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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今儿河边也没什么人,两兄弟正说着,身后村道上突然传来鞭炮声,霹雳吧啦响。

第38章
今儿河边也没什么人,两兄弟正说着,身后村道上突然传来鞭炮声,霹雳吧啦响。
蒋小一才恍然想起来,今儿是孙家娟子出嫁的日子。
大周不比现代,现代办酒席,不仅能回本,还能大赚一笔,因此邀请七大姑八大姨还不算,那毕业后八百年都不曾联系过的老同学,刚认一周的新同事,都会挨个叫上一声。
反正是穷了就办喜事,封顶、入住新房、满月酒、连着老家的母猪生了,都恨不得也办上一场,请的人多,做的菜自是也要多,一个村的,甭管是不是亲戚,都会上门去,帮着杀杀鸡杀杀鸭,洗洗碗啥的。
可这儿村里人都穷,办喜事有时候还得倒贴钱,关系亲近的,送些布,送些蛋,再给个二十来文,这便算是最高规格的礼了,但也有那送一把干菜或两三个鸡蛋,便领着一大家子人来吃饭的。
因此这里喜事白事,请的都是正经亲戚,还有平日处得好的一些邻里。
只个别的,没啥子亲戚,喜事白事的时候,才会把全村人都叫上。
孙家在村里没啥子亲戚,但这次却喊了大半个村,不过前儿刚和蒋家闹了龌龊,孙家这会自是不会喊蒋小一过去帮忙。
蒋小一这几天心思全在白子慕身上,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这会儿一瞅,刘虎子一身红衣,正意气风发的骑在马儿上,身后跟着几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牛在村里是稀罕物,壮牛一头有十一二两,小山村也就村长家有,马就更不用说了,这玩意儿比牛还金贵,一匹二十几两不止,毛色好的,腿壮实的,有时候能卖到三十两。
也就镇上一些大老爷会买这玩意儿,村里人平日赶集见着了,碰都不敢碰。
刘虎子家富贵,娶亲能赶着牛车来,都算顶顶好,往常那些个汉子,要是能赶着牛车去接媳妇,那说出去,简直不要太有面子,能吹嘘大半辈子。
刘虎子今儿租了马,那就更不用说了,道路两旁尽是看热闹的,汉子们满脸羡慕嫉妒,姑娘哥儿则是一脸憧憬,谁不想成亲的时候,夫君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
“这就是柳江村那刘虎子啊?”
“嗯,不然你当是谁,咱这十里八乡能搞这阵仗的,除了刘家,也没旁的人了。”
就是田地多些的李家,他家大儿成婚那会儿,也不过是坐的牛。
“哎呦喂,这都骑着马了,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这玩意儿金贵着咧,没个几百文的怕是租不来,不过这刘虎子出息,那几百文怕是也看不上眼,以前都是镇上人家娶亲才骑大马,如今倒是有幸也能亲眼瞧瞧了。”
“这刘虎子以前我也只听人说过一嘴,都没见过人,今儿瞧着,还真俊俏,骑在马上,那真真是和镇上的少爷似的。”
“是俊,不过孙家娟子模样也好,白白净净的,家里条件也过得去,倒是配得上,这汉子啊!果然还是爱那漂亮的,要不然咋的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娟子呢!镇上人不是爱说那啥什么郎貌户对……”
“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瞧着我这脑子,都记不住。”
几个婶子说说笑笑。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人妖殊途……
这些话像一记重拳,朝他迎面砸来。
蒋小一瞬间就被砸清醒了。
他无言的低下头,沉默了好半天,心里控制不住的感到难过。
是啊!
当初只是个刘家,大家便说他不识好歹,眼高于顶。
白子慕年轻帅气,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矜贵气,一看就知道是好家境的人,胜过刘虎子太多。
刘虎子看不起他,白子慕比刘虎子好那么多,可却从没嫌弃过他,对他温和得像傍晚的风。
大抵因着如此,他沉沦了,也因此觉得,只要他努力,也许白子慕也会喜欢上他。
可他连刘虎子都配不上,他凭什么去喜欢白子慕?
白子慕又凭什么会看上他?
凭他想得美吗?
