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子乐意
时砚撒完了钱,气势十足, 一副要在街上逛逛的架势。
刚提起脚, 就听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组长组长, 你可真阴险啊!”
时砚脚步一顿, 随即又迈开腿, 谁都没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 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做派:“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甲欢快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谁让我是整个快穿局最优秀的统儿呢!局长让人召唤我们回去做临时入职考试, 考试合格就回来啦!
组长组长,你有没有想小甲啊?临时留下的智能系统肯定没有小甲这般贴心吧?有了比较,你是不是觉得还是小甲最好啦?”
时砚嘴角微抽,心说你可真能耐啊,一个临时入职考试, 就让你从上个世界考到这个世界, 时间换算下来, 简简单单用了两个多月而已。
“是, 非常优秀,我上个系统入职考试, 用了半小时才答完,我竟然没因此夸奖过他,如今想来,真是一件令人后悔的事呢!”
小甲幽幽道:“组长我怀疑你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但我没有证据。”
时砚:“不用怀疑, 我就是在人身攻击你!”
小甲不干了, 在时砚脑海里吱哇乱叫:“人家没日没夜的学习, 辛辛苦苦考试, 就想早点儿回来陪你!没想到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别的系统了,你个渣男,我要跟你决斗!”
时砚:“……”。
小甲回来,时砚的安稳日子一去不复回,每天都在被迫成为渣男的路上狂奔,想想第一个世界每天被小甲称为渣男的日子,时砚忍不住摇头。
看清时砚所处的环境,小甲终于安静下来,想起了刚开始的话题:“组长,你真是个阴险的小人!不过我喜欢!”
时砚无奈:“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深有感触真情实感?”
小甲:“你又让男女主在一起了……”
“有什么问题吗?”
小甲叉腰:“那你敢发誓,你会让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你不敢!”
好吧,时砚确实不敢,他和男主第一次见面,就争锋相对,立场不同,要是男主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作为对立面的他不是很惨?
时砚独自一人漫步到翠云楼,别的青楼楚馆夜里热闹,白天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休息,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可翠云楼不同,这里不管白天夜间,门口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只因这边不仅有夜晚的皮肉生意,也有白天这种只谈风月的生意。
小甲在时砚脑子里疯狂尖叫:“哇!人家还是个宝宝,组长你竟然要带小甲去少儿不宜的地方,人家好羞羞啊!”
时砚实在受不了,亲近不到半个时辰,直接单方面切断了与小甲的联系。听着楼里的窃窃私语,才感觉脑子好了很多,一个系统,顶的上五百只鸭子。
让引路的人走开,时砚自顾来到了往日的包间,进去后,就见张明才几人一本正经的围着桌子商量什么,听见动静看过来,一个个眼神亮的惊人!
张明才快步走到时砚跟前:“楚兄,你可算来了!你给咱们消息后,咱们第一时间就出发了,没想到你才是最后一个到的!”
时砚:“咱们又不是密探碰头,能不能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我直接让人给你们送信不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吩咐家里门房,说门口过几日要来一群乞丐,让他别赶的时候,门房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得了失心疯似的!
还有我每次给你们传消息,都跟不带脑子一样,疯狂给乞丐撒钱,我的心不会痛吗?我每月的月例银子很多吗?
为了省下来翠云楼的银钱,我已经悄悄让人将碎银块儿再剪碎一些了!为了维持纨绔表面的光鲜,我简直操碎了心了!”
张明才嘿嘿一笑:“哪有楚兄你说的这般夸张?不就是雇一群乞丐给咱们跑腿吗?能用几个银子?我感觉完全不影响我的生活质量啊!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的女人也没少!”
其他人拉着时砚入座,纷纷附和:“对啊对啊,哪有这般夸张?楚兄你别和咱们开玩笑了,先说正事要紧!”
时砚幽幽道:“对你们当然没影响,每次都是我撒钱出去给你们这么多人传信,迄今为止,你们有花钱给我传过信吗?
你们知道这一个月一来,为了给你们传信,我一共撒出去上千两银子了吗?你们知道作为一个纨绔,手里是没有存款的吗?你们知道这些银子,都是我拼死从我大哥和小侄女那里骗来的吗?”
其余人:“……”。
张明才等人,竟然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发现问题的症结。
看这些人不太聪明的样子,时砚就突然怀疑将这些人拉上船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时砚一锤定音道:“以后有事情我会光明正大让家里小厮上门给你们送信,这种二傻子的方法以后就别提了,谁提我跟谁急!
回头就将各自家门口养着的乞丐打发了吧,好好地府邸前突兀的放几个乞丐,不知道的还以为最近京城出了什么大贪官,搞的家破人亡沿街乞讨的人特别多呢!
不是我说,你们这个主意真是缺德到家了,损人不利己,这般缺德,我往后都不敢跟你们走一起,怕雷劈你们时候我被连累!”
其实时砚真正想说的是,智障在一起会传染。
当初要不是想激起几人的参与兴趣,调动这些人的兴趣,他才不会答应几人提出的这么傻的联络方式,现在一看,果然当初答应的自己就傻透了。
张明才几人被时砚这般一说,反应过来确实不太合适,于是笑着给时砚赔不是。
“楚兄,这事儿是咱们兄弟不对,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好东西过去弥补一下你的损失,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可好?”
“对对,回头咱们兄弟把你的损失补上,你看可好?”
时砚看差不多了,才摇着折扇开口:“行了,废话少说,说说交代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张明才拍胸口保证:“自然是没问题的!”
又有人道:“楚兄你喊我们来是有什么新的交代吗?”
“不急,还有人没来,等人到齐了咱们一起说。”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敲门声,时砚直接起身去开门,领进来三个皮肤黝黑,一脸憨厚的汉子。
时砚给张明才等人介绍:“我们要干一票大的,但自己又不可能离开京城,这几位是我找来的帮手,来自沿海那边的商人,替我们完成所有的计划。”
又给三人解释道:“这几位就是本次计划的幕后之人,是我多年好友,以后出海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们想办法!”
等双方都认同对方的身份后,时砚一拍双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好了,现在,我们将各自的任务完成情况都汇报一下吧!然后集众人之力,最后完善一次,咱们的计划就可以初步实行了!”
可以看出,张明才几人没少下功夫,提出的各种意见都是很有见地很实用的,这些人有想法,有眼界。而锦绣带来的三个商人有经验,有实际操作能力。
双方这次的会面时长三个时辰,一行人从上午进去,半下午才出来,中间吃饭都是翠云楼的人给送进去的。
一群大男人在青楼不叫姑娘,躲在房间里差不多一天时间,让不知情的人感觉有些奇怪。
双方分开始十分满意,时砚与张明才先行一步。
时砚出门时担心这几人墨迹,慢吞吞散步来的,废了这么多脑子有些累,回家时就不想走路,刚好张明才乘马车来的,送时砚一程。
好死不死,马车停在楚家大门口时,遇上了准备外出,一脸沉重的荣安伯。
荣安伯一见时砚的脑袋从张家马车上露出来,再一瞧缩在马车内瑟瑟发抖不敢上前打招呼的张明才,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时砚鼻子道:“你不好好待在家里,这是又跑哪儿疯去了?”
时砚利索的从张家马车上跳下来,摇着“天命风流”的扇子吊儿郎当走到荣安伯跟前,一脸真诚反问道:“不是您让我滚蛋的吗?这不滚去外面玩儿了,免得在家碍您的眼。”
说罢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真是可惜啊可惜!本来儿子我是真的贴心,为父亲您身体着想,才躲去外面的,谁知这般不巧,一回家就遇上您了!这是又要让父亲您生气了吗?儿子真是大不孝啊!”
说着还朝张家马车所在的方向远远摆手,示意张家车夫赶紧离开,张明才在荣安伯面前的怂样儿,时砚简直没眼看,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荣安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马鞭扔给一旁下人,开始活动手腕儿,冷笑一声:“不巧?哼!巧得很!你爹我刚好心情不爽,就瞧见你这小兔崽子这般欠揍的样子!可不就是上天注定,你今儿个一条腿要折在老子手里了嘛!”
时砚哪能真让荣安伯将人在自家大门口给揍了不成?如果成真,那比张明才的表现更加丢人!听罢荣安伯的话,撒丫子就往大门内跑。
边跑边喊:“奶奶,奶奶,我爹要揍死我!您儿子要打死他亲生儿子!您快出来管管,这个家里还有没有您小孙子的地位了?”
荣安伯看着时砚狼狈逃窜的背影,心情颇好的整理好衣袖,从下人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
一旁的楚景见了,没忍住问:“您何必故意逗二少爷呢?”
荣安伯:“好玩儿!老子乐意!”
38、不要脸
荣安伯让人盯紧了时砚的一举一动, 不让小儿子整天跟个纨绔子一样, 除了出入青楼楚馆没有一点儿正经事做。
时砚觉得这完全没问题, 他也不是很想和张明才几个大男人挤在一间屋子中, 一待就是一整天, 徒引人猜想。
于是这几天敏儿可开心了,有二叔带着她玩,敏儿觉得家里以前司空见惯的东西, 突然就生动有趣起来。
比如简单一支毛笔,她不写字的时候, 只会简单的用牙齿咬笔头, 而二叔能将笔随意在手中转动,花样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且这还不是最让她惊讶的,最令人惊艳的是二叔竟然能在转笔的过程中,精确控制笔头上的墨水,让毛笔在手指尖转动的同时, 在纸上落成一幅简单的水墨画。
敏儿觉得这一手惊艳极了, 开心的给二叔的表演拍掌:“二叔真厉害!二叔好棒!”
时砚得意的扬起下巴, 嘴上故作矜持道:“这有什么?纨绔的基本操作而已!这年头谁家纨绔没有一两样能拿得出手的绝活, 都不好意自称纨绔的!”
敏儿觉得,二叔他们纨绔圈子好神奇, 跟她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问时砚:“二叔,那你还会什么绝活儿?”
时砚想了下, 看窗外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单手拎起敏儿的后勃颈衣服,带着人出了门往后院走:“走走,给你表演个空中飞人?”
敏儿被二叔拎着,很习惯的样子,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问:“空中飞人?是楚景爷爷那样可以飞檐走壁的吗?”
敏儿表示并不是很感兴趣,才不是楚景爷爷说她没有习武的天分,这辈子都练不出那身功夫呢!
时砚摇头:“见了就知道了。”
等敏儿见到二叔在一架高高的秋千上晃来晃去。同时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什么金鸡独立,什么大鹏展翅,秋千的最高点甚至和远处二层的小阁楼屋顶齐平时,看的她紧张又激动,恨不得自个儿上去也试试。
敏儿激动的握紧双手,在下面大声给时砚叫好:“二叔好棒!二叔好厉害!”
于是时砚从秋千上下来,单手抱起敏儿,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想不想上去试试?”
敏儿激动地连连点头,时砚听罢抱着敏儿,两个傻大胆儿毫不犹豫的站上了那架高高的秋千,时砚稍微使点儿巧劲,秋千开始缓慢摇晃。
敏儿被二叔抱在怀里,感受微风从耳边吹过,温柔的抚在脸颊上的触感,细细柔柔,有点痒,忍不住伸手去摸。
耳边传来二叔低沉的声音:“抱稳了!要是掉下去二叔可来不及救你!”
敏儿乖巧的用双手牢牢抱住二叔脖子,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景物随着秋千的移动快速变换,原来换个角度,这些景致是这样的啊,敏儿心想。
秋千突然加快速度,越来越高,到了最上面的时候,敏儿有一瞬间错觉的以为,伸出手就能够到不远处二层阁楼的屋顶。
到了最上面的时候,站在秋千上的人,几乎和地面平行,不经意看一眼,能吓的人尖叫连连。
而敏儿只是突然被吓到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在二叔怀里激动的大喊:“好高啊二叔!咱们真的飞起来啦!”
此时的风猛烈起来,呼呼的从两人耳边刮过,敏儿鼻头冻得通红,依然坚持伸出双手,认真感受当下的一切。
风吹乱了时砚的长发,两人的衣摆随风晃动,时砚对敏儿道:“抱紧了,二叔带你玩儿个刺激的!”
在敏儿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放开握住秋千架的一只手,带着敏儿在空中做了个危险刺激的金鸡独立。
“好厉害!二叔,咱们再来一次!大鹏展翅行不行?”
“可以,来了!”
这边的动静终于吸引了下人的注意力,跑过来一看,差点儿吓得背过气去,几个下人在下面连连给二少爷磕头求饶,希望二少爷停止带着敏儿小姐作死的行径,机灵的已经跑去找能做主的人去了。
没一会儿,下面跪了一溜儿的下人,荣安伯与伯夫人一行人到的时候,就见自家儿子在二层阁楼高的秋千架上,人几乎与地面平行的情况下,带着宝贝孙女儿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双方松开把手,没有任何防护的单手抱着孙女。
两位可怜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几乎吓得背过气去,荣安伯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半空中的两人大声道:“时砚,你个小兔崽子,赶快给老子滚下
来!你自个儿皮糙肉厚的摔残了没关系!你把我孙女儿给老子安全的放下来!
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孙女要是出了一点儿问题,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时砚早就远远地看到荣安伯夫妻来了,正和敏儿说这是最后一次呢,结果看荣安伯现在这架势,一顿揍是少不了了。
于是抱着侄女威胁他爹,众人就听见二少爷的声音,从高到低,从低到高,由远及近,非常响亮的在众人耳边响起:“那你答应我,我下去之后你不打我,不骂我,我就带敏儿下去!”
荣安伯一噎,突然眼珠子一转道:“我答应你,不打你,不骂你!你赶快给老子利落的滚下来!”
时砚知道荣安伯这句话里漏洞很多,但谁让他是个毫无心眼的纨绔呢?纨绔就不应该懂这么多,于是喜滋滋的等秋千慢慢停下,抱着双手冻得红彤彤的,双眼因为激动格外明亮的侄女,吊儿郎当的到了荣安伯面前。
刚将人交到伯夫人手里,就听荣安伯指着他的鼻子对下人道:“给老子绑了,送到祠堂跪着去!”
时砚顿时咋哇乱叫:“你诓我!你竟然框我!你还有个做爹的样子吗?谁家做爹的这般不守信用,出尔反尔,前脚答应的事情后脚就反悔的?你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你个老不羞的!”
不管时砚嘴上怎么逞能,都没逃脱被五花大绑的命运,也不知怎么绑的,差点儿让时砚一口气没上来给憋死。
荣安伯见儿子终于认命不反抗了,冷哼一声:“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我怎么出尔反尔了?平时叫你小子多读点儿书,就知道看情情爱爱的画本子,现下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吧?哼!”
说罢不给时砚回嘴的机会,对下人一挥手:“给老子扔祠堂反省去,跪在祖宗排位前好好醒醒脑子,没认识到错误前不许起来,也不许偷偷摸摸给送吃的!”
时砚被下人冷酷的押着走了,远远地不忘和荣安伯对线:“你还有脸说我读书少?是谁当年偷懒不读书,被爷爷扔到军营惩罚,最后哭着喊着说受不了了,要回来好好读书的?
我这不爱读书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反正我娘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高门淑女,不可能不爱
读书的!
我还没怨某些人没给我这做儿子的遗传下什么爱读书的好东西呢,结果还有人竟然倒打一耙,我简直比窦娥还冤!这世道还有没有能讲理的地方了?”
荣安伯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脸一黑,远远地对下人吩咐道:“嘴给老子堵上,立刻,马上!送去祠堂关着,不饿上三天不许出来!”
时砚说完这话心里也舒服了,不在乎下人们粗鲁的动作。而下人们早就对这父子每天都上演的针锋相对麻木了。
要说一开始还战战兢兢的,怕看见什么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结果这家的父子就是嘴炮选手,嘴上说的断绝关系,断手断脚,事实上连饿上一顿都做不到。
尤其是自家伯爷,在二少爷这儿,嘴皮子上就没占过便宜,偏忍不住要上手撩拨几句,被怼一顿才罢休,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敏儿在奶奶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二叔被人带走,乌溜溜的大眼睛蓄着一汪泪水,大声对时砚道:“二叔,你别怕,敏儿会来陪你的!”
谁知听到时砚不在意道:“别了,刚才玩儿的太累,去祠堂睡一觉,你记得让人给二叔送一床舒服的被子来就好!”
敏儿高兴的答应下来,荣安伯气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时砚离开的背影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一甩衣袖,恼羞成怒的离开了,离开前气不过,对伯夫人放狠话:“都是你惯的好儿子!”
伯夫人觉得莫名其妙,才不想搭理莫名其妙发脾气的老男人呢,抱着孙女转身离开。
而被关在祠堂的时砚,早在进来的第一时间,随意的将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解开,从祠堂后面的小隔间熟练的取出枕头被褥扑在地上躺下,动作一气呵成。
舒服的出口气,翘着二郎腿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组长组长,没想到你这个世界的人设这么不要脸啊!太带劲儿了!小甲喜欢!”
时砚声音有些危险:“不要脸?嗯?”
小甲毫无所觉,欢快道:“对啊对啊,这可比清冷腹黑出尘人设带劲儿多了!我听别的系统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组长你现在就有这个意思!嘿嘿,好玩儿!有趣!你听统儿……”
小甲的话还没说完,在时砚冷笑中,自动消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7 14:53:33~2020-06-28 10:3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朕要奋起 2瓶;夜不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9、你是弟弟
成功收拾了小甲, 时砚在祠堂美美的睡了一觉, 还没到晚饭时间, 就被老太太派来的人接出了祠堂。
时砚出去的时候趾高气扬, 特意让人绕远路去他爹书房前转悠了一圈, 嘚瑟的样子,确实让人非常手痒。
没走几步,在花园鱼池边看到了闭目休息的大哥楚照砚, 时砚蹬蹬蹬跑过去打招呼,楚照砚听到动静睁开眼, 无奈道:“二弟, 你又去挑衅爹?对上他老人家,总归是你吃亏的,就不能在爹面前乖巧一点吗?”
时砚无聊的抓起旁边的鱼食扔到池子里,看一池子鱼争相抢食的场景,漫不经心道:“我乐意!大哥你不觉得他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特别有趣吗?”
楚照砚实在无法理解小弟和父亲之间这种相爱相杀的情结从何而来,只好说起另一个话题:“自从练了你给的那本道经, 我的腿最近已经有感觉了, 但大哥没敢告诉家里其他人, 怕空欢喜一场。”
时砚理所当然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反正等你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还省了解释的口水呢!”
楚照砚就喜欢小弟这种自信,不是狂妄自大,他是真心觉得小弟身上, 有一股别人没有的自信强大。或许是看的太透彻,小弟才会选择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吧,楚照砚想。
“嗯,承你吉言!”
兄弟两蹲在池子边喂鱼,楚照砚告诉时砚另一件事:“阿砚,楚景叔叔亲自在福康王府那边盯梢,昨晚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不知道对我们家来说是不是好消息。”
楚照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这般重要的事说给不学无术的小弟听,但他潜意识里就想听听小弟的看法。
时砚扯了一根树枝,在鱼群吃食正欢的时候,使劲儿在水里画了个大大的圈,鱼儿被惊动,瞬间一哄而散。
时砚声音漫不经心的:“嗯?什么消息?”
“福康王那边商量着要认回楚晖砚,我们之前的猜测基本上已经坐实了,能指使福康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只有今上。
目前看起来,福康王也是不同意今上的这个计划的,一旦得到机会,立马找机会将儿子从这件事中剥离
。
一旦福康王府这边将楚晖砚认回去,这个计划也就彻底宣告破产,而福康王和今上的关系,大概也有了裂痕。”
楚照砚从小学的就是忠君爱国,自从知道当今天子在背后使出这般阴毒的手段对付他们家,心情一直非常复杂,有种三观炸裂重组的痛苦感。
时砚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大哥,我没记错的话,表妹柳丝絮还跟着楚晖砚私奔了呢,这会儿和楚晖砚在福康王府恩恩爱爱过小日子吧?
若是福康王要认回楚晖砚这个亲儿子,那丝絮表妹无媒苟合,肯定做不成人家正妻的,我可不要一个跟人私奔还做了妾侍的表妹,我丢不起这个人!”
楚照砚被自家小弟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最近家里大事太多,竟然忘了处理这件事。
别说小弟丢不起这个人,难道他们荣安伯府就能丢起这种人?
无媒苟合,私奔,不管是哪一种说出去都能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嘲笑一辈子,这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家让从小寄居府上的表小姐跟人跑了,能说什么难听的话,楚照砚想想就脸黑。
于是,当天晚上,荣安伯府门前就挂上了白帆,外人一看就知道是楚家有人去了。
又八百里加急,给柳丝絮在边关做官的父亲去了一封荣安伯的亲笔书信。
同时给亲近的人家去了消息,说是府上的表小姐突发恶疾,抢救无效,于傍晚时分去了。
这场葬礼办的又大又急,来府上吊唁的都是家里小辈,毕竟只是一个表姑娘,众人虽然觉得这事有些突兀,但想到表姑娘平日就身子不好,病病歪歪的样子,也觉得理所当然。
上门的人见楚家给表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认认真真办一场葬礼,还准备将人直接葬入他们楚家墓地,觉得楚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这年头,就算本家的未婚女子去了,还没成年的小姑娘,都没有这般隆重的停灵三天,请人上门吊唁的。最正常的操作,就是悄无声息的处理了,家里人伤心一场罢了。
又听说,楚家老太太因为伤心过度,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孙媳妇寸步不离的贴身照料,因而出面迎接客人的只有伯夫人和楚家大公子,一个个对楚家的仁义暗中赞叹
。
时砚作为一个纨绔,是没有资格在前面迎接客人的,在老太太院子里陪着老人家说话,给老太太嘴里塞一颗甜丝丝的剥皮葡萄。
自己也吃一颗,没心没肺道:“奶奶,您就别想这么多了,要孙儿说啊,这人的性子天定的,别说什么后天能板正过来,人家板正过来,说不定就是上天注定让他给板正过来的呢!这不还有那么多没板正过来,一辈子就那样浑浑噩噩的!都是上天注定而已!
您瞧瞧孙儿这样,这辈子就不可能改了。
您瞧瞧丝絮表妹那样?孙儿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的。这跟狗改不了吃屎是一个道理。
慧姑姑在世时,没亏待过丝絮表妹吧?姑父为了不让丝絮表妹跟着他去边关受苦,舍了老脸求咱们家照顾丝絮,这些年边关的书信也从未断过,四时八节的礼物也未少过,除了陪伴,算得上对丝絮表妹上心了吧?
咱们家这一代没有女孩子,自她来了家里,将她当正经的自家小姐养着,从没少了什么,甚至别人家小姐没有的,孙儿都想办法给她弄来,结果她该私奔还是私奔,丝毫不考虑她的行为会让孙儿有多丢脸!
这以后孙儿和朋友一起出去胡混,被人提起也没面子的很!
所以说啊,人自私就是天生的,咱们之间的缘分就是这般浅薄,缘分散了就该各走各路,没必要为了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让自个儿难过!”
老太太听孙儿有的没的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竟然神奇的听进去了,精神头好了不少,喊人端进来一碗软糯的瘦肉粥,吃了在时砚的服侍下睡了过去。
时砚遛遛哒哒的到了前院门口,没想到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人带着帷帽,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时砚在脑海中对小甲道:“瞧瞧,今儿让你见见什么才是最不要脸的人!”
没错,时砚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今天葬礼的主角,柳丝絮。
万万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敢厚着脸皮上门,楚家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但凡还有一点儿羞耻心的,就不会上门自讨没趣。
这还没完,竟然在柳丝絮下马车后,从车里又出来一个身穿斗篷遮住半张脸的楚晖砚。
这下时砚
的扇子都差点儿摇不下去了,这该是有怎样的厚脸皮,才能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跟着葬礼对象本人,堂而皇之的来私奔带走了人家府中表姑娘的人家?
知道一切的小甲已经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场景,小甲觉得统儿凌乱了。
时砚对小甲道:“给我选的世界,男女主是不是都挺不要脸,脸皮厚,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我怀疑给我选世界的人在针对我,并且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我要向上级反映,我被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恶心到了!产生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小甲声音呆呆道:“可是组长,你的上级现在是新任局长,他和你不对付啊……”
时砚:“……”
时砚第一次被小甲说的无言以对。
站在门口的时砚眼睁睁瞧着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自个儿跟前。
女主柳丝絮盈盈一拜,语气哽咽:“二表哥!”
时砚立马蹬蹬蹬后退两步,抱住自己,眼神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你,你别过来!这还没到头七呢!表妹的魂魄不可能现在就回来!
说!你到底是谁,要装神弄鬼来吓我!到底是何目的?”
说话的时候,腿还哆哆嗦嗦的,手中珍贵要命的折扇不知何时掉到地上也不自知。
时砚的表现实在太真实,不禁让男女主怀疑:是不是这家伙真的太纨绔,以至于荣安伯府的人竟然没将事情真相告知他?
时砚就在男女主怀疑人生的表情中,突然撒丫子狂奔,转身往自家大门内跑,边跑边对守门人大喊:“快!快关门!有鬼啊!有鬼!”
守门人虽然不知道自家二少爷又发什么疯,但主家都发话了,自然不能质疑,于是三人合力,砰的一声将楚家大门关上,门口的白帆因为这一动静,轻微摇晃,像是无声的嘲笑。
男主楚晖砚半张脸藏在帷帽中看不清表情,低声对女主柳丝絮道:“咱们先回去吧,晚上再来,白天人多口杂,被人看见了不好说。”
女主柳丝絮泪眼盈盈,像是被时砚的举动伤透了心的样子,哽咽道:“晖砚哥哥,我,我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到了今天这一步!”
男主看女主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搂着女主上了马车。
听完小甲全程直播的时砚冷哼:“这不脑子还挺清楚的嘛!知道白天上门人多口杂,被人发现了不好说,那你说他们特意选这么个时间上门,是想用他们见不得光的身份要挟楚家呢?还是想从楚家得到什么好处呢?”
小甲看的瑟瑟发抖:“组长,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脸皮厚,不要脸了,真的,跟他们比起来,你就是个弟弟!”
40、认亲
等外面的人走了, 时砚毫不犹豫当了个告状精, 将方才在门前的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一家人。
此时, 送走了所有前来吊唁的客人, 处理了所有有关柳丝絮的下人, 大门一关,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喝甜汤。
荣安伯听罢冷哼:“这时候上门,肯定没安好心, 不见!”
老太太更是直言:“我们荣安伯府与福康王府向来没有往来,若是他们家有事, 就正常送拜帖上门, 这般行事太没规矩!”
伯夫人想了下道:“今儿福康王府那边送来了帖子说是要赏花宴,听说福康王这次请了不少人上门,我想着此次赏花宴的目的,可能就是福康王想认回楚晖砚。我们家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福康王打算如何安置张氏。
若被人认出张氏是咱们家早年间发卖的姨娘,加上楚晖砚与伯爷相似的容貌, 京中怕是又要有许多对咱家不利的谣言了。”
老太太果断道:“往后与福康王有关的一切, 我们家主动避开, 决不能让人将我们两家联系在一起, 我们家的名声,经不起一而再的折腾!”
