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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易不凡就那麽傻呆呆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浪荡公子推门而入,彤儿很知趣的退出房间。那位大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手也不老实的朝易不凡身上摸。易不凡就跟一具尸体一般,一动不动。那人竟然也不嫌易不凡无趣,摸的还挺上瘾,一边摸一边夸赞说:“这皮肤滑溜溜的,这小脸水嫩嫩的,这小脚丫子像豆腐块一样。”

  

  人家摸半天,易不凡还是没反应,这人干脆把易不凡的衣服全扒光,低头舔抚易不凡胸前的两枚茱萸,手也不老实的探向易不凡身下最私密的地方。那地方是让人随便摸的吗!易不凡猛的抬起脚朝那人肚子上来一下,把人直接踹下床。

  

  “浦晟煜,你他妈的是混蛋!!!”易不凡满是怒气的瞪著那个人,突然发现地上的这个有些吃惊的人并不是浦晟煜,不是浦晟煜还占他了半天的便宜!!!易不凡火了,翻身下床,照著那人的命根子就跺上去。那人脸都吓白了,连滚带爬的翻个身。那东西要被跺上一脚,还了得。

  

  易不凡不仅用跺的,逮著顺手的东西就朝那人砸,那人也不还手,光想著如何不被打到了。易不凡如今的这个小身板儿没什麽劲儿,但是经不住一直打,那人的额头上,後背上,还有腿都被易不凡砸了几下。脸也青了,鼻子也流血了,嘴角也被他自己给咬破了。

  

  “花娘,花娘,杀人了,你这里的倌儿杀人了!!”那人打开门狼狈不堪的窜出去,易不凡光著身子又追出去。附近的人都被这个人的嚎叫声给引了出来,花娘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其实她一直都在外面待著,耳朵也一直听著里面的动静。她本来就没打算白把易不凡便宜给人的,虽然说心哀莫过於死,但是像绯樱这样的被人强占了,恐怕比死还痛苦。

  

  她就是想试试看,这个绯樱会不会有反应,若真的没反应,任人欺辱,那她也没办法了。若是有反应,哼哼,她会让这个绯樱好好明白下她花娘不是吃素的!她绝对会无尽所能,利用个通透的!!!不过花娘没想到易不凡会喊出浦晟煜的名字,那口气好像非常熟络。

  

  绯樱的身份花娘是知道的,其父曾是朝廷官员,後来被浦晟煜给杀了。憎恨浦晟煜,并不算意外,可是语气不太对呀,那感觉就好像是闹了别扭的小情人的口气。花娘拿著手帕掩嘴一笑,说:“哎呀,钱公子你一个大男人家怎麽能被个孩子给吓著。”

  

  “彤儿,还不快拿衣服给绯樱披上,他的身体是能让人白看的吗!”花娘笑话完那个钱公子,又赶紧指派彤儿,彤儿蹭蹭跑过去,拉住易不凡就往屋里拖。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问夏也不知从什麽地方冒出来,站在那位钱公子面前,说:“哟,这不是钱公子吗?您不是一直都碰安荣的场,今天怎麽换口味了。”

  

  那位钱公子捂著脸,支支吾吾,他是被花娘给骗了的,可是他又不能说明。安荣是他的相好,他花费了不少钱财心思才让安荣稍微给他那麽一点好脸色看,结果他被别的倌儿给打出门,丢人不说,安荣还不定怎麽嫌弃他呢。连忙用求助的眼神瞅著花娘,花娘头一别,装作没看见的样。

  

  屋里面彤儿给易不凡穿好衣服,刚套上鞋子,易不凡又杀出来了,冲著那个钱公子的後背就踹,恨恨的说:“小爷的便宜你也敢占,你算个什麽东西!!!”

  

  方才气的很,易不凡也没多想,穿衣服的时候没把他恶心死,想到一个陌生人在他身上又摸又舔的,甚至还……他能不气嘛。那个钱公子可算倒了打霉了,明明是个柔弱的小美人儿,怎麽就这麽凶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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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不凡不消沈了,也不装死人了。暴打了那位钱公子两次,易不凡算是心情舒畅,无比的痛快。可惜的是,被打的那个人不是浦晟煜,否则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好的。哼哼,消沈和内疚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打击报复才是目标,最好能把浦晟煜整的痛不欲生!!!

