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寒风呼呼的,光站着啥都不干就冷得够呛,工人们本就穿得单薄,这会儿站工厂外头,连个遮风挡雨的墙面都没有,更是觉得冷,大家双手缩在袖子里,不停的原地跺脚,可晓是如此还是冷,寒风像是无孔不入,直往身子骨里头钻。
第369章
寒风呼呼的,光站着啥都不干就冷得够呛,工人们本就穿得单薄,这会儿站工厂外头,连个遮风挡雨的墙面都没有,更是觉得冷,大家双手缩在袖子里,不停的原地跺脚,可晓是如此还是冷,寒风像是无孔不入,直往身子骨里头钻。
不过没谁气。
老板叫他们过来肯定是有事儿。
没一会儿大家就见一牛车过来了,牛车上头盖了油布,不知道装的啥,但高高的,想来装了不少东西。
大家原以为是村里的牛车,可到了岔路口,牛车却直直往他们这边来,一到近前大家才看清,是老板家的小厮小贝子。
大家立马过去帮忙。
四麻袋东西卸了下来,里头装的啥不知道,看不见,但那些布匹大家却是看见了。
那布色泽十分水亮,瞧着也厚实,帮忙搬货的还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小小心翼翼把布匹搬下来。
“小贝子,这布放哪啊?”
小贝子:“放油布上,可别弄脏了。”
“哎,晓得晓得。”
小贝子又把牛车驾走了,到了养猪那边把九筐猪肉运到工厂外头和布匹放一起,这才又运了四筐猪肉走。
这下渔民再傻都晓得蒋老板叫他们过来干啥子了,看着那堆着的布匹,还有一筐筐肉,大家心噗通噗通跳。
不敢信啊!
可蒋老板过来了,拿着本册子,翻开后开始念名。
“铁蛋娘。”
没人应。
渔民好些妇人嫁了人后就好像没了名字,外头人要不喊张家的或者李家的,就喊啥啥娘。
蒋小一虽披了披风,可还是冷得很,见没人应,以为念错了,仔细看一遍,没看错,又喊:“铁蛋娘?来了没?”
铁蛋娘红涨着脸站出来:“……老板,俺,俺在这。”
“来了,那刚喊咋的不应?”蒋小一语气没多严苛,只下意识问问,他把名册卷起来夹到腋下,在夏林涛和护卫没整明白之际,一个用力把麻袋提起来,解开布带,说:
“这麻袋里头装的是饴糖,我爹爹让小二都分包装好了,一包两斤,你拿一包,那布也叠好了,都是一样的,你拿一叠,然后再拿块肉。”
大家都听清了,可……蒋老板给她们这东西干啥子咧?
铁蛋娘都不敢要。
两斤饴糖快七十多来文了,再半匹布、四斤肉,怎么的都得快四百文。
咋的能要啊!这可是银子呢!
“蒋老板,这,这……”
“拿着吧!这是给你们的年礼,今年厂里生意不错,当初我说了,大家一起赚银子,我有银子赚了,就少不了你们。”蒋小一逼逼叨叨,夏林涛知道,大少爷这是又要开始画饼了。
“不过今年咱名声还没咋的打出去,生意算马马虎虎,不过来年应该会好些,明年大家多努力啊!到时候生意好了,我给大家涨工钱。”
夏林涛:“……”
生意算马马虎虎?他要不是一直搁少爷跟旁,差点就信了这话了。
他娘的,那工厂是出批货就快上万两入账,这大半年不知出了多少次货了,少爷那几次笑得跟发了颠一样,现在竟然有脸说这种话。
蒋小一见他脸色有些怪异,但也没在意,看着铁蛋娘说:“来,拿着吧,分快些好回家,外头冷呢!”
铁蛋娘红了眼眶,哽咽的嗯了声,听话的开始拿糖拿肉。
肉都是四斤一块,除了有的瘦些,有的肥些外,也没什么不同。
要是在猪肉摊上,铁蛋娘自是想挑肥的,但这会儿不敢,怕耽误老板活,老老实实拿了最上头那一块。
篮子沉甸甸的,寒风依旧凛冽,吹脸上就跟刀子刮似的,但铁蛋娘心里热。
她不是不懂。
她以前出摊卖鱼也认识不少人,京城里好些平头百姓家的妇人都会给大户人家当长工,每年年节也会得些赏银和吃食。
可这不是个个都有,那都是干得好,得主家青睐的才得,不然这种没签卖身契的,主家哪里愿意给,又不是自己人。
蒋老板是好人咧!
