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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齐天鸿嘿嘿一笑:“我也想吃玉锦楼的油酥卷儿了呢。”

栀落和席浩棠眼睛齐齐一亮,栀落犹豫了好半响,席浩棠又是一阵软磨硬泡,弄得栀落实在是受不了他,只得点点头:“好吧,可是我们只去玉锦楼,吃了饭就回来。你们等着我回去换个衣服。”

不多时,栀落换了男装出来,身后跟着霁月和翠儿也同样是男装,看的齐天鸿和席浩棠又是眼眼前一亮。

管家给备了马车,又安排了几名侍卫跟从。马车直接往玉锦楼驶去。管家看着马车走远,心里还是不放心,这几个小祖宗呦!这时正巧看到寒夜从另一头走过来,管家一喜:“寒夜,你

回来了。”说着上前拉住寒夜,上下一阵的瞧:“寒夜,你伤好了?没事了吧?”

寒夜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说道:“没事了。王爷呢?”

“王爷入宫议事了还没回来。”管家见寒夜气色不错,身体恢复,放下心来,又想到王妃和六皇子,接着说道:“寒夜啊,青阳和如风跟着王爷呢,王妃和六皇子刚刚走说要去玉锦楼,只有霁月和几个普通侍卫跟着,最近不太平,你快去跟着点儿,暗中保护王妃和六皇子别出了岔子。”

寒夜点点头,没进王府,直接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跟去。

马车上,栀落坐在一边,齐天鸿和席浩棠坐在对面。席浩棠看着自己的堂嫂换了男装,而且还如此俊秀出众,又看直了眼。齐天鸿到是觉得栀落男装更顺眼更自在,他没了刚在王府的恭敬,又换上了风骚不正经的样子:“我还是觉得王妃男装更好看。”

栀落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出门方便。”不过他这一换男装,三个人之间倒少了些拘束,更自在起来。

三个年轻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到了玉锦楼。

霁月上前掀了车帘,三个人跳下马车。玉锦楼里的伙计一看这马车就知道来了正主,又看下来这三人,全都仪表非凡,更是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三人进来。那掌柜的抬头一看,正经的虽然主子没来,可是这中间的青衣俊美少年他可认识啊,连忙亲自出来,领着三人上楼,进了雅间儿。

三人坐下,点了菜,又有人给上了香茶。齐天鸿眯着眼喝了口茶,冲着栀落笑笑:“王,不,颜公子你够有面子的,我来那么多次,那掌柜都不曾亲自伺候的。”

“那哪里是我有面子,我都是跟着席胤苍来,那掌柜认得我了。” 栀落挨着窗边,这时日头西斜,霞光漫天,栀落心情大好。

席浩棠是第一次来,大眼睛转啊转的,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看看屋里的摆设,满脸的兴奋开心。平时都是自己在宫里用膳,周围宫女太监都低头伺候着,也不敢说话,要么就是跟着皇兄或者堂哥,无趣的很。他一直想着能这样跟朋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开怀畅谈的。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三个人一顿吃喝笑闹,好不开心。

栀落吃喝一会儿,起身想去方便,开门出来。霁月连忙跟着出来。栀落到底是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跟着去上厕所还是有些不自在,让霁月离得稍远些盯着,别守在门口。霁月找了个有把握的距离站定。

栀落进了一个坑儿,开始解决。正爽快着,忽然听着旁边有人说话

“怎么这么慢?”
  栀落一愣,是在跟他说话吗?谁会跑到厕所找人聊天

那人又说“今晚吃什么?”

栀落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醉,听着这问话,迷迷糊糊的的答道:“吃鱼。”他最喜欢吃鱼了,呵呵。

“有大鱼上钩。”

“唔。”栀落觉得好玩儿,刚要继续说,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张折起来的草纸,栀落眉头一皱,回身看看,他这边有草纸啊。

“快点儿,磨蹭什么。等会儿要来人了。”那人低着声音催促。

栀落接过那草纸,想说谢谢,却听隔壁有动静,那人似乎是开了门儿走了。栀落翻翻白眼儿,真是个奇葩。他将那张草纸打开,刚要拿着去清理身后,定睛一看,那草纸上竟然写着字。厕所里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他连忙拿了别的草纸清理好,提起了裤子,站起身,将那纸靠近上头挂着的小油灯,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事已办妥,月圆之夜,王妃毒发,便可行动。

栀落手一抖,几分醉意醒的彻底,心想,王妃,难道是说我,我被下毒了吗?他想也不想,伸手在怀里一阵掏,掏出个小瓷瓶,还好席胤苍给他的解毒丸他随身带着,这时也不管那么多,留了两颗剩下的全吞了下去。

他急忙出来,往霁月的方向走去,这时一个食客跟他擦身而过,年纪不大,急匆匆的往厕所跑。他见栀落从那一间出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栀落担心着中毒的事,问霁月:“霁月,刚刚从厕所出去的人,往哪里走了?”

