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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假一枝花一声娇笑,竟然是女子的声音!

“叶欢,看来你还没完全笨到家嘛。”

李陵手指一点,弓弩手立即齐刷刷放箭。

假一枝花身手也是不弱,挥舞手中长剑,只见一片银光之中,人影纵跃飞舞,煞是好看。一轮箭雨过后,假一枝花不仅毫发无伤,还将手中捉到的几只弩箭当作暗器扔了回来,几个弩手躲闪不及,被弩箭打中,引起一阵小小的混乱。

假一枝花趁李陵还未发出第二轮攻击的命令,脚尖点地,飞身上了一顶帐篷,在营地里飞快穿梭。

侍卫们连忙朝他继续放箭,都被轻松挡掉。一个身影凌空掠起,瞬间已拍出十几掌。他的轻功身法快如鬼魅,出手却奇重,假一枝花全力躲避,仍被他拍中一掌,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叶欢激动的伸出大拇指,“楚兄好样的!”

楚天涯飘然落下,站在叶欢另一边,朝他微微一笑。

李陵一撇嘴,表情不以为然。

侍卫们蜂拥而上,试图将遭受重创的假一枝花一举拿下。不想那人战斗力依然顽强得很,几十个侍卫都奈何他不得。

一枝花走到李陵跟前,道:“放了她吧。”

李陵道:“给我一个理由。”

一枝花叹口气,“她是我表姐。”

叶欢瞠目,假一枝花是个女的,从她刚刚说话的声音就已经能听出来。只是此女竟然是一枝花的表姐,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叶欢问道:“你表姐怎么会认识我?”

一枝花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你还记得万春园曾有个叫玉儿的花魁吗?”

叶欢大叫,“她是玉儿?!!!”

他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受的那一巴掌和洗脚水,愈发觉得不能放她走。不狠狠教训这丫头一顿,难解他心头之恨!

只是看到一枝花这么为难的表情,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玉儿沦落风尘已经够可怜了,劳资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小女人一般见识了。

叶欢对李陵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看就算了吧。”

李陵实在想不通叶欢怎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叶欢,“你这算是求我吗?”

叶欢挠挠头,MD替自己的仇人求情,我这不是大人有大量,是没心没肺脑子有水啊!但他转念一想,好歹一枝花跟自己都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个忙他又不能不帮。

叶欢极其不情愿的点头。

李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记住,你欠我一份人情。”

说完,便不再开口。

李陵不发话,弓弩手们自然不会再放箭,楚天涯本来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见李陵态度含糊,他也就不再主动上前。

这几个大BOSS不出手,剩下那群实力一般的侍卫自然不是假一枝花(也就是玉儿)的对手。”

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侍卫们源源不断的补上,光是这种车轮战术累也能把玉儿累死了。

叶欢甚至都开始为玉儿担忧了。

就在这时,玉儿嘴里突然吹出一阵尖锐的哨声。一匹黑马从黑暗中窜出,玉儿全力纵身跃起,从众侍卫头顶飞身而过,跃上马背。这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马儿甚是神骏,前蹄高高扬起,掀翻几个侍卫,后蹄一尥蹶子,又踹飞几个侍卫,所到之处,响起连番的惊呼声与惨叫声。就这样一番横冲直撞后,玉儿骑马顺利逃离营地。

李陵正欲转身回营帐,李柔身边的宫女青儿气喘吁吁的跑来,对李陵施了个万福,“王爷,公主派奴婢来问外边因何事喧哗?”

自从齐国府逃跑事件后,李柔实际处在被软禁的状态,没有李陵的允许,她连帐篷都出不去。

李陵道:“一只山猪跑进营地觅食,被侍卫们打了出去,告诉公主不必惊慌,洗洗睡吧。”

一枝花:……

叶欢心道,李陵这不是拐着弯的骂人吗,玉儿是猪的话,那身为她表弟的一枝花是什么?

李陵朝叶欢递了个跟我走的眼神,转身返回营帐。

叶欢乖乖跟在后面。

“贤弟。”

“叶欢。”

楚天涯和一枝花竟然同时出声叫住他。

叶欢尴尬的看着李陵,李陵沉着脸不说话,眼神却开始往外射刀子。

叶欢无奈,转头先对楚天涯道:“大哥,今天太晚了,不如小弟明天陪你喝酒如何?”

