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大周没有化肥,化肥咋的做白子慕也不晓得,但给田施肥也不单单只能用化肥。
粪便也是行的。
但这个不太现实,村里养猪的人家少,即使养,顶了天也不过两头,自家茅坑里头也没那么多,白子慕只能把目光盯山上。
易烂的枯草和落叶,割了埋田里,泡久了烂了,也能给田头增些肥。
村里山连山,树叶和草杆不用愁,多得很。
这些田刚开出来,最好沤些肥在里头,这季庄稼就不种了,待七月再重。
白子慕在京城呆了三天,又回去忙了,家里的生意他压根不用操心,这些事有蒋小一在看顾着,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一心忙外头。
村民们原以为田开出来了,官爷会立马分给他们让他们种,结果白大人一回来,说让他们割草拾叶埋田里。
干啥啊这是?
搞不懂,但不管了,白大人说啥就是啥。
听白大人的准没错,跟着官老爷干才能有肉吃。
梯田开出来了。
大周其他地儿能开的,该怎么开,这事儿白子慕和白子豪不再管了,由农司部和朝廷派来接手的人忙活,农司部这帮人也算是有经验了,完全可以担事。
四月,各地山区,家家户户皆种上了土豆。
五月,辣椒厂起建竣工,蒋小一正式招工开业。
七月,岭南林家村一带梯田开始实行秋耕,各地土豆收成也出来了。
亩产最少的,能在三百五十八斤左右,够一人吃将近大半年。
八月,赵云澜把店铺开到了平洲,秦洲,南洲,北洲。
九月,蒋小一在秦洲,祥柳镇两地重建码头,祥柳镇南边河道中央有座小山,那山和岸边挨得进,大船过不去,要是把山平了,那地儿一旦空出来,大码头就能建了。
可山不好移。
不过夫君说了,大师兄当初一剑平山河,如今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几剑还是能平了区区一座小山头的。
蒋小一跑宫里找白子豪,夜晚祥柳镇的百姓就听见轰隆隆的响,那声儿极为浩大,像是从河道那边传来的,地面似乎都在震动,一声又一声。
老百姓都要吓坏了,可不敢出门,晌午禁卫军策马而来,在镇上来回宣告,说是皇上有令,让他们夜里不许出门,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一律不许出门,违者斩。
老百姓怕,觉得房子都在震,心慌得要命,可街道外头传来马蹄声,趴窗边上一看,是御林军在外头安抚,说没事,让他们不要出门,无需害怕。
老百姓们安心了。
隔天起来大家就往河道那边跑,然后身子就顿住了,眼也瞪大了,下巴要掉地上,有人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山呢?
那么大一座山呢!跑哪里去了?哦,还在呢!就是塌了。
他们熟悉的蒋老板正在岸边指挥着工人在河里捞石头,这边河道浅些,劈碎的石头得捞起来,避免船只触礁。
之前那山挡着,大船靠不过来,如今移平了,江面一片平阔。
河道南边没了山,瞬间宽阔了,蒋小一不再是当初差钱的小哥儿,如今兜里鼓了,他也是阔气得很,大手一挥,直接建了个大码头。
邓家停船一次要好几两。
蒋家那新建的,又宽敞又平坦的码头呢?
哎呦,一两,通通只要一两,蒋小一和邓家杠上了,抢客抢得厉害,不仅打价格战,还同各大船商说了,年定更优惠。
什么是年定?
蒋小一:“就是和我签契约,这一年你们商队的船只能全停我家码头,一年我给你九点五折,三年八折,六年七折,这个价格,你出去打听打听,也就只有我能这么低了,别人可都没有。”
大家禁不住诱惑签了,但后头邓家又来了,停一次不要你一两,只要你九九八。
嚯
这比蒋家码头还便宜啊!
可没法子了,他们已经和蒋家码头签契书了。
有些商队是暗暗后悔,觉得当初就不该沾那点便宜,不过还好他们签的不久,等合约到期了,他们再停邓家那码头去,但后悔没几天,蒋老板来了。
“最近有没有货运啊?”
哪能天天有啊!
这行船拉货的,那就跟现代货车一样,有货就发车,没货就吃老本,有时一月三十天天天都得在外头跑,有时候大半个月都拉不到一趟货。
蒋小一:“哦,那船都空着呢?那正好,帮我运三吨香油去南洲,秦洲那边也去,价格都好商量,这次货多,你们六家商队帮我运吧!”