时砚幽幽提醒道:“楚晖砚可是说了, 他和柳丝絮二人,要在晚上,不引人注意的时候上门拜访的!”
伯爷冷哼一声:“我们荣安伯的侍卫是死的吗?随便什么没名堂的人想进就进?”
时砚再次提醒:“那福康王府的赏花宴, 我们家还要去吗?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福康王府呢,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
荣安伯觉得自己拳头忍不住又痒痒起来,索性偏过头不看这个总是往他心窝子上戳的儿子,眼不见为净。
楚照砚好心替父亲解释:“小弟,福康王府的家事,我们家既然决定了不参合,就要贯彻到底,这次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不仅这次不能如愿,他们荣安伯府的人这辈子最好都跟福康王府没有关联才好!
时砚略带失望的哦了一声,气的荣安伯牙根儿痒痒。
既然说了不与福康王府有任何瓜葛,那男女主大晚上打扮成见不得人的样子,站在荣安伯府前敲门,门房出去听见二人自报家门,直接一句“老爷说了,他不在府中!”就给打发
了。
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在府外站了一个时辰,最后女主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直接晕死过去被男主着急的抱上马车。
这一切都跟荣安伯府没有任何关系。
在马车上悠悠转醒柳丝絮,红着一双眸子,对楚晖砚道:“晖砚哥哥,舅舅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楚晖砚将柳丝絮搂在怀里,轻斥道:“胡说!丝絮你这般善良勇敢,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不认你是他们楚家的损失,等后日父亲在众人面前将我的身份公布开来,我就是福康王府正经的少爷了,我定会在父亲面前为你分说,让他老人家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柳丝絮难过哽咽道:“可是,王爷说了,他会为你挑选一个大家小姐做妻子,我现在无名无分,连唯一的舅家也不认我了,王爷不会同意你娶我为妻的。
若是,若是舅舅还肯承认我的身份,也许我还有光明正大嫁给你的可能,可,如今看来,希望渺茫。”
楚晖砚眼眸闪过一丝狠厉:“丝絮你别怕,就算父亲不同意又如何,就算娶了妻子又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装不下别人,我日后也只会与你生儿育女,让我们的孩儿继承我的一切!别的女人休想占据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柳丝絮目光闪过一丝复杂,在楚晖砚看过来的时候,又是哽咽道:“晖砚哥哥,我,我还想为我们的将来在努力看看,万一,我是说万一,舅舅他们心里还是疼我的,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原谅我了呢?
那样的话,就算是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无法见人了,给我一个荣安伯府承认的表姑娘身份总是可以的吧?
到时候说不定王爷他就同意了我们在一起了呢?”
楚晖砚眸中情绪翻涌,最后微不可查的点头:“丝絮,委屈你了,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补偿你现在受到的所有委屈。”
楚家自是不知外面还有这一出的,饶是他们脑回路清奇,智计百出,也想不到还有柳丝絮和楚晖砚这般无耻之人。
前脚与人合谋计划着让他们家家破人亡,计划败露,后脚就能空口白牙,想凭借一张嘴,几滴眼泪,就让他们家割让自己的利益。
简
直是脸大如盆。
虽然楚家表面上说不能与福康王府扯上关系,但暗地里的关注一点儿都没少,生怕那边又出个什么骚操作,打自家一个措手不及。
荣安伯已经亲自与那几家老牌武将世家通过气,大家心里都有个准备,并且将家里自上而下的严查了一遍,但陛下在位一日,他们心里都是不踏实的。
这天,时砚就收到张明才几人送来的消息,约他老地方见。
时砚趁着家里没人注意,溜出府,一路遛遛哒哒去了翠云楼。
一见面,张明才几人就围着时砚团团转,将时砚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大有将时砚衣服扒干净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的趋势。
时砚任由几人看,自个儿悠闲地倒了杯茶喝。
还是张明才最先忍不住开口:“楚兄,你家有收到福康王府赏花宴帖子吗?”
时砚点头:“听我娘说过,我爹说我们家和福康王府向来没有什么交情,加上我们府上现如今在朝中位置微妙,不宜和勋贵往来密切,就婉拒了。”
说着时砚还可惜道:“我还说长这般大就没去福康王府呢,听说他们府里的烤肉可是一绝,就是没机会品尝。”
张明才在时砚面前向来存不住话,直接将时砚手里的茶杯夺过来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撒了他一手都不在意。
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道:“楚兄,出大事了!”
其他人也围坐过来,纷纷开口:“是啊是啊,你不知道,那赏花宴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咱们哥儿几个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就是,福康王当众宣布,他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谢景行,并且要将那儿子和儿子的母亲一并记在皇家玉蝶上,算是正式将儿子认回来!”
“这都不是事儿,咱们这样的人家,谁家老子在外面没养几个见不得人的儿子才奇怪呢,关键是,福康王认回来的那个儿子,跟楚兄你爹,就是荣安伯他老人家有六七分相似!”
“要不是知道你爹这辈子被你娘管教的死死地,就你和你哥两个儿子,我都要以为福康王认错儿子,喜当爹呢!”
“对对,当时这般想的可不止我们几人,好多人当场就提出了这个疑问,福康王对大家解释说,他生母,楚昭仪,当
年就是你们楚家姑奶奶,他孩子和荣安伯长得像也是能说的通的,大家才放下这个疑问。”
“哎,就是福康王新认回来的那个儿子的母亲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在人前晃了一圈就回去了,大家都说那是个懂礼数的女人,把福康王妃气的不轻。”
张明才急的直挠头,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小声对时砚道:“楚兄,不瞒你说,我昨日回家偷听到家中大哥与父亲的谈话,我大哥说他自小与你大哥交好,小时候没少在你家后院晃荡,好似记得你父亲曾经有个姨娘,不知是何原因消失了,与昨日所见的谢景行生母有几分相似。”
人虽然在屋子里,张明才仍是不放心,看看四周,几人脑袋凑到时砚跟前,小声道:“楚兄,我昨晚知道这事的时候惊的不轻,立马就找刘兄程兄他们打听,幸好,京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张明才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你回家还是好好问问你爹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呢,要是谢景行的母亲真和你爹有什么关系,你爹可是给福康王带绿帽子,这要是被福康王知道,那后果……
趁着没人知道,赶快将事情处理干净了事!我可真是太佩服伯父了!他做到了我一个纨绔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这要是真的,别的不说,我张明才第一个佩服他!”
其他人也四六不着的点头附和:“佩服佩服!”
“这顶绿帽子带的,简直是给咱们纨绔长脸!”
“呸!什么纨绔,楚伯爷可是真男人!怎么会和咱们同流合污!”
时砚听着前边还觉得这人有长进了,至于后边,时砚直接毫不客气的用扇柄亲切的问候了每人的大脑门儿。
“用你们空空如也的大脑瓜子想想,就知道这事有多扯淡,至于将我特意叫出来说吗?皇家宗室要认回一个血脉,尤其是福康王这种,与陛下关系亲近的宗室认回一个血脉,有多严格的一套流程,不用我说你们也听说过吧?
你们觉得宗室会平白无故就接受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孩子?”
谁知张明才眨巴着一双清澈无知的大眼睛,对时砚好奇道:“是什么严格的流程啊?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时砚:“……”
时砚第一次对张明才的纨绔身份有了无比清晰的认知,这踏马还真是货真价实一无所知的纨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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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金银满盆
既然时砚能从张明才口中知道福康王府将楚晖砚认回去, 并且改名为谢景行的消息, 没道理荣安伯不知道。
这几天荣安伯的情绪非常暴躁, 经常在其他几家一待就是一天, 大半夜才回来, 身上的气压低的院子里的大黄狗都不愿意靠近。
这日时砚又在花园池子边见到了在轮椅上闭目休息的大哥楚照砚。
楚照砚现在已经将时砚当成了人形解压桶,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忍不住对时砚倾诉一二。
“按道理说,我们家发现了他们换子计划的漏洞, 福康王将谢景行认回去,这个计划彻底宣告破产, 且福康王与今上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产生了裂痕, 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想到陛下的手段如此阴毒,大哥就觉得自己为这样的君王效忠多年,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很心寒。”
时砚倒不觉得有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家在改朝换代之前,老祖宗是乡下打铁的汉子, 靠一把子力气给人干活混口饭吃。那时候谁当皇帝都跟咱家没关系, 简单一个县衙管理赋税的小吏, 就能让人活不下去, 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忠君报国?
到了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 也是咱家的运气到了,一路随着那位征战,最后老祖宗混了个国公的爵位, 那时候老祖宗效忠的显然是皇位上的人。
到了爷爷那一辈儿,皇帝想收回放出去的兵权,行事大开大合,动辄抄家灭祖,武将世家十不存一,境况惨烈,剩余的几家报团取暖,暗中合伙与皇权对抗。那时候,大家效忠的对象显然已经变了,大家首先要效忠的是家族,其次是利益集团,再次是天下百姓,最后才是皇位上的人。
到了咱们父亲这一辈,百姓富足,皇帝一心专权,显然家里效忠的对象,已经全部偏向家族与利益集团,说什么一心效忠陛下,为了天下万民,根本就是个笑话。
大哥,我从小不爱读书,不知道先生怎么教导你的,但想来在这种背景下,父亲不会真的教导你一心忠君爱国吧!
像咱们这样的,陛下对咱们家没有任何信任,咱们家也早不会对皇室付出忠诚,说不上谁辜负谁,更谈不上寒
心了,早就立场对立,旗帜鲜明,何谈真心相待?”
时砚起身,将手里的鱼食全部仍在池子里,看着一群鱼争抢鱼食,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偏头对楚照砚漫不经心道:“大哥,若是我在那个位置上,自然也是想把兵权放在自己人手里的,面对一群早就对自己没了忠诚的人,谁都不可能真的高枕无忧。
站在咱们家的立场上,我还挺佩服陛下能为了一个计划隐忍十几年,虽然我受不了陛下这般磨叽的手段,也太阴柔了些,放着煌煌大道不走,非要行女子后宅行径,母亲整治父亲妾侍的手段都比这干脆利落,确实上不得台面。
但你想一想,这一局是咱们家占了上风不是吗?十几年的布局功亏一篑,要是我,夜里是要睡不着的!
在想一想,就算陛下这局胜了,成功将我们全家弄死,收回兵权,但将来史书上也只能春秋笔法,一笔带过,为了帝王的颜面,这种事也没法儿告诉后人,这就在史书上成了一笔糊涂账,凭引人猜想,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还挺憋屈?”
楚照砚被弟弟的大胆惊住,虽然这些他心里有个朦胧的想法,但君臣父子,是几千年的传承,在他心里,皇帝的地位是非常特殊的,那是即使他对不住你,你也不能有一丝怨言的位置,是几千年的礼教下形成的一种思想禁锢,只要是个读书人,从读书伊始,就有人不断在耳边灌输一个思想:无条件的忠君,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但今日被弟弟这般挑破,楚照砚竟然觉得之前的痛苦瞬间消散,心境明朗起来,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而已。
这一刻的楚照砚,面对一池子抢食吃的鱼,像是突然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整个人的精气神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时砚突然歪头,笑嘻嘻问楚照砚:“大哥,你说这时候,有人造皇帝的反会怎样?”
楚照砚下意识回答:“当然是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谁掀起战火,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这样啊!”
楚照砚竟然从弟弟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可惜的意思。
时砚又漫不经心的问:“那现在皇位上的人无法与我们共处,换个听话的皇
帝怎么样?”
楚照砚第一时间想点头,这个想法当然好,但操作起来太有难度了。
于是他实话实说:“下一任皇帝只能从当今陛下的儿子中选择,若是选了旁人的孩子,与造反无异,后果不可控。
但今上的几个成年皇子,正为了太子之位斗的跟乌眼鸡似的,没有才能特别突出的,也没发现谁有容人之量的,都很平庸,比当今更是不如,若不是身份原因,实在拿不出手的很,没有符合你说的这样条件的。”
“这样啊。”
楚照砚竟然诡异的从弟弟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若有所思。
时砚说完摆摆手就走了,留下双腿残疾的大哥独自一人面对满池的鲤鱼,陷入沉思。
荣安伯从暗处走出来,站在大儿子身边,楚照砚轻声问:“您都听见了?”
“嗯。”
“阿砚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他比我们想的都透彻,可惜了,若是父亲当年好好培养,说不得阿砚做的比儿子更好。”
荣安伯歪头看向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背着手道:“你也做的很好,从未让父亲失望过,阿砚是阿砚,你是你,你在这个位置上,牺牲了很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阿砚的性子,怕是不会如你这般。他不适合。”
好半天,楚照砚面对鱼群离去,只余下一两只仿若迷路的小鱼,轻声问:“您觉得阿砚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他去吧,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荣安伯道。
楚照砚突然就笑了,他觉得阿砚的性子,其实与父亲非常像,父亲不经意间露出的这种狡黠,与阿砚如出一辙。
荣安伯的意思非常明确,时砚代表不了荣安伯府,不管做出什么事,都有荣安伯府给兜底,不怕到时候收不了场。
但两人谁都没想到,时砚不搞事则以,一搞事惊人,直接给他们来了个惊天大消息,搞出来的事情十个荣安伯府都兜不住底。
无他,翻过年,时砚和张明才他们组织的出海的商队,经历了六个月的努力,终于回来了,并且真的从时砚说的地方发现了大量银矿。
钱是人的胆,时砚和张明才几人又一次聚集在翠云楼开会,所有人都很兴奋。
张明才的意思是:“咱们赶快找
几个会写画本子穷酸秀才,将咱们的发现编成画本子在京城广而告之,还要请说书先生一天十二个时辰在酒楼茶肆不停的宣扬,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的丰功伟绩!”
其他人纷纷附和,兴奋的直搓手:“对对,就这么干,一想到咱们去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真的好激动!”
“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用什么姿势显摆,才能显得我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让我看起来有种漫不经心和潇洒不羁的感觉!”
时砚心说就算是王者,带这么一群青铜也有些带不动。
但他还得笑着面对:“诸位!诸位!我这里突然想到一个更加有趣的法子,不仅能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咱们的丰功伟绩,还能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咱们的丰功伟绩,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张明才一听眼睛就亮了,急忙道:“什么法子?”
时砚“刷”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慢条斯理道:“还记得一直给咱们充当军师的那位高人吗?也是在他的提醒下,我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楚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对那位高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赶快说说是什么好法子!”
时砚神秘一笑,几人头围着圆桌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都说钱是人的胆,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若是真的办不到,就是钱不够多,我且问你们,咱们的钱现在够多吗?”
张明才兴奋地直搓手:“当然,那可是好几座巨大的银矿啊,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有朝一日能拥有那般多银子!”
时砚循循善诱:“咱们之前打通关卡,都是借了家里的力,还不能被家里人发现,万一事情败漏,就有可能面临被打断腿关小黑屋的惩罚,那家里人若是知道咱们打通关卡所为何事,咱们的银子还能保住吗?”
张明才等人连连摇头。
时砚又道:“你们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张明才等人连连摇头。
时砚道:“没了银子,咱们就是想显摆,大家会下相信咱们几个纨绔空口白牙说的话吗?”
张明才等人连连摇头。
“那咱们的第一要务,是不是该想办法保住咱们的银子,不被除了咱们以外的任何人发现?”
张明才等人连连点头。
时砚满意的从袖口掏出厚厚一沓纸拍在桌上:“所以,是时候展现银子的威力了,诸位!”
张明才等人像小学生似的,围在圆桌边,双手平放在桌上,脊背挺直,双眼放光,盯着圆桌中间的纸张。
时砚对众人道:“之前用家里人的关系打通的商路,到底不够保险,且沿途上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在为咱们家大人办事。
他们的心态也不难猜,只是想讨好咱们家大人,与大人打好关系,实际上现在并没有任何好处可拿!这一切在外人眼里,跟咱们哥儿几个更是没任何关系!”
时砚用扇子指着桌子上的纸,一脸高深莫测道:“现在,咱们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为咱们办事,而且事情办好了,好处大大的有!
所以,在那位公子的帮助下,有了这份周全的计划,顺便,我给咱们这个计划起了个名字……”
张明才好奇:“是什么?”
时砚:“金银满盆!”
张明才:“好名字!够俗气!我喜欢!”
其他人:“是我们纨绔的风格,个人特色十分浓厚,我赞成!”
时砚:“……”
作者有话要说:时砚:带不动,心累!
42、爱的深沉
时砚安排完一切, 又一次闲置在家中, 在敏儿有空闲的时间, 就去找侄女玩儿。
没错, 时砚想找侄女玩儿, 是需要看侄女的课业安排,等侄女有空了才能过去,否则打扰到先生教导敏儿, 收到的就是全家人的白眼儿。
小甲对时砚的咸鱼态度很不解:“组长组长,你为何不亲自当皇帝呢?又不是没当过, 做起来驾轻就熟, 经验丰富。”
时砚懒洋洋的翘着脚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旁边还有一个貌美的丫鬟打扇,另有一个手巧的丫鬟给剥葡萄皮儿,剥出来的葡萄形状完美,果肉晶莹剔透,让人见了心生欢喜。
听了小甲的话, 漫不经心道:“你没听大哥说吗?谢家皇族有个好祖宗, 虽然现下一代的皇帝不如一代, 但祖宗留下的基本盘够大够稳。
现在天下太平, 若是我没有理由突然造反,不说风险非常大, 就是造反成功了,也要被人在史书上大书特书一笔,名声肯定比现在的纨绔还烂, 不划算!”
小甲不解:“组长你不准备造反,准备那么多银子做什么?那些银子不造反的话,实在花不完啊!”
时砚慢吞吞道:“我打算用银子养一个听我话的皇帝!”
“哪个皇帝?你有目标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用什么姿势干掉现在的皇帝?要不要到时候我帮你录屏?
以后咱们路人甲系统小组也搞个收藏展,就展示男配路人甲干掉皇帝自己上位的一百零八种姿势!肯定能在快穿局扬名!”小甲十分激动,并且觉得自己灵机一动的想法非常完美,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
时砚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快了。”
当天下午,时砚就去找大哥楚照砚,开口直接道:“楚晖砚变成谢景行,张氏成了福康王侧福晋那事,还没告诉大伯吧?”
楚照砚点头:“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利用了的蠢货,整天在地牢中骂骂咧咧的,前些日子我嫌烦让人单独给关着了,时间一久,你不提醒,我差点儿给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既然现在想起来了,就让人把真相告诉大伯,然后将人放回去。”时砚理所当然的吩咐道。
“可以。但你能告诉大哥原因吗
?”楚照砚道。
时砚摆摆手:“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头出了成果在告诉大哥比较有说服力。”
楚照砚纵着弟弟,时砚怎么说他就让人怎么做,丝毫都没犹豫。
然后在大伯楚政旭知道真相回家后的第三天,时砚在自家大门口捡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病弱不堪,形容脏污,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女子提着一口气,在见到时砚出门的一瞬间,扑到时砚脚边,气若游丝般对时砚说了一句:“时砚堂弟……”。
之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时砚让人将女子抬回家,请了大夫帮忙诊治,伯夫人听说时砚这边的事,特意过来看一眼,本意是担心儿子突然带回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没想到看到的是床上躺着的浑身没有二两肉,轻飘飘一团,全身上下新旧伤痕交叉,除了一张脸外,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的楚玥。
没错,伯夫人在见到楚玥脸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实在是这张脸,太美太有辨识度了,几乎和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想当年,楚玥的母亲作为异族进献给朝廷的礼物,在宴会上因为一支莲台舞艳惊四座,惊艳了无数人。
结果最后落入了大哥楚政旭手里,大哥贪花好色,新鲜了不到一年就厌弃了,后来那人在当年生下楚玥后香消玉殒。
一眨眼,那人的孩子都这般大了,仔细算下来,楚玥这孩子今年也有十七岁了,没想到看上去瘦瘦小小一团,最多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样子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别谈婚事了。
伯夫人自认为心肠狠硬,见到楚玥身上的伤,都忍不住心口泛酸。
嘱咐丫鬟照顾好楚玥后,伯夫人出了屋子,在院中屋檐下见到翘着脚让丫鬟给捶腿的小儿子。
伯夫人在小儿子身边坐下,挥手让下人退下,认真问:“阿砚,你知道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吗?”
时砚翻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翘着二郎腿道:“楚玥嘛,天天被我大伯一家子当出气筒的堂姐!”
伯夫人很惊讶:“你如何得知?”她一个内宅妇人都是见面才想起来的人,小儿子一个整天不着家的纨绔,是怎么知道的?
时砚理所当然道:
“我是纨绔嘛!谁家的腌臜事儿不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里面躺着的是我堂姐楚玥,还知道她母亲是异域美人,当年在京城掀起了好大一阵风浪,好多人家的夫人都怕自家老爷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中,就此发生什么宠妾灭妻的惨案。
于是在众多夫人的暗中出手下,那个女人成功落入了平庸无能,且贪花好色的大伯手里,果然没熬过两年就死了。
我还知道大伯母讨厌楚玥的母亲,恨屋及乌,楚玥堂姐自生下来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小可怜,是他们府中一个喂马的粗使婆子用米汤喂养大的。
我更知道,自楚玥堂姐五岁后,大伯母但凡有不顺心的事,就拿楚玥出气,动辄打骂,楚玥身上一年四季带着伤,不曾痊愈。
我还知道,后来大伯也加入了大伯母的行列,在外面受了气,或是过的不顺心,就拿女儿出气,夫妻两对楚玥进行男女混合双打,行径与畜生无异。想来大伯回家这几天,应该过的不顺心极了,才会对楚玥下这么重的手吧!”
时砚说的轻描淡写,伯夫人听得害怕极了,就是畜生,也知道保护幼崽,楚政旭连畜生都不如,竟然拿自己亲生女儿出气!没种的怂蛋一个!
伯夫人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这事难道也是你们纨绔圈子人人皆知的事实?”
时砚吊儿郎当的摆手:“这倒没有,娘您也知道,我们纨绔对别人家的狗洞非常敏感,小时候大伯家后院就有一个狗洞直通楚玥的院子,那院子里除了一颗光秃秃的枣树,就是杂草了。
我小时候好奇,从那狗洞钻进去过,遇到楚玥被大伯打的进气多出气少,还好心的将她偷出去看过大夫,后来看她可怜,就经常从狗洞给她送点吃的。
不过自从楚玥十岁后,直接从那个偏僻的院子搬到了她们家马棚边,我送的东西没人吃,就没在送过了。”
伯夫人幽幽道:“怪不得你前几年经常往你大伯家跑,你大伯还以为他成功笼络住了你的心,在你爹面前明里暗里的炫耀过好几次,把你爹气的不轻。”
时砚同样幽幽道:“是啊,所以前几年,我经常一回家就被我爹按住,二话不说先一顿揍,连个解释都没有呢!”
伯
夫人略微有些心虚。
于是转移换题道:“里面的人你打算如何安置?终归是你大伯家的孩子,咱们做的任何决定,都不可能越过她父母去。”
时砚声音有些冷酷,面上却还吊儿郎当的:“等她醒了再说吧!”
时砚话音落,从屋子里慌慌张张,摇摇晃晃冲出来一抹身影,伯夫人还没看清,这抹身影已经跪在时砚面前,“砰砰砰”给时砚磕了三个响头。
直到此时,里面看着的丫鬟才追过来,要扶楚玥起来。
楚玥挣扎着挥开丫鬟,声音嘶哑道:“时砚堂弟,你与三叔母的话我方才都听见了,楚玥不想回去,这辈子都不想回去!求求你收留我吧!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送我回那个家!我真的受不了了!
在马棚边搭个能遮风挡雨的棚子让我住着我都能忍受,但三天两头对我拳脚相加,鞭抽针刺,扯耳朵揪头发,甚至半夜在我只穿着中衣的时候,让下人小厮进入我住的棚子里将我直接从床上拎起来,绑在院中被他用蘸着盐水的鞭子抽打,我实在受不了了!”
楚玥一番话,加上全身的伤,说的包括伯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心软了,唯独被她求着的时砚无动于衷,只冷淡的问:“留下你,你能做什么呢?扫撒的活计有丫鬟,签了卖身契的一个丫鬟才十几两银子。
那你呢?收留你就要和大伯对上,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们纨绔可从不吃亏。”
楚玥跪在地上,身型单薄,目光坚定,对着时砚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楚玥只求你收留,给楚玥在这世上一个容身之地!”
时砚目光冷冷的对上楚玥,一时仿佛院中树上的蝉鸣声都消失了,所有人紧张的等着自家二少爷的答复。
虽然众人也不明白,为何在这一刻,突然这般紧张,觉得二少爷的回答非常重要。
锦绣收回视线,又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脚道:“我们伯府的地方宽敞,想住进来却也不容易,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做不到我的要求,那还是趁早收拾东西回你们府中吧!
若是有一天被我差人送回去,就不是今天这般简单了!”
话落,
楚玥二话不说直接“砰砰砰”在地上对着时砚又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声音沙哑道:“谢谢时砚堂弟!”
说罢直接晕了过去。
一群丫鬟瞬间呼啦啦围上去,力大的仆妇将人往屋子里背,机灵的丫鬟跑去喊大夫,一群人将楚玥团团围住,脸上担忧的表情做不得假。
时砚也不得不承认,楚玥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悲惨,她的经历,会让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心生同情,忍不住想关心几分。
但这个人不包括经历了更多悲惨的时砚。
于是伯夫人见到儿子还在悠闲地剥葡萄吃,气不打一起来,忍了半天,还是冒出一句:“娘终于开始理解你爹为何总是想揍你了!因为娘的手这会儿也在说,它对你爱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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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又进祠堂
时砚发现他这位堂姐, 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 根据给她诊治的大夫说, 这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 身上的陈年旧伤一层叠着一层, 堪比田间地头辛苦劳作几十年的老农手上的厚茧。
就连肋骨也断了几根,心肺功能也不是很好,应该是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都是带着痛苦的,能活着见到阳光, 全凭借她本人顽强的意志力。
尽管这样, 楚玥身体稍微好点儿,不顾丫鬟心疼的模样,不管大夫的医嘱劝解,直接找到时砚跟前。
彼时,时砚正翘着脚舒服的躺在凉亭中,享受丫鬟的按摩, 看到风一吹就倒样子的楚玥, 摆摆手, 让丫鬟下去。
随意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夏天到了, 时砚觉得他可能苦夏,最近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没劲头, 不过在别人看来,他们家这位二少爷,那是一年四季做任何正经事都没劲头。
楚玥坐在时砚对面, 丝毫不在意时砚表现出对她的轻视,她认识的堂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况且一个人是不是真心,不是看这些表面东西的。
楚玥道:“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对吗?只管说吧,我想早日上手。”
时砚毫不在乎形象的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双大长腿随意的搭在案几上,挑眉道:“为何这般着急?”