楚天涯点头,“那你早点休息。”

叶欢又转向一枝花,“你也早点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枝花看了眼李陵,走近一些,低声道:“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喊我。”

这些人里就你欺负我最多吧?

叶欢哭笑不得,他发现一枝花其实是个挺爱憎分明的人,他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就会百般看那人不顺眼;若是亲近一个人,就会无条件无理由的对那人好。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李陵不乐意了,一枝花对叶欢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些差诧异,不明白一枝花对叶欢的态度为何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让他不解,更有些紧张。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眸色沉沉的盯着叶欢,“还不走?”

叶欢试图做最后挣扎,“王爷,要不您也早点洗洗……”后面几个字消失在李陵凌厉的目光中。

叶欢乖乖跟着李陵走进营帐。

☆、斗篷男

刘琛的营帐内,一枝花岿然站立,面色冷如寒霜,“玉翎怎么会来这儿?别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刘琛笑道:“玉翎若是听到你这么关心她,准会高兴得疯掉。”

“刘琛,不管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你若是敢伤害我在乎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刘琛脸上笑容不减,眼中却没有笑意,“叶欢也是你在乎的人?”

一枝花眼中寒芒骤盛,“原来这才是你叫来玉翎的目的!”

“没错!”刘琛坦然承认。“我看那小子不顺眼,叫玉翎来杀他。谁知道那小无赖竟如此命大。不过下次他就没这么走运了!”

一枝花沉默半晌,道:“你若再敢动叶欢,我就杀了你!”

刘琛脸上的笑容消失。这些年来,不管一枝花对他有多不满,都没有轻言杀字。

不杀他。是一枝花对刘琛的承诺。就是这个承诺,让刘琛觉得一枝花对他还是有些情分的。纵然他们之间有过那样多的误会隔阂,纵然自己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所幸还没有将两人幼年时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全部抹杀。

如今,这个诺言被一枝花亲口打破。刘琛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又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层厚厚的盐。

这种感觉多少年没有过了,十年?二十年?

自从六岁那年自己亲眼目睹母亲与舅舅、外公被乱棍打死的惨状之后,他的心就再没有这么痛过。

他不是怕死,更不在乎一枝花是否真的会杀他。他在乎的是心里留存的那最后一点点希望,都被一枝花无情的夺走。

一阵强烈的心悸几乎令他窒息。刘琛紧紧抓住领口的衣襟,竭力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些。

他朝一枝花勉强笑笑,“小山,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一枝花垂眸,半晌道:“你觉得我会浪费力气去恨一个对自己无关紧要之人吗?”

刘琛端坐榻上,表面没有任何异样,内里却已经轰塌成一地废墟。

他朝一枝花摆摆手,“你走吧,我累了,想歇息了。”

一枝花冷冷道:“我方才的话,不是说说而已,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背影孤傲而决绝。

刘琛不禁想起十年前的赫连山,那时的他,单薄瘦小,柔弱无助如同初生的羊羔,随便一场风雨都能结束他的生命。

如果自己那时的心肠能够再狠一些,不给他跟随楚秋恒回无量山的机会,而是将他锁在身边,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他想了很久,却缓缓摇头。

凡事有因才有果。没有无量山的十年,也就没有今天的一枝花,更不会有为了今天的一枝花而疯狂着迷无法自拔的自己。

只是这份情究竟是两年前再见到他时才生,还是已经在心底深埋了十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瞬年华相思引,恰时年少闲落花。

当年那个清雅绝俗的纯真少年,如今已是形同陌路。只会对他刘琛才绽放的绝美笑靥也永远消失在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

刘琛苦笑,他从来不是一个沉迷于过去,为了无法改变的事而悔恨纠结的人。

他紧紧攥住拳头,只要赫连山还在他身边,他就有信心改变现状,让那个人重新爱上他!

刘琛这边为了自己的爱情保卫战而宣誓的时候,叶欢那边也在发誓。

“王爷,末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他脸色发红,心跳加速,眼神中充满期待与渴求。

李陵却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你刚刚不是说,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吗?”

叶欢有些尴尬,“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李陵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棋盘上,“本王说过,只许你悔棋一次,所以这次不能再反悔。”

叶欢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嘟囔道:“那还下个什么劲,反正回回都是你赢。”

“一枝花吹的曲子很好听吗?”

