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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叶欢想起战场那日,刘琛呼唤一枝花的情景,试探道:“小山?”

一枝花的身体猛地一震,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

叶欢朝李陵无声的竖起大拇指,意思是终于有反应了!

李陵眉毛一挑。

可接下来,一枝花再次恢复化石状态,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叶欢有些体会到那些给自闭症儿童做复健的医生有多辛苦了。

他干脆蹲下,抱着脑袋用力想,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碰触到一枝花重重封闭起来的内心,让他走出自己的世界,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李陵见叶欢苦苦思索的样子,有些不舍,正想跟他说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叶欢忽然开口唱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中就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

一枝花的睫毛动了动,又动了动。两颗大大的泪珠儿慢慢溢出眼眶,沿着脸颊轻轻滑落,滴在洁白的衣襟上,晕染出两朵哀伤的泪花。

接着,泪水越来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重重滚落。

叶欢轻轻握住一枝花的双臂,“想哭就哭吧,男子汉大丈夫,哭也要哭得痛快。”

一枝花终于痛哭失声。

因为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在内心深处竖起的坚硬外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悔恨、痛苦、哀伤、绝望,刘琛之死带来的种种负面情绪汹涌咆哮着,无情的冲击着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狠狠撕咬着他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的淋漓伤口。

假如刘琛没有死,他们两个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仇人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刘琛的死,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隐藏最深却是真实的内心。

如今,他即便愿意原谅刘琛,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一切也为时晚矣。

人们不到真正失去时,永远不会知晓究竟什么对自己最。

一枝花抱住叶欢,泣不成声。

痛吧,痛吧。痛到极致,也许就不会再痛。

叶欢反手抱住一枝花,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李陵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什么。他心情复杂的站了一会儿,悄然掩上房门。

叶欢从一枝花房里出来时,发现李陵不在门外。问了府中的下人,才知道他去了书房。

他来到书房,正要敲门,听到屋内传出魏文英的声音,“林相还问,王爷这次回京,准备何时筹办与林小姐的婚事?”

叶欢的呼吸顿住,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自己稍有动作,就会影响到屋内之人的决定。

哪知屋内之人迟迟没有做出答复。

叶欢眼睛瞪得发酸,实在坚持不住眨了一下,还是不敢喘气。

房门突然从里打开,魏文英吃惊的看着叶欢。

“叶将军?”

李陵正在整理书信。看到叶欢,朝他招招手,“你来的正好。我已命人收拾东西,下午便启程回转襄阳。”

“这么急?”叶欢走到桌案旁,神色镇定,仿佛一点都没有听到刚刚屋内两人的谈话。

李陵拉他坐到自己身边。魏文英从外面关上房门。

“北齐皇帝突然驾崩,大皇子刘柱秘不发丧,带兵占领宫城,强行压制住其他觊觎帝位的皇子,继位登基。”

李陵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北齐帝位之争与他自己的娶亲之事,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值一提。

叶欢眼珠一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李陵没有回答。北齐皇帝之所以死得突然,原因是刘柱将刘琛的人头直接扔到了龙床上,老皇帝连气带吓,一口气没上来就归了西。

不过李陵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叶欢,不是怕叶欢受不了,是怕他万一在一枝花面前说漏嘴,一枝花会受不了。

“刘柱狼子野心,对我大梁一直怀有觊觎之心。如今北齐政局动荡,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叶欢点头,“王爷说的甚是。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

李陵微笑,“养伤。”

叶欢不满,“我的伤早就好了。”

李陵视线下移,“那里不痛了吗?”

叶欢:……

这种事情就不要大白天拿出来说了好不好!

叶欢觉得李陵的脸皮已经磨练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厚了,跟他一比,自己简直纯洁得就像个小学生!

