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易不凡也没怎麽在意,他虽然不知道里面道道,却明白身怀绝艺的人,脾气都很大,不屑於去皇宫争宠很正常。而且,深受电视毒害的他,认为不去皇宫是明智的,要不一个失误就会死人。再说了,人家弄的多精彩,多稀罕,想要刨根挖底的人肯定很多,那是让人家说还是不说。不说万一以权欺人,砍人脑袋怎麽办,所以,不去是明智的。
表演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多著呢,易不凡的心很快就飞到别处了,比那蝴蝶飞的还快。浦晟煜望著易不凡欢快的身影,心里也觉得甜滋滋的,只是看著,就很愉悦。抬手一弹,有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易不凡还往前跑呢,浦晟煜走到那孩子身边,把那孩子身上属於易不凡的荷包拿回来,低声对那孩子说:“走吧,下次别这麽不长眼。”
他心情好,所以这个小贼就放过了。那孩子脸憋的通红,周围还有不少人看著,同样也有不少人悄悄退离。浦晟煜这一下已经震的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了,本来是想连带浦晟煜一起偷的。可惜人家是个厉害的主儿,惹不起。易不凡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荷包没了,浦晟煜也没换给他,而是放在自己身上。
他也纳闷,他怎麽就没撇断那人的手呢,明明摸了不该摸的人。哀叹一声,他竟然如此好心。因为,他不想让易不凡知道,而坏了易不凡的兴趣。这一切却被燕柳文看的真真切切,燕柳文甚至都不敢相信,相信那个人会是杀人成性的浦晟煜。
“燕公子,燕公子,这条鱼真的能跳过去。”香桃和萧书羽正看鱼跳刀,那是一个大水缸,里面养有几条鱼,技艺人用刀拍打水面,鱼随著跳跃。香桃看的正热闹,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个,连忙喊叫燕柳文一同看。听到香桃的喊叫声,燕柳文这才过来一同观赏。他和萧书羽每年的上元节都会出来逛,也就不怎麽稀罕,可香桃却很少出来,见什麽都稀罕的要命。
项君华绝对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就算上元节也不出门,只是在家里看看外面的灯火就满足了。上元节的热闹,即便在深宅大院也能感受到。不说别的,每年上元节搭建的灯楼,那高度,想忽略也难。而且家家户户在夜晚时分都会点上几盏甚至几十盏灯,整个承安灯火辉煌。街上更是热闹非凡,人声沸顶,也亏得项君华能忍耐不出门。
上元节的热闹不仅仅是各种精彩的表演,华美罕见的彩灯,还有歌舞队,就好像现代扭秧歌的那种。不仅仅是唱,还用说的,来讲述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旁边又敲锣的,有伴舞的。人数竟然多到上千,人人都是喜笑颜开,充分享受过节的快乐。
除此之外,上元节还是小情人的节日,平素羞涩的女孩子在这几天胆子也都大起来,跟著心仪之人拉著小手,来回逛,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
上元节还有一个,放灯,把喜欢的人名写在灯上,顺著河水放出去,一定能够喜结良缘。当然,易不凡没去干那傻事,那不过是寄托思念而已,他才不信一盏灯就能左右命运。他更有兴趣的是各色小吃,他就一吃才。卖食物的小贩也多,有乳糖圆子、水晶脍、韭饼、蜜煎、生熟灌藕、南北珍果……
更稀奇的是不仅卖,官府还有人发钱给那些小贩,不少小贩都端著盘子盛著自己家的东西去领钱。这算是与民同乐吧,官府也不在乎那点钱,应该说,浦晟煜也不在乎那点钱。只是,等易不凡准备拿钱买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浦晟煜笑吟吟的从怀里取出属於易不凡的荷包,付了银子,又在易不凡手中的食物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他是付钱的主儿,不能亏了自己。易不凡气哼哼的追著浦晟煜打,可惜他那点花拳绣腿打在浦晟煜身上,只是挠痒痒。
灯会上有一种食物很稀奇,叫火杨梅,可惜不是吃的。虽然说是食物,其实算灯火。是用熟枣捣炭丸为弹,再串在铁枝上点著火。这种东西很小巧,而且火焰维持的时间也长,竟然有不少胆大的将此物别在头上。易不凡也很随大流的别了一个在脑袋上,也不怕烧著头发。
这一夜易不凡玩的很尽兴,燕柳文却没怎麽玩耍,多是在暗中观察浦晟煜。他早就感觉到浦晟煜有所改变,变得,更加像一个人,而不是冷漠孤傲的皇帝。因为浦晟煜的改变,也牵动不少人,新年过後,他的父母同他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疏远。
曾经,因为尹华公主宁可拿燕家一家的人的性命做赌注,只为了浦晟煜称帝,那时,燕柳文的心被伤透了。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麽会为了那样一个人,豁出一切。尤其在之後,浦晟煜大肆杀虐,燕柳文就更加无法理解。为什麽,要奉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人为帝。如今他却明白,浦晟煜不是无情,而是没有人能够引出他的情,如今却有个了项君华。
若是,早就如此,他也不会……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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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两个月,浦晟煜理所应当的提出立後,而皇後的选人自然就是易不凡。宗尚书恨得牙根痒痒,他女儿如今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就差那麽一步,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皇後之位拱手让人。提出立後,和真正封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首先历代皇後所居住的宫殿要重新修缮,还有昭告天下,万民齐乐。
当然最重要的是,选一个好日子。封後大典和当初易不凡进宫,那隆重的程度绝对没法比。不过即便这样,易不凡进宫的时候也是最风光的一个。其他人,像是宗玲豔那些开始只被封为美人,然後再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妃子,进宫的时候就一辆马车拉进来,还有经过层层挑选。
那些人怎麽能够不嫉妒易不凡呢,还没进宫就被封了个贵妃,进宫才几个月就成为後宫之主。她们中有的混了几年才不过是个二品的妃子,这还是比较高的。最不满的当属宗玲豔,她肚子的孩子都没能够成为筹码,反而让易不凡占尽了便宜,她又怎麽可能甘心。
浦晟煜决定立後,不少人都赶紧去巴结老丞相,老丞相的权势原本就不小,门生也有不少。现在更加得势了,好在老丞相为人比较低调,而且这个人很正直,不会因为自己是当朝皇帝的老丈人而忘乎所以。对同僚的恭贺欣然接受,对於巴结奉承的,应付几句,至於那些送礼物的也不拒绝。但是,清单一样没拉,整理好之後连同收来的礼物一并送到国库。
老丞相毕竟为官多年,明哲保身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他都一把年龄了,而且家里唯一的孩子就是在皇宫中的易不凡,他也没什麽贪念,年轻的时候就不贪,没道理等老了贪。再说,浦晟煜那是个什麽人,他可不想因为他一念之差给女儿带来灾祸。他已经老了,活不了多长时间,可他闺女青春年华,正受宠,打入冷宫什麽的,都不太好。
老丞相也明白,浦晟煜对自己家女儿的喜爱并非看中其容貌,虽然他也没想通浦晟煜为什麽会如此宠爱他闺女。但是,他害怕呀,他害怕这只是个虚假表象,受宠是假,而借他闺女整治其他人。他和他闺女只要走错一步,那全家都得跟著赔命。
老丞相隔三差五的跑到怡和宫,给易不凡继续上再教育课程,让易不凡一定要宠辱不惊,千万别仗势欺人,也不要因为浦晟煜的宠爱而对浦晟煜没大没小。一定要记得防备人,任何人,包括浦晟煜。别以为人家给个好脸,自己就能上天,等等……
易不凡听的耳朵都磨出一层厚茧来,某一天他实在忍无可忍,冲著浦晟煜爆发了。他本来的目的是什麽?他之所以用项君华这具身体活到现在,图的是什麽?他不可能被浦晟煜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忘乎所以,不过他这个人虽然记仇,但是他是个直肠子的人。
於是,他很直白的问浦晟煜说:“煜,我现在在你心里是个什麽样的地位?你觉得,如果……这麽说吧,假如我今天死了,你会不会明天就扩大後宫,忘了我?”
