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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把柄,你以为这样,他就不知道是我派去的人么?那东西不是说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吗?里面有珠儿的精血,连续三副便能被她魅惑控制,为何会不起作用?”

“这,属下也是不解。”

“哼,全都是废物,留着你们何用?”

“主子息怒,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三皇子沉默良久,当今的皇上就是靠着那一支特殊的皇家卫队,靠着那一批暗卫死士,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夺得皇位的。那令牌,我无论如何要得到手,得不到的话……想到这儿眼神骤然一厉,脸上闪过嗜血和阴狠:“你先下去把,让秦满过来见我。”

何成低着头,心中惊疑,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那秦满不到四十,身材高大结实,眉毛粗重,眼神锐利。嘴巴上下留着胡子,气息悠长,走路轻快。他进来书房却被三皇子带入了书房后藏着的密室。

“秦满,人训练的如何了?”三皇子背对着他,低低的问道

“随时为三皇子效命。”秦满声音低沉浑厚,并不响亮。

三皇子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好,你过来。”

秦满不疑有他,躬身上前,席浩晨在他耳旁一番吩咐。那秦满单膝跪地行礼转身离开。

书房不远的暗处,何成看着那秦满离开,心中疑惑,不敢尾随。他知道以他的功夫,定会被这人发现,如今还是先想办法通知子旬先生才好。当下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天色微亮,朝霞微吐,子旬躺在床上,好梦正酣。咕咕一声,一直雪白的鸽子从窗户飞来,停在了桌子上。子旬似有所觉,睁开了眼,看见信鸽,连忙起身,抽出信鸽腿上的小纸条。

子旬看罢,凝眉沉思片刻,觉得心里不安。连忙披了外衣往外走去。途中见了林管家伸手拽住:“老林,王爷呢?”

“王爷?出门了。今日是皇后生辰,王爷带着王妃进宫赴宴,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门口。”

子旬一听,把手里的纸条塞到林管家手里:“老林,你亲自去把这个暗中交给寒夜,让

他务必小心。我去一趟地牢。”子旬交代一声,便匆匆离去。

林管家知道事情重要,也不耽搁,迈开了老腿儿往门口跑。

栀落今天起了个大早,今日入宫不比寻常。翠儿给他细细的化了妆,头发挽起,梳了个流云髻,别着步摇发簪,给打扮的灿若桃花,娇媚动人。身上穿上了淡紫色镶深色边儿的宫装,臂上挽了轻纱。翠儿围着他家小姐转了几圈,满意的点点头。

栀落浑身的不自在:“翠儿,用得着这样吗?这头上沉死我了。”

“小姐,别动,就得这样。人家哪个小姐夫人进宫不是盛装的,你若太随意,该引起怀疑了。可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意装扮一下。”

席胤苍等在一旁,看着栀落被收拾的一脸的苦相,整个人变了个样子,到是觉得新奇有趣。没想着他这么好好的一收拾,认认真真扮起女人来还真是……,嗯,还真是美。

“好了,你就忍耐一下,这样挺好看的。该走了。”席胤苍过去,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去。

栀落提留着裙子迈步跟上一边走一边提醒:“你进了宫,可记得走慢些别像现在这样,我现在这样子,要寸步慢移。”

“哦,你不说我到疏忽了,记得了。”席胤苍回身点头,放缓了步子,平时栀落没那么拘谨,跟着他他也习惯了,这会儿到是忘记这茬。他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朝着门口马车走。

因为内院外院的还有不少的仆从下人,栀落连忙窝在席胤苍怀里,装作娇羞状。一路上,不少下人跪地行礼,他们鲜少见到自家的这位王妃,如今免不了好奇,有大胆的抬眼偷瞄,却见人被护在怀里,根本看不见脸。下人们暗忖:王爷太小气了

抱着人上了马车,阿泰放下了车帘,翻身坐在车前。寒夜,青阳,霁月,如风,护在马车四周,前后各有侍卫开路押后。车里席胤苍一声吩咐:“出发吧。”阿泰扬鞭,手在半空,突然门口传来老管家的声音:“等,等等。”

