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么一对大翅膀伸出来，这衣服居然一点都没破咳咳……他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之前情况太危急，没人注意到这点不对劲，但这会儿就发现了。
亚瑟修尔垂眸，指尖触上翅膀与脊背的连接处，发现在透过衣服的那一截居然在周围产生了波纹，直接穿透过了衣服，却不会破坏分毫。
“这个好。”折鹊眼睛一亮，他之前还担心以后每变一次翅膀都要换一件衣服呢。
尝试着挥动翅膀，轻轻拍打了两下，他的脚尖就离开了地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类的梦想，被他实现了！
不对，他好像已经不算人类了。
折鹊兴奋地感受着悬空的感觉，加大了拍打翅膀的力道，人立刻远离地面，朝着空中飞去。
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飞得十分灵活。
亚瑟修尔在地面静静看着，目光未曾从折鹊写满新奇的小脸上移开。
顔桐柏倒是羡慕得很，眼巴巴看着折鹊在空中飞，恨不得自己也长一对翅膀出来。
在折鹊又一次从面前飞过的时候，顔桐柏喊住人，“小鹊鹊，你能带得动我吗？”
折鹊拍拍翅膀，“我试试？”
雪白的小手搂了上来，顔桐柏顿时全身一紧。只觉得被搂住的腰侧被点了一把火，飞快蔓延开来。
倒是亚瑟修尔沉下了眸，似乎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想到这样的方式。
对于力气巨大的龙来说，带一个人似乎完全不是问题。折鹊都没感觉到多了多少重量，轻而易举飞了起来，带着顔桐柏离开地面。
颜桐柏看着那精巧的翅膀，明明不像那些龙那样遮天蔽日，却感觉更加有力量。
也更漂亮。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感觉十分有弹性。
结果折鹊的身形猛地一晃，差点跌下去。
“不要碰翅膀。”折鹊不满地瞪了颜桐柏一眼，“很痒的。”
颜桐柏看着折鹊泛红的面颊 有些心痒痒的。
余光又注意到地面还在看着他们的亚瑟修尔，突然浮现一个恶劣的笑容。
直接一口亲在了折鹊的脸上。
哪怕看不清都能肯定亚瑟修尔脸黑了。
嘿嘿嘿，真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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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鹊另一只空着的手摸摸自己被亲过的脸，幽幽看向颜桐柏。
颜桐柏无辜：“？”
“给钱。”折鹊鼓嘴。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断清梦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在讲述之前那奇异的天文异象。
无数几十万光年外的星辰居然都异动了，其爆发出的光芒甚至在这颗星球上形成了流淌的星河。
有不少网友开玩笑说是要世界末日了，赶紧该吃吃该喝喝，钱都别存了。
思及突然就打不通了的电话，以及星河跟折鹊身上的龙角尾巴颜色极为相似的浅紫色，断清梦总觉得这惊天动地的异像跟折鹊有关系。
难道是终于彻底成年了，才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又一次给人打过去电话，这一次接通了，只不过首先传来的是呼啸的风声。
断清梦挑眉，“阿鹊，你在做什么？”
另一边传来折鹊开心的声音，“我在飞！”
？
愣了一秒断清梦回过神来，估计小家伙长出翅膀了。
“晚上那个星河，跟你有关系吗？”断清梦问道。
折鹊立刻就应下了，“嗯嗯，是我弄出来了的，我也没想到动静这么大——啊啊啊手机！”
断清梦就只听到砰的一声，电话另一头再也没了动静。
很显然，某只沉浸在飞行中的龙崽把手机高空抛物了。
*
隔了几天，折鹊终于回到了别墅，总觉得出了趟远门身心俱疲。反倒是工作的主力，亚瑟修尔跟颜桐柏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累似的，立刻就去忙各种事情了。
而断清梦原本还想好好琢磨一下折鹊的翅膀，但是在彻底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也跟着处理事情去了。
三人的快节奏的忙碌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折鹊对这些商战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通过新闻了解到，这些天断家跟颜家内部摇摇欲坠，已经有了易主的趋势。
新主自然就是断清梦跟颜桐柏，亚瑟修尔则是直接吞并了不少股份。
手机突然响起来，躺在床上养肉肉的折鹊接起。
“喂？”
“小少爷。”竹溪佟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笑吟吟的。
