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折鹊舔了舔唇, 有些犹豫地看向两人。
亚瑟修尔神情淡然, 顔桐柏紧紧盯着他。
“没、没事的吧, 竹医生你说吧。”
“行吧。”竹溪佟捏了捏那小小的突起，突然笑弯了眼睛, “小少爷,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就类似西方传说中的那种恶龙。”
折鹊一愣, 脑中浮现恶龙的模样, 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眼睛都睁圆了，“竹医生你、你的意思是……”
竹溪佟笑盈盈, 面颊上的酒窝浅浅，“就是小少爷你想的那样, 你要走入成年期了。”
折鹊年龄早就过了十八了，这个成年期显然不是在说人类的年纪, 而是……龙的成年。
这样的事实实在是太过于震撼，饶是一贯恹恹聊赖模样的亚瑟修尔都缩紧了瞳孔, 不可思议地看着折鹊。
在他的印象里面, 他这个弟弟明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父母不详, 身世成谜，只是一个因为脸比较出色所以被喜欢美丽事物的断清梦给捡回了家的孤儿罢了。
结果现在突然有人说,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甚至连人类都不是。
很天方夜谭，可是折鹊脑袋上两个小小的突起跟后背的鼓包又分明说着，这是真的。
“我靠，你是龙？！”
寂静的办公室内，顔桐柏的惊呼声突然响起，带着满满的惊奇。
他直接来到了折鹊的跟前，用手指戳了戳那两个小小的突起，“所以这是龙角吗，你背后的是翅膀吗？”
“那你有尾巴吗，你会飞吗，成年期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折鹊给问呆了，他怎么知道啊，他这个当事人都是才知道自己不是人。
于是三人目光不一地看向了唯一的知情人——竹溪佟。
竹溪佟笑道：“小少爷放心，不会有任何事情的，等你彻底步入成年期就可以自主控制身体了，这些属于龙的器官也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收起来。”
折鹊点头，但还是有些恍惚，“那这个成年期一般要多久啊？”
“这个书上没有说，应该是每头龙的状况都不一样。”
“什么书？”亚瑟修尔看着竹溪佟，就知道对方有藏私，不是什么好东西。
竹溪佟把随身带着的那本古籍递给了折鹊，折鹊仔仔细细翻看起来。
书里面其实也没有写多么详细，可能写书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意外见过其他的龙，所以写下了这么一本书。
书上只介绍了一些龙的基本特征，每一头龙都会有一个成年期，代表着从幼年走向成熟，只要度过了成年期，龙的实力会得到一个恐怖的提升。
书上还提到了一个叫做龙谷的地方，可只是说那里可能是龙族生活的地方，但是没有人知道龙谷究竟在哪里，又该怎么去。
顔桐柏看了两遍，复又惊奇地看着折鹊，“这么说，小鹊鹊你是意外来到人类的世界的咯。”
折鹊眨眼，很是茫然，“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印象啊。”
顔桐柏坏笑，“也许你出来的时候还是一颗蛋，被不知道哪只鸟孵出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听上去离谱，但似乎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没人知道折鹊到底是怎么流落在外的。
折鹊看着手上的古籍，上面画着一头成年体的龙，身高堪比一幢楼，翅膀遮天蔽日，露出来的利齿看上去就锋利恐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以后会变成这样吗？”折鹊喃喃。
一旁的人以为他是害怕了，正想去安抚几句，结果下一秒就听折鹊语气里难掩兴奋，“好帅啊，那我是不是不用工作了，可以称霸宇宙吗？”
三人：“……”
说起来，对方似乎一直对工作这两个字很敏感。亚瑟修尔给他安排了完全没活还高薪水的工作，对方美滋滋。顔桐柏嘲讽亚瑟修尔不肯分权力，折鹊反倒是生怕自己手上活多了。
怎么说呢，那么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一个忙碌了许多年的社畜，终于没有了工作的压力。或者说，没有了吊在前头的足以吸引对方的胡萝卜。
突然有一只手摸上后背，折鹊一颤，立刻从自己的美好想象当中回过了神来，扭头看向那只万恶的手。
是顔桐柏，他一脸好奇跟探究地捏着那两个软硬适中的小鼓包。
“这么小，长出来也是小翅膀吧，真的能变成书上那样吗？”
“不过难怪你嗅觉那么灵敏呢。”
折鹊被摸得身子都有些软，忍不住朝旁边躲去，“别摸了……好痒。”