林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门房里的小厮忙搀着他。林管家过去拉住寒夜的手,寒夜嘴角微抽旋即眉头一皱。老管家看了他一眼,冲着前后的一众侍卫吩咐:“都警醒些,保护好王爷和王妃,不可出了差池。”

众侍卫整齐应是。

寒夜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脸上表情不变:“管家放心,我等自会尽心。”

马车里,栀落一阵奇怪,低低的问道:“这管家怎么了?又不是行军打仗的。”

“该是有事。”

这时啪的一声马鞭响,车轮滚动,马车向着皇宫驶去。

“寒夜”席胤苍低低的开口。

寒夜一闪身上了马车,抬手递过来一张小纸条:“王爷。”

席胤苍接过来看了看,栀落好奇,凑过脑袋来瞧,上面只写了:秦满带人将有所动,高手,慎重。

席胤苍将纸条毁去,挥退了寒夜,沉思半响。抬头见栀落正眼睛不眨的看着他。栀落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连忙好奇发问:“怎么样?想出什么?这情报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现在还不知道。既然是高手,怕会是有行刺。皇宫里无碍,该是在这往返的路上。”席胤苍淡淡的说道,并未有丝毫的紧张和担忧。他揽过栀落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栀落便也不再去想这事。

“嗯?这是什么?”这时,席胤苍抬手摸上了栀落胸口,因为天气热,栀落没法再捂得严严实实,勃颈锁骨胸口白白的露着一片肌肤,好在他喉结小巧并不明显。席胤苍觉得手上一团软软的,不由得捏了捏,好奇的问栀落。

栀落抬起双手不雅的拖了拖胸前的两团,神秘的一笑:“这是我让翠儿给我缝的,夏天衣服太薄,这样就不容易有破绽了,怎么样?”说着,还挺了挺胸脯。

“哦?”席胤苍听了,手指勾起他胸前衣衫,低头往他里面瞧:“里面塞得什么?”

“棉花啊。”

“唔,这样岂不是会很热,下次让莺儿给你缝两个小水囊在里面。”

“咦,我怎么没想到,你太聪明了。”

他们说话声音不高,马车的隔音效果也好。可是,寒夜青阳四人武功高强,又紧紧护在马车四周,如何能听不到。

四人表情怪异,青阳偷偷抬眼看看寒夜,见寒夜眼角一抽便恢复如常,又去看如风。如风也正向青阳看来。二人眼神无声的交流:

“如风,车里是王爷吗?”

“是王爷,自从有了王妃,王爷转性了。”如风眨眨眼

“没错,我也觉得啊。”青阳挑了挑眉毛

“你们两个,老实点儿。”这时另外一道目光无声的射来,二人有所察觉,回头看了霁月一眼,霁月正瞪他们。两人连忙目视前方,恢复一脸严肃

回来说子旬,他让林管家去通知寒夜小心提防。自己来到王府地牢。地牢深处一间牢房门前,子旬让看守的护卫打开了牢门。角落里面蜷缩着一个人,浑身的血污,头发散乱,手上脚上都带着锁链。

那人听见动静,看着牢门打开进来一个人,连忙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仔细看这脸正是三皇子手下何成。这人三十出头

,面白无须,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就是那日夜里被寒夜发现与珠儿接头的人,寒夜将他抓回,王府派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混进了三皇子府中。真何成如今已被折磨的没了人形。

那何成一脸的惊慌恐惧,声音沙哑无力:“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你们还要怎样?不如给我个痛快。”

“我问你,三皇子手下可有一个叫秦满的人?你可知此人是何人,在三皇子手下负责什么?”子旬居高临下看着他,沉声问他

何成听后,思索片刻:“是有这么个人,他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我没机会接触那么多,见过几面但很少。平日不在三皇子府上。”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一阵的气喘。

“哦?此人功夫如何?”

