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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两个人的手都不是那种光滑的,小时候干农活,后来也做了不少体力活,两个人的手上都是茧子,握在一起并不是很舒服,但是谁也不舍得分开手,手掌也很烫。

第189章
  两个人的手都不是那种光滑的,小时候干农活,后来也做了不少体力活,两个人的手上都是茧子,握在一起并不是很舒服,但是谁也不舍得分开手,手掌也很烫。
  元宝偷偷看了一眼扬诗名,发现扬诗名的眼底带着笑意,他很少看到扬诗名这样笑,愣了片刻,慌乱的转开头,但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眼下已经是快要到傍晚十分,扬诗名提议今日不回家吃晚饭了,去外面吃,他又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小馆子。
  这家小馆子比较特别,它在河边的船上。
  两人无视周围路人的目光,牵着手走到了河边,元宝看到了一艘艘带着棚子的渔船,客人要上渔船,在渔船上面吃。
  又可以看风景又是个封闭的小空间,不会有人打扰,尤其是这种特殊的场景显得比较浪漫。
  元宝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他挑了艘小船,正要上去,扬诗名却先一步上去,转身扶去扶他。
  元宝跟他在一起时,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是被他照顾的,他以前还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人,没法习惯被人照顾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倒是很享受,甚至觉得有个人喜欢自己、照顾自己真不错。
  这家小馆子专门做鱼,都是从河里现捞上来,非常的新鲜。
  二人点了菜,看着对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多少带着些羞涩。
  之前元宝话很多,后来知道扬诗名喜欢他之后,就变得矜持了许多,可是也不是像现在这般安静。
  扬诗名平日里也会找一些话题,元宝总是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虽然见识过许多人,但也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扬诗名总能说一些他认知以外的事情,他经常听得入迷,总说“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得?”
  他觉得他跟扬诗名聊天,是自己占了便宜,不花钱就能听名师讲课,扬诗名总是把许多难懂的事情讲的很有趣,性格也不讨人厌。
  元宝以前经常遇到一些在他面前夸夸其谈的男人,那些男人总是想教给一些什么,把他当成傻子,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还要给他解释一遍,以此在他面前表现的博学。
  这种人是元宝最讨厌也最恶心的一种人,偏偏他还不能得罪客户,陪着笑脸,回家之后气的半死。
  可是扬诗名跟他说话的时候,即便他本身就很博学,不是那些无知男人装博学的人,可却比那些男人更谦逊,他一直都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尊重他。
  这一点是元宝愿意跟他继续接触下去的原因。
  今日还是个特殊的日子,河边那有不少人放河灯许愿,元宝瞧见河边飘过一片河灯,忍不住趴到窗框上往外面瞧,“好漂亮。”
  扬诗名见元宝一脸羡慕,便起身出去让小二买两个河灯过来,他办事效率非常快,说要做什么从不拖拉,尤其是元宝的事情,他更是二话不说便去做。
  他把买来的河灯交到元宝手中,一人一盏。
  “这个许愿非常准,每年我都来放河灯,许愿可以发财,每年赚的都比去年赚的更多。”元宝兴奋的说:“你若是有什么愿望,也许一个。”
  扬诗名将河灯放到河水里,看着河灯飘远:“我希望,咱们可以成亲。”
  元宝原本正在放河灯,听到这话差点手一抖,将河灯给翻过去。
  他以为扬诗名在开玩笑,可是转头却看到扬诗名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说着玩,像是很认真的在计划着如何实现。
  元宝倒是知道许多人都好男风,但是并没有人真的跟男子成亲,就算民间有,官场上也没听说过,他们两个想要成亲,困难重重。
  不过他也没有扫扬诗名的兴,因为他知道,许多许愿的人在许愿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愿望根本无法实现。
  他以为扬诗名应当也是知道这一点,他说出来,只是将那河灯当做一种美好的寄托罢了,又或者是一种发泄。
  ……
  元宝原本回家后不知道要怎么跟野狗说,但是野狗最近去军营那边住,听说过阵子又要出发去边疆了。
  元宝不在家,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晚上回家之后,他很羞涩的扯着扬诗名的手,“今天,不如就去我房里……”
  扬诗名身子一顿,没想到会得到元宝的邀请,他很克制:“是否太快了些。”
  “你嫌我太着急了?”元宝原本就羞色,被他拒绝有些恼羞成怒,“你真把我当做哥儿了?以前经常听堂哥说什么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咱们都已经在一起了,我自然想要看看更多不一样的你,今天咱们也刺激刺激。”
  元宝说着垫脚在他的耳边:“比如说……我想见见不穿衣服的扬大人。”
  他说完这话,竟然看到扬诗名的耳朵变红了,这真的是重大发现!扬诗名的耳朵竟然也会红,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扬诗名的耳朵,扬诗名的耳尖有些凉,竟然还是招风耳,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他们以前几乎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今天拉拉手已经是最亲密的事情了,现在摸了他的耳朵,就只是耳朵而已,却心颤不止。
  扬诗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俯身盯着他,平日里扬诗名看他的眼神多是柔和的,今日却有些不一样,带着侵略性,但是又被他自己压抑着。
  元宝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觉得自己随时都要被他吃入腹中,害怕又期待。
  他看到扬诗名俯身,一只手搂在了他的后腰上,慢慢的凑近,他惊得瞪大了眼睛,“在,在这里吗?院子里?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扬诗名原本想亲他,听到他这般说,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轻抿着嘴唇笑了。
  “笑什么?”元宝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丢人了?