“你……你,何出此言??”浦晟煜有些诧异,这麽莫名其妙的突然对自己说这种话??难道他的爱妃生病了?还是无法医治的重疾!!浦晟煜赶忙拉住易不凡的手,说:“我去让福安叫御医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别瞎想。”
“叫御医干嘛?”这下换易不凡迷茫了。浦晟煜紧紧抓著易不凡的手,把人按在椅子上,说:“你不是有病了吗?当然要叫御医来看看了。”
“你才有病!!我好得很!”易不凡青著脸瞪著浦晟煜,他哪里看著像是有病的样子!!没病?那说什麽死了之後怎麽怎麽的?浦晟煜困惑的瞅著易不凡,易不凡总算发现自己的表达有点问题,他不应该那麽直白,而且,感情这种事,用问是问不出来什麽的。
“我不想当皇後,我也不想你当皇帝,你能为了我不当皇帝吗?”易不凡想了半天,就想出了怎麽一句话来试探。浦晟煜失笑,却很无奈,他早就看出来易不凡不喜欢在皇宫,可是他现在却无法给易不凡一个回答。瞅了易不凡的肚子一眼,说:“明天就给瑞赐婚,等他生出来孩子,还得是个男孩,然後待孩子长大,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他好歹身为一国之主,不可能为了私欲而放下所有责任,至少,也得培养出个替代品。浦晟瑞他是不指望了,存储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浦晟瑞的儿子还可以考虑。听到浦晟煜提及浦晟瑞,易不凡想到了冰岚,让浦晟煜娶个女人,冰岚怎麽办。算时间,冰岚这会儿应该在浦晟瑞府上了,而且估计也被折磨的不像样吧。
因为,他晚了一个多月。易不凡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对浦晟煜说:“煜,我们去永安王府吧,看看你的那位弟弟,还有……听说他养了不少男宠……”
“你怎麽对这有兴趣?”虽然困惑,但是浦晟煜更乐得易不凡转移注意力,既然易不凡想见他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那就去看看好了。浦晟煜带著易不凡又溜出皇宫,目的地,永安王府。由於这次不是去抓奸,再说易不凡如今的身体好歹是女性,不可能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鲁管家把易不凡,浦晟煜还有香桃让的花厅,就赶紧派人去叫浦晟瑞。浦晟瑞听说浦晟煜来了,先是吓了个心惊担颤,以为他做的事情被浦晟煜察觉了,可是听下人描述,又不是那麽回事。心有戚戚焉的到花厅,头一眼就看到了易不凡,挺陌生的,不过他却猜到是谁了。
他虽然没见过易不凡,却听燕柳文和萧书羽说过,也知道这位项贵妃很受宠,浦晟煜还经常把人偷偷带出宫。难道,是跑他这里串门的?他的兄长什麽时候如此平易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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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怎麽有空来臣这里,臣弟惶恐万分。”浦晟瑞的步伐轻飘飘的,眼睛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那种。对似乎对浦晟煜很畏惧,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麽一回事儿。浦晟煜知道他这个弟弟一直在恨他,从夺位之争开始就没再把他当成兄长一样对待,或者说,根本就是仇人。
浦晟煜心中的苦涩没有人知道,可是,即便如此,浦晟瑞仍然是他的弟弟。哪怕浦晟瑞沈溺於酒色中,哪怕浦晟煜玩弄死不少倌儿男宠,他能做的事情,只是善後再加以控制,不让事情闹得太大。浦晟煜不善於表达自己,对於浦晟瑞,他也无法让浦晟瑞明白和了解自己的苦心。
“咦,见到自己家哥哥不是应该很欢快的跑过来,然後再抱怨下,怎麽这麽久都不来看我?”易不凡以前没少跟浦晟瑞打交道,熟悉不说,就连浦晟瑞的那点花花肠子都明白,笑著打趣浦晟瑞说。浦晟瑞被易不凡的话震到那里,这形容的是谁呀,绝对不是他能做的事情。
“瑞小的时候见到我还真如华儿你说的那样。”浦晟煜笑起来,思绪似乎飘到远处,很久以前他在边关历练,偶尔回承安,浦晟瑞每次看到他都会朝他扑过来,撒娇的抱怨为什麽这麽久都不会来。那时候的浦晟瑞才十二三岁,还是很可爱的,对他也是一口一个哥哥,绝非如今生疏的喊他皇兄。
是他们的母後替代他们被毒害之後,还是浦晟瑞一心谋划要登上皇位,最後却不得已屈服在他之下。那个皇位,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知道浦晟瑞惧怕他,怕他如同诛杀其他兄弟一样,杀了自己。可是浦晟瑞绝对不会知道,浦晟煜之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只是为了保护他。每次看到浦晟瑞生疏且有些畏惧的目光,浦晟煜心如刀绞,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他们曾经有过的兄弟之情。
“皇兄说笑了,臣弟已不是孩童,岂能再做那种可笑之事。”浦晟瑞颔首并不去看浦晟煜,浦晟煜也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从华儿入宫就没见过你,今天只是带华儿来看看你,自家人不必过於拘束。”
“哦,这位就是项贵妃呀,久仰大名。”浦晟瑞朝易不凡扫了一眼,表情依旧很淡漠。易不凡则是瞅著浦晟瑞想,如果让浦晟煜揍浦晟瑞一顿,这家夥是不是就能变老实了。跑到他面前装什麽傲!哼,他以後一定会在冰岚跟前狠狠的说浦晟瑞的坏话……
“王爷,我们这次来是觉得王爷您似乎该办婚姻大事了,不知道可有中意的人?”易不凡笑的很甜美,其实已经打上坏主意了。浦晟瑞的神情一动,有些惊诧,随即露出一丝厌恶,声音有些压抑的说:“皇兄此次前来想必是已经为臣弟找好了人选,以臣弟这样的人有乐意嫁给臣弟的,臣弟又有什麽可挑剔的。”
浦晟瑞给人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浦晟煜刚想开口否认,易不凡不乐意了,对浦晟瑞说:“你哥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你什麽态度!你以为煜乐意看你这种脸色!!好像他欠著你该著你的,还出力不讨好!!”
“女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浦晟瑞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冲著易不凡大吼。那个女人让易不凡怎麽听都不顺耳,冷笑说:“女人,好,本来我还想,你喜欢男人就找个男人成亲吧,现在看来你似乎更愿意找女人一起。”
“好像前段时间有不少人说他们家还有女儿待字闺中,不如帮你挑一个。”易不凡哪是好惹的,浦晟瑞跟易不凡争,从来没赢过。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易不凡说的那个有女待字闺中的,是那些臣子想把自己家闺女送进宫,都看著易不凡受宠,想著自己的女儿说不定比易不凡还强上几分,就算不如易不凡,说不定也能混个妃子什麽的,一家就更荣耀了。
“我对女人没兴趣!!”浦晟瑞恶狠狠的瞪著易不凡,突然呲牙一笑,说:“女人太柔弱,还没折腾就死了,就好像蚂蚁一样,轻轻一捏。”
浦晟瑞还比划上了呢,就好像有谁的脖子就在他手中那样,易不凡指指自己,再指指香桃,说:“女人很脆弱的,所以需要保护,但是,女人强悍的时候就连男人也怕!!”