“不知道,只从三皇子对他的态度,应该是很信任很器重此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何成是被折磨怕了,不再敢有所隐瞒

子旬料他也不敢耍什么心思,看也问不出其他的什么,转身离开。

出了地牢,子旬一路琢磨,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可是如今王爷已经离开去了皇宫,他没有指令调派不了人手。

“小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林管家看着子旬一路低头,也不看前面,过去拍他肩膀。

子旬被吓得一激灵,一看是林管家,一边顺着自己胸口一边抱怨:“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学了轻功了。”

“是你自己走神!”林管家揣着手,说道:“事情我办好了,提醒过了。寒夜他们几个全都在,不会有事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唉,你留在府里,我还得去一趟寻芳馆。”子旬不放心,既然府上的人调动不了,他只能去找那个人去试试了。王妃和王爷在一起呢,他不可能不管的。

☆、寿宴 二

栀落和席胤苍乘着马车到了宫门口,马车不能进去,所以要下车走路。栀落上次进宫心里惦记着事儿,没发觉这进宫的路竟是这么远。一道一道的门,他又不敢迈开了步子,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的走。席胤苍一手从后头虚扶他腰,一手牵着他手,将他护好了,不急不缓的,先去老太后宫里去请安,然后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而其他的大臣只等着中午寿宴上祝寿请安献礼便可。所以他们才这么早进宫,这一路也没有其他进宫的官员。

前面有太监宫女领路,皇宫四处守卫森严,还不时的有巡视的侍卫队伍过去。栀落不敢大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是走的累了?”席胤苍低声温语。

“不累。”栀落低头装作一脸娇羞,只使了劲儿的把女儿姿态表露淋漓。惹得席胤苍心里偷笑,又要忍着想去逗弄他的心思。

身旁的小宫女掩嘴轻笑,心里暗自羡慕: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这王妃长得可真美,不输给那丞相的女儿呢。

“王妃身子娇弱,突然走这么多路难免的,马上就到了,等下奴才给您找个丫头先揉揉腿。太后屋里请安的人多,一次都去怕扰着了,所以不急,可以先歇歇。”那带路的小太监很是机灵讨巧。

栀落冲着那小公公甜甜一笑:“怎么好麻烦小公公,我没事的。”

那小太监只觉得这王妃一笑,要把他整个人都给融化了,浑身暖融融的甚是舒畅。他在宫里见得大人物多了,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心里对这位王妃更是喜欢。

两人到了太后的宫里,给老太后请安,老太后自然是高兴非常。时候还早,便留他俩多呆了一会儿,吃了些点心说了会儿话。栀落早上没吃东西,吃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虽然还不饱却也不敢再吃。老太后见席胤苍伤已经痊愈,恢复了往日风姿,心下欢喜。看着栀落乖巧安静,气质出尘,对他好感又多了几分。老太后开心,倒赏了二人不少东西。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退,去给皇上皇后请安。席胤苍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平日不必像皇子那般每日过来,但是大日子还是要去。

栀落也只是成亲后给皇上皇后请过安,那会儿他身体不适,心里也不像现在这么安然,自然没工夫留意什么。如今见到皇上皇后,忍不住偷偷的多看了几眼。

皇上今年五十多岁样子,听说比老王爷没大几岁,但是看着却比老王爷老了很多,想必是操劳国事所累。皇上跟老王爷是一母同胞,长得有七八分想象,只是皇上的气质更温和儒雅些,同时又透着隐隐的天子威严,举手投足都显露着帝王的高贵

。家里的老王爷就有些急脾气。栀落心里评价着,又去看皇后。

这皇后看着就年轻多了,保养得当,虽然已经是四十都出头了,但是脸上并不见有明显皱纹,头戴金黄凤冠,身着霞披,雍容富贵,从容大方。脸上时时挂着亲切的笑容,久居后宫高位,身上自然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仪。

栀落随着席胤苍磕头请过安,给皇后献上了寿礼,便拉着栀落起身站到一旁。

“胤苍如今去了妻子成了家,毕竟同以前不一样了,瞧着这浑身的气息都不似以前凌厉了。呵呵。”皇后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好听。

