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陈舟满腹怨念,在聂昭主动提出要背着他回山谷后，烟消云散。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假惺惺客气。
银发青年背对着他，干脆蹲下,语气轻快：“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力气很大的~”
陈舟矜持，没有动作。
聂昭回头看他，眼神疑惑：“不习惯被人背吗，要我抱你？”
起身作势就要抱。
陈舟耳根一热，急切而有些磕巴，回：“不,背、就背吧！”
说话时，下意识往前一扑。
糟。
面对面的，好像“投怀送抱”。
尴尬,慌张。
受伤的脚踝使不出力，没法稳固姿势。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聂昭灵活转身,下蹲,后背“接”着扑倒的某人。
“趴稳了~我起来咯……”
“嗯，嗯。”
陈舟手忙脚乱，晃荡不稳、仿佛失重的感觉，四肢不受控制紧紧缠着背他的人。
「好友爱的两只。」
「忍不住想歪……」
「羡慕。」
「浅浅磕一下可以不？」
“今天时间有些晚。”聂昭还在说,“也没带什么容器。明后天我叫上老狂几个,再帮你挖硅藻土……不急着用的吧？”
“不急用。”
陈舟小小声道：“谢谢。真是麻烦你。”
“不客气，助人为乐~”
陈舟闻言弯起嘴。
不知是风大,也或聂昭移速过快,迎面呼呼风吹,吹得眼睛睁不开。
陈舟缩着脖子，悄悄把整张脸藏在对方肩颈后。
冰冰凉凉的银发轻拂他脸颊、脖子,就……
痒痒的。
痒到心里头。
聂昭这时出声：“帮我把头发顺到前面可以吗？”
“哦……”
冷风吹着脸却烧得慌。
陈舟发现自己扯着对方的头发——聂昭肯定不舒服。
忙乱道歉。
聂昭回他没事。
是突如其来的沉默。
陈舟感觉自己整个人飘啊飘……
飘着上山下山，很快翻越几座山峰。
一缕银发被风吹到后面。
陈舟手指微动，有些蠢蠢欲动。
想捋一捋这缕长发。
双臂环抱着聂昭脖子……不好乱动。
强迫自己转移目光，分散注意力。
寻找话题。
“你为啥留这么长头发？”
“我长头发很奇怪吗？”
“没！”
陈舟有些懊恼自己不会说话，不由得强调：“你长发的样子很好看。”
聂昭声音愉悦：“谢谢。”
陈舟抿嘴，没好意思再开口了。
就听聂昭突然道：“天然银发很值钱。”
“哦……”
“啊？！”
陈舟慢半拍，陡地反应过来，不可思议：“你留长头发就是为卖钱？”
聂昭微微点头。
风吹得他嗓音模糊不清，隐隐感觉到一丝得意。
说：“第一次卖头发赚到8000块，正好够交中等学院的入学费。”
陈舟默。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完全想不到，堂堂主角，为挣8000块留长头发……当然，8000真的好多！
聂昭语气明显懊恼：“那时我年龄小，不懂行情，被坑了。”
陈舟感觉新奇，就问：“怎么被坑的？”
聂昭显然很有经验与心得，给他细细说明头发行情——
评级从低到高：D、C、B、A、S。
发质则分：V、IV、III、II、I、X。
像聂昭这样的银发，初始评级就是A；
经过许多步骤检查后，考虑到银发“纯净度”等，还是天然卷，最终判定S级。
S级以3厘米长度定价。
——其他等级起步5厘米。
综合考虑发质，聂昭发质也很优秀，在I级。
基础定价600克瑞/每3厘米。
超过30厘米，总价得乘以1.5倍。
