出一切的。
他这一凑过来,倒是合了燕柳文的意了,燕柳文正想套话呢。如今正当八月,天还挺热,燕柳文扇子一晃,对易不凡说:“几天没见会竖著走了,不用爬著了?”
“我伤已经好了,不用再在床上趴著了。”易不凡似乎没听出来燕柳文话中的嘲讽一般,很老实的回答。燕柳文碰了个钉子,嘲讽人最可悲的是,人家压根没听出嘲讽的意味。萧书羽失笑,说:“好的挺快,这才没几天,不过,看你的打扮好像是小太监,这麽随便跑过来不怕受到责罚?”
哪有太监明目张胆的偷懒,尤其自己家主子还在那儿瞪眼呢。易不凡回头瞅瞅浦晟煜,再转回来对萧书羽说:“谁要责罚我?我又没犯错。”
易不凡这号人,不归任何司制管理,属於浦晟煜直接领导。易不凡直接忽略了萧书羽说的那个小太监仨字,皇宫里除了浦晟煜还有宫女,侍卫,那就只有太监了,易不凡想要在宫里混,也就只能穿太监服侍。可是对一般人,尤其功能正常的人来说,太监是骂人的话。
易不凡的这个身体,是什麽都没缺,只是装扮成太监的模样潜入皇宫的。这点,萧书羽和燕柳文都知道,奇怪的是,浦晟煜怎麽就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了呢。萧书羽和燕柳文俩无所不用的嘲讽挖苦易不凡,估计是这俩人说的太含蓄了,易不凡愣是一句没听出来。把那俩闹的没脾气,浦晟煜听的却觉得很有意思,头次看到还有人能让萧书羽和燕柳文头疼的。
浦晟煜绝对乐得看那俩人吃瘪,奏折也不审阅了,拿在手中装样子,眼睛却瞄著那仨人,耳朵听著那仨人的闲扯。扯著扯著就没边了,易不凡无意的说:“柳文,沐雪怎麽样了?我怎麽一直没见过他?”
听到沐雪的名字浦晟煜怔住了,燕柳文却瞪大眼睛,这个人怎麽会知道,怎麽会知道沐雪!萧书羽有些迷茫的说:“沐雪?听著很耳熟,好像在什麽地方听说过?”
“沐雪,柳文喜欢的人,柳文为了他还……”易不凡突然想起这会儿上那俩还没两情相悦呢,易不凡立刻闭上嘴巴,他又闹混了。跟燕柳文和萧书羽谈的太热络,还以为是以前呢。这日子要熬到什麽时候才是头呀,易不凡挺郁闷的。燕柳文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个人为什麽连他隐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都知道,不除,不行了。
“你,你是不是做梦梦到的。”燕柳文的声音发颤,显然是气的。易不凡连忙点头,说:“恩,我是做梦梦到的,梦到你喜欢沐雪,你可以不用介意,呵呵……”
他说的是实话,假如现在是真实的,那以前,算不算做梦?易不凡有些蔫儿,他情愿现在是做梦,一觉睡醒就能看到对他情深意重的浦晟煜,而不是现在这个冷冰冰的浦晟煜。长叹一口气,低著脑袋回到浦晟煜身边,说:“我要去睡觉,给我假。”
“你,去吧。”浦晟煜本来想问易不凡怎麽会知道沐雪的,而且又为什麽说燕柳文喜欢沐雪。转念一想,燕柳文总是和萧书羽逛欢馆花楼,沐雪在外的身份是春素楼的倌儿,燕柳文中意沐雪也不算意外。得到赦令的易不凡跟萧书羽和燕柳文俩打过招呼,便回去睡觉。
很可惜,他在床上窝了两天一切还是没有变化,只好又乖乖的去找浦晟煜报道。他睡一觉就睡两天的问题,浦晟煜和福公公俩谁都没追究他。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都偷偷议论,若是平常有那个太监和宫女擅离职守,早被拖下去杖责了,可是这位怎麽一点事都没有。
浦晟煜的生活比较简单,早晨起来上朝,然後在御书房处理奏章,或者和大臣商讨国务。晚上偶尔会去哪个妃子那里待会儿,却从不过夜。但凡浦晟煜要找自己的嫔妃的时候,易不凡都会找借口告假,现在的浦晟煜还不是他的,他也不能管浦晟煜的“私生活”,他眼不见心不烦总成吧。
易不凡有幸成为浦晟煜,乃至东源历代皇宫中第一个无组织无纪律又极其松散的太监,架子比福公公还大。福公公还没胆子说当著浦晟煜的面说,他累了,要休息,易不凡就敢。奇怪的是,浦晟煜竟然就怎麽纵容著他。皇宫里的人看著易不凡,那个眼神全不对了。
没多久後宫中就冒出了怎麽一个留言,他们家皇上不是不喜欢男色,而且喜欢下面没把的男色。哦,原来如此,无怪永安王送来的那个名叫路雪茗的男宠,怎麽闹腾都引不起皇上的注意呢,最後反落个毒死的下场,感情是这原因呀。皇宫里的人其实也没多少娱乐,八卦是必然产生的一个乐趣。
而八卦的中心,易不凡他压根就什麽都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最多的是,怎麽把浦晟煜给勾引过来。比较简单的办法,脱衣服上床,但是,肉体有关系,不代表心里就能有他,这个办法不可行。而且,浦晟煜睡的比他晚,按理说,他这个贴身小太监应该等到浦晟煜入睡的时候才能回自己房间睡觉,可是他从来没理会过,困了直接回去睡。
