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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栀落看着他忽然变得严厉的眼神,吞了吞口水,连忙点头:“知道了,我会听话的。”栀落心想,什么逍遥阁什么蒙面男,关进时刻都不顶用,王爷这棵大树还是值得一靠的,必竟只要他听话就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哥哥翠儿他们也不会有事。至于贞操,男人间的事他到是能接受,他的时代基友多了去了,不过,不过一想起来,总有一种小失落,他觉得一定是他女人扮久了,变得多愁善感了。好吧,当然他也承认,他还是怕死的。

☆、珠儿

栀落过起了王妃的生活,好吃好喝,有人伺候,没人打扰,说不出的自在惬意。席胤苍他见得并不多,但是每次见到他,心里还是免不了的紧张。

这日栀落一觉醒来,床上依旧只有他自己,只是旁边床上还是温的,他只是每天晚上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上床抱着他,知道是席胤苍,他向来就不是矫情的人觉得这也没什么,反倒是有了席胤苍在身侧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一向觉轻的他这些天来到是每夜好眠。

栀落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如今命保住了,哥哥翠儿他们都没事,自己又当着王妃还吃好喝的,自然精神也放松下来。翠儿和霁月听见动静,进来伺候,霁月端着水盆放到架子上,翠儿过来帮着小姐穿衣。

霁月一直面容平静,没什么表情,恭敬有理,也不太爱说话。栀落知道她有功夫,是席胤苍身边的人,也不敢真的使唤人家,连忙接过自己擦脸:“霁月姐姐,我向来都自己做这些习惯了,有什么事霁月姐姐帮我挡着些,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霁月微微一笑,到有一番潇洒的味道出来,恭敬大方的回到:“王妃不必拘谨,我们都按着王妃的规矩来,您觉着怎么好就怎么来。”

翠儿眨着眼,看着两人,她已经知道霁月是晓得他家小姐是男人的,是王爷派来的。

栀落笑了笑,刮了她鼻子一下:“翠儿,霁月姐姐是自己人,以后有她帮着我们,你以后有难做的或者不懂得就去找霁月姐姐帮忙。”

栀落收拾穿戴好,就去外厅用膳,因为知道这院子里席胤苍都安排过了,他只随意的挽了下头发别了根玉簪,也没上什么妆。外面莺儿和珠儿早就摆好了吃食。

栀落一见珠儿,连忙收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慢慢的走过去。珠儿是侯府的人,栀落还是防着的,霁月心思通透,朝着莺儿使了个眼色吩咐到:“你们下去吧,我跟翠儿伺候就行了。”

莺儿会意,拉着珠儿行礼:“我看园子里花开的好,我和珠儿妹妹去给王妃折些花枝过来。”那珠儿到是没有什么不情愿,跟着出去了。

栀落见没人,放松下来,让翠儿和霁月一起坐下吃早餐。翠儿连忙坐下,给他家主子舀粥,没有一丝惊讶。霁月犹豫了下,也在旁边坐下,却并不去拿吃的。翠儿帮着栀落打点好看他吃的香,自己也开始吃。

“霁月,没有旁人,你快吃吧,有外人的时候再管那些规矩。”栀落嘴里塞包子,一边说一边夹了个水晶蒸饺给霁月。霁月只觉得心里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本来是王爷的暗卫,性子随行,也不矫情,低头慢慢的吃

,依旧不说话。这几天她也略微了解了这王妃的性情,只是该守的规矩她还是不敢太过怠慢。

“小姐,吃慢些,喝口粥。”翠儿自己吃了几口,又照看下她家主子。

“翠儿,这个真好吃,我都没吃过这些,这里面是什么?”栀落只觉得自己嘴吧不够用了,王府生活就是奢侈啊,早饭都这么丰盛。

霁月在一旁看着主仆二人,心里觉得新奇,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主仆的。她们王妃还真特别的,而且竟然是个男人,不过也只有这么特别的人才配当他们王妃吧。

王府的花园很大,如今已是夏初的季节,花儿开的正艳。莺儿拿着小篮子,细细的挑选,珠儿眼睛四处看着,心思却没在花上

“莺儿姐姐,王府可真大啊,这么多院子,这要是我自己,肯定要迷路了。”珠儿笑的甜甜的,露出两个小酒窝儿。

“平时无事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只在王妃院子伺候便可。尤其不可随意到前院,那里是王爷书房重地,你记清楚了。”莺儿一边剪着花枝,一遍叮嘱珠儿。

珠儿眼波一闪,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嗯,珠儿记下了,多谢莺儿姐姐提醒。”说完,便也开始挑选花枝。

远远儿的,珠儿瞄见门口一角闪过一个身影,她低头想了想,便笑到:“莺儿姐姐,我看那边玫瑰开的好,我去采些花瓣给王妃沐浴。”

莺儿点点头,没怎么在意。

珠儿提着小花篮,往花园的主路方向走去,主路附近一簇玫瑰开的正艳,她抬手,采摘花瓣,眼睛不时的瞄一眼主路进来的方向。当看到那高大英俊的身影过来时,也不知是看的入神没留意还是有心,指尖被花刺刺了一下,冒出血来。珠儿一个没忍住,哎呀一声。