明年开工可得好好给老板干活。
回了家,铁蛋一家见着她拿一篮子东西回来,也高兴,乐得跟过年似的,小孩子更是直接抱着饴糖笑开了花。
老婆子给孩子们每人分了一颗饴糖,孩子们一吃嘴里,顿时眼睛亮晶晶,一副惊讶又兴奋的样子,手舞足蹈说原来糖这么甜啊!阿奶,好吃。
老婆子心里酸酸涩涩,同铁蛋娘说“老三家的,以后你可得好好干活,老大老二,以后给厂那边送鱼,记得上点心,蒋老板有良心,咱给人干活,得干踏实,厂里生意好,咱日子就能好。”
“晓得了,娘,蒋老板送的这料子可真好。”
“是咧,厚厚的,摸着也滑,怕是不便宜,不过老三家家,你咋的选了这么个色?”
“不是我选,都是这个色。”
“哦,是蒋森*晚*整*理老板选的啊?”
“不是,刚听老板说,是蒋老板爹爹选的。”
“哦哦,蒋老板爹爹好眼光,这颜色虽深了点,可耐脏。”铁蛋娘见婆婆改了口风也没在意。
孩子们吃完糖看着肉又直流口水口水,老人家笑得一脸褶子:“这料子好,等咱有空了,给孩子们做衣裳,这肉瞧着也肥,等会咱割了肥的熬油。”
渔民以前穷,过年也就买两三斤解解馋,如今四斤原都不用再买了,可大家日子有盼头了,这大半年赚了些,人也飘了。
儿子,明儿再去镇上割两斤肉,今年咱过个好年。
然后京里的百姓就发现不对劲儿,今年祥柳镇的渔民不晓得咋的回事,竟然来割肉了,买大米了,买包子了,还买了厚衣裳。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前这帮渔民,不仅穿得寒碜破烂,那脸上还总是带着愁苦。
大家也都知道为啥。
日子苦,没盼头,见不着出路,自是愁了。
但现在仔细一看,大家就发现这帮渔民不一样了,虽穿的还是那副穷酸样,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没了愁,没了苦,瞧着气色好像还好了许多。
有人打趣:“哟,捡着银子了?”
渔民是笑嘻嘻,也没多说。
这可比捡着银子还让人高兴,银子捡的总有花完的时候,可有正经活儿就不一样了,这大半年他们跟着蒋老板可是赚了快三十辆银子了呢!
本来一天三十文,他们就干了几个月,可老板每个月总发那个什么奖金,说是因为他们没偷懒,没请假,所以有奖,这还不算,先头是一天干活四个时辰,不过后头其他老板订的货太多了,蒋老板让他们干晚一些,一个时辰给十文。
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这大半年她们赚了将近十两银子,当家的卖鱼又赚了些,前儿她们数了,这大半年存了将近三十两银子。
不敢想。
今年终于能过一个好年了。
这好日子都是蒋老板给的,明年她们得多给老板干些活。
周初落听了夏林涛禀报,没说什么,一个并未涉及多个领域的工厂,就能让周边村子和上千渔民受了益,间接养活了几百个家庭,要是多来些……
这事还是得徐徐图之。
马公公一旁提醒:“皇上,时辰快……”
“皇伯伯,皇伯伯,爹爹让我来喊你回家吃饭,火锅要好了。”跑腿小六蹦蹦跳跳从外头跑进来。
他和老六这大半年蹭了周初落不少人参,牙齿已经都长完了,不过刚一长完却又掉了,迟来的开始换牙,昨天两人刚被赵云澜和蒋父拔了两颗,小六这会儿前头牙龈光秃秃的,上头四个小血洞。