皇上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点头称许:“嗯,的确是比以前更稳重了。”

“皇上皇后就别取笑臣了。”

“一些大家小姐偶有宫宴我也见过,小王妃我到是很少见呢,这嫁到王府,也不见你随着胤苍常进宫,这下我可是明白了,感情是胤苍把你藏起来了。这要是我,这么美的人儿,我也不舍得让旁人瞧见,呵呵呵。”皇后拉起栀落的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

栀落被皇后拉着手,忍着没有挣脱,微微的绽开一抹笑意,低润的声音回道:“皇后谬赞,落儿哪受得起。本想着早些进宫给皇后请安呢,落儿身子一直不大好,连院子都没怎么出,皇后不要怪落儿失礼才是。”

“呵呵,瞧着孩子,多懂事。自然不会,你身子不好我听说了,上一回老王妃来也念叨着。可要仔细些,缺什么东西尽管跟我提。”皇后心情甚好,拉着栀落一直聊天,那边席胤苍陪着皇上说话。

这时,有太监通传,二皇子和三皇子携皇子妃来请安。

栀落回到席胤苍身旁,心想:这二人怎么一道来了。来之前,席胤苍已经大概跟他说了情况,免得他不了解惹了麻烦。

这皇上有七个儿子,当初的太子是大皇子,在去年遇刺身亡,五皇子夭折,四皇子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六皇子今年十六岁,是皇后所生,皇后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又得了这一个小儿子,年纪小,若不是她百般庇护,想必也不能长到如今。还有个七皇子,如今才七岁。

大皇子死后,太子之位就一直悬而未决,自然,二皇子和三皇子最有机会。两人势均力敌,如今僵持着,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栀落腹诽:又是狗血的夺储争位啊,那他现在是不是算是二皇子阵营的人捏?唉。

这时,宫女太监簇拥下,进来四人,当先的二人栀落见过,正是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和气质出众的刘尚书家的千金,嗯,当今的二皇子妃,席胤苍的前女友。栀落不免多看了刘婉怡几

眼。

另外的一名男子自然就是三皇子席浩晨,比席胤苍略矮,跟席浩庭有两分想像,虽然现在也是一脸笑意,但是栀落觉得他的笑阴阴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呢。他想:会不会他先入为主了,把他当敌营的,第一次见就不顺眼。三皇子妃也是美人,艳丽不俗,眼神精明。栀落却没见过。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都磕头献上了寿礼。皇上和皇后各自夸奖叮嘱了几句。

随后几人又跟席胤苍打招呼。三个人称兄道弟,一副亲热的样子,只看的栀落暗地里翻白眼。

寿宴要到中午还开始,现在时候还早,又有宫里妃嫔过来给皇后请安献礼,一时间人倒是陆陆续续的慢慢多了起来。皇上带了三个男人去别处说话,留下一帮女人在一起。

栀落见席胤苍要走,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席胤苍趁着临走前的空隙,拉着他到一旁匆匆交代:“那刘婉怡身上味道有些特别,你找机会接近她,去查看下,有一股子甜腻的香味儿从哪里发出来的。”

栀落以为他过来是给自己安心的,谁知道却说的是刘婉怡,而且还说人家身上味道香。他一下就不乐意了,撅起了嘴,小声嘟囔:“你喜欢,自己靠近了闻去不就得了。”

席胤苍知他误会,但是无暇细说,只低声催促了一声:“乖,是正事。听话,快去。我回头跟你说。”

这旁人瞧在眼里,只看着两人低声耳语,认为是席胤苍担心叮嘱,栀落跟那撅嘴生气闹小脾气呢。

皇后不由得失笑:“瞧瞧,这才只分开一会儿,就依依不舍的。你放心过去吧,人我给你照看着,丢不了也坏不了。”又过来拉着栀落的手笑他:“胤苍只是过去陪皇上说话儿,他们在这儿,都拘束着也不自在。等会宴席开始了自然就见着了。”

