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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世上有种倒霉叫自找,有种白痴叫执迷不悟。

  叶欢觉得他简直就是执迷不悟、自找倒霉的白痴典范!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还望姑娘明示。我保证知错就改,绝不再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态度该软就得软。这丫头一看就是心狠手辣型的,要是哄哄她,没准她一高兴就把劳资给放了。要是跟她硬顶,她就是一标准恐怖分子,什么灭绝人寰令人发指的事她都做得出来。

  玉儿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你已经没有再犯的机会了。”

  她手掌一翻,一柄寒光森森的匕首赫然在握!

  “从你用那种看□的眼神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你,必须得死!”

  我擦你老母啊!你他娘的不就是妓*女吗?劳资不把你当妓*女还当圣女啊!

  叶欢欲哭无泪,因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不对就□掉的,古往今来,他估计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跟他相比,窦娥那点冤情都不算个事儿,早被甩出去八条街了。

  “对了。你不是一直在追捕一枝花吗?”玉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一枝花就是本姑娘!”

  她是一枝花?叶欢不太相信。他几

  次与一枝花相遇,对方虽然不是戴着斗笠就是戴着幞头,看不清楚相貌,但不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毫无疑问是个男子,怎么会是个姑娘?

  玉儿见叶欢目光中有所怀疑,也不以为意,耸耸肩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是事实,你现在心无遗憾,到了地府也可以瞑目了。”

  劳资有没有遗憾,该不该瞑目,那是劳资自己说了算的好吧?你有什么权利替劳资做决定?

  真要到了地府,劳资第一件事就是去投诉鬼差!就凭自己这些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遭遇,阎王爷怎么着也得补偿给自己比鬼差承诺得条件更好的待遇吧?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那夺人魂魄的匕首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投胎成高富帅的渴望,他不由自主扯开喉咙大吼,“救命……”

  玉儿迅速点了他的哑穴,动人的笑靥如今看起来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死亡的恐惧令叶欢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玉儿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并不急着立刻结果他的性命,匕首冰冷的刀尖缓缓贴上叶欢的咽喉,随着动脉里奔腾的热血一同微微颤动。

  啪啪啪!门外突然传来很急促的拍门声。

  “叶将军,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是李长海的声音。

  玉儿脸色一变,叶欢却是大喜,他知道有人来救他了。

  玉儿一拍床沿,床下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床板陡然翻转,叶欢便掉入一个黑暗的空间。

  因为他身上的穴道被封,无法扭转身形卸掉下坠之力。身体重重摔到地上,顿时眼冒金星,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头顶上传来对话声。

  “叶将军呢?”是李长海。

  “他已经走了。”玉儿的声音。

  她在说谎,千万不要信她!叶欢在内心大喊。

  “走了?”李长海果真不信,“我刚才分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你听错了。”玉儿的声音冷梆梆的,与方才的娇柔甜媚判若两人。

  “不可能,我要搜屋。”

  “随便。”

  一阵翻箱倒柜、桌椅倒地的声音。

  我在床下面啊啊啊!叶欢内牛满面,希望上天能够听到他真诚的呼唤,给李长海一些提示。

  可惜老天爷很忙,估计正在给其他有需要的人排忧解难,没接收到他发过来的脑电波。

  李长海在屋内翻找了一通,连花瓶盆栽都没有放过(叶欢:我怎么可能藏在那些东东里面,我是蚂蚁吗!),却是一无所获,只能撂下两句狠话,愤然离去。<  br>  叶欢听到玉儿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息。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玉儿也不在了。

  叶欢不相信她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心情忐忑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在黑暗中,时间总是过得份外漫长,尤其还身处在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境地,叶欢觉得在自己两世为人的生命中,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过得如此跌宕起伏,心惊肉跳。

  就这样,在不安与压抑的漫漫等待中,叶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孩纸就是有福啊!)。

  叶欢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苍老师正在畅快淋漓的嘿*咻,玉儿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阴阴冷笑道:“很爽是吧,本姑娘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让你一次爽到家!”

  叶欢跳起来道:“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男人办事途中被打断会不举的吗?再说我这次又没看你,你怎么还来找我麻烦?”

  玉儿冷冷盯着他,“因为我不高兴。”

  叶欢简直要抓狂,“那怎样你才高兴?”

  “跟我做。”

  叶欢鼻子差点没气歪,把她当妓*女的时候她装圣女,真把她当圣女供起来她又想做妓*女,你到底要闹哪样啊姑娘!