  

  他在这里内疚自责後悔,浦晟煜会知道吗,不会!!那他还整自己干嘛!!!没事找抽!!!!易不凡算想开了,又狠狠的跺了钱公子一脚,准备离开,回屋睡觉,养足了精神再好好谋划下如何接近浦晟煜,勾引他,再气死他!!!!这次,他一定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再因为浦晟煜对他好那麽一丁点,然後心软!!!

  

  “绯樱,这打狗还得看主人,怎麽说钱公子都是我的客人,你就这麽打一顿不够还得再来一顿?”听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安荣,瞅著易不凡横横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逗弄下。今天晚上钱公子首先来找的是安荣,後来被花娘神神秘秘的借走,说是有用。钱公子也不好拒绝,安荣更乐得多休息会儿,反正他是被钱公子包下的。

  

  结果没多久就听小童跑过来报信,说钱公子被绯樱打了,好像是因为钱公子调戏绯樱来著。安荣就纳闷了,那个绯樱这几天半死不活的,怎麽就有精神打人??而且绯樱在後院,钱公子是进不去的。这里有猫腻,身在春素楼,不爱看热闹的人很少,安荣就赶紧跑过来,然後就看到易不凡正在暴打钱公子。他倒也没什麽心疼的感觉,只能说钱公子活该。花娘的话能听吗,给花娘做事,那得提一百二十个小心。

  

  “打他,打死他也活该!占小爷的便宜,当小爷是死的,扒光了不说还敢对小爷动手动脚!!!”易不凡说到这儿,又犯恶心了,跑过去逮著钱公子再踹两脚。钱公子不是打不过易不凡,而是没胆子,春素楼的人不敢惹。等易不凡踹够了,钱公子抬头瞅著安荣,弱弱的说:“安荣,不是我……”

  

  不是他的错,是花娘让他那麽做的,但是,他确实起了色心。安荣是只能看不能摸,而且还不许他偷腥,这都几个月了,他哪忍得住。他这边想抱屈,那边花娘立即揭穿他,说:“老娘可没让你直接破了绯樱的身,初夜可值大价钱,尤其绯樱这种货色,老娘能随随便便就让你占便宜吗!!”

  

  花娘叉著腰,挺著胸,看这样子真跟一般贪财小气的老鸨一个德行。钱公子手足并用爬到安荣身旁,他只是一时起了色心,而且他也被打了两顿,别再因为这个连安荣都不理他。瞅著他那副可怜样,安荣也只能维护一下,总归是他的客人,连他都不为钱公子说话的话,人家一生气以後不来了,他的悠闲日子可就没了。

  

  “花娘,你这是在嘲笑安荣吗?安荣这种残花败柳是不如绯樱值钱,但是不代表安荣的客人就能这麽让人随意欺负!”安荣也不是各善茬儿,应该说春素楼就没几个好惹的。用眼睛瞄瞄易不凡,叹息说:“这小模样是不错,这脾气也够暴,谁不知道似海胆子小,就算有贼心也不敢惹这样的主儿。”

  

  “花娘,您是不是应该给安荣一个交代吧。”安荣说著说著把话扯到花娘身上了,花娘心虚的别过头,说:“今天的事就算了,绯樱,你给老娘会屋反省下,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这里是什麽地方,耍什麽公子少爷脾气,钱公子不就摸你两下吗,记得收钱就成了。”花娘跑过去拧著易不凡的耳朵,准备把人拉回後院,也借机逃跑。被扯住耳朵的易不凡可不干了,他记得以前有人想占映央的便宜,结果被凌霏打的满地找牙,那时候花娘还在一旁冷笑说什麽,她楼子里的人是随便能被人占便宜的吗!怎麽轮到他,就变味了呢!!

  

  “花娘你偏心,明明是你教导的,不能白被人占了便宜,该狠狠教训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有你在後面撑腰的。”易不凡不服气,把著花娘的手,好减轻耳朵上的痛苦。花娘那个气呀,照著易不凡的屁股上就来了一脚,说:“老娘说的话多了,你怎麽就记得这一句,老娘还让你好好给老娘接客呢,你去做了吗!!”