席胤苍听到声音向这边看来,珠儿连忙提了篮子过来,跪下行礼请安:“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你是哪个院的丫头?一大早在这做什么?惊扰了王爷?”说话却是王爷身边的管家林管家

“奴婢是王妃随嫁过来的丫头,趁这时花开的好,帮王妃采摘花瓣,不小心刺破了手指。”说着,珠儿微微抬头,一双眼睛里有些惶恐,有些娇羞,我见犹怜,看了席胤苍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说不尽的小女儿心态。

“哦?王妃屋里的,叫什么名字?”席胤苍慵懒的声音想起,嘴角微扬,似乎心情不错。

珠儿再次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对上席胤苍清亮的眸子,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忙垂下眼帘,柔声回到:“珠儿。”

“珠儿,呵呵,侯府里到是出美人

。去吧,好好伺候王妃。”席胤苍深深看了珠儿一眼,转身离去。林管家连忙抬脚跟上。

珠儿跪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止不住心里一阵喜悦。这时听见莺儿招呼声,连忙起身过去。

这头席胤苍和林管家出了花园,往内院走去,林管家精明的眼睛一眯:“王爷,要不要只应莺儿一声。”

“嗯,让莺儿别看的太紧了,只管伺候只管看就行,不必限制。”席胤苍笑着斜看了林管家一眼:“这种事,你去把握分寸。”

林管家浑身一抖,干咳一声,他家王爷又笑了,果然子旬先生说的对,有人要倒霉了。林管家见没别的吩咐,飞快的退下消失不见。

席胤苍摸着下巴:管家功夫又精尽了,呵呵。

栀落的院子里的仆从,自然都是安排好了的人,知道王妃喜欢清静,若见到王妃出来,便都请过安后安静退下。

这天,栀落让人摆了把藤椅在院子花树下,阳光暖暖的,她吃饱了躺在这儿晒太阳。身边只有翠儿和霁月。

不过栀落知道,毕竟不是在侯府的小院子,难免有人看见,也不太放肆。翠儿和霁月坐在一旁的小石凳上,三人一起聊天儿喝茶。其实是翠儿和栀落聊,霁月听着。翠儿毕竟和栀落相处惯了,向来便是没什么尊卑,跟“姐妹”其实该是兄妹一样,这会儿又没外人,便也不怎么拘束着。

“小姐,要不要起来走走啊,刚才吃那么多,别又坐着不动吧。”翠儿给栀落拨了一个葡萄塞嘴里,又给霁月拨了一个塞嘴里,霁月一愣,笑着吃下了。霁月想着,你知道王妃吃的多,还给她吃水果呢。王妃和翠儿都是心思单纯善良,她心里喜欢。

栀落心里想着最近的经历,两世都没这么惊心过。以前自己清清静静的,无人问津,日子过的不好,但是也不能说清苦。不去管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去贪恋什么亲情温暖。那里是他家,但他从来没把那当成自己的家,唯一挂着的就是那个痴傻的二哥,也许是因为血缘至亲吧。直到余氏真正的得了权,得了名分,他到了这般年纪,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境地多么尴尬凶险。他想过他早晚会死,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他又害怕死。如今锦衣玉食,又有人护着周全,他再也鼓不起那个勇气。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梦一样,他不知道席胤苍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时局不允许,也许他有别的利用价值,也许跟那个逍遥阁有关。。。。。。他不傻,他虽然没那么深的心思,但是大面上的东西他还是能了解些。他只怕,他会贪恋现在的这种安逸的日子不能自拔。

席胤苍一进门就

看到阳光下,藤椅里,他的小王妃青丝如瀑,随便挽了一下,没有珠光宝气,没有脂粉黛痕,却说不出的清新灵秀。只是,脸上确是一脸的迷茫落寞。席胤苍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他看过他外人面前假装的淡然温和,看过他被看穿欺负后的羞恼慌乱,看过他睡着后如婴儿一样的沉静乖顺,也看过他真正开心时的雀跃兴奋,唯独,没见过这时候这一副神情,只觉的不喜欢这样的他。

霁月见到王爷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翠儿也跟着起来。栀落看着席胤苍走过来,并没有起身,只是仰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得眼睛弯弯:“王爷.”

席胤苍被那笑容晃了一瞬,心里像是被照进了一束明媚阳光一般,驱走疲惫和阴霾。他挥手让霁月二人退下,坐到栀落身旁:“怎么了?不开心?”

栀落收起刚才的心绪,摇了摇头:“没有啊。”可是他怎么都说不出个理由和借口来。栀落再一次鄙视自己的多愁善感,一个大男人想那么多儿女心事太不像话了。

席胤苍抬手,还没动,栀落立马捂住自己的下巴:“王爷,不许捏我下巴,留下印子可丑了,我多没面子。”

席胤苍不禁失笑,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流露真实的一面,不是伪装,心情好了很多,便也不再细究,只是摸了摸他脑袋说道:“嗯,好吧,不过,你记着答应我的,不可对我有所隐瞒,有事要实话跟我讲。”

栀落躲开他的手,他好像听说,老被摸头会不长个子的,他还能长好几年呢,现在才到席胤苍肩膀,太打击人了。

“王爷不是在忙公务么,怎么有空过来了”栀落忍不住看着面前男人的俊脸,他好几天没见他了,只是半夜感觉有人抱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旁边是暖的。他一边为自己的菊花庆幸,一边又有些小失望,患得患失的。