“……”几个船老大还没说得出话,就又听蒋小一道:“回来再帮我运批罐头,也是三吨,我手底下两个工厂,加上我爹爹的作坊,以后要运的货很多,大家自己人,我肯定先找你们。”
船老大们懂了。
停蒋老板的码头就是和蒋老板一伙的,既然是一伙,那有活肯定是先顾着他们。
他们可是听说过了,蒋老板那个什么海货加工厂可是隔三差五就出货,一出就是几万斤,生意好得很。
他们若是能和蒋老板搭上线,以后绝计不愁没货拉。
各个喜笑颜开,又后悔契书签的年限短了。
邓家码头落败了。
十月中旬,蒋小一又在南洲起了个工厂,占地二十来亩,专做挂面。
十月下旬,岭南林家村几个村子传回消息,田头亩产三百一十四石,历经雨季无塌陷泥流,被彻底证实可行。
十一月,蒋小一又办了个面包厂和奶糖厂,手下员工共计一千三百多人。
再加各地分店……
可谓日进斗金。
白子慕在年底升了官,乃尚书,正三品。
大周尚书位低些,就三品,不像旁朝,乃属正二品。
尚书是六部的正职,负责审核和决策重要事务,拥有较大的决策权和控制权,通常由两名官员担任,享有较高的地位和权力。
不过三年,从六品到三品……
没天理了。
有臣又站出反对,说皇上三思,说白子慕年轻资历浅,恐难当大任。
可周初落一句话就呛得人回不了嘴。
白爱卿是哪里不够格?是政绩不达标还是哪儿不行?
众臣呐呐,也没哪儿不行,白子慕入朝就两年,时日尚短,这毋庸置疑,人这两年就干了四件事,一是护送,二是要银,三是土豆,四是梯田。
前两个没啥。
可后两个,只用挑一事儿出来,那政绩他都能往上走两层。
人一年政绩,能抵他们二十年。
功绩没问题,只是他入朝时间尚浅,这么短的时候就升到了三品,他们有点眼红了。
算了,不说了,没见白大人正盯着他们虎视眈眈吗?还有太子,这人和他小舅子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这不,他们还啥都没说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眼神都要朝他们落刀子了。
据说白子慕这人心眼子贼小,还是不说了,不然日后被穿小鞋可不得了。
看看邓大人就知道了,白大人取代的可是邓大人的位。
有人偷偷瞄了眼站一旁的邓大人。
哎。
可怜啊!
那邓家小子真是初出茅庐不怕死,竟然想暗地给蒋家找不痛快,事情还做的不隐秘,看看人蒋夫郎,告状到皇上这里来了吧!
邓家小子自以为占了‘理’就能高枕无忧,可真是好笑。
这简直是不知所谓。
明面上你占理,我整不了你,但在大周你还能反了天了?
也不看看大周是谁的天下。
那可是周家的天下。
周家家主谁啊?那可是皇上,敢找皇上不痛快,皇上就让你大爷不痛快。
邓家以后要是交给这么个没脑子的,那邓家的未来,那真是一眼就看到头了。
邓大人被降了职,原还纳闷,他在职这么些年,确实是没什么突出的功绩,可如今‘国泰民安’,功绩是那么好找的吗?
朝中大臣谁不是和他一样,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那么多人跟他一样,怎的偏就降他的职?
还是下朝时老友来了一句,老兄,你那儿子倒是个有胆的。
啥意思啊?邓大人是一头雾水。
老友:“老兄不知吗?我听闻你家那小子三番两次找蒋家麻烦。”
邓大人只觉脑子嗡鸣一声,眼前一黑。
蒋家势头正胜,白大人可是未来皇后娘家舅,他都得暂避锋芒,不说白子慕,就是赵家那两老,见了他都不敢直接对上。
这王八犊子哪里来的胆子啊?这些年真真是被人捧太高了,完全没有脑子。
后头蒋小一是听说邓家给三公主过了个孩子。
所谓过,不过是把妾室生的过到正妻名下,占个嫡出的名。
那孩子做了嫡长子。
向来世爵王位,承袭的都是嫡长子。
邓大人这般,摆明了是想把邓府交由庶子。
蒋小一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了一会儿:“那三公主能同意?”
是他他可不愿,这对孩子和他而言不公平。
白子慕无所谓道:“肯定不同意,听说闹得很厉害,还跑宫里找二哥,想让二哥给他做主。”
“二哥理他了?”