蒋小一见了还嘀嘀咕咕,觉得这牙齿刚长没两天却又掉了,那和白长了有什么区别。
不过老六小六先前就像发育不良一样,小小的,矮矮的,像猴子,现在倒是高了好多,勉强像个人了。
周初落抱他,起身往外头去。
除夕那天,白子慕三人从林家村赶了回来。
大过年的,下刀子都得回来过过年,郝大人一行人没回来,留岭南那边了。
村民们放了假,初六才开工,农司部的人留村里也没什么好忙的,可路途遥远,大家即使不忙也是回不来。
朝中也歇了假,周初落设宴请了重臣和几位皇兄吃了顿宫宴后没啥再能忙的,便干脆带着周辞越住在蒋家。
不住不行,不住这父子俩是顿顿要往蒋家跑,去了就不愿回来,周初落也觉宫里冷清,随他们一起去。
两家人凑一起过年,那是热闹得不行,孩子多,叽叽喳喳的,可没谁嫌吵闹,白子慕馊主意多,在院子里堆了一推雪,厚厚一层,然后拿了梯子,抱着老六小六还有周辞越上了屋顶,然后投射炸弹一样,把他们三往雪堆里扔,老六三人一头扎进雪堆里,就两只脚丫在外头扑棱着,蒋小二几个立马过去爬萝卜。
老六几个扛冻又扛造,玩起来冷热不知。
周辞越三个被拔出来还笑呵呵,说太好玩了,他们飞了,再来一次。
蒋小二和蒋小三都心动了,让哥夫给他们也来两下。
白子慕举起他们就往雪堆里扔,这两不重,没事儿,觉得飞那一下十分刺激,还想再来,直到赵鸟鸟,大概是太重了,冲力太大,白子慕一扔,别人头都扎不到地面,就他砰的一声响,蒋小一几个在厨房里头做年糕都听见了,出来一看,赵鸟鸟额头上顶了个大包。
白子豪抱着冬冬在一旁笑,白子慕还站屋顶上,一副讪讪的样子。
蒋小一几个见怪不怪,赵鸟鸟额头都肿了,周辞越在一旁给他吹,可吹有什么用,还得是土法子。
“大哥。”赵鸟鸟喊了一声。
蒋小一到他跟前就熟门熟路,呸的一下吐了点口水在食指上,给赵鸟鸟擦了擦。
“行了,好了,去玩吧!”
他们小时候摔了或者是挨蚊子咬了,蒋小一都会这样帮他们弄,然后再哄两句,久而久之就像一种心理暗示,好像真擦一下痛痛就能飞了。
周辞越在一旁已经被蒋小一这顿操作给整愣了。
赵云澜看了眼又继续回屋忙,背影瞧着是冷酷又无情。
周初落看看赵云澜,见他一副云淡风轻样,又噎住了。
蒋小二几个能长到今天,不容易啊!
马公公也这么觉得。
赵鸟鸟已经不觉得痛了,拿铲子把雪堆堆厚,又哼哧哼哧爬屋顶去,说哥夫再来。
他们是早上火锅,晚上烧烤,碳火烧得旺,油脂滴落在碳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孜然粉一撒,香得不得了,就连空气中都夹携着烧烤特有的香气。
蒋小三和赵鸟鸟没出息,在一旁是直咽口水。
春天那会蒋小二和莫小水摘了好些野菜,如今拿来涮火锅和碳烤都好吃得很,可瞧着锅里的野豌豆尖,蒋小二心中有些酸。
“……二叔,豌豆尖打火锅好吃。”
“你喜欢?”
“嗯,我们多摘些。”
那人跟着他窜了几个山头,摘了快两个月的野菜,最后却是一口都没吃上……
“小二,你想啥呢?”蒋小一给他碗里夹了块肉。
蒋小二摇摇头,看见蒋小一脸色有些担忧,又笑起来:“没有,谢谢大哥。”
蒋小一摸摸他的头。
初一那天苏尚卿也过来了。
蒋小一抓了六只鸡,想做窑鸡吃。
蒋小二几个听了特别高兴。
之前在村里过年,就做过一次,可好吃了。
白子豪不懂:“……六只?会不会多了点?”