霁月疑惑,抬手一指:“刚才那个,看打扮像是这里楼里的人,好像去了厨房那边,怎么了?有问题么?”

这时,那个年轻的食客身子微微一僵,打开门并没进去,转身又急匆匆的要离开。栀落机警,觉察到不对,喊道:“站住,霁月,抓住他。”

那人一听,拔腿便跑,被霁月一脚踹翻在地。霁月扭了他胳膊提留到栀落的面前

那人咧着一张嘴,摔得满脸脏污,嚷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霁月疑惑的看着她家王妃,她也不知道王妃是何意思。

栀落随便拿了个帕子先堵住了那人的嘴,这时,忽然人影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身旁,栀落一惊,却听霁月喊道“夜,你怎么来了?”

栀落仔细一看,果然是寒夜,拍拍胸口,抓着寒夜道:“太好了,寒夜,快,你带着这个人跟我来,霁月,你去厨房那边,把刚刚走的那人给我抓来。”

寒夜随手提过那年轻人,声音平淡:“王妃,有何不妥吗?”

“等会儿再说。

”栀落一挥手,抬脚急急的先往刚刚的雅间儿走去。寒夜和霁月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雅间儿里,齐天鸿和席浩棠都已醉了,见栀落回来,连连抱怨:“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都要去寻你了。”

“呃,这是谁?”齐天鸿打了个酒嗝,看着后头跟进来的寒夜和那被制住的年轻人,疑惑问道。

栀落没说话,拿出小玉瓶将剩下的两颗药丸倒出来,递给他们二人:“把这个吃了,快点儿。”

“什么玩意儿?”齐天鸿捏着那黑不溜秋的药丸,看了看,忽然一挑眉毛:“这不是染夜做的解毒丸吗?干嘛吃这个,呃。”当下不再犹豫,张口吃了下去。之前书染夜就给过他这个,他知道这是好东西。

席浩棠红着脸蛋儿,眨巴着眼睛,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看齐天鸿吃了,他也乖乖的吞了药丸,嘴里含糊的说道:“堂嫂,这些酒菜都银针试过了,没问题,你怎么比我母后还谨慎呐。”

栀落瞪了他们俩一眼,看着他们醉的不太清醒,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只是想着刚才的事,该是冲着他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毒,胤苍给的解毒丸管不管用。

这时,门忽然打开,栀落正在出神,被弄得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席胤苍。他几步过去,抓住席胤苍的手:“胤苍!”

席胤苍捏了捏他的手,凝眉看了一眼房中情形,瞪了齐天鸿一眼,转头看栀落一脸的宠溺:“不早了,接你回家。”又看向寒夜那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

那年轻人看到席胤苍,双腿一阵的发抖,本来还嘴上一直唔唔的叫着,挣扎反抗,这时被席胤苍看了一眼,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正在强自稳定心神,想着如何开脱自己,死不认账。就见着刚刚踹翻自己的那人又提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他心里更是一抖,果然是露了馅儿了,这次死定了,想到这儿,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滚下来。

席胤苍起疑。栀落连忙关上门,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又把那张草纸从袖子里掏出来给席胤苍看。忍不住又说道:“胤苍,我身上一定是有奸细探测仪。”

席胤苍没管他的奇怪言词,看了看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脸上一片冷厉,周身寒意迸发,他死死的盯着那两人,半响才说道:“寒夜,将人带回去。霁月,叫青阳和如风将齐天鸿和六皇子扶回马车护送回王府府,然后你去找掌柜的,告诉他,子时来王府见我。”

二人领命出去,席胤苍拉着栀落上了他的马车,他回到王府听说栀落和齐天鸿,席浩棠来了玉锦楼,便过来接人,没想到竟然有这

样的事,想不到人竟然都潜进了玉锦楼来。不过他此时最担心的,是栀落,虽说他百毒不侵,但是不知道这解毒丸是不是对所有毒药都有效。

席胤苍将人抱进怀里,探了探他脉搏,他医术自然比不得书染夜,但是还是知晓一二的,这时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看着栀落脸色如常,稍微松了口气,揉了揉栀落的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栀落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感觉,解毒丹也全吃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行,回了王府,让人把书染夜叫来好好看看。”席胤苍心里不安,放心不下。

栀落抿了抿嘴,不再吭声,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唉。

☆、中蛊

管家在门口守着,远远儿的看着两辆马车过来,心头松了口气。立马招呼一旁的小厮上前伺候。

席胤苍抱着栀落下来,嘴唇紧抿,一脸严肃。管家心里咯噔一声,又看着青阳和如风扶着醉醺醺的两人,连忙递了个眼色询问二人出了何事?怎么王爷看着心情不好啊?