易不凡的动作够快,抓起椅子就朝浦晟瑞砸过去,他让浦晟瑞在他面前猖狂!浦晟煜也很配合的隔空点上浦晟瑞的穴道,让他无法反抗。浦晟瑞就算再不怎麽样,曾经也学过几天武,打易不凡这样的,十个也不怕呀。就算他被点穴,皮糙肉厚的,易不凡也打不死他。对於这点,浦晟煜很放心。
易不凡敲了几下,心情爽朗,把椅子一丢,对浦晟瑞说:“告诉鲁伯,这椅子太重,你的皮太厚,震的我手疼。让他以後再买椅子的时候,买轻一点的。”
浦晟瑞那个憋屈,用他家的东西砸他,还嫌东西不好。易不凡砸的确实不重,浦晟瑞没破一点皮,当然也可以说,浦晟瑞的皮太厚。易不凡砸爽快了,拉著浦晟煜转头就走,浦晟瑞更郁闷了,这到底来干嘛的,就为了打他一顿?
浦晟瑞不知道,这是就是他倒霉的开端。原本他每天闲置在家里,没事儿玩弄玩弄男宠,自从跟易不凡结仇之後。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应招进宫,去观看那些所谓的美女图……
他不进宫没关系,易不凡就拉著浦晟煜带著几十轴画卷到他王府找他,这是一样的。他进宫的话,面对的是浦晟煜,还有福公公。不进宫的话,面对的就是易不凡跟浦晟煜。所以,他又跑了。其实,娶个女人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但是每次看到易不凡不怀好意的笑容,浦晟瑞心中警铃大作,他绝对不能娶!
浦晟瑞非常没种的逃出承安,就跟逃命一样,好像後面有饿狼追赶他那麽仓皇。可惜他刚跑出承安,还没等喘口气,浦晟煜的影卫就随之而来,带给他一封易不凡写的信。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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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晟瑞绝对是属於那种没本事的人,可是他跑了半个月後,突然失踪,就连浦晟煜派去保护他的影卫也一同消失。消息传回到承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对於浦晟瑞失踪之事并没有声张出去,浦晟煜只是派人暗中查询,因为不知道是真失踪,还是说……
浦晟瑞有谋反之心,浦晟煜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出手阻挠过,甚至还派人协助。如果,这是浦晟瑞的愿望,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有什麽理由不帮忙呢。浦晟煜甚至在等待,等待浦晟瑞推翻他,替代他成为皇帝的那一天。不过,他一直都很失望,浦晟瑞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什麽事情都别人去做。一旦出了问题,浦晟瑞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对於这点,浦晟煜就当浦晟瑞做事小心,免得祸及上身。浦晟瑞私下和一些逆臣来往,他也当做看不见,但是,找点有用的人呀,找些光会说空话的废物来管什麽事。也浦晟煜的纵容,才冒出了个君笑寒,待老丞相向他禀奏之後,浦晟煜觉得不太对劲。他不介意把皇位交给浦晟瑞,可是他却不能让外人得了,那样的话,浦晟瑞的命也保不住。
而且,他和易不凡的感情一天好过一天,本来什麽都不在乎的浦晟煜,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还是那麽美好。对浦晟瑞,他就要求更高了。浦晟瑞不是当皇帝的料,他一直都清楚。与其让东源就这麽毁在他们兄弟俩手上,还不如他继续当著这个皇帝呢。只要他活一天,浦晟瑞就能在他的庇佑下生存。因为,成为皇帝也并非是件快乐的事情。
之前浦晟煜不闻不问,只是想让浦晟瑞自食恶果,他,已经什麽都不在乎了。只是,如今他又找到生存下来的理由,自然不会再同以往那样。对浦晟瑞暗中有瓜葛的势力进行打压,那些人也非什麽好人,将来未必会真的协助浦晟瑞登基。
可是,浦晟瑞不仅不明白浦晟煜的苦心,而且很不甘心。浦晟瑞这次离开承安,并不是单纯的躲易不凡,而是,去南方的下枫城联合那里的当权者准备指日谋反,结果却被人家给扣下了。得到这一信息後,浦晟煜的心里并不好受。失魂落魄的回到怡和宫,支开所有个宫人,一把抱住易不凡,将头深深的埋在易不凡怀中。
“煜?”易不凡头一次看到如此黯然的浦晟煜,轻轻的抚摸著浦晟煜的後背,默默的陪伴浦晟煜。他知道这时候浦晟煜最需要的是安静,和有人陪伴。许久之後,浦晟煜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和瑞是一母所生,都说皇家无情,可是他却是我的弟弟。”
“母後被毒害之後,我想要保护他,却越来越疏离。我无心争夺这个皇位,却为了自保,不得不登上这个位置。”浦晟煜压抑了很久,如果没有遇见易不凡,或许,他将会永远憋在心里吧。如今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他并不想让易不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却抑制的太久,太久。
“瑞,一直在谋划如何推翻我,取而代之,可他偏偏不是那块料。本来他把一切都交给舅父,让舅父帮他谋划的,舅父做事稳重,虽然有些古板,对他我还算放心。谁知道……瑞太急於功利,是我逼他的吗……”浦晟煜低声呢喃著说:“因为,我已经不想就这麽将皇位以及自己的性命让出去,我想和你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却无法做到……”
浦晟煜说了很多,很多他憋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口的事情。他对浦晟瑞的担忧,他对易不凡的喜爱,还有他的向往。易不凡就那麽静静的听著,他明白,浦晟煜是因为完全信任他,在乎他,才会将埋藏在心中的话都说出来。可惜,如今的他却不好落井下石,把浦晟煜一脚踹开。
这天浦晟煜一直念叨至夜半三更,等第二天,易不凡早晨起来,浦晟煜已经离开皇宫。浦晟瑞的事情太棘手,派了几波人都是有去无回,而下枫城的那个人,只有浦晟煜才能镇住。既然那麽担心浦晟瑞,又何必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浦晟煜是听了易不凡的建议,才决定离开承安,带人去营救浦晟瑞。这样话,或许他和浦晟瑞之间也能够缓和。
据易不凡对浦晟瑞的了解,浦晟瑞并不是恨著浦晟煜的,只是惧怕。一旦发现这个哥哥并不会对他不利之後,惧怕也就会消失。以前易不凡见到的浦晟瑞,跟浦晟煜没大没小,虽然也怕浦晟煜,却不至於到要将之除去的地步。所以易不凡认为这两个人也需要一个时机来相互了解,可是他绝对想不到,他们却是被算计的。
下枫城离承安有七八天的路程,知道浦晟瑞失踪,还是因为派去的影卫没有及时汇报,才引起注意的。不仅是浦晟煜派去的影卫,就连浦晟瑞自己带的侍卫都不见踪迹。搁以往,浦晟煜并不会派影卫随同浦晟瑞的,那样的话浦晟瑞会觉得自己被监视了。
这次的影卫是替易不凡送信时直接留下的,因为浦晟瑞也不像以前,只是去不太远的地方避寒。而是到处乱跑,浦晟煜多少有些不放心。初听到影卫失踪时,浦晟煜还以为是浦晟瑞故意甩开他派去的人。可是,没多久影卫和浦晟瑞的那几个侍卫的尸体被发现,下面的人才发现问题大了。
浦晟瑞失踪,不仅浦晟煜著急,带著萧书羽前往下枫。留在承安的燕柳文同样也有些急躁,他不是怕浦晟瑞遇害,因为他知道是谁抓的浦晟瑞。正确的说,浦晟瑞根本就不是被抓。浦晟煜或许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下枫城住著的那位跟浦晟瑞早就联系,不可能伤害到浦晟瑞的。
他不明白浦晟瑞到底想做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下去。他,有些迟疑。他一直自信,他可以有一番作为,哪怕浦晟瑞这样不成器的人登上皇位,他也一样能够辅佐浦晟瑞,将东源治理的很好。他有这个才能,他也有这个自信。
可是,如今他却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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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文捻著酒盏,坐在承安最大的酒楼的雅间中发呆。没多久夥计带著一位客人进来,那人看到燕柳文,微微一笑,说:“你怎麽有闲心找我喝酒?”