  

  “不就是接客,哼,明天就去!!”易不凡捂著耳朵朝後院跑,他怕花娘怕狠了,花娘实在太凶悍。他一跑,花娘也跟著朝後院走,安荣明知道花娘是故意躲开,也不能追过去再计较。低头看看钱公子,无奈的说:“起来吧,装什麽可怜,没看到你的脸都被丢光了,被个小孩子打,还能打的这麽惨!”

  

  “安荣,我真的是无辜的。”钱公子一改方才的可怜样,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凑过来让安荣看他那一脸的青紫。被打的还真惨,安荣哭笑不得的说:“进屋来,我让人拿药给你抹一下。”

  

  “恩。”钱公子这下高兴了,因为安荣进的是中院的屋子,这地方他和安荣进来两次,安荣的身体绝对是美味,否则他也不会一直死缠著安荣了。这边钱公子因祸得福,那边易不凡却被花娘逮著训。

  

  对於易不凡的转变花娘没说什麽,就当易不凡因为死过一次而性情大变,因为易不凡实在太熟悉他们了。花娘找易不凡的目的,就一个,回炉再造。让易不凡彻底明白,春素楼是她花娘当家,她花娘的话不能不听!!!

  

  挨了一晚上训,易不凡安生了。第二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开始上工,卖笑。正确的说,花娘等著看易不凡的笑话。卖笑不是那麽简单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像易不凡这样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花娘可认为易不凡能把的住客人的心态,然後把钱骗到手。

  

  在春素楼,光有貌无才是没有用的,不管是春素楼还是其他欢馆,都得有一技之长。比如说问夏善於把握人心,掌握其心态,让那些客人对他爱恨交加,迷恋不已。映央高傲,可是舞技非凡,多少人一掷千金,就想看映央的舞姿。还有沐雪,淡雅温文,却又让人摸不透,等等。

  

  那这个绯樱有什麽本事呢?想当初易不凡可是接受了映央,惜文以及凌霏的特训,该会的,差不多都会。像抛媚眼,勾引人,含羞带媚什麽什麽的。虽然,他很少用,虽然,他曾经闹过大笑话,好歹他也是知道怎麽应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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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易不凡,绝对和当初在绯樱身体上的易不凡不同。那时候的易不凡对情爱还算是一窍不通,也不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吸引人,经常会弄个东施效颦,让人看著好笑。现在的易不凡,不用特意做什麽,自身就含带著一股子勾引人的媚态。

  

  一个是因为他这身体偏生女相,年龄小,身子骨还没长成,稚嫩的面容太过秀美。第二个就是易不凡经历的太多,哪怕他觉得自己已经想通透了,可是那些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消失的,眉宇之间总存在著一抹无法消除的哀伤。也正因为这股淡淡的哀伤,平添了一种诱人的魅惑,更加让人无法忽略他。

  

  也因为经历的诸多事情,易不凡成熟了许多,虽然还有点以前那种跳脱的性格,没大没小的样子,却已然不同。只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他的改变,毕竟谁都不认识之前的易不凡。

  

  花娘说道做到,第二天晚上就让彤儿给易不凡打扮好,直接带到前楼。这个绯樱之前绝对没接过客,也不可能知道楼里的规矩,更加不会应对。易不凡虽然也没接过客,也没怎麽经过调教,却应对自如。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张嘴巴两条腿的,有什麽可怕的。

  

  花娘这里所谓的接客,绝对不带陪人上床睡觉的,就算想摸摸小手调戏下,也得看倌儿乐意不乐意。倌儿若是不愿,而强行的,一定会被花娘打出门的。这点易不凡很清楚,好歹他也在这里待了段时日。对那些客人,无非就是陪著喝两盅酒,聊聊天什麽的,没什麽难度。

  

  易不凡上学的时候也打过工,服务员,端酒上菜,卖东西销售。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再加上在项君华身体里的时候,应付後宫的那些女人,如今的他绝对是应对自如。虽然说可以明著拒绝那些客人占便宜,不过这样一来就把得罪了,以後人家肯定不捧场的。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把人拒之千里,人家还想著念著。

  

  映央凌霏等人绝对是此道高手,易不凡比不过他,但是他也有所长。他这身体的年龄小,那就装呗,装羞涩。花娘带著他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前,对他说:“这是王大人,他可是我们楼子里的常客,绯樱还不赶快见过王大人,兴许人家一高兴今儿就点了你的牌子。”