“怎么,想我了。”席胤苍戏谑的笑笑,整个身子靠过来。

栀落微不可查的翻了个小白眼儿:“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唔~~”话没说完,就被某人咬住了双唇,一阵蹂躏。

“可是我到有些想你了呢。你这小东西,宠你几天没了规矩了,敢冲我翻白眼。嗯?”席胤苍吻完一阵满足,伸手掐他脸上嫩肉。

栀落被亲的有些喘,又有些脸红别扭,脸上被拉的变了形,顺着席胤苍的力气往他手边儿靠: “没有翻白眼,王爷看错了。疼,疼啊,王爷。”

席胤苍不敢真掐,松了手,栀落连忙捂脸离得远些。

“下月初六,是皇后诞辰,到时落儿要随我一同入宫参加寿宴,你提前准备准备,让莺儿跟你说说宫里的

规矩,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

“嗯,知道了。”栀落知道是正事,乖乖点头:“王爷,叫我全名吧,叫落儿太娘了,听的浑身难受。”

“有吗?我觉着挺好听的啊。”

“。。。。。。”

“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叫我名字,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席胤苍意有所指,笑的暧昧。

栀落想起成亲那晚,自己喊着席胤苍名字邀宠,尴尬不已,咳嗽两声,打着哈哈:“呵呵,我哪敢啊王爷。”

席胤苍看着他的样子,心情顿好,忍不住开怀大笑。

☆、侯府起火

侯府大小姐的婚事,府里上下起了不少议论,平日里大小姐备受冷淡,自己呆在小院子里足不出户。府上下人向来是见风使舵的,没人在意这么个人。却不想,这不受宠的大小姐竟突然的嫁给了王爷成了王妃,那王爷还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有人说,早先的赏花会,王爷便对大小姐一见钟情,请了圣旨赐了婚,也有人说,那王爷已经二十六岁又常年呆在军中,这么晚娶亲是因为喜欢男人,为了面子娶个妻子摆着,大小姐不得宠才会被嫁过去。直到余氏惩戒了几个丫鬟婆子,这才止住了这些个谣言。

这一日,余氏的屋里,余氏的大儿子颜明轩过来给请安。颜明轩是侯爷的继承人,当年颜萧儒辅佐皇帝登上王位,立下了不少功劳,得了这个爵位得以承袭,如今,他只有余氏生的这两个儿子,等将来他退位后自然是颜明轩继承。如果明瑾不傻的话,该是明瑾来,虽然现在余氏是正室,但是是后来位空后补的,明瑾确是真正的嫡出。、

颜明轩今年二十二岁,已经娶了妻子,是颜萧儒物色挑选,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有些优柔寡断,大事面前欠些狠厉。他能帮忙铺垫打理的都帮着他弄好,希望这个儿子能有所作为。

颜明轩长得更像颜萧儒,又比颜萧儒眉目清单些,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特点,要用栀落的话说,就是气场有些弱。此时他正陪着他母亲说话,余氏看着这个儿子,心里欢喜,但是想起栀落做了王妃,芷夕还没个着落有不免心烦:“芷夕也不小了,也不知你爹天天忙什么不见个人影,也不给张罗着些,他是你亲妹妹,你可要上点儿心,帮衬着些。你看栀落那个丫头,到是运气,我当时就说,为什么这么好的姻缘不给芷夕。”

“娘,爹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好多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跟外人您可别念叨这些话。妹妹的事我会想着的。初六皇后生辰,如今娘你是侯府正室夫人,自然去得,到时候带上妹妹去多见见场面。”明轩劝慰余氏,余氏不知道,他还是知道让栀落嫁过去的缘由的。但是他也不敢跟余氏说这些。他现在慢慢的接触政事,有些东西颜萧儒也让他知道,指导他学着办事。

余氏听了儿子的话,心里顺畅不少,又聊了几句,便让明轩退下了。看着儿子走后,她找来人,吩咐下去,给芷夕准备衣裳首饰,想着趁着入宫赴宴,要让芷夕露露脸。

是夜,颜萧儒的书房里,颜萧儒正恭敬的立在一旁,椅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席浩晨,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翠玉扳指,半响没有出声、

“三皇子

,这人虽然进去了定慧王府,但是一时之间到也难有什么收获,恐怕我们还得耐心等等。”颜萧儒低声禀报:“至于王爷断袖之说,据报该是谣传,所以我们的计划该是没有破绽的,那个毒,想来他也抵抗不了。”

“嗯,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小心谨慎。他与二皇子之间,最近到是没什么来往了,只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做戏,你想办法试探一下。”席浩晨盯着桌上的白玉镇纸出神,说着话似又在思考:“最近总有消息走漏,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便不再出面,剩下的你酌情处理,联络的人和地点暗号全部换掉,你也仔细些。”

颜萧儒心里一惊:“会是什么人呢?”