“瑞出事了,是你动的手,为何。”燕柳文放下酒盅,看向来人。那人冲燕柳文淡淡一笑,撩衣襟坐在燕柳文面前,夥计很知趣的退出去,关上门。那人才开口说:“你放心,浦晟瑞不会有事的,少了他,我上哪儿再去给你弄个如此愚蠢又好操纵的人当皇帝。”
“君笑寒!请你说话放尊重些!!”燕柳文略有些动怒,浦晟瑞是不聪明,他也不是当皇帝的料,可是燕柳文和浦晟瑞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容不得别人嘲讽自己的幼年玩伴。哪怕,他本来就打算利用浦晟瑞的野心,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何必动怒,我只是想牵制下浦晟煜,他似乎察觉了你我的动向,而且杀了不少我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手,所以要给他一份大礼。”君笑寒望著燕柳文,突然说:“倒是你,似乎一直按兵不动,真的打算让那个浦晟瑞登基吗?”
“我的事用不著你来管,也不需要你插手!把瑞放回来!!”燕柳文虽然和君笑寒有协议,但是彼此都互不信任,燕柳文怕君笑寒的野心太大,将来把东源整个吞下。所以他事事都要提放著君笑寒,偏偏浦晟瑞又没有一点用处,不仅不帮忙,还添乱。
“这可不行,不管你做不做,那个浦晟煜都不会放过你我的。”君笑寒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饮下去,说:“他已经开始著手调查了,你觉得你能藏多久。我损失不少人,你恐怕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因为老丞相的突然介入,打乱了君笑寒的计划,本来浦晟煜什麽事都不管的,可是这段时间却完全不同。浦晟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手段让君笑寒有些慌乱了,他几年的积累,顷刻之间就被浦晟煜瓦解掉大半。如果他再不动的话,他的目的就很难达成。而这段时间也让他对浦晟煜另眼相看,他没想到浦晟煜竟然藏的那麽深。
原本以为浦晟煜只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而且树敌颇多,不以为惧。可是这段时间突然大展神通,君笑寒私下收买的不少人都挖出来。浦晟煜也开始大肆整顿朝纲,清除异己。这怎麽能让君笑寒不慌张,本来一个昏君暴君,其最大的兴趣是看朝中臣子互斗。突然之间转变,要掌握乾坤,变成明君,他私下的活动就不是那麽好进行的。
还有老丞相,他由於易不凡的缘故掺入其中,老丞相的门人多,受过他恩惠的人更多。老丞相朝浦晟煜这边一倒,连带著很多人都偏向於浦晟煜。君笑寒之所以没派人去拉拢老丞相,因为这个人不是那麽容易被收买的。再说,老丞相一向中立,哪边都不帮,对浦晟煜也颇有微词。可是君笑寒万万没想到老丞相竟然会倒向浦晟煜,帮助浦晟煜。
老丞相可是连当初的夺位之争都没有参与,典型的明哲保身。如今似乎将老底都托出来为浦晟煜卖命,君笑寒最顾及老丞相的是,老丞相似乎知道他这个人,而且也清楚他的计划一般。虽然没说明,却让浦晟煜加强边关的守备。他原本打算趁边关松懈,派风澜的军队一举侵犯,如今却搁後,他怎麽能不急。
而且,燕柳文这边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他有派人监视燕柳文,他觉得,燕柳文似乎有些动摇。当初他说动燕柳文用的借口就是浦晟煜非明君,且不可能重用真正的人才。而且,燕柳文对浦晟煜本来就有心结,才会被他说动。可是现在浦晟煜提拔了不少新人,而将那些没用,只会贪污享受的老臣清除。对燕柳文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能感觉到燕柳文的变化,如果是以前,燕柳文不会直接追问他浦晟瑞的下落,甚至会借机谋划。现在,燕柳文慌了神。到底,在担忧谁。君笑寒放下酒盏,对燕柳文,说:“你,心乱了。可是你回不了头,你觉得浦晟煜知道你曾做过什麽,会饶了你吗?”
“虽然浦晟煜杀了不少兄弟,但是他如果知道五皇子早就被人杀了,现在的五皇子不过是你派人假扮的,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君笑寒望著燕柳文,口气很轻松,听著却让人觉得那麽的沈重。燕柳文之所以派人杀了五皇子,是因为,皇家的血脉只有浦晟煜,浦晟瑞,还有五皇子。
燕柳文的目的是让浦晟瑞登基,可是五皇子却拿捏在君笑寒手中。燕柳文为了防备君笑寒,只能杀了五皇子。他从不後悔,因为五皇子活著也只是当傀儡的份,与其被人利用,倒不如直接杀之,一了百了。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在,辅佐浦晟瑞登上皇位,他若罢手,他做下的事无论哪一件都够他死的。听到君笑寒似威胁的话,燕柳文昂首焕然一笑,说:“怎麽,师兄您打算告发我?师兄您别忘了,我若有不测,您的大计就更无法实行。”
“师兄您别以为拉拢了一个祥裕王,就可以不在意师弟我,祥裕王算是个什麽东西!手中不过二十万兵权,别说煜表兄不在乎,就连我都看不上!”燕柳文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君笑寒说:“你最好不要打瑞的主意,若他出事,我必然会倾全力除掉你!”
“也别太小看了煜表兄,做的太过分的话,他那个人什麽都不会在乎的,别说是一个风澜,加上东源,他都不在意。”燕柳文的话也只能说到这儿,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观察浦晟煜,不仅看到浦晟煜的改变,也看到浦晟煜隐藏起来的真正实力。他之所以不动,因为他觉得,他没有胜算……
可君笑寒和他不同,君笑寒的目的,就是让东源混乱,借机攻打,侵占东源的国土。对於到底谁当皇帝,并不是君笑寒在意的。君笑寒甚至更乐意看到东源四分五裂,那样的话,他攻打东源就更加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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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柳文担心浦晟瑞,浦晟煜到没什麽,燕柳文虽然没有跟浦晟煜交过手,却知道浦晟煜的武功不差,和君笑寒这样的人交手虽无法胜过君笑寒,但是君笑寒也讨不了便宜。而浦晟瑞,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他也派了不少人手,却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燕柳文就怕浦晟瑞已经凶多吉少,以君笑寒的为人不是做不出来的。也害怕下枫城那边另有陷阱,等著浦晟煜上钩。浦晟煜虽然对君笑寒的作为有所察觉,可是知道的并不算太多。燕柳文思量来思量去,决定也前往下枫城。承安这里有老丞相和萧书羽的父亲坐镇,应该不会出什麽事。再说,他不过一个闲职,也帮不上什麽忙。
燕柳文隔天带著人离开承安,因为他觉得只要浦晟煜和浦晟瑞两个不出事,也就没什麽大问题。哪怕,君笑寒煽动祥裕王造反,逼宫也没用。怕的就是那边浦晟煜等人出意外,而这边祥裕王造反。他无法兼顾两边,而且他不认为单凭一个祥裕王能有多大的作为。
萧书羽的老爹也不是吃素的,十万禁军牢牢把握在手中,而承安外百里还有五万萧家的子弟兵。祥裕王手中虽然有二十万人马,但是并不是完全属於祥裕王的,即便是祥裕王,想要调派那些人,也得有浦晟煜的手谕。只是,燕柳文绝对没想到,君笑寒的目标并非别人,而是皇宫中的易不凡。
浦晟煜对这个项君华用情之深,让君笑寒都感觉到诧异,起先并没有在意。一个皇帝,宠爱後宫的妃子,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意外。今天宠著,说不定明天就失宠了。皇帝有真心吗?这份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君笑寒在意的是项老丞相。有了老丞相的倾力协助,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君笑寒拉拢的那些人,不少都在观望,看形势如何再做决定。浦晟煜的改变,让他们觉得又有希望,尤其浦晟煜放手让老丞相主持朝政,任用老丞相举荐的贤臣。并且不计前嫌,哪怕,曾是待罪之身,只要真正有才,愿为东源效力,都可以重新启用。
如此一来,不仅显示出浦晟煜的大度,爱才,也让很多人都想尝试下。当初的夺位之争牵连了太多太多人,那些人也不过是各为其主,主子失败後,他们就被一并铲除。或是问罪杀头,或是充军发配永不录用。要麽就是成为官奴,身份低贱。这样的人心中怨恨极大,而他们的势力却也不小。官场上,谁没个朋友知己,谁没个亲戚同窗。盘根错节,牵一乃动百。
浦晟煜以前的手段是用暴力镇压,如今却换成一种比较柔和的,安抚。那些人又不是真的跟浦晟煜有多麽大的仇恨,非得要浦晟煜弄死才成。他们也想一展抱负,让自己所学完全发挥出来。可惜,投靠错人,连累了自己,连累的家人。如今浦晟煜不计前嫌,论功行赏,只要有能力,并且有所作为,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甚至还可以封官进爵,他们又怎麽能不动心。
在君笑寒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丞相的运作,所以,此人不除不行。不是不可以刺杀老丞相,但是刺杀之後的效果并不大,反而会引起一些人的愤慨。又或者让浦晟煜借机发挥,形式有可能对他更不利。他需要的是混乱,东源朝野上下的混乱,也要引起东源臣子百姓对浦晟煜的不信任。这样一来,他的计划才能够顺利的进行。
想要让老丞相心灰意冷,不再理会朝廷政务,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後宫中的易不凡。君笑寒压根就不用自己出手,後宫中的那些嫔妃看易不凡不顺眼的人多了,想要除掉易不凡的人比比皆是。给个火苗儿,就能烧起一大片来!