几名小厮上前,接过了齐天鸿和席浩棠,伺候着往客房去。席胤苍抱着栀落一路往书房走。管家看了一眼寒夜抓着的两个人,颠颠儿的和青阳与如风一起后头跟着席胤苍听候吩咐。

席胤苍进了书房将栀落放在了椅子上。栀落拽拽他说道:“胤苍,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

席胤苍点点头,转过身吩咐到:“林管家,去把子旬叫来。青阳,去晓夜山庄,让书染夜过来,就说齐天鸿出事了,现在王府。”

“是。”两人转身离开。如风便关了门守在一旁。

“落儿,等会儿让书染夜看完了再去休息,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要是累了,就先去里间儿软塌上歇一下,好不好。”席胤苍微皱着眉头看着栀落,温声说道。

栀落点点头:“我不累,胤苍,等会儿是不是要审问那两个人,我也想去。”

席胤苍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事让子旬去就行了,那两人我让寒夜扔到了地牢,那里太潮太脏了,你在这里等。”

不到半刻子旬敲门进来,栀落起身让席胤苍坐下。子旬行了礼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已经睡下又被人叫起。他抬头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席胤苍将那草纸递给他,跟他简单说了刚刚的事情,然后说道:“你去审那二人,问清楚是什么毒,何人指使,玉锦楼还有谁是他们的人。”

子旬敛了敛心神,换上了认真的神色,拿了那草纸,看向了栀落:“王妃,您是如何知晓他们的接头暗号的?”

“暗号?”栀落眨眨眼,咬着手指头:“我不知道啊?有暗号的吗?”这时他才想起,对哦,那人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塞给了自己呢?可是,没对暗号啊。

“啊?不知道?”子旬愣了愣,“可是,一般这样的都有暗号接头的,不然他怎么会把东西给您呢?”

栀落抓了抓脑袋,回忆蹲坑时的情景,思索着说道:“当时我刚进去,他就说怎么这么慢?然后又问今晚吃什么?我说吃鱼,他又说:有大鱼上钩。然后就把这个纸塞给我了,还催我说:磨蹭什么,等会儿要来人了。”

子旬听了,有些凌乱,脸上一阵抽搐。这得是多倒霉多白痴的奸细,碰上了他们家的王妃啊,蹲个坑,王妃

还能跟陌生的蹲坑人聊天,有问必答,而且还碰对了那暗号。他忍不住好奇,又问道:“咳,王妃,您为何答吃鱼呢?”

“我最喜欢吃鱼。”栀落一脸的理所当然。

子旬受刺激了,他起身行礼:“王爷,属下去地牢了。”

席胤苍点了点头,待到子旬出去,忍不住呵呵一笑,看着栀落还在那边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摇了摇头,拉他过来说道:“刚刚那几句话就是他们的暗号,你这傻东西,真是运气。”

栀落张了张嘴,恍然大悟,惊奇的道:“不是吧,这也叫暗号,他们也太蠢了吧。人家暗号一般不都是什么: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这样的吗?”栀落粗着嗓子念了两句自己知道的接头暗号,惹的席胤苍笑意连连,忍不住揽进了怀里揉捏一番。

席胤苍和栀落在书房里又腻味了一会儿,软语温存的。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书染夜窜了进来,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桌子上,瞪着席胤苍低吼到: “怎么回事,鸿儿呢?他怎么了?”

栀落此时正在席胤苍怀里呢,虽然二人并未如何,但他总有一种被人撞破亲密事的尴尬的感觉,他一抬手就推开了书染夜的大脑袋,想不到这个自恋的孔雀男,平时总是一副不急不缓,臭屁的样子,也有这种失态的时候。他起身站到了一旁。

席胤苍正了正身子,说道:“他没事,你冷静儿点儿。”

书染夜冷哼一声,抚了抚衣摆,坐下,虽然没再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鲜明的表达着意思:赶紧的说!