楚玥实话实说:“只有我表示出自己的价值,才能不让人轻易将我送回那马牢笼,只有出来过,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时砚毫不隐瞒:“没错,是有事情想让你做,但不急于一时,你先将身体养好,我给你个反悔的机会,因为你一旦同意了我的计划,我是不会让你有反水的可能的。”
楚玥抿唇笑了:“堂弟,你知道吗?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心肠最柔软的人,这十几年来,没有你暗中接济,我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都能无条件接济我,我不觉得你会对我有恶意。”
这也是楚玥这次在家中被父亲用鞭子抽打后,趁着府中守卫松懈,第一时间跑出来就想找时砚的原因。
时砚不置可否,扔了一本书给楚玥:“我记得你偷偷跟着家中嬷嬷识过字的吧?看
完了若是能接受,就来找我!”
楚玥接过书,艰难的朝时砚行了礼,颤颤巍巍转身离开。
大哥楚照砚看不明白自家小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特意找上门来询问,刚好看到楚玥一个背影。
“将大伯的女儿留在府中为你所用,就不怕翻车吗?”楚照砚问。
时砚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半闭着眼睛像是睡不醒的样子,懒洋洋道:“大哥,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这般深刻的恨着大伯,以及与大伯有关的一切,除了楚玥别无他人。”
时砚好心情的解释:“你知道大伯这人有个毛病,不敢将他丑陋的见不得人的一面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于是在鞭打楚玥出气的时候,不停的念念叨叨,将所有不满发泄在楚玥身上。
因而,楚玥几乎知道她父亲这些年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以往大伯自以为能完全掌控这个从小懦弱的女儿,因此会肆无忌惮的将一切发泄在楚玥身上,于是,这次因为谢景行的事给大伯的打击太大,他回家后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在女儿身上出气。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府中一时放松警惕,给了楚玥逃出来的机会。
自然而然,大伯这些年,没少因为谢景行的事鞭打楚玥出气。楚玥虽然不认识谢景行,但对谢景行的恨意一点儿也不少。
你说,这么一个对大伯家有敌意,对谢景行有敌意,甚至对全世界都有敌意的人,是不是很难找?”
楚照砚愣愣的看着弟弟:“可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是你让我将大伯放回去的,也是你让人在大伯家附近引导楚玥来咱们家寻你的,还是你亲自在咱家大门口将楚玥带回来的。”
时砚用夸张的眼神看楚照砚:“大哥,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好厉害!难道这不是我的错觉,一切真的不是巧合,而是在我的掌控之中?连你也认同我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吗?”
楚照砚一瞬间分不清小弟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楚照砚不去追究这些,只轻声叮嘱道:“大伯那边怕是还没想起来府中少了楚玥这样一个人,你那边收尾干净了吗?回头不要让人找上门来要人!”
时砚直接就不承认,用十分懵懂的眼神看楚照砚:“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收尾干不干净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好了,楚照砚看弟弟这样,也用不上他操心了,最后叮嘱:“遇到困难直接来找大哥。”
三天后的傍晚,楚玥在湖心亭找到正在打瞌睡的时砚,郑重的告诉时砚:“我要去做这件事!”
“即使你只是我手里的一把刀,一个没有选择权的工具?”
“即使是刀,是工具。”
何况这是一件双赢的事呢。
时砚缓缓起身,趁着夜色,带着楚玥,准确避开了府中所有守卫,顺利进了祠堂,然后在楚玥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时砚翻开族谱,自然而然的模仿了荣安伯的笔记,在伯夫人与荣安伯的名字下面缓缓写上三个字——楚玥砚。
位置刚好在兄长楚照砚之后,楚时砚之前,兄妹三人,明明白白。
时砚将族谱按照原样摆放回去,一副吊儿郎当,丝毫不觉得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样子,背着手对楚玥道:“为我做事,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的,在我这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姐姐了,日后抄家灭族,也要算上你一份。
相信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成为我的家人的!”
楚玥眼眶通红,缓缓跪在蒲团上,对着楚家祖宗的牌位磕了三个头,起身轻声对时砚道:“日后,我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家人!”
时砚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自然!楚家祖宗一定很高兴出了姐姐这样的女儿!”
从这天起,楚玥就从楚家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伯夫人问起,时砚只说:“又不是咱们家的人,没道理一直住在家里,万一大伯打上门来,咱们怎么都不占理!楚玥若是知道感恩的话,自然就该像现在这样自己离开!”
时砚还很奇怪的反问:“娘,这不是您跟儿子说的吗?怎的这般快就忘了?那儿子好心提醒您一下,以后可别再问了,显得您老了记性不好似的!”
伯夫人气的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追着时砚就打:“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咱家是养不起一个丫头片子还是怎样?就算是让人离开,就不能给人银两,安排一个好身份,在外面好
好过日子吗?
你非得把人送回那个狼窝去才行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时砚没穿鞋在石子路上跑,硌的脚底板生疼,龇牙咧嘴道:“我的亲娘啊,我有良心,我现在就让人去追回来,您看行不行?就算她已经回到大伯家中,我也能带人给您抢回来!儿子现在就找楚景叔叔,带上侍卫去!您看这样行不行?”
伯夫人气的不想说话,扶着腰,摆摆手,扔下鸡毛掸子,完全不想看见这个糟心玩意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转身就走。
完全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在荣安伯府祠堂发生了什么。
只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多了一个悄无声息从宫女升为答应,名为阿玥的小小妃嫔,。
这个妃嫔容貌普通,十指粗糙,双脚粗大,气质平平,不通文墨,唯唯诺诺,全家死绝了被人贩子卖到京城,机缘巧合下进宫做了御膳房的烧火丫头,就连一身的皮肉,也是宫中下等人才有的粗糙。
完全不具备宠妃的潜质,只要见过这位新晋答应的人,就没人把她当做一个竞争对手,实在是,拿不出手的很。
众人都只当是皇帝一时贪欢,换了新鲜口味,没人把这位答应放在心上,因为皇帝随手一指,就给这位答应指了一个全皇宫最偏僻荒凉的小院子。
要不是皇帝今天这一出,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宫还有那么一个地方。
自此宫中有些妃嫔日子过得不顺,会特意绕远路去阿玥答应那里找茬出气,甚至宫中一些高位太监宫女,也能随意对这位宫女上位,只被皇帝宠幸过一次,就忘在脑后的答应阴阳怪气。
整个答应住的小院子的宫女太监,在外面也抬不起头被人随意欺凌,索性将院门一关,一群人自个儿过小日子去了。
时日一久,这位几乎隐形的答应,早就被人遗忘在脑后。
而阿玥答应的小院子内,被人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应用度面上看着不显,仔细一瞧,都是柔软舒适的好东西。
院中被人看不起,随意谁都能欺负上几下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脚步轻盈,举止规矩的在院中各司其职,院中一切错落有致。
而传闻中唯唯诺诺,失宠了的答应,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舒服的躺在树下纳凉,闭着眼对身边打扇的宫女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人将院中的东西收一收,孩子生下来,咱们这里必然不会太平,嘱咐大家做事小心点儿,日后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宫女轻声道:“奴婢都省的,二公子让人传话来说,产婆太医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让您安心,外面的一切有他。”
阿玥答应抚摸着肚子,轻声道:“告诉二公子,我这里一切安好,让他别担心。”
44、烂大街
小甲被时砚的操作惊得一愣一愣的:“根据大数据分析, 楚玥那种性格的女子, 聪慧, 对自己狠得下心, 不会被你收买才对。”
时砚一身青衣, 走在街上,习惯性的想拿出那把“天命风流”的扇子扇一扇,想到他昨天太生气, 直接将扇子扔了,有些不自在的搓搓手指。
对小甲道:“楚玥也是人, 她心里有恨, 做不到无欲则刚,说收买有些太难听了,不如说我只是投其所好而已,当然,另一方面来说,我是真的欣赏她。
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坚持读书, 不放弃希望, 很值得人欣赏。”
小甲看了大半年算是明白了时砚的打算, 心里佩服的不行,想疯狂给时砚吹彩虹屁, 已经好长时间没骂时砚渣男了。
说起时砚这把扇子,现如今已经算是烂大街了,去年底, 张明才等人因为无法炫耀他们的丰功伟绩,憋在心里太久,憋得有些心理变态了,整天都用鼻孔看人。
时砚担心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出去就被人套麻袋打死,于是每人送了一把他亲手所书的扇子,让几个眼馋他扇子很久的人终于心满意足,有了炫耀的资本。
大冬天的,几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手拿折扇,排着一溜儿,在大街上扇风的举动,让很多不明路人以为几人脑壳有疾。
不过折扇确实在几人的带动下,成为了京城的新风潮,现在纨绔之间早就不流行给扇面上画什么美人图,春宫图,桃花图了,那都是过时的玩儿法。
最新的风潮,是扇子上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准确形容纨绔本人内心的词。
比如时砚的“天命风流”,以及按照张明才要求,时砚忍着牙疼,闭着眼给张明才写的“富甲天下”。
要不是“富可敌国”拿出去可能被五成兵马司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扔进大牢,张明才可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富甲天下”这般谦虚的说法。
总之,现在走到街上,随处都能见到不管春夏秋冬,不论严寒酷暑,都举着一把扇子使劲儿扇风的男子。
大家的扇子上,什么“才高八斗”,“玉树临风”都是小意思。
更有和家里撕破脸的直接上书“给我
爹找第三十房小妾,保证龙精虎猛,一夜七次,保证能给我生下第二十八个弟弟!”
关键是这段话太长,这人索性分开在两把扇子上写,然后自己拿一把,小厮拿一把,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买东西不给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将扇子打开,公然在街上给他爹找小妾。
这种撕逼的事儿不算,现在已经有机灵的商家,发现了这些纨绔身上自带流量,给银子,请这些纨绔拿着他们家定制的扇子在街上走。
扇子打开,上面简单粗暴的写什么“xx酒楼明日开业,全场八折,欢迎惠顾!”
“xx粮行明日新米到货,江南好稻米,你值得拥有!”
时砚走了一路,甚至发现青楼楚馆也开始赶这一趟流行风潮,给出入的客人送上一把印有他们家青楼名号的扇子,希望客人能在同好间给他们想宣传宣传。
进翠云楼时,就被人塞了一把,时砚打开一瞧,还挺有设计感,画面非常隐晦,是两支互相缠绕的梅枝,仔细一瞧,两支梅枝的造型宛若人形,一男一女,非常写意,让人浮想联翩。
最上头浓墨重彩的写上“翠云楼出品”五个大字,想忽略都难。
更绝的是,这么别出心裁的春宫图,翠云楼竟然做成了系列图,比如说这个梅枝风格的,一共有十二副,每副都不相同,客人在这里消费到一定银两,就送一副,若是有收集癖好的人,岂不是勾的人天天来花钱?
况且能来这里的,私下都会有莫名的攀比心,这虚荣心一作祟,钱包里的银子哗啦啦就往翠云楼跑,拦都拦不住。
吊儿郎当的上了楼,与楼里的所有嫖、客别无二致,没人知道这座青楼,在去年冬天,就被时砚出手买下,里面的人悄无声息换了一遍,这里的东家,成了荣安伯府的那个纨绔二公子。
起因是时砚实在受不了张明才几人的爱好,每次商议事情就来翠云楼,他都要暗中让人戒备,实在麻烦的很。
索性让这地方彻底跟着他姓,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这次是他主动将张明才几人喊过来,这几人在去年冬天出了一个冬天的风头,现在还有些上头,飘得厉害,时砚觉得是时候给几人紧紧皮,让几人担惊受
怕一段时间了。
而张明才几人显然不知道时砚的想法,见时砚来了,抓紧时间对时砚抱怨道:“楚兄,你回去问问那位高人,能不能想别的法子让咱们兄弟出风头?这扇子啊被人弄得满大街都是,烦死人了!
现在大家都和咱们一个风格,怎能体现出咱们小团体的独特呢?这样下去不行,做纨绔,就要保持纨绔的特殊性,怎么能让别的人群给同化了呢?
这样咱们以后上街,还有谁能一眼认出咱们是他们鄙夷又不敢惹的纨绔?”
“是啊,只要一想到咱们纨绔群体将要失去在京城百姓心目中特有的印象,我这心就痛得厉害!这是什么?这是数典忘祖啊!”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我们要改变!要保持自己的独特性,要走在所有模仿跟风者的前端,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始终快人一步!”
要不是几人说的事情不对,锦绣简直要为这群纨绔的精神感动的落泪,想给几人颁发一个最具改革创新精神奖了。
时砚摆摆手表示:“这都是小事,随手就能做到改变,现在我这里有一件大事需要和你们商议。”
张明才好奇道:“咱们最近不是挖银子挖的很愉快吗?出什么问题了吗?”
时砚做出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问道:“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张明才被时砚说的直挠头:“哪里不对啊?我觉得现在这样非常好啊!”
时砚面上一副非常难过的表情:“那么,我们让人挖了那么多银子,可我们平日里花的银子多了吗?”
张明才摇头:“没有,一来我们花银子的地方有限,太多了也不知往哪儿花,二来不是楚兄你说咱们要闷声发大财吗?这银子都不敢大手大脚的用,一直在外面让钱生钱呢,根本没到我手里过!”
“那你说,我们买人挖银子,用钱贿赂各地官员,然后趁机抓住官员们的把柄,让他们乖乖听我们的话,然后在这条路上顺便行商赚钱,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图个什么呀?”时砚苦恼的问。
张明才答的理所当然:“当然是图张爷我开心啊!”
其他人也很认同张明才的观点:“对对,天大地大,小爷开心最
大!只要能让小爷我开心就是最大的回报,付出点儿精力也是应该!”
时砚一噎,随即脸色非常严肃道:“谁还记得咱们的初心?”
张明才:“不就是名扬大景吗?咱们兄弟几个现在已经是引领京城风潮的人了,距离这个目标已经很近了!
我现在感觉十分满足,路都要一步步走,急不得,慢慢来,楚兄你别操之过急!”
时砚幽幽道:“可咱们当初的计划,是用海外的大发现名扬天下,可现在你们是用我舔着脸跟别人求来的扇子扬名。
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再说,这样的扇子已经烂大街了,迟早会过时的,到那时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继续扬名出风头?”
张明才被时砚问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咱们这不是正想让楚兄你帮着问问高人,他老人家还有什么招儿给咱哥儿几个没?”
时砚这次却没惯着他们,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扔在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了一句让在场众人惊讶不已的话:“有人对我们的金银满盆动手了,收买了不少人,这是证据,都看看吧!等看完了再说!”
张明才等人听时砚说的严肃,人也开始正经起来,完全没有因为时砚懒散的态度,影响他们对整件事情的判断。
等几人都看完了时砚给的证据,张明才脸色沉重道:“看样子 ,陛下的几位皇子都对金银满盘动手了,但他们收买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知道的也不多。”
还有人道:“我长这般大,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亏!想要两头讨好?小爷我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谁阻止我做一个快乐的纨绔,谁就是我的敌人!”
时砚等人都说完了,又从袖中掏出另一本册子扔在桌上:“鉴于此,为了咱们快乐的纨绔生活,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先看看吧!”
这次,张明才几人还未全部看完,眼睛里全是激动兴奋的光,双手忍不住颤抖,嘴角抖动,一时想不起说什么才好。
时砚懒洋洋的半倚在榻上,非常纯洁天真的问:“怎样?”
张明才大喊一声:“干!”
其他人:“干他娘的!”
“我们听楚兄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30 09:55:47~2020-07-01 09:5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璞霈、星羽 2瓶;温柔体贴、墨尔本没有太阳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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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挖墙脚
时砚非常满意眼前的一切, 说实话, 在他这两年有意无意的培养下, 这几人的胆子, 那是真大。
现在几人一心想做个最快乐, 最出风头的纨绔,谁要是阻止他们的脚步,谁就是敌人, 即使那人是皇帝的儿子。
时砚一拍手:“很好,做戏做全套, 我们先请君入瓮, 然后瓮中捉鳖,记住这段时间都低调一些,表现的傻一些,一定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别让人发现破绽。
咱们放开手脚让别人往咱们商队里塞人,千万要沉住气, 别冲动!”
张明才握紧拳头, 恶狠狠道:“这有何难?咱们纨绔的失意与得意, 不都是在翠云楼度过的?大不了这段时间咱们住在翠云楼得了!”
程兄道:“等我爹发现我一个月没回家, 让人将我绑回去一顿揍后,这件事肯定要闹大, 对方心里一定会更加放心的以为咱们没脑子!”
刘兄道:“哎我说你们,装傻有什么好装的?难道咱们不是真的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余人被刘兄一句话惊醒:“对啊, 咱们本来就傻,这还用装吗?”
时砚嘴角一抽,小甲就在他脑子里疯狂嘲笑:“狗男人,哈哈又翻车了!你个渣男,活该!”
时砚单方面拒绝和小甲交流,叉腰用坚定地眼神道:“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五人一起,顶一个半诸葛亮,不说聪明绝顶,但绝对不傻!
但是,兄弟们,为了咱们伟大的梦想和计划!从今儿起,咱们就要当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让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人,一步步落入我们的陷阱!”
张明才意气风发道:“好!为了梦想,从今儿起我就是全京城最大的傻子!”
“那我第二傻!”
“我第三!”
“第四!”
时砚:“……”
时砚匆匆嘱咐完几人,快步离开这里,他觉得傻病也是会传染的,继续和这几人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突然冒出一句:“我第五!”
那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鉴于这几人的不靠谱程度,时砚自然不会将全部计划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完成自己分内之事,将来好处少不了,要做天下第一纨绔团体
,也不是不可能。
回到家的时砚依旧是那个咸鱼到让人无法直视的二少爷,现在家里不知情的人,最好奇的就是时砚的婚事为何一直迟迟定不下来。
知道时砚被药伤了身体,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有自己孩子的大人,眼看着时砚马上就十八岁,在京城属于大龄未婚青年,心里愁的不行。
每天都在思考,如何做才能在不影响自家小儿名声的前提下,给小儿子找个不计较小儿子能不能生育的女子,虽然小儿子现在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和伯夫人这半年来,婆媳两凑在一起将整个京城的闺秀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个合适的。
而被他们关心的对象时砚,依旧整天没心没肺,在大人有意的补偿放纵下,开开心心做他的纨绔。
这天早上起来,时砚赤足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天色,突然万里无云的空中传来一道雷声,响彻天际。
院中小厮丫鬟急急忙忙将放在外间的衣物笸箩收回屋子:“哎呀,差点儿忘了今儿个是惊蛰,难怪一大早起来就打雷呢!快将东西都收一收,万一待会儿下雨可就不好了!”
“惊蛰!是个好日子呢!”
时砚看看天色,喃喃:“没错,是个好日子。”
也就是这天,皇宫中最偏僻的角落,阿玥答应的院子中,在一声雷鸣后,传来一道婴儿清脆的啼哭声。
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脸喜悦的对床上的产妇道:“小姐,是个皇子,咱们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公子!”
“对,快让人告诉二公子一声!别让他担心!”
消息从皇宫传到时砚这里,用了不到一炷香时辰,而从皇宫传到京城各家各户,确是在第二天早上。
彼时,刚好一家人在老太太院中陪老太太用早饭,荣安伯听了下人的汇报,摆手让人下去后,态度不甚在意道:“当今年岁不小了,膝下成年皇子就有五个,这个才出生的,不说生母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答应,就算他生母是当今皇后,上位的可能也很渺茫。”
楚照砚分析道:“听说是个被陛下宠幸过一次就扔到脑后,宫女出生的答应,从怀孕到生产,都是院中几个奴才照顾的,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伯夫人道
:“这时候出生的皇子,不管日后前头哪位哥哥坐上那个位置,都不可能对他下手的,最起码一个闲散王爷是没问题的,只要他自己不作死的话。”
大嫂刘氏颇有些感慨道:“女人还是有了儿子才能立得住跟脚,因为生了皇子,陛下一高兴,答应就成了才人,也有了封号,还破例让才人自己养孩子……”
话没说完,上头的老太太不满道:“老大媳妇儿,知道你没生儿子压力大,但咱们家一没让老大妾侍生孩子,二没催着你生儿子,你事事都往儿子上头想,着实有些过了。”
大嫂刘氏连忙请罪:“是孙媳的不是,不该在这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孙媳知道家里人对孙媳好,就是这样,孙媳才会自责,没给咱们楚家生个儿子……”
时砚看大家一人一句说的热闹,自个儿翘着二郎腿让下人给布菜,吃的美滋滋,笑的高深莫测。
小甲在时砚脑子里不停的转圈圈:“组长组长,你说这些人到时候知道真相,会不会惊的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
时砚挑眉,舀一勺粳米粥咽下去,漫不经心道:“惊讶多了就习惯了。”
小甲觉得时砚说的非常对,还给时砚出主意:“到时候我将这些画面记录下来,以后等你回快穿局休假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很有意思!”
皇宫里突然多了个皇子,除了一些没孩子的妃嫔嫉妒的牙痒痒,觉得这个宫女子出生的贱婢运气好外,其他人没什么大的反应,因为这么一个小孩子,在眼下的节骨眼儿上,着实触碰不到切实利益。
最开心的怕要属皇帝了,毕竟一大把年纪,还能让女子有孕,生下健康的儿子,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需要炫耀的事。
于是皇帝亲自给小儿子赐了名字——启荣,谢启荣。并破例让小皇子的母亲,玥才人亲自抚养小皇子。
皇帝终于良心发现,想将玥才人从偏僻的院子里迁出来,换个宽敞舒适的院子住,谁知玥才人哭着对皇帝道:“奴婢在那个院中住习惯了,且奴婢宫女出生,本就是命苦的,注定享不了太大福分,住进好院子,奴仆环绕,怕折了福分。
能有现如今的一切,奴婢已经万分知足,只想安心
将皇子殿下养大成人,已是上天对奴婢最大的恩赐。
还望陛下成全,奴婢定日日在院中为陛下与皇帝殿下念经祈福!”
皇帝听罢,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卑微的女人,在心里想:没错,本就是卑贱之身,能被朕一朝宠幸,身怀龙胎,顺利生下皇儿,已是天大的福分,这福分,或许就到这儿了,给多了,怕是也承受不住。
于是答应了玥才人的请求。
而回到院子里的玥才人,关上院门,身上唯唯诺诺,卑微不已的气质一扫而空,从背影看,就流露出一种“傻逼男人,老娘迟早要你好看”的强悍气质。
身边的嬷嬷小声提醒:“小姐,在少爷面前,还是注意一些吧?”
玥才人挑眉:“有何好注意的?我就是要我儿子从小就知道,这天下高高在上的男人,大多傻逼,自己为掌控了别人的兴衰荣辱,岂不知自个儿早就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嬷嬷无语,换了另一个话题:“二公子传来消息说,让您安心带小少爷,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玥才人惊讶:“这么快?是不是太着急了?”大意之下,难免出疏漏。
嬷嬷自信道:“二公子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说很快就很快!”即使嬷嬷本人也不知道这一日的到来有多快。
但谁都没想到,这一日来临的这般突然,又莫名其妙。
起因是半月前,几位皇子殿下分别从不同渠道,发现京中有一股商人势力,默默收买了许多朝中大员,商业版图扩展的非常快,在京城之外,他们眼睛看不到的南方,这股势力犹如狂风过境,迅速收割银钱。
跟着这股势力仔细查看,整合手中所得到的所有消息,竟然发现这背后之人,可能在海外有几座银矿!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在人的天灵盖上,将几个收到消息的皇子劈的比张明才等人还傻,被金钱迷花了眼,冲昏了头的几人,一心要得到这笔财富!
有了这笔钱财,接替了这股商业势力背后的力量,别说皇位唾手可得,就是没有皇位,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皇子殿下们就是这般自信!
于是,非常自信的皇子殿下们,纷纷觉得这是只有他们一人知道的秘密,一定要在
其他兄弟得到消息前,消灭证据,毁掉消息来源,然后想办法接近这背后之人。
不愧是一个爹生的孩子,想法出奇的一致。
过程中,每一位皇子都感觉有不止一股力量在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但他们可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放弃?
于是手里的锄头挥的越发卖力,一心想将这股势力给挖到自己这边儿来,不知不觉,几人互相将兄弟们的墙角挖的七零八落。
等兄弟几个的墙全塌了,站在自家空荡荡,乱七八糟的院子里一瞧,一切的一切,一目了然,都觉得是对方算计了自己。
十分愤怒的皇子殿下们,终于被眼前可怕的事实刺激的头脑一热,直接不管不顾,也不需要确定到底是谁算计了自己,反正看看自家连地基都不剩的墙,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几个皇子亲自出手,内部解决了他们之间长达几十年的矛盾。
就是这矛盾解决的太过彻底了些。
收到消息的皇帝陛下,得知自己几个成年皇子带着侍卫互相群殴,彼此之间打出火气,下了狠手。
破相的,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一个包成木乃伊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几乎全军覆没。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产婆:太好了!是个皇子!快去通知二公子!
时砚惊慌摆手: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46、站起来
几位成年的皇子殿下都废了。
历代以来的规矩, 身有残疾者,不得登基为帝。
首先,这件事从一个非常科学的角度解释, 就是残疾人士在某一方面肯定是有缺陷的,谁都不能确定这个缺陷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作, 影响某些重要的事情。
其次,也可以从非科学角度解释,就是残疾者, 在身体方面已经不受上天庇佑, 说明不是个幸运的人,这样的人做了皇帝, 万一雷劈的时候,连累别人呢?
因此,皇帝陛下醒来的第一时间, 除了生气愤怒心痛, 想亲自动手弄死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外,就是强压下这些情绪,开始思索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最后, 皇帝陛下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个人——谢启荣。
整个皇宫唯一一个身体健康,没有残疾的皇子!
这下所有人都惊了, 因为前面的皇子们一次性团灭,早就站队的朝臣还没想好怎么不动声色的改换阵营,就听说皇帝陛下将玥才人生的皇子抱到太和殿自己教导,同食同睡, 待遇与太子等同。
要知道,他们皇帝陛下为了更好的让下面的儿子争斗起来,年过五十的人,至今还未立过太子,因此,皇子启荣,可以说是陛下在位几十载中,唯一一位享受太子待遇的皇子了。
虽然这位还是个整天找奶娘吃奶的娃娃,但他尊贵的身份显而易见。
一时间,玥才人母凭子贵,虽然身份上还是个才人,虽然住在那偏僻的小院子,但依然随着儿子被皇帝陛下的看重,身份水涨船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众妃嫔羡慕嫉妒的以为,这个唯唯诺诺没有见识的女人,怕是要抖起来,从此站在她们这些高门贵女出身的大家小姐头上颐指气使。
万万没想到,这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直接被众多上门套交情的人给吓的晕了过去,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太和殿里,皇帝脸色看不出喜怒,问跪在下面的暗卫头领:“查出来了?”
暗卫头几乎磕在地上,声音暗哑:“陛下,我们的人仔细搜查审问过了,是几位皇子互相隐瞒情报,误以为其他皇子的势力是来自金银满盆的抵
抗力量,用力过猛,互相拆台,打出了火气,等到真相大白,彼此接受不来现实,刺激之下冲动行事,酿造了现如今的惨祸。”
皇帝眉头皱的死紧,沉声问:“没其他人参合?”
暗卫摇头:“并未发现。”
皇帝还是没忍住,直接将茶杯砸在地上溅出一片水花,茶渍撒了一地。
生气道:“蠢货!一群蠢货!”