“还在查,你小心行事吧,我不能多呆。”说着,席浩晨皱眉起身,心内一阵烦躁,挥手离开。

颜萧儒心里惴惴,他总是一阵一阵的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但是细想,又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错。他来回踱了几步,终是不放心,拉起笔筒里一根有些脱毛的笔杆,一阵声响,书架移开了一个缝隙,颜萧儒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信件,全都在蜡烛前烧成灰烬。将灰烬埋进墙角花盆,这才放心,离开书房往内院而去。

颜萧儒刚离开,一个黑影无声的出现在书房中,带着面具看不清面貌,正是栀落见过的那位大侠。他眸光轻闪,一缕精光掩在眼底,看了一眼墙角的花盆,转身穿窗而出,消失在无边的暗夜里。

夜已经深了,侯府上下一片安静。突然,侯府最后面的院子里,一阵火光闪耀,火越来越大,这时才有人发觉,一时起了一阵混乱。

颜萧儒刚刚答应余氏留意芷夕的婚事,浑身疲累刚要歇下,就听有奴才来报说后头院子起火了,是明瑾的院子。颜萧儒又披衣起来,问了火势,着人赶紧去救火救人。他虽然一刹那的想着明瑾或许烧死了也好,但是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很快火势得到了控制,除了后头几个小院子烧了,到是没波及太广,栀落的院子空着,没什么人,有两个守夜奴才受了些伤,也不重。等火熄了,众人才听着奶妈的哭喊,二少爷还在里头,几个力气大的奴才连忙进去找人,没多久,发现二少爷在一根房梁架起的空隙下,头上被砸了个口子,昏迷不醒,到没有多严重的烧伤。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出来,管家一边命人去禀报老爷,一边派了个小厮去请大夫,他着几个人将明瑾抬到了前头空着的院子的房内,是以前明瑾母亲的院子,一直没人住进去。

侯府上下一片混乱。颜萧儒听说明瑾受了伤,便随着小厮过去看看情况。余氏一脸

的担心,招呼丫鬟婆子过去伺候,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很,想着那傻子最好是救不回来,省的她想起他来就心里添堵,当初命就那么硬的,还让她好一阵子的担惊受怕。

颜萧儒过来,进了院子,心里一阵烦躁,他鲜少来这个院子。

屋里大夫给明瑾止了血包好了头,看过脉,正开着药房。奶妈在一旁眼睛都哭红了,直直的看着明瑾。她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起了火。晚上明瑾的小院子一盏灯都不点的,屋里也只有一盏灯,她向来都小心谨慎的,更奇怪的是,这着了火,自己还睡的那么沉,醒了还在屋门外头,可是看这床上明瑾一脸的苍白无血,奶妈也没有心思细琢磨,只是不停地的小声唤着明瑾,一边拿了湿帕子给他沾嘴。

大夫见侯爷进来,忙起身行礼。颜萧儒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叫来管家:“为什么起火,查清楚了么?”

“还在查,估计是人晚上睡着了,没留神,灯烛引起的。”管家挺能干的,这么一会儿,府上已经不再乱糟糟,大家各被分派了事情,去收拾巡视。

颜萧儒点点头,又问了问大夫明瑾的情况,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回去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那股子不安又涌了上来。

颜萧儒走后,其余众人也都散去,大夫将药方给了奶妈,嘱咐了用药注意的地方,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一下子这屋里又安静下来,奶妈心里一阵伤心难过,如今在这前主子的屋里又是一阵触景生情。心里念着:夫人啊,你一定要保佑少爷平安啊。奶妈难过了一会儿,见明瑾未醒,给他掩了掩被角,关好门,去找大夫取药熬药。

颜萧儒皱着眉头又回到心蕊园余氏的房里。余氏连忙起身伺候,一脸的担心问道:“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人被砸了昏迷着,烧了两个小院子,到是没损什么东西。”颜萧儒喝了一口热茶,拿下披着的外衣交到余氏的手里。

“既如此,老爷你也别心烦了,劳累了一天了,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起早上朝。”余氏温柔体贴,看着颜萧儒脸上神色稍缓,柔柔的笑了笑。

颜萧儒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口说到:“也不知是惹了谁,后院儿的几个孩子就没一个安生的,唉!”他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陷入了沉思。

余氏一头一突,低头不再言语。

☆、二皇妃

入了夏,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间或已经能听到几声知了叫。树上也已是枝叶繁茂,绿荫丛丛,荷花初露尖角,过些日子估计便能开了。刘婉怡这时正倚在荷花池旁,盯着池面愣愣的出神。她本就气质出尘,在加上向来不喜欢鲜亮艳丽的颜色,经常就是简单的月白纱裙,头上别着白玉蝴蝶簪,脸庞略见消瘦,但是气色不差,有几分不染凡尘的味道,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无助。远远看去,她到像那池里的白莲一般静静绽放。

“姐姐好兴致,这荷花还没开着,便早早来欣赏了,远远儿的我到把姐姐错看成了荷花呢。”这时,一把娇俏婉转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淡紫宫装,艳丽的女子不急不缓的踱步走来,头上镶着红宝石的金步摇一下一下,晃在那明艳动人的脸庞,艳又不俗,年纪不大,看着十七八的样子,但是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娇媚。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只是细看,这笑却未达眼底。

刘婉怡连忙起身:“妹妹来了,我是闲来无事,过来这边透透气。我哪里比的上妹妹,光彩照人,就跟那院子里的玫瑰一样。”说着,刘婉怡柔柔一笑。这侧妃泙儿的确是个美人,就算跟丞相的千金,京城第一美人站在一起,估计也不输几分。二皇子想必也是喜欢的紧,哪个男人不爱美呢。想到这,刘婉怡心里一阵慌乱,她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想起那个男人。