白子慕摇摇头:“她都没见到二哥就被师兄轰出宫了,他奶奶个腿的,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没打上门都是她命好,还想找二哥做主,真是想屁吃。”
蒋小一高兴起来:“就是。”
十一月,京城已经大雪纷飞。
夜里冬冬从棉被底下钻了出来,他如今快一岁了,长得胖嘟嘟的,还是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肚子,还有个圆圆的小屁股。
这孩子非常像个正常人,老六小六是一吃饱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雷打不动,这孩子半夜还会起来尿个尿。
生下冬冬后,白子慕和蒋小一是各自在外头奔波,这孩子都没能怎么抱,平日都是赵主君、蒋父几人照看他,蒋小一觉得对这孩子有些亏欠,每次回来睡觉都会带着他。
冬冬虽然不怎么见他们,但对他们一点都不陌生,每次看见他们回来都是高高兴兴,然后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寸步不离。
外头冷,孩子尿味没大人那么冲,蒋小一在屋里放个盆,冬冬每天晚上都会自己溜达下床来尿一泡,压根不用人抱,怕他看不见,蒋小一晚上睡觉都不会吹油灯。
冬冬睡中间,被爹爹抱着暖乎乎的,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他悄悄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出暖乎乎的被窝,他瞬间打了个哆嗦,见爹爹和父亲睡得香,他还仔细给他们掖了下被子这才蹭下床,刚穿好鞋子准备去尿尿,外头啪啦一声响,接着屋子亮了一瞬。
冬冬嗷的叫起来,把白子慕都吓坏了,猛的从床上弹起:
“怎么了怎么了?”
冬冬炮仗一样扑他怀里,脸蛋紧紧埋在他胸口,小身子瑟瑟发抖:
“父亲,有雷,轰隆,轰隆,怕多多……”
白子慕把他抱紧了,轻轻拍拍他,说没事。
蒋小一也被他这一嗓子嚎醒了,看着冬冬那湿了的小裤子,默默叹了声,下床给他找裤子。
老六小六是天不怕地不怕,上次蒋小二回来,吃饭时提了一嘴,说听同窗传城外罗河附近闹鬼,有人大半夜看见河边坐着个女人,那人穿着红嫁衣,披头散发一直在河边独自徘徊,那姑娘听说以前是个倾国的大美人,被迫嫁给富商老爷,心有不甘,后头出嫁当天跳河自尽了。
老六一听那鬼还是个大美人,当场就差点顶不住,晚上趁着大家睡着了,就拉着小六去河边蹲了半个晚上。
为了好个色,这两个是觉都不想睡了,鬼也不怕了。
冬冬却不一样,胆子小的要命,有时候在院子里玩着玩着,谁要是突然进门叫他,他都能吓一跳,然后裤子就湿哒哒。
有老六小六那两个完犊子在前,再看冬冬这个样,蒋小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牙酸得厉害,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一阵的疼。
他下床一边找裤子,一边嘀咕纳闷。
“夫君,怎么突然打雷了?大冬天的。”上次冬天打雷,还是因为他要生冬冬。
那现在打是为什么?
“有些怪异,是不是要下雨啊?”
“不知道啊!”白子慕一边说着一边给冬冬脱裤子,天气实在是冷,就这么一会儿,孩子屁股蛋就被冻得通红,他捞过一旁的布巾先给孩子包起来,冬冬瞬间像个小美人鱼一样,静静坐他怀里不动弹。
柜子里的裤子虽是干的,可冷,摸起来就像湿的一样,蒋小一又蹲火盆旁边烤了一会儿,暖和了才给冬冬穿上。
白子慕见他穿的单薄,不由催促:
“赶紧上来吧,免得等会儿着凉。”
“嗯。”给冬冬换好裤子,蒋小一把他塞被子底下,才和白子慕重新躺下去。
隔天一早起来,难得停了雪,太阳甚至都出来了,白子豪匆匆赶来,白子慕以为他森*晚*整*理是想蹭个早饭,谁知对方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捡了银子。
“师兄,你怎么了?”
“你二哥怀了。”白子豪眉飞色高兴得不行。
白子慕当场就坐不住:“啊??那,那我怎么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啊?”
蒋小一也纳闷:“对啊!”
白子豪:“你们这个小侄子他可能比较低调,我也没感觉。”
“那你怎么知道二哥怀了?”白子慕问。
白子豪:“昨晚我和你二哥大战了两场,然后他突然说肚子疼,后头招了太医,才知道是有了,还没到一个月。”
那感觉不到正常。
白子慕高兴,早饭都不想做了,立马就想进宫。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蒋父几个也高兴,客栈都没去,跑宫里看周初落去了。
周初落上了早朝回来,就见蒋家一窝人都在等他,桌上还搁着朝食,小笼包,大包子,热腾腾的豆浆,还有金灿灿的油条。
蒋小一叫他:“二哥,赶紧来吃朝食,可千万不能饿着了。”
赵主君:“是啊是啊,快来。”
周初落扫了白子豪一眼,知道他大概是同大家说了。
昨儿一晓得这事,这父子两就跳来跳去,一副喝醉了的样子,还想半夜跑蒋家去报喜,要不是他拦着,大家怕是半夜就想进宫来看他了。
周初落心头有些暖。
赵云澜和蔼看他,给他打了碗豆浆,问他啥时候和子豪成婚啊?