  

  “王大人,我们家绯樱今天头次出来,捧个场?”花娘把易不凡推过去,易不凡低著头,轻轻的说:“绯樱见过王大人,愿王大人身体安康,步步高升。”

  

  东源这里并不禁止官员去欢馆,欢馆和妓院的性质也不仅仅是嫖娼取乐,更多一些算是休闲谈商务等。易不凡之所以说个步步高升,是因为花娘介绍的时候,带上了个大人的称呼,易不凡一听就明白,这人是做官的。做官的人,自然想越爬越高了。王大人一听乐了,这小家夥嘴巴怪甜,对花娘说:“这个孩子不错,就是太害羞了,怎麽不把头抬起来。”

  

  “你低著头干什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错呢,快抬起来让王大人和大夥儿悄悄我家绯樱的小模样儿。”花娘是故意打趣易不凡的,不说别的,就头天易不凡打钱公子的那个狠劲,就知道这家夥绝对不是因为人多害羞的。易不凡乖巧的抬起头,眼睛却一直盯著地下,似乎是不敢和那个王大人对视一般。

  

  这大厅的客人绝不止王大人一个,看到花娘带了个没见过的孩子,就都朝这边瞅,易不凡一抬头,只要能看到他的人无一不吸口气。这小模样果然俊秀,比这里的红牌凌霏、惜文他们还有俏上几分。目若秋水齿若编贝,那小脸白里透红,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好像有些怕生,却有不敢躲闪,让人忍不住想要拉过来好好疼爱一番。

  

  “花娘,这孩子今天我包了。”大厅里的客人多是饮酒聊天的,但是真瞅到顺眼的,也会出钱换到楼上去。瞅到易不凡的模样,不少人都跑到花娘这边,想要包下易不凡。这人一多,易不凡就赶紧把头又低回去了。花娘瞟了易不凡一眼,对那些人说:“我家绯樱还不算挂牌,今天不过是让他出来熟悉,还是个孩子,什麽都不懂,你们可别使坏心,到时候就不要怪老娘不客气。”

  

  “哪能呢,花娘您这里的规矩我们还能不知道,就是看这个孩子挺顺眼的,捧捧场。”这话是真是假绝对有待权衡,不少人都打著刚出道的倌儿的主意,因为刚出来得小孩子是最好骗的。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当不了就骗上床了,之後绝对不用负责,因为这是你情我愿。

  

  可惜,这种事在花娘这里发生的很少,因为凡是能够挂牌的,绝对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教。这个调教不仅仅是才艺,还有如何应对各种人,各种事。可以说,花娘这里的倌儿,只要能挂牌的,都是水火不进的。但是无独有偶,瞅著易不凡这副青涩的样子,不少人都抱著侥幸的心理。

  

  “既然你们都这麽看中绯樱,那你们就出个数吧,谁给的钱多,今天绯樱就陪谁喝茶。”花娘说完环视周围的那些人,那些人也没傻得直接出价钱,因为只是喝茶,如果提太高的话,以後可就不好降下来了。这孩子如今他们也就只看到了一个貌,不像凌霏他们,各有所长。

  

  别看是倌儿,也分三六九等的,映央,凌霏这样的红牌,而且善於交际,陪一次能要到几百两银子。可一般的倌儿也就是十几两,不超过白两。这个绯樱虽然容貌属上上等,但是万一是个无趣的人,难道他们就光看美人看一晚上吗?凡是来春素楼的,基本都不是说想要肉体发泄的那种,求的便是精神上的享受,说起来也很无奈。不过这种人通常素质也比较高,不会强来。当然也有是冲著色来的,那就凭手段了。

  

  凡是在春素楼挂牌的倌儿都有一技之长,当然这些技能并非他们进来之前就有的,大多数是到这里之後才学的。有专人教授,老人带新人。就像以前,惜文,映央和凌霏三个带易不凡一样,别的倌儿都是这麽被带出来的。不过这次花娘直接让易不凡接客,就准备让易不凡出丑的。

  