席胤苍又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起身,拉着栀落坐下,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书染夜:“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书染夜听说三人都吃过解毒丹,松了口气,那解毒丹是他亲自炼制,大部分毒药基本都能解,他这时也平静下来。恢复了臭屁的样子,瞪了席胤苍一眼:“哼,明知道你府上不消停,你这心肝宝贝自愿陪你犯险我不管,现在又把鸿儿给牵连进来。”说着,过来把住了栀落的手腕。

栀落看着席胤苍撇了撇嘴,不敢吱声,的确是他拖累了齐天鸿和席浩棠呢,唉,那毒无碍才好。

席胤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嘴唇动了动,用口型说道:别理他

书染夜静静的诊脉,他看病的时候,一脸的认真,面容沉静如水,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栀落感觉着手腕上微凉的指尖,看着书染夜渐渐严肃起来的神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半响,就在席胤苍有些不耐要发作的时候,

书染夜收回手了,低头沉思,没有做声。

席胤苍感到不妙,连忙上前按住他肩膀:“如何?快说?”

“不是中毒,是蛊。”书染夜肃着脸,凝眉望着席胤苍,声音少了平日的清越,有些低沉。

“什么?看得出是什么蛊么?可有办法?”席胤苍心头一紧,忍不住回身攥紧了栀落的手。

书染夜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要等到蛊发作,我才能判断,到时后才能找解除的办法。师兄,你也别太担心,想那纸条上所说,怕是十五便是蛊毒发作的时候了,我会尽全力的。”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师兄,鸿儿呢,先让我看他。”他本以为是中毒,起初还不太担心,可没想到是中蛊,这时才想起齐天鸿也可能中招。

席胤苍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叫了如风带他去客房。

栀落心里已经泪流成河:蛊,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他只知道他以前看小说接触的品种里,有的能控制人的心智,有的能让人身体由内而外慢慢被蚕食,有的貌似是让两人相爱互不背叛神马的!这么说,他现在身体里也有个小虫子哩?唉,他还真是命运多牟啊。

栀落苦哈哈的看了席胤苍一眼,纠结的说道:“胤苍,别愁了,这会儿愁也没用。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放心吧。到时候书染夜会有办法的。”

“落儿,都是我不好,他们全都是为了得到王府那块玉牌,才牵累到你身上,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席胤苍拥紧了栀落,自责的说道。

栀落回抱他,拍了拍他后背:“是祸躲不过,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自然心里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只希望我不要成了你的累赘,不要成了别人威胁你的筹码。否则,我宁愿离开你,从这里消失。放心吧,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栀落想着,根据穿越主角定律,不管多少磨难,他该是不会轻易死翘翘吧。他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席胤苍:“不管到时候这蛊发作了是如何反应,你都要沉住气,不可以就范,否则的话,我便在你面前自杀。”想不到他担心的事情来的这么快,他还在想着如何给自己长长本领,现在却是什么都来不及。

席胤苍抬头,望着他,眼中情绪复杂,担心自责心疼宠爱,最后全都化作坚决:“落儿,我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我也不会罔顾自身的责任,拿天下苍生的事去做筹码。最坏的结果,大不了陪着你一起死罢了,你别怪我就好。”他低头,深深的在栀落额头印上一吻,炙热浓烈。

栀落心中情动,他想

,这个男人彻底的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了,不然他此时此刻为何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只觉得甜蜜幸福呢。他扬起了大大的笑脸,眉眼弯弯的看着席胤苍:“胤苍,爱你都不够呢,怎么会怪你,而且,你怎么能死呢,你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你放心啦,即便是我死了,你只管等我便是,我转世了继续纠缠你嘿嘿。”说着微微的踮起了脚尖,吻住了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男人的双唇。

席胤苍满心的柔情,一把抱起他走进了里间儿。席胤苍的温柔几乎要将栀落融化,低声轻喃,不停的唤着栀落的名字,轻解衣带,一路流连,留下一枚枚粉粉的印记,几乎要将栀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栀落抬手,攀住他,气息渐渐的不稳,他听着席胤苍的低喃,看着他抬高了自己的双腿小心的挺腰进入,忍不住低吟出声,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永远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第 40 章

子旬在地牢里审问了将近两个时辰,发现无法再审出什么东西,这才命人将两个倒霉鬼关起来好生看管。他急匆匆的回书房复命。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暧昧的声音,忍不住脸上一热,看了一眼一旁守卫的青阳,眼神意味深明。

青阳递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继续装门神。子旬不敢出声,只好侯在一旁,既然青阳已经回来,想必王爷见过书染夜了。子旬忍不住心里叹息一声,不知道书染夜有没有办法查到什么毒,不过听房里的动静,该是不用担心吧,王妃精神似乎,还不错,咳咳。

半响,书房里安静下来。子旬耳朵动了动,听着里面席胤苍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子旬这才推门进去,不敢抬头。席胤苍穿好了衣服坐在书桌后面,声音低沉:“问出什么了?”