暗卫首领跪在地上,心说,以往陛下这些儿子干的事儿确实挺蠢的,但这件事认真说起来,还真不蠢。
环环相扣,步步精妙,复盘起来,就发现每一步都像是天意,又像是巧合,让人找不出人为的破绽。
实在是事情的发展太具有戏剧性,让人眼花缭乱,不可置信。
等皇帝在上边儿发泄完后,暗卫头领就听皇帝沉声道:“既然这般无用,那以后就别跑出来丢人现眼了。
得亏天不绝朕,还有启荣,罢了,朕还能动,再坚持几年,等朕走的时候,给启荣安排好一切,带走玥才人就是了。
至于金银满盆,背后不过是几个纨绔,慢慢养着,等国库缺钱的时候在动手也不迟。”
暗卫头领的头低的更低了,当自己是个聋子,刚才一个字都没听见。
于是,半个月后,从皇宫内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陛下立储了!
而储君的人选,不出意外的,是陛下仅剩的唯一没残疾的小儿子,还在奶娘怀里吃奶的小娃娃,谢启荣。
众人虽然都知道前头几位皇子废了,机会多半要落在这个颇得上天眷顾的孩子身上,但当这一日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
荣安伯一脸恍然道:“都说强不过命,太子殿下这就是典型的命好啊,前头几个哥哥内斗消耗光了,到了他这儿,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便宜都被他一个人占了。”
楚照砚冷静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老太太瞧了一家子一眼,声音冷硬道:“储君年幼,陛下年迈,主弱臣强的局面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会怎样谁又知道呢?现在老婆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盼着陛下多活几年了。”
这话说的众人心酸。
时砚喜滋滋的翻着新出的话本,听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翘着二郎腿享受丫鬟的服
侍,好奇问:“爹,大哥,为何你们没想过陛下早日驾崩,然后由咱们家掌控新帝,做个隐形皇帝呢?
那样多爽啊!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还要忍着恶心去给皇帝祈福,希望糟老头子多活几年,真没意思!”
荣安伯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对小儿子好点儿,小儿子是个身中剧毒,无法有子嗣的可怜孩子,要多加怜惜。
可有些人,比如小儿子这样的,即使荣安伯心里想了无数要体贴小儿子的理由,只要一听到他说话,就忍不住拳头痒痒,想动手揍人。
“小兔崽子,你怕不是画本子看多了脑壳坏掉了吧?这种被人听见要抄家灭族的话,以后别说了懂吗?你以为做隐形皇帝很简单,是你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能做到的事吗?一个弄不好全家就搭在里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以后少他娘的看画本子,现实可不是画本子,有些事没有逻辑道理可讲!发生任何事都是可能的!”
时砚点头夸赞他爹:“爹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儿子当然知道优秀的画本子需要强大的逻辑道理,若是像现实似的,没头没尾没有道理可讲,是要被读者骂到作者怀疑人生的!”
荣安伯直接被小儿子气笑了,觉得和小儿子计较的自己简直有病,果断转头找大儿子商量事情,决定今天之内,不想看见小儿子的脸。
总之,楚家没人将时砚的话放在心上,扶持幼帝继位,说的轻巧,其中艰难又岂止是外人能明白的?
时砚像是没看出他爹对他的嫌弃似的,磕了一盘瓜子,觉得嘴巴干,喝口茶润润嗓子后,笑眯眯的问楚照砚:“大哥,按时间算,你该是能起来干活儿了!”
楚照砚一愣,看着弟弟一脸的不明所以。
时砚继续嗑瓜子:“大哥,我说,有很多活儿等着你干呢,是时候起来走走了。”
楚照砚明白过来弟弟的话,愣住,一双手紧紧地握住腿上的毯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想说:“近半年来,我明显感觉腿上有了知觉,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法儿真的站起来。”
他还想说:“我怕家里人失望,就一直让大夫瞒着,没将这件事告诉大家。”
他更想说:“弟弟你怎
么知道大哥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照砚脑子十分混乱,问题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其余人一脸莫名的看着两个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时砚将手里的瓜子皮随手扔在桌上,拍拍手起身,走到楚照砚跟前,围着楚照砚的轮椅转了两圈。
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状:“大哥,你莫不是没看见道经最后一页,上面说了什么?”
楚照砚见弟弟认真的模样,乖乖回答问题:“看见了,上面说,若是自身天赋不够,达不到改造身体的条件,需要外力帮助。”
时砚一脸单纯:“哦,我知道了,大哥你就是属于天赋不够的那种。”
说实话,楚照砚有些惭愧,但事实如此,他确实天赋不够。
荣安伯听两个儿子在说他听不懂的话,好几次想插嘴,在母亲和媳妇儿瞪视下生生忍住,但眼神不放弃的瞪着两个儿子,希望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但两个儿子这会儿谁都没工夫搭理他,气的荣安伯又想抄起鸡毛掸子和小儿子来个亲密交流。
而楚照砚,看着弟弟刚刚才反应过来的眼神,有些羞愧道:“是大哥辜负了阿砚你的一番好意,让你失望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弟弟突然伸出双指,在他身上快速点了几下,当即他就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连呼吸都比平时更加顺畅。
时砚单手后背,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瓜子开始“咔哒咔哒”的嗑起来,随口道:“现在应该行了,你运行一个周天试试能不能起来。
原来大哥你这么没用啊,早知道你自个儿不行,那你还不说,早说了早解决,不就早没这事儿了嘛!”
楚照砚掩下眼里的震惊,当即按照弟弟说的,将道经功法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
大概需要一炷香的功夫。
众人看楚照砚闭上双眼,就开始小声围着时砚问东问西。
倒不是他们不照顾楚照砚的情绪,实在是楚照砚这种情况,这两年里发生了太多次,每次都这样,大家已经习惯了,比这更嘈杂的春节大团圆场景,外面吵吵嚷嚷一片,楚照砚都能安心打坐,现在遇到的都是小儿科。
伯夫人拧着时砚耳朵,恨声道:“时砚,你给老娘说清楚,你们兄
弟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荣安伯也意识到什么,焦躁不安的在地上转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重要的大事?”
时砚将耳朵从伯夫人手里拯救出来,手里的瓜子也不香了。
随手将瓜子扔回盘子里,重新找了个舒适的椅子,大大咧咧坐下,耸肩:“瞒着什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道经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保容颜永驻,可重新修复肌理吗?”
众人一脸茫然,显然都没将这话当回事,即使是当初对道经十分有兴趣,想拿回去研究美颜秘方的伯夫人与大嫂刘氏,早在几个月没出成果时就放弃了。
时砚一指刚睁开眼的楚照砚,语不惊人死不休:“也就是说,我大哥他,要站起来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照砚,更准确的说,是看向他搭在轮椅上的两条腿。
作者有话要说:时砚:zan起来,萌萌,zan起来,你能行的!加油!
楚照砚:不,我不可!感谢在2020-07-01 10:21:26~2020-07-02 09:5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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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喜当爹
众人的视线太过火热, 楚照砚情绪也很激动,虽然极力克制了,但从他紧握成拳不停颤抖的手上还是能窥探一二。
楚照砚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时砚“咔哒咔哒”嗑瓜子的声音中,双手扶着轮椅扶手, 缓缓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置信, 时砚“咔哒咔哒”嗑瓜子的声音中, 缓缓地,缓缓地, 走了两步。
也仅仅是两步,伯夫人激动的一嗓子嚎了出来,而大嫂刘氏, 已经欢喜的坐在椅子上, 嘴唇颤动,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荣安伯稍微冷静一些, 只会围着大儿子打转,伸出双手想触碰一下又不敢, 样子傻透了。
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对身边早就傻眼的儿媳妇道:“快,快扶我起来,我要亲自看看!”
时砚摇摇头,继续嗑瓜子。
小甲在虚拟空间里, 灰蒙蒙看不清形状的一团,不知从哪儿幻化出一盘和时砚眼前一模一样的瓜子“咔哒咔哒”磕的起劲儿。
灰蒙蒙一团偶尔能看清手脚的形状,至于瓜子被小甲吃到哪里去了,时砚完全不想知道。
“组长组长,这些人也太大惊小怪了,你给的好东西,放在修真世界,都可以让人平地飞升了。
也就这个世界规则不允许罢了。
楚照砚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高兴成这样,土包子!”
时砚看一家人围着大哥楚照砚哭哭啼啼一炷香时间都过去了,不仅状况没有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凉凉开口。
话一出口就是老阴阳师了:“哟霍,差不多行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哥肚子里怀上了咱们老楚家三代单传的大孙子呢!瞧瞧你们的样子,简直比听说要抱大孙子的乡下老太太还浮夸!”
结果竟然没人理他,全部都围着楚照砚,这个说:“照砚你再走两步给奶奶瞧瞧,哎!真好!我大孙子真棒!”
那个说:“照砚啊,这腿刚好,你别累着,快!娘扶你坐下休息休息,咱们等会儿再起来走啊!千万别着急!”
还有人应和:“对对,是奶奶考虑不周,快坐下,坐下!休息好了再起来!”
时砚只得继
续道:“差不多行了吧,我大哥现在壮的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没必要,真没必要这般夸张!过分了啊!”
谁知所有人的枪口都突然对准时砚,伯夫人冷哼:“老娘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生了你这么个没同理心的儿子,你大哥这般大喜的日子,竟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伯爷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没良心了,又不是一天两天,要不趁着今儿高兴,老子再揍一顿解解气?”
时砚扔下手里的瓜子,凑到一群人跟前,不可思议道:“你们认真的?我可是拯救我大哥的英雄,咱们家,英雄就是这个待遇吗?还不如纨绔的吗?”
几人和被人按在轮椅上强行休息的楚照砚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家人的笑声前所未有的畅快,像是放下了天大的包袱,将心头的巨石移开一般,气息里都是轻松愉快的因子。
楚伯爷家残疾了两年的大公子好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迅速在街头巷尾传开,人们议论纷纷,所有知情人都知道,楚照砚的腿被御医亲口判定,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可无数人看见这位一身白衣,大长腿沉稳有力的走进了翠云楼,和两年前一样,将他那个纨绔弟弟从翠云楼揪出去。
两人一路招摇过市,楚家大公子整个人看起来比两年前更有气质。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肯定是有什么奇遇,好奇不已,直接上门打探的也不在少数。
与此同时,皇宫内也传来一个消息:陛下病重。
朝臣虽然心里惊慌,但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位陛下年岁渐长,尤其是最近一年,在确定了继承人之后,更是殚精竭虑的为小儿子铺路,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都是常事。
传言已经无故在皇宫中晕过去好几次,虽然消息被封锁了,但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出。
已经有不少人暗中行动,想要在陛下死后,提升一下在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了,楚家也不例外,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家族,荣安伯不仅在家里经常和大儿子一商议就是一晚上。
大白天更是时常外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大概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白天夜里都闲不下来的荣安伯,在时砚看来,可
谓是新一代的时间管理大师。
等时砚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好心的跑去告诉大哥一件事。
兄弟两这次还是在鱼池边,时砚懒洋洋的翘着脚喂鱼,可这次,楚照砚再也不用坐轮椅了,身姿笔挺的站在池边,等待弟弟将要说出的话。
“大哥,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吗?”
楚照砚一愣,很快明白了弟弟在说什么,脱口而出:“你说,大哥该起来干活儿了!”
时砚笑眯眯点头:“大哥,你别跟着爹瞎折腾了,效率太低了,累死累活还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什么好处呢。
咱们兄弟两合伙,保证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你来跟着我干吧。”
楚照砚不明白弟弟异想天开又是为了什么,眼神十分茫然看着弟弟。
时砚笑的十分漫不经心,懒洋洋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本册子扔给大哥,起身遛遛哒哒的走了:“好好看看,等看明白了,才是你忙的时候呢,现在趁还有时间,抓紧休息吧!”
以后可就没这般清闲的日子过了。
虽然计划还没成功,但时砚早就想好了,日后要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大哥和父亲,自个儿当个快乐的纨绔。
时砚给楚照砚留下一个惊天大雷,轻松走了,完全不知道看完整本册子的楚照砚,整个人的三观又经历了怎样破镜重组的痛苦过程。
痛苦过后,则是无限的期待和热情憧憬。楚照砚再次觉得,自家弟弟真棒!
而此时的皇宫,皇帝又一次在和几位辅政大臣商议事情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大殿内的众人慌乱了一瞬,立马有理有条的把皇帝扶上龙床,宣太医诊治,看得出来紧紧有条,十分有经验,是经历过多次这样的事情后磨炼出来的老道。
大臣们也淡定的很,陛下已经将身后事安排的明明白白,辅政大臣基本上确立,遗旨早在皇室档案中备份,下一任储君在偏殿吐泡泡玩儿,一切都是这么完美和谐,有什么好惊慌的?
这次皇帝昏迷过去,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回光返照一般,将所有残疾的儿子,辅政大臣,还有后宫嫔妃都召集到一起,说了他的临别感言,然后嘱咐大家:“朕死后,望诸位爱卿尽心辅佐太子。
所有身后事,朕都写进
了圣旨中,而圣旨则一式三份,分别交给了几位爱卿,还有一份藏在太和殿正大光明牌匾后,等几分圣旨确认无误后,一切按照圣旨上的办即可。”
说罢眼里满是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所有人都表现的很伤心,但不得不按照流程,将皇帝的圣旨取出来为陛下安排身后事,密旨被皇家专人检查过后,确认无误,当着所有人面打开。
前面的内容听着十分正常,什么皇帝专门点名要了一些用惯了的物件做陪葬品啊,将某些人贬谪,二十年内不得入京之类,大家都能理解。
前者没什么好说的,后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遭贬谪的都是能力出众且心思不纯野心极大的,这样的人放在皇帝是个奶娃娃的朝堂,确实不好。
但到了后面,皇帝话音一转,竟然开始长篇大论的夸赞起那个儿子已经是太子,当娘的却依旧没有存在感的玥才人。
夸赞完毕,皇帝才终于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让太子的母亲,玥才人,垂帘听政!
宣读圣旨的大臣读完最后一句,整个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宁静,不明白他们擅弄权术的陛下,英明了一辈子,为何会在临终前,留下这么一道不可思议坏了脑壳的旨意。
当即有人发难,质疑圣旨的真假,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旨意内容在不可思议,圣旨却是真的,这点在场所有人都能确定。
眼看双方对峙,气氛十分焦灼,争斗一触即发,传闻中那个貌若无盐,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的太子生母,一身素白衣裙,脸色红润,气质沉雅的出走人群,身后跟着十几位早就退居幕后的武将世家的家主,款款走向人群中央。
而武将世家的领头人,没看错的话,竟然是荣安伯?
到底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武将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众人惊愕掉下巴的目光中,这位玥才人目光坚定,语气沉稳,不带一丝表情的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缓缓开口道:“承蒙先帝信重,将听政重担交托于臣妾,臣妾定不负先帝所托,若有不服者,直接拖下去!”
拖下去之后怎样处理没说,但众人心知肚明,肯定没好事就对了!
一群武
将家主大声道:“是!”
说罢目光狠厉的扫视着殿内众人。
形式比人强啊,眼看几乎三分之二的武将站在玥才人,哦不,以后应该称为太后,那边,耍嘴皮子的任何时候都比不过手里有兵权的,不管众人心里有什么想法,这一刻都只有老老实实缩头的份儿。
只不过心里想的就更多了。
“太后一看就不简单,看来陛下对我们这些老臣还是不放心啊,竟然藏着这么一道杀手锏来制衡我们这些辅政大臣,也不知道这步棋陛下究竟是何时开始下的,我竟然从未察觉异常,还是小看了帝王心术啊。”
“陛下能藏着太后这么一道杀手锏,就可能还有第二道,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谨慎,行事务必妥帖周到,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幸好太后家世简单,背后没有娘家依靠,想来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我们这些大臣的。”
就在他们这般想着的时候,就听还是玥才人的太后,声音清冷道:“父亲,这里就教给您了!”
然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声道:“才人放心!若是出了事,一切由末将承担!”
众人:“!”
荣安伯?
父亲?
他们莫不是耳朵坏了?还是脑子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荣安伯:喜当爹,真快乐!
48、敢想敢干
众人面上不显, 心里瞬间脑补无数。
“好一个荣安伯,面上看着老实本分,私底下竟然这般擅长钻营!老夫几十年的看人经验, 竟然在荣安伯身上翻船了?”
“我没记错的话,荣安伯家到了这一辈, 根本没有适龄闺女才对,唯一的女娃娃还是个小孙女,今年最多不超过五岁?所有这个闺女, 到底是哪儿来的?”
“这肯定是亲闺女无疑, 但荣安伯藏得也太好了吧!在京中几十载,根本没听说过荣安伯家有闺女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是荣安伯的主意,还是先帝的主意?或者说,是先帝早就私底下与荣安伯和解, 共同的主意?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啊!”
“先帝面上与武将世家不和已久,难道都是做给我等臣子看的?这般作为的目的为何?双方何时和解的?我有没有在先帝面前说过荣安伯坏话?”
“万万想不到,先帝对荣安伯的信任到了此种程度, 竟然直接让荣安伯的女儿垂帘听政。现在看来,之前对玥才人的冷落, 都是一种保护啊,瞧瞧现在站在大殿中央的玥才人,这气度,这样貌, 哪儿还有传说中的样子?”
“先前还有人猜测,先帝将皇位传于太子殿下,而殿下的生母年轻不貌美,极大可能就是陪先帝一起住进黄陵,现在瞧着这个猜测何其可笑?能让毫无根基的小妃嫔陪葬,可从没听说过能让娘家势大的太后陪葬的。”
“荣安伯此人,心机深沉,深不可测,以前表现出的憨直脾气暴躁,可能都是伪装出来的,以后要多加防范!”
不止别人反应不过来,就是知道真相的荣安伯本人到现在依然恍恍惚惚的。
别看面上十分沉稳,相当端得住,其实内心的迷茫不比别人小。
荣安伯觉得这世界太他娘的玄幻了,皇帝驾崩,本来是一件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事,他与老兄弟们几个月前听到宫内传来皇帝身体不好的消息后,就没日没夜的商量对策,开始布局。
谁知道,等皇帝驾崩的这一天,小儿子突然告诉他:“爹,你别跟着瞎蹦跶了,我二姐马上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我大外甥要当皇帝了,咱们家得派个人去帮二姐
镇镇场子,不能让人欺负了二姐去!”
荣安伯完全不明白这个小儿子在说什么,小儿子直接将他带到祠堂,翻开族谱,指着他与夫人名下的一个名字道:“爹,你看见没,儿子做主给你添的闺女,亲闺女!楚玥砚!
你闺女马上就要当太后了,咱们家我和大哥在宫外还有事要做,您老人家是咱家的门面,去皇宫给二姐撑撑场子。”
荣安伯盯着他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二闺女名字瞧了一阵,看这笔记,分明是他本人,写字的小细节,弯钩的时候不经意间的颤抖,模仿的惟妙惟肖。
荣安伯恍惚怀疑:我是不是失忆了?写过这些字怎么完全没印象了呢?
被小儿子告知所有真相的荣安伯,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直到现在站在大殿高处,威严的看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众生百态,旁边是他新鲜出炉的二闺女。
虽未正式册封太后,身份上来说,还是玥才人的二闺女,与他一同站在高处,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的朝臣,外面站着的是大儿子一早就联络好的众武将世家的支持者,旁边还有一个身形粗壮的嬷嬷,怀里抱着这个天下的新主人。
荣安伯觉得这一切都他娘的玄幻极了,偷偷掐了大腿好几把,疼,很疼,不是梦,是真的!
局面顺利被太后掌控后,百官才发现,不仅武将那边有很多太后的支持者,就是文臣中,也有不少早就暗中投靠了太后的。
要说以前,众人还能自欺欺人,玥才人身后没有娘家撑腰,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
但亲耳听到玥才人亲口喊荣安伯爹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会天真到近乎愚蠢了。
众人预想中的主弱臣强,皇帝母子孤儿寡母,被重臣裹挟的局面并未出现,朝廷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转,很快给先帝办了盛大的葬礼。
太后还非常大方的表示:“先帝与皇后姐姐鹣鲽情深,姐姐百年后肯定要与先帝合葬的,在帝陵旁边给姐姐留个位置,其他人就不必去打扰他们二人的亲近了,哀家也不会!”
所有人都夸赞太后心胸宽广,这件事办的敞亮。
太后本人冷哼,她是吃饱了撑的,和那老男人去合葬?想的倒是美!她年纪轻轻,
可不想提这般晦气的话题呢!
在文官武将大半倒戈的情况下,皇位上的奶娃娃顺利登基,玥才人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后。
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抱着皇帝的登基走完所有仪程的人,不是太后,不是皇帝的外公,也不是皇帝那个年轻有为的大舅舅。
而是传说中的京城一霸,纨绔子弟带头人物,国公爷家的二公子,楚时砚。
这位传说中的纨绔,在整个仪程上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沉稳可靠,不仅没出一点儿差错,还表现的相当完美。
他们的新皇陛下在小国舅的怀里,乖乖巧巧睡得直流口水,不时吐几个泡泡,胖乎乎的小手握着一缕小舅舅的发丝,睡的天昏地暗,不舒服的时候哼唧两声,小国舅细长的手在新皇陛后背轻拍两下,陛下又没心没肺的翻个身,睡过去了。
根本没发生众人担心的,陛下在登基大典过程中,哭闹不止的场景。
众人虽然惊讶,不明白楚家这是闹得哪一出,但也有不少暗中看好戏的,觉得楚家两个儿子开始争权夺利了。
在太后明显更加偏疼小弟,不帮大哥的情况下,这种看好戏的眼神就更加明显了。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小国舅在登基大典那天的超常表现,只是偶然间的昙花一现,从那之后,小国舅又重新过上了他比以往更加纨绔的生活,成日里和几个纨绔一起出入翠云楼,日子过得比以往更加嚣张。
现在整个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小国舅爷楚时砚,是当今太后最疼爱的弟弟,太后简直将这个弟弟当儿子养着,谁还敢不长眼的往这位跟前凑,自找没趣啊?
至于楚家,事到如今,全家住进了崭新的一等承恩公府,也没想明白,他们家小儿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辈子糊里糊涂,关键时刻精明无比的。
至于时砚到底如何做到让那么多人都听他的话,转投太后阵营,除了大哥楚照砚知道一些外,其余人至今也没搞明白。
但楚家人就有一个特点,心大。搞不明白就不搞了。
“娘,要不您得空也在家里办个赏花宴什么的,将京中夫人小姐们请家里坐坐!
您都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儿子是个心机深沉,极有城府之人,
生怕以前做过什么得罪儿子不自知的事,天天有人莫名其妙带着礼物来给儿子赔罪,烦都烦死了。”
老太太将太后亲奶奶的身份,适应的十分良好,比所有人都先接受这个事实,闻言只冷哼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时候不好好办差,让大家知道你的能力,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怪不得还不如我小孙子呢!”
荣安伯一听就撇嘴:“得,这世上还有谁能有您小孙子的本事啊?我这当爹的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了一个当太后的闺女,一个当皇帝的外孙,这天下写话本子的人全凑一块儿,都没您孙子这么敢想!
怎么没人为儿子我想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去见爹他老人家!”
老太太现在看这个儿子,觉得不争气极了,哪怕这当爹的有一分像儿子,也不至于看着这般没出息,放下筷子,冷哼一声:“那这一等承恩公你也别当了,我让阿砚想办法给他换个爹,想来也是不难的!”
时砚翘着脚看他爹被奶奶骂,这一幕熟悉又下饭,最近几乎每天都要来一遍。
都是承恩公他老人家自找的,他觉得每天出门前不被老娘骂上一顿,出门肯定就飘了,他得借助这种让人无地自容的方法,让自己稳住。
时砚放下碗筷,笑眯眯对所有人说:“吃完饭我带敏儿去皇宫找平安玩儿,二姐传话说,这几天没陪平安玩儿,平安饭都吃的少了!”
大嫂刘氏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在老太太严厉的目光中,又咽了下去,看向时砚的目光,总是欲言又止。
时砚全当没看见,乐的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
可外面人不知道,这个家里,谁还能真将他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呢?
时砚牵着敏儿的手,两人遛遛哒哒的往府外走,大哥楚照砚追上来,直接对时砚道:“你大嫂那里,就是钻了牛角尖一时想不开,想生儿子想疯魔了,加上这穷人暴富,导致心态失衡。
她要是找你说什么,你别管,大哥亲自去说。”
时砚可有可无的点头,倒是一点儿没避讳敏儿,笑眯眯的问她:“敏儿啊,你知道你娘她方才想说什么吗?”
敏儿轻
快的回答:“知道,娘想让我和平安弟弟好好培养感情,将来嫁给他当皇后,一举多得,好处多多。”
时砚笑眯眯的晃晃敏儿的手臂:“那你想不想?”
敏儿直接摇头:“不想,我都见过平安弟弟流口水,吃脚脚的样子,还帮着奶嬷嬷给平安弟弟换过尿布洗过澡喂过饭,敏儿觉得这就是书上说的,养儿子的感觉,这感觉敏儿能记一辈子。
敏儿看过所有的书上,没一本说过女子能对丈夫产生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说着还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小模样直接让时砚哈哈大笑。
时砚挑眉看向大哥。
楚照砚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皲裂,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后,自家女儿成了一个和弟弟一模一样,敢想敢干的女纨绔。
一言不合,就敢把皇帝拉下马,换个听话的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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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绿云罩顶
楚照砚的担心没有实现, 因为十几年后,他闺女在弟弟的推动下,一步步科举入仕, 成了本朝第一批女进士,且是状元。
在朝堂上与一群男人斗智斗勇, 玩儿的兴致高扬,有时候吃了亏,都不带找他这个当父亲的, 直接就去翠云楼找她二叔寻求帮助去了。
楚照砚这个当爹的背后没少吃醋, 但当着闺女的面,他还要面带微笑, 大方的表示:“无碍,你二叔确实更会教导你。”
而当年的纨绔小团体,也的确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举国皆知的老纨绔们。
但这些纨绔的地位今非昔比, 放在家里, 也是能一句话就让家主小心翼翼对待的存在了。
谁让他们跟着小国舅,将“金银满盆”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刚开始那只是一条贯穿南北的商路,但在时砚的暗中推动下, 商队不断扩展,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据点几乎可以连通整个王朝每一寸土地。
就是极北之地的少数民族的生意,“金银满盆”也有涉猎, 且赚钱赚的人眼红。
这天傍晚,时砚哼着曲儿往家走,在大门口远远地瞧见一个消瘦的女子背影,立马条件反射的想让人弄走。
要知道这几年因为身份的转变,不知道多少女子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想通过他一步登天,从此荣华富贵,时砚见多了这种事,见怪不怪。
谁知小甲在时砚脑中疯狂嘲笑:“哈哈哈,组长,你莫不是太放飞自我,真将她给忘了。”
时砚仔细一瞧,这背影,还真有几分熟悉:“可这背影年龄看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十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眼前只喜欢看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
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是上了年纪辣眼睛的就打发走,留下年轻漂亮又能干的才好。”
小甲疯狂提示:“她还是个年轻小姑娘的时候,你们就认识!组长你再想想啊!”