车队很快启程,奔赴襄阳。

李柔早在几日前便已提前返京,李陵若不是为了等待叶欢“还魂”,也该一同回转。他在义阳耽误这些时日,已经惹得皇帝不喜。

不过在得知叶欢死而复生之后,皇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一天一道圣旨,询问叶欢的近况。各类补品更是不远万里、源源不断的送进义阳郡守府。

皇帝的殷勤令李陵非常不悦,有种自己的领地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回京之后,本王会立刻向圣上请旨,调你入西江大营。”马车里,李陵拉着叶欢的手道。

叶欢不自在的抽回手,“我还是下车骑马比较好,一直坐在王爷的马车里,别人会说闲话的。”

李陵扬眉,“你以前不也经常坐本王的马车,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那时我跟王爷清清白白……”

李陵眉毛挑的更高。

叶欢老脸一红,“那时我以为跟王爷清清白白,所以……”

“所以别人如何看并不,的是你心中如何去想。”

李陵循循善诱,“只要你我真心两情相悦,还管别人如何去说?”

越多人说越好,最好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宫里的皇帝都能听到,看他还好意思再打叶欢的主意?

叶欢理解的思路明显跟李陵不是一个方向。他垂眸沉默,半晌,抬起头,直直看着李陵。

“倘若林相知道了呢?”

李陵微愕,眼中的笑意随即沉淀下来,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深深的暮色。

叶欢缓缓道:“倘若林相知道你我之事,你和林小姐的婚事是否会受影响?”

李陵深深凝视叶欢,想从他的表情目光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嫉妒不悦伤心,结果却令他失望。

叶欢不是一个善于隐藏心事的人,他表现出来的不嫉妒,就说明他心里真的不嫉妒。

李陵心中原本的愧疚之意被一股莫名的恼怒所取代。有爱才会生妒,叶欢表现的越坦然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越轻。

他垂下眼眸,“此事本王尚未最终决定。”

视线的转移令他错过叶欢眼中闪过的深切的失望与受伤。

没有决定就说明他还在权衡,既然有所权衡就说明自己还未占据他内心的全部,至少还没有到可以令他放弃权势,放弃子嗣。

叶欢心中蓦地一动,就像被高人点拨豁然清明。

他突然就明白李陵现在的立场其实很纠结。无论是林小姐还是其他女子,他娶谁并不,的是他必须要娶一个。

因为他是王爷,王府不可能没有王妃,他也需要一个女人来绵延子嗣,承继香火。

对现代人来说,有没有孩子也许并不是那么,甚至还有很多人自愿加入丁克一族,但对古人来说,尤其是皇族,却是头等大事。

更何况林相是他在朝中唯一且也是最强有力的后援,与林相结亲,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边是伦常孝道政治需要,一边是知心爱人生死相依,他要如何选择?这才是李陵权衡的根本所在。

叶欢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着实狭隘了,而且误会了李陵,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摸摸脑袋,干笑两声,“呵呵,婚姻大事,的确是该好好想想,深思熟虑,不能草率决定。”

李陵抬起眼眸无声注视着他。

叶欢觉得李陵的眼神又像以前那样,慎人又扎得慌,让他浑身不自在。

“那什么,王爷您先慢慢想着,末将先行告退了。”

他刚要转身,李陵闪电般握住他的手腕,“你是故意的吧?”

“啊?”叶欢眨眨眼睛,不太明白李陵的意思。

李陵见叶欢又流露出呆兔子般的表情,心里就像被根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一时按捺不住,直接吻了上去。

叶欢瞪大双眼,用力去推他。谁知李陵反倒加重力道,将叶欢扑倒在锦塌上。

叶欢左躲右闪,躲避着李陵的狼吻,拼力发出一丝丝声音,“这是在……车上!”

“我们小点声,他们听不见。”李陵左手牢牢制住叶欢的双手,右手已经伸进他衣襟里。

怎么可能!马车有减震,可谁听说过马车还有隔音啊啊啊啊!!!!!

就算你不出声别人还真听不出来车里人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眼看李陵眼中的情*欲之色越来越浓,叶欢急得满脸通红,手脚并用,试图阻止李陵在自己身上胡乱游移的那只色手。

“住手……,你这是……白日宣淫!”