“希望我没打扰到姐姐呢。”泙儿掩嘴轻笑,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怎么会呢,泙儿妹妹乖巧懂事,姐姐多了聊天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刘婉怡其实是比泙儿小了两岁的,只是她位分高,到是成了姐姐。

“姐姐,我听说再过几天是皇后的生辰,到时候宴请朝中大臣和家眷,姐姐定也是陪着二皇子入宫赴宴了。我见姐姐平时不爱戴个什么,这入宫不比在自家,还是要重视些,我前几日见着个金丝牡丹的发簪,很适合姐姐,姐姐可别嫌弃。”泙儿说着,从身后丫头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梨木雕花的盒子,打开,红底铺陈的盒子里,一只金丝牡丹有小孩儿巴掌大小,一丝丝金线打造成的,看着精致大方,只是照着刘婉怡的喜好看,有些太绚丽惹眼了。

“还是妹妹待我好,处处为我着想,我没怎么进过宫,倒是忽略了。只是怎么好让妹妹破费呢,而且这个太贵重了。”刘婉怡连忙推辞。

“姐姐这就是把我当外人了,你不要我可要难过了。”泙儿说着,一嘟嘴,装成生气的样子。旋即一笑,将盒子盖好塞到了刘婉怡的怀里。

刘婉怡不好推脱,笑着收下,转手交给身后的丫鬟。那丫鬟接过来,却

忽然白了脸色,一脸的惊恐:“蛇,蛇!!!”

这时一条墨青的长蛇不知忽然从哪里出来的,到了泙儿和刘婉怡的脚边不远处。一帮女人吓得不行,泙儿被丫头护着连忙往一旁退去,吓得一双小手抓紧胸口。

刘婉怡一直站在池边,她身后是池塘,一时,站在那里不敢动弹,小脸儿一片苍白,她最怕这些蛇虫鼠什么的。这时那捧着盒子的丫头,定下了神,连忙伸手去拉刘婉怡:“二皇妃,快。”她拉着主子,往一旁的方向走,手上也在发抖。那蛇忽然扬起了头,吐出了蛇信子。刘婉怡一惊,脚下一拌,身子便往荷花池歪去。

“姐姐!!!”泙儿惊呼出声,眼底飞速的闪过一抹精光。

刘婉怡心里正怕着,忽然觉得手上一暖,腰上一紧,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些熟悉的味道。莫名其妙的,心里松了口气,安定下来。

“没事了,别怕。”席浩庭略微收紧了手臂,看着怀里的人儿惊魂未定,微微喘息,双唇上都几乎失了血色,不由抬手温柔抚上她脸颊,温声安慰。

刘婉怡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笑着,那眼里有着担忧,大大的手掌暖暖的,本来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听到这清泉一样的低喃响在耳畔,平静的心又忽的好似有一瞬间不跳了。脑袋也是飘飘的。

这时,泙儿忽然过来,一下子扑在席浩庭的怀里,看似无意的,刘婉怡被挤到了一旁,泙儿一脸的惊慌和泪珠:“呜呜,二皇子,吓死我了。”二皇子眼眸一暗,抬手拍了拍他后背:“泙儿可有受伤?”

泙儿钻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刘婉怡离开了那个怀抱,心里一阵发空,又有一阵失望。低下了头,站在一旁。

那条蛇已经被二皇子身边的侍卫处理掉,他不放心,又找了两个人将周围检查了一遍。

泙儿一直哭闹,二皇子哄了半天,没法子便送她回去。席浩庭看了一眼刘婉怡,眼神中掠过一抹犹豫,最后还是抬手抱起了泙儿往泙儿住处走去,同时吩咐身边的侍卫:“常齐,你护送王妃回去。”

回到屋里,刘婉怡心里一阵的发堵,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高兴。丫头小莲以为主子被吓着了,连忙去拿了安神来,刘婉怡喝了安神汤,觉着又累又乏,便躺下睡了。睡的似乎并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刘婉怡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手腕上凉凉的,睁开了眼,这一看,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连忙一甩手,一条墨青的细蛇被甩向门口,这时一道身影飞速闪入,挥剑一斩,那蛇变成了两节。

那人连忙单膝跪倒:“常齐该死,让二皇妃受惊。属下去找太医。”常齐心里起疑,一次是意外,这屋里怎么也出现蛇了。

刘婉怡只是受了惊吓,好在并未受伤,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便退下,小莲不敢离开,守着主子。派了别的小丫头去取药熬药。刘婉怡却再也不敢睡,一闭眼,面前全是青蛇吐着信子。

“拜见二皇子。”小莲见二皇子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席浩庭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止住了要行礼的刘婉怡,一挥手,遣退了小莲。此刻,他脸上没有了平时温润的笑,眉头轻拧,似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他看着床上的人低着头,抓着被角的手指骨节泛白,伸出手去将那双小手包裹住:“我让常齐一直守在外头呢,没事了,管家已经在检查,也撒了药粉,不会再有了。”