浦晟煜离开承安,後宫中最大的就是易不凡,还有个福公公。易不凡是个不爱管事的人,福公公就是个劳碌命的人。正经的主子不再皇宫,福公公的主子就变成易不凡了。没有浦晟煜的日子,易不凡过的很煎熬,他想出宫,被福公公否决,哪怕换上小太监的服饰都不成。
香桃还偷学了两招易容术,虽然很简单,不过也能用。易不凡就开始打坏主意了,跟香桃一起易容,然後换上小太监的服饰,准备溜出宫的时候,发现他们没有令牌。这俩只能灰溜溜的又回去,想办法弄了个令牌,这东西好弄,怡和宫的管事太监就有。
然後俩人再接再厉,终於冲出第一道防线,结果又被福公公给抓回来了。别看易不凡易容了,可福公公的眼睛多贼呀,看背影就知道是谁了。其实,是有人高密,浦晟煜派了几名影卫一直保护著易不凡的,易不凡有什麽动静,那些人都先通知福公公。
出宫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说别的,就那些妃子没事朝怡和宫跑,还有些太监宫女也会去怡和宫问事,易不凡就不能出去。可是易不凡闷呀,觉得太无聊了。有浦晟煜在的时候,浦晟煜会陪著他闹腾,哪怕只看到人坐在那儿也舒服。现在别说浦晟煜了,连老丞相都见不到,太忙了。
被福公公晓以大义,磨了三天嘴皮子,易不凡才算安生,不再企图偷跑出宫。易不凡很怀念以前的日子,哼哼,不让他出宫,他可以自杀再换个身体!现在,他有点舍不得,不是不能再换个身体,而是换了身体之後,一切都要重来。说不定下次还会被浦晟煜给宰了呢,这不是没可能的。
实在闲的无聊的易不凡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加深修养,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学。而是那个李淑媛主动跑过来要教授他的,李淑媛如今跟易不凡走的比较近,可能是因为她和其他的嫔妃都不一样的缘故。李淑媛对争宠没兴趣,对浦晟煜也视而不见,当透明的。这点让易不凡一直很感兴趣,而且李淑媛很有才,会弹琴会画画,还会做衣服绣花。
年後没几天,李淑媛去拜会易不凡,送了一份礼,没让易不凡哭了。十件婴儿穿的小衣服,易不凡就纳闷了,送这干嘛呀。李淑媛表情呆滞的回他说,尹华公主不是让他赶紧生吗,她没什麽值钱的东西,能拿出手的就只有这些了。易不凡哭笑不得,而後李淑媛不是送他观音送子图,就是给他画百子夜宴图。要麽就是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都是给娃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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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媛有些死板,固执,但是却很好相处,她非常安静,绝不多说什麽废话,更不会巴结奉承人。做事也很专注,没什麽花花心肠,对易不凡也就当一般人来对待,绝对没有什麽你尊我卑,而显得自己很惶恐的样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易不凡觉得很舒服,难怪浦晟煜挺喜欢去找她的。
易不凡开始多少还是有点酸,他和李淑媛这样的,底算什麽,大小老婆?好在那个李淑媛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浦晟煜的妃子,就好像只是寄住在皇宫一般,一切事不关己。易不凡觉得这个李淑媛是个很奇特的人,就好像,就好像在尘世间的修行人。并不是说她吃斋念佛,而是她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
有时候易不凡也好奇,李淑媛总往他这里跑,难道就不怕人家说她巴结他,为了寻求庇佑。李淑媛竟然点头回道,就是来巴结寻求庇佑的,有了大树好乘凉。巴结……易不凡瞅著李淑媛给的送子图,敢情这样就是巴结。随著李淑媛朝怡和宫跑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待遇还真提高不少,没有再出现克扣现象。同样,她也被一些小心眼的妃子整治过。
即便这样,李淑媛还是没少朝易不凡这里跑,易不凡也乐得有伴儿,毕竟李淑媛的琴弹的很不错,听著是种享受。一般来说,久居深宫的人多少都有些哀怨,琴声也会将情绪带出来的。李淑媛的琴声悠扬动听,却没有一点感情,而是说,听琴人是如何的心态,听出的琴声有所不同,就像镜子一般映射自己的内心。
照浦晟煜的话说,这就是高手。让易不凡来说,如果李淑媛是个武林高手,她的琴一定能够操纵人心,杀之。可惜人家就只是单纯的弹琴而已。李淑媛到怡和宫也不做什麽事,弹弹琴,喝喝茶,然後就回去了。就这样,易不凡也算是有人陪了。
他觉得这个李淑媛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被困在深宫里,太可惜了。李淑媛对浦晟煜没有情,也不会因为自己在皇宫而想尽一切手段去引起浦晟煜的注意,只是单纯的生活著。每天都算是比较有规律,一成不变。早晨起来,弹琴看书,或者画上几幅画。後来经常到怡和宫窜门,也是弹琴,看书,喝茶……
开始香桃还有些提防这个李淑媛,觉得她是借机多在浦晟煜面前晃晃,好引起浦晟煜的注意。时间长了,香桃也发现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虽然李淑媛有所回避,还是能经常碰到浦晟煜的,恰好赶上李淑媛弹琴,浦晟煜就会听一会儿。而李淑媛看到浦晟煜就当透明的一样,该干嘛干嘛。
易不凡也觉得里面有猫腻,这个李淑媛太古怪,而浦晟煜对待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没有情爱,却从不计较李淑媛的失礼之处。李淑媛也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据说,她家里就剩她自己,後来被人送进宫,就一直混到现在。就好像,在皇宫里混吃等死的那种感觉。
和李淑媛相处久了,易不凡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渐渐的也就没了太多的防备之心,而且有些事情也藏不住。比如说浦晟煜总是带易不凡出宫,别的看不出来,易不凡居住的寝殿内多了很多小玩意儿,就能想到。仅凭别人捎带,没有这麽多。易不凡和香桃次次都恨不得把街上的东西都搬回来,当然也瞒不住。
皇宫里的生存定律,第一条就是装聋作哑。那些宫女太监们也不会乱说是非,反正,他们也没亲眼看见。易不凡又是个爱说之人,跟李淑媛在一起,有时候就会说下宫外的事物,李淑媛只是安静的听著。易不凡想的很简单,真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以前看到的,但是让他憋著不说,太痛苦。就如同有了稀罕玩意儿的孩子,不拿出来显摆显摆,会很憋闷的。
浦晟煜离开承安的第十天,後宫中就出事了,这个矛头对向的就是易不凡。带头的人则是宗尚书,以及祥裕王。宗尚书在朝堂上质问老丞相,说易不凡和祥裕王之子早有私情,如今尚未了断。老丞相岂能让人轻易定罪,什麽叫私情,不就是没进宫之前打算私奔来著,而且也失败了。
东源的国风还算比较开放的,女子只要不失节,也没人会计较她婚前是不是跟男人接触之类的。老丞相就觉得纳闷,这些人干吗要旧事重提,一定留有後手。浦晟煜不在承安,朝中坐镇的便是老丞相,还有萧书羽他爹,老丞相为人耿直,而且为官多年,自然有不少人站出来替老丞相申辩。
“宗大人,贵妃的私事似乎不太适合在朝堂上来讲吧,而且,我女儿是什麽样的人,我又怎麽会不清楚!别捕风捉影坏了我女儿的名声!!!”老丞相也有几分生气,这些人就见不得他闺女受宠,什麽罪名都乱按一气!!宗尚书阴笑,说:“你女儿的名声岂是我们说说就能败坏的吗!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庇护她!!!”
