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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蒋小一略显怀疑的看着他。

第273章
蒋小一略显怀疑的看着他。
他觉得小外公太宠孩子了,上次小六放了个响屁,他觉得高冷男神不会放响屁,他放了,他不高冷了,便老大不高兴,小外公还心疼,哄他说香,说高冷男神放的屁才会香。
大外公就更不得了,只要不忙,就总抱着两个孩子不愿撒手。
不过两老宠孩子是不假,但孩子若是犯了原则上的错误,两老也不会一味地护着。
像上次蒋小二几个拿人参来‘玩’,被赵云澜打了一顿,两老虽是心疼,却也没开口护,就像现在,两老也没给老六和小六说话。
孩子要是交给他们看管,蒋小一还是放心的。
初三一大早,蒋父照旧的,一大早就起来进厨房热水。
水井里的水夏季冰凉喝了解渴解暑,但冬日就不得行了,冻人得很,漱口都漱不了,一含嘴里就像含着冰,牙齿都生疼。
蒋父每天起来,都会进厨房热一锅,等孩子们起来了就好用。
今儿刚热好水,看见院子里有些雪,蒋父便拿了扫帚扫。
这雪不厚,可化了院子还是会湿,最近蒋小一给二伯几人放了假,家里没‘外人’,蒋小一便让孩子们搁院子里玩。
他们家院墙做的高,院门也严实,外头人瞅不着,孩子即使玩着玩着突然化了形也不要紧。
院子要是湿了,老六和小六毛多,肯定会沾到些。
蒋父就想着扫扫,扫到一半,院门就被敲响了。
蒋小一正巧从楼上下来:“一大早的,谁啊?”
蒋父蹙着眉头:“不知道,你洗漱去,我去开门。”
院门一开,丘翠翠和唐文杰正站外头。
丘翠翠手上还提着礼,脸上带着笑:“……父亲。”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声大得蒋小一和赵云澜都跑出来看,赵云澜纳闷不已,以为是村里的:“谁啊?你院门关那么大声,怎么不让人进来?”
蒋小一手里还拿着脸巾:“就是啊!”说完他擦了擦脸。
蒋父没好气道:“还能是谁……”
“父亲,您开开门,先头是我不对,您开门让我进去行吗?翠翠想你了,父亲。”丘翠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唐文杰也紧随其后喊了一声岳父。
蒋小一眨了眨眼,又往脸上捏了一下。
是疼的,没做梦。
可丘翠翠怎么来了?
之前白子慕提过一嘴,他脑子转了一圈,大概也明白了。
前几次随堂考,唐文杰都没考好。
不过楼宇杰倒是进步神速,不止算术,就是策论、时政,他如今写的都能看了,白子慕被楼县令压着学,楼宇杰自是不堪落后,被激得奋发图强了一回。
他这几次随堂考都是保持前十的名次。
要说只一次,那大家还会想他是不是作弊了,可几次都是如此,那人便是有真材实料了。
唐文杰从小学的大多都是四书五经与诗词歌赋,如今科改,竟是考他不会的算术。
他夫子上次拍着他的肩膀,唉声叹气说:“时也,命也,人这一生讲天时地利人和,你这,哎……”
唐文杰知道夫子什么意思后,瞬间慌了。
县学里的夫子没谁精通算术,他先头以为楼宇杰能这般进步,是县令大人亲自教导了,可后头无意听见楼宇杰和他夫子说:
“夫子,这次随堂考出的算术题真难,我爹可是想了一下午才写得出来。”
这话什么意思?
听说这几次随堂考楼宇杰的算术全对,可随堂考不过两个多时辰,不止要考算术,还要考策论和旁的。
那么楼宇杰要想取得好的名次,策论这些定是也写完了。不然光把算术写完,也排不到前头去。
既然如此,那两个半时辰,他最多能在算术上花一个时辰。
他花一个时辰就能写得出来,县令却要花一下午。
徒弟还能比师傅厉害?
这不可能啊!