“王爷,那两人说是受命于一个叫做石天宇的人,只说他们主子吩咐他们混入玉锦楼,等着机会向王妃下手,是王妃误打误撞接了他们的暗号,才出了这个岔子被我们逮到。”子旬说着抬头看看了席胤苍,接着说道:“他们说不知道下的是什么毒,他们主子给了他们,他们便按照吩咐做,而且,不光是玉锦楼,想必王府里也没清理干净,但是一时查不出来是谁。”

“那并不是毒,而是蛊。”席胤苍声音清冷,此时听不出什么情绪。

子旬仿佛又见到了以前的王爷的样子,他继续小心翼翼的禀报:“看样子,这两人该是小角色,那石天宇应该也是三皇子的人了,不过没什么线索和证据。如果这样的话,王妃性命该是无忧,想必他们是想用王妃威胁王爷。”

席胤苍眼神一冷,看的子旬一哆嗦,连忙又低下了头。席胤苍说道:“想必席浩晨已经怀疑那玉牌是假的,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落儿身上。你去告诉寒夜,全部照常,不用有什么行动,引那石天宇出来。”

“是,王爷。那属下告退。”

“嗯”席胤苍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挥了挥手,起身往里间儿走去。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栀落赖在床上不起,席胤苍找人传话说王妃身体抱恙,也不去早朝,陪着栀落一起睡懒觉。翠儿莺儿和霁月没什么事便守在外厅里等着吩咐。眼看着日上三杆屋里还没动静,三个人也不敢大声说话,悄悄的聚在一起叽叽咕咕。这时,外头的一个小丫头进来,禀报说:“侯府里王妃的三妹妹过来了,管家派人带到了前厅,这会儿等着见王妃呢。”

“颜芷珊?她来干什么?”翠儿细细的眉毛轻轻一

皱,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

莺儿温和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说道:“王爷王妃还没起呢,让她先等着吧。”她一看翠儿那小模样,就知道这个什么三妹妹跟王妃关系并不好。

那小丫头一点头,转身去了。

席浩棠一觉起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揉了揉脑袋,想起昨晚三人一道喝酒,似乎后来堂哥来接他们回来。他起身,立刻有王府的丫头进来伺候,他被伺候着换了衣服洗漱一番,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提神汤咕咚喝了一口,问道:“奇少爷呢?”

“回六皇子,奇少爷在东厢,就这个屋子对面的主房。”

席浩棠一听,仰头将汤喝完。出门往对面走去。到了房门口,刚要敲门,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又仔细听,又没有了。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喊道:“天鸿,你起了没?”

半响,里面传来齐天鸿的声音:“没,没呢。我头疼多睡儿会儿。你别管我了。”

席浩棠听了,也不多问,以为他昨夜醉的厉害,便转身离开,想着去找席胤苍和栀落。

屋里,齐天鸿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听着他走了,这才转过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书染夜,可怜兮兮的说道:“夜,我知道错了,哎呦”

书染夜昨天夜里匆匆来到齐天鸿所在的客房,看着他睡的不省人事,抓着把了脉,看他无事这才放心,又去给六皇子诊视一番同样无碍。想来那些人要对付的是席胤苍和栀落。他便也没有叫他,直等到早上他睡醒,这才开始教训人。

齐天鸿宿醉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就看见书染夜寒着脸瞪着他,吓了一跳,继而欢喜,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心便被书染夜按着一顿打,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不上进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样,在书染夜面前就是个鹌鹑。

书染夜白了他一眼,训斥道:“最近你给我离着王府远一点儿,听到没有。老子可不是席胤苍,哪里来的那么多暗卫保护你。”

齐天鸿揉了揉红肿的屁股,仰起头亲了书染夜一口,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奇将军的儿子,他们现在还不敢把我牵连进去的。”他一用力,翻身起来,将书染夜压在下面,两人掉了个位置,大脑袋放在书染夜的肩窝蹭了蹭,撒娇道:“夜,你都过来了,让我爽一下吧。”说着大手伸到了书染夜的身下。

书染夜动了动身子,骂道:“这还在王府呢。”

“没事,不会有人管的。夜,腿抬一下。”

席浩棠来到席胤苍和栀落的院子,刚进了院子迈进

前厅,见厅里坐着一名女子。看样子比他还小,长得倒还标志,只是小小年纪就打扮的非常艳丽,看着少了该有的清纯。他在皇宫,美人见得多了,虽然到了年纪他母后也曾有意给他安排几个通房的,但是他目前对此并没有什么心思,只是瞄了一眼。这会儿他只是好奇这个人是谁?为何一大早的来这里候着。