脑袋上的角还不算明显，在头发的遮盖下只要不是仔细打量，还是不会被发现异常的。后背也有衣服遮挡，但折鹊现在就怕自己的尾巴哪天突然冒出来，那就真的挡不住了。
正这么想着，脑袋上的角又传来酥痒感，是亚瑟修尔抬手捏了几下。
“唔……”折鹊眼眶微红，多出来的这些地方触觉要比皮肤敏感的多，根本受不住揉捏。
眼看着那浅紫色晶莹剔透的龙角都在尖端泛起薄红了，亚瑟修尔才停手，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关于折鹊身上的异常也算是了解了。不是绝症，但是要比绝症骇人听闻多了。
“咕噜噜——”
折鹊捂住肚子，但是这声音在办公室内十分明显，三人立刻看了过来。
竹溪佟含笑，“长身体呢，多吃点很正常。”
顔桐柏原本想要请折鹊去高档餐厅吃饭，然而在路过一家自助餐厅的时候，折鹊眼睛都发亮了，于是最后——
三个光从穿着跟气质都看上去不是普通人的男子，带着一个漂亮男生走进了路边自助餐店。
一旁的客人们频频看过去，这组合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就是总觉得有点违和。
那一看就昂贵的衣服，还有那矜贵的气质，怎么看都应该出现在高档餐厅才对，而不是端着一叠又一叠烤肉。
亚瑟修尔微微蹙眉擦去指节上沾上的奶油，心想要是断清梦在这里，已经崩溃了。
折鹊倒是吃得很开心，一叠又一叠不带停的。
那些食物一进入体内就好像立刻被消化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竹溪佟扫过折鹊头顶，突然动作一顿，立刻抬手覆上。
折鹊疑惑，“竹医生怎么了？”
竹溪佟压低声音，“你吃饱了吗？”
折鹊点头，“差不多了。”
“那快回去吧，你头上的角长大了，头发盖不住。”
折鹊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果然感觉自己的角角长大了不少。
突然有一件衣服盖了上来，折鹊抬眸，顔桐柏正在笑，暗红色的眼睛倒映着他的模样。
“慌什么，衣服借你了。”
不同于另外两人的打扮，顔桐柏是一件黑红色带着帽子的休闲外套，折鹊穿上后宽宽松松的，大大的帽子甚至遮住了半张小脸。
离开自助餐厅，亚瑟修尔跟顔桐柏还有合作要谈，本来下午就能解决的，可是发生一系列事情导致延误了，眼看着是不能再拖了，最后只能让竹溪佟陪着折鹊先回断家。
“啧，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顔桐柏轻嗤，“亚瑟修尔我说你眼光也是真的差，怎么挑了这么一个私人医生。”
别人都怕得罪一个技术高超的医生，生怕自己得病的时候治不好。但顔桐柏完全没在怕的，要不是看在对方对于折鹊的身体情况了解，早就给人弄走了。
亚瑟修尔不语，顔桐柏也不在意。不在乎小鹊鹊更好，方便他以后把小鹊鹊拐回家。
另一边，折鹊坐着竹溪佟的车回到了断家。竹溪佟十分自然地想要跟着折鹊进去，然而管家突然站了出来对着竹溪佟礼貌又客气道：“抱歉竹医生，大少爷说您不方便进去。”
就在不久前，管家收到了来自亚瑟修尔的消息，说是一会儿二少爷回来，不要让旁边的竹溪佟进去。
虽然不理解，但是少爷的吩咐才是第一位的，于是管家尽职拦下了竹溪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竹溪佟鼓了鼓嘴，耸肩，“行吧，那我就不进去了。”
当着管家的面，竹溪佟搂住折鹊的腰，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小少爷，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随后他就离开了。
折鹊没什么感觉，倒是管家瞪大了眼，突然明白了大少爷的意思。
这个医生居然敢觊觎他们家的二少爷，而且举止还这么放肆！
果然不能放对方进来，大少爷英明！
折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顔桐柏的外套一脱，脑袋上面的两个龙角就变得格外显眼。
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原本只有两厘米长的龙角直接顶了出来。虽然看上去还是笋尖的样子，但头发完全遮不住了，甚至戴着帽子都有点轮廓。
晃晃脑袋，那两个角角也跟着晃，看上去就像是十分逼真的道具。
突然想起那本书上写着，龙的力量很强，折鹊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房间的墙壁上面。
试试……就是试试……
“砰！”房间里面传来闷响，也就是房间的隔音好，才没有传到外面去。
折鹊看着墙壁上的两个小洞，震撼。