刘婉怡没有吱声,依旧低着头。看着还在害怕,又像是有着几分的撒娇赌气。这时小莲端来了药,要喂给刘婉怡,席浩庭亲自接过。小莲瞧了瞧自家主子,便识趣的退下了。

席浩庭吹了吹汤药,递到刘婉怡的嘴边,刘婉怡乖乖的喝了。席浩庭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刚要迈步,就觉得袖角被人拽住了,低头看去。刘婉怡怯怯的抬头看着他,嘴唇上被咬出了几个小牙印儿,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别走,我怕~~.”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不敢出声,便又咬住了下唇。

席浩庭心里一阵心疼,将药碗随意放在一旁,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我不走,怡儿不怕,我在呢。乖,没事了。”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席浩庭的安抚下安了心,刘婉怡哭了一会儿,便睡去了。席浩庭脱了鞋,和衣躺下,将人搂在怀里。

刘婉怡睡的安稳,也没在做恶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心里一阵紧张,又隐隐有一阵甜蜜和欣喜。只觉得,这人在身旁,说不出的安心和踏实。

席浩庭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睁开了眼,低头,轻轻的在她头顶印了一吻:“醒了?天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我要去早朝,早朝下了我再来看你。”说着,大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常齐一直守在这儿,不用害怕,我不在的时候他会保护你的,你乖乖的吃饭喝药。”

刘婉怡脸上一阵发烫,不敢抬头看他,乖顺的恩了一声,缩在被子里。

席浩庭起身,有丫头进来伺候穿衣洗漱,匆匆离开去上早朝。

☆、逛街惹事

颜栀落过着猪一样的日子,这才没多久的功夫,脸上身上都日见圆润,个子到是没怎么长。席胤苍说过他可以出府,只是他一开始还是不敢太过张扬,依旧低低调调的窝在院子里过日子。可是这么养了一阵子他就憋不住了。这里有人护着,不必像从前那样天天的提心吊胆,睡觉都醒着三分。他这胆子也便大了些。这天起床后,思虑半天,还是耐不住,决定出府去逛逛。

他让霁月想办法给他弄来了三套男装,自己恢复了男人的装扮,让翠儿和霁月也打扮成护卫和小厮的模样。霁月有些犹豫:“王妃,会不会不妥啊?”她看着王妃换了男装,不上任何装饰,头上梳了男人发髻别着玉簪,深蓝色的修身长袍,衬得人面如冠玉,风姿卓绝。霁月一直以为王妃就算扮回男人也是看着阴柔娇弱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出众,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态,到是有些书生的文弱,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模样。只是,她又直觉这样出去,恐怕王爷会生气。所以还是出言想劝阻。

“不会,太妥了。霁月,女装出去万一被调戏才麻烦呢,遇到色狼更麻烦。这样方便些,走吧。”栀落兴奋异常,他现在不用装,出去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想干嘛干嘛。

不多时,街上出现了三人,引得来往行人侧目。当先一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俊美异常,只是嘴巴咧着,眼神里全是新奇,东瞅细看,有些呆样。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面目沉静,没什么表情,头发扎成马尾,穿着青色劲装,英武秀气,有意无意的挡着靠近前面公子的人。另外一个年岁较小,是个灵秀白嫩的小跟班儿,长得乖巧讨喜。大眼里也有些兴奋,只是努力收敛,小手拽着他家公子胳膊衣袖,嘴上不停的小声劝阻:“公子,你别傻呵呵的,淡定些,哎呀,别乱跑。”

栀落看着街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各种店铺小摊,各种物什应有尽有,他拿起这个看看,拎起那个瞧瞧,好不新奇。这时路过一家糖果糕点店,窜了进去,看着柜台里的各种美味,眼睛冒光。掌柜的一看便知道是个有钱的主,热情的上来招呼。

“老板,给我一包桂花糖。”

“好,公子稍后。公子,这水晶梅子糕是本店一绝,公子要不要尝尝?”

“好,来一份。”栀落想都没想。

老板让手下去打包,看着这小公子长得俊美,心下也喜欢,又多送了两块脆皮芙蓉糕给他。

栀落拿着桂花糖,一路走,一路吃,嘴上都粘了白糖粉。走着走着,忽然前面一阵骚乱。他收了糖,往前走去。霁月一看,连忙跟上,拉住一个劲儿往前钻的栀落,带

他站在角落不显眼的地方:“公子,不要惹事。”

栀落到是很听话,只站在那里看。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才知道,原来是宫里的齐妃娘娘回家省亲,回宫的路上,有一个柴夫担着柴躲避不急,挡了路。这会被官兵围了起来,里面一个小头头样子的人正拿着鞭子教训,那柴夫身上已经见了血。栀落看着一阵的牙疼,好狠呀,这些人狗仗人势的,就会欺负平头百姓。他看了看霁月,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敢轻易惹事,霁月却是有功夫的啊:“霁月,想办法帮帮他吧,怪可怜的。”霁月摇了摇头:“公子,这事我们别管,等会他出了气就没事了,那个柴夫死不了。那是齐妃娘娘的轿子,我们离远点儿吧。”

栀落心里一阵的烦,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乱来,他自己都随时没命呢。刚要转身离开。这时一个老太太到了中间,趴在那汉子身上:“大人,大人饶命啊,我儿子愚笨,冲撞了娘娘,全是无心,您开恩绕了他吧。”想必是那汉子娘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着儿子被打的惨,止不住痛哭。