时砚想不起来,也不想为难自己,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谁知刚好和前方妇人转过来的视线对上,好半晌,时砚才回过神:“她,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甲幽幽道:“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好事!”
时砚觉得很冤枉,这些年来,他一心带着老
伙伴做天下最有名的纨绔,完成当年的承诺,根本就没搭理过男女主的事好吗?
要不是这位突然出现,他都要忘了两人的存在了。
女主柳丝絮,分明只比时砚小一岁的年纪,四十岁的时砚,面上看上去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倒是气质沉稳了许多,不说话完全看不出这人浮夸的纨绔本质。
而女主脸色苍白,眼角布满细密的皱纹,瘦的风一吹就倒,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充满怨毒,像个晚年孤独,被儿女抛弃了的可怜老太太,刻薄又可怜。
看见时砚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流下浑浊的眼泪,嘴唇微动,吐出一句:“二表哥……”
时砚:“……”
显而易见,这位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但现在的模样,加上这幅做派,时砚实在是,生不出丝毫同情心,甚至没忍住搓了一把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毕竟是女主,这些年时砚又没特意针对,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般才对,时砚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女主一听这话,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时砚觉得这样的情况,可能很快就引来别人的注意,于是让人将柳丝絮带回府中,然后想了一下,又好心的通知了家里所有人。
通知过后又觉得不够,让人去福康王府请谢景行过来。
于是等女主柳丝絮反应过来,擦干眼泪时,楚家除了上衙的楚敏外,都聚在一起,等着她说出她的故事。
柳丝絮噎了一下,用一张五十岁妇人的脸,做出一个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时砚。
时砚胳膊上又是一层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退到了大哥楚照砚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对女主道:“这位,谢夫人,我是看你在我家大门前哭的可怜,怕引人误会才让你进门的,若你有事抓紧说了,让咱们大家伙儿听着乐呵乐呵。
若无事的话,咱们都散了吧,各回各家不好吗?”
柳丝絮一噎,环视一圈这些她熟悉的亲人,看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一看就过的很幸福的样子,心里的悔恨又一次涌了上来。
哽咽开口,将所有人都点名了一遍,道:“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嫂,表弟,丝絮后悔了,真的悔啊!”
被点
名的人无动于衷。
柳丝絮却不管不顾,要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说出来:“当初我为了谢景行那个王八蛋,背叛你们,帮助他偷跑出府,一心一意跟着他过日子。
谁知那畜生竟然是个负心薄情的,见我没了娘家撑腰,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头几年还好,近几年外面女人一个个往家里带,我和孩子在他眼里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就连那个贱女人院子里的仆妇,也能对我非打即骂,随意苛责,有时候吃口热乎饭还要看人脸色。
呜,那就是个白眼狼,丝絮实在受不了了……”
还当有什么手段呢?
就这?
荣安伯觉得无趣,冷冷的来了一句:“与我何关?”
伯夫人凉凉道:“恕我直言,你轻易背叛我们,只是因为在你看来,我们迟早会原谅你,你有的是后路。可你万万没想到,我们直接让你病故了而已。”
大嫂刘氏这些年一直没生下儿子,前几年大哥让一个妾侍生了儿子,抱在大嫂膝下养着,人也看开了很多,说话就爽朗起来:“聘则为妻奔是妾,这不是从小就知道的理儿吗?你跟着人跑了,人家将你纳为妾室,多正常的事儿啊!”
大哥楚照砚淡漠道:“前几年谢景行对你好,你不会真以为是你自己魅力无限吧?他对你好,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家咸鱼翻身,出了个皇帝外孙?担心我们家对你还有感情?
要我说,谢景行完全想多了,大可不必,我们家对你的感情,那是真的随着衣冠冢全部埋入地下了。”
老太太在柳丝絮没反应过来前,接着道:“哪个给人做妾的,能安安生生的生养自己的儿女?要不是顾及我们家的面子,你以为谢景行的夫人会如此纵容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妾侍骑在她一个高门贵女出生的夫人头上?”
柳丝絮完全傻了。
时砚又补了一刀:“又不是吃不上饭,只不过饭菜凉了而已,自己拿回去热热不就行了?谢景行夫人的做法,已经非常仁慈了。
你膝下有儿有女,儿女都快成年了,还哭哭啼啼的满世界乱晃悠,就不怕自个儿这幅样子被人看见,影响你儿女的亲事吗?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当年不顾我们楚家的名
声,直接带着仇人私奔,现在不顾自己儿女的名声,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在街上哭哭啼啼。”
荣安伯道:“这么多年来,我们楚家并未与你谢家有过丝毫为难,你都能将日子过成这般,可见是个糊涂到底的。”
柳丝絮被几人一人一句给说傻了,这和她的设想完全不同,她想着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上门求过什么,即使当年楚家恼怒她的行为,不肯见她。
但十几年过去了,总归是气消了的。
她表现的可怜一些,上门求求外祖母,老人家那么疼她,肯定会心疼她,愿意为她撑腰,帮助她在谢家后宅立足的。
然而,事实与她所想出入太大。
楚家一屋子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柳丝絮的粗糙手段,不由摇头。
老太太没忍住说了一句:“虽然当年楚晖砚的事情是福康王府做的不地道,但这般多年了,谢景行还能将你在后宅养的这般愚蠢性子,可见是真没苛待过你,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先前那般说法,实在有失偏颇。”
全家人齐齐点头。
门外的谢景行听完全程,恨不得给老太太跪下,当年之事已不好说,但这些年,他将柳丝絮带回家,虽然父王不愿意他娶丝絮为妻,但为了丝絮,他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和福康王磨了两年。
两年后才娶的现在妻子,他与妻子之间并无感情,但也不得不承认,妻子是个十分宽和大度之人。
妻子曾经与他直言:“你我二人之间并无感情,所以你在外面如何,与妾侍如何,我是不在乎的,我会为你打理后院,处理人情往来,只有一点,我做妻子的面子要立起来,将来分家产时,我儿子作为嫡子的部分,一分都不能少。”
谢景行答应下来,安心与柳丝絮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但近几年他在朝中稍微有了起色,应酬就变得多了起来,对丝絮的关照少了,加上同僚上司送来的女人他不好拒绝,让丝絮情绪变得非常敏感。
尽管他一再解释那些只是表面应酬,丝絮还是不听。
瞧瞧,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
王八蛋?
畜生?
白眼狼?
谢景行觉得,这么多年,他都没看透过这个在他眼中,一直柔柔弱弱的女人。
柳丝絮最终被谢景行带回家了,于现在的楚家来说,这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翠云楼里,年过四十,身上满是儒雅之气的时砚,翘着脚躺在榻上,张明才舒舒服服的在旁边享受丫鬟的伺候,不时忍不住哼笑一声,像极了脑壳有疾。
时砚实在受不了张明才这幅蠢样子,扔了一个橘子过去:“你行了啊,这事儿都过去十来年了,陈年老黄历,你反射弧怎么这么长?现在还能时不时拿出来乐一乐?”
程兄也不满道:“咱们现在的成就不比当年差,汇通天下,天下百姓谁家敢说没用过咱们金银满盆的商品?照你这样,难道要十几年后才反应过来开始乐呵?我实在受不了你了张明才,瞧瞧你现在这一副糟老头子的样子,辣眼睛!”
郑兄也跟着吐槽:“当年楚兄给自己找了个太后妹妹,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差点儿吓傻了,腿软的几个月走不动道儿要让人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就你张明才,一副没事人模样,整天乐呵呵的,还有闲工夫嘲笑我们。
谁知道你会有今天,十几年后才反应过来当年楚兄的决定有多英明,天天拿出来自个儿像个傻子似的乐呵!”
刘兄附和道:“就是,现在咱们谁不是这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纨绔啊?这么点事儿都担不住,我都不想跟你走在一起,丢面儿!咱们老一辈的纨绔,要给现在的年轻小纨绔们树立榜样,好好教教他们才是纨绔之道。”
话题不知不觉就歪了,时砚笑眯眯道:“是啊,现在的纨绔太不中用了,除了逛青楼喝花酒在街上欺男霸女外,一点儿新意和创新精神都没有,是真不成!”
虽然几人自诩纨绔,但整个京城,或者说整个天下,再也没人将他们当做真正的纨绔,即使他们之中,除了小国舅外,全都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依然整天不着家,喜欢将翠云楼当家住。
而新一代的纨绔们,却是真的将几人当做纨绔界的榜样,模仿几人的一举一动,不过总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闹出了不少笑话。
尤其是这几年,隐约有风声传出,说当今朝堂上大权在握的太后,其实并不是承恩公的亲闺女,而是承恩公大哥楚政旭和当
年那个惊艳了老一辈人的外邦舞姬的女儿。
承恩公大哥一家对年幼的太后非打即骂,是小国舅将太后带回家,暗中记在了承恩公家的族谱上,请人悉心教导,后来有机会送入皇宫,给太后找了一条生路。
更有传言说,当年承恩公家大公子双腿残疾,后来能好,都是因为小国舅花重金给大公子找了秘籍才治好的。
还有传言说,小国舅不想娶妻生子,打算将侄女楚敏楚大人过继到自己膝下,然后给楚大人招婿,将来继承他的家产。
这让无数人蠢蠢欲动,要知道“金银满盆”的商队遍布天下,早就有人推测这个商队富可敌国了,加上小国舅本身就有太后亲赐的一等国公爵位在身,不管谁家男子,嫁给楚敏大人,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一时之间,楚敏在朝堂上的人缘都好了不少,诸多胡子一大把的大人,围着楚敏,询问她的择偶标准,热情推荐他家里的侄子孙子儿子,美男子就像大白菜一样,纷纷朝楚敏涌去。
时砚觉得,纨绔这条路,他算是走到头儿了,站在皇宫最高处,看尽了所有风景,在心里问小甲:“你知道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让我困惑的问题是什么吗?”
小甲来了精神,好奇道:“是什么?”
时砚笑的十温和,温和到让小甲发抖:“我就想知道,翠云楼这名字,到底是谁给起的?真他娘的有才华!绿云罩顶,多生动形象啊……”
50、傻白甜富三代
一大早, 时砚还在沉睡,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被人摇晃着胳膊喊醒:“老四, 时砚,快醒醒, 上课要迟到了!”
时砚迷迷糊糊睁开眼,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带着鼻音, 不经意朝人露出一个很甜的微笑:“老大, 我头疼,应该是感冒了, 你帮我跟教授请个假,今早的课就不去上了,好不好?”
被称为老大的人仔细观察了时砚的神色, 用手掌试了时砚的体温, 溜下床。
下面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翻箱倒柜的动静,随后是饮水机接水的声音,不一会儿, 时砚头被人抬起,扶着他靠坐起来, 随后玻璃水杯贴近嘴角,温热的水被时砚咽下去。
时砚又被人摆放回被窝里,下意识就朝对方露出甜甜的微笑,感谢的话没说出口, 就听老大又道:“宿舍只有上次我感冒吃剩下的药,也不知道对不对症,我扶你起来,咱们先去医务室!”
时砚努力睁开眼睛,用非常单纯无辜的眼神看着老大,努力摇头:“不去医务室,药放我床头,我等会儿就吃,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昨天着凉了。”
老大还是不放心。
时砚努力板着一张稚气的脸催促道:“你再不走,上课就迟到了,我还想拜托你帮忙记课堂笔记给我看呢!别人的笔记都没有老大你的条理清晰”。
老大听到时砚这般说,反倒是放心下来,觉得没问题,安心的离开宿舍去上课了。
听到宿舍门被合上的一瞬间,时砚才有空回忆这个世界的完整剧情。
先从时砚本人的身份说起,姓程,名时砚。
三代单传,时砚的爷爷与奶奶夫妻恩爱,一辈子只得了时砚父亲一个孩子,时砚父亲与母亲成婚多年,膝下也只有时砚这么一个儿子。
早年间,时砚母亲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去世,时砚父亲一直未再娶,保持单身,专注培养儿子。
说是培养,更多的其实是陪伴,和宠爱。
老爷子年轻时,凭着一股敢打敢拼的狠劲儿,给程家挣下了一笔不菲的家业,家业到了程父这一辈,父子联手,商业版图又得到了充足的拓展,程氏集团至今已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但到了时砚这里,两人
对这个从小没了母亲,性格又格外单纯的孩子十分疼爱,因而程家的时砚,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非常单纯,善良,阳光,直率,爱读书的好青年。
通俗来书,就是傻白甜,书呆子,富三代。
划重点,关键是“爱读书”三个字。时砚的读书刻苦程度,在整个系都是出了名的,聪明,认真还努力的时砚,是很多老师喜欢的乖学生。
而这个世界的男主,程阳,本身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凭借自身的优秀和努力,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一路顺利考上了华国顶尖大学,京大。
巧合的是,男主长大的孤儿院,是程氏集团旗下慈善机构主持建造并雇佣职业经理人打理的孤儿院,好心人的资助,也是程氏集团旗下每年给贫困生的助学金和奖学金。
更巧的是,男主程阳和时砚,不仅同时考入京大,同在计算机系,还非常有缘分的分在了同一个宿舍。
当然这一切都是孽缘。
大学生活四年,让非常单纯,一心埋头读书的时砚对宿舍老三,也就是男主程阳有了更多的了解,非常欣赏对方身上坚强,勇敢,阳光,努力的品格。
因此,到了大四最后一学期,学生开始实习的时候,时砚无意中知道宿舍老三在在家公司实习,没少暗中偷偷摸摸给男主程阳关照,一副非常隐秘,怕伤到男主自尊心的傻白甜样子,让程老爷子和程父察觉了此事。
经过时砚一番解释后,程老爷子和程父也逐渐对男主这个聪明又勤奋,在商业上非常有天分的孩子起了兴趣。
两人见时砚与男主程阳关系十分友好,起了一个心思:培养程阳。
程家父子二人十分清楚的知道,时砚在商业上并没有多大兴趣,也没有天分,因此想给时砚培养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将来能衷心辅佐时砚打理家业。
谁知,他们在暗中培养男主程阳的时候,女主乐安言出现了,像一朵可怜,坚韧,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百花,和表面阳光帅气,乐观克朗,积极向上,实则内心毫无情感波动的男主互相吸引,互相帮助,共同在程氏集团这颗参天大树下进步。
到了这里,事情又和时砚扯上了关系,因为女主乐安言,
本身是乐家的大小姐,因为性格温和,知书达理,非常善解人意,与众多长辈相处的十分融洽,被程家父子两看中,想定下来给时砚做媳妇儿。
于是程家父子两瞒着时砚,将这个想法稍微透露了一点给乐家,乐家非常积极地反馈,表达了他们的意愿。
于是乐家大小姐乐安言就出现在程氏集团总部的销售部,担任销售部主管秘书一职。
两家长辈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乐安言主动接近时砚,与时砚培养感情。
女主乐安言心下不满父母的决定,但又不敢反抗,在程氏集团的每一天,日子都过的十分压抑。
父母还不断催问她与时砚的关系进展,苍天可鉴,一个主管秘书而已,没有特殊关系,平时根本就见不到集团继承人好吗?
双方父母都知道这个问题,但这也是试探乐安言能力手腕的一步而已,程家的媳妇儿,总不能除了知书达理,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到吧?
但女主她就是不知道啊,每一刻都觉得委屈又难过。
这时候,男主程阳的出现,就像一个天生的闪光体,随时吸引她的视线。
两人逐渐相识相知相爱,期间,男主在程家父子的暗中培养下,事业上有了很大的进步,女主家族企业在程家的提携下,业绩飞速飙升。
与此同时,女主逐渐向男主透露:她心里只有男主一个人,但家里逼着她和程氏集团的继承人培养感情,她觉得面对父母长辈的责难,压抑极了。
在女主不断地哭诉下,男主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个取而代之的计划。
程家父子逐渐将公司的管理权交给时砚,出国游玩后,男主利用时砚对他的信任,一步步将时砚架空,最后掌握了公司的话语权,彻底替代时砚,将时砚踢出程氏集团核心区域。
什么都没有了的时砚,自然不配和高贵的乐家大小姐在一起,两人将时砚打发的远远地,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被远远打发走的时砚,却在无意中发现,程阳的亲生父亲,就是当年开车撞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肇事司机理所当然进了监狱,而程阳母亲那时生下程阳才几个月,直接一狠心,将程阳扔在程氏集团旗下慈善机构建立的孤儿院门口,自
己跑路了。
程阳的父亲是时砚的杀母仇人,而程阳从小到大用着程家提供的资源,进入程氏工作,得到程家父子的提拔,却为了女主所谓的自由,利用时砚对他的信任,将时砚边缘化,彻底掌控了整个程氏。
知道一切的时砚,觉得他没权利大度的替死去的母亲说原谅,并且制定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计划,决定向程阳报复回来。
可惜时砚的计划非常完美,但运气差极了,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一辆闯红灯的车给撞了,更让人憋屈的是,这个闯红灯的车,竟然是女主的一个追求者,在路上看见了疑似女主的女人上了前面一辆出租车,就不管不顾的往前追。
时砚当场丧命。
站在程阳的角度来说,绝对是穷苦小子一路逆袭,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爽文剧本。
但站在时砚的角度,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从头到尾,程家做错了什么?时砚又做错了什么?认真算起来,程家可是受害者!这都上哪儿说理去?
最冤枉的就要数原身了,什么多多相处,培养感情,从头到尾他就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在时砚非常单纯的脑子里,只有两件重要的事:花费大量时间读书,用少量时间管理公司。其余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故事到了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
远在国外,知道一切的程家父子一夜白头,匆匆回国,处理了时砚的后事,果断坚决的将男女主打的一无所有,扔到非洲挖煤去了。
直到这时,很多人才想起来,程家老爷子年轻时,可是道儿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能因为他这些年表现出的慈和,就忘了他杀人不眨眼的过往呢?
但外面是热闹是冷清,于程家父子来说,又有何干系呢?
程老爷子失去了他最宠爱的孙子,程父没了他唯一的儿子,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终归都是可怜人罢了。
国内是个伤心地,程家父子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程家的产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此后一生,再也没踏足这片土地。
至于男女主,呵,谁知道呢?大概还在非洲哪个角落挖煤,想死一下都不行吧!
时砚回忆完所有剧情,深吸一口气,勉强睁开
眼皮,慢吞吞翻出手机,找出程父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温和又慈爱的声音传来:“宝宝,现在不是你上课时间吗?这会儿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错,宝宝,是这个世界时砚的小名儿,听到对面人这般叫,时砚无力吐槽。
有气无力道:“爸,我感冒了,在宿舍,没好意思麻烦舍友,你让助理抽空给我送点药过来。”
说罢时砚没忍住困意,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程父一听就急了,当即扔下手头工作,亲自带着助理和私人医生一路冲进宿舍楼,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呢。
程父带人进了宿舍的时候,时砚是知道的,但身体太虚加上发烧实在没力气,就没阻止程父带他回家的行为,他就算是个王者,也带不动这幅不争气的身体啊。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家里柔软舒服的大床上,程父一个大男人,委委屈屈的缩在床边的小书桌上处理文件,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不言不语坐在那里确实有些吓人,能想象到他在公司是如何的让下属们胆战心惊的。
时砚动动手,发现左手扎着针头还在输液。
程父听到动静转过来,看到儿子醒了,脸上立马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走到时砚跟前,用手试探额头温度:“好了,没事了,宝宝不怕!想不想喝水?阿姨做了你爱吃的鱼片粥,爸爸这就给你端上来,你先喝口水!”
说罢给时砚手里塞了一个可爱的小黄鸭水杯,匆匆转身离开。
时砚瞧着程父的背影,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很纯很甜的笑,若是有第三人在这儿,肯定会发现时砚的笑容,与刚才程父的是多么相像。
小甲在脑海里对时砚道:“组长组长,给你换个三观正直男女主的申请没通过,局长亲自打回来的,你好有排面啊!”
时砚:“……”
时砚果断换了个话题:“这个世界的人设是书呆子啊,富三代书呆子,还是个傻白甜,你有没有觉得很有趣?”
小甲机械音:“完全不觉得,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小甲:宝宝,就问你怕不怕?
时砚:再说一次?嗯?
小甲:宝宝,宝宝!hhhhh。
第四个世界刚开始,小甲卒。
51、小天才
时砚躺在床上, 左边是给他削苹果的温柔大方的奶奶,左边是正在声情并茂朗读课堂笔记内容的爷爷。
课堂笔记还是宿舍老大听说他请假了,特意找人给他要的, 因为老大非常清楚,时砚是个就算生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耳边也要放课堂录音的最强王者。
手边是边处理公务边帮忙量体温,看输液瓶的爸爸。
要不是他知道自个儿只是得了普通的感冒,看着严阵以待的架势, 差点就以为这具身体有什么要命的隐疾呢。
程老爷子读完文学选修课的笔记, 温和的问大孙子:“阿砚啊,你觉得爷爷这段读的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更进步了?”
时砚非常中肯的评价道:“有几处感情过于饱满, 用力过猛,显得没有真实感,当然还有几处情绪处理的相当到位, 非常有感染力, 让人很有代入感。”
程老爷子听到大孙子的话,像是受到了国家最高领导人接见一样,激动地跟什么似的, 挤开儿子,一屁股在做时砚手边, 拉住大孙子的手道:“好,好!阿砚你放心,爷爷会继续努力的,争取下次在阿砚你需要爷爷的时候, 做到情绪饱满,不出丝毫差错!”
时砚还没说话,程奶奶就不高兴了,将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碗里,声音严厉的对老爷子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胡话?这不就是盼着阿砚生病一样?到底有没有心?”
老爷子被老伴儿骂了,心里还挺开心,连忙认错:“对对,都是爷爷说错话了,阿砚你可千万不能有下次了!听你爸说你生病下不了床,差点儿将爷爷奶奶给吓死!”
时砚看着这么一家人,在脑海中再次对小甲道:“你给局里再写一封申请书,下次一定送我去个男女主三观正常的世界。
这种三观歪到天边儿的,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将人给摁死。”
小甲听组长说的这般凶残,立马连连点头:“我马上就写,写完第一时间给局里发过去。”
说罢又犹犹豫豫的对手指:“可是组长,我觉得这件事局长他不会答应的。”
时砚一个眼神过来,小甲闷着头专心去写申请了。
时砚在家舒舒服服待了两天,
身上的症状几乎都没有了,立马要求回学校上课。
家里人都非常理解时砚的行为,谁让他们家阿砚就是一个如此爱读书的好孩子呢?但感情上总归是不放心的。
程奶奶温柔的劝:“明天就是周五了,后天周六学校放假,宝宝你成绩又好,耽搁一天没事的,奶奶让人帮你请假,连着周末可以多休息几天,别为了读书,把身体累坏了!”
作为一个非常单纯的书呆子,时砚坚定的拒绝了奶奶的请求:“不行,不读书上课的话,阿砚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踩不到实处。
还会因为浪费了大好光阴而愧疚不安。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还有无数未知的,和已经发生的事情等着我去发现探索,我就忍不住激动。
所以,奶奶,您还是让人送我去学校吧。”
说罢就用委屈巴巴,无辜单纯的眼神看着程家三口。
程家三口能说什么呢?
只能无条件满足阿砚的要求,让人将阿砚安全的送到学校去上课,去探索发现宇宙啊。
目送时砚离开,程老爷子非常自豪道:“没想到我们老程家,还能出一个爱读书种子!啧啧,上天眷顾哇!”
程父笑眯眯的应和:“是,上天眷顾呢!”
程奶奶无聊的瞪了父子二人一眼,转身离开,没有提醒陷入某种奇怪幻想的父子:程父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两年修完了四年的学分,拿到双学士学位,早早毕业帮程老爷掌管公司的聪明人。
但程老爷和程父对读书种子的定义,明显和程奶奶不同,在父子二人看来,他们程家人都聪明,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但聪明都没用到读书上,他们父子二人读书,那是为了达成其他目的一种手段。
而阿砚的读书,那是真的因为喜欢热爱而读,不掺杂任何其他功利因素,一心扑在读书上,且阿砚在读书上是非常有天分的。
父子二人看的很开,非常愿意纵着时砚,这也是为何放在偌大的家业,时砚的大学专业却选择了计算机,程家父子两都没反对的原因。
因为爱。
因为程家父子对时砚的爱,也因为时砚是真的爱读书。
时砚推开宿舍门,刚好老大和老二都在,两人看见时砚手里拎着的东
西,一哄而上,抢到自己手里再说。
老大冯磊磊打开装鸡翅的盒子,闻着里面散发的香味,陶醉的闭上眼睛:“亲亲宝贝,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我真是爱死老四你家的厨子了,吸溜,真好吃!”
老二钱多多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他最爱吃的莲藕排骨,直接动手抓了一个扔进嘴里,享受的闭上眼睛,骨肉酥软香烂,一切都恰到好处,好吃的让他想将骨头都吞下去。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直接啃骨头的**,转身对时砚道:“要不是老四你不喜欢男人,单就为了这口吃的,我也能勉强自己嫁给你!”
时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表示敬谢不敏。
老大冯磊磊哈哈大笑:“老二你也不看看你那副样子,都快两百斤了吧!我不戴眼镜儿都从你那张脸上找不到眼睛,你还好意思嫁给老四!”
没错,老二钱多多是个胖子。还是个脑子非常好用的胖子。
“哼哼,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没听说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吗?我有自信用我有趣的灵魂征服老四家里的厨子,让他以后的每一天,只给我一个人做饭,只要老四给我这个机会!”钱多多如是道。
结果他一回头,就发现刚才还站在门口的老四,早就没影儿了,疑惑的问老大:“人呢?”
老大将一块儿完整的鸡翅骨从嘴里吐出来,指着阳台方向。
钱多多一看,气的直拍脑门儿:“这世上怎么会有老四这种人?脑子好就算了,还比别人用功!脑子好比别人用功就算了,偏他还真心热爱读书学习!这让我这样被绩点逼着用功的凡人如何自处?”
冯磊磊一听就乐了:“谁家的天才没有几样怪癖啊?我等凡人只需要仰望,适当的时候送上鲜花掌声和彩虹屁即可,别想多了。”
钱多多无力的叹气,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时砚宿舍在开学后请人改装过,阳台空间非常大,时砚在这里放了一把椅子,不上课的时候经常在这边看书。
至于原主,在读书上确实有天分,但绝对算不上天才,之所以被宿舍,乃至整个院系戏称为天才,也是褒义的调侃。
一来,大多数人上大一的年纪,不是十八就是十九,
而时砚今年才十六岁,长得乖乖巧巧,很有礼貌,人又单纯,平时上课非常认真,生活中除了读书,似乎就没什么别的事,他还什么书都读,别人看的多了,就觉得这都是天才少年才会有怪癖。
坐在阳台上看书的时砚,心里则在遗憾:“没见到男主程阳,有些遗憾呢!”
小甲仰着下巴提醒:“别用这种大反派的语气说话,你要时刻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个单纯善良,阳光直率,爱读书的傻白甜富三代!”