“我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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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的材质是十分坚硬的那种, 都是为了安全考虑。可现在，折鹊不过是用自己的龙角顶了一下，这墙壁就像是豆腐一样被顶出了两个洞。
两只小小的龙角看上去像是可爱的装饰, 但是杀伤力明晃晃。要是一个人被顶一下，怕是直接被顶穿了。
又摸摸自己后背的鼓包, 在知道不是绝症之后折鹊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对于自己是龙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大的抵触, 反而开始幻想以后飞起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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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大的梦想之一就要被他实现了！
也不知道在房间里面折腾了多久, 分明晚上才吃了一大堆的东西，肚子却是又叫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 都凌晨三点了, 想来厨子也睡了。那就只能自己去找点吃的了, 冰箱里面应该还有小蛋糕。
这么想着, 折鹊重新将顔桐柏的外套穿上，用帽子挡住自己的角，悄悄离开了房间。
大大的别墅里面只有管家跟厨子在, 并不担心遇到别人，但折鹊还是略带小心虚地把原本留着的灯给关了, 别墅内顿时一片漆黑。也就是折鹊自从长出龙角之后身体素质大增，连夜视都可以了。
很快下楼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门, 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放在里面。
折鹊眼睛一下子亮了，管家对他真好, 他就随口说了句想吃蛋糕, 居然买了这么大一个奶油蛋糕诶。
立刻把蛋糕拿出来, 折鹊饿得肚子叫个不停, 都懒得去拿盘子，直接往地上一坐, 就用蛋糕附赠的叉子吃了起来。
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很快中间被挖了个洞。
就当折鹊一个人吃得香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打开了，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来。
动静不算小，但是折鹊沉浸在填饱肚子的快乐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
别墅内很黑，断清梦微微蹙眉，管家是怎么回事，灯也不知道留一盏。
正打算去打开客厅的等，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窸窸窣窣的，还有吞咽的声音。
进贼了？
不可能，别墅的安防程度，就算是恐//怖分子来了都炸不开。
放弃了开灯的想法，断清梦放轻脚步朝声音的来源地走去。
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外面隐隐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有一个身影坐在厨房的冰箱前面，正在轻轻动着。通过那吞咽的动静，可以判断似乎是在吃东西。
难道是别墅里面哪个佣人饿了？
也不可能，一共就管家跟厨子两个人，都是他严格要求要仪态容貌过关的，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亚瑟修尔就更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
“折鹊？”断清梦试探着喊了一声。
顿时，那吞咽的声音停下了，身影缓缓回过头。
断清梦打开厨房的灯，折鹊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一张漂亮的小脸，被帽子挡住了小半张，只能隐隐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睛。鼻尖上面还沾着奶油，嘴角也都是，甚至那捏着叉子的手上面都沾了奶油。
一旁的地面上还有一大瓶拧开的果汁，已经被喝了一大半。
这一副混乱的场面看得断清梦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洁癖发作了。
“断先生……”折鹊被断清梦的目光看得打了个颤，后知后觉想起来对方严苛的洁癖跟完美主义。
再一看自己如今的样子，只觉得命不久矣。