栀落被说的弄了个大红脸,忙低下了头。引得皇后和年纪稍大的妃嫔又是一阵笑,只觉得小夫妻俩甚是讨喜。当然这其中有别的心思的就不得而知了,自然都不会表现出来。

☆、寿宴 三

皇后拉着栀落说了几句话,便过去应酬其他的妃嫔。栀落得了空隙,在女人堆里找刘婉怡。

刘婉怡似乎也是不太擅长这种应酬的场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喝茶。栀落见那周围没人,便貌似不经意的走了过去。

“二皇子妃,不介意我同坐吧。”

那刘婉怡抬头,见是定慧王府的王妃,有些惊讶,温婉的微微一笑:“自然不会,王妃请坐。”

栀落挨着她旁边坐下,努力的找可以聊的话题,却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这时到是那刘婉怡先开口了

“王妃清丽动人,真是让人惊艳羡慕。”

栀落见她笑容真挚,真心夸赞,觉得这刘婉怡是个善良的小姑娘:“我看你比我小,叫你一声妹妹吧,你若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姐姐,我这皇子妃,你这王妃的叫着,怪麻烦的。”

刘婉怡心里想着: 这王妃是个爽快的性子呢,也不扭捏做作。心里也有了些好感,当下点头同意。

栀落一边找话说,一边打量她一边使劲儿的闻,他到是真闻出了些来,刘婉怡身上是淡淡的兰花香,很符合她的气质。但是这淡淡的香味儿里时不时的飘出一丝甜腻腻的味道。他见刘婉怡穿着月白色绣银线的宫装,肩臂上挽着葱绿色的丝绦,腰上束着同样是葱绿的腰带,并没有多余的配饰 ,整个人看着清灵秀美,简单大气。栀落观察半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姐姐与王爷感情真好,恩爱非常呢。旁人都是一阵的夸赞羡慕。”

栀落心里忽然有些心虚愧疚,额,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其实说起来他是第三者,抢了人家的男人和名分。如今这样过来找话说,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是来炫耀示威啊。

“妹妹与二皇子看着也很般配呢,二皇子温柔细心,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很在意妹妹呢。”栀落硬起头皮,想说些让她心里安慰的话,说出来却觉得自己越说越糟糕。

刘婉怡听了这话,脸上一红,眼神有些躲闪,微微地下了头。

咦,这刘婉怡看着,不像传闻中那样啊,这一副神态,明显是女孩儿家动了春心啊,莫非被二皇子征服了。栀落心里黙道。

刘婉怡见栀落不说话,一直眼含深意的看着她,更是害羞,嗔怪的看了栀落一眼:“姐姐,你,你别取笑我。”

栀落咧嘴一笑,又忙举起帕子遮住嘴巴,收起一脸的八卦,凑过去低声问道:“你害羞什么,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啊。我又不会笑你,不会跟别人说。”

刘婉怡还自红着脸,低着头。近日来,她心里本就困惑,

一直没人诉说,如今被栀落说中了心事,心里害羞。她是喜欢栀落这个人的,她感觉的到栀落没有恶意,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很亲切,可是又羞于说出口,不知如何是好。

栀落知道这样面子薄的人,自然不会主动说的,而且,他心里不愿意承认其实他是想知道刘婉怡到底喜欢哪一个的。他放缓了语气,继续追问:“那妹妹现在是喜欢王爷,还是喜欢二皇子啊。”

刘婉怡心思单纯,听了这话心里一慌,害怕栀落误会,但是又不愿意说谎,只好乖乖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啊?”栀落一阵讶异,旋即释然。恐怕这小姑娘一直待在家中,从未接触情爱,也不曾见过什么男子。偶然见了席胤苍,他这样出众的人物,想必没几个不倾心。又是少女情怀情窦初开,难免会有写个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神马的,其实两人并未有什么实质的接触。二皇子人中龙凤,这么朝夕相对的,她可能喜欢上了都不知道。

栀落想到这儿,心里倒是猜到了□不离十,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善良可爱,于是耐心的开导她:“你觉得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

“我,我,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就是见到他会脸红心跳。”