聂昭语气有点哀怨：“我剪下的头发刚好超过39厘米，他没给算1.5倍，还说看我是个小孩，7800多给200，凑个8000整。”
实际对方应付11700。
陈舟知道不该笑，但他忍不住。
“扑哧”出声。
连忙清嗓子，特别正义凛然，义愤填膺道：“可恶奸商！连小孩子钱都骗！”
「头发这么贵？」
「看品相，普通人头发卖个几百顶天了。」
「老聂的发质确实好，羡慕死我！」
「买头发干嘛用？」
「天然头发是优质材料，用途很广。」
「别的不说，在机械种族天然头发可是奢侈品。」
「好恶心的奸商，老聂曝光他！」
「奇怪，中等学院不是免学杂费吗，学生顶多出个生活费」
「而且老聂不是异能者？没拿到推荐？」
「那会儿没觉醒吧。」
「他说的入学费，可能是转学还没就学档案，需要保证金，等毕业会退」
「原来如此！」
「没觉醒……那时老聂也有十五六岁吧？现在30岁，已经SS级了，我去！」
「天赋差距真叫人绝望。」
「估计潜能高，反而觉醒得迟。」
「真的假的，我今年22岁一直没觉醒，是不是潜能比老聂更高？（期待」
「过了18岁还没觉醒，就洗洗睡吧。」
陈舟满心满眼是眼前飘来飘去“勾引”他的银发。
趁聂昭讲故事，再也忍不住。
抽出一只手，飞快捋一把那簇头发。
明明是卷发，被风乱吹这么久，竟一点儿没有打结。
无比丝滑地从指间穿过。
手感超爽！
聂昭话语停歇。
陈舟回神，轻咳，挽尊道：“头发飞起来了，帮你理一理……”
得到对方一声“谢谢”。
陈舟红着脸。
盯着那颗银色脑袋出神。
想起一些事：好像，很多植物都有护发作用。
仔细回想，想不起来……就记得，生姜洗发水能防脱发？
哦对，还有芝麻！
芝麻据说能让头发乌黑油亮、预防白头……呃。
对聂昭的银发，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话说回来，什么时候能抽到芝麻？
芝麻油、芝麻酱、芝麻糖、芝麻糊……
又香又美味！
以及，草果已解锁姜科。
下回要不就许愿生姜？
葱姜蒜，少了姜，很不得劲！
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间，聂昭背着人回到寂静谷。
还没到山洞呢，一群人好奇围过来……
“怎么回事？”
“这姿势，怪别致的。”
“老聂你啥时候这么贴心了？”
“切，马屁精，肯定想多讨点酒喝！”
陈舟后知后觉有些羞涩。
挣扎着想下去。
然而聂昭双手很有力，箍着他的大腿没松开。
服务周到，将人送到岩石椅上，嘴上不忘吩咐：“小羊，帮他看看脚。”
陈舟安坐椅子上，下意识晃动着腿。
陡地发现一路上脚踝没再疼。
咳。
是他误会了，没想到聂昭技术真的好！
崴脚不算重伤。
小羊治愈异能“刷”一下就好了。
陈舟试探走出几步，完全不疼！
心情放松。
——异能真好用！
冲聂昭，以及其余人笑：“我请大家吃西瓜吧！”
灶膛柴禾点燃。
一群人烤着火吃西瓜。
詹姆斯没吃。
陈舟注意到他喝着一杯奇怪的茶……
隐隐飘来中药味。
好奇打听，知晓对方喝的确实算中药。
刺槐花、黄芪、当归、甘草……
经李药炮制处理，制成“强肝排毒茶”。
搭配黝黑的香药丸。
去杂质后磨粉的苏合香木和樟木，搭配石菖蒲等。
姑且稳住对方躁动的力量。
「绿植好神奇。」
「说到底，还是李`大师牛逼。」
「18岁才觉醒异能的我，被抑制环快折磨死，多亏栀子香氛！」
「香氛这么有用吗？」
「根本抢不到……」
「看药剂师协会官网，推出栀子安神口服液」
「还有针对精神力的茉莉精油，抚慰I型失魂症的薯香珍珠糖。」
「！！这就去看！」
陈舟一边听维塔绘声绘色描述他们惊心动魄的拯救行动；
一边偶尔瞟一眼弹幕。