好看的脸蛋似乎白了一些，配上紧张的小眼神，很是惹人怜爱。断清梦皱起的眉又舒缓开来，不得不说，他这个养子真的是照着他的审美点长的。
挑不出任何瑕疵，尤其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他出差有一段时间的原因，怎么感觉对方的容貌有了细微的变化。
变得……更加完美，像是上天精雕细琢的造物。
于是断清梦笑起来，清润的眉眼笑意盈盈，上挑的眼尾却是带着些许旖旎的意味。
他脱下了外面的大衣，里面是衬衫，勾勒出修长流畅的身体线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双碧眸看着折鹊，似乎有着温柔。有人怀疑过断清梦也是哪国的混血，不是断家真正的血脉，可是检测过很多次，最后确认了只是眼睛的颜色突变而已。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上，折鹊莫名后背发凉，总觉得这眼睛很像蛇，下一秒就要变成竖瞳了。
“断先生你回来了啊。”折鹊声音怯怯，连忙收拾干净地面，把蛋糕跟果汁放到桌子上面，抹了把嘴又擦干净手。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然而他没发现，自己的鼻尖上还沾着奶油。
断清梦忍了一会儿试图让自己当做没有看到，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你鼻子上面还有。”
折鹊擦了擦，却没擦干净。
断清梦眉心一跳，低低笑起来，最后捏起一张纸靠近了折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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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间似乎有甜甜的香气，但是跟蛋糕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是一种仿佛能够勾起人心里阴暗欲//望的味道。丝丝缕缕并不腻人，却醉人。
指尖隔着纸巾触上了鼻尖，断清梦垂眸，语调温柔，“阿鹊喷什么香水了？”
这个问题很熟悉，亚瑟修尔跟顔桐柏都问过他差不多的。折鹊茫然地摇头，“我没有喷香水啊。”
断清梦若有所思。
“没有吃晚饭吗？”断清梦丢掉纸巾，扫过桌上只剩下了没多少的三层蛋糕，跟空了一大半的一升的果汁。心中有些微惊讶，他记得对方以前没有这么能吃，一天都吃不掉这么多。
“吃过了……”折鹊舔唇，虽然声音面对断清梦有些弱弱的，但还是理直气壮借用了竹溪佟的理由，“我应该是还在长身体。”
断清梦失笑，又看了折鹊几眼。
这一看，他突然发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方大晚上为什么要戴着帽子，而且……从目测来看，好像真的高了一截。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似乎只有帽子遮住的地方变长了，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变化。
“把帽子摘下来。”
折鹊一抖，“不、不了吧……”
这心虚的态度弄得断清梦越发怀疑，不禁眯起了眼睛，然而唇畔却是还带着温柔的笑意，“阿鹊这是不听我的话了吗？”
了解断清梦的人都知道，对方笑得越温柔，表示越危险。
折鹊深吸一口气，心想都住在一个别墅里面，早晚都要被发现的。反正都已经有三个人知道了，多一个也没什么影响，断先生看上去也不是喜欢嚼口舌的人。
“那、那断先生你一会儿不要害怕。”折鹊声音弱弱，十分好心地提醒断清梦，“我现在可能有点……有点变化。”
断清梦被勾起了好奇心，低笑，“放心。”
什么样的变化能吓到他。真的是想多了。
折鹊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放心，万一管家或者厨子突然出来怎么办。
“断先生你到我房间去吧。”折鹊小心翼翼，“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断清梦更加好奇了。当下也没有拒绝，真的跟着折鹊去到了对方的房间。
刚进去，空气中的甜香气就更加浓郁了，几乎让人心头浮动。
然而房间的主人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视线随意扫过，房间还是很整洁的，没有什么触发洁癖的点。
只除了……为什么墙上面会有两个洞？
断清梦眉梢微挑，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发现居然还是新出现的，还在掉着碎渣，就好像被什么形似圆锥状的东西给顶了。
折鹊见自己弄出来的洞被发现了，顿时有些心虚。