  叶欢哭笑不得,“你有病吧?你神经病啊,你……”

  叶欢正骂到一半,玉儿突然变成了李陵,李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道:“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忘掉她们,给圣上做娈童才是明智之举。”

  “白日做梦!劳资特么死都不会做娈童!”叶欢大吼出声,人也彻底清醒了。

  四周还是黑漆漆一片。叶欢抹了把脸,闭上眼再睁开,还是黑漆漆一片。

  他失望的叹口气,原来只有和苍老师一夜*情的那段才是梦,之前被玉儿暗算的惨痛经历并不是梦,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不过,也并非没有惊喜。梦醒之后,他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他站起身来,发觉周围的空间还算宽敞。头顶暗板缝隙处渗下来的光亮使他可以隐约看清四周的环境。

  这似乎是一间暗室,暗室的前方是一个过道,不知通向哪里。

  从安全方面考虑,他应该立刻返回上面的房间。玉儿既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对他下手,就说明她的确已经离开。他此时回去应该是安全的。

  只是……,他看了一眼更加黝黑的过道,心中犹豫了一下,便朝着过道走去。

  两年的捕快生活,使他对不合常理或有疑点的事物总会怀有一种职业的

  敏感性和好奇心理。

  过道里没有任何光源,很黑很安静。叶欢并不害怕,只是紧张。他知道这里没有人,除非是一枝花或者柳权那样的高手,否则,他都会有所察觉。不过,若真是一枝花或柳权这么变态,躲在这种地方,那也是他叶欢命该如此,死都死的这么悲催。

  事实证明,一枝花与柳权都属于高手中的正常人群。叶欢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道便到了尽头。墙上出现了倾斜向上的台阶。

  叶欢顺着台阶爬上去,手摸索了一阵,便找到出口所在。待他从出口爬出来,发现是一条巷子的后墙。

  淡淡的月光倾泻而下,洒落一地清辉。

  叶欢抬头望天,打了一个悲壮无比的大喷嚏。

  早知道是到了大街上,他就应该披件衣服再出来探险。玉儿把他打晕扔到床上的时候,他刚刚脱掉上衣。现在上半身□,倘若被巡街的兵卫看见,不把他当流氓抓起来才怪!

  就算人家认出他的身份不会抓他,堂堂监门卫郎将三更半夜跑到大街上裸奔,一旦传扬出去,绝对可以荣升京城百姓八卦榜的首位!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皇帝应该不会再有让他当娈童的念想了。

  

☆、借衣服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清脆悦耳的铃音,看来有马车朝这边而来。

  叶欢紧贴墙根的黑影处,屏息静气。

  马车缓缓而来,悠然而过。

  叶欢却是双目一亮,立刻从巷子里飞奔而出,朝马车奔去。

  两条黑影箭一般从马车前向后窜出,一左一右朝叶欢飞扑过来。

  叶欢叫道:“在下监门卫叶欢,有事想求见王爷。”

  黑影在叶欢身前立住,正是李陵身边的黑白侍卫二人组:魏文英和俞子墨。

  魏文英惊奇道:“叶将军,你这是……”

  俞子墨目光一闪,却未说什么。

  叶欢尴尬的摸摸手臂,“在下夜不能寐,出来晨跑,权当散心。”

  不穿衣服晨跑吗?

  魏文英默默注视他,眼神很复杂。

  俞子墨道:“叶将军稍候,在下这就去通禀王爷。”

  叶欢道了句有劳,垂手站立一边。见魏文英还盯着他看,干笑两声,“王爷也是睡不着觉,出来散心吗?”

  魏文英:“……今天是初一,王爷依例去相国寺上头柱香,为太妃祈福。”

  叶欢:“王爷孝心可嘉,必能感动上苍,保佑太妃长命百岁。”

  魏文英暗道,自己月月跟着王爷去上香,怎么就从未想起过这么一句呢?赶快默默记下。

  马车早已停下,俞子墨很快去而复返。

  “叶将军,王爷有请。”

  待叶欢进了马车,一直闭目养神的李陵缓缓睁开双目,眼皮就是一跳。

  叶欢尴尬道:“末将失仪,还请王爷恕罪。”

  “你被人抢了吗?”

  叶欢摸摸头,“不完全是,也相差不远。末将是被人劫持。”

  “劫财?”

  叶欢摇头。

  李陵目光一闪,“劫色?”

  叶欢:……

  叶欢强忍住骂娘的冲动,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李陵沉吟道:“这么说你昨晚嫖妓不成,反被调戏?”

  叶欢险些破口大骂,那是调戏吗?她分明想要劳资的命好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万春园里有人意图谋害朝廷命官,理应查办。”

  “那是神捕司的事。”

  “末将怀疑此人与北齐奸细有关。”

  “那也是神捕司的事。”

  合着你就是铁了心要袖手旁观是吧?