  “看来你们不想出这个银子,那就算了,绯樱回屋睡觉去。”花娘摆出一副不强求的样子,易不凡却把头抬起来,冲著那些淡淡一笑。就这一笑,似遍地春花骤然开放,顿时满堂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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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一笑如婉似花,怎不让人心动。易不凡如今的这张脸,别说放在春素楼这种地方,就连美人汇集的皇宫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之前虽然感觉他的样貌不错,属上等,但是太过羞涩,就打了折扣。这猛一抬头,灿然一笑,灵动的眼睛含情似媚,若有若无的向四周扫一圈,这效果就出来了。

  

  “五,五十两!”站出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痴迷的望著易不凡,结结巴巴的报出数目。五十两并不算少了,当然要看什麽人,怎麽花了。搁展营那地方,五十两够买十几亩地的。放承安这里,小家小户也能活几年,但是,富贵人家一顿饭就五十两不止了。

  

  “切,没钱还在这里显摆什麽,老子出二百两!”这位一看就是个败家子,穿金戴银的,唯恐人家看不出他有钱。易不凡眼眸流转,似乎透著些许的遗憾,因为立刻就有人报出了二百五十两的数目。听到二百五,易不凡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心里暗骂报数的那个人,还二百五,当小爷是什麽了!!!

  

  好在那个败家子立刻就把价钱给改了,二百六十两。再之後易不凡就听著十两十两的往上加,亏得没一两一两的加,那样的话他们不嫌丢人,易不凡可丢不起那人。不过十两十两的加,喊了半天也没提多少。毕竟只是陪喝茶,不让碰不让摸,不值得太高。

  

  好不容易叫道四百两的时候,没人再加了,易不凡有些失望,他记得沐雪露一次面都上千两,怎麽轮到他,过一夜还没到沐雪的一半。他也不想想,沐雪混了多少年,他刚出道又不是陪睡,四百两已经很多了。就霏羽那样的,头一次也不过二百两。

  

  “这小孩子得模样挺俏的。”在吵嚷的人群中易不凡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二楼包间的窗户被打开,立著几道人影,还都是易不凡认识的。萧书羽,燕柳文还有浦晟瑞。说话的那个正是燕柳文,笑眯眯的朝著易不凡这边看,浦晟瑞倒是一脸的不屑,估计是硬被拉来的,正不乐意呢。

  

  萧书羽俯在燕柳文耳边不知说些什麽,燕柳文的笑意更加深浓了,冲楼下的花娘招手说:“花娘,这孩子我出一千两包下了。”

  

  燕柳文这一句让楼下的人都禁声了,一千两喝个茶,绝对不值得。但是燕柳文是谁呀,别说一千两白银,就是一千两黄金都不在乎。众人都觉得自己没戏了,也就打算散开,谁知道花娘拿眼睛瞄了下燕柳文身旁的浦晟瑞,说:“燕公子,您说晚了,我家绯樱已经被那位爷定下了。”

  

  花娘说的那位爷就是打肿了充胖子的败家子,这个败家子叫到四百两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扭曲,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为了估计面子也得出。结果燕柳文横插一杠子,那个败家子虽有遗憾,其实更多的是侥幸。他正准备溜呢,谁知道花娘竟然把他给提出来了。

  

  “花娘莫不是嫌钱少?”燕柳文倒纳闷了,这个花娘是有名的财迷,雁过拔毛的那种。他都出一千两竟然比不过个出四百两的,这回轮到燕柳文面子上挂不住了。花娘一脸的嘲讽,说:“绯樱还小,经不起折腾,若单是燕公子或者萧公子的话,花娘我也不介意。”

  

  “但是……”花娘的眼睛又扫过浦晟瑞,浦晟瑞是谁她能不知道吗,被浦晟瑞弄死的人还少。虽然说她这里不陪睡,但是浦晟瑞耍气愣来恐怕没人敢阻止。她还准备拿易不凡卖钱呢,只一千两银子就被整个半残以後都接不了客,不赔死她。

  

  “三千两,爷是三位,让绯樱陪没问题,钱得出三份!”花娘後面的话还没说就被易不凡给岔开了,脆生生的声音极为悦耳,就是有点不知死活。花娘别过头狠狠的瞪易不凡一眼,不知轻重的东西!这一眼让花娘愣了,易不凡的表情冷冰冰的带著煞气,似乎在看仇人一般,瞅著楼上的浦晟瑞。

  

  当初若不是浦晟瑞,文之幼又怎麽会死,翠儿也不会被缉拿,老丞相更不会被牵连!易不凡一直都觉得浦晟瑞挺蠢的,不过对冰岚倒是很用心。可是现在的浦晟瑞,不仅蠢,还招人厌恶!