易不凡对皇宫的规矩没一点了解,浦晟煜和福公公又从来不说他,主子都不管,那些宫女和太监更不会跟他说了。而浦晟煜之所以怎麽纵容易不凡,是因为他想要看看易不凡究竟要做什麽。有几名影卫一直盯著易不凡呢,结果天天给浦晟煜呈上的报告就是,这人,说去睡觉,就真的去睡觉了。
浦晟煜对易不凡的调查并没有终止,易不凡这个名字查不出来,但是他还有那张脸,拿著画像去查。不过依旧如石沈大海,完全没人知道这个人,连见都没人见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被人暗地培养出来的。可是,哪有人会花心思培养这麽笨的人??
这个身体原本顶著的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太监的名号,那个小太监才入宫三年,原本是御兽司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後来也不知怎麽买通关系,上下大殿,被送到浦晟煜身边。如今这个人显然和最初的人不是同一个,至少性格上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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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的疑点让浦晟煜对易不凡兴趣大增,而易不凡望著他时偶尔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满足感,似乎只要看到他就是一种幸福一般,这一点也让他觉得非常有意思。这种神情,他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五年前因为夺位之争,因为疏忽而失去的女人,也是一个深爱著他的女人。
这个易不凡看他的眼神,跟那个女人一样,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人怎麽能够流露出那样的神情,连他的嫔妃看到他都是一种赤裸裸的贪欲,而这个原本要刺杀他的人,竟然会,爱著他。虽然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而且易不凡也不是那种把爱挂在嘴上,更不会显示出来。
可是,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是很容易就能区分的,爱上那个人的时候,阳光总是明媚的,那人说一句贴己的话,都能乐半天。那人的一个动作,都可以让人开心。易不凡又总围著浦晟煜转来转去的,浦晟煜怎麽能察觉不到。当他去找自己的嫔妃发泄时,易不凡从来不跟去,而且第二天心情会很不好,不是给他脸色,就是干脆请假去睡觉。
说是去睡觉吧,却在自己屋里的床上滚来滚去,还念念叨叨的骂他,说他是色鬼,说他是混蛋。这些,监视易不凡的人,一字不拉的全向浦晟煜汇报了。浦晟煜就不明白了,这个人怎麽突然就变得不同了。当然,他以前也不了解这个易不凡,至少没刺杀他的时候,他就完全看不出来,这人对他有什麽不一样的感情。
有人爱恋著他,这算好事还是坏事?表面上,浦晟煜并不缺人来爱他,他後宫的那些妃子哪个不是以他为天,明争暗斗只是为了夺得他的宠爱。他不缺女人也不缺男人,只是他对男人根本提不起兴趣。可是,可是这个易不凡,竟然让他有了兴趣,想要看看此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
这个念头一旦长出个苗儿,就开始生根发芽了。浦晟煜瞅著易不凡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好在易不凡这人不是细致的人,被一头狼看上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劲,或许,他还巴不得浦晟煜赶紧看上他呢。不过浦晟煜有自己的思量,他虽然对易不凡有兴趣,也不过是图个稀罕,根本没把易不凡当回事。
对他来说,易不凡连个玩物都算不上。既然易不凡对他有不应当存在的感情,他就借此来套易不凡的话。他觉得易不凡这个人太诡异,似乎知道很多东西,虽然说的含含糊糊,可是经过他派人查询,还真有些不对劲。虽然他没有查到君笑寒是谁,但是易不凡提供的那个涿州的山庄,确实是一股藏在暗处的势力。