周围百姓见了,也觉着可怜,可是谁也不敢上前说情。那小头头,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满脸厌恶的抬脚就冲那老太太踹过去,老太太一下被踹到路边晕死过去,那被打的汉子,是个憨直的人,不太会说话,一直挨打都没吭一声,这时却是急了,连忙过去抱起他娘,嘴里不住的喊着:“娘,你醒醒啊,娘,娘。”

栀落皱眉,唉,这狗血的桥段,该有大侠出来打抱不平,严惩恶官才对。可他看看人群,一个要出去的人都没有。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颜栀落,你太没骨气了,竟然也这般畏首畏尾,失了做人的根本。想着,一脚踏了出去,大吼一声:“住手。”

霁月心里一跳,伸手没能抓住人,心里一阵焦急懊恼,连忙跟着出去,护在旁边,“公子,不可乱来。”

旁边的人纷纷让开,栀落他们这边空了显露出来

栀落心里一阵冷笑,还真是世态炎凉呀,哪个世界都是这样。他不管霁月,只过去看着那小头头,眼神一瞬不瞬:“他挡了路,确实不该,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何苦不依不饶?竟然又对这么一个老人出手,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也身为人子,怎么能狠得下手,真是畜生不如。你身有官职,不论大小,都该以身作则,维护律例,抑恶扬善,如今却当街乱用职权,罔顾性命,你该当何罪?”

那小头头被栀落一顿抢白,心下一惊,被他气势所迫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半天没说话。这时后头轿子里传来声音:“小小的刁民都处理不了,张铁你是越

来越不中用了,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那叫张铁的小头头瞬间回神,主子生气了,他也有些恼羞成怒:“哪家不懂事的,这事你也敢管,我就替你家长教训教训你。”想着赶紧把这人打发了,护送娘娘回宫。

张铁手里的鞭子朝着栀落挥来,栀落连忙后退,眼前一晃,霁月已经挺身而出,霁月功夫不错,这人哪是她的对手,连忙招呼众人一起上,因为人多,霁月又不想伤人性命,必竟是齐妃的人,一时间打在一起。

栀落趁乱忙去扶起那汉子,让他快走,那汉子深深看他一眼,抱着他娘亲走了,周围百姓一见打了起来,都连忙远远躲开,哗啦一下散的没影儿。栀落看着着急,想上去,被翠儿拽住: “公子,你又不会武功。”栀落四处找,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旁边是一篮子的鸡蛋,他想也不想,一手一个,往打斗的人里丢,翠儿见了,也跟着一起丢鸡蛋。

轿子里的人听着外面打起来,心里一阵的恼怒,谁这么大胆,连她的轿子也敢拦,掀起轿帘刚要呵斥,好巧不巧,两个鸡蛋啪啪两声,全砸在了她脸上。只听啊的一声,场子安静下来,那奇妃娘娘气的浑身颤抖,抬手指着栀落的方向:“大胆的刁民,反了你了,竟然冒犯本宫,可知是诛九族的罪责。来人啊。”

霁月也心里犯苦,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就知道她该死命拦住她家王妃的,这时犹豫着要不要亮明身份,可是王妃这打扮,说是女扮男装,不知道说不说的过去,实在是太像男人。(唉,他本来就是男人啊)

“住手。”这时,一把威严好听的声音想起,随即,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清俊高贵,眉目如画,脸上带着一丝怒气,身旁跟着一名年纪稍小的公子,眼角上挑,斜飞丹凤,嘴唇殷虹,一脸的风骚狡猾。二人后面跟着一大帮随从侍卫。

栀落眨眨眼,席胤苍怎么会在这儿,看着他的脸色,立马察觉不妙,连忙扔了手里鸡蛋,看着他朝自己快步走来,不敢说话。霁月过来下跪:“王爷。”

“胡闹!”说着啪的一声,抬手给了栀落一个巴掌,栀落脑袋蒙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下子便肿了老高。席胤苍不看他,走到轿子前躬身:“奇妃娘娘息怒,是我管教不严,胤苍在这儿跟您赔罪了。”

那奇妃气还没消,她几时受到过这样屈辱,冷哼一声:“竟是王爷府上的人,王爷日夜操劳,这些奴才到是无法无天了,今儿个我就替王爷管教管教。”她却不想,她的奴才是如何的嘴脸。

“姑妈,您快别生气了,您身份高贵,别跟他们计较。”那丹凤眼的男

子上前来,拿出帕子一边帮着奇妃擦试,一遍劝慰。这奇妃脸色稍缓,但仍然不依不饶:“我怎么能不生气,如今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不成,我连王爷府上的一个下人都处置不了。”

席胤苍心下无奈:“奇妃息怒,若是个下人,自不用娘娘发话,只是,只是这人不是别人,是胤苍的王妃,平日被我娇宠惯了,没了规矩,娘娘看在我的面子,饶过她这次吧,回去后我定会严加管教。”说着一转头瞪向栀落。

栀落心里一颤,硬着头皮,捂着脸过去,看席胤苍那样子,这奇妃似乎不好惹。连忙揉了一下发疼的半边脸,这一揉,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席胤苍一把拉过他:“还不快给娘娘请罪。”说着,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栀落半边身子。