李陵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叶欢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反驳,“不是。”

李陵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叶欢心里发慌,脑子就转得更慢,他挠挠头道,“只是他吹的那首曲子让我想起了家乡。”

“家乡?”李陵不动声色的重复道。

叶欢赶紧点头,“正是,其实王爷你有所不知,我和那一枝花原来竟是同乡。”

李陵眉毛一扬,道:“这倒奇了,本王记得,一枝花是西凉人,难道叶将军也是西凉人?”

叶欢心道,娘滴,怎么李陵对一枝花的事这么清楚,一枝花那小子也是,也不提前跟劳资对对口供,害得劳资差点就要穿帮!

他灵机一动道:“末将祖籍是西凉,只是从小父母双亡,流落到大梁,对幼时的事也不大记得了。”先把退路封死,反正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他问无可问。

李陵嘴角轻轻一勾,从叶欢脸上挪开视线,“若是你不想下棋,那就喝酒。”

叶欢为难道:“喝酒容易误事,营地里刚刚来过刺客,公主的安全第一啊。”

李陵道:“那你想如何?”

“末将想早点回去歇息。”叶欢诚恳的看着李陵,“赶了一天的路,王爷想必也累了,不如早点歇息如何?”

本王是想歇息,可更想跟你一块儿歇息。

李陵身体前倾,离叶欢更近一些,目光重新在对方的脸上逡巡。

叶欢不知他此举何意,纳闷的摸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李陵的视线继续往下,来到叶欢锁骨的位置。虽然叶欢现在穿着整整齐齐,遮挡得严严实实,他还是很清晰的回忆起齐国府湖心阁那晚,这幅躯体曾如何的令自己疯狂……。

叶欢有些受不了了,李陵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摆在对方眼前一样,又像是一头狼正盯着一只鲜嫩可口的小肥羊。

不管是哪一种比喻,都让叶欢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王爷,末将有些不适,先告退了。”他站起身,决定不管李陵乐不乐意,也要先离开这里。

李陵突然出手,闪电般攥住叶欢的左腕。

叶欢真的被惊到了,磕磕巴巴道:“王爷,你……”

他话未说完,俞子墨突然跑进来。

李陵皱眉道:“不通报就闯进来,怎的这么没规矩?”

俞子墨当作没看见营帐里两人拉扯在一起的手,跑到李陵跟前道:“王爷,有客来访。”他附在李陵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李陵目光一闪,放开叶欢的手道:“你先回去。”

叶欢松口气,拱手道:“末将告退。”然后就像被狗撵一样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帷帽的男子走入帐中。他边摘帽子边笑道:“多日不见,王爷又有了新欢,想必早把我这个旧爱扔到脑后了吧?”

帷帽摘下,露出一张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英俊容颜。

李陵冷冷道:“使绊子捅刀子,把对方往死里整的旧爱?”

斗篷男啧啧摇头,“末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王爷的安危,没想到一番良苦用心竟被人曲解。这倒也不算什么,最让末将伤心的是自己一片痴心枉负,到头来新人胜旧人。唉,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你若无事,本王歇息了。子墨,送客!”

“有事,有事。”斗篷男见李陵动怒,也不紧张,大大咧咧的坐到椅上。他虽然一口一个末将,可对李陵却没有起码的畏惧。李陵对他的无礼竟似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杵。

“末将这几日一直在等王爷的銮驾,真可谓望眼欲穿啊。”

“西江大营出事了吗?”

“大营有师元帅坐守,自然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只是末将无意间发现,最近京齤城中似乎有人与元帅来往甚密。”

李陵双眸微微眯起,掩住眼眸深处凌厉的精光,问道:“知道那人是谁吗?”

斗篷男摇头道:“不知。”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末将以为,此人应该不是薛太傅。”

“何以见得?”