蒋小一猛摇头:“不多啊!我一人都能干一只了。”
白子豪:“……”
白子慕:“大哥,你小看我夫郎,六只我怕都还不够,我再去抓两只。”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好,等下我抓一只,你抓一只,我们两个一人一只。”
“可以可以,不过夫君,既然要做,咱干脆多做些,给尚太傅和王家送一些过去。”蒋小一说。
尚老给他们家三个孩子授课,也是挺辛苦的,至于王家,王家两老没在京城,就王俨然和两个正妻在京里,王俨然如今下到地方去了,如今就梁诗雅和廖慧慧在京城。
蒋小一和廖慧慧接触比较久,感情也好些,毕竟在平洲那会儿两人就认识了,廖慧慧那会儿时不时跑平洲探望王俨然,一来二去就和蒋小一熟了起来。
蒋小一先头还怕廖慧慧遭梁家小姐欺负,毕竟廖家从商,和梁家这种书香世家没得比,特意上门看了眼,不过发现这两相处的还挺好。
廖慧慧说梁诗雅待她不错,刚开始廖慧慧还怕,还会多想是不是有啥子猫腻,就没见哪家后院的人能处一快儿的,结果梁诗雅就笑,说的直白。
——姐姐同夫君是多年夫妻,夫君未考上京那会儿,是姐姐在夫君身旁不离不弃,你该是姐姐,可如今我和你平起平坐,说实话,我是替你不值,要是换了我,我觉寒心,觉不公,但世道就是如此,父母之命,咱抗拒不得,咱两共侍一夫,那就是姐妹,都是苦命人,合该好好相处。
蒋小一当时听了,都觉有些诧异。
觉得梁诗雅真不愧是书香世家培养出来的,这种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知道想她人之苦。
知道廖慧慧没受欺负,和梁诗雅相处的还不错,蒋小一放了心。
白子慕想了想:“你生冬冬那会儿她们是不是来探望过?”
“来了。”蒋小一说:“和尚师奶同一天来的,给我带了好些补品,吃都吃不过来,也给冬冬带了好几身衣裳,都是廖阿姐和梁阿姐自己做的,可漂亮呢!”
“那该送,等会我抓三只,你抓三只。”
蒋小一高高兴兴:“好。”
两人黏黏糊糊往后院走。
周初落看他们背影,语气幽幽同白子豪说:“以前你总说儿子是饭桶。”
现在怎么不说了?
白子豪缩着脖子:“长得好看的叫吃货,长得丑的才叫饭桶,小一和我师弟模样不赖,咱儿子那时候有点寒碜。”
周初落看他,冷笑一声:“你觉得都怪谁?”
白子豪默默不做声。
“说话。”
白子豪立马道:“他们都说孩子像你。”
周初落:“……”
赵云澜几个看见白子豪被打了,觉得一点都不无辜。
这人赖账的本事也是一流啊!听说周辞越以前是两个大黑眼圈,皇上哪里有黑眼圈?小辞明显是像豪小子,要不是吃了药,那真的是要被耽误。
马公公无奈摇摇头。
一家人在大后院动起手来,小的几个负责挖土,蒋小二几个则负责把泥巴揉成团。
等会要用这些揉成团的泥巴搭窑子,在窑子里头烧火,泥巴团烧烫了,再把荷叶和泥巴裹好的鸡放窑子里,把泥巴团敲碎,盖在鸡上,用余温把鸡捂熟。
天气冷,窑子得搭大一些,小的泥巴团窑鸡不行,怕是鸡还没捂熟就得冷了。
赵主君几个在一旁杀鸡。
周初落不会,抱着冬冬在一旁看他们,时不时给冬冬喂几片人参。
怕光吃鸡会腻,白子慕带着蒋小一去挤牛奶,说等会儿炒点茶叶,弄点奶茶出来。
双皮奶蒋小一吃过,奶茶倒是没喝过,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这几个月他们各自忙,是聚少离多,白子慕一回来两人就黏在一起,干啥都是两个人,连上茅坑都想两个一起去。
蒋父在院子里升了一推火,烧得十分旺,坐一旁即使天上落着雪,也丝毫不觉冷,大家都在院子里忙,只要有事干,就不会觉无聊,人多也热闹,窑鸡香喷喷,白子慕又弄了半箩筐薯片,奶茶,窑鸡,那滋味就不用提了。
奶茶赵云澜几个哥儿那是爱得不得了,白子慕做了两锅差点都不够喝。
这几个是窑鸡吃腻了喝一口,火锅吃辣了也喝一口,白子慕在奶茶里头放了冰块,喝起来凉,可大家围坐在火堆旁,是半点不觉冷,喝了还觉十分上瘾。
蒋小一吃得双眼发亮,白子慕笑着:“别喝太多,不然晚上该起夜了,大冬天的,屁股着凉了可不好。”
蒋小一嗯嗯几声,却还是捧着碗不放手:“我知道,这奶茶真是太好喝了,明天我还想喝,夫君,你给我做。”
白子慕几乎从不会拒绝他:“好。”
“哥夫,我们也想喝。”
“去去去,一边去。”
“哥夫,你不要这样。”
赵鸟鸟几个缠着白子慕,又玩了起来,白子豪和蒋父在一旁喝小酒,赵富民是喝得满脸红,三个汉子凑一起,喝多了就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吹得蒋小一在一旁听得都臊。
白子豪最夸张:“当年我一人大战三百多个鬼子,一拳一个,一脚两双,他们嗷嗷嗷的叫,被我打的屁滚尿流。”
蒋父惊叹不已:“孩他大伯,你可真厉害,连鬼都打得。”
白子豪被他夸得飘了一下。
蒋小一戳白子慕:“师兄真那么牛?连鬼都打得?”