浦晟煜目前正派人顺藤摸瓜,查幕後主使人,当然这些他没有告诉燕柳文。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心计和手段绝对非同一般。对於燕柳文,即便他认为燕柳文惹不出什麽风浪,但是该防备的还是会防备。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易不凡,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会假扮成太监隐藏在他身边,败露後刺杀他,可突然之间又全变了。似乎要刺杀他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个人,完全是两个人一般。
浦晟煜没想到有借尸还魂这一说,因为那种事太稀罕,一般人也无法联想到。当初也是因为易不凡接连三次复活,死亡,後来复活在项君华身上的时候才让浦晟煜觉得不对劲,趁易不凡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套话,才确定的。而且也正因为见了几次,浦晟煜才会那麽容易的接受,并非把易不凡当妖怪一样对待。
此时的浦晟煜虽然也没把易不凡当成妖怪来对待,却觉得易不凡非常诡异,不至於到成为威胁的地步。但是想想假如易不凡身後有股他完全不了解的势力一直在暗中发展,对他又似乎了若指掌,这就不能不让浦晟煜深思了。易不凡在景丰殿的这段时间,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此人对他不是一般的熟悉,无论衣食住行还是喜好。甚至连一些比较私密的东西,易不凡都知道。
浦晟煜这个人有个极大的缺点,不喜欢让人站在身後三米以内,就连福公公都只敢站在左右。因为对浦晟煜来说,背後是个比较危险的地方,他不放心任何人。但是,他成为皇帝後,身後总是会跟著一群人,他一直抑制自己的杀意,没有冲动的把身後的人砍了。
自从有了易不凡之後,就不同了,易不凡跟著他,总会对他身後的人大呼小叫,让那些人躲远点。开始,浦晟煜还以为这个易不凡准备借机刺杀他,不过想想也没必要,因为他身後跟著的那些太监宫女会武功的人不多,有根没有没什麽区别。当然,对他来说区别就很大了,他不用再努力克制自己。而易不凡也不会完全站在他背後,而是让他能够用眼角看到的地方。
他这个毛病易不凡早就知道了,浦晟煜的戒心很重,也跟他曾经被刺杀过有关。浦晟煜不仅不喜欢别人站在自己身後,连同床入睡都受不了。当然,那时候遇到易不凡就完全改变了。浦晟煜是不习惯跟人睡,可是碰到易不凡这头猪,想不习惯都难,除非自己换地方睡。易不凡睡觉的毛病比他还多,除了不会杀人。
只是现在又是另外一种情形,浦晟煜想要试探易不凡,便虚情假意的做戏。偶尔对易不凡笑那麽一下,或者是赏赐给易不凡一些贵重的玩意儿。易不凡照单全收,有什麽拿什麽,绝对不客气。因为以前浦晟煜也赏赐过他不少东西,可惜,当他想变卖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皇宫里的东西不能随意出手。那当装饰品总成吧,看著也够赏心悦目的。
用膳的时候,浦晟煜把易不凡叫过来一起吃,易不凡大大咧咧的坐著,不仅自己吃,还给浦晟煜夹菜。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易不凡还真直接跟浦晟煜坐到一起过,只是被福公公给骂了一顿,长了记性。他也觉得挺悲哀的,这个浦晟煜不是以前的那个浦晟煜,所以很多事都要注意。说是注意,易不凡也没怎麽去理会。如今浦晟煜叫他一起入座,对他来说,不过是恢复到从前了,想让他感恩戴德,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理所当然。
他理所当然,後宫可引起轩然大波了,这个小太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得宠。不过後宫的那些妃子并没有把易不凡当回事儿,这是个男人,下不出个蛋,而且,还是个没把的太监,更构不成威胁了。撑死,撑死跟福公公做平。就福公公那样的,见到几位娘娘还得低头哈腰呢。
其实那些妃子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在景丰殿的眼线压根没看到浦晟煜对易不凡有过多的举动,比如说,摸摸小手,亲亲小脸,上床。这些都没有,那浦晟煜为什麽会如此纵容这个小太监呢??不仅随时能告假回去睡觉,还跟浦晟煜没大没小的,更过分的是,给浦晟煜下跪磕个头,还能说腿疼弯不下。
这个小太监是什麽来头??众人议论纷纷,浦晟煜也很想知道呀,他更想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纵容这个人纵容到如此地步。别说易不凡找借口不给他下跪了,真给他下跪他看著还难受,总有股很别扭的感觉,就认为这个人,就不应该跪在他面前。