他一进来,立刻有人上来行礼:“参见六皇子。”

席浩棠随意的挥了挥手,刚要问堂哥堂嫂在哪里。那坐着的女子听了丫鬟行礼,立马起身过来,盈盈拜下,说道:“颜芷珊见过六皇子。”

席浩棠看了她一眼,伸手虚扶,说道:“免。颜芷珊?你可是堂嫂娘家的人。”

颜芷珊抬头,满脸笑容,眼睛闪闪的盯着席浩棠,回答到:“正是,芷珊在家姐妹中排三,今日是特地过来看望姐姐的。”

“哦。”席浩棠转头,看着刚刚那个小丫头问道:“你们王爷王妃呢?”

“回六皇子,王爷和王妃,还,还没起呢。”那小丫头脸上微微一红,想到王爷王妃依旧好梦正酣,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到。

席浩棠一脸惊异,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起床了。他又不好让人去喊,他本来也没什么正经事,这要是以前堂哥一个人,他早就直接过去了,现在这样他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嘴里唔嗯一声,说道:“那我也等等吧,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席浩棠找了个椅子坐了,看着芷珊还站在一旁,便说道:“颜小姐不必客气,尽管坐。”

芷珊一点头,犹豫一瞬,竟然就坐在了席浩棠身旁的椅子上,弄得席浩棠一阵错愕。

“六皇子,想不到芷珊来王府又能见到您呢。”芷珊看着席浩棠精致的侧脸,微笑说道,眼里满是兴奋和痴迷。

席浩棠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耐,心想着同样是侯府出来的小姐,怎么这个跟他堂嫂气质举止就差了那么多,想到这儿,脑袋里又不由的闪出昨日明媚的阳光下那道飘逸出尘的侧影。

芷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皇子,心里正开了花,连忙想着办法搭话,却见这六皇子坐在那里愣愣的出神,忍不住又轻声喊道:“六皇子?六皇子?”

“啊?哦!颜小姐见过我么?”席浩棠只能敷衍的跟着她聊天

芷珊连忙点点头:“嗯,是啊,也是在这王府呢,就是上次王府里的赏花会上,芷珊曾见过六皇子。时隔多日,六皇子,还是,还是风采依旧呢。”芷珊声音到了最后变得越来越小,娇羞的低下头去。

席浩棠微微一皱眉,正不知如何

接话,见管家带着仆从捧着食盒进来,他面上一喜,起身走过去:“林管家。”

“六皇子,昨夜睡的可好,我让厨房备了您最爱喝的薏米百合粥。”林管家躬身行礼,跟席浩棠到是亲切非常。

仆从们麻利的摆好了吃食,又安静退下,管家亲自伺候着席浩棠坐下,给他布菜舀粥。席浩棠便慢条斯理的安安静静的吃起了早饭。一时间没人再去打理颜芷珊,芷珊坐在那里,尴尬非常,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也插不进去。只好丧气的坐在那里。

直到席浩棠这顿饭快吃完,芷珊等的心里难耐,席胤苍才悠然的进来。他看都没看颜芷珊一眼,过去在席浩棠的身边坐下看了眼席浩棠说道:“越来越胡闹了,竟然就这么自己跑出来,等下我派人送你回宫去。”

“堂哥,我在宫里都要憋闷死了,让我在王府呆几天吧,我知道,你一定派人告诉母后我在这里了,她知道我跟你一起,不会生气反对的。”席浩棠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讨好的看着席胤苍。

席胤苍瞪了他一眼:“我忙得很,哪有功夫陪着你,你乖乖的回去,过阵子再说。”

席浩棠立马蔫儿了,扁扁嘴,求道:“那就再呆一天好不好,明天天黑前回宫。堂哥,我不会惹事的,我保证。”

席胤苍无奈的看看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有仆从上来换下了刚刚的吃食,重新摆上了热乎的粥点小菜,管家又继续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吃饭。

芷珊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怯怯的叫到:“王,王爷。姐姐她?”