“证据?哼,你又找出点什麽东西来陷害我女儿!!”老丞相才不信宗尚书能拿出点什麽,肯定是捏造的。宗尚书突然大笑,当著满朝文武,说:“项贵妃前段时间不是曾有孕,你们可知她所怀的孩子是谁的!!!”
老丞相和那些大臣们都被宗尚书说愣了,老丞相可是明白易不凡的那个所谓有身孕之事是多麽大的一个乌龙。当时得知此事,老丞相还心急火燎的跑进宫去探望易不凡,结果香桃就把事情经过讲诉了一遍。老丞相才知道,那不过是借机压制宗玲豔而已。可如今宗尚书竟然把这件事提出来,让老丞相感到好笑。
“项贵妃所怀之子肯定是皇上的了。”有人很配合的说了这麽一句,宗尚书面带得意,却非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如果真是皇上的,她又岂能不留住,而借豔妃娘娘之手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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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整个朝堂上的人都轰然了,那个项贵妃所怀的竟然不是龙子,难怪会轻易的流产,事後也没听说项贵妃有太大反应。老丞相则是卡在那里,不知道他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他的表情很怪异,宗尚书却认为老丞相被他将住了,更多了几分得意。
萧书羽的爹,萧老将军却不以为然,对宗尚书说:“宗大人,这种事可不能胡说,且不说别的,您诋毁贵妃娘娘的声誉已是重罪,可要诛杀全族的。”
“老夫岂能胡说!有当日给那个项君华诊治的御医作证!项君华是七月初九进的宫,十月二十八经过御医诊治却已有身孕两个月!!”宗尚书瞅著那群大臣,那些人都在私下算日子,也没错呀,七月进宫得恩宠,十月底有孕三个多月是正常的。宗尚书看那些人算的差不多了,接著说:“项君华入宫之後皇上并未宠幸她,这个召来守库者便可知道。”
“记录上明明白白写著,项君华於八月十九受幸於怡和宫,如何能有孕三个余月!”宗尚书显得非常激动,似乎为浦晟煜不值,觉得他们家皇上被带绿帽子了。皇上去哪个宫殿,宠幸哪个妃子都是有记录的,文书房的宦官专门负责此事,而且怡和宫的女官也要将此事记录下来。
可是,这些那位御医不知道,他只是瞎说的,他觉得易不凡七月进宫,也才不多该有三个月了,而且三个月的时候,是比较容易流产的。谁知道竟然被宗尚书等人逮著这个疑点,要定易不凡的罪。真说起来,易不凡那身体上的守宫砂还在呢……
“而项君华在入宫前和陈旭晓有私情,这个孽种就是陈旭晓的!!”宗尚书丢了一个炸雷出来,反正现在都由著他说,谁也没办法查证。祥裕王走上前一副悲痛的样子,说:“项君华在入宫前曾派人到本王府上,想让小儿同她私奔,小儿胆小,又觉得事关重大,便告知与本王。”
“本王并不知道他们早有私情,便知会了丞相,後来项君华被丞相带走,有企图自尽。”祥裕王瞄了老丞相一眼,老丞相的脸都黑了,这是事实他没办法申辩,明知道这些人要陷害自己闺女可也无法辨别出口。祥裕王晃著脑袋,说:“如果,如果本王早知道那个孽畜和项君华有私情,又岂能让她进宫!”
“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简直,简直是皇室的耻辱!!!”祥裕王一副疾首痛心的样子,周围的臣子多半已经信了他的话。宗尚书不失时机的开口说道:“无怪她会找陈公子私奔,如今却都明白,原来是有了孽种!!这将皇家的颜面置於何地!!!”
“你们!你们!!你们凭什麽就认定我女儿和人私通!!你们当皇上是瞎子不成!!你有没有碰过我女儿,还有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能不清楚吗!!!”老丞相指著宗尚书和祥裕王两个,因为气的太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宗尚书满是嘲讽的望著老丞相,说:“你管教不严,生出那样一个闺女,现在还想庇护她!!”
“人证物证都在,如今皇上不在宫中,也不能容忍她这样的人败坏皇家的声誉!!”说来说去就是准备趁浦晟煜不在,好治易不凡的罪。萧书羽他老爹一看这样,再不出口帮老丞相就麻烦了,连忙说:“宗大人,这事还有待查证,项贵妃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定罪的。”
“老将军,不是下官有私心,而是确有此事,那个项君华不仅在入宫前跟陈旭晓有私情,入宫之後还屡次偷情。如今不把她看押起来,保不住她又做出什麽人神共愤的事情!!”宗尚书激昂慷慨的说:“听说怡和宫准备不少孩童的衣物,可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根本说不清!!”
“你!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老丞相都恨不得扑上去打宗尚书一顿,被其他人拉住,大殿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宗尚书逮著机会,说:“陈旭晓已经把他和你女儿的那点事儿全说出来了,要不王爷也不会出面!你那个女儿进宫後得皇上的万般宠爱还不知足,时常偷溜出宫和陈旭晓私会,这可有不少人都看见的!!”
“像这样一个女人有什麽资格统领後宫,简直就是耻辱,东源的耻辱,你这个当父亲的耻辱!!”宗尚书扯著嗓子大喊大叫,恨不得让大殿外的人都听到。老丞相气的一抖一抖的,却没晕过去,他知道这会儿要晕了,那些人指不定给他闺女按什麽罪名呢。
“都别吵了,我们身为臣子谋的是国家天下事,皇上的家务事等皇上回来处理!!”萧老将军直接一嗓子吼住其他人,可是宗尚书哪会依,他知道他这是陷害,等浦晟煜回来一准的治他的罪。所以,他必须在浦晟煜回来之前把易不凡的罪名定下来。
“後宫不宁,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怎麽能旁观冷望,为皇上分忧解难乃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责任!”宗尚书这麽一说,不少人都跟著起哄。自从浦晟煜专宠易不凡後,很多大臣的女儿侄女都遭到冷落,如今有机会能治那个项君华的罪,他们岂能放过!