后头仔细打听,唐文杰才晓得楼宇杰的算术是同白子慕学的。
他唐家并不富裕,这几年生意不好,家里供他读个书都差点捉襟见肘。
院长想重新给他们请个夫子,可寻来寻去却都未能寻到人。
要么人要价高,书院给不起人不愿来。
要么就是嫌他们平阳镇破落地方,没前途。
院长人脉广,可晓是如此都找不着人,他想自寻找人教导,那便是难上加难。
唐文杰托了关系,要到了楼宇杰的卷子,问他夫子,楼宇杰这算术写的咋样?
夫子道,这解题思路老夫是从未见过,可他这个解法,无错,思路也更为清晰简洁,怕是楼县令特意请了那能人来教导啊!
唐文杰便起了心思,回家后立马问丘翠翠,同蒋父关系咋的样?
他晓得丘翠翠和蒋小一关系不好,也知道黄秀莲和蒋父之间的事。
可只要蒋父和丘翠翠关系好,那白子慕是人哥婿,又是个上门的,一旦蒋父发话,白子慕还能不从?
丘翠翠问他问这些干嘛?
唐文杰便细细说了,丘翠翠说以前在家的时候蒋叔对她很好,出嫁那会儿,蒋叔还给她送礼了。
那便是还念着这闺女,若是不念,都晓得不是亲闺女了,咋的还能送礼?不送个大逼兜都算不错的了。
唐文杰问送的什么礼?他怎么不知道。
丘翠翠吞吞吐吐,唐文杰看她这样,眉头一跳,一通逼问才晓得丘翠翠压根没收不说,还将人贬了一顿。
丘翠翠看他脸色不好,立马说:“夫君,没事,蒋叔这人心最软,以前也疼我,只要我服个软,他定就原谅我了。”
于是今儿丘翠翠和唐文杰就来了。
初二那天两人回了丘家,若是初二过来蒋家,这外头人定会说,毕竟丘家那边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岳家,有生育之恩。
不过蒋家这边,有养育之恩,他们上个门,外头人瞧见了也不会说啥。
蒋小一目光转动着,想明白了,他立马蹿到院门前,将门开了条缝。
“弟弟。”丘翠翠立马喊他。
“谁是你弟啊?我父亲就三个种。”蒋小一狐假虎威,背着手道:“别乱认亲戚啊!我个乡下人,可没你这么个亲戚。”
丘翠翠脸都青了。
她知道蒋小一这是拿她先前说过的话来堵她,遥想当年,蒋小一没银子给蒋小二抓药,上门寻她,局促不安的喊了声姐,舔着脸想同她借点银子,她当时便是这般说:“谁是你姐?别乱叫,我爹就我一个。”
她当时就是怕蒋小一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时时上门打秋风,蒋家又穷得寒碜,让婆家看见了,难免的轻视于她,她便说的毫不留情。
蒋小一大概的记心里了。
看着蒋小一身上穿着的,花样很是新颖的厚袄子,又透过门缝见着里头两层楼的屋子宽敞又干净,丘翠翠心里五味杂陈。
唐文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主动道:“你就是小一吧,我是你姐夫,你……”
“什么姐夫?我刚都说了,我父亲就三个种,我是老大,哪里来的姐?”蒋小一上下看他,啧了一声摇头说:“没想到你人模狗样的,竟年纪轻轻的就听不懂人话了。”
唐文杰:“……”
唐文杰那个气啊!可想到此行目的,又想着丘翠翠以前没少挤兑过蒋小一,蒋小一不待见他们,对他们有怨很正常。
他不顾蒋小一的阻拦推开门,兀自拉着翠翠走到蒋父跟前,抱拳行礼喊了声:“小婿见过岳父。”
“父亲。”丘翠翠眼泪汪汪看着蒋父,一副很想他的样子。
蒋父不晓得他们干啥来了。
但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叫我父亲。”他说:“你父亲在柳江村。”
丘翠翠掉了眼泪,噗通跪下来拉着蒋父的手哭说:“父亲……求您了,别这么说,您是不是还在怪我?先头都是我不懂事,您就原谅女儿吧!”