可折鹊本能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竹医生有什么事情吗？”
竹溪佟约在咖啡馆见面折鹊想着反正也没事就应下了。
等到了咖啡馆，才发现竹溪佟早早就等着了，也不知道到了多久。
捧过竹溪佟提前点好的小蛋糕，折鹊眨眼，“竹医生有什么事呀？”
难道是要送钱钱给他？
竹溪佟喝了一口咖啡，琥珀色的眼眸含着笑意，突然就把折鹊抱进了怀中，面颊贴面颊蹭起来。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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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佟的称呼十分莫名, 但是折鹊奇异的感觉到一阵熟悉，“什么零？”
这数字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然而勾起了折鹊的好奇心，竹溪佟却是不接着说了, 松开已经被他蹭得面颊泛红的折鹊，眉眼笑盈盈, “小少爷~你都大三了, 不打算谈个恋爱吗？”
折鹊眨眼, “你怎么跟断先生一样啊, 都问我这个。”
“没想过，不感兴趣。”
折鹊细细思索, 发现自己居然只对钱感兴趣。
不得了, 自己是一头拜金龙。
竹溪佟一点都不意外, 折鹊作为破碎的造物, 核心都散落在各处，如今体内只剩下一些偏执的性格，阴差阳错成为系统后表现出来就是对货币的执念。
“那这样好不好？”竹溪佟拿出了一大叠的卡, “小少爷你跟我谈一场恋爱，我的钱都给你。”
咖啡馆一旁的客人猛地听到这话, 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看着桌上一张张的卡, 甚至其中还有着两张黑卡。
这什么霸总追爱现场？！
折鹊看着满桌的卡，呆住了, “这、这些都给我？”
竹溪佟笑着点头。
不得不承认, 折鹊心动了, 狠狠心动了。他没有什么恋爱不能随便跟别人谈的认知, 只觉得太过于划算了，划算到让他怀疑竹溪佟是不是想把他骗走去解剖。
“你是认真的吗？”折鹊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警惕, “谈恋爱里面包括解剖吗？”
竹溪佟失笑，“当然不会，就是约约会，吃吃东西。”
他眨了眨眼，用一种诱哄的语气道：“怎么样，不错吧？”
这、这么听起来好像的确很不错诶……
再一次跟竹溪佟确认了不会把他抓去解剖，折鹊立刻美滋滋收下了桌上的卡，“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
收了钱就得办事，他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去游乐园吧。”竹溪佟十分自然地牵过折鹊的手，与人十指相扣，“小少爷还没去过吧。”
今天是工作日，游乐园的人并不多。
很快，竹溪佟就拉着折鹊站在了过山车的前面。
工作人员见折鹊还捧着一桶巨无霸奶茶，友情提醒过山车上不方便吃东西，要帮折鹊先放起来。
折鹊摇摇头，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下三秒吸完了一升半的奶茶。
竹溪佟失笑，捏捏折鹊的面颊，“下来后再买一桶……杯吧。”
这家游乐园的过山车是特色，特别刺激，周围的游客都在尖叫。
然而折鹊跟竹溪佟看上去就有点格格不入。
折鹊不知打哪又翻出了一包流心麻薯，一口一个吃得开心。明明风很大，吹得刘海都翻飞露出饱满的额头，可麻薯就是分毫不受影响。
竹溪佟甚至还给折鹊擦起了嘴，看得后面的游客一愣一愣，连尖叫都忘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坐个过山车都能吃到狗粮。
而且还是这么高难度的狗粮。
下了过山车，又买了几张机器抓拍的照片。背景是各种尖叫的游客，主角是十分淡定吃东西擦嘴的两人。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地方体验吃东西的快乐。
一个又一个的项目体验过去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游乐园燃放起烟火。将黑色的天空点亮，渲染成了绚丽的颜色。
折鹊抱着小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偶尔抬头看一眼天空。
倒是竹溪佟，一直都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折鹊好奇地探过头去，就看到烟火在对方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中的绽放，映亮了黑暗。
总觉得对方今天好像有心事，一直紧绷着。
“你在看——唔？！”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搂上脖颈，折鹊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想说的话被灼热的亲吻堵了回去。
无机质的流光被情愫掩盖，吞没，冲破了程序的阻碍，汹涌流淌，不舍得松开怀中的人。