“啰嗦。”
自动屏蔽了雾蒙蒙一团,上蹿下跳的小甲,时砚认真投入到书本世界,等再次抬起头时,外面已经夕阳漫天,宿舍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此时刚好有人从外面进来,和时砚的视线对上,对方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十分关切道:“时砚,你身体好些了吗?又在阳台上看出,将遮光窗帘拉上一半儿,光线太亮对眼睛不好。”
时砚没说话,盯着对方看了三秒,来人身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时砚满意的开口,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纯微笑:“程阳,你回来了啊?我身体没事,从家里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烤鱼,在那边桌子上的保温盒里放着呢!等会儿吃了吧,放时间久了味道就不好了!”
来人正是男主程阳,与时砚同一个宿舍,排行老三,与老大冯磊磊,老二钱多多一样,今年才十九岁。
前两人虽然聪明,但还是个孩子呢,程阳已经在外面兼职挣生活费,为以后的生活考虑。几人的思想境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程阳有一瞬间怀疑他刚才出现了错觉,但身体的僵硬不会骗人,今天的时砚非常特别,与以往都不同,程阳在心里这般想。
声音一如既往的阳光:“好啊,谢谢你时砚,每次回家都给我们带好吃的!与你在一个宿舍真是沾了大光了!”
时砚笑眯眯的表示没关系:“请假两天,错过了杨教授的课,能借你课堂笔记给我用一下吗?杨教授上课有些天马行空,担心不仔细看的话,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程阳笑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时砚:“知道你会要,特意记的,拿去看吧!”
时砚笑眯眯的道了谢,两只眼睛眯起来像个月牙儿,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涉世未深天真单纯的少年人。
更简单来说,就是个傻白甜。
小甲在脑海里疯狂吐槽:“组长你是脑壳坏了吗?干嘛对原男主笑的那么傻白甜?拿出你的霸气,直接上啊!让男主下不来台,让男主后悔莫及,让男主跪下叫爸爸啊!你不是渣男吗?渣男怎么可能这么傻白甜?”
时砚对小甲用非常单纯无辜的语气道:“为什么要对付男主呢?他现在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原谅的事吗?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了吗?并没有。
而且程阳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非常努力,课余时间疯狂打工赚钱的孤儿,名声极好,若是我这种富三代和对方对上,对我傻白甜的名声不好!有损我富三代傻白甜的形象。”
小甲:“真的吗?我不信!”
时砚笑的很甜的解释:“当然是假的,原身在上一世横死后,男女主被爷爷和爸爸扔去非洲挖煤,恩怨算是了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照顾好家里人,活的长命百岁,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维持我傻白甜富三代小天才的好人设,其他都是顺带的。”
小甲气的直嚷嚷:“你早这么说人话,我不就啥都明白了吗?用得着这么费劲儿吗?你个渣男,就是在耍我!”
时砚又露出很甜很单纯的微笑,说出来的话气统极了:“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甲:这个组长不能要了,统最接被气死算了。
52、谣言
计算机系的教授同学都发现了, 时砚同学自从生病重回学校后,上课更加认真,回答问题非常积极, 与教授们互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激发了许多教授讲课的热情, 课堂上学术气氛更加浓厚,可以说是带了个非常好的头。
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时砚同学的想象力太过丰富, 基础知识过于扎实, 有时候提的问题,让教授目瞪口呆, 不知如何作答。
一个月下来,整个系的教授都知道了,计算机系有个上课非常积极, 但提问同样积极, 并且会提一些让教授下不来台的高难度问题的学生。
于是教授们非常默契的在上课前都会说上一句:“本节课时间紧张,我们不做延伸,不讲与课堂无关的问题, 各位同学们有什么问题,请在下课后私下来找教授好吗?”
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 但所有教授的眼神,都是对着时砚的。
每当这个时候,时砚总是对教授露出一个很傻很甜的笑容,配合一双纯真的眼眸, 让看到的教授恨不得将方才的话咽回去。
然后,教授们惊喜的发现,时砚同学真乖,真听话啊,课堂上果然不问那些奇奇怪怪,异想天开的问题了,真是普天同庆呢!
惊喜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教授们惊恐的发现,时砚同学像是所有的空闲时间都住在教授办公室了一般,活的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眨眼睛,一迈步,都能想出两个问题来为难他们这些老家伙。
这简直让教授们痛并快乐着。
能遇到这般勤学好问且在计算机方面十分有天分的学生,他们这些做人老师的自然高兴,但学生脑细胞过于活跃,就让他们这些上了年纪老年人十分为难了啊。
不过教授们也没为难多久,就发现住在了教授办公室的时砚同学,突然间不在踏入他们办公室了。
心里除了松了口气外,还有隐约的失望夹杂其中。
“这位同学,你上进是好事,虽然你的问题让我们愁的连仅剩不多的头发都没保住,但我们谁都没嫌弃你不是?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说不来就不来呢?”
以上是所有教授的心声,
教授们有些着急,私下里找人去打听。
好嘛,这一打听,就听到了一个十分让人震惊的事情:时砚同学转系了!
大学都上了一年了,时砚这位被众多计算机系教授看好的同学,竟然偷偷跑去隔壁数学系了!
这叫人怎么忍?
教授们纷纷决定,要动用自己聪明的大脑,以及三寸不烂之舌,教导时砚同学回归正途,放弃数学这个邪恶分子,重回计算机的温柔怀抱。
教授们的行动与当初的时砚反过来,开始在时砚可能会出现的所有场合去堵人,一定要当面把这个事扳扯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让时砚同学认识到他的天分技能点都点在计算机上,让时砚同学知道,计算机这条路的最上层是多么美妙,多么吸引人,值得他好好为之奋斗终生!
然而时砚会回去吗?
“目前肯定是不会的!”时砚笑的非常甜,对小甲道。
小甲撇嘴:“这里的计算机水平不行啊,人工智能还处于初步阶段,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他们粗糙的技术,咱们局任何一个统都能破解,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呢!”
不过小甲也有他的疑问:“组长,你不和计算机的几个教授解释一下的吗?要是他们知道你没转系,是数学系教授故意玩儿他们,不会连累到你吗?我看他们这几个月为了堵你,可是费了老鼻子功夫了。”
时砚笑眯眯的看完了最后一页书,轻轻合上,放在左边,从右边拿起另一本翻开。
此时左边已经整齐的码放了十几本,半米高。而右边还剩下两摞这么高的书等待时砚去翻阅。
看在外人眼里,时砚此刻脸上是认真又单纯的神色,除却他看书如翻书一般的速度,一切都非常完美,就是一个刻苦读书,勤学上进的好孩子。
抽空三时砚回答了一下小甲的问题:“不用,教授们有分寸。”
小甲不懂,但时砚不再解释,他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就算他生气朝时砚发火,时砚现在也没空理会他。
因为时砚真的很忙,忙着读书学习,研究这个世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期末,时砚终于放慢脚步,走出图书馆。
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在图书馆还没闭馆前离开这里,门口遇到图书馆看门的大爷,老
爷子还很诧异的看了时砚一眼,好奇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走啊?”
时砚笑眯眯的和老人家打招呼,露出一个非常傻白甜的笑容,一看就是又好又乖的学生:“大爷,最近太忙了,今天提前休息!”
老爷子被时砚的笑晃得心都软了,直说:“休息好呀,休息好,可不能仗着年轻就这么熬了,对身体不好的!”
时砚感谢了大爷的关心,慢悠悠走在京大的校园里,开始用悠闲地心态观察一路的风景。
推开寝室门时,寝室三人转身看到进来的人是时砚,愣了一瞬,胖子钱多多直接将时砚抱在怀里,夸张的假哭:“嘤嘤,你这个无情的渣男,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自个儿偷偷进步去了,放我们三个学渣在原地踏步!
太渣了,要不是为了你家厨子做的排骨,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这种背叛行为的,当初说好了一起做学渣,你却偷偷进了步!”
老大冯磊磊凑到跟前,显得十分兴奋,拉着时砚往桌边走:“老四,你是不知道哇,你不声不响的转了系,咱们系的那些老师们哇,一个个上课都打不起精神,尤其是杨教授,有好几次正讲着课呢,突然就来一句——时砚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可见老杨对你是爱的深沉啊!”
一脸阳光灿烂的男主程阳给时砚倒了一杯水递到手边:“杨教授和好几位系里的教授直接找到咱么宿舍来了,吓了我们一跳。
可说实话,这几个月以来,我们三也就是晚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大概知道你回来过,早上醒来你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根本就没办法帮他们啊!”
“嗨呀,真不愧是我们的小天才啊,转个系能让这么多大佬牵肠挂肚,魂牵梦绕,日思夜想,寤寐思服,食不下咽,精神恍惚,嫉妒,嫉妒!我要酸死了!”老二钱多多夸张的用手捂住胸口,表示自己的酸意。
只有老大冯磊磊表达了他的疑惑:“不过这一个月,教授们倒是不经常提起你了,但我听数学系的哥们儿说,咱们计算机系的教授们因为你的事,和数学系杠上了,战场就在数学系那边,听说咱们系的老杨带头,跑去人家地盘找虐。”
“何止啊,我听人
说,老杨嘴皮子没人家利索,让人给几句话气的跳脚,回来后总结经验,痛定思痛,带了办公室嘴皮子最利索的两个老师,又杀过去了!啧啧,你说都一把年纪了,世界和平不好吗?非要这么折腾?”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时砚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所有胖子脸上的肉肉,都如钱多多这般灵活。。
时砚笑的很甜的看三人表演完,才一脸天真道:“谁说我转系了呀?我明明只是申请多修一个专业而已!”
钱多多震惊了:“怎么会?消息可是从咱们系的教授那边传出来的!况且你如果没转专业,这几个月你不来上课,期末是想挂科还是咋的?”
其他两人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时砚,不知道是惊讶教授们竟然传虚假消息,还是惊讶时砚修两个专业,竟然能几个月不来上课。
时砚依旧笑的很傻白甜,好心的给几人解释:“是咱们系的教授们误会了,数学系的老师们和计算机系的老师开玩笑,说我转专业了,没想到计算机这边当真了,就将消息给传出去了。
后来杨教授他们知道真相后,就经常去数学系那边进行友好交流,已经好几次了呢!两边的老师都可开心啦!
至于我计算机这边的课,虽然都没来上,但我跟老师们借了课件,还和班上同学借了笔记,对比着自己学,效果还可以!”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最终胖子钱多多痛苦的捂着脸,闷声闷气道:“你们天才的世界,可真简单啊!”
根据钱多多的情报,结合今天听到时砚的回答,钱多多可以肯定,什么两个院系的友好交流?屁!分明是计算机这边被数学系给耍了,三番四次去找回场子的!
“怪不得系里排名前几的学长学姐最近被教授骂的跟三孙子似的,说他们没用,不长进,绩点干不过人家,娱乐活动也没人家搞的花样多,一定要让学长学姐们在实验项目上压对方一头。”钱多多恍然道。
冯磊磊直叹气:“教授们发起疯来真可怕,明明是两个不同的领域,非要和人家pk,不讲道理的时候,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男主程阳还是一副非常阳光的模样,闻言惊讶到:“这些事我也只
是略有耳闻,看来还是在学校里放的心思太少了。”
说罢一看时间,拎起床上的包就往外走:“我兼职时间要来不及了,先走一步,有什么想吃的给我发消息,晚上回来给你们带!”
程阳离开后,钱多多叹气:“每次看见程阳为生活忙碌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啊!我妈唠唠叨叨,我爸动不动就想抽我,都不显得可恶了。”
时砚笑的很甜,心里对小甲说:“看见了吗?这样的人生起点,若是没有贵人提携,几辈子都达不到剧情里的高度。
时砚爷爷和爸爸运气好,聪明,又够努力,加上赶上了好时候,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奋斗了几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若不是太过相信时砚,因此对时砚的朋友放松戒备,程阳那样的人是一辈子都没可能登上剧情里的位置的。”
小甲愣愣点头,小心翼翼对手指,提意见:“组长,你能不能不要笑的像个傻白甜一样和我说话,很变态!”
时砚笑的很甜:“不能哦!傻白甜人设不能崩!”
“渣男!”
“呵!”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卖萌,推荐作者的预收文《拯救失足男配(快穿)》无cp,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帮忙收藏一下哦~
系统:你与男配,利益相关,命中注定一无所有,为了自己,请拯救这些失足男配们吧。
江缘:很好,感谢你的建议。
第一个世界:小混混江缘,和男配弟弟双双考上重点大学,参与国家科研项目,做出的成就世所瞩目。
而原男女主,因为早恋,无心学习,高考成绩一落千丈,男主不得不抛弃女主,回家继承家产。
第二个世界:金牌特助江缘,和工作狂老板男配,将自家公司做大做强,成功杀进世界五百强,风光无两。
而原男女主,因为恋爱,无心工作,公司业绩一落千丈,男主不得不冷落女主,重新回归事业。
第n个世界:新人经纪人江缘,和被赶出豪门十八线演员男配,一路披荆斩棘,得到影帝宝座,站在镁光灯下迎接掌声。
而原男女主,因为恋爱,偶像失格,事业一落千丈,男主不得不和女主分手,挽回粉丝。
系统:男配怎么能和原男女主毫无交集呢?
江缘:万般事由皆因缘,让他们毫无交集,没有因果,断了姻缘,岂不是是最好的拯救?
53、凡人不配
期末临近, 宿舍三人都以为时砚终于走出图书馆,拥抱自习室,争取保住他年级第一的宝座。
谁知第二天, 时砚就彻底从学校请假了。
“噗,请假?你说时砚?”老二钱多多直接一口奶茶喷在老大冯磊磊脸上。
冯磊磊面无表情的用手从脸上抹下几粒饱满圆润的珍珠, 仍在钱多多脸上,脸色温柔的吓人:“嗯,听说请了一周, 只说是事假, 老杨亲自批的,考试前回来。”
钱多多被老大脸上温柔的笑吓得一个哆嗦, 奶茶一扔,连忙给老大擦脸,讨好道:“您看这事儿闹得, 都是小的不对, 这就给您洗衣服,洗一周,您看怎么样?”
冯磊磊还是笑, 笑的更加温柔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弧度跟时砚的一模一样,钱多多小心翼翼观察,十分谨慎道:“老大,我错了, 您下学期的衣服我包了,保证给您洗的干干净净,让您穿在身上,宛如贴心小马甲!”
冯磊磊嘴角的弧度开始微微上翘,和时砚几乎一模一样:“真心的吗?”
钱多多拍胸口保证:“绝对真心!”
冯磊磊这才收起嘴角,眼睛睁开,面无表情的看了钱多多一眼,进浴室去换衣服。
老二钱多多拍着胖乎乎的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我的天,明明这动作老四做起来就是个傻白甜,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可爱,怎么到了老大这里,就像要吃人似的?吓死个人!”
时砚请假这一礼拜去干什么,学校除了杨教授,就没其他人知道。
但家里这边,听说了时砚的行程后,程老爷子拍着胸口道:“海市啊!爷爷想起来了,上周还有个老伙计邀请我去他家玩儿,刚好就在海市,爷爷陪你一起去!咱们爷孙两还能做个伴儿!”
程父抓住机会道:“爸爸刚好要去海市出差,顺路,顺路!”
罢了还此地无银的解释:“海市那边咱们公司旗下的慈善机构新建立了一个孤儿院,这周剪彩,请我去视察工作!”
程奶奶瞪了父子两一眼,直接拉着时砚的手道:“宝宝,你爸爸和爷爷都有事情忙,咱们家就剩奶奶一个闲人,奶奶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海市,无依无靠
的,想想就可怜。
这样吧,奶奶这就收拾行李,咱们俩结伴而行!好不好?”
说完没等大孙子的回答,直接喊家里的佣人上楼收拾行李。
父子两对视一眼,这怎么行?双双上楼,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
只有当事人时砚,什么行李都不收拾,只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最终一家老小一起上了飞机,程老爷子抢着坐在大孙子旁边絮絮叨叨的告状:“爷爷将咱家公司交给你爸爸打理,可你看看你爸爸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手头的活儿说扔下就扔下,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
爷爷真担心咱们家公司还没交到你手里,就被你爸爸给败光了啊!爷爷真是对不起你,给你生了这么个爸爸哟!”
坐在后面的程父听得嘴角直抽,没想到就听自家儿子乖巧认真的给老爷子提建议:“爷爷,如果您真的后悔的话,按照现有的技术水平和科学依据,还是有一定可能给我生一个小叔叔的。
就是同学们经常说的大号养废了,重新练小号的意思。
您身体健康,上月的体检报告我也看了,至少还有十几年可活,说不定能带到小叔叔成年。”
程父就听他宝贝儿子十分认真的分析解释:“据我所知,海市就有这方面的专业研究所,您想的话,可以下飞机就去联系,毕竟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时间不等人。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提醒您一下,小叔叔的人品质量能力如何,都是不可控因素,不一定能比得过爸爸,这点您要有心理准备哦。”
程老爷子嘴角也没忍住一抽,他们家宝宝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说话太直,让人招架不住。
程父在后面没忍住哈哈大笑,笑的直锤面前的小桌子,引来旁人不满视线的围观。
程老爷子有些自闭了,没好气道:“爷爷是这个意思吗?爷爷是想让你站在爷爷这边,和爷爷一起谴责你爸爸对公司不负责任的态度!”
时砚笑的十分甜,一副恍然大悟样,认真点头:“我明白了,下次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老爷子彻底自闭了,一小片只剩下程父宛若鹅叫的笑声,引来周围乘客的强烈不满。
时砚转头认真对程父道:“爸爸,
在公共场合请您注意个人素质,您的噪声打扰到大家的休息了。”
程父的笑声戛然而止。
程老爷子闭着眼睛冷哼一声,他们父子谁笑谁啊?被儿子教训了吧?宝宝什么性子还不知道呢?认真又单纯!
等时砚一周后回到学校,发现系里很多同学看他眼光十分神奇,路上好多人友好的和他打招呼,还有一些高年级的学姐,一双手十分的躁动不安,很不老实,总是想趁着时砚不注意,上手捏捏他的脸。
于是时砚顶着一张十六岁少年的稚嫩脸,板着严肃的面容,一本正经的告诉学姐:“男女授受不清。”
每当这个时候,学姐就扶着腰笑出鹅叫。
重新回到宿舍,老二钱多多围着时砚打转:“老四啊老四,快,让我摸摸你顺滑的小手,瞻仰你的神之光,保佑我期末考试门门九十分!”
钱多多话音刚落,另外两人也凑趣的上前拉住时砚的手,上下左右的摸来摸去,舍不得放下。
时砚用了好几次力都没抽回。
“老四,你说你,闷不吭声的,竟然干了这么一番大事,要不是看到新闻,我们都不知道呢!”钱多多直接将时砚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处:“你摸摸看,是不是被你伤的支离破碎!你个渣男!”
老大冯磊磊将时砚的手从老二胖乎乎的胸口拯救出来,时砚还没松口气,又被老大放在他脑门上:“愿神之光保佑信男,期末考试,考的全会,蒙的全对,信男愿以三十斤肉换您的眷顾,阿门!”
时砚性子单纯,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看就能明白。
这会儿时砚的脸上,完完全全就一个意思:你们两吃错药了吗?
程阳在一边看得直乐呵,笑着解释道:“你去海市参加全国高校计算机大赛的得了冠军,老杨没忍住在上课的时候说了,大家去搜索相关报道,才知道这事,牛啊!”
钱多多像服侍老佛爷似的服侍时砚坐下,狗腿的给时砚按摩:“老四啊,您说说你打小吃什么长大的?这种全国性的比赛,虽说是大专本科都可以参加,但哪年的奖项不是全部被研究生团队包揽了,根本就没本科生什么事儿!
咱们院系都默认了,大一的没戏,大二大三被
导师看重的学长学姐才可能有一争之力,还都是组团去刷怪。
你是怎么做到以一人之力,将全国各大高校的众多大佬,研究生,本科生团队碾压成渣渣,独自一人站在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独揽风景的?”
这个比赛可以个人参赛报名,也可以组团报名,但团队成员不得超过三人,比赛时间十分很紧张的,从初赛,复赛,到总决赛,一共七天时间。
一般来说,大家都会选择团队合作,因为其中很多东西,时间紧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因此比赛过程中,很少有个人参赛的现象。
冯磊磊一脸佩服的看着时砚:“尤其是你最后获奖,记者采访那段,真是什么都敢说。”
钱多多捏着嗓子,学时砚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冠军是评委对我的肯定,我很感谢,当然,我同样也很肯定评委们的眼光,谢谢。
你问我对其他参赛选手想说什么?
有一说一,有些人的技术还差的远呢,甚至大一的基本课程都没学明白,社会身份已经大四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建议你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对技术水平要求比较高的比赛上,你现在把主要精力放在找工作上,有一份好工作,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看待我拿到冠军?
不是都说过了吗?实至名归,我觉得评委组非常认真负责且公正,若是我没有拿到冠军,才证明比赛有黑幕吧!”
“大佬,难道你下场后,没人想给你套麻袋吗?”钱多多发出了灵魂质疑。
时砚理所当然道:“我走的是大赛的官方通道,比赛结束就在大赛举办方顶楼,乘坐私人飞机回家了,谁能套我麻袋?”
随即又疑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为什么有人要套我麻袋?”
钱多多猛摇头,忍不住伸手去捏时砚的脸蛋,索性时砚一路回来,被本系的学姐们捏出经验来了,在钱多多有动作的时候就躲开了。
钱多多遗憾的搓搓手,一脸真诚道:“大佬,让我康康,您这脸是怎么长的,能面不改色的将所有人都diss成渣渣?”
时砚脸上的困惑非常明显,嘴里脱口而出的话也很扎人心窝子:“这个很难吗?”
钱多多咬牙,笑的十分勉强,做一个扎心的做动作,有气无力的摆手:“天才的世界,我等凡人不配懂!”
“凡人不配懂!”
“不配+1”。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4 16:02:22~2020-07-05 10:4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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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天才实力
从时砚回到学校这天, 整个系就传遍了,那个看起来很呆萌,很单纯, 很勤奋,很乖巧, 很聪明的学弟,他其实是个狂到让人想套麻袋的大佬,以前大家都看走眼了!
小甲将收集来消息告诉时砚:“组长组长, 前方高能预警, 你人设崩了,说好的傻白甜小天才呢?怎么就成了狂傲大佬了?”
时砚笑的十分甜美单纯:“怎么会呢?他们只是还不了解本天才的实力, 以为我在吹牛而已。
等期末成绩出来,他们自然会心服口服,知道我是凭实力说话, 有一说一, 不夸大,不歪曲事情真相,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已。
到时候, 我还是他们心目中那个傻白甜小天才。”
事实如是时砚所言,修了计算机和数学两个专业课的时砚, 本来就是两个系的名人,结果在成绩出来的一刻,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数学系这边,年纪群里, 信息分分钟99+。
“卧槽!我大数学年级第一的宝座,竟然被一个外来户承包了!还踏马每门功课都满分,和第二名有三十八分的差距!这还是人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信!”
“确定没有眼花后,就,心情十分复杂,这道题超纲了,下线缓缓,楼下来,拜拜了!”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好!”
“恕我直言,人家考满分,是因为试卷只有满分,而我考满分,是能力最高是满分。”
“啊啊啊啊,男神的年级第一宝座竟然被小男神抢走了,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打架,我站中间左右为难,我要裂开了,不知道该站谁?”
“啊啊啊,我好难过,我大数学系几百人,竟然没保住本家老大的位置!哇的一声,哭的好大声!”
“难过+1”。
“难过+2”。
“ennnn,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才是被赶下王座的人啊,为什么你们这么真情实感?”
“卧槽,男神出来了,你别伤心,虽然我心里更喜欢小男神,但我表面上还是会支持男神你的!”
“没错,小男神他完全长在了我的萌点上,嘤嘤嘤,人家真的好喜欢他啊,但是为了我大数学系的集体荣誉,我会和男神你站在一起,谴责小男神
不给你留面子的行为的!”
“谴责+1”。
“+2”。
“行吧,作为前年纪第一,心口好痛,决定暂时和你们绝交半小时。”
数学系这边毕竟对时砚的了解不够多,吐槽一番也就过去了。
但到了计算机系这边,成绩出来的一刻,大家从上往下看完,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看一遍。
然后再次揉揉眼睛,第一那个全科满分的大佬,是时砚没错吧?
确认无误后,就有人潜入数学系的群里,将数学系那边的成绩也发在了系群。
两份不同的成绩单,一前一后,泾渭分明。
群里先是长达两分钟的沉默,然后消息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刷屏。
“时砚牛逼!”
“时砚牛逼!”
“……”
“牛逼+身份证号。”
总之一句话,牛逼就完事儿了,他们天天被时砚摧残,尤其是这半年来,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麻木,甚至有些享受,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彩虹屁的一百零八种吹法。
时砚对自己的成绩有自信,于是到了查成绩这天,看都没看,早上吃了早饭后,直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忙活了一整天。
肚子饿的时候,才发现到了晚上的饭点儿,下楼发现一家人都在等他。
时砚落座,奶奶仔细打量他的脸色,盛了一碗汤放在时砚面前,时砚乖乖坐下,埋头喝汤。
老爷子干咳一声,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宝宝啊,爷爷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学校查期末成绩的日子吧?”
时砚乖巧点头:“嗯。”
程老爷子仔细盯着大孙子脸瞧,压根没没瞧出什么,于是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劝慰道:“宝宝你这学期修了两个专业,还为计算机大赛做了许多准备,花费了很多时间。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这样下来的话肯定在专业课上花费的时间就少了,考的不理想也没关系,在爷爷眼里,宝宝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孩子。
成绩也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千万别计较这一时的得失,啊?”
程父也斟酌语气,小心翼翼道:“爸爸知道你爱读书,在学习上一向是手到擒来,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但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没有人能一直站在高处,偶尔跌下去,看看半山腰
的风景,是一种不同的体验,你千万倍给自己太大压力,咱家又不要求你在每次都考第一,爸爸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就行!”
程奶奶跟着道:“宝宝啊,要奶奶说,人生路千万条,只有一条,让自己过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好的成绩能让你开心,奶奶也不会说什么,但若偶然一次不好的成绩,就能让你难过的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
奶奶是不希望你将成绩看的这般重的,你明白奶奶的话吗?”
时砚慢吞吞将一碗汤喝完,抬头用十分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三人,脸上迷茫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懂:“爷爷奶奶,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啊?难道我没考好?不可能啊!我觉得按照我的实力,没考第一的话,可能是这次学校期末考试出了bug。”
说着打开放在桌上的手机,边输入什么边道:“眼见为实,我先查一下,若我不是第一的话,说不定要找学校老师要个说法,首先要保护好期末的卷子,那个就是最主要的证据。”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误会了?
难道宝儿今天一整天不下楼,不是因为成绩不理想,不开心?
程父斟酌着问:“可是宝儿,你往常不都是成绩刚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查,还要与我们一起分享的吗?”