他什么都没有,家里又穷,底下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他太知道苦日子有多难过,也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有多难受,白子慕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人,不该被他从天下拽下来,跟他一起过这样的烂日子。
姑娘、哥儿喜欢那俊俏的汉子,汉子自是也喜欢那娇媚漂亮的。
他没有哪一点配得上白子慕,他长得不好看,也没有什么家世……所以,哪怕他想尽办法对白子慕好,不要脸的贴上去了,把他能给的,连着一颗心全捧着送他面前,白子慕依旧还是避着他,还是想着要离开。
他不该痴心妄想,去高攀白子慕的。
虽然好东西都是靠争抢来的,可是……他似乎连争抢的资格都没有。
蒋小一浑身颤抖得厉害,脸上血色全无,胸腔内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嚣着,整颗心都被这个念头给搅碎了。
前头热热闹闹,有那消息灵通的,说刘家给孙家出了足足五两彩礼,大家又是好一顿说,直夸孙家娟子模样好,才能嫁得好,孙老婆子怕是要高兴坏了,蒋小一却是再听不见,带着蒋小三浑浑噩噩回了家。
白子慕依旧在屋里打坐,听见外头动静,知道他回来了,顿时有些为难,生怕蒋小一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结果谁知直到晚上,蒋小一都没有进来,还跑去隔壁同两个小家伙睡了。
白子慕本应该高兴,不用再提心吊胆,可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没由来觉得有些不得劲。
蒋小一今天怎么了?
他开了院门,到隔壁房间外头,往门缝里一看,床上蒋小二和蒋小三已经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蒋小一却靠着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失魂落魄,怔怔的望着虚空一处。
隔天天未亮,蒋小一回了屋,大概是没睡好,眼里布满血丝,他戳了戳了白子慕,问白子慕伤都好了吗?
其实并未好全,但白子慕点了点头。
蒋小一便不再说话了,起身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一套衣裳出来。
“你出去了,就不要再穿你之前的那些衣裳了。”
白子慕穿的那些衣裳,同这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蒋小一说:“这是我之前让小二给你缝的,是我父亲之前的旧衣裳,小二手艺不是很好,我原想着,等过几天忙完了,就去镇上买些布,阿奶有空了,再拿去让她帮你做身衣裳,不过如今到是来不及了,你……不要嫌弃。”
白子慕沉默片刻,静静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想走。”蒋小一垂下眼眸,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的声音颤着,抖着,带着难抑的委屈:
“我不拦着你了,小二小三还没起来,我送你走,若是他们醒了,见你要离开,怕是要闹。”
白子慕不知道他怎么想通了,可在听见蒋小一说放他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预料中高兴,相反还隐隐的有些郁闷。
如今已是深秋了,白昼开始缩短。
早上雾大,微微的有些冷,这会儿外头依旧黑着,月亮甚至还挂在天边,村里没什么人,连声狗吠都没有,静悄悄的。
白子慕和蒋小一一前一后走着。
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村口,白子慕停了脚步。
“送到这就行了,你回去吧!”
蒋小一‘嗯’了一声,站着没动,垂着头说,看他走了,他再回去。
白子慕看不清他什么表情,转身要走时,却听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轻声问他,离开小山村后,他想去哪里?要是住镇上,或者回虎丘山,那他要是得了空,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也不知道啊。”白子慕有些赌气的说,这些事儿,他是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会儿只想着去镇上换些银钱再说。
蒋小一便没再说话了,只目送着白子慕一步步走远,在白子慕的身影消息在拐角时,他像是再也忍不住,拔腿追了几步后,掩面哭了起来。
那克制又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凌晨传得很远,白子慕脚步一顿,心中烦躁更胜。
……
大周除了有哥儿这类人,在很多地方同华国历朝历代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寻常情况下,入镇无需盘查,但去往府城这种地方中心城市,就必须要查看户籍和文书了。
户籍相当是现代人的户口本,没有户口本,会被视为流民和盗贼,这类人,不能买卖土地和房屋,没有栖身之所,老无所倚,只能到处流串。
白子慕卖了两斤糖,赶忙的去了衙门。
主薄是个小老头,长得很和蔼,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问他要干什么,白子慕说想要办理户籍。
“原先户籍丢失了?”主簿问。
白子慕老实道:“没有。”
主薄微微有些疑惑:“那是?”
“我没有户籍。”白子慕一说,主簿顿时诧异。
这没有户籍的,不是流民,便是山民,还有一些穷村户,不舍得花银钱给孩子上户籍,不过后头这类情况少。
因为征兵就是看家中男丁的人数来的,寻常时候三征一,要是边境打得厉害,实在缺人的时候,得二征一。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耍起小聪明,家里生了孩子,若是生的小汉子,就不给他上户籍,不过后来上头管得严了,这事儿倒是没再发生。
白子慕除了穿得破烂点,那脸白嫩嫩,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以及那通身气质,压根就不像这两类人,活脱脱一个小少爷。
可别是什么犯官之后!