浦晟煜是越来越困惑了,然後,他做了一件事。晚上易不凡打著哈欠又准备跟他告退回去睡觉的时候,他把易不凡留下了,说:“朕要沐浴,去伺候朕。”
“那麽多人随便叫几个我,小的正犯困呢,万一不小心把水浇您头上,您不得杀了小的。”易不凡最近的惯用词,小的怎麽怎麽的,但是易不凡的口气却从来没有那种卑微感。浦晟煜现在都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主儿,却硬是压下火气,说:“朕不怪你,你还可以同朕一起洗浴。”
浦晟煜丢下一块糖,易不凡也不困了,拉著浦晟煜一路小跑,朝後殿的浴池。易不凡打浴池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可惜现在的他没资格,要麽跑到专门给太监准备的洗浴的地方。一群没把的,对他这一个异类,首先福公公那里就不通过。他只能端几盆水在屋里擦下身体,幸亏七八月的天还很热。
浦晟煜用的浴池,够大,水温也刚好,东西物件准备的很齐全。进了浴室,易不凡压根就不管浦晟煜,自顾自的把衣服脱光,然後跳进水里,连先冲一遍都没有。按理说,易不凡的这种举动肯定能激怒浦晟煜的,身为随身太监,不说给他这个皇帝褪衣,反而先他进入水中玩耍。可是浦晟煜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去计较了,看著水中犹如一条小鱼般的易不凡,还是一条小白鱼,浦晟煜觉得他,身下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
不会,不可能吧,他看到易不凡赤裸的身体竟然动情了。这一点让浦晟煜入五雷轰顶一般,无比的震撼,那种感觉就像,就想在沙漠中徒步而行,又渴又躁,甚至,有一种迫切,迫切的想把易不凡压在身下,让易不凡因为欢愉而哭,而垂泪。
浦晟煜的手都在发抖,他不明白心底深处的那种嘶喊是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他并不缺女人,而且他对男人,男人的身体,绝对没兴趣。可是,可是每次一想到易不凡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完全不同。易不凡,这个名字似乎印在灵魂深处……
“皇上,奴才伺候您。”福公公绝对是个有眼色的人,他就知道这个易不凡是指望不住的,所以支退其他人,自己跟过来。果然,易不凡完全忽视了自己家主子,下水玩去了。虽然福公公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家主子会那麽纵容这个易不凡,而且,此人还企图杀害自己家主子。
等福公公把浦晟煜的衣服脱完,浦晟煜也赤赤条条的进入水中,他身下的某一次还挺翘著呢,他也不在意。既然他对这个易不凡有兴趣,那就用来发泄吧。易不凡看到浦晟煜入水,连忙招手,在雾气中,易不凡显得那麽朦胧,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无法遮掩。
“凡……”浦晟煜失声喊出这个字,他不知道怎麽会吐出这麽一个字,易不凡却愣了。这麽久,他在皇宫中这麽久,终於等到了吗。易不凡站在水中,两行清泪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打在水面上。浦晟煜的心,似乎要碎了,他不想看到这个人哭。
浦晟煜走过去将易不凡纳入怀中,虽然脸不一样,这个人确实他的凡,他的易不凡。深情的吻在易不凡的脸上唇上,易不凡也激动的回吻著浦晟煜,两个人,都动了情,一发不可收拾。即便,即便浦晟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无法拗过内心深处的意愿,这个人,是他的。
在水里欢爱,其实是很方便的,不用担心没有润滑的东西,也不用担心无法处理後事。做完了,直接拿水一清洗就成。这俩人在水里做令人脸红心跳的事,福公公可没胆子看,赶紧退出去。浦晟煜一遍一遍的抚摸著易不凡的身体,似乎渴望了很久。