叶欢挣扎得越厉害,李陵就愈兴奋。“无妨,无人敢管本王的事。”他的手迅速沿着叶欢的腰线向下探去。

你是想说你是世上头号大□,就算搞到天怒人怨,大家也敢怒不敢言是吧!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叶欢正祷告上天降道天雷收了这□,马车车帘突然被掀开,魏文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车外。

李陵立刻侧身,挡住魏文英可能落到叶欢身上的视线,避免他看到叶欢已经部分□在外的身体。

魏文英是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副画面,尤其是李陵嗖嗖射过来的眼刀,劈的他脑海一片空白,所幸忠于职守的天性暂时承担起身体各部位的指挥功能。

他木然朝车内伸出手,递进来一封书信,僵硬的说道:“王爷,林相的加急密函。”

☆、毛驴与道士

李陵不情不愿的从叶欢身上爬起来,叶欢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魏文英。

李陵皱眉道:“还不走?”

魏文英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点头,僵硬的转身,跳下车。

叶欢紧跟着也跳下车,连句再见都没跟李陵说。

李陵揉揉眉心,这个魏文英,忠心是够忠心,但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差了些,照比俞子墨还差得远。

想到俞子墨,李陵的手微微一顿,须臾,又轻轻揉捏起来。

“文英兄。”叶欢下车后叫住魏文英。

魏文英木然回头。

“这几日一直没见到子墨兄,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魏文英努力维持了多日的面无表情立刻有了丝裂缝。他迅速扭转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低头快步走开。

叶欢愕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其实他只是想先随便找个话题拉拉关系,打开局面,再跟他澄清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王爷只是跟他闹着玩儿的(闹着玩儿到脱衣服的程度吗?小欢欢你真会自欺欺人啊……)。

可为毛自己只是随口一问,魏文英就一脸被戳中死穴的表情呢?

叶欢觉得在自己地府七日游这些天里,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他眼神无意中一扫,险些被游荡在行军队伍中一只超级猥琐的毛驴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毛驴上坐着个更加猥琐的老道。最让他恶心的是,这老道他还认识!正是在护送和亲使团去北齐的路上遇到过的那个老骗子!

叶欢阴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拉住毛驴的缰绳。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哼小曲的道士李峰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

叶欢阴森森一笑,“老骗子,又见面了哈!”

李峰一见叶欢,脑袋下意识一缩,讪讪笑道:“原来是叶将军。贫道初见叶将军时,便已看出将军绝非凡人,有仙人护体,为将军趋吉避凶、消灾解难……。”

“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我黑云罩顶,会有血光之灾啊?”

李峰振振有词,“这恰恰说明贫道并未算错,叶将军命中注定有金提关一劫,然冥冥中自有贵人相助,将军这才逢凶化吉,起死回生。”

叶欢一怔,喃喃道:“那你说的贵人……”

“自然是指王爷千岁。”李峰缕缕胡子,一副得道高人的高深莫测,“若非王爷肯折损阳寿助贫道做法,贫道也不会如此顺利召回将军的魂魄……”

叶欢一听他开始胡扯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也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算到他和鬼差之间交易的事呢,张天师也做不到吧。

叶欢薅着李峰的胡子,把他从毛驴上薅下来,“说,王爷给了你多少好处?统统给劳资吐出来!”

李峰痛得眼泪都流出来,“轻点,轻点……,将军手下留情,看在贫道救了将军一命的份上……”

叶欢冷哼一声,“劳资的命是你救的吗?你拍着心窝自己说!不把骗去的钱财交出来,劳资扒了你这张驴皮!”

说着,他用手掌在毛驴的驴背上重重一拍。

毛驴受到惊吓,扯开嗓门大声嚎叫,引得周围的兵卒纷纷侧目。

李峰苦着脸道:“这毛驴不是贫道的。”

叶欢愕然,“那是谁的?”

李峰小心翼翼察看他的脸色,“魏侍卫说,毛驴是将军您的。”

叶欢:……

我说怎么看这厮越看越眼熟,原来是劳资从山上牵回来的那只啊!

“王爷,您明明知道那老道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干嘛还给他那么多赏赐,还把他带在身边?”

襄阳城郡守府,李陵书房里,叶欢不满的抱怨。

李陵正在翻阅书信,闻言头也不抬。

“就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清为何在鬼门关转了一遭,还能安然回转,又怎知不是此人的缘故?”

叶欢一窒。鬼差的事他不能告知李陵,李陵想不透其中原由也是正常,只是他要把这份功劳算到那个老骗子头上,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本王也需要有人去向圣上解释此事,此人是最佳人选。”李陵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撩起眼皮看了看叶欢,“你是舍不得那些赏赐?”