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呢?害大家瞎担心。
时砚手正在手机上按着,闻言抬头看了爸爸一眼,又埋头干活儿:“哦,以前是我还小,思想不成熟,想跟你们炫耀,顺便分享喜悦,现在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这些非常有把握的事,应该归类到不值一提那一栏里,觉得没必要说。”
想了下又抬头非常认真道:“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的成绩,那我以后每次取得成绩,还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免得你们担心。”
说罢又低头看手机,嘴里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这些大人啊,越来越不稳重了呢!”
三个不稳重的大人:“……”
“出来了!没问题啊!”
三人听到时砚的声音,立马站在时砚身后,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时砚手里小小的手机屏幕。
时砚指着计算机系期末考试成绩第一名那变态的满分一栏,声
音非常平缓道:“程时砚,第一,满分。”
又打开另一个界面,指着数学系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声音平缓道:“程时砚,第一,满分。”
说罢收起手机,继续吃菜,咽下去一口后,喃喃道:“刚才还是太冲动了,没亲眼见到成绩,就胡乱猜测学校的考试存在bug,这不对,以后要改正。”
说完后又坐的端端正正,十分优雅的开始用饭。
站在身后的三个大人互相对视一眼,这饭不能吃了!
程老爷子背着手,假装淡定道:“我想起来刚才正在和老刘打电话,吃饭下来的急,还没挂呢,这不好,我再去和他说说。”
程奶奶优雅的转身,对儿子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对了,我有个资料要在二楼书房查一下,要的还挺急的,不要让人进去打扰我!”
程父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对已经走在楼梯半道儿上的老太太道:“妈,二楼书房的电话线出了点儿问题,还没来得及修呢,您直接拿手机进去吧!咱们家亲戚的联系方式就贴在书房门后面的墙上。”
说完也不敢看老太太的神色,整理一下袖口,温柔的摸摸正吃饭的儿子的脑袋,心情愉悦道:“宝宝,你慢慢吃,爸爸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晚上回来给你带宵夜好不好?”
时砚满脸的疑惑:“爸爸,我没记错的话,我下来的时候你们还没吃饭吧?突然间就都有急事,一口都不吃了?”
程父脸色僵了一瞬,随即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哄道:“宝宝乖,让阿姨把饭菜热着,你爷爷奶奶想起吃饭,大概要一两个小时。
至于爸爸,就在公司吃了,你别担心,乖!”
果然单纯毫无心眼儿的时砚就信了他爸爸的鬼话,乖巧的点头:“爸爸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此时卧室里正和老刘通话的程老爷子一脸兴奋毫不掩饰:“老刘哇,你听我说,我大孙子前些日子不是修了两个专业吗?我担心这孩子精力不够,成绩不理想伤心,连怎么安慰的话都准备了两页纸。
谁知道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就考了满分!不是一门成绩满分,是两个专业,二十几门成绩,全部满分!
哎,你不知道啊,我看到那个
成绩的时候哟,最先想到的不是高兴,反倒是担心这孩子这么用功读书,万一伤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对面的老刘想到自家孩子回回不及格的分数,每次开家长会全家推脱,没一个人想去的场景,直接对着程老爷子呸了一声:“老程你少他娘的在这儿给我炫耀,你家孙子在厉害,也只有一个!
我老刘可是有八个大孙子的人!”
程老爷子笑呵呵的:“害,八个大孙子成绩加起来不一定有我孙子多哦!”
气的老刘直接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二楼的书房里,程奶奶优雅的打通了一个老姐妹的电话,温和道:“王姐姐啊,上次你说的约着一起去逛街的事,怕是不成了。
没有别的原因,是我家大孙子这次期末,两个专业,二十几门功课,全部满分,我担心这孩子用脑过度,想在家里给他补补。
就怕孩子不听话,妹妹我要亲自盯着才行,要是我这做奶奶的一个不注意,孩子又将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我这做奶奶的心里哟,疼的难受呢!”
远在市中心的程氏集团办公楼里,加班的所有员工,都收到了一份老板让人送来的价值五百多的晚餐。
有人一脸莫名,知情人神秘兮兮的透露:“顶楼秘书处的姐妹说,是老板儿子,就去年上京大的那位太子爷,修了双学位,期末得了二十几个满分,听说要拿学校最高奖学金,老板高兴之下,大手一挥就决定请客!”
有人拿出计算器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顿摁:“这京大的最高奖学金,几万块顶天了吧?可老板今儿这一顿饭,顶多少个奖学金?咋想的?”
“害,有钱人家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呗!”
而在家的时砚,一个人吃了饭,上楼前,温和的嘱咐阿姨:“饭菜都给爷爷奶奶热着,若是再过一个小时,他们还不下来吃饭,你就来告诉我,我亲自去请他们。”
阿姨笑呵呵的点头:“哎,知道,我掐着点儿喊您!”
小甲在时砚脑海里疯狂刷屏:“装逼,装逼!太他娘的装逼了!组长你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装逼犯!”
时砚笑的十分单纯无害,认真纠正小甲的说法:“这是自信和实力的结合,展现出的一种表象,事实而已。”
55、遭雷劈
“都说数学是计算机的基础, 在数学系和各位教授交流过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做事开始得心应手, 如丝般顺滑。”时砚感叹道。
小甲看时砚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修修补补,敲敲打打。
雾蒙蒙的一团, 竟然神奇的比出了一个捂眼睛的动作:“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组长,咱们局里有那么多先进的技术,你为啥要跟这一堆零件过不去?”
时砚继续手里的活儿, 抽空反问小甲:“那你个未升级, 入职考试六十分的路人甲系统,能给组长我提供那些资料吗?”
小甲:“……”
时砚继续:“那剩下的唯一办法, 就是我把你拆开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研究一遍,说不定会有新的思路和新的突破, 你觉得这合适吗?”
小甲:“……”
时砚:“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天到晚在我耳边逼逼叨叨,你还能做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在空间学习学习, 下次要是再来一个临时考试,你是不是打算旷工三个世界?
难道上次花费我一个世界, 局里整整两个月才过的入职考试,没给你一点儿别的启发吗?知道你是个人工智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一不会独立思考的普通机器人呢!
这难道不是你作为一个高等级人工智能的耻辱吗?为何你会一点儿反思都没有呢?”
没什么大用的小甲直接被时砚怼自闭了。
好半天才哼哧哼哧道:“我,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呢!”
时砚挑眉:“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不可被别人取代的优点!”
小甲叉腰大声道:“我是咱们路人甲小组里唯一的统儿!”
说到这里, 小甲更加理直气壮了,对着时砚大声道:“其他统儿都不愿意自降身价来咱们组里,至于我小甲!
若是没有我小甲的话,组长你就成了孤家寡人!”
时砚:“……”
说的好像还有那么些道理,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小甲不学习的借口,时砚逐渐发现,自家这个系统的属性,就一个字——懒!
宁可一个统儿待着发呆,也不愿意多学习一下。更多的时候,是时砚戳一下他动一下,动两下是不可能
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其他世界想不起来也就算了,毕竟他通关又不靠系统,但这个世界,他时砚可是一个爱读书爱学习的小天才,身为他时砚的统儿,怎么可以这般不上进?
小甲洋洋得意,叉腰想看时砚笑话,没想到笑声还未出口,直接堵在嗓子眼儿里,怎么都发不出,着急的雾蒙蒙一团在空间乱窜。
“呵,是不是怀疑自己遭人暗算,中了病毒?
不用怀疑,你想的就是事实!
想问是谁干的?没错,是我干的!
呵,瞧你现在不中用的样子,还高等级人工智能呢?我就用这个世界学到的知识,简单给你植入一个木马,你自己都急得团团转。
这说明什么?
说明读书的重要性,你要是平时多读书多看报,至于书到用时方恨少吗?
不会!”
时砚笑眯眯的:“所以啊,小甲,我给你上传了许多书,你自个儿学学吧!反正我是不明白,一个人工智能,怎么会怕读书!在你身上,我见到了比反人类更高等级的反系统设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说罢直接将小甲关进了小黑屋,继续手里的研究,时砚在一屋子乱七八糟的零件中,看似毫无章法的拼凑,手下的东西形状也十分怪异,看不出个究竟,但他的眉眼,却是一日日舒展开来。
整个暑假,时砚都是在屋子里度过,除了早上运动和一日三餐外,基本不出门,需要什么零件就让快递送上门。
这天时砚看着手里四仰八叉的小东西陷入沉思,拨弄一下小东西的胳膊腿儿,毫无反应,一会儿工夫后,时砚终于走出房门,下了楼梯。
此时刚好晚上六点十五分,电视机里是愉快的《熊出没》背景音,老爷子看的十分专注,时不时笑出鹅叫。
程奶奶在一边的沙发上织毛衣,面容十分慈和,看毛衣的颜色和款式,肯定是织给时砚的。
程父戴着耳机坐在一边,皱着眉打开电脑处理公务,一家子和乐融融。
时砚下楼的动静被众人听见,纷纷转头。
程老爷子立马将电视机声音开到最小,笑呵呵问:“宝宝,是出什么事了吗?今天怎么下楼这么早?”
还没到饭点儿,家里人还没上去喊呢,怎么
自个儿下来了?
时砚摇头,一步跨了两个台阶,三两下到了跟前,认真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想要一点儿特殊材料,网上不好找,大概需要相关部门的批准,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老爷子问都没问就答应下来:“当然!有问题找爷爷,爷爷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说罢才想起来问时砚:“宝宝啊,你最近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呢?让人搬进去那么多箱子,你房间还有地方睡觉吗?”
程奶奶也抱怨道:“宝宝你弄得神神秘秘的,还不让阿姨帮你打扫房间,房间的家具上怕不是都落满了灰尘,还有床单被罩也该换了,地毯也到了冲洗的时候……”
时砚笑眯眯的听完奶奶的唠叨,笑的很甜的解释:“奶奶,您别担心,等我忙完这阵,不用阿姨帮忙,房间自会有人帮忙收拾的。”
想了下又解释道:“因为房间里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别人不了解,我怕被人给弄乱了对我来说不方便,才不让人进去的,并不是瞒着你们,不想跟你们分享。
你们放心,我说过以后我的所有成绩,都会和你们分享,说到做到。”
但谁都没想到,时砚说的分享成绩,是这么个惊人的分享法儿。
自从那天,时砚将单子交给爷爷后,第二天他需要的东西就被人小心翼翼送到了楼上,时砚又将自己关在屋子半个月。
这天外面天气阴沉沉的,空气十分沉闷,远处隐隐有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家里早早的开了客厅灯,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日常闲聊。
程奶奶忧心忡忡的看着二楼时砚房门的方向:“这都快两个月了,宝宝也不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间做什么,还不让人进去。
不知道作息规律不规律?
虽然看着每天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但那房间送进去了那么多东西,这么多天没人打扫,宝宝自己连个床单都不会换,还能住人吗?”
程父也担心,但面上稳得住,闻言还安慰老太太:“妈,要是过了今天,宝宝还这样,我就亲自去……”。
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将屋子照的十分明亮,然后他们就听见二楼楼梯口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三人闻声看去,就见自
家宝宝穿着一件青色的,早上陪爷爷打太极时穿的窄袖长袍,衣摆拉的老长拖在地上,正从楼梯上飘下来。
没错,就是飘下来。
仔细看宝宝的姿势,分明是双腿盘坐在空中,将衣服腰间部分撑得鼓起来,长袍下摆长长的垂在空中,有种无风自动的感觉。
三人揉揉眼睛,没错,那人是自家的宝宝。
在揉揉眼睛,肯定了,那人绝对是自家宝宝。
三人惊疑不定期间,时砚本来顺着楼梯飘下来的方向,突然一转,飘出楼梯扶手,悬挺在半空中。
下面三人心瞬间飞出嗓子眼儿,一动不动,就怕突然出声,惊动了正飘着的人,发生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意外。
但事实是,时砚直接在空中用最少的时间,最短的直线距离,瞬间轻飘飘的到了三人跟前。
在三人目瞪口呆中,时砚伸直双腿,单脚落地,毫发无伤的站在几人跟前。
这时外面“咔擦”一声,巨大的雷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落地玻璃上,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程奶奶直接将时砚搂进怀里,带着哭声捶时砚后背:“宝宝,你这是要奶奶的命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儿吓死奶奶!”
程奶奶话音刚落,有一道闪电在别墅上空划过,让屋里里的一切都亮堂了许多。
小甲在脑海里打滚大笑:“叫你莫装逼,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这下遭到报应了吧!”
时砚莫得感情的看了外面一眼,一抬头,就见程父和程老爷子手里拿着一片薄薄的黑色看不出材质,像个小型座椅,上面还有条安全带的东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
见时砚看过来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刚才闪电一照,我才发现空中飘着这么个玩意儿,宝宝,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坐着这个东西下来的?”
听到这话的程奶奶放开大孙子,好奇的看过去,三人围着那东西转圈圈。
程父试探性的松开书,发现那东西依然飘在空中,三人都非常惊奇。
时砚走上前,不知道在哪里轻轻一触,小型座椅立马变成了一个按摩椅,程老爷子艺高人胆大,直接躺上去,按摩椅没有电源,直接开始运行,按得老爷子直哼哼。
十
分钟后,老爷子起身,时砚又一触,巨大的按摩椅变成一把小巧精致的宫廷画扇,漂浮在程奶奶面前,讨好的蹭蹭老太太的手臂。
一家人目瞪口呆。
半小时后,见识了这东西的几百种变化后,老爷子声音哆嗦道:“宝儿,你别告诉爷爷,这东西是你这些日子在房间里鼓捣出来的?”
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时砚。
时砚用非常无辜单纯的眼神看着大家,露出一个非常甜的笑容:“对啊爷爷,之前不是说过,日后我有了任何成绩,都要第一时间与你们分享吗?
我做出来第一个智能机器就来跟你们分享了,开不开心?”
老爷子捂着胸口,脸色潮红,便随着外面有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缓缓吐出两个字:“开、心。”说罢直挺挺的倒下了。
但没发生直接摔在地上的惨剧,而是被一把柔软舒适凭空出现的椅子接住了,同时响起的,还要一道小姑娘甜美的播报声:“病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无其他不良症状,身体健康,初步判断,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请将病人置于安静舒适的坏境休息十分钟。”
小甲像个破旧的录音机,在时砚脑海里重复循环:“莫装逼,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时砚对小甲露出了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我决定了,以后这个小机器人,就叫小甲。”
小甲:“……”。
“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推荐作者的另一篇预收文《走男主路线的女配(快穿)》 ,感兴趣的大佬可以收藏一下哦~
系统:恶毒女配,无知女配,拜金女配,你想成为哪一款?
林知:我选择——走男主的路,让男主无路可走款。
第一个世界:身在福利院的林知,聪明伶俐,成绩优异,被林氏集团的当家人选中,带回去培养成优秀人才,更是无意中发现她是林氏集团掌权人走失多年的亲生女儿,顺利继承百亿家产,迎娶高富帅。
而原男主,沉默寡言,失去了女配林知的陪伴鼓励,没有被林氏集团选中,没有被林氏当家人器重,更没有掌权林氏,抛弃林知,迎娶白富美。
第二个世界:身为市一中的优等生林知,聪明伶俐,成绩优异,深得各科
老师的偏爱,一路拿奖拿到手软,提前保送重点大学,顺便在大学里与原女主一见如故,成为知心好友。
而原男主,阴沉偏执,失去了女配林知的鼓励陪伴,没有成功考取重点大学,没有偶遇女主,更没有与女主一见钟情,获得女主父亲的重视,抛弃林知,迎娶白富美。
第n个世界: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聪明伶俐,成绩优异,为人处世深得朝内外的一致认可,鼓励好姐妹们自立自强,为父皇分忧,成功让原女主坚强勇敢,一心与夫君驻守边疆!
而原男主,清冷出尘,失去了林知的提拔鼓励,没有走到朝臣面前,没有被父皇委以重任,没有偶遇女主,更没有与女主一见倾心,抛弃林知,迎娶另一位公主。
56、宴会
那件事过去好几天, 程老爷子一见到大孙子懒得走路,整日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就觉得十分不科学。
时砚认真解释:“爷爷,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你若想听的话, 我可以给您解释。
但恕我直言,我就算解释了,您大概率也是听不明白的。”
程奶奶和程父早就接受了这个看似不科学的现实, 一天乐呵呵的围着时砚转, 并且要求时砚帮他们也做个同款。
时砚可是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傻白甜小天才,他很乖巧的要将手里的技术交给程父:“爸爸, 爷爷总说他没给我生个有用的好爸爸,担心咱们家公司被你搞破产,这项技术送给你, 任你处置。
我想有了这项技术, 就算我不接手家里的公司,也不可能近百年内破产的吧!”
程父:“虽然爸爸很感动你能无条件信任爸爸,但若是下次说话的时候能稍微修饰一下, 让爸爸听着心里暖洋洋的舒服就更好了。”
时砚:“比如?”
程父:“嗯,比如, 加个萌萌哒语气词……”程父不确定的说。
时砚笑的很甜,将方才的话重新组织了一遍:“爸比,你没爷爷说的那般没用哦~你只是没有儿子我聪明而已啦!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嫌弃你的呢!
毕竟你是我爸比这点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啦~技术送给你做礼物呢, 就是希望你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的不被爷爷嫌弃哦!”
说完还举起小拳头做鼓励状:“爸比,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哒!”
程父:“……”
程父只觉天雷滚滚,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宝,宝宝,你,你要记住,你可是个男孩子!千万,千万别跟着外面的人学坏了!”
时砚一脸迷茫:“爸比,这不是你要求人家这么做的吗?”
程父:“……”
程父觉得他好像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世界之门,现在只想一心关上,奈何我心有余力不足,于是将儿子推到老父亲跟前,自己带着保镖,小心翼翼将厚厚的几十沓资料放进保险箱,开着防爆车前拥后呼的走了。
至于程父将东西怎么用,交给谁来用,用什么方式出现,时砚是一律
不管的,他就是个傻白甜小天才,除了读书和家人外的一切事情,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程老爷子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形象也不要了,《熊出没》也不好看了,瞧着没出息的儿子匆匆离开,对着一脸无辜的大孙子隔空虚点几下,无力的摇头。
暑假很快过去,上学期间,时砚也没放弃继续这方面的研究,有天傍晚,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时砚从繁杂的思绪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收拾东西下宿舍楼。
在楼道里,和打工回来的男主程阳遇上,程阳笑的十分阳光,露出一嘴大白牙:“时砚,刚才在楼下看到你家司机了,你是要回家吗?”
时砚点头:“嗯,周末要陪长辈去参加一个宴会,回来时给你们带好吃的。”
两人说了两句,擦肩而过时,时砚突然开口问:“程阳,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孤儿,为何会姓程呢?说起来咱们还挺有缘分,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程阳身体僵硬了一瞬,要不是时砚眼尖,怕是就要错过这一瞬间的不自然。
程阳的脸上笑容毫无阴霾,认真解释道:“我从小生活的孤儿院,就是程氏集团旗下的慈善机构创建的,院长和照顾我们的员工,都是他们花钱请的。
因此,院里只要不知道姓名的孩子,全都姓程,也是大家默认的一件事,这样让我们有家的感觉。”
时砚感叹:“果然有缘。”
下楼上车,时砚看着外面的雨水逐渐变大,不知在想什么。
小甲小心翼翼出声:“组长,程阳有问题?”
时砚好脾气的解释:“嗯,还是大问题,我怀疑现在这个程阳,不是剧情中出现的程阳。”
小甲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时砚若有所思:“刚好周末有个宴会,去会会女主就知道了。”
虽然程阳掩饰的很好,但怎么说呢,学校内,包括宿舍的几人,都只知道时砚家有钱,却不知道时砚就是程氏集团的继承人。
但程阳他知道的好像太多了。
小甲很惭愧:“组长,若是小甲开通了更高的权限,就不会什么都帮不上你了。”
时砚没说话,但他心底还有另一个猜测,就是从一开始,他心底就对
小甲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虽然他敢肯定,之前他从未认识小甲这般无用,懒且笨,完全不属于高等级人工智能属性的系统,但就是有一股非常熟悉且亲切的感觉。
时砚搓搓手指,或许研究更加深入一些,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周六上午,家里来了好几辆车,从车上下来的化妆团队,造型团队一趟又一趟搬进来的东西占据了半个客厅。
程奶奶将时砚态度强硬的按在化妆镜前,让化妆师做造型。时砚反抗不得,乖乖被人摆弄。
等一切完毕,程奶奶满意的围着大孙子转了两圈,又拿出一个看不出牌子的手机“咔擦咔擦”几声,给时砚拍了不少照。
事实上,程奶奶现在拿的手机,就是时砚送给她的智能机器,在程奶奶这里,她通常最喜欢的形态,就是手机模样了。
嘴里不住夸赞:“我家宝宝怎么长的这么英俊呢?又英俊又聪明,现在看着十分绅士,真不愧是我大孙子呢!”
时砚一脸认同的点头:“奶奶您说的对,我对您的眼光表示高度赞扬。”
旁边的老爷子受不了这两人的黏糊劲儿,开口打断:“行了行了,女人就是麻烦,出个门收拾一早上还不消停,我等的吃进肚子的早饭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时砚一听赶紧道:“那咱们快出发吧,去楚家吃,能省一顿是一顿!”
一家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时砚,老爷子目光十分复杂,缓了好半天才开口:“宝宝啊,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时砚一脸天真道:“不对吗?我昨晚路过爸爸和爷爷的书房,听见你们吵架,爷爷你说,乐家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要是爸爸打算扶持乐家的话,咱们家迟早被乐家拖垮,连大米饭都吃不上,要去喝西北风。
您还劝爸爸悬崖勒马,在事情没发生前,及时止损,免得咱们一家老小跟着爸爸吃糠咽菜,让您和奶奶晚年凄凉。
咱们省下钱吃饭不好吗?”
程老爷子:“……”
程父一脸紧张:“宝宝你还听到什么了?”
时砚乖巧摇头:“没有了,爸爸我不是给你那个人工智能资料了吗?那个都不能拯救一下咱们家公司吗?”
程父心下松了
一口气,还好,宝宝没听到他为何与父亲吵架,要是宝宝知道我这当爸爸的这么早就给他相看了一个家世并不出众,只脾气十分温和的未婚妻时,会不会生气的不和爸爸说话?
程父心下提高警惕,这件事一定要瞒的紧紧的,在事情没成之前,就是妈都不能说。
唯二知道真相的程家父子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傲娇的冷哼一声,转过头不说话。
程父才慢吞吞的看着儿子脸色解释:“当然不是!爸爸可是很厉害的!放心,这辈子都不会让你没饭吃!”
时砚露出乖巧的笑:“我相信爸爸。”
时砚心下感叹,原来程父这么早就看好乐安言了,也不知道对方身上的女主光环有多强烈,竟然能将程家父子这对人精给糊弄过去,时砚表示自己非常好奇。
但真的在楚家宴会上见到一身白色礼服,被母亲带着努力和别人家公子小姐搭讪的乐安言,时砚觉得十分失望。
作为女主,乐安言身上确实有一股温柔贤淑的气质,长相也是没得挑,不是现在主流审美的长相,但属于十分耐看,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温柔的气质中,还掺杂这几分不知世事的天真,以及对现在这个场所的不适应,或者说局促,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是个被家里骄养的女孩子。
但除了这些,时砚实在没看到还有哪里特殊的。
爷爷奶奶正和寿星公楚家老爷子坐在一桌上说话,时砚低声在奶奶耳边说了几句,就离席而去。
时砚离开的身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作为程家三代单传的独子,程氏集团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时砚本身就是圈里的焦点人物,加上时砚独特的个人爱好,圈里人想和他搭上话的机会就更少了。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谁都不想放弃,很快,时砚站着的这个角落就挤满了人。
时砚没耐心一一应付这些人,充分发挥了他傻白甜的耿直人设,将上来敬酒的人说的面红耳赤,愤然离开。
“这位姐姐,我今年才十六岁,你看着至少有二十五六了吧?你管我叫小哥哥,是什么新的流行用语吗?恕我直言,我不太能接受。”
“这位,看你年龄,姑且称
呼你一声同学吧,你还是别笑了,小小年纪,就患上了面部神经坏死的病,真是可怜。
你快拿镜子照一照,你笑的时候只有左半边脸会动,右半边脸僵硬的不成样子,还有闲心在这里喝酒,真是没有一点常识,我建议你马上去医院找个专家检查一下。”
“哎,你怎么就走了?我这里还想给你推荐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呢!”
“啊,这位伯伯,虽然我称呼您一声伯伯,但这只是我个人有教养的一种体现而已,您也不能真不客气的将我当您侄子使唤吧?还让我照顾您女儿?您女儿是生活不能自理还是缺胳膊少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建议您将女儿带来楚家爷爷的寿宴上,免得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哦,我还想补充一句,我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真的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您要找护工的话,怕是找错人了。”
“这位,爷爷?您看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从您的眼神里读出了厌恶?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不认识您吧?您厌恶我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既然我不认识您,您又是这样的表现,那一定是恨屋及乌,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我爸爸和爷爷过来,您一定是厌恶他们了。
这样不好,世界需要和平,人家需要大爱,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咱们当场解开就好了,您不必太感谢我,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呢!”
“哎,怎么回事?都走啦?刚才不是还有很多人想和我说话的吗?怎么一转眼都走光啦?”
周围人:你可踏马拉到吧,继续下去不得又晕倒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5 16:16:23~2020-07-06 10:2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7、荣誉之战
等人都走完了, 时砚在角落独自站了不到两分钟,就等到了要等的人。
女主乐安言一身浅白色小礼服,将身上温婉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出彩, 在乐母的瞪视下,咬着嘴唇, 不甘不愿的缓步行至时砚跟前。
时砚此时面对一整面巨大的玻璃窗,背对人群而立,女主和乐母的小动作, 在玻璃窗中看的一清二楚。
等女主站在时砚身后有了长达两分钟的安静后, 时砚缓缓转身。
时砚和乐安言视线对上,小甲在时砚脑海里笑的满地打滚儿:“哈哈, 笑死我了,你们撞人设了!你是假傻白甜真绿茶,乐安言是不知真假傻白甜真白莲!”
小甲握起胖乎乎的小拳头, 给时砚加油鼓劲儿:“来吧, 为了傻白甜的荣誉而战!”
时砚承认,这次小甲的说法是对的,但要说乐安言聪明, 恕时砚眼拙,真没看出来。
时砚朝乐安言露出一个标准式甜笑:“这位小姐, 看你在我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了,是有什么事吗?”
乐安言咬咬嘴唇,眼神欲言又止,温婉的气质中立马有了白莲气息, 声音轻柔:“程公子,你好,我是乐安言,看你一个人在这人站着,想和你打个招呼,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时砚无辜的眨眼:“乐小姐,你误会了,两分钟前,我周围还是乌泱泱的一片人,吵的我头疼,现在好不容易清净了,我求之不得。”
想了下又用充满真挚的眼神虚心求教:“我方才分明瞧见是你家中长辈逼迫你来这边和我说话,而你很不情愿的样子,但你现在这样说,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和你家长辈关系不好?她才会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唔,这样想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咱们这个圈子,有很多继母都是不待见前妻留下的孩子的,莫非乐小姐你也是幼年丧母的可怜孩子?