  两个人又对视上目光,重新酝酿气氛,结果就听到旁边“砰”的一声,门被野狗给推开了。
  野狗脸色非常凶狠,向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元宝还以为他要杀人,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晕倒在了地上。
  元宝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想把人抱起来,现在的野狗又高又壮,是个武将体型,他根本抱不动。
  一旁的扬诗名看着是个文人模样,但是却把人扶起来了,“你叫车夫去请大夫,我把他扶进去。”
  原本六神无主的元宝听到他的话,赶忙去叫车夫。
  车夫刚刚把车拉到门口,扬诗名出来上了马车,“我去请相熟的大夫过来,他很难请,得我亲自过去他才能来,你先进去看着他。”
  “好。”元宝赶紧又进了屋,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很差的野狗,坐在床边哭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野狗会因为这件事受这么大的打击,他一直把野狗当做自己的弟弟,最亲近的家人,他不可能跟野狗在一起,知道野狗对自己的想法之后,他跟扬诗名相处时也尽量避开野狗。
  今天他以为野狗不会回来,哪能想到还是让他撞见了。
  扬诗名回来的很快,大夫看了看野狗的情况,又是按穴位又是针灸,忙活了好一阵子人终于醒了,就是很虚弱。
  大夫给他开了药,跟家里的厨娘说了要煎多少时间,然后就离开了。
  屋里忙活了一阵子又重新恢复安静,元宝坐在床前,给他喂药,可是药全都吐了出来,他的脸色灰白,看着随时要死了一样,这让元宝回忆起了爹娘、奶奶去世之前的样子,他很恐惧,哭的更凶了,“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不跟他在一起了,你别死。”
  野狗反手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像是要将他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一般,眼神也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缓缓吐了一口气,又拉过了扬诗名的手,将他们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野狗用手比划:别哭。
  他比划完之后,就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元宝又是一阵忙乱,第二天野狗身体逐渐恢复了,他原本就是个哑巴,可元宝却觉得他更加沉默了。
  野狗变了,不再跟扬诗名较劲,变成了一个好弟弟,像是承认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似的。
  但是元宝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得跟扬诗名有多么的亲近。
  他甚至让扬诗名暂时先搬出去,怕刺激到野狗,可野狗却阻拦了扬诗名搬出去,他还说自己会搬出去,还问他们两个会不会成亲,他还有一阵子就要去边疆了,想在走之前看到他们两个成亲。
  若是他们不能成亲,他不会承认扬诗名。
  扬诗名感觉这是他对自己的考验,野狗像是在告诉他,若是他不能给元宝幸福,他就把他赶走。
  元宝觉得这件事比较困难,若是只举办个形式也行,而且这个形式只能他们几个知道,野狗、三哥四哥、柳芽他们过来参加就好了。
  扬诗名想到之前元宝说要尝试一下跟他在一起,还不确定要不要成亲。
  他私底下问了元宝的意思,元宝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的事了,之前他说试一试,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已经开始了,那就做好了在一起一辈子的准备。
  他还跟扬诗名说了婚礼的打算:“我准备在院子里摆两桌,不对,一桌应当就够了,把朋友们都叫来,在家里吃,走个形式,你放心,不会让你娘知道,也不会让你的那些同僚们知道。”
  “我不会让你这样草率的与我成亲,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扬诗名说完就走了。
  元宝一脸茫然,心说难道他要回家跟他娘说?他娘可是个不好惹的,元宝有些害怕,怕扬母再过来找他一次。
  没过几日,京城里传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前提是扬诗名办了件差事,办的不错,皇上要奖赏他,问他要什么,他说想让皇上给他和元宝赐婚。
  大臣们头一次听说有官员让皇上给他跟一个男人赐婚的,扬诗名疯了不成?