“你现在见我也脸红心跳呢。其实呢,喜欢一个人会脸红心跳的,但是脸红心跳并不一定是喜欢。”

刘婉怡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似是在体会栀落的话。

栀落不管她继续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总是不经意的想到他。你吃饭的时候会想他有没有吃,你无聊的时候会想他在干什么,你高兴了,想告诉他与他分享,你难过了,想他安慰你。喜欢一个人,就会让自己变得敏感小气,你见他与别的女子亲近,你会难过生气,他久一些没见你,你会胡思乱想,想着他是不是不在意你。喜欢一个人,他给你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你甜蜜开心。”

刘婉怡一边听着栀落的话,一边回想着这些天来的种种,想着想着,心里就砰砰跳了起来,眼睛里却有着淡淡的欢喜。

栀落看她神情,知道她想明白了,便不再多说,免得她害羞。忽然自己的心里又是一突,他不禁的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却发现每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同一张脸,他为自己的这一个发现有些心慌失措。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席胤苍是有些依赖,尤其最近席胤苍对他似乎格外的温柔体贴,凡事都依着他,但是他一直提醒自己,两个人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只是一个棋子。如今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才明白,自己居然是对那个男人动了心了。他不敢再多想,连忙收起心思。这时不经意的抬

头,却被刘婉怡头上一只金丝牡丹的发簪吸引,这发簪,华贵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非常好看,只是带在刘婉怡的头上,总觉得有些违和,跟她气质不符。

栀落假装不经意的稍微靠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头,装作安抚刘婉怡:“呵呵,想明白了吗?只有知晓了自己的心意,才能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刘婉怡感激的看着栀落:“谢谢姐姐。”

“妹妹,你这发簪,好别致啊,只是跟妹妹的气质有些不符呢。”栀落见她释怀,继续想办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心里轻咳一声,他似乎跑题了,忘了正事。

刘婉怡一笑:“嗯,这个是二皇子的侧妃送与我的,我平时不喜欢这些华丽闪耀的首饰,但是泙儿妹妹说,进宫不比其他,不可太随便失了礼数,我便带来了。”

“哦?”栀落还想细问这二皇子侧妃的事,觉到翠儿偷偷拽了一下他衣角,连忙改口,“是这样呢,呵呵,妹妹该带些素雅大方的首饰。刚刚给老太后请安,老太后垂怜,赏了我几样东西,有一枚白玉雕的镶银的兰花发簪,到是正好趁着妹妹的气质呢,我便送与妹妹吧。”

“你们姐妹两个到是聊得来,也难怪,全都是乖顺的性子。聊些什么呢。”皇后和两三位妃嫔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栀落和刘婉怡两人这会子话,说起来话长,其实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栀落连忙起身,温温的回到:“没聊什么。我正夸妹妹气质出众呢,跟那池里的青莲一样,只是头上这金丝牡丹不太合适。皇祖母赏了我一枚玉簪,我想着正配妹妹,想送给妹妹。”

“哦?我看看,这金丝牡丹做的到是不错,也是好的,但是的确你这么个清雅秀丽的人儿,带着有些突兀了呢。”皇后看着点点头,“既是太后赏的,你自己留着。水秀,你去把我那儿那只白玉镶淡蓝碎玉石的珠花拿来,给二皇妃。”

刘婉怡一阵不好意思,栀落忙拦着她要推辞的话:“还是皇后娘娘心疼人,妹妹,快谢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一笑,拉过栀落的手:“就你嘴甜。我还当你是个老实孩子,想不到你也是个调皮的,啊?”