叶欢用力点头,一百两黄金啊!皇帝当初对自己的赏赐也不过如此啊!那还是自己费了不少唾沫死了好几千个脑细胞才换来的,这老骗子做了什么好事!

李陵看着叶欢一副心疼得仿佛死了亲爹的表情,嘴角一弯,拉过他的手,“以后整个祁王府都是你的,这点小钱不必放在心上。”

整个祁王府……都是你的……

叶欢的大脑像是被飓风扫过,中枢神经瞬间瘫痪。

李陵微笑注视着他。

不得不说,李陵不笑的时候,是座俊俏的冰山。可他笑的时候,天使都不及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魅力的万分之一。

叶欢呆呆问道:“那……林小姐将来住哪儿?”

李陵嘴角边的笑意淡了些,收敛目光,“本王说过,此事尚未最终决定。”

可早晚都要定啊。

“本王正在考虑回绝林相的理由。”

叶欢更加呆滞,“为什么?”

李陵眼中划过一丝恼意,“你说呢?”

他怕叶欢再说出什么让他脑崩脱力的惊人之语,正考虑要不要以其他方式堵住他的嘴。不解风情的魏文英再次来敲门。

“王爷,贺公子要离开,临走前想和叶将军道别。”

李陵叶欢俱是一愣。一枝花要走?

月影当空,空旷的后花园中,浅风送来阵阵月季花香。

皎洁明净的月光倒映入一汪荷花池中,银辉熠熠。

一枝花静静伫立在池旁,一身雪白衣衫,清雅胜似柳烟。

“你打算去哪儿?”叶欢首先开口。

半晌,一枝花才缓缓说道:“天下之大,总有适合我的去处。”

“这么说你也没想好去哪儿?”

一枝花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

叶欢挠头,他和一枝花虽然都是穿越众,但各自的人生路还要各自去走。他不是一枝花的监护人,自然也无权替他做决定。

他只能说道:“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你是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一枝花微微侧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装作赏月的李陵。

“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

叶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再回来。”

一枝花道:“我听说你起死回生的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枝花是过来人,他这么问的真实意思,叶欢自然很清楚。

他想了想,道:“你就当我是二次穿越吧。”

一枝花没有再问,半晌才道:“真好。”

叶欢询问的看着他。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再次选择的机会。你能有此殊遇,好好珍惜吧。”

说完,他慢慢抽出手中的剑。

“对了,楚天涯要我代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欢一愣,“什么?”

一枝花突然向他刺出一剑。

李陵表面上是赏月,其实一直在关注池边两人的动向。他见一枝花突然拔剑,就感觉到不对劲,身形一纵,朝池边掠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

剑光如雪,闪电般从叶欢的身体穿过,叶欢似乎痛苦的弯下腰,身形一下佝偻下去。

“不!”

李陵只觉眼前发黑,肝胆俱裂。

他顾不上一枝花,先奔到叶欢身边。然后……就看到叶欢重新站直了身体,将一枝花的长剑从腋下慢慢抽出。

李陵紧紧抓住叶欢的双臂,身体微微颤抖,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日你将我骗到金提关,目的就是为了将刘琛引来,对吗?”

一枝花冷冷看着李陵,“杀刘琛的虽然是刘柱,但真正的元凶其实是你!论人品,你比刘琛更阴险无耻;论用情,你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这样的人,你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吗?”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叶欢说的。

叶欢也没想到一枝花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虽然这招在武侠片的打斗场面里经常使用,但那都是道具好不好!一枝花手里的可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真家伙!他只要出手稍微偏一点,自己就被穿糖葫芦了。

他怔怔举着长剑,脸色发白的看着李陵。

李陵最先镇定下来,转过身,目光沉沉的盯着一枝花。

一枝花眉梢一挑,直视李陵,“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滋味不好受吧?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李陵心中原本对一枝花存有的一丝愧疚之意至此荡然无存。

他沉声道:“正合我意,一言为定。”反正我也不希望叶欢再见你!

叶欢后知后觉道:“刘琛的死与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