“所以阿鹊到底有什么变化？”断清梦将注意力从墙上收回来，好整以暇看着折鹊。
折鹊终于抬起手，瓷白的手指搭上黑红色的帽檐，十分吸睛。
断清梦心中突然开始回忆，对方什么时候多了一件跟自身风格完全不一样还大了许多的外套。
终于，帽子滑落。
断清梦顿住了，视线盯在折鹊的头顶。那里有着两个浅紫色晶莹剔透的角，看上去极为漂亮。
随着主人轻颤了一下，那对小角也轻颤。
“所以……你的变化就是你买了一对仿真玩具角？”断清梦似笑非笑。
“做得还挺逼真的。”他走到了折鹊的跟前，指尖触上。
然后断清梦就怔住了，因为他发现，这角居然掰不动，甚至还因为他的触碰泛起了红。
碧色的眼眸沉下，断清梦对上折鹊无辜弱小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是指尖撩开遮掩着角底端的柔软发丝，试图找到固定这过于逼真的角的发扣一类。
可是没有。
角的根部完美嵌入了脑袋，明晃晃昭示着，这是自然生长出来的。
原本十分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被所谓的变化吓到的断清梦沉默，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是什么东西，阿鹊？”断清梦笑容依旧温柔，但是带上了探究。
指腹摩挲着那对小小的角，是坚硬晶石的触感。
他突然就明白，墙上的两个小洞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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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不断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角很敏感，痒得折鹊轻轻颤抖起来，忍不住偏过脑袋, “断先生你先别摸了……”
那对漂亮的小角尖端已经彻底红了，仿佛害羞了一半, 格外剔透。
断清梦盯着小角, 觉得很是合自己的审美。
“所以, 阿鹊你究竟是什么呢？”断清梦又笑盈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说起来，自从我把阿鹊你带回来, 就没问过阿鹊父母的情况呢。”
当时只是觉得对方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面, 权当养了一只合心意的漂亮宠物罢了。
结果没想到, 现在这只小宠物还变异了？
折鹊咬了下唇, 小心翼翼看着断清梦，“我、我好像是一头龙……”
“龙？”断清梦微顿，在脑中搜寻了一下对于所谓的龙的资料, 居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而是笑问道：“那你的尾巴跟翅膀呢？”
“咕噜噜……”折鹊的肚子先于主人回答了断清梦的问题。
看着捂肚子似乎还是饿的小家伙, 断清梦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在长身体, 还没长出来？”
折鹊点点头。
一声低笑传来，脑袋上的角角又被捏了一下, 折鹊轻颤, 然后就听到断清梦让他下楼去接着吃的话。
“谢谢断先生！”折鹊美滋滋回厨房找吃的去了。
跑下楼梯的速度是人类难以企及的, 甚至不如说是直接从三楼楼梯两步跳了下去, 还没发出什么声响。
等到断清梦也回到楼下，发现折鹊已经抱了一大堆的零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 几口一包吃得很是开心。
断清梦走到折鹊的旁边，继续打量着对方脑袋上那对角。
要说惊讶肯定是有的，论哪个人类在面对非人类的时候都会震撼。只不过他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罢了，所以看起来才那么淡定。
主要也因为折鹊看起来实在是太无害了，软绵绵一只，根本让人提不起警惕心来。
“唔……”突然沙发上的人闷哼了一声，尾音听上去甚至有点发颤。
断清梦回神，“怎么了？”
“啪！”折鹊手上的零食袋子掉落在地，里面的零食洒落一地，看得断清梦直皱眉。
“热……”折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难受……”
自从有了要变成龙的迹象之后，他的身体就好像变得格外敏感，以前从不在意的触碰放到现在就能让他颤个不停。还有发热，这也是进入成年期的副作用吗？
折鹊搞不懂，但是本能地朝断清梦靠近，想要得到安抚。
也是在这一瞬间，断清梦发现空气中弥漫着的甜香气更加浓重了。原本只是勾勾缠缠萦绕在呼吸间，现在却好像要把人直接拖入到迷失的漩涡当中去。
不是香水也不是任何的香料，而是……眼前的小家伙身上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