“王妃美貌动人,又这样懂事知理,善解人意,也难怪太后皇后都喜欢,王爷百般宠爱呢。”这时皇后身边一个俏丽少妇附和说道,这女子单眼皮眼睛略细却别有风味,樱红小嘴微微上扬,面若桃李,眼神顾盼间,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和味道。栀落没见过她,却总觉得她眼熟,而且,他直觉上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喜欢他。

皇后连忙笑着给她介绍:“这是云妃娘娘

。”

“见过云妃娘娘,谢娘娘夸奖。”栀落立马收敛心神,这就是云妃,三皇子的生母,听席胤苍说在后宫也是很得宠的。

那叫水秀的宫女已经拿来了珠花,刘婉怡的贴身丫头给她换上,这一看的确是更加的出尘了。

又有太监过来传话,说是寿宴马上开始,请皇后准备,稍后带着众位去宴席。皇后转身,去忙着吩咐安排准备。

栀落见刘婉怡那小丫头将那金丝牡丹裹了帕子,装进了之前放皇后赏赐的那珠花的锦盒里,想着想办法要过来,又怕太唐突惹人怀疑只好作罢。

☆、表白

皇上对皇后,说不上独宠,但是多年来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一直没人能取代。皇后能够一直稳坐后位,又护着六皇子平安周全,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寿宴即开,皇后带着几位主要妃嫔往寿宴的宫殿走去。忽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头钻进了皇后怀里:“母后。”

这少年长得浓眉大眼,脸蛋有些圆圆的,白白嫩嫩,头上带着玉冠,一身红色暗金边的锦衣,一脸的笑意盈盈,正是那六皇子。

“这又野到哪里去了,你也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的。”皇后宠溺的拍了拍他,随后拉着他手一同往大殿走。

那少年乖乖跟着,嘴上一直笑嘻嘻的。

寿宴的大殿相当的宽广,可容纳千人,平时的国宴什么的都在这里举行。如今大殿里席位上已经做了不少的大臣及家眷。大臣按照官职位子排序,而家眷就坐在大臣位子后面的副位上。

皇上也同两位皇子和席胤苍过来。大殿里本来噪杂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皇上携着皇后的手在主位上落座,待得坐好,殿内众人俯身下拜,请了万岁,贺了寿辰,皇上示意,众人按序入座。

席胤苍拉着栀落的手在主位右侧第三个席位坐下,右边挨着的是三皇子,再过去是二皇子。

栀落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宴席,自然忍不住偷偷的到处看看,对面的席位上,挨着皇上的主席坐着一个老头儿,脸上不苟言笑,方脸扩口,一脸的正气。栀落多看了两眼

“那人便是丞相,是个老顽固。”席胤苍像是知他所想,低声在耳边给他介绍,接着又跟他介绍了几个重要的大臣。

栀落自然也看到了颜萧儒和他后面坐着的余氏和颜芷夕,那余氏和芷夕,今日可是花足了心思,打扮的异常精致华丽,那芷夕本就生的不错,吸引了不少贵族公子侧目,余氏满脸的欢喜。芷夕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留意,脸上并未见什么喜悦,倒是有些失望,似乎那些个公子她看不上一般。

栀落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去在意,可是如今看着他们三人,心里还是难免压抑,想起了之前百般呵护自己的娘亲,想起了二哥,想到了自己,看着对面那无情的男人和那坐在本该是她母亲位置的女人,手不知不觉的攥在了一起。

忽然腰上一紧,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后面悄悄的揽住了她,轻轻摩挲两下

“落儿?”

栀落抬头,对上了席胤苍黑亮的深邃的眼眸,压下心中的烦闷,浅浅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皇上发表了一番官方的发言,宣布宴席

开始,大家共饮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前敬酒献礼,又有助兴的丝竹管弦,吹拉弹唱,有宫里的歌姬表演。大殿里一时热闹起来。

栀落只觉得再没了什么心思,闷着头吃东西。

席胤苍应酬了几个敬酒的,看了看他,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扫了对面一眼,却发现那颜芷夕也正拿眼睛瞧他,见他看过去,稍一愣神旋即娇羞一笑低下头去。

席胤苍心内冷笑,收回了眼神

“落儿,我交待你的事可有办好?”