白子慕:“……他说的鬼子不是鬼。”
蒋小一不懂:“那是个啥?”
“是坏人。”
“哦,那师兄,你打坏人很牛逼啊!”蒋小一十分崇拜。
看见周初落往这边看,白子豪立马昂起头,又神气又嘚瑟说:“对,没错,我就是如此牛逼。”
白子慕凉嗖嗖:“师兄,别吹了,你后头不是被雷劈了吗?你那应该不是牛逼,是雷逼。”
“……”白子豪瞪了白子慕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小一和赵富民几个嘎嘎嘎笑,赵富民想到前几日平洲的顾老弟给他来信,问他在京城过的咋样,年纪大了会不会想回故土。
赵富民摇摇头。
生意和孩子都够他想的了,哪里还有心思想故土,如今这日子,做着自己喜欢的生意,回来了再逗逗小曾孙子,晚上好酒美菜,这日子不快活?
赵云澜和周初落没管他们,在一旁一起逗着冬冬,冬冬很给面子,一直在笑,一下挥挥拳头,一下吹个泡泡,他模样可爱,只动一动赵主君就哎呦哎呦,满脸稀罕说我的乖孙哎~
过年那几天家里就没个消停,家里孩子多,白子慕几乎是天天给他们倒腾吃的。
周辞越是脸上的笑都没下来过,才几天就好像胖了一点,周初落看他高兴,又扫了眼帮他去拿暖炉,正匆匆跑来的人,嘴角微微扬起。
蒋家在京城没什么亲戚朋友,不过大年三十还是热热闹闹,刚吃完晚饭,大家就在正厅里头包饺子,以前村里大年三十晚上都是吃汤圆,团团圆圆。
不过京城这儿习惯吃饺子,入乡随俗,一吃晚饭蒋小一就开始和面,蒋小二几个猪肉剁得咚咚响,自家做的,馅料足,猪肉香菇玉米馅,一口下去汁水直流。
大概是大家一起做的,因此这饺子似乎特别的好吃,那好吃也许不是单纯的来自食物本身,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温暖又熨帖的感受。
白子慕看见饺子刚出锅,赵鸟鸟已经干了两碗了,不知道他这么胖是怎么还吃的下的,虽然他觉得胖一点好,有肉感,也健康,看起来圆润圆润的很可爱,但这么吃再胖些就不得了了。
他有点担心,隔壁街那屠户就很胖,衣裳还总穿得紧绷绷的,那肉勒得跟卷帘门一样,人是汉子不要紧,赵鸟鸟现在不算太胖,可再胖些就不成样子了。
他沉默了会儿:“鸟鸟,要不你少吃点?”
赵鸟鸟抱着碗摇头说不要。
他不在乎,他再胖也是个漂亮的小胖子,也有人喜欢。
赵云澜瞪他:“再吃下去以后又肥又丑,怕是都没肘子招人稀罕。”
“哎呦,小爷爷你不要这么说。”赵鸟鸟还没说什么,周辞越先跳起来,他觉得小爷爷这话不对:“四叔哪里丑哪里胖?这明明是旺夫益子的相貌。”十分好呢!
所有人:“……”
眼瞎还得是周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