  叶欢无语。反正他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才上李陵的车。李陵是不是吃着皇粮不办正事,那是皇帝该操心的问题。

  “阿嚏。”他终于如愿以

  偿又打了一个喷嚏。

  李陵双目微阖,不为所动。

  叶欢努力让自己散发出更多可怜兮兮的味道,眼巴巴看着李陵。

  李陵陡然睁开双目,射出两道深沉炙热的目光。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想逃出车厢。李陵的目光让自己竟有种□坐在他面前的错觉。

  他下意识就去捂裤裆,想起来自己是穿着裤子的,改成捂上面,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娘了。

  李陵冷眼瞧着叶欢自娱自乐,嘴角一勾,从车厢暗格内拿出一套衣衫,扔给叶欢。

  叶欢大喜,“多谢王爷。”

  目的达到了!他之所以厚脸皮的蹭上李陵的车,为的就是一套衣服。他要是光着身子跑回神捕司,那就真的不用在京城混了。甭说别人,他师父就得第一个满世界追杀他。

  叶欢一边穿衣服,嘴里还不闲着,“王爷如此体恤末将,末将无以为报,王爷若有需要,一声吩咐,末将火里水里皆尽去得……”

  “你到底是何用意?”李陵突然发问。

  叶欢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李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目光愈加幽深,“你几次三番刻意接近本王,究竟有何用意?”

  卧槽,被发现了!

  叶欢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竟轻而易举被李陵识破,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法实话实说,他要是告诉李陵,你活不过七月十五,我是上天派来保住你的小命的。李陵要是不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都对不起老天爷。

  “其实……”叶欢绞尽脑汁,斟酌措辞,“末将的用意,早就告诉过王爷。”

  李陵眉毛一挑,等着他的下文。

  叶欢竭力做出忠诚不二的表情,“末将那日就曾说过,王爷几次三番救末将于危难,末将感恩不尽,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陵眉毛挑得更高,“所以?”

  “所以末将恳请王爷将末将收于麾下,末将也好早晚侍奉王爷,尽些绵薄之力。”

  李陵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想到我身边,莫不是为了躲避圣上吧?”

  叶欢心说这当然是主要原因之一,嘴上却不能承认,“王爷哪里话,末将能有今日,全仗皇恩浩荡。末将只是觉得,不论身处何处,都是为我大梁的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嘛。”

  李陵淡淡道:“如此,叶将军还是继续在监门卫添砖加瓦吧。皇宫不久前刚进过刺客,叶将军有心不妨把宫墙筑得更高更厚些。”

  叶欢急得直挠头,“王爷,末将对王爷一片衷心,天地可鉴。”当然这个衷心是有期限的,保

  质期只到七月十五。

  李陵再次闭上眼,“你若真想留在本王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有个条件。”

  叶欢眼睛一亮,“王爷请讲。”

  “找出神捕司的内奸。”

  叶欢一滞,“……神捕司有内奸吗?”

  李陵却不再答话,高声吩咐道:“文英。”

  坐在车辕的魏文英挑开车帘,“王爷。”

  “送客。”

  叶欢:……

  叶欢下车后,魏文英、俞子墨二人重新坐回车厢内。

  魏文英问道:“王爷,神捕司果真有内奸?”

  李陵闭着双目,身形随着车厢微微晃动,“没有。”

  魏文英二人面面相觑,倘若王爷的答案是有或者不确定,叶欢完成这个任务的困难虽大,却还有希望。只是如今看来,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魏文英道:“既然如此,那王爷为何……”

  “你们如何看待叶欢此人?”李陵突然发问。

  魏文英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颇为复杂的神色。

  还是魏文英先开口,“卑职以为,叶欢此人看似憨直,其实倒也颇会些逢迎之术。”毛头小子寸功未立就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不是靠拍马屁还是靠什么?

  俞子墨道:“卑职倒觉得,叶欢性格直爽,与人为善,是个很好相处之人。”

  魏文英心道,你一天不跟我唱反调会死吗?

  俞子墨接着道:“其实我等猜测都流于表面,还请王爷为我等解惑。”

  魏文英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就晚了一步,就被你小子抢了台词!

  李陵微微一笑,道:“此人有时装傻,但大部分时候却是真傻。”

  这算神马评价?

  魏文英二人都心中诧异,哪知李陵还没说完,“问题是他何时装傻何时真傻,却无法分清。”

  叶欢回到神捕司时,惊讶的发现神捕司大堂灯火通明,诸葛神侯、楚天涯都在,监门卫校尉李长海居然也在!

  众人见到叶欢回来,都是万分惊喜。

  李长海抢先一步跑过来,“大人,你没事吧?”

  叶欢道:“一言难尽。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楚天涯道:“李校尉方才紧急求见诸葛大人,说叶将军昨夜在万春园无故失踪,诸葛大人听闻立刻赶来,召集我等商讨对策。”

  诸葛神侯点点头,道:“贤侄,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叶欢装13装得相当深沉,丝毫没有逛妓院被发现后稍稍羞愧一下下的自觉,

  “诸葛世叔,晚辈怀疑万春园内有北齐奸细。”

  “哦?”诸葛神侯双眉拧紧,“贤侄何出此言?”