栀落心里正烦,这时听着席胤苍又去关心刘婉怡的事,莫名的心里起了小火苗,脸上不悦,不咸不淡的点头:“嗯,是她头上的金丝牡丹,说是二皇子侧妃送的。”说着抬起手递到席胤苍的鼻子下,“你自己闻吧。”

席胤苍闻了一下,眼神一凝,不由得转头朝着二皇子的位子淡淡的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却见那刘婉怡头上带的并不是金丝牡丹。

栀落看着他神情,心里更是不快,只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发作,只好忍着,闷闷的说了一声:“我想办法给换下来了。”说完便低头,不再吭声,也不再吃喝,只那么坐着。

席胤苍刚要跟他解释,又有大臣来敬酒攀谈,给插了过去。

栀落听着周围推杯换盏的欢闹声,看着殿里众人你来我往,只觉得自己在这里,说不出的寂寞。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不是之前喝的那种果酒,有些辛辣,但是很甘醇。喝进去,喉咙里和心口都热乎乎的,栀落觉得自己舒服了些,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栀落一连几杯就下肚,只觉得甚是舒坦,忽然手被抓住

“落儿,不能喝了。”

栀落看了席胤苍一眼,挣开手,去拿酒。

“听话,不要胡闹,落儿。”席胤苍坐回来,抓住他双手低声道:“你乖乖的,有些事我回去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要你管我。”落儿垂下眼皮,不看他,他觉得他一看他,刚刚忘记的情绪就又翻涌上来。

席胤苍见他有了醉意,看着宴席进行大半,酒也敬的差不多,这会儿都在欣赏表演。他低头:“好了,你坐着不许乱动,我去禀告一声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次,栀落到是乖乖的点点头,他早就想离开了,他不喜欢这里,他现在头疼的厉害。

席胤苍起身去皇上和皇后近前,推说栀落身体不适。皇后眼含深意的笑看他一眼:“皇上你瞧瞧,这胤苍真是变了个人呢。”

皇上脸上也是一笑,并未留他,准了他回去。

出了大殿门口 ,忽然旁边跟着出来几人,竟是几名宫女领着那颜芷夕,那颜芷夕衣裙的裙摆上湿了一片,想是不小心打翻了酒,这会儿去换衣服。

芷夕见到席胤苍和栀落,走上前来,深深看了席胤苍一眼,温柔的一福身:“见过王爷。”起身后有看向栀落,一副乖巧的样子说道:“姐姐近来可好,自从姐姐嫁入王府,妹妹一直不曾得见,很是挂念姐姐。”

栀落强忍着上去抽她的冲动:“很好,不劳挂念。”

似是因为栀落直接的话语和冷淡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芷夕没想着他会当着众人这样不顾及,一时到不知说什么好。

“落儿有些不舒服,颜小姐请自便。”席胤苍看也不看她一眼,弯身直接抱起栀落,在一帮宫女太监惊讶的眼神中大步朝宫外走去。

芷夕心头一阵懊恼,低下头,掩藏一脸的恨意:那个男人本该是她的,她才应该是王妃才对,她娘是侯府的正房夫人,她才是侯府嫡出的小姐,那个女人她算什么,她在侯府连个下人都不如,她什么都不是,竟然抢走了她的男人。

这时已经接近黄昏,昨天下了一天的细雨,今日天依旧是阴阴的,虽然未到晚上,这天已经有些黑下来。

定慧王府的马车缓缓的朝着王府行去,实在是阿泰不敢赶得太快。他听着马车里咚咚的脑袋被撞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心里发苦:他的赶车生涯,怕是要断送在今天了。

马车里,栀落席胤苍并排坐着,栀落酒劲儿上来,脑袋发晕,坐在那里摇摇晃晃,席胤苍伸手想去扶他,被栀落一把打开。

又是咚的一声,脑袋磕在了马车上,栀落嘴里唔了一声,抬手去揉脑袋。

席胤苍生气:“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是会小心听话,现在这是什么样子,喝醉酒不说,又来跟我闹脾气。”说着,一把拉过他,使劲儿把他禁锢在怀里,不让他挣扎,伸手去揉他额头:“我看看,撞疼了没有。”

栀落死命的挣扎,却是挣不开,气恼不已:“放开我,不要你管。你去管你的刘婉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