  扬诗名是有些疯了,最初他听了程烨然的,就算得不到家人和世人的认同,也可以跟元宝私下交往,只要他们过得好,就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最开始还好,可是后面他又不想让元宝受这份委屈了,他要正大光明的爱。
  若是成亲,必定是过不去母亲这一关的,若是求皇上赐婚,母亲也没法说什么了。
  大家都以为皇上会驳回他的请求,让他换个要求,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了。
  皇上也听说了元宝和扬诗名的事,皇上把元宝当堂弟,还想着扬诗名就这样跟他的堂弟不明不白,便宜了扬诗名,没想到他倒是个有担当的,至于他们两个都是男子的事,皇上倒是不在意。
  这场婚礼皇上都点头答应了,大家只能祝福。
  扬母最近几年岁数上长,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仿佛又恢复到了病弱的那阵子样子,也想开了不少,这个儿子有自己的想法,她是管不了了,更何况皇上下旨了,她又能怎么做?抗旨不成?
  这场婚礼办的很大很隆重,扬诗名在婚礼前还把他们家的屋子修缮了一下,把屋子里的床换成了双人床,把之前他住的房间改造成了书房。
  元宝看到他一顿忙活,还在后面问他:“你这是打算入赘进来吗?”
  扬诗名:“嗯。”
  元宝点头:“好,我养你,我存了不少老婆本。”
  两个人一来一回说了会话,气氛没有之前那阵子那般死气沉沉了。
  野狗还给他们两个送了新婚礼物,元宝以为他真的放下了,松了一口气,全身心的投入到婚礼当众了。
  柳芽还带着他一起去准备新婚穿的衣裳,“你要穿男装还是哥儿的衣裳?”
  “穿男装吧,我本来就是男子,以前一直装扮成哥儿,成亲这种大日子,我想做回我自己。”元宝想着若是程烨然他们也在京城就好了,能参加自己的婚礼,“也不知道堂哥什么时候能回京。”
  “听传闻说用不了三五年,陛下就能将他们调回京城。”柳芽也想他们,“改日我想去看看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堂哥那么厉害,到哪里都能发光。”元宝最崇拜的就是程烨然,然后就是扬诗名。
  成亲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宴请宾客,喝了不少酒,晚上洞房的时候元宝都有些头晕。
  他先去洗了澡,在床上等扬诗名的时候,他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几个小瓷瓶,听说男人跟男人很容易受伤,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这些东西要怎么用?涂抹到那个地方就可以了吗?
  他不知道要怎么用,拿着小瓷瓶愣神的时候,扬诗名回来了,他慌忙的将小瓷瓶藏到了枕头底下,“你,你回来了?”
  “在看什么?”扬诗名坐到床边,伸手将他藏在枕头下的东西拿了出来,“你也准备了?”
  “你也准备了?”元宝没想到他竟然也买了?
  “不想让你受伤,提前了解了一些。”扬诗名问他,“我帮你?”
  元宝红着脸转开头,“你,你不要问我,以前你总是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不用问我直接做,今天怎么,怎么……”
  元宝害羞的不得了,不敢看他,紧接着他听到了扬诗名打开了瓶子的塞子,然后……
  元宝皱了一下眉,原本是不敢看扬诗名的,但是他又忍不住转过了头,想看看此刻的扬诗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没有想到,扬诗名竟然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在床上也是这般的严肃,竟然,竟然还有点色……
  元宝抬起脚,用脚趾将他的衣带扯开,“上回说想瞧瞧扬大人不穿衣裳的样子,今日终于能见到了。”
  扬诗名捏住他乱动的脚,在脚腕上咬了一口,“我在床上可不是什么君子,你不要撩拨我。”
  “那我要看看,不是君子的扬大人是什么样子。”元宝以前只觉得自己贪财,可看了扬诗名此时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还好色。
  ……
  野狗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喝了一夜的酒,次日一早,天刚亮,他便去了军营,之后没再会来,到了日子,跟着邵晖一起去了边疆。
  平日里那些士兵或者将领闲暇时会去附近的酒馆里喝酒,他们跟野狗混熟了之后,也叫上了野狗。
  野狗除了在战场上杀敌很英勇,私底下还是比较单纯的一个人,他这次出来后又爱上了喝酒,喝多了就能忘掉许多事情,甚至还能没力气想起思念的人,他便跟着一起去了。
  去了之后他才发现酒馆里有许多穿着暴露的哥儿和女子,而跟他一起来的将领怀里一人坐了一个,他见状阴沉着一张脸想要起身,结果还未站起来,怀里就坐了一位身子婀娜的美人。
  美人眼前蒙着一条白纱,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竟然也是瞎的。
  野狗平日里很少看到跟自己一个样瞎了眼睛的人,他愣了一下神,也就是愣了这一下神,那位女子已经趴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