折鹊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对方的技术好像比之前进步了很多，都玩起了花样。
胸腔中，心脏的跳动莫名加快了，似乎是受到了冥冥中的吸引，在向着对方靠近。
好奇怪的感觉……
折鹊泪眼朦胧，努力想要透过视线看清眼前的人，却怎么都看不清。只是眨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摔落在身上。
偶尔还有人路过，注意到这边的场景，露出羡慕的目光。
“感情真好啊。”
“零……”竹溪佟掌心贴着折鹊的后颈，与人额头相抵，笑得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
一如折鹊最初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管之后我还能不能存在……总归我是第一个喜欢你的。”
在所有破碎的人格中，我第一个爱上你，靠近你。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折鹊没能听懂。直到竹溪佟心口浮现了一颗细碎的晶石，浅紫色的光芒映入眼帘。
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颗晶石握在掌心。
墨色的瞳孔逐渐被紫芒浸染。
然而随着这枚晶石的逐渐融合，竹溪佟的身形突然浅淡下去，似乎是要消失了。
周围分明还有不少人，却都好像注意不到这里的异常，说说笑笑着路过，将这一方空间隔绝。
折鹊闭上了眼，不曾注意到。直到将晶石吸收完，他睁眼，眼前竹溪佟的身形也彻底消散了，只与他最后对视一眼。
“所以……”折鹊有些恍惚，“我任务的奖励是这么来的？”
代、代价这么大的吗？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主系统跟他好像也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按道理来说甚至还没有他跟三个宿主的关系紧密。
可融合了晶石之后莫名多了点空荡荡的感觉，仿佛原本干涸的情感被填充了一部分。
“零。”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折鹊一惊，抬眸，却发现明明已经消散的竹溪佟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鬼？鬼啊？！”折鹊差点弹起来，“你不是消失了吗？！”
他可是感知得清清楚楚，当时竹溪佟的存在彻底被抹去了。
眼前的竹溪佟弯眉一笑，分明样子没有变，可就是感觉多了一点其他人的影子。
“你……精神分裂了？”折鹊小心翼翼。
“只是融合了而已。”
“你不是竹溪佟。”折鹊拧眉，“不对，你不是完全的竹溪佟，感觉不一样。”
‘竹溪佟’笑眯眯看着折鹊，指尖轻点。一道屏障凭空出现，彻底隔开了与游客们的视线。
在折鹊错愕的注视下，‘竹溪佟’变成了两个，一个还是老样子，另一个却看不清面容，只有偏向缥缈的嗓音传来。
那嗓音带着笑意，“鹊鹊，你应该说，他不是完全的我才对。”
折鹊有点不能理解，“什么意思？”
看不清面容的人不再说话，一旁的竹溪佟却突然活动起来，看上去与之前一模一样。
“意思就是，他现在是个残废。”竹溪佟笑盈盈，心情似乎格外好，搂过折鹊道：“零你现在不用管他，反正等你把晶石都融合了就知道了。”
竹溪佟破开屏障，眉眼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喜悦，折鹊从来没见竹溪佟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色彩。
“发生什么好事了？”虽然折鹊隐隐也能猜到一点，眼前的人似乎是那个奇怪男人的一部分，而且自己跟那个男人好像关系很不一般。
“就是原本以为只能谈个一日恋爱的，现在发现好像能谈长期恋爱了。”竹溪佟看着折鹊，眼中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喜欢。
折鹊回头看向那个男人，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了，心头那种微妙的熟悉感也跟着消失。
“你们曾经……是同一个人吗？”折鹊缓缓，“那又为什么分裂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思维很清晰，“这些晶石应该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但现在却到了你的体内，还有我三位宿主的体内。我收回了我的晶石你就消失了，说明你的存在依赖于我的晶石。”
折鹊一字一句分析起来，而竹溪佟就笑眯眯听着。
“而且当你重新出现，你跟那个男人同时只能有一个活动，结合上那个男人的话。我姑且认为你们的意识不能同时出现，但是记忆似乎能够共享，类似于主副人格的关系。”
最后，折鹊一拍手，得出了结论，一脸严肃，“所以就是我在进行真人版拼拼乐，给你们打白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竹溪佟的笑容僵住了。