主簿沉吟片刻:“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子慕。”
姓白!
大周这姓氏算是少,不太常见。
主簿思索起来,印象中好像没有姓白的犯事官员。
白子慕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道:“老爷子,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根正苗红,是个响当当的好人!就是我爹啊!娶了我娘后就出去行商了,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我娘生下我都不过半天,就被我姥姥他们抓回去改嫁了……”
他是地里的小白菜,他外祖家还算有点良心,还给他请了个嬷嬷照顾他。
可那嬷嬷拿钱不干人事,这些年来不仅天天的把他关小黑屋,不给吃不给喝也就罢了,还经常把他吊起来打,不高兴的时候就抽他玩。
他是饿得皮包骨,刚从魔爪逃出来的时候都没个人样,后来不懂事,又被人骗,白白给人当牛使,种了三年地,每天天不亮就得起,然后干活干到月亮出来都还不得睡,中午热死人了他想歇,那主家便拿大腿粗的鞭子打他,他实在顶不住,好不容易逃出来……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又被人抓去挑了一年粪,反正就一个字——惨。
说到后头,白子慕一抹眼泪:“我逃出来那会儿,大家都说我像猴,后来要了两年饭,如今才勉强像个人。”
说得跟真的一样。
可怜啊,实在是可怜。
眼看主簿的已经眼泪汪汪,面部表情逐渐‘伤心欲绝’,白子慕没敢再吹了。
主簿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身世竟这般坎坷,眼泪当场就要掉下来。
他就说,这小伙子瞧着白白嫩嫩的,穿的衣裳虽然不是很好,看得出料子也很差,甚至还打满补丁,但胜在干净,可咋的下头不伦不类的要套着个破麻袋?
原还以为是这小伙子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或是有啥怪癖,不过刚人抹眼泪,没抓稳,那麻袋掉下来时,他才瞧见,原来是人裤兜已经从前头裂到了后头,开裆裤一样,而且这一身衣裳……寒碜,实在是寒碜。
不过这小子……
主簿的往上抬头,好家伙,这小子这个头,放个屁怕是都能蹦他胡子上。
白子慕看他盯着自己下半身瞧,脸都涨得通红。
蒋小二这兔崽子,天天的跑大房那边去学针线,结果就学成这个鬼样子,缝的裤子跟闹着玩一样。
今儿在官道上,他就想蹲路边歇一会,结果都还没蹲下去,就听咔嚓一声,那裤子直接崩开了,还好碰上个好心的老汉,送了他一麻袋,不然真得溜鸟了。
主簿上了年纪,这会儿看白子慕,心疼得紧,这小子模样极好,刚一见人,他便心生好感,如今知道人命途多舛,小小年纪,便受了这么多罪,只觉得难受得不行,赶忙的让他坐下,还叫外头衙役去给他买包子吃:
“饿不饿,来,先吃点东西。”
等白子慕吃了两个包子,主簿才和蔼道:“若是要办理户籍,那定是要落户到某个村。你想落户到哪里?”
白子慕说:“小山村。”看出主薄有些疑惑,他又道:“我在街上要饭时,认识一个小兄弟,他就住在那里。”
一般这种情况,得村长来担保,证明此人乃是‘良民’,并非逃窜的罪犯、山匪。主簿问,村长怎么不来。
白子慕又吹道:“他前段时间掉粪坑了,崴了脚,我不好意思让他跑一趟,可他说不行啊!他不来,主簿的不给我办。我说那不可能,我要饭那会都听人说了,衙门里的主簿最是善良仁慈,和蔼可亲又火眼金睛,看人一看一个准,要是见了我,肯定一眼就能瞧出我是个大大地良民,不会为难于我,于是我就自己来了。”
“你小子。”
主簿指指他,笑得愈发高兴:“老夫活了几十年,见的人多了,眼力劲儿自是不差,谁好谁坏,老夫是一眼就能瞅出来,这本事,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的藏着掖着,没想到最后竟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下次你别这么说了,这种大实话,听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白子慕:“……”
这老爷子特么的比西北风还能吹。
主簿摸着胡子,笑道:“我查查卷宗,要是你真没啥子问题,等下老夫亲自给你办。”
卷宗上记录的都是在逃的罪犯,只要白子慕不在上头,那便是没问题。
往常这事要担保人,也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
可今儿这小伙子实在是可怜,主簿便亲自给他查了。
他倒也尽职尽业,半点不含糊,查了一个下午,最后自是没有问题的。
“还好你今儿来。”主簿一边给他办理户籍,一边说:“要是早两天,恐怕我都不得空。”
白子慕趴在桌子上看他书写:“那么忙啊?”真没看出来,刚他还见衙役在门口倒了一箩筐的瓜子皮。
“嗯!”主簿点头说:“这两天都忙着带人布置考场,安排事儿,忙了整整三天,昨儿才算是忙完了。”
白子慕微微挑眉。
“县试不是早过了吗?”