看弹幕说，陆续有“绿色”相关药品、食品的推出，高兴而欣慰。
他因绿植顺利融入新世界，得到优待并赚到很多很多的钱。
受之谈不上有愧，但也希望能回报这些善意，做出自己的贡献。
大话不必说。
反正就养花种地更加卖力了！
气温回升接近5度。
撤掉大棚篷布。
在主角团的帮忙下，陈舟给四五亩田地再翻一遍土。
拌入硅藻土。
——聂昭果然带着双胞胎和维塔，来回许多趟，挖到足够多的硅藻土。
翻土偶尔遇到“冬眠”的虫子，顺手夹出来喂鸡。
大棚外的地不用管。
经“冬季”冷冻，表层土壤的害虫难以存活。
要不是有些植物实在怕冷，陈舟甚至考虑偶尔“冬季”不拉篷布，不刷倍速让植物休眠，好让土壤彻底冻一冻。
赶着雪化前及时清理，就不怕土壤污染。
唔。
也不是不行。
下回“秋”末，提前用“土·搬运”，将怕冻的植物集中到1、2号棚，其余几块田地，任暴雪覆盖。
瑞雪兆丰年嘛！
田地改造完毕。
赶着无风的一天，陈舟带着机器人，沿河岸撒着硅藻土。
提防蜗牛泛滥。
陈舟不免纳闷：蜗牛不是很怕冷的吗？
怎么熬过二十来天一场暴雪？
“老聂快抓着它！”
“跑错方向……西南！”
陈舟“打药”归来，隔着一百多米听到维塔大嗓门。
疑惑而有些担心：“发生了什么？”
有“串门”的弹幕给解答——
「发现只小猴子。」
「像是上一次半夜拜访的猴哥。」
陈舟不由加快脚步。
赶到山洞前，“猴哥”已被抓住。
大伙儿都在围观。
“好漂亮的小猴叽！”
少女心爆棚的苏妹子说话都夹起来了。
“它跑到猪圈做什么？”
“检查了一遍，没偷我的西瓜。”
“这么点大，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老狂，你好冷酷无情！”
“就冷酷无情！”
确定西瓜没被偷，维塔心情好，对小动物多了些耐心。
不负他自诩的“动物学家”名头，很快察觉到“猴哥”状态不对。
“精神萎靡，受伤还是生病？”
叫着工具人小羊。
小羊施展治愈异能……片刻，摇头。
“好像没受伤。”
陈舟看着“猴哥”，迷你版金丝猴，难掩心头喜爱。
金灿灿的毛发太漂亮了！
看着性情也温顺。
没忍住，伸手抚摸柔滑但有些凌乱的猴毛……
“咦？”
苏妹子倒抽一口冷气：“寄生虫？”
陈舟一眼认出来：“是蜱虫。”
被长发遮掩的猴子颈部，一只只蜱虫钻在肉里，吸血吸到比黄豆都大。
维塔抬手就要拍死虫。
陈舟赶忙阻止：“别！蜱虫携带细菌、病毒什么的有害物质很多，拍死它脏血弄在猴子身上，可能感染各种疾病。”
村里广播每年春末到深秋，每到傍晚就反复播送“蜱虫的危害和防治办法”。
耳朵都起茧，听得他快倒背如流了。
“那怎么办？”
“先用镊子把蜱虫一个个夹走，再给皮肤杀菌消毒。”
小羊主动表示：“我来。”
医疗兵手稳，力道恰到好处……没让“猴哥”感到疼痛。
很快，蜱虫清理干净。
但……
“小虫太多，抓不干净。”
小虫是跳蚤。
陈舟恍然：难怪一直很干净的猪猪，大大小小莫名其妙染上跳蚤，驱虫好几回总是失败……莫非“猴哥”后来又偷偷造访了，给传染的？
手动捉跳蚤不现实。
给猴子全身消毒杀菌，让小羊用异能治愈蜱虫留下的伤口。
祭出万能硅藻土。
李药对硅藻土很感兴趣，特别提纯一大袋高品质的土。
戴好手套、面罩，用猴子全身擦抹硅藻土。
注意用干粉。
一旦被水打湿，杀虫效率不太好。
陈舟想想，在维塔拿西瓜皮投喂小猴子时，在瓜皮上撒了些硅藻土。
半兽人担心：“不是不能吸入这个土？”
陈舟回：“吸到肺可能导致尘肺病，不过硅藻土本身没毒，少量给禽畜服用，能驱体内的虫。”
动物相较虫子，体型庞大不知多少倍，没那么容易被“刺杀”。