“薛太傅虽然一直觊觎西江大营的元帅之位,想让身为镇国将军的大儿子薛直坐上此位,奈何那薛直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师元帅手中有一堆他的把柄,薛太傅也因此对师元帅怀恨在心,两人嫌隙很深,若要说他二人会过从甚密,末将觉得不大可能。”

李陵垂眸沉思片刻道:“师公藩自视甚高,对薛仁辅这样靠逢迎拍马讨圣上欢心的佞臣一向不屑交往。”

斗篷男道:“末将查了很久,始终未能查出此人是谁。师元帅是西江大营十几万将士的核心,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倘若与他交好之人是忠君之辈,自然无忧,倘若是奸佞小人,那……”

李陵抬眸道:“沈望,你对朝廷的忠心,本王谨记在心。本王说过,有我李陵在,西江大营就有你沈望。”

沈望微笑,“末将还以为,有王爷在,就有叶小将军呢。”

李陵右手微动,一枚暗器从指间弹出,沈望身体闪电般从椅上弹起,暗器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沈望心有余悸的抚过脸颊,“王爷,末将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祸害过多少良家子弟,以后给我收敛点,我不想有朝一日去某个乱葬岗替你收尸。”

沈望委屈道:“王爷这就错怪末将了,末将在情爱之事上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可从未强迫过任何一人,何来祸害之说?”

李陵也不理他,垂眸道:“查一下了尘禅师最近的行踪。”

沈望神色终于凝重,“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没有任何意思。”李陵面无表情道:“还有,顺便查一下叶欢的身世,以及——”他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他与了尘究竟是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感谢曾经骄傲的狮子、非常偶尔、冰雪大大的地雷,大帅牌香吻送上~@^_^@~!

☆、师徒重逢

叶欢跑回自己的营帐,坐在床上仍不住的擦冷汗。

李陵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现在想起来,还让他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突然闯进来的那个陌生人,叶欢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其他突发状况,又能发生什么事呢?

叶欢忍不住好奇的想象了一下,却是没想出什么。也是,两个大男人又能出什么事?是自己反应过度,紧张过头了。

他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行宫温泉里的那令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一幕,立刻给了自己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禽兽啊你!对一个老爷们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居然还好意思去想!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他重重捶打着枕头,命令自己想点别的,比如湖心阁那晚跟辣妹大战三百回合。

同样是些限制级的场景,叶欢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因为对方毕竟是女人。

只是很快叶欢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虽然那天喝了很多的酒,但对于那晚酣战的很多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惟独想不起对方的样貌与身材。不应该啊?

他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抚摩对方细腻柔滑的肌肤时那种销魂欲死的感觉都还历历在目,偏偏她的相貌如何,胸有多大,腰有几寸这些细节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随着回忆的深入,叶欢的身体又燥热起来,就像看黄片儿一样,大脑皮层被那些香艳淫齤*靡的画面反复刺激之下,就会引起生理上的连锁反应。

叶欢起身在营帐里转悠,试图找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在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还不能灭掉心里的邪火之后,他索性不再压抑,躺在床上开始自己DIY。

男人在DIY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幻想的对象。叶欢以前的幻想对象是苍老师,然而这次召唤苍老师以后却发现不怎么给力,连续换了几个自己比较熟悉的A齤*V女*优也始终无法让自己高*潮。他索性换上那晚实战过的那位神秘女。

这下效果果然不一样!

叶欢重新找到了兴奋点,闭上眼睛让自己尽情徜徉在那晚的疯狂激情体验中。就在冲上□巅峰的那一瞬间,神秘女突然露出了她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张男人的面孔,还是他相当熟悉的人——李陵!!!

卧齤、槽!叶欢大骂一句,体内一股热流如汹涌的江水喷薄而出,一泻千里。

有人突然闯进营帐,“大人,卑职给您送洗脚水……”

“滚!”叶欢来不及收拾自己,只能翻身趴在床上。“不通禀就往里闯,找死啊!”

送洗脚水的李长海连滚带爬的逃出去。

叶欢赶紧穿好衣服,收拾好床上的污秽之物。

帐帘掀起一条缝,露出李长海那猥琐的脑袋,“大人,离营地不远有个村子,要不卑职给您寻个女人来……”

咣当!李长海送来的一盆洗脚水结结实实扣在他脑袋上。

长了脚的洗脚盆仓皇闪出,营帐外再没了声息。

叶欢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怎么也想不通,李陵突然出现在他性*幻想的场景里里究竟是神马意思!

会不会是行宫温泉的事情对自己的脑神经刺激过深,以至于达到洗脑的程度?