  叶欢又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将玉儿把他打晕了玩□,耳光洗脚水伺候那段略过,只说对方趁其不备将其制住,本欲害他性命,幸亏有李长海校尉及时发现,然而奸细诡计多端,将其藏在床下的暗室内,骗过了李长海。而奸细怕自己行迹败露,仓皇逃走,叶欢自己则凭借英勇睿智的头脑和悍不畏死的勇气从暗室逃脱。

  顿了顿,叶欢又说道:“其实自从那日我与柳权师徒遭遇之后,便开始怀疑万春园其实就是北齐奸细的藏身之地,这才带领属下以玩乐的名义前往调查,不想由于轻敌反中了对方的奸计,若不是李校尉,晚辈恐怕早就做了地府冤鬼。”

  李长海连忙道:“大人过奖,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二人一唱一和,声情并茂,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合伙编瞎话,默契程度就跟之前早就对好台词一样。

  诸葛神侯对叶欢的情报却是相当重视,眼中精光一闪,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天涯,你速速召集司内捕快,立刻前往万春园捉拿人犯。”

  天涯拱手应是。

  诸葛神侯对叶欢道:“叶贤侄,你又一次帮了老夫的大忙,这次倘若真能抓到奸细,老夫必定会在圣上面前为贤侄请功。”

  叶欢呵呵憨笑,“世叔言重了,晚辈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即便抓住奸细,也是世叔英明神武,领导有方,晚辈怎敢贪功?”

  诸葛神侯哈哈大笑,又客气了两句,便领着楚天涯急吼吼去抓奸细。

  其实,以诸葛神侯的沉稳老练,不至于如此听风便是雨,连玉儿到底是不是奸细都不问清楚便悍然出动抓人。只是最近神捕司的点太背,他诸葛神侯更是霉运连连,乌云罩顶,几件事都办得让皇帝非常不满意。他再不做点什么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太闲,而是非常积极的遵照皇帝的旨意办事的话,那他这个神捕司司正真是不用再干下去了。

  诸葛神侯二人走后,叶欢欣慰的看向李长海,做领袖状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本将自会记得你的好处。”

  李长海兴奋得脸上发光,挺直腰板道:“多谢将军!”

  

☆、查内奸

  神捕司突袭万春园的行动果真有了成果。

  据老鸨交代,那晚接待叶欢的花魁原来并非万春园土生土长的,而是从外地过来挂单的,因为盘靓条顺又多才多艺,老鸨乐得让她留下,好为由于缺乏尖端人才导致客户流失严重的万春园带来事业的第二春。

  谁知,叶欢出事那晚,那位花魁也神秘失踪了。老鸨还没来得及出动人手去找她,就迎来了神捕司众多捕快。

  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无故失踪这一条也能从侧面说明玉儿的来历不明。

  而叶欢也能证明他跟那位玉儿姑娘素不相识,更不要说有私人恩怨。玉儿先是对他痛下杀手,接着又畏罪潜逃,种种行为都指向一个解释——北齐奸细。

  虽然理由牵强了点,却是所有人唯一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神捕司这次总算没白忙活,好歹查出了点线索。虽然柳权没抓着,玉儿也跑了。但凡事还是要看主流,切忌抓小放大,今天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嘛。

  叶欢一边给脸上敷着冰块,一边如此安慰神捕司的一干捕快。众人连连称是,说叶将军分析得鞭辟入里,精准到位,实在是神捕司的贴心人。

  叶欢则连连谦虚,眼神一扫间,瞄到楚天涯的身影自堂前走过。

  “楚兄留步。”叶欢立刻跳出来,喊住楚天涯。

  楚天涯转头,“贤弟何事?”

  叶欢把冰块扔到一边,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楚兄有时间吗?兄弟有事想跟楚兄请教。”说完又补充一句,“机密大事,还望楚兄保密。”

  楚天涯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略一思索,“如此不妨到在下的房间详谈,那里比较清净。”

  叶欢立刻点头,“那是最好。”

  二人来到楚天涯屋内,叶欢不住的朝外面探头探脑,观察有没有人偷听。

  楚天涯哭笑不得,“这边不会有人,叶兄有事不妨直讲。”

  叶欢窜过来在楚天涯对面坐下,故意凑得近近的,低声问道:“我听说,神捕司内有内奸?”

  楚天涯脸色一变,“叶兄从何处听来?”

  叶欢道:“从哪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则消息的真假。”

  楚天涯凝神沉思,半晌才道:“此事关系重大,须禀明司正大人。”

  叶欢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此事尚未查清,贸然告诉诸葛世叔,未免大惊小怪了些。”

  李陵跟他派任务的时候,已经明确了保密的要求。一旦有第三人知晓此事,任务就算失败。他现在告诉楚天涯,已经违约,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