“放屁,你嫁人那会儿都十七了,还不懂事,你不懂事嫁什么人?”蒋小一又开始拆台。
丘翠翠脸都尬了。
蒋小一还在继续:“我家小三那才叫不懂事,你十七了还不懂事,哦,你是不是脑子也有问题?严不严重啊?”
赵云澜在一旁笑出了声。
唐文杰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他和丘翠翠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小一这般说丘翠翠,便是没把他放眼里。
丘翠翠委屈的看向蒋父:“父亲。”似乎是想求他做主。
赵云澜都看笑了。
蒋父不耐烦看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大过年的:“你来干啥?你别说想我这种话,你没良心我知道,今儿来恐怕是有事,但啥事儿我都不会帮。”
“父亲,当初真的是我不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丘翠翠哭着说。
“你后悔你以前不来?偏的过了五六年你才来,你当我傻是不是?”
丘翠翠还没说话呢!蒋小一又来了:“父亲,她肯定是当你傻,骂她,骂死她。”
丘翠翠是恨不得一拳头朝着蒋小一的嘴巴打过去。
这人忒会抢话,以前傻不楞登搁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还挺可爱,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让她生厌。
丘翠翠以前小的时候和蒋小一关系还是不错的。
毕竟就这么个弟弟,可自蒋小一长开了些后,村里人便开始说了,他模样好,人也勤快得很,都没小腿高呢就晓得跟父亲去拔草,去砍柴,蒋家那姑娘不得行,都快九岁大了,还整天的呆屋里啥都不做,又不是镇上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懒还是怎么的。
就是,我家红娘才六岁,就知道帮我找猪菜了。
村里姑娘、哥儿大多是打小就得干活,只有要出嫁前两年才会少做些,因为得搁家里做嫁衣,学针线,只有镇上的姑娘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丘翠翠听多了,心里不舒坦,没谁喜欢外头人拿自己去同旁人比较。
要是比赢了那还好。
要是比输了,大多心里都不高兴。
明明一起长大,蒋小一凭啥越过她去?凭啥压她一跟头?
会干活有啥了不起。
丘翠翠也想下地去,可黄秀莲不许,说她个姑娘家,晒黑了,刮到了咋的办?姑娘家只要森*晚*整*理漂漂亮亮的就好了。
丘翠翠没听,偷偷跑去玉米地里拔了回草,大热天的,玉米地里又闷,蚊子又多,那玉米叶子还会割人,那草上头不是蜗牛就是虫子。
蜗牛倒还好,看着不咋的,可有些青虫子蠕动来蠕动去,还有黏糊糊的鼻涕虫,瞅着跟蚂蟥一个样,看着就渗人,泥土松软,有时拔草拔得厉害,泥土翻开,里头还会‘蹿’出扭曲着的蚯蚓。
地里真是太脏了。
丘翠翠从没干过活,哪里受得了,是干了不过半炷香就哭着跑回来了,她自个干不了,也不许蒋小一去,叫他呆家里,不要出去干活了。
可蒋小一说家里地多,父亲一个人干不过来,他想去帮忙。
他见过蒋父顶着烈日干得汗流浃背的样。
他晒过,也知道大热天的干活有多热多累。
因为切身体会过,所以他心疼。
重活他还干不了,但拔草、抓虫、割猪菜,这些活儿却是能干的。
蒋小一也不觉虫子有啥恶心,他打小就被蒋父背去田里,有时晒得厉害,孩子还小,到底比不得大人,蒋父就会拿点草铺在玉米下头,让蒋小一坐玉米下避暑,蒋小一啥没见过?蚯蚓他还抓过甩着玩。
丘翠翠见他不听话,就觉他是故意的——怎么就干不过来,其他人家家里地更多,人都干得过来,干活那么累,蒋小一又不是傻子,他咋的喜欢干?是不是为了做样子给大家看?
好啊!