  

  “三千两,你值得吗──”听到易不凡的话,浦晟瑞总算是把目光看向易不凡。对於易不凡的样貌他根本不在意,无论男女,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发泄的,男人的话能玩的久一点而已。但是就易不凡那小胳膊小腿,嫩的跟莲藕一般,经不住他折腾的,他自然没兴趣。只是觉得易不凡的话太过猖狂,三千两银子,在别的欢馆能买好几个倌儿呢。

  

  “值不值得那要等绯樱伺候完爷,爷才知道呀。”易不凡傲然的站在楼下,与楼上的浦晟瑞对视,丝毫不见胆怯。有人不忍,压低声音对易不凡说:“那人是永安王,你可别犯了糊涂。”

  

  永安王这个名号,凡是在承安的人,没人不知道。那人也不敢多数,浦晟瑞毕竟是个王爷,他得罪不起。易不凡抬起手,轻轻的拂了下挂在脸旁的丝发,并不以为然,因为他太知道浦晟瑞是个什麽东西了!!

  

  “花娘,你家的孩子都乐意陪我们,你就别拦著了。”萧书羽对易不凡也很有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个绯樱的真实身份,前段时间被杀的那个刘大人的小公子,没想到竟然被卖到欢馆了。浦晟瑞总是弄死人,萧书羽也有些看不过眼,才想让浦晟瑞来这里见识一下,玩弄男人没问题,但是别不知其中乐趣专往死里整呀。

  

  这会儿上花娘快恨死了,到底是谁把浦晟瑞这个混蛋放进来的!!也不知道楼上那屋里是谁陪著这三个主儿的,她这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精贵,一个比一个刁钻。她倒不怕浦晟瑞来横的,就怕她这里的人被浦晟瑞惹怒了,将浦晟瑞直接踢出去。好歹,浦晟瑞也是个王爷,得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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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乐意出银子,易不凡也愿意去,花娘说不得什麽。带著易不凡上楼,进了萧书羽他们的包间。花娘和易不凡看到除了萧书羽他们之外还有三个人,楼里的,一个叫北燕,和萧书羽的关系不错,显然是特意来陪萧书羽的。还有一个叫含烟,明显是临时拉来的。最後一个,花娘一看,直接把易不凡丢下,转身就走了。

  

  那个人是沐雪,花娘能不放心吗。易不凡看到沐雪也乐了,他知道燕柳文喜欢沐雪,这会儿上应该没说透。因为沐雪坐在浦晟瑞身旁,燕柳文旁边坐的则是含烟。北燕和含烟在春素楼也算不错的,当然不能跟沐雪,映央他们比。一个欢馆有七八个红牌那是相当厉害的,春素楼的红牌却有十几个之多,而且都不是靠陪床的那种。

  

  并不是说他们他们是清官儿,想跟他们上床没问题,首先得人家看上眼。比如说惜文,这个就喜欢找顺眼的上床,如果床技差的,一定会把人培养出来,好满足他自己。两厢得利的事情干嘛不做,有钱,欲望也发泄了。他们也是很正常的,也有需求。

  

  至於怎麽发泄,那是因人而异的,惜文喜欢被压,喜欢被人宠被疼爱的感觉。沐雪则是绝对没兴趣让人压,不过一般人先入为主,觉得既然在欢馆这种地方,一定都是被压的。所以到目前为止,真没人知道沐雪这个人其实很恶劣的,而那些被他吃入腹中的,被吃的还挺乐意,当然为了面子也不会到处宣扬。

  

  易不凡瞅瞅沐雪,心中叹气,真可惜,沐雪是燕柳文的人。否则的话让沐雪好好的收拾浦晟瑞一顿,最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虐死浦晟瑞!易不凡之所以怎麽想,因为,他也是个被压的主儿。而且,就算他现在对浦晟煜不满,内心深处还是会守著浦晟煜的。