立后这事早已人尽皆知,只是之前白子豪一直在外头忙,这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赵云澜说:“可得快些了。”这孩子总不能再说是妃子生的。
倒不是说妃子生的就不好,而是白子豪要是真当了皇后,要是一直无所出,朝中大臣定是要给皇上‘施压’,而且自己的骨肉,做何的要让外头传是旁人的孩子。
周辞越先头那是没办法,这孩子也知事,觉无所谓。
如今已快一月,再拖下去肚子大了或者孩子突然生了,那咋的整?
周初落和蒋小一到底是不一样,周辞越他是怀了几个月就生了,白子豪说是因为丹药吃多了,又因在皇陵所以才这般,可老二是不是像老六小六还有冬冬一样,他却又说不准。
如此只能尽快些。
周初落抚着肚子,眼神温柔下来,点点头道:“朕晓得的,明日朕便下诏。”
白子慕没有说话。
在上工前拉白子豪去了御花园,问他可是真决定好了。
一旦举行立后大典,那可就不能再反悔了,也不能再跑外头沾花惹草。
不然被看见了,指不定要被参一本。
白子慕觉得他师兄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沾花惹草可能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蒋小一跟在一旁,其实他觉得大哥肯定是愿意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大哥要是不喜欢二哥,二哥怕是早缺胳膊少腿了。
毕竟初次见面那次,大哥可是相当厉害的。
白子豪想了想:“上次我跟你说那话可不是开玩笑,虽然我堂堂男子汉做那个什么捞什子皇后有点跌份,可你知道的,你二哥他喜欢我,已经喜欢到无法自拔了,我这个人有良心,有爱心,他都那么喜欢我了,我总不能让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再说了,我不做皇后,做皇上也不得行啊!那样大家不就都知道你二哥是哥儿了吗?到时候定是要大乱,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你们二哥虽然凶巴巴的,也很爱瞪人,但不得不说,他眼光还是不错的,喜欢我这么一个雄鹰一样的男人……”他越说越得意,傲得鼻孔都粗大了。
白子慕:“……”
蒋小一:“大哥,我们有事先回去了。”
“哎,走啥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咦,那是谁啊?”蒋小一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头往外头走的一青裳男子,那人并未穿着官服,神色很是孤寂落寞,大冬天的就一身单薄衣裳,在漫天雪地里,显得有些可怜。
那方向……
是从御书房出来的。
白子豪顿了一下,垮着一张脸,不太高兴:“那是三公主的儿子。”
蒋小一扭头看他,一脸疑惑:“三公主的儿子?那不是邓杰吗?那人看着好像不是邓杰啊!”
白子慕懂了:“大哥说的是老牌三公主,邓杰他娘也是三公主,但她是二哥的姐,师兄说的三公主,是二哥他姑。”
“真是乱七八糟的。”蒋小一说。
白子慕盯着那人看了一会,收回视线发现白子豪脸色不虞,不由挑了挑:“师兄,怎么回事儿啊?”
“还能怎么回事,那人喜欢你二哥呗,你们是不知道,上次一听说孩子他爹要立后,他立马火急火燎赶进宫来,拉着你二哥,说什么他喜欢你二哥,喜欢到能把命给你二哥,切,净给些没人要的东西,他那命能换银子还是咋的?还跑来找我,说我配不上孩子他爹。”白子豪有点气。
他自己配不上,许如宴就配得上了?
白子豪想起当初周初落为了许如宴呵斥他的事儿,就老大不高兴,觉得周初落当皇上久了,也有了那想左拥右抱后宫佳丽三千的毛病。
孩子他爹是不是还想招许如宴进宫跟他做兄弟啊?毕竟上次周初落就护他护得厉害,还为了许如宴骂他。
白子慕和蒋小一默默不说话。
看来这天下的勇士不止他们大哥一人。
白子豪坐不住了,送走蒋小一和白子慕就偷溜进御书房去,周初落不知道去哪儿了,马公公也不在,桌子上堆满奏折,旁边搁置着一白色信封,在御案上显得有些突兀,白子豪一看,牙根子立马酸溜溜的。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许如宴什么意思啊?
“你怎么在这?”周初落从门口进来,看见他手上信件,身子穆然一僵,神色不自然。
白子豪扬了扬手里的信封,鼻孔出气:“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