没成想她这弟弟看着傻乎乎,心思竟然这么多。
丘翠翠这般想,慢慢的便不太爱跟蒋小一在一起了,看他啥都不顺眼,总觉他在做。
可会干活咋了?模样比他好又咋的了?照旧还不是比不过她。
她嫁镇上来了。
而当初人人夸赞的蒋小一呢?嫁都嫁不出去。
后头寻了上门婿,做起生意,虽是赚了点银子,可那又咋了?她夫君可是童生呢!以后是要考秀才的。
丘翠翠先头傲啊!如今她臊着脸回来,想着要对蒋家人伏低做小,她心里已经万般不是滋味了,现在蒋小一还这般挤兑她,她是恨得牙痒痒。
可想起唐文杰的仕途,她咬着后槽牙忍下来,又去求蒋父,说她错了,当初不该那般。
蒋父静静的注视着她,目光沉沉。
这个闺女,当初在家的时候,他当真是半点不曾亏待过,哪怕后头他和黄秀莲合离了,晓得她不是自个娃,他都还念着她,毕竟养了十来年啊!
可丘翠翠却是翻脸不认人,还怕他巴结上去,成婚时不告诉他也就罢,他寻过去,她却是连门都不给他进。
这人是骨子里就不念着恩记着情。
如今说错了,这是话他是万万不会信。
白子慕听见下头哭哭啼啼,从屋里出来趴在栏杆上看了会儿戏,吹了声口哨,在唐文杰抬起头来喊一声白兄时,他才道:“滚不滚?”
“白兄……”
“别这么叫,你不知道我和你家那婆娘是死对头吗?我知道你上门来想干什么,不过你别多想了,你家那婆娘说了‘等我夫君考上秀才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觉得,她都这么说了,我还会去教你吗?你看我脸上写着我是傻叉这两字吗?”
唐文杰一时说不出话。
他知道丘翠翠和白子慕有过节,不过他压根没放心上。
掌柜归根究底,也属商人之流。
商人为末,不对付就不对付,区区一掌柜,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就是想着,白子慕见着他亲自登门拜访了,定是会卖他和蒋父一个面子。
可这一家人竟然半点脸面都不给他。
唐文杰压下满腔怒火,想说妇道人家不懂事,白兄就当他胡言乱语,就听白子慕讥讽道:“夫妻一体,我跟她不对头,你……”白子慕笑了笑,可话里却没带着半分笑意。
“我没弄死你,你都该烧高香了。”
……
唐文杰拎着礼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丘翠翠一脸恍惚。
唐母一瞧,赶忙说:“咋回事儿啊!咋的礼又带回来了?蒋家没同意?我儿都亲自上门了,他们竟还给脸不要脸?”
“娘,你别说了。”唐文杰不耐烦的说。
“咋的了?”唐母切了一声:“他蒋家虽是娶了个商户,有钱了,可还能跟你比不成,我儿可是童生。”
唐文杰脸色苍白,喉咙发紧:“……娘,那白子慕也是童生了。”
“啥?”唐母眼都瞪大了。
要都是童生,那唐家哪里还比得过蒋家。
唐母顿时讪讪的,傲不起来了,可咋的就是童生了?先头都没听说过啊,而且她儿脸上咋的还带着伤。
一问,哦,原来是唐文杰没忍住,和白子慕杠了两嘴,蒋小一发飙了,拿着扫帚将唐文杰撵出了家,唐文杰没注意,被扫帚扫了两下,脸上剐蹭到了。
唐父叹了声,在屋里来回走,急道:“白子慕不愿教你,那怎么办?咱家又不认得啥子人,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他若是不教你,我们去哪里找夫子?”