萧老将军左右为难,这边一大堆人不依不饶,那边老丞相已经气的快晕倒了。最後决定将此事交与慎行司处理,把宗尚书说的那些证人什麽的,都带到慎行司审问。至於易不凡,他们没资格动,只能依旧留在怡和宫,却不允许离开怡和宫半步,而且派专人看守。
萧老将军绝对是偏向老丞相和易不凡的,官场那些事他又怎麽会不明白,肯定有道道。他能做的就是先保护易不凡的安危,再赶紧通知浦晟煜回承安。等浦晟煜回来了,别人再闹腾也没用。
他们这边决定好了,就该派人去给易不凡传达下他们的决定。这个,是要通过福公公的,易不凡有没有跟人私通,福公公能不清楚吗!福公公知道此事後就一个表情,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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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玲豔挺著个大肚子带著一干嫔妃,浩浩荡荡的杀向怡和宫,这後宫中除了易不凡,就她最大。如今易不凡出事,她就理所应当的站出来带头,这也不排除她就想出这个头。能在易不凡面前耀武扬威,对她来说可是雪耻的好机会。
此时易不凡才起床没多久,香桃带著小宫女正在寝殿给易不凡梳妆打扮,宗玲豔就带著人冲进来。怡和宫的小太监拦都拦不住,谁让宗玲豔腆著个大肚子呢。听到喧哗声,易不凡便扭头朝外看,宗玲豔趾高气昂的走进来,香桃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找事的,放下手中的花簪子,去拦宗玲豔,说:“豔妃娘娘,未经贵妃娘娘允许您不能进来。”
“贵妃娘娘!一个跟外人私通丢尽皇族脸面的女人还能是贵妃吗!!”宗玲豔满脸的嘲讽,她身後的几个妃子也都幸灾乐祸的瞅著易不凡,香桃一脸的迷茫,这人在说什麽?对於易不凡,香桃绝对是维护的,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坏话,拉下脸对宗玲豔说:“豔妃娘娘,请您自重些,这里可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
“我说错了吗,有胆子做却不敢承认!”宗玲豔这次没敢再打香桃,因为她知道她若敢动香桃一下,那个项君华一定会跟她拼命。她现在来嘲讽挖苦易不凡,没问题,但是只要浦晟煜没开口,任何人都不能定易不凡的罪。除非,换个人当皇帝。
宗尚书提前跟她透过气,说是拿到了这个项君华的把柄,要把人往死里整。宗玲豔绝对是赞同的,不过她也知道没那麽容易,想治那个项君华的罪,只有浦晟煜回来。当然,她也不会放过这麽好的机会。在她看来,易不凡是无法翻身的,证据确凿,哪怕浦晟煜想包庇易不凡,都很难。
“不知道本宫做了什麽,值得豔妃你专程跑过来质问。”易不凡慢悠悠的开口。宗玲豔可算逮著机会了,仰著脑袋就好像一只高傲的老母鸡,说:“你做的事你还能不知道!你和祥裕王的小公子有私情,进宫之後还不安分,偷偷私会,就连你以前的那个孩子都是他的!!”
宗玲豔太过得意,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易不凡微微怔了下神,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人在算计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估计是看浦晟煜不在,所以就冒出来整治他,看来绝对跟上次那件事有关。易不凡淡淡一笑,说:“豔妃,你可知道污蔑本宫是何罪名!”
“本宫自认为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再说,本宫有那必要吗,万般宠爱集一身,多少人盼著念著的,本宫会傻得去做那些苟且之事吗!”易不凡的眼角一挑,不怒自威,可是听得那些嫔妃们心中的怨恨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她们也觉得这事有问题,可是她们情愿自欺欺人的相信宗玲豔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易不凡是被人陷害的。
“哼,年前的宴会上你就和那个陈旭晓私会,可惜皇上被你蒙蔽了眼睛,还以为你是清白的!却不知道你以前落掉的孩子根本就是那个陈旭晓的!!”宗玲豔看到易不凡不为所动的样子,有些丧失理智,她专程过来就是想看易不凡的笑话,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哦,我被你害的落下的那个孩子不是皇上的?我怎麽觉得你是在为自己开脱吧。”易不凡的眼睛扫向宗玲豔的肚子,宗玲豔一惊,冷汗渗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会有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浦晟煜的。这件事就连宗尚书都不知道,宗玲豔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浦晟煜压根就不能让任何人有孩子。
“陈旭晓都承认了,你,你再怎麽否认都没有用!!而且,而且还有御医作证,那个孩子是你进宫之前就怀上的!!”宗玲豔太过心虚,却没想到又给易不凡透露了些有用的信息。看来为了扳倒他还真是无所不用,不过又能怎麽样,就算他们把御医收买了,浦晟煜会信吗。只要浦晟煜不信,谁说什麽都没用。
易不凡估摸著那个御医应该是被收买了,不过要真被收买的话,为什麽没说实话?易不凡有没有身孕那名御医还能不知道,易不凡懒得继续跟宗玲豔斗嘴,转过头,说:“香桃,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给本宫撵出怡和宫,本宫如何自有皇上定论,轮不著他们胡说八道!!”
“是。”香桃应下来,怡和宫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也都冲过来,听了半天他们也都窝著火呢,竟然敢污蔑他们主子!宗玲豔一挺肚子,说:“谁敢动本位!伤者小皇子的话,拿你们的狗命也赔不起!!”
“真的是龙子吗。”易不凡瞅著镜子里的宗玲豔,笑的异常的灿烂。宗玲豔顿时晃了神,她心里毕竟有鬼。一般来说心里有鬼的人就爱疑神疑鬼,易不凡的这句话要让别人听,只能会联想到是指未必生个男孩子,说不定就是女孩子。可是宗玲豔知道自己肚子里的绝对不是浦晟煜的孩子,听到易不凡的话就尤为刺耳。
“本位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龙子,绝对是皇上的孩子!!”她这一慌张,说话就有点欲盖弥彰了。後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听到这话都觉得有问题。不仅跟著宗玲豔来的妃子们朝宗玲豔的肚子瞅,连怡和宫的宫人也瞅著宗玲豔的肚子。
“豔妃你慌什麽,难道那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易不凡对著镜子面带微笑,宗玲豔来是找茬儿,顺带嘲讽易不凡的,结果却被易不凡反将了回来。她脸上搁不住了,尤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浦晟煜的种,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别说她想母凭子贵当皇後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可之说。
“你,你和陈旭晓私通,却,却污蔑本位!!”宗玲豔的声音愈发的尖锐,可惜她的声音越大,就证明她越心虚。香桃虽然不知道浦晟煜无法有後的事,可是看这情形就知道,里面有猫腻,走到宗玲豔面前,弯腰瞅著那个如同西瓜般大小的肚子说:“记得若要认亲,可以滴血一试。只是这孩子还在豔妃娘娘您肚子里,千万别流了,那就更显得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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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个不要脸的贱胚,凭什麽对本位这样说话!!”宗玲豔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想要乱咬人。香桃吃过她的亏,被她打了两次,那时候也不过是因为宗玲豔是个妃子,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现在不说别的,虽然她还是个小小的宫女,但是浦晟煜在後面撑腰,而且单凭个易不凡在,也不可能怕这个宗玲豔,自然不会再挨打的。
香桃轻松躲开宗玲豔的挥舞的臂膀,退回到易不凡身边,几个有眼色的小太监上前挡住宗玲豔。易不凡装模作样的对香桃说:“香桃,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哪怕是实话。”
宗玲豔的脸都憋成猪肝紫了,气急败坏的指著易不凡,吼道:“你别猖狂!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爹爹已经在朝堂之上把你做的那点事儿都揭露出来,你等著,你这个贵妃也当到头了!!”