栀落躬身低头,压细了嗓音:“落儿不知道是娘娘尊驾,娘娘赎罪。”声音温温弱弱,似是也害怕了,别人不知道这只是栀落装的好,他只是担心被人识破他是男人。

奇妃心里疑惑,王妃?这不是个男人吗?可是又看他面皮白嫩,梨花带雨,在王爷这旁边一站,到是显得柔柔弱弱小鸟依人,只当这王妃缺少管教,竟然办成男装出来厮混,心里一阵的厌恶反感,但是又不好跟席胤苍撕破脸,这个王爷她心里顾忌着几分。

“姑妈,只是误会,都是自己人,您就别气了,侄儿护送您回宫吧,这天儿可要晚了。”

奇妃冷哼一声,也并未再说什么,似乎并没消气。她一甩袖子坐回轿里,被人护送着王皇宫方向走去,栀落偷偷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狐狸男回头冲他风骚一笑,笑的他浑身难受。

这时,忽然一阵发冷,接着手腕一疼,被人拽着,扔上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被罚

席胤苍紧绷着脸,不说话,栀落偷眼瞄他,也不敢吱声,他怕席胤苍又打他。就这么的在高气压下一直回到了王府。下了车,栀落又被提留着一直回了院子进了屋,进门前,席胤苍回头冲着霁月冷声吩咐:“自己下去领罚。”

霁月一声不吭,转身下去,翠儿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看着门被碰的一声关上。

栀落一听霁月受罚,立马慌了,抬头看着席胤苍:“是我惹的麻烦,不关霁月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以为你就不用受罚了吗?”席胤苍瞪着他,一阵的头疼,看着他一身男人的装扮,一边儿脸肿的老高,一脸的委屈,心里又来气:“你还委屈,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敢这样出去招摇,招摇就算了,惹谁不好,你惹那个女人,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栀落撇撇嘴,心里憋屈:“她是皇妃又如何,是皇妃就能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吗?”栀落心里明白,这个社会,平民百姓一条命算不得什么,今儿个是他冲动了,不亮明身份是个死,亮明了身份,他这男儿身就危险了,不光他危险,整个王府都危险,所以他知道席胤苍为何这么生气,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没错,心里就是不服。

席胤苍忍着怒气,他也不想否定栀落,他久经官场,看惯了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栀落不一样,他保持着最初的最纯粹的那颗心。他珍惜这份难得的赤子之心。

可是栀落能够在侯府一呆十七年,男扮女装不被发现,席胤苍相信他不被一池子脏水污染是一回事,那脏水他定然看的见得,也是看见了才躲开的。

如今,他却又忍不住一时义气,跳过去搅合。想到这,更是气往上涌。

“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你明知道这句话要看丈的是谁的势,欺的是谁的命。”

“哼,你们这些高官权贵,全都一个德行,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官官相护,枉顾正义”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救了那个人了吗?他本来只是挨一顿打,这么一闹,可能就死定了,还是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你就知道逞一时英雄,却有想过后果没有。”

席胤苍心里气急,这个小东西,竟然如此不知他的苦心,真是欠教训。那奇妃娘娘他不放在心里,他在意的是奇妃的娘家。这时越想越是恼火。

栀落被他骂的心里冷静了些,但是仍然不肯低头,刚要辩驳。结果忽然就被摁着趴在了桌子上,双手被反拧在后背,接着就觉得下面一凉,裤子被人退了下来,又有什么东西湿湿黏黏的被胡乱抹了一后面。栀落心里一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使劲儿挣扎,还没挣扎两下,就

觉后面一阵钻心的疼,直叫他差了气,喊都没喊出声,又觉得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流了下来。席胤苍也不管他,稍稍愣了一下下便使劲儿的撞击起来,一手拧着他双手,一手扶着他腰,似是发泄怒气一般。

栀落咬牙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心里面愤怒,就那么不吭不响的。席胤苍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跟他较劲一样,看栀落越是这样越是用力,低头咬上他光滑后背。

“啊~~~`”栀落心里懊恼,可是再也忍不住,他觉得他要疼的晕死过去了,可是偏偏疼痛中又夹带着一丝特别的舒服的感觉,前面也胀的难受,却又被一只手抓住不得发泄。

“说,知道错了没?”

“啊,你混蛋!!!啊,啊!!!”

“下次还敢不敢在胡闹惹事了。”

“不,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啊啊,别。”栀落嘴上送了口,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整个人瘫软下来

席胤苍看他终于松口,怒气稍平,却忽然发现人没了动静,本来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一瞬间恢复清明,心里升起一股子恐慌。

“落儿?落儿?”席胤苍有些懊恼,他怎么在栀落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席胤苍连忙抽身后退,这才发现,衣服上有些斑斑的血迹。栀落失了依托,整个人往地上瘫去,席胤苍上前一把抱住,看着他脸无血色,浑身被汗湿透,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担心是后悔还是生气,心疼……

栀落意识一会儿有,一会儿没,他只是被疼得,别的到没什么伤。迷迷糊糊的觉着被人抱了起来,接着有温热的水包围自己,身上感觉舒服了些,有人帮自己净身擦药。

第二天天还没亮,栀落脑袋昏沉,浑身酸疼,后面更是热辣辣的。有人将他从被窝里弄出来,穿衣梳妆,接着又被抱着似乎是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