小猴子满身蜱虫、跳蚤的，叫人不得不担心，肚子里也有蛔虫什么……嘶！
暂时养在山洞，等它康复再释放。
驱虫干脆驱到底。
苏靓很喜爱小猴子。
给它取名“弼马温”。
让李药提取樟树汁液，搭配金银花藤、艾草等，天天帮小猴子洗澡，打理毛发。
“三缺一，谁上？”
老狂大嗓门，整个山洞都是他回声。
陈舟在房间里眯着，被惊醒：“……”
就听到苏妹子急切回应：“等我五分钟！”
“老聂你又抢我位置！”
“先来后到，怎么算是抢？”
“要不，小张你让我一回？”
“明天吧，昨晚你不是玩了？”
“昨晚我输得好惨！”
“老聂你让维塔。”
“为啥？”
“哼，你手气那么好，我怀疑你用力场作弊！”
“冤枉啊！”
陈舟竖着耳朵，听“楼下”几人争执。
不自觉摸摸鼻尖。
「下面在吵架？」
「没吧，就是抢位置。」
「几天没来，不懂抢什么位置？」
「麻将。」
「麻将是啥啊（迷茫」
陈舟望天。
怪他某次无聊，突发奇想，让聂昭用青石雕刻一副麻将。
在“麻将”一词已经消失的星际，成功传播“国粹”。
主角团快成一群赌狗了。
好在赌的是蚕豆和葡萄酒，没打钱。
观众也快忘记直播主题，每天沉迷看麻将。
甚至已有私人定制麻将业务，在直播间打广告……被第一时间封号。
陈舟越想越心虚。
这时，房门被敲响。
不等他开口问，聂昭声音响起：“是我，能进来吗？”
“进来！”
“你没在打麻将？”
“他们输不起就耍赖，不带我玩。”
委屈屈的口吻。
陈舟……
陈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陪你玩些别的？”
“好呀！”聂昭眉眼弯弯，问，“玩什么？比麻将好玩吗？”
“不好说……我觉得很好玩。”
并非扑克。
星际不缺各类牌的玩法。
陈舟沉吟片刻，道：“象棋，得麻烦你先雕一副。”
聂昭欣然答应，找来青石，一边对照陈舟画出的模本，雕刻棋子，一边不时追问规则和玩法。
说起来，陈舟个人比起麻将、扑克，更喜欢象棋。
一方面受爷爷影响。
另一方面，当年住宿制高中管理特别严，玩不了手机或电脑，下完晚自习，要不偷摸去网咖，要不自己找些乐子，打球啊下棋。
不敢违反校规，陈舟就跟同学没事下下棋。
……
“将军~”
聂昭笑问：“我没下错吧？”
陈舟默，好几秒，才不情不愿点头。
刚“虐杀”对方不满三盘，就被飞速翻盘。
不信邪！
“再来一局。”
“好~”
又输了！
“……”
他也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作弊了？
“力场”一发动，甚至连直播间观众都察觉不到！
“可能有些受凉，我头晕……”
“吃药了吗？”
“没。睡一觉差不多就好。”
陈舟说出他真实目的：“象棋有点烧脑，我们换个，下五子棋怎么样？规则超简单！”
聂昭关心道：“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睡？”
睡个屁！
根本没瞌睡！
五子棋也不用单独制作棋子。
两人“面壁”，各自手持小刀，用点力，在画出来的棋盘上打“√”和“×”。
吃掉的棋，聂昭运用异能，给抹平，再补上空格。
「终于看懂了！」
「这个好玩，简单好上手。」
「手痒，我也想找个人一起玩……」
「噗，小陈输得好惨。」
陈舟自恃“五子棋战神”，跟聂昭你来我往，僵持好久；
最终居然还是输！
怀疑人生。
聂昭兴致完全没挑起：“再来~”
陈舟木着脸，拒绝：“不来……我困了。”
聂昭面上显而易见的遗憾。
没强求。
告别离开。
陈舟正要关门，被一根手指轻戳脸颊。
“？”干嘛？
“不是你笨，我大脑有经过特殊训练的~”
“是吗，好了不起哦！”