明明,明明他从来没有和男子欢爱过,为什麽却会知道要如何做。当然,现在的浦晟煜根本无暇去考虑那些,只想要将易不凡完全融入自己的血骨之中,要这个人成为他的,要狠狠的刺穿这个人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对於浦晟煜有些粗暴却又不乏细致的爱抚,易不凡坦然接受,尽量打开身体,方便浦晟煜的进入。并且不时的挑逗著浦晟煜,他和浦晟煜对彼此的身体都很了解,他熟识浦晟煜的每一个动作,也清楚浦晟煜动情时的表情。只是,怎麽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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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的润滑,浦晟煜轻松进入易不凡的体内,那里紧的让人窒息,热的让人心都要沸腾了。易不凡双手搭在浦晟煜的脖颈上,两条腿也缠在浦晟煜的腰上,身体随著浦晟煜的进出而起伏著。平凡的面孔,染上情欲的色彩而变得不同,易不凡这张脸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那种,可是此刻在浦晟煜眼中却是那麽的光彩夺目。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中交融,明明是一个陌生的身体,却让他无限的贪恋。似乎,似乎得到了一个失去很久又极其思念的宝物,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无数的碎吻落在易不凡脸上,胸前,易不凡痴迷的望著浦晟煜,享受著浦晟煜给他带来的欢愉,愉悦的呻吟声冲口中溢出,更刺激著浦晟煜的每一处神经。他要这个人,因为他而疯狂。
等浦晟煜完全尽兴时,易不凡早就昏过去了,脸上却带著笑意。胡乱的擦拭两个人的身体,浦晟煜将易不凡抱回到寝宫的龙塌上。盖上薄被,昏昏入睡,至始至终,浦晟煜都没想过要把易不凡扔出去。一切顺理成章的,那麽自然的,和易不凡一同入睡。
四更天的时候,浦晟煜要起床上早朝,易不凡却要睡觉。对於福公公他们来说,这个小奴才睡不睡都跟他们没关系,主子更衣洗漱上朝最重要。因为天没亮,几名宫女将烛火点著,殿内顿时亮堂起来。易不凡这人很毛病,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声响,不能有亮光,还不能吵扰到他。
“留下一盏,其余的灭了吧。”浦晟煜下了如此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连他也不知道为什麽,潜意识中觉得就应该如此。他这一声令下,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兵荒马乱的灭灯吹蜡。本来这种烛火就不多亮,点满了一屋子还是让人觉得昏暗,就留一盏灯的话,整个寝殿几乎是被黑暗笼罩的。
要搁平常,哪有这样的,都是灯火通明,然後服侍浦晟煜更衣。宫女和太监们都把眼睛偷偷瞄向,在龙榻上呼呼大睡的易不凡。易不凡累坏了,他这个身体是初次承欢,即便浦晟煜比较柔和的对待他,也一样不好承受。人睡死了,哪还有那麽多毛病呀。
浦晟煜洗漱完毕穿上龙袍上朝,易不凡继续睡他的觉。其实不仅宫女太监们奇怪,浦晟煜自己也觉得怪异,他竟然让这个易不凡睡在他的床上,还睡了一夜也没说把易不凡给杀了。而且,这一夜睡得还特别香甜,若不是福公公来叫他起床,恐怕他能睡到大天亮。
自继位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如此安稳,也没有向头天那样尽兴的发泄过。对他来说,找後宫的嫔妃,只是例行公事,既然是例行公事,那又谈得上什麽乐趣。没有情的性欲,发泄後是空洞无味的。但是,和这个易不凡,却有种无法言喻充足感。
一上午,浦晟煜都心不在焉,脑袋里装的全是易不凡。他觉得这个小东西很有意思,有点想就这麽的放在身边。但是,这个小东西的真实身份却是个问题。他可没忘了,那个人之前是准备刺杀他的。他到不怕这个小东西会起什麽风浪,只是背後到底是什麽人。
退朝之後,浦晟煜早早的返回景丰殿,易不凡还在睡呢。头天晚上他尽兴了,易不凡虽然也爽快了,但是承担後果的人是易不凡。这个身体初尝情欲,至少後面是第一次,却没有节制狠狠做了大半宿,易不凡肯定受不了。好在他这个身体的体质还是不错的,习武之人和没练过武的,绝对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就算这样,等易不凡醒过来,也到了下午。他浑身上下都酸痛的要命,尤其某个部位,易不凡动动身体,下面都已经麻木了。浦晟煜难得偷一次懒,拿著书在不远处观看,旁边还站著不少宫女太监,可易不凡就瞅到浦晟煜了,喊著浦晟煜说:“煜……”
浦晟煜放下书,眉头微皱,这个人怎麽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易不凡指了指床头暗格方向对浦晟煜说:“帮我拿下药膏,你是不是忘了给我抹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