席胤苍一转头,好像这才看见她的样子,说道:“哦,颜三小姐,落儿她身体抱恙,卧床养病,不方便见客。颜小姐若是探望,还是改日吧。”

芷珊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反映,她一大早过来等了这么久,结果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连人都没见到。想到这,心里不由的更是气恼,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给栀落几个巴掌,她想,那个女人凭什么现在这么的得意,见一面都这样难得。她定了定心神,脸上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姐姐怎么也病倒了呢?唉,今儿个我过来一是来看看姐姐,二是想告诉姐姐如今侯府大少爷受伤,夫人也病倒,念叨着姐姐,想姐姐回家呆几日呢。”

席胤苍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落儿如今身子弱,受不得刺激,侯府这些事还是待她身子好些再告诉她吧。管家,你去备了礼,随颜三小姐回去,代我与王妃问候侯爷夫人。”

“是,王爷。”管家答应一声,转身示意芷珊。

芷珊半天

没有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慌乱无措,刚要继续说什么,接收到管家的意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只得讪讪的跟着离开。

☆、有喜

安侯府里,芷夕在丫头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走到池塘边,抓了鱼食轻撒,池子里的锦鲤立刻聚集了过来。芷夕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忽然听着一阵咒骂声,转头就瞧见两名丫头随着芷珊正走过来。芷夕看着她神情,心里一阵的失望,料到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那芷珊心头气恼,正骂着身后的丫头撒气,这时见芷夕在,立马快步上前,也不知避讳,张口就抱怨起来:“二姐,那颜栀落也太过分了,哼,当了王妃果然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竟然见都不见我。哪还有一点儿当初唯唯诺诺的样子。哼!”

芷夕不由的一皱眉头,心里骂道蠢货,脸上不快,低声斥责到:“妹妹,不要乱说话。”

芷珊听她一说,也发觉到自己有些冒失了,但是被她这么训斥心里更是不爽,当下一撇嘴,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一甩秀帕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芷夕恨恨的一咬牙,心里暗骂自己竟然找了这么个白痴女人来,把事情给办砸了。她本想着,就算栀落跟侯府再无感情,但是碍于名望声誉,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不会不闻不问,她满心期盼着席胤苍和栀落一同来侯府,她好循着机会。谁曾想芷珊去了竟是连栀落的面都不曾见到。她心里气闷,也再没什么闲逛心思,将手里的鱼食一把扔进了池子里,转身冷冷的说道:“回去了。”

两个丫头立马扶着她往院子里走去。

眼看着入了秋,天气清爽了起来,早晚带了些凉意。出了南城门沿着官道走几里路,转而向东一直走,骑马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是一座大山。山上树木繁茂,枝叶成荫。这座山离得京城有些距离了,山上只有弯弯曲曲的被人走出来的山道,多是一些猎户柴夫。普通的百姓甚少到这边来。山不是特别的高,但是很陡峭,有没有专门修出的路,一般有人打猎砍柴也不会走的太深,上的太高。最近的村镇到这里走路恐怕将近三个时辰。

天色微暗,山里一片寂静,只有风拂枝头的沙沙声,偶尔有惊鸟扑腾翅膀的声音。这时,却有两道身影急行与山间。看两人的身法步伐,在这荒山野岭并不见任何吃力,显然都是有功夫的。两个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隐没。其中那比较魁梧的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人紧紧的跟着,二人一路并不说话。

那两道黑色的身影,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几乎要融入到夜色里消失不见。他们七拐八拐的,穿过一条石壁夹缝,那石缝外面尽是杂树乱草,藤蔓枝桠,不知道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出了夹缝,另一边却是另一番景象。夹缝的另

一头,是几乎齐人高的荒草,也不晓得是什么草,如今稍稍有些泛黄。两人穿过草丛,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宽阔的谷地。谷底的四周是一排排的石屋,中间空着,像是什么广场训练场地的样子。这时,那场地上正整齐的排列这一只将近两千人的队伍,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紧身的黑衣,全场鸦雀无声,趁着四周跳动的火把,让人生出些诡异的感觉。

那魁梧的大汉引着后面那人来到队列前面的中间站定,两人抬手,放下了头上的斗篷帽子。其中一人,淡眉细眼,嘴唇上翘,正是三皇子席浩晨,而一旁的大汉便是秦满。

那一众黑衣人,见两人站定,整齐的单膝下跪,嘴上依旧没有出声,只听得他们动作的声音。席浩晨扫了他们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想起:“很好,用不了多久便有机会让你们显示衷心,好好训练不要给本王懈怠了。”声音不高,却在这谷底里显得异常的清晰。席浩晨看着他们恭敬的低下头去,给了秦满一个眼色,转身往一间石屋走去。

秦满冲着一旁类似头目的人吩咐到:“今日散了吧,明日再训练。”便跟着三皇子离开。

石屋并不大,摆设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桌案,一把椅子,和一张床一个衣柜。席浩晨靠在椅子里,微眯着眼睛,手不自觉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见秦满进来恭敬站在一旁,沉默稍瞬说道:“训练不要停,现在的效果我很满意。以后你定时过来便可,反正你不在也可以照常的训练了。你便留在我身边,另外上次行刺,损了一批人,你再挑选出二十人出来,带回去。”