“过奖了。”
“……”
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陈舟都不好意思阴阳怪气了。
“晚安。”
“安安~”
陈舟莫名被逗笑。
抚摸额头，躺到床上。
真有点晕了。
半夜开启“技能训练场”。
梦里也是晕乎乎的。
状态拉胯，导致“扣分”，随机减少一项属性值。
“幸运”和“悟性”接连被扣数值。
陈舟果断结束课程，已交付的课时费只当打水漂了。
——“技能训练场”不久前升级，一晚最多四课时延长到六课时，中途有一次申请退出的机会。
早上睡过头了。
聂昭敲门喊吃饭。
艰难地从睡眠胶囊爬出来。
头脑越发昏沉。
模模糊糊想：不会真感冒了吧？
不知怎么打开图鉴……
陈舟对着个人面板茫然发呆。
许久。
忽地一个激灵。
“状态”在“诅咒”后面多了个“标记（3级）”。
云里雾里的。
没个具体说明。
单看文字颜色跟诅咒一样是红色……感觉不妙。
debuff？
哪里来的？
回忆几天的经历——除多只小猴子，没任何异常。
莫非被小猴子传染未知病毒了？
但，“标记”这个词，有点奇怪。
脑子不灵光。
越想头越晕。
陈舟不再纠结。
召唤萝藦尝试清除。
大脑如同裹着一层薄膜，被艰难地撕开。
一连消耗许多颗变异萝藦果实。
debuff从3级缓缓降到2级。
意识明显清明。
手脚却发软。
不知是异能消耗过头——萝藦全用在驱除负面状态，没同时“回蓝”——也或者，是太饿了？
“我进来咯？”
聂昭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送过来杂粮粥，几道凉拌菜，水煮蛋和煎蛋多个选择。
把陈舟感动到不行。
大好人！
“我叫小羊给你看看？”
“不用麻烦啦，头已经不晕了。”
同样的食材，聂昭哪怕做的凉拌菜，味道都比自己弄的美味翻个倍。
特开胃！
陈舟不知不觉把托盘里的食物吃光光！
聂昭盘腿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笑吟吟看他吃。
陈舟啃着红薯，低声问：“为啥这么看我？”
一直盯着他的脸，被盯得心里发慌。
聂昭眨眨眼，道：“你脸变圆了。”
陈舟：“？！”
丢开吃到一半的红薯，赶忙来个360度无死角自拍！
呆了呆。
真的……
好像确实圆润了？
「咋这副表情？」
「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啊。」
「27岁的小孩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长身体，单纯胖了？」
「哈哈哈！」
「圆圆的脸很好摸的样子，可惜不给摸！」
「严格说，小陈生日还没到，不算27岁。」
「其实不胖啦，之前太瘦弱了，感觉一阵风都能把他吹飞了。」
「想起节目刚开始时，小陈可不是被风吹下悬崖嘛！」
「幸亏老聂好人，顺手给救了。」
「谁能想到这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现在居然成了好朋友？」
弹幕在“思旧”感慨。
陈舟无语凝噎。
当主播开始，他就很注意形象管理的！
倒不是追求白瘦，但……
长肉先胖脸，有点顶不住。
聂昭似乎察觉到他内心活动，好心安抚：“圆脸很可爱~”
陈舟：“……”
并没有被安慰到。
甚至怀疑这货在逗自己玩。
“不好了！”
苏靓的声音响彻山洞。
“弼马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