叶欢打了个冷战,这样下去可不行,劳资堂堂一个直男,撸*管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居然是男人!那不成了基佬吗!

看来这段时间得修生养性,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清空!

想到就要做到,叶欢马上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起六字大明咒。

嗖!黑暗中突然响起暗器破空之声。

叶欢下意识一偏头,伸出手指一夹,一枚袖箭被夹在指间。箭尾处绑着一截纸条。

他诧异的打开纸条,眼睛一亮,立刻从床上跳起,跑出营帐,直奔树林而去。

月色如水,树影婆娑。

叶欢在树林里四处张望,正待出声,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倏地回头,看到一名男子身披斗篷站在身后,宽宽的帽檐遮住他的面容。男子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与叶欢酷似的英俊容颜。

“师父!”叶欢欣喜的抓住男子手臂,“果真是你!”他低下头,用袖子擦擦眼角。“两年多不见,你可……想死徒弟了。”

了尘淡然一笑,“没有为师督促你,想必是一直偷懒不肯好好练功。”

叶欢不好意思的笑笑,摸摸脑勺。他打量了了尘的衣着,奇道:“师父,你怎么这幅打扮?”

了尘道:“为师这次来见你,并不想让外人知晓,是以改变了装束。”

叶欢知道了尘行事一向低调,在山上学艺那几年,从未见他下过山。进了卫府之后,更是从很多人那里听到过师父出家前的各种英雄事迹,虽然他已避世多年,市井之中仰慕他的粉丝数量还是相当可观。

粉丝多,对明星来说当然是好事,对修行者来说就是负担。了尘改变装束以掩人耳目也是人之常情。

“师父……”叶欢欲言又止。他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了尘,可真见了师父,才发觉那些疑问早就如同一团乱麻缠在一起,找不到头尾,更不知该从何问起。

了尘看向叶欢的目光中满是慈祥疼爱之意,“欢儿,有话不妨直说。”

了尘鼓励的目光给了叶欢勇气,他问道:“师父,无上门是什么门派?”

了尘道:“你如何得知的无上门?”

叶欢据实以告,“是一枝花告诉徒弟的,他还说……您是他的师叔。”

了尘想了想,叹道:“看来是机缘如此,此事告诉你也无妨。不错,为师的确曾是无上门的弟子。无上门乃是西凉门派,此门派信奉无量道尊,被同样信奉道尊的西凉皇帝封为国教,历任掌门均为西凉国师。无上门第十一代掌门与家父交好,家父便将我送到无上门学艺。”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无上门的武功讲求实际,与重美感轻实用的中原武功有很大差别,因此无上门有很长一段时间称霸江湖,无人能敌。只是此门派的门规甚是特别,掌门之位向来由武功最高者居之,不讲师徒情义,即便是弟子,只要能打赢师父,也能做掌门。因此门派中为了掌门之位而自相残杀、师徒相残之事时有发生。为了避免被弟子加害,很多门人便不再收徒,加之内斗不断,人才渐渐凋敝,无上门便自江湖中逐渐衰落,以至于最后销声匿迹。”

叶欢摸摸头,难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原来这个门派已经基本上快要关门倒闭了啊。不过老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快要关门了也照样比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要强得多,看看一枝花有多牛叉就知道了。这样的门派若是一直辉煌下去,只怕别的门派也就不用混了,早就被人家一统江湖了。

了尘又道:“既然你已知一枝花的身份,也是好事。为师本来还有些担心你武功不济,此次北上恐有意外。一枝花的武功在你之上,有他护你,多少还能让为师放心些。”

叶欢尴尬道:“师父,您这么说,做徒弟的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了尘摇头道:“这不怪你。徒弟武功不好,是做师父的责任。你天资聪颖,若是早遇到为师几年……”了尘突然面色微变,停住不说,闭上双目,念了句佛号。

叶欢道:“师父不必担心,徒弟别的本事不说,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说我们是去和亲,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意外。而且,祁王殿下对徒弟也相当不错……”

了尘突然睁开双目,“欢儿,为师有句话,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叶欢慌忙道:“师父请讲。”

“远离祁王,洁身自好。”

叶欢一惊,他没有想到师父会对他提出这种要求,而且洁身自好四个字很容易让他联想起某些他正努力忘记的回忆,让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师父,徒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