  

  “三位爷,安好。”易不凡扯出个笑脸,再看看人家仨身旁都有人了,他也不跑过去凑,拉把椅子坐好。他还真不客气,好歹人家仨也是爷,都没吭声,他就自己坐下了。易不凡刚坐好,就看到桌上摆放好的菜肴,以及六副碗筷,少他一份,转头冲外面喊:“小天,进来。”

  

  楼上的走道有几个小童在那里候著,看包间的客人需要什麽,好及时出现。易不凡临进来的时候看到有眼熟的,他知道名字的,然後就喊人家。小天根本就不在附近,听到那头的喊声,赶紧跑进来。易不凡指下桌子,对小天说:“去给我拿副碗筷,再加几个菜。”

  

  他是跑来混吃的吗!!浦晟瑞的脸都绿了,三千两银子就叫了这麽一个主儿!!萧书羽到不以为然,春素楼的倌儿本来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多出易不凡这麽个另类也不稀奇。燕柳文好奇的看著易不凡,等那个叫小天的童儿给易不凡添置好碗筷,出去之後,燕柳文问易不凡说:“你,该不是只会吃吧?”

  

  不怪燕柳文会这麽想,因为他真看不出来易不凡还有什麽能耐。他这略到嘲笑的话引得北燕和含烟轻笑,那俩孩子年岁都不大,也就十七八,比易不凡目前的身体大点。他们应对客人也不如沐雪他们那样老练,凭借的是他们擅长的才艺,来吸引客人。

  

  含烟善於抚琴,一进来就先给那仨弹奏了一首。北燕的歌喉甚是美妙,配合含烟的琴声,更加悦耳。结果易不凡进来也不问这三位爷喜欢人,坐下就准备吃。易不凡拿起酒盏,对燕柳文和浦晟瑞说:“喝酒算不算。”

  

  喝酒也算才艺??这还头次听说,燕柳文起了兴趣,对易不凡说:“你喝酒还有什麽花样?和别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没什麽不同,就是一坛子一坛子的灌呗。”易不凡诧异的望著燕柳文,喝酒还能跟别人有什麽一样,难道要他像笑傲江湖里的那个什麽人,喝不同的酒用不同的杯子,然後再吟诗对歌。不好意思,他没那文采,也没那些东西。

  

  “那个……恩,我该叫你什麽?刘公子还是……”燕柳文似乎想不起易不凡在春素楼的名字,才会这麽说的一般。沐雪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他知道易不凡的身份有些敏感,毕竟是罪臣之子,而燕柳文和萧书羽都在朝为官,浦晟瑞又是个王爷。易不凡摇头说:“我只是绯樱。”

  

  在後宫待那麽久,易不凡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易不凡了,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绯樱的真正姓名叫什麽。他这样一句话堵死了燕柳文後面的话题,也不会让人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身体的真正名讳。萧书羽大笑,说:“绯樱,不错的名字。”

  

  “你说要喝酒,不会就这麽直接喝吧。”萧书羽望著易不凡,好歹也是春素楼的倌儿,不至於太没趣吧。易不凡笑著点头,说:“喝酒只是助兴,干喝当然没意思了,不如做个小游戏,谁输了,就得听赢的人的话。”

  

  萧书羽的酒量很好,易不凡是知道的,燕柳文的酒量据说一塌糊涂。听冰岚讲,浦晟瑞的酒量一般。至於易不凡自己,真的不咋样。所以易不凡会说做个小游戏,浦晟瑞却不依他,冷声说:“本王是来寻欢作乐的,不是让你这种卑贱的人耍弄的!!”

  

  “王爷不乐意,是不是知道自己一准会输──”易不凡特意拉长声音,浦晟瑞是激不得的,当场就想翻脸。沐雪及时开口问易不凡说:“绯樱,你这个输了的奖赏似乎有些过了,不如说点实在的,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那个输了的人要听赢了的人的话,谁知道要干嘛,浦晟瑞和萧书羽以及燕柳文他们赢了也就算了,可是输了之後再被刁难,绝对会记仇的。燕柳文也颇为赞同的说:“我觉得也是,说明的好,赌银子还是别的。”

  

  “赌银子?三位爷觉得绯樱值多少钱?能跟三位爷比谁有钱吗!”易不凡不屑的瞟那三人一眼,说:“这样吧,我们各自把对如果输了的话,愿意受什麽样的惩罚说出来。也把自己万一赢了,又想要得到说明也说出来,如何。”

  

  这倒是不错,相互也都有底,浦晟瑞是第一个开口的,说:“你输了的话就去本王的王府待上几日如何!!本王自然会好好疼爱你的!!”