“是,每个月都有比试排名,直接拿了名单选了前二十名便可,随时可以。”秦满浑厚的声音回答道。

席浩晨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天宇那边放在玉锦楼的人被抓了,不过事情似乎是办成了。他向来不留什么心腹助手的,他的人只接收命令,想来也泄露不了什么。”席浩晨说着,嘴角一斜,眼里全是阴狠:“我看席胤苍这次要如何选择,哼!虽然不曾见过那皇家暗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人,若是能够拿到,我还管姓齐的。”

那秦满表情不变,只是问道:“那是是否要调派些人手过去帮忙?而且,既然席胤苍又这个东西,万一他调动了暗卫我们如何是对手?”

“自然不是他想怎么用便怎么用的。你去找天宇商量这事。另外,南方洪水,今秋怕是颗粒无收,我正想办法让席浩庭去赈灾,这或许是个机会。”说到这,席浩晨手指一停,轻轻摩挲着扳指,低低的笑了起来。

刘婉怡一觉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她摸了摸一旁被压皱的痕迹,微微一笑,低声唤来莲儿伺候。莲儿同另一个丫头端着水盆和洗漱的用具进来。刘婉怡慢慢的起身,她总觉得这几日身上懒懒的没什么力气,胃口也很差。她收拾完坐到桌旁,看着一桌子的吃食,提不起半丝的兴致。

莲儿一边给她取了吃食放在面前,一边说道:“二皇妃,二皇子最近早朝回来的都挺晚的,您先吃吧。想来又要等到午膳时候才能见着人了。”

刘婉怡脸上微微一红,嗔怪的白了莲儿一眼:“谁说我等他了,我只是不怎么想吃。”

“最近怎么总这样,要不,请太医来看看吧?”莲儿一脸的担忧,看着刘婉怡脸色有些不佳,怕是身体哪里有了不妥了。

刘婉怡想了想,点点头,好吧,等会儿你去找人跟管家说一声,找太医过来看看。说完,随意的喝了两口粥,只觉得的胃里难受,闻着那味道一阵的脑仁疼。摆了摆手,让人撤下。

莲儿见了,更是担心,看着人收拾完了,连忙出去找人去传话叫太医过来。

席浩庭从早朝回来已近正午,最近因为南方灾情,不断的有暴民生事,朝中争论不修,一方主张镇压,一方主张安抚,加快粮草救济。今日早朝,朝中大臣举荐他前往南方赈灾安抚,他也并无异议,可是商量半天,皇上并未下决定,只说要再议。席浩庭明白那几个举荐的大臣都是三皇子的人,向来若去定是免不了要有什么事情,但是他又心系灾民,不想推脱,却如何都想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席浩庭一路沉思一路往书房走,管家过来禀报说二皇妃身体不适,叫了太医。

席浩庭一听,收起了心思,连忙问道:“太医怎么说的?”一边说一边改道往内院走去。

“太医说,二皇妃不让说,要等您回来亲自告诉您。”老管家心头也是诧异。

席浩庭一听,心里一急,连忙加快了脚步。进到屋里见刘婉怡倚在窗边看书,他几步过去,坐在塌边执起刘婉怡的小手,急声问道:“怡儿,身子不舒服么?太医怎么说的?”

刘婉怡脸上一阵喜悦,放下了手上的书,小手反抓住了席浩庭的大手,低声柔柔的说道:“浩庭,太医说,说我,有喜了。”刘婉怡心头甜蜜非常,只想第一个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她说完了这话,看到席浩庭脸上由呆滞变得喜悦兴奋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真的吗?怡儿,我们有宝宝了?我要当爹了是吗?”温润如玉的席浩庭,此事情绪也不再似平时那

般波澜不惊,他笑容灿烂,像个孩子一样。忽然,他抬手抱起刘婉怡往床上走去,一边说道:“既如此,你以后一定要仔细些,我再多挑几个人过来伺候你。小莲,去将那太医叫来。”

小莲一脸的笑容,美滋滋的应了一声,乐颠颠的跑去叫人。

刘婉怡被轻轻的放在床上,脸含娇羞,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你不要太夸张了。”

“不行,你身子本就娇弱,这又是我与你的宝贝,我怎能不紧张。”席浩庭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刘婉怡平坦的肚子,本来他还想着去南方赈灾,如今看来,他怎能走开。他不怕他这一去有没有凶险,只怕他一离开,自己的妻儿怕是要有麻烦了。这事怕又瞒不住,该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