县试一般多在二月份举行,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可今儿都九月了。
“是过了。”主簿道:“不过林安县那边和北平县那边有人舞弊。”
说道这儿,他往外头看了一眼,凑近白子慕,压低了声:“这两县县试出问题了,林安县榜首是县令外甥,而北平县榜首是县令儿子……”
县试是科举制中最低的一级考试,试题并非出自翰林和皇帝,而是由本县县令亲自出考。
榜首同着县令都有关系,那自是惹人多想——是不是县令露题了?
这卷子是县令出,改也是县令改,想指定谁是榜首,那定也是县令说了算。
要说往常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县令儿子又不是不能考第一,人有一当官的父亲,生来便赢在了起跑线上。
县令虽位七品,只芝麻官,可旁的先不说,人是进士出身,那文采定是过人,随便提点两下,都受益匪浅。
家风好,家世好,不论是请的夫子,或是进的书院,都绝不会太差,只要不是纨绔,脑子不进水,那考个第一也实属正常。
可今年这两县榜首,那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要是考逗猫遛狗,那人准是能考第一。
这两人肚里没半点墨,书都没翻过两页,竟考了榜首,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猫腻了。
这两县书生不忿,寻得证据后,想要上告,要是搁之前,这事儿定是会被县令压下去,可今年皇上派了大批御林军下到各地缉拿豪哥,御林军刚到北平县,一学子浑身是血,就朝他们冲了过去,大声喊着求皇上申冤。
御林军一查,原来这学子是刚才牢里跑出来的,原是想去府城状告县令大人徇私舞弊,不过被县令抓了起来……
御林军很快就将这事儿上报回去,后来一查,不仅北平、林安两县有问题,其他几个州县还更是过分,不仅漏题,还仗着天高皇帝远,公然卖起了名额。
皇上震怒,几个县令直接被抓回京打入大牢不算,还下令各县县试一切成绩全部作废,待九月重考。
白子慕挠着头:“出问题的也就这几个县,怎么其他县也得重考了啊?”
新皇乃气盛少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继位不过几年,朝中老臣就换了好些人。
漏题这事儿,其实罪名可大可小,交由地方知府处理也就成了,一般多是革职,最坏的也不过是流放,可这会儿皇上下令将其压回京,那估计这一走,怕是就回不来了,不过这事儿不好说给旁人听。
主簿的摇头:“不晓得,反正皇上发了话,咱照做就行。”
白子慕哦了一声,沉思片刻,想了想,问主簿:“老爷子,那我能去考吗?”
主簿被他问得一怔:“啊?”
“我也想去考。”白子慕说。
“你认得字啊?”主簿很是诧异。
白子慕脸不红,心不跳:“认得一点,我之前在一夫子家外头要过一年饭,他可怜我,教过我一些。”
主簿:“……”
教过一些就敢去考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真是勇气可嘉。
可年轻人,就该敢想敢做,畏畏缩缩的,那还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考考又不去什么钱。
大周县考不需要什么担保人,原是需要一秀才举荐,然后外加三名同考生互保,方可参考。
不过后头这制度作废了,谁想考,报了名就能去,若是要什么秀才担保,那村里没上过学堂在家自学的,去哪找人?
就像小山村,村长家田多,家里条件还算得好,村长他曾爷爷还上过两年学堂,不过没学出个啥名堂,便回来种田了,后来村长出生了,他还教村长识了几字,要是村长聪明,是个读书的料,想科举,那去哪找秀才?
镇上倒是有几个,可无缘无故的,人凭啥子帮你?
每一年大批学子都因着这条列而没能参加县考。
新皇继位后,就下令将此条律给废除了。
主簿:“那正好,你等会就可以拿着户籍去外头报名了。”
“那什么时候考?”白子慕想着没准可以临时抱一下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