  

  浦晟瑞说道疼爱的时候,是加重声音的。易不凡眉毛一扬,说:“若王爷输了的话,留在这里让绯樱好好疼您一段时日,怎样?”

  

  这俩是针锋对麦芒,各自瞧对方都不顺眼。人俩人较上劲了,萧书羽乐得旁观,但是觉得又不够味,便煽风点火,说:“赌注似乎太小了,不如再加大点?”

  

  萧书羽说的那个小是对易不凡的,他以为易不凡让浦晟瑞留下来,只是让浦晟瑞捧场而已。可是易不凡根本就不可能吃亏的,而且他说了,他要疼爱浦晟瑞,可惜被萧书羽直接忽略了。因为易不凡怎麽看,都是个被压的主儿。

  

  “我若赢了……”燕柳文似乎没看到浦晟瑞和易不凡俩人身周边冒起的火光,自顾自的想他赢了要得到什麽。易不凡不耐烦的说:“你赢了就让沐雪陪你一晚上。”

  

  “王爷,我们的赌注是不是就这麽定下来,届时王爷可别反悔!”易不凡现在最在意就是怎麽让浦晟瑞输,然後狠狠的整治浦晟瑞一番!燕柳文被易不凡说中了心中所想,却又不敢说出来的话,燕柳文的小心肝怦怦乱跳,可表面上非要装出一副介意的样子,说:“也不错,反正本公子也不缺什麽。”

  

  易不凡,浦晟瑞和燕柳文这仨都忽略了一点,他们提出的条件是对专人的,如果输了的是别人呢?肯定无法履行的。

  195

  

  易不凡让小天从酒窖里搬来十几坛子酒,当然钱算在浦晟瑞他们头上。六个人围在一起,也不是说就干喝酒,玩酒令,谁对不上,谁就喝,到最後看谁喝的最多,谁就是输家。酒令的方式一般是掷骰、抽签、划拳和猜数字。专门对的有词牌,依照名目赋诗填词。

  

  赋诗填词绝对难不倒这几个人,包括浦晟瑞。这仨都是皇族官宦子弟,这些东西从小就学。而沐雪就更不在话下了,好歹他也是春素楼的头牌,不会点文绉绉的东西怎麽骗人。北燕和含烟也颇有研究,不算太精,却能对付。再说这个也不仅仅是考验各人的诗词歌赋对的如何,清醒的时候或许还能应对,喝多了之後也能应对自如吗?

  

  这个时代喝酒助兴的一般都是行酒令,这点易不凡是知道的。他并没有另出花样,虽然说易不凡应该是最怕这个的,因为现代教育根本就没有这一样。不过易不凡上学的时候,曾经发神经一天背一首宋词元曲,背了两三年,就为了增加自己的文学修养。只是,唐诗他倒是没背过。

  

  他自己不会填词,但是他脑袋里有现成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对不出来。他就算喝醉了,也能对上来。他们玩的是就令儿,一个一手向前指的不倒翁,放在桌上转,停到谁面前,谁就的拿签筒摇出一只签。这个签子上写的是词名,按照词名填词。

  

  若是说慢了,或者对的不工整都得罚酒三碗。是碗,易不凡提议的,因为他觉得杯子太小,而且这时代的酒浓度不高,有点酒量的人,喝一坛子都没事。对上的,则是喝一碗,以示奖励。总之来说,不管对上对不上的,都得喝酒。

  

  易不凡很少喝酒,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个小身板酒量如何,反正他得拼。他不怕喝醉,因为他喝醉就睡觉,绝对不像燕柳文那样,喝醉就发酒疯。他却不知道,燕柳文其实是千杯不醉的主儿。萧书羽也是个能喝酒的,而沐雪和北燕他们酒量也很不错,毕竟天天做的就是陪酒的工作,想要灌醉他们占便宜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