“本宫到不知道本宫有何罪过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趁著皇上不在定本宫的罪?”易不凡头也不回,根本就不屑去看宗玲豔的嘴脸,这种女人太不聪明了。如果是他,他会等一切都成定局再去嘲讽,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的。当初他之所以能那麽狂妄,谁都不怕,就因为浦晟煜在身後撑腰。不管他闹什麽乱子,浦晟煜都有把握替他善後。
如今这个宗玲豔八字还没一撇,就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实在太可笑。尤其是找怎麽一个不怎麽样的事情来嫁祸於他,易不凡很佩服那些人的想象力,都能扯到一起去。易不凡对浦晟煜很有信心,虽然经常保护不周。但是想要嫁祸到他身上,那是没可能的,浦晟煜根本就不会信。
“娘,娘娘,项老丞相,宗尚书,萧老将军……还有福公公来了……”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宗玲豔可算有主心骨了,宗尚书来,那就代表这件事已经定下了。宗玲豔喜形於色,毫不遮掩,易不凡这才缓缓站起身,转过头,扫了那群嫔妃一眼,说:“那就请他们进来了,虽说这地方不是什麽人都能来的,现在也不在乎多几个。”
身为臣子是不能随意出入後宫的,尤其是寝宫,不过易不凡都不在意了,那些人就更不会计较。来的人不仅仅是老丞相,宗尚书和萧老将军,还有慎行司的人。那些人一进来就看到以宗玲豔为首的几位妃子,宗尚书并没有给易不凡打招呼,而是对那几位妃子行了下礼。在他看来,易不凡一准倒台,没必要虚与应付。
“老臣见过贵妃娘娘,豔妃娘娘……”萧老将军朝易不凡还有那几位妃子点下头,意思意思。老丞相看到自己的女儿,多少有些心酸,他本来就不想让他闺女进宫,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圣命难为,好在浦晟煜对他闺女疼爱有加,他才稍微放心点。可是得到浦晟煜宠爱的闺女却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出不快。这次逃过了,下次还指不定是什麽,他怎麽能不心酸。
“几位大人找本宫何事。”易不凡微微仰著头,语气平缓,可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畏惧的心态来。他好歹也跟浦晟煜混了那麽久,用气势压人的本事至少学了五成。宗尚书也被易不凡的气势震的一惊,不过他还没忘了他的目的是什麽,走上前一步,对易不凡说:“项君华,吾等奉圣命监国,前来处置你淫乱後宫一事。”
“淫乱後宫?好大的一顶帽子,不知道奸夫是谁?可曾拿下?”易不凡眼波流转露出万种风情,他这身体本来就美豔过人,看的就连宗尚书这个老头都有些心神微动。萧老将军连忙咳嗽两声,说:“我们只是想让贵妃娘娘去慎行司和那些人对质,绝不会单凭一己之言而给娘娘您定罪的。”
“娘娘,今日宗大人进言说娘娘同祥裕王之子陈旭晓有染,还说娘娘前段时间落下的……孩子乃是与陈旭晓的孽种……还说……”福公公很尽职的把宗尚书的那些话转述给易不凡,福公公绝对是维护易不凡的,因为他知道这位主子有多麽的受宠,他也明白自己主子又有多麽的看重这位。他更知道这位主子有多厉害,多彪悍,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易不凡会吃亏。
“哦,看来还真是证据确凿,听的本宫都有些相信了。”易不凡的声音依旧平和,可是其中却隐含著无数波涛。宗玲豔面露得意,她觉得易不凡这次肯定完了。易不凡轻轻一笑,说:“本宫不回去慎行司的,本宫没有做过的事何必要同他人对质。”
“这可由不得你!”宗尚书沈不住气,他的目的就是把易不凡弄出怡和宫,只要见到陈旭晓等人,绝对会咬著易不凡不放,而定下易不凡的罪名。可易不凡去的话,他就等於功亏一篑。慎行司的那个官员低著脑袋不敢看易不凡,说:“娘娘,还请您去趟慎行司,和陈旭晓对质,也好还您一个清白。”
“你当然不敢去了,因为和人私通这是事实!”宗玲豔可算逮著说话的机会了,底气十足。易不凡歪头瞟了她一眼,说:“单是一个陈旭晓,还有个御医的言辞,你们就定本宫的罪。”
“那,如果本宫说豔妃肚子里的并非龙种呢?你们是不是也该把她押到慎行司审问呢?”易不凡淡淡的一句话,让宗玲豔的脸由白变红,指著易不凡吼叫:“你,你凭什麽污蔑本位!你跟人私通铁证如山,你连对质都没胆子,竟然还要污蔑本位!!”
“证据,本宫也有呀,而且,如今本宫执掌後宫,难道还处理不了你一个小小的豔妃吗!”易不凡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扫在宗玲豔的身上,宗玲豔本来就心虚,看到易不凡的眼神後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宗尚书万分气恼的指著易不凡,说:“你,你自己不检点却要诬陷豔妃娘娘!!”
“这可未必,杂家不知道贵妃娘娘有什麽必要同外人私通。可杂家却知道豔妃娘娘入宫两年都无半点喜讯,在娘家住一段时间,偏巧就有了身孕?”福公公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这麽一句,他明摆著就是帮易不凡的。宗尚书气的都快抓狂了,怎麽就扯上他女儿了。
“项君华不也有身孕了,难道就只准她有,而豔妃不能怀上吗!”宗尚书好半天才憋出这麽一句,不过他把自己给套进去了。是他一直说易不凡有的那个是别人的种,如果他再继续咬定易不凡的那个不是浦晟煜的,也就连带的说自己家闺女的那个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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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宗尚书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估计是他想到也故意忽略了,因为这话本来就可以有很多种理解方式的。福公公瞅著宗尚书和宗玲豔,但笑不语,浦晟煜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正因为他清楚,所以每次看到宗玲豔洋洋得意的模样就觉得可笑。
浦晟煜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宗玲豔打入冷宫,一个是要顾及面子,另一个就是目前时机不到。浦晟煜准备一锅端,宗尚书他老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宗尚书又打上易不凡的主意,让福公公说,那就是纯粹作死!
“以老夫看,这时还真是有点古怪。”老丞相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易不凡和福公公俩人的话,眼睛也一直朝宗玲豔的肚子瞅。宗玲豔扶著後腰,挺著胸怒视著老丞相和易不凡,似乎在嘶吼一般的说:“项君华,你不要自己有鬼就看谁都跟你一样,你为了那个陈旭晓甚至上吊自杀过!!你敢说你跟他没私情!!”
“没私情的话,又怎麽会频频同他私会,多少人都看著的!!”宗玲豔觉得这样说似乎还不够,又担心老丞相继续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而且她确信没有人抓得到她的把柄,只要孩子没出世。这样一想,宗玲豔的胆子又大起来,对易不凡说:“本位乃皇上所封的从一品妃子,污蔑本位就是对皇上不尊,尤其侮辱未出世的小皇子!”
她的腰杆是越挺越直,气势也咄咄逼人,易不凡会怕她吗,肯定不怕。她浦晟煜封的妃子,易不凡就不是吗,易不凡的头衔比她还大呢。易不凡瞅著宗玲豔说:“小皇子,你确定你肚子里的是小皇子吗?”
“你还真敢说,明明就不是皇上的种,又不知道是男是女,就一口一个小皇子。”易不凡觉得这个宗玲豔的脸皮实在够厚,明明是假的,说的比真的还真!易不凡的嘲讽让宗玲豔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张开欲还击却被萧老将军制止,老将军叹口气,说:“依老夫所见,这事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吧。”
本来是一个项君华疑似与外人有染,这回又咬出个宗玲豔,他够头疼的,他是武将,不是文官,这种事他不擅长处理。他出面打哈哈,宗尚书本欲不给面子,可是又扯上自己家女儿,他总不能把自己女儿也送到慎行司吧,好说不好听。他绝对不介意把易不凡送进去,他的目的就是要整治易不凡,但是连带上自己家女儿就要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