他原本都打算夸夸折鹊好聪明了，万万没想到对方最后蹦出来这么一句。
虽然好像也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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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竹溪佟轻笑，“零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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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其实算是同一个人。”竹溪佟从后面搂住折鹊, 脑袋在人的颈窝间蹭了蹭。
“只是不同的性格分裂了，从根源上来说，表现出来的个体意识不过是源意识的偏向, 终归还是同体，所以不能同时出现。”
“那宿主他们……”折鹊所有所思, “都是靠我的晶石碎片才能单独存在。”
“嗯。”竹溪佟美滋滋跟人贴贴, 然而下一秒就被狠狠推开了。
“所以你们白嫖我那么多年？！”折鹊出离愤怒, “赔钱！”
竹溪佟：“……”
从某种方面来说, 折鹊的性格偏向要比他们这些意识偏向更鲜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房间内，折鹊懒洋洋接起电话, 连名字都懒得看就知道是竹溪佟。
自从那晚在游乐园恢复了记忆, 这人就跟黏在他身上了一样。
关键还不给积分！
拿一堆破卡骗没恢复记忆的他, 他一个系统要这个小世界的货币有什么用！
黑心资本家挂路灯！
接通电话, 折鹊当即开口：“在睡觉，没醒，是梦游！”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竹溪佟嘴角微抽, 眉眼敛下，显得委屈巴巴的。
然而仅仅隔了一分钟不到, 折鹊的电话打了过来。
竹溪佟眼睛一亮，“零~”
“我、我好像发情期真的到了……”折鹊的声音从另一头断断续续传来, 听上去都带着沙哑，还有愤怒, “快给我把设定去掉！”
“……”
设定当然是不能去掉的, 竹溪佟直接去了折鹊的房间。恢复了能力的他穿透个别墅墙壁还是很容易,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进房间, 就看到缩成了一团的折鹊。身上属于龙的部分都冒了出来，包括翅膀都软绵绵耷拉, 透着粉红色。
长出翅膀后，龙就彻底步入了成年。
“呜……”折鹊难受得身子轻颤，泪眼朦胧偏过头看向竹溪佟，“黑心资本家……”
难受的要死都不忘骂几句泄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竹溪佟默默从自己的数据库里面调出了相关的资料。
折鹊处在昏沉当中，只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却没能发现竹溪佟周身的气质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神明的源意识是没有自我的性格的，更像是一个容纳所有的容器，每当需要做什么事情，就会将自己的性格调节至偏向相应的方面。性格的意识就是这么演化而来，一直以来，意识们共存。
直到某一天，在极端偏爱完美事物的意识操控下，神明创造出了独属于祂的造物。
由无数的星辰汇聚而成，星月沦为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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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不会痛的。”
缥缈与无机质并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瞬间安抚了要将人灼烧的热意。
被拨开尾巴，折鹊迷迷糊糊看到竹溪佟压下来，带着让他忍不住主动贴上去的凉意。
……
“好细……”折鹊晕晕乎乎，还不忘嫌弃。
似乎有人沉默了一下。
“是手指……”
（指路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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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许久, 折鹊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发现天都黑了。
腰上还搂着一只手, 转头一看就是笑眯眯看着他的竹溪佟。
“零早呀，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折鹊细细感受了一下, 发现居然一点都不难受了, 而且也没有以前看得资料里面那种办完事以后腰酸背疼的迹象。
所以……是他太行了还是竹溪佟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