除非换个学院。
可外头书院没门路、没人引荐,岂能是想进就进。
这就好比现代学校,不是本地户口,那想在本地入学就难了。
小书院可能收,但小书院的教学质量和水平一般都不咋的,去那小书院还不如留县学里。
府城那边的大书院,没有门路和人引荐,想进去,还有一法子,那就是考秀才。
只有考上了秀才,得了官府发放的文书,才能以文书为荐,进到里头去求学。
唐文杰摇摇头,穆然的,脑子里又想起他夫子那句话。
——时也,命也。
唐文杰虽是不甘心,可再去自取其辱,他又做不来,读书人气性高,心气傲,他心里憋着气,整个人浑身都难受,见着丘翠翠傻愣愣的站一旁,那股怨气蹭的就上来了。
当初丘翠翠不那般待蒋父,不那么对蒋小一,现在会是这般?
要是丘翠翠和蒋家交好,白子慕愿教他,他诗词歌赋、策略时政都写得好,只要算术跟上去,秀才定是囊中之物。
可现在……
他的仕途被这婆娘毁了!
唐母也觉得是丘翠翠误了唐文杰,看丘翠翠是越发的看不顺眼,后头几乎是逮着她就骂,什么搅家精,不下蛋的母鸡,什么难听骂什么。
丘翠翠是有苦难言,在唐家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如今丘大柱不在衙门里头干了,唐家人没了顾虑,骂得狠,唐文杰大概是晓得自己的学业就要止步于此,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
唐家的事蒋小一不懂,初五刚过,他就急吼吼的出摊了。
白子慕也回了福来客栈,家里孩子多,蒋小二几个懂事些还好,不会吵着他,可老六和小六一化成熊崽子时智商就相当堪忧,赵主君一不在,他们就爱黏白子慕,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又听不懂。
白子慕看书,他们要是不睡觉,还一个往他头顶上坐,一个钻他胸口的衣裳里,他写字,他们就挂他胳膊上,荡秋千一样,喊丫丫的。
白子慕说他要考秀才了,得看书,让他们乖乖的睡觉,或是去和小太外公一起,他有空了再跟他们一起玩。
老六和小六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嘎嘎笑,说考秀才?秀才是什么?怎么不烤红薯?
父亲,你一看就只适合烤红薯,弟弟适合搬砖,老六适合混吃等死。
白子慕那个气啊!想把孩子吊起来,可孩子不懂事,他咋的吊?而且就两个孩子,个个都是他的命根子,又还小,吊他是舍不得的,但他舍得打屁股。
老六和小六挨了一顿打,还笑呵呵的。
孩子在他看书不方便,客栈三楼安静,最适合看书了。
四月府试,三月下旬,蒋小一打包了一份铁板豆腐,还有一些卤排骨——这是前儿买的,因为要去找楼县令,空着手去不像话,贵的又买不起,怕人吃不惯鸡肠鸡肾,蒋小一前儿中午收摊,特意去买了两扇排骨。
卤排骨也好吃,他今儿留了点卖,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排骨就没了。
他想着下次多卤些。
铁板豆腐包一份,排骨包六斤,搁篮子里,他才同蒋父说了一声往衙门去。
楼县令看见他来还挺高兴,先接过吃食才问有事儿啊?
蒋小一在他对面坐下:“楼阿叔,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夫君要去府城考试了,我需要给他准备些啥东西吗?”
这个楼县令有经验:“府试四月考,笔墨纸砚这个得自备,不过除了这些,吃食也得自带。”
“啊!吃食还得自带?”蒋小一对这些也不太懂,先头他问过几个熟客,他们家中倒是有儿子参加过县考。
可县考和俯试哪里能一样,蒋小一不晓得问谁,村里人就没谁科考过,赵云澜和赵富民也不懂,还特意去问了人,可没问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太上皇在时,不许商人参加科考,新皇上位后,这条例才被废除了,但也不过八/九年的功夫,赵富民认识的商友,没一个考过秀才。
蒋小一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问问楼县令。
“那考几天啊?楼阿叔你跟我说说,我好给我夫君准备些柴火,不然我不晓得,备的柴火少了,我夫君就得饿肚子了,还有这锅得买多大的啊。”
就没见过谁去考试还背着柴火扛着锅去的,楼县令抹了把脸,无奈说:“不用备柴火。”
“啊?那咋煮?”蒋小一问。
“带些馒头就行了。”楼县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