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
不过,针对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勇于反抗,不要做逆来顺受的事情,要知道有位名人曾经说过,反抗不一定成功,但不反抗就肯定失败。”
说罢,用更加真挚眼神看着乐安言,用充满鼓励的语气道:“乐小姐,你加油,我相信
你一定可以让恶毒继母的阴谋粉碎在朗朗乾坤之下的!我相信你哦!”
亲生母亲被迫成为恶毒继母的乐安言,嘴唇张了又合,瞳孔地震,好半天才脸色苍白的挤出一句话:“程公子,您是如何看见的?”
分明她和母亲产生争执的时候,这边的楚时砚正背对着他们看窗外的风景,这人还能后脑勺长眼睛不成?
时砚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身后的玻璃窗,笑的很甜道:“就是透过玻璃窗看到的哦!”
说着还很关切的将细节描述的更加清楚:“我还看见乐小姐你继母使劲儿拉乐小姐你的手腕,你的手现在还好吗?
还看见乐小姐继母发觉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不合适,于是偷偷掐你腰,在你耳边咬牙切齿脸色狰狞的说了什么,然后乐小姐你脸色惨白,泫然欲泣,又不得不答应恶毒继母的要求,不甘不愿的往我这边走来。”
时砚上前一步,露出十分关切的神色:“乐小姐,你真的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要我帮你作证,将你继母的阴谋告诉在场的诸位,让您继母在大家面前丢个面子吗?或者我出面帮你警告你的继母,让她做人别太嚣张,欺负人也别明目张胆的也行。”
乐安言想插话,时砚继续道:“乐小姐,你不必担心我,有我爸爸和爷爷,在场诸位还没有几个能真的为难我到的。
我就是同情乐小姐的悲惨遭遇,乐小姐你人这么好,我实在看不下去别人对你有丝毫的不好,我们一起去揭露你继母的真实面目,让她在大家面前丢个脸,从此不敢在人前对你耍花招好不好?”
乐安言瞳孔强烈地震,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不就是她平常劝小姐妹们的话吗?帮在家里受了欺负的小姐妹出谋划策,连语气都这么像?
甚至情景都开始在她脑海里再现。
乐安言觉得对面的程家少爷有问题,隐隐有一种对方段位很高,自己不是对手的感觉,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若是真让对方就这么拉着她将事情闹大了,想想小姐妹在家中宴会上让继母下不来台,回家后的惨烈后果,她就忍不住发抖。
虽然她家这个不是继母,是亲生母亲,但这种后果更可怕好吗?
好好地告诉程家小少爷自己亲生母亲是继母这种事,比真的遇上恶毒继母的戏码更惊悚好吗?
乐安言连连摇头,脸色惨白,忍不住后退两步,嘴唇哆嗦道:“不,不用了,多谢程公子好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母亲那边跑,背影看上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Ko!
时砚露出一个惋惜的眼神,觉得女主智商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小甲幽幽道:“不是女主智商不行,她是普通人智商加上女主光环,而你,则是单纯的绿茶,你个渣男,竟然这么简单让女主对你有了心理阴影,真是太可怕了!”
经过一番交谈后,时砚可以肯定,有问题的只有男主,至于女主这里,依然女主光环闪亮,在贵夫人面前无往不利,用她独特的温柔气质,在上流社会圈子杀出了一条血路。
时砚回去后就将遇到乐安言的事说给家里三人听,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都开始飘了。
程奶奶犹豫道:“宝宝,你就通过你的观察,认为乐夫人是续弦,而乐小姐也没有反驳?”
时砚点头:“对啊,我刚开始也不太确定乐夫人是恶毒继母,毕竟继母也有十分尽职尽责的。
但我那么说,乐小姐并未反驳,反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脸色惨白,一副不想多与人交流的样子,我就十分肯定了。
我还想帮她一把,让乐夫人别太过分,可惜乐小姐好像很怕她继母的样子,一听我那么说,直接掉头就跑。”
时砚发出了吃瓜后满足的声音:“真是可怜啊!”
一家人:“……”
程奶奶脸色复杂,和老头子儿子交流眼神:我记得乐夫人是原配吧?
程老爷子:不清楚别问我!
程父:是原配,他家还有个小儿子,今年才几岁,几年前我还受邀参加过他家小儿子的满月宴,听人说乐家夫妻成亲三十多年,一直夫妻恩爱。
程奶奶出言劝慰郁闷的大孙子:“宝宝啊,乐小姐有没有被她母亲欺负,那都是他们的家事,咱们不好掺和的。
你也别郁闷了,郁闷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听奶奶的话,现在上楼去睡一间,醒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时砚乖乖点头:
“晚安,爷爷奶奶爸爸!”
三人:“晚安宝宝!”
等人走了,程奶奶拉着一张脸,盯着程家父子二人,一脸严肃道:“说吧,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程老爷子想开口狡辩。
程奶奶先一步道:“别想糊弄我,刚才听到宝宝说乐家小姐时,你们父子二人的神色都不对劲儿,别以为我老眼昏花没瞧见!”
程父决定坦白从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咱们家宝儿这个性子,将来若是娶个性子强硬的,我怕他吃亏。
就想早早的给定下一个性子好,和他能说的来的,将来让两人多相处相处,培养一下感情,我千挑万选,选中了乐家那个小姑娘。
还为此和爸爸发生了争执,谁知在贵夫人圈子里名声那么好的人,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啊!”
程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此前,他让人将乐家的家产调查的一清二楚,并且让人专门写了针对乐家的一些提携计划,万事俱备,到这一步,竟然翻车了!
“妈,这么直的路都能翻车,可见是儿子之前的想法确实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给宝儿找个未婚妻培养感情的事了!”
程老爷子疯狂用白眼儿翻儿子:都是你这孽障闯的祸,现在还要老子跟你一起受牵连。
程父朝老父亲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父子两达成协议后,决定双管齐下,让老太太消气。
谁知老太太高贵的抬起下巴,给两人甩下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优雅的离开了。
程老爷子:“你妈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呢?”
程父点头:“嗯,就是您想的那样。”
程老爷子:“反了天了,老子一定要让他好看!”
程父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假笑:“祝您好运!”
当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上赶着回去被我妈教训呢?要是晚上一步,谁知道我妈还有什么手段等着收拾您呢!
呵,男人!
打消了程氏父子作死的行为,顺便让两人歇了给他找未婚妻的心思后,一门心思放在手头的小东西上。
说起这个东西,还是时砚趁小甲不备,将对方困死在意识空间,撒了好大一个网子,把小甲捉住,拆成零零碎碎的一堆零件后,才得到关键性的一个启发,做出来的。
时砚从地上抬起头,目光被桌山的屏幕光线反射,好似透着幽幽的冷光。
意识空间里被时砚重新组装起来,生无可恋,完全拒绝和时砚交流,嘴里只会重复一遍又一遍“渣男”的小甲,还不知道时砚手里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为他量身准备的。
时砚看着手里的东西,露出很甜的笑:“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小甲。”
扯着嗓子干嚎的小甲,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58、合体
时砚打开小甲隐藏起来的记忆后, 心情十分复杂。
沉默不语的看完了整段记录,想了下,手指还是放在键盘上, 目不转睛的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最后将记忆芯片重新装回小甲身体里,在小甲重新启动的这段时间, 时砚觉得自己应该抽支烟冷静一下。
但显然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因为整个程家,只有程老爷子抽烟, 就连程奶奶也不愿意和抽烟后的程老爷子单独待在同一空间。
因此, 程家仅有的香烟,全部存放在程老爷子的书房内。
时砚打开房间窗户, 漆黑的夜空点缀着零星几颗星星,像是永恒流动的时间,感受不到, 又无处不在。
一阵风吹过, 时砚额头的碎发微微扬起,谁也不知道时砚站在这里想了什么。
时砚是被脑海里的一道惊喜的声音的唤醒的,声音比小甲多了几分活力, 音调轻快,语气亲昵:“组长!组长!我回来啦!整个快穿局最优秀的统儿又重出江湖啦!”
时砚嘴角上翘, 轻声问:“那么,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系统欢快的回答:“当然!组长你快问!”
时砚:“你现在是1202?还是1203?”
系统:“……”
系统声音变得迟疑纠结:“组长,难道我是1202和1203的合体,你就从此不爱我了吗?你果然是个渣男!我恨你!”
时砚可不会被系统这拙劣的演技哄骗, 认真道:“我想知道,新任局长上任之前,秋东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的1203和秋东的1202会合体?是秋东做的吗?
出事前秋东为什么不联系我,虽然当时我在任务世界,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回去。”
秋东是上一任快穿局局长,是时砚多年好友,系统1202和1203是在时砚和秋东的见证下诞生的,从诞生之日起,就分别跟在两人身边。
系统的命名,是根据两人的生日定下的,局长秋冬刚好比时砚早出生一天,所以时砚的系统就是1203。
两人是多年好友,互相信任,甚至曾经因为任务出了意外,两人互相交换使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系统。
双方系统对两人都十分熟悉。
系统纠结道:“难道组长你现在不想知道统儿我是用了什么技术
,才能成功隐藏自己的实力,混进路人甲系统小组,并且顺利跟在组长身边的吗?”
时砚冷漠脸:“谢谢,不想。”
想就是因为蠢。
统儿在时砚的眼神压迫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但在说之前,学会了提要求:“人家现在既不是1202,也不是1203。
人家在路人甲小组充分感受到了来自平庸无能系统的快乐,虽然从今往后,人家聪明的大脑和庞大的信息库以及有趣的属性,都决定统儿要走上不平凡之路。
但人家还想保留一点儿以前的纪念。”
时砚冷冷道:“时间有限,建议你从速。”
系统雾蒙蒙一团,艰难的挤出一个害羞的表情:“人家以后还想叫小甲!”
时砚:“嗯,同意了。”
于是小甲转了个圈儿,快乐而又简单的说起了他知道的一切:“局长在出事前两个月,就跟我说,他编写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寄存在我这里。
但不让我提前查看,一定要等我再次见到1203才打开。
后来他被人带走,本来我作为局长的系统,是要被隔离的,不知局长做了什么,那些人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
等我再次见到1203,也就是你被新任局长贬职去路人甲系统小组时,我打开局长寄存的文件,再次醒来就成了什么权限都没有的小甲。”
系统补充道:“统儿发誓,这一切都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的,至于为什么1202和1203会合体,统儿是完全不明白的!”
小甲不明白,但看过小甲核心程序的时砚是一清二楚的,秋冬他,编写了一个非常了不得,能将快穿局推翻的东西。放在他们二人的系统上小试牛刀,威力不同凡响。
时砚查看过系统现在的权限和能力,高的可怕,有很多是之前他的1203巅峰时期都做不到的事,现在的小甲能轻而易举办到。
权限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上升到最高等级,时砚能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
时砚喃喃:“我说呢,当时明明和1203商量好了让他先安静苟着,帮我查看快穿局的动向,还奇怪他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我。
本来想找机会回快穿局看看他还在没,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幅蠢样儿!啧~”
时砚转身,关上窗户,边往床上走,边笑的
很甜的问系统:“小甲啊,秋冬他临走前,难道没让你转交什么话吗?”
小甲连忙点头:“当然有的,局长说了,让咱们安心等着,他很快就回来!”
时砚听罢,安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意识空间里玩儿的正欢的小甲,突然就沉默了,他想不通,明明刚才已经拥有了快穿局的最高权限,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不再是秘密,且作为1202和1203的结合体,能力等级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他都已经感受到来自先进科技的澎湃力量了。
为何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所有权限都关闭了,而他又成了那个平庸无能还懒惰出奇的小甲,刚才的记忆也在逐渐淡化。
不到一个小时,刚才拥有一切的小甲,全身充满智慧的一幕仿佛是个错觉,就跟人类睡了一觉做了个不真切的美梦一样,不到一天功夫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小甲垂死挣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组长你个渣男!我恨你!”
时砚被吵醒,面无表情道:“若是下次上面让你回去考个什么试,拥有了一切的你还能做到与原来的小甲一般,智障且无用,保证不露馅儿,不让局长察觉异样,将你拿去切片儿研究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
小甲:“我怀疑你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时砚冷笑一声:“不用怀疑,我就是。”
小甲郁闷的在空间打滚儿:“啊啊啊,我忘了,我真的全部都忘了!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人家不想做个小智障啊!人家可是整个快穿局最厉害的统儿!”
时砚为了好好睡个觉,出言安慰道:“路人甲小组的系统是可以升级的,等我慢慢将你升级上去,你自然恢复正常,别人也不会怀疑。”
看小甲还想继续吵,时砚又威胁道:“我劝你最好听话一点儿,你这幅智障样子,万一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系统的存在,你被人给发现的话……”
小甲瞬间萎了。
另一头,程父公司很快就搭建了一个拥有国内顶尖技术的科研团队,针对时砚给的资料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研究。
一群人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震惊,不可置信,直到现在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心路历跌宕起伏,堪比在游乐园坐云霄飞车。
某一
日,团队负责人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胡子拉碴脸色憔悴,双眼放光的找到了程父,语气激动道:“程总,经过我们团队接近两个月的试验验证,这个推测十分大胆,且方向上完全没有问题!技术成熟,很多方面的研究,可谓是突破性十足!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技术实在太先进了不适合量产。
但您放心,只要我们的人彻底吃透这项技术,就能衍生出无数种利民的先进科技,我拿脑袋保证,到时候,我们就是一直走在人工智能最前端的那批人!
程总,这是一项跨时代的研究!我们都会被记载于人类发展史中!我们现在就在创造历史!”
这人说着就激动的拉住程总的手:“程总!创造历史,见证历史啊!您不激动的吗?”
程总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面无表情,使劲儿从负责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酷的点头:“嗯,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负责人见程总这般淡定,十分遗憾的离开了,他认为,程总还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这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研究,且进展飞速,只有真正懂这项技术的人,才能更加明白这件事的伟大之处。
负责人决定,就算程总对人工智能一无所知,他回头也要在程总面前多念叨几回,让程总明白现在他们在干的,是一件多么伟大的,引领人类未来发展的事情!
程总在负责人离开后,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眉眼飞扬,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身上少了往日的沉稳严肃,多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让程总看起来就像个年轻大学生。
程总高兴的先在地上蹦跶了几下,然后握起拳头,快速拿起手机,给在家和孙子一起看《熊出没》的程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程父没头没尾的对电话那头的人道:“爸!实验室这边出结果了!技术很先进,实用性非常强,宝儿的那个东西不能量产,但有了这里面的技术,对目前的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会儿程老爷子倒是淡定多了,眼睛盯着电视没离开过,撇撇嘴,淡定道:“废物,我孙子把技术完整的交给他们,竟然到现在才弄明白
了个大概!难道还要我孙子手把手的去教导他们吗?”
程父无奈:“爸,这不是一回事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老爷子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程老爷子现在淡定的很。
自从时砚给他也送了一套“百变”之后,老爷子对别的功能没兴趣,就喜欢跟着孙子整天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为了保密,外面是不能去的。
老爷子飞了几趟就开始嚷嚷:“家里太小了,屋顶也不够高,让你爸赶紧在没人的地方找人给咱们家建房子,要建的又要又宽敞的那种!小了飞的不过瘾!”
再也没说过这一切不科学的话,每次见了别人家的小孩儿,三句话不离“多读书,多看报,相信科学”,搞的有交情的人家小孩儿最近都不敢往程家来了。
被程老爷子殷切叮嘱过要多读书看报相信科学的孩子,私下里吐槽:“程爷爷管的比我爸妈都严,难怪时砚从小到大都考第一,有程爷爷这样的人在家里不停念叨,要是不考第一的话,岂不是要被烦死?
以前还听说程家人对时砚非常宠爱,连时砚多走几步路都心疼,现在看来,传言都是真的,却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没错,上次我去程家,时砚哥哥一天到晚手里拿着书就没放下过,哪来的时间多走几步路啊!”
“时砚哥哥真可怜!程爷爷好可怕!”
“我好同情时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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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辍学打工
时砚最近两周很忙, 周末都没空回家,这天中午想起一本需要的书放在宿舍,回去取一趟, 结果在宿舍门口遇见了自家爷爷。
时砚觉得很迷幻,今天可是周三, 一般这种时候,家里人没事是不可能来打扰他的。
加上老爷子不愿意出现在校园里,怕被人认出来, 进而联想到他与孙子的关系, 影响孙子在学校的正常生活。
更加迷幻的是,正低头一脸局促的和程老爷子说话的, 竟然是程阳?
时砚小跑过去:“爷爷,您怎么来了?您和程阳认识啊?”
老爷子笑呵呵的指着程阳道:“爷爷在你们学校转了一圈差点儿迷路,刚好碰上这孩子, 还跟你一个宿舍的, 就好心带爷爷过来了。”
时砚一脸真挚的对着程阳感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记得上次你说杨教授讲课有些跳脱,你中途跟不上, 刚好我做了完整的笔记,回头你拿去看看吧!”
程阳笑的十分阳光, 挠着后脑勺,憨憨的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时砚!”
目送程阳离开,老爷子才冷哼一声:“还问我怎么来了?翅膀硬了,周末也不知道回家, 我这个空巢老人想孙子了只能自个儿巴巴跑来学校了!”
时砚好笑,带着老爷子往学校外走。
“干嘛?干嘛?别以为你这样爷爷就原谅你抛弃空巢老人独享单身快乐的罪恶行为!爷爷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哄开心的!”程老爷子面上气哼哼的,脚下非常诚实的跟着大孙子走。
时砚笑的十分傻白甜:“爷爷,上次我带回家的锅子您不是说好吃吗?是您以前那个味儿!那家店就开在学校对面,咱们今儿再吃一顿如何?”
老爷子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嘴上保持最后的倔强:“这可是你非要请我吃的,我吃完还是要继续生气的,千万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原谅你啊!”
时砚脸上闪过一抹难过,很快就露出坚强的甜笑:“爷爷……”
程老爷子立马嘴不硬了,心也软了,握住大孙子扶着他胳膊的手:“哎呀,哎呀,都是爷爷的错,爷爷不该故意说这些话让宝宝难过,这就惩罚爷爷中午多吃一碗饭好了
!”
爷孙两很快被对方哄好,亲亲热热的背着程奶奶和程父吃了顿美食。
老爷子边擦嘴边叮嘱大孙子:“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跟你奶奶和爸爸说,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要唠唠叨叨好多天的,咱们下次想吃就没有了!”
时砚眼睛弯成月牙儿:“爷爷你放心,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说!”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想了下又叮嘱大孙子:“你也不能因为近水楼台,就天天过来吃,上火,对身体不好!”
两人出了饭店,找了条绿树成荫的小道儿散步消食,老爷子才不好意思道:“你爸那个不孝子最近天天忙工作不回家,你奶奶又嫌弃我在家飞上飞下的闹腾,说爷爷吵得她头疼,让爷爷来外面散散心。”
时砚很单纯的问:“那您散心就散到我们学校来啦?”
老爷子一脸的莫名,还是实话实说:“当然没有了,你学习这么忙,爷爷一开始没想打扰你的,去了好几个老兄弟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还没上学的小孩儿见了爷爷就跑。
嘴里还念叨什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哥哥说的读书魔王来了!我不想被关在小黑屋读书,快跑’之类的话,搞的爷爷十分莫名。
闹心的很,就来你们学校转转。”
时砚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可是个傻白甜,于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安慰爷爷道:“那肯定是那些小孩儿从小就不爱读书,这怎么行?作为世交,互相扶持,共同繁荣才是发展之道。
日后您若是有空,就该好好教导这些小子,听着也太不上进了,不像样!”
老爷子被时砚哄得开开心心的离开,临走前还抓着大孙子的手不舍得放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时砚小声道:“宝宝,你那个叫程阳的室友,离他远些。”
时砚一脸单纯好奇宝宝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
程老爷子眼眸有一瞬间的锐利,看向时砚时又恢复慈和,生怕孙子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时爷爷在路上闲逛,你那个同学迎面走来,见到爷爷像是见鬼了一样,额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爷爷不放心,借着迷路
的借口试探了一番,漏洞太多,第一次见爷爷,却发自内心的害怕爷爷,肯定有猫腻。
你呢,回去后态度和以往一样,心里防备着就行,爷爷这边让人去查查那人的底。”
时砚听罢适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好半天才艰难的点头:“我知道爷爷。”
送走老爷子,时砚心里对小甲道:“也不知道原剧情中,男主光环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将这么精明的爷爷给糊弄过去。”
小甲将时砚以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他:“爷爷不是被男主糊弄过去的,是因为信任你,才大胆放手的,谁知道你竟然那般不中用!”
于是时砚就发现了小甲另一个特点——记仇。
尽管小甲自己都忘了为何么要生时砚的气,但仅凭直觉,他就知道现在是生气时间。
时砚最近一学期,在学校可谓是风云人物了,凭借上学期期末全满分的成绩,以及这学期每次考试都毫无意外的满分,成功出圈,让更多人见识到了傻白甜小天才的威力。
老二钱多多夸张的给时砚比划:“哇你是不知道,我今天中午去学校门口的小店打印资料,你知道店里辣么多学生,他们打印的是什么吗?简直让我大开眼界,重组三观!”
时砚露出单纯又好奇的目光:“是什么?”
钱多多用手在胸口朝着时砚比了个胖乎乎的心,用无比虔诚的播音语气道:“我上前一看,谁知好几拨人组团打印的,竟然是时砚你的照片!还是学生证上的两寸免冠照哦!”
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大小:“放大成这样,然后还有人专门在旁边卖相框,就那种,成本价一块五,然后他们卖五十。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把打印出来的照片直接装进相框里带回去,说是考试周临近,要日日虔诚的参拜,求学神大人保佑,考的全会,蒙的全对,低空飘过,不要挂科!”
时砚差点儿表情管理失控,毁了精心维持的傻白甜人设。
冯磊磊听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么夸张的吗?”
钱多多摆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还有更夸张的呢!听我一个广告设计系的同学说,他们班上有同学已经私下联系生产商,定制了一批学神周边。
这几天就开始发力,为他们的产品做宣传,准备大赚一笔。”
冯磊磊愣愣道:“这也是时砚的衍生周边?”
钱多多笑的一脸高深:“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冯磊磊不解:“为啥啊?”
“听说过真功夫和李小龙的的商标纠纷吗?咱们学校的学生也是打的这个擦边球,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学神就是指时砚,但他们宣传的时候,又没指名道姓,周边也没有侵犯时砚的各种权益,甚至连时砚的一个头像都不会出现,就这样……”
冯磊磊听完后,只讷讷道:“时砚实火。”
时砚心里早就白眼儿翻上天了,面上还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钱多多“卧槽”一声,突然抱住自己,惊恐的对着两人道:“你们想想,时砚的相框被人高高的挂在寝室玻璃上,一寝室的人齐齐对着照片行礼跪拜,会不会让人以为他们在搞邪教?”
钱多多用他丰富的脑洞,成功将自己吓得瑟瑟发抖:“会不会连累时砚啊?到时候警察叔叔找上门,时砚的清白还能保得住吗?”
钱多多前脚刚说完被警察叔叔找上门,后脚就有人敲开了他们寝室的们,一溜儿迷彩服整整齐齐的站在楼道,寝室门口还有两个带着真家伙的守门。
跑去开门的钱多多差点儿被吓得半死,“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嘴里还不忘嘴炮几句:“我他妈真是个乌鸦嘴啊!要是下次我说我可以成为首富,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堆钱将我幸福的淹没。”
时砚实在没忍住,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面上非常傻白甜且有礼貌的问领头进来的人:“请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你们这样有合法的手续吗?你们吓到我的同学了,必须给他道歉!”
地上的钱多多恨不得当场飞起,捂住时砚的嘴。
这孩子,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挑衅,没看见对方手里有真家伙吗?
可惜实力不允许钱多多如此高调,他依然还躺在地上的一条咸鱼。
冯磊磊腿都抖了,还是坚强的站在时砚旁边,颤抖着道:“你们这是非法闯入,侵犯我们的**权!没事的话还请你们赶快离开!”
谁知领头人十分温和的一笑,
让人将钱多多和冯磊磊二人带出去,才对时砚道:“你好,时砚同学,我是国家信息安全部的负责人,我想你已经知道你父亲在人工智能方面,和相关部门展开合作的事了吧?”
时砚非常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负责人一愣,啧了一声,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到时砚眼前:“那我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毕竟所有的技术来源都在你这里,我们很欣赏你的才华,今天来,是想特招你进入我们安全部,好处福利多多,希望你考虑一下。”
时砚没接,后退一步,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不解道:“据我所知,这种招揽,一般都是私下里,悄无声息的比较好吧?为何你今天要大张旗鼓的来?”
负责人又是一愣,这次直接笑了。
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时砚旁边的桌子上,实话实说道:“那都是针对普通聪明的孩子,你这样的天才,我们认为都有或多或少的癖好。
我们的人经过多方探讨研究,认为你或许会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方式,我们这样摆开排场,可能会增加你同意的几率。”
时砚左眼写着:“你是不是。”
右眼写着:“傻?”
负责人非常简单就读懂了,没忍住又笑了一下,干咳一声:“那个,是我们想多了。”
时砚补刀:“脑补多了。”
在负责人有些尴尬的眼神下,时砚继续补刀:“在法律上讲,我今年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主。
签合同找工作,或者辍学打工,还是临时兼职这些事,都要经过家长的同意和首肯,你们应该先找我爸爸商量好了,再来劝我。”
负责人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他听到了什么?
辍学打工?
临时兼职?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就这么理解的?”
时砚笑的非常傻白甜:“叔叔,那要不然呢?”
60、发女朋友
时砚打量负责人四十上下,头顶锃光瓦亮的模样, 思索了下开口:“这位, 叔叔, 你们部门工作压力很大吧?”
负责人实话实话:“都是为人民服务, 哪能将个人得失看得太重。”
时砚认真点头, 一脸认同:“您说的对,可我才十六岁,未成年, 若是进了你们部门, 早早秃顶了,国家给我发女朋友吗?”
负责人一噎, 心说老子都三十出头了, 还没来得及空出时间谈个女朋友呢!想什么美事儿呢?
于是时砚脸上露出“你果然不安好心”的表情, 抿了下嘴道:“你不仅想让我一个未成年人,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 早早地辍学打工,还想让我早日秃顶,找不到女朋友, 导致我们程家三代单传,亿万家产无人继承!”
负责人:“……”
负责人觉得来之前做的所有针对性策划都偏离轨道, 第一次遇见脑回路这般新奇的, 他才坐上这个位置半年,根本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眼前的一切十分棘手。
而被迷彩服保镖带出去的钱多多与冯磊磊两人, 先是试图突破重围,进去与时砚同生共死。
突围失败后,两人对视一眼,直接下了楼。
两人到楼下,下面已经围了不少学生,都是闻风而动来看热闹的。
钱多多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眼熟的问:“这咋回事儿啊?”
那人举着手机拍宿舍门口的几辆防爆车,还有守门的迷彩服,抽空回答钱多多:“害!我听人说,是咱们学校计算机系有个神秘大佬直接利用黑客技术,突破层层防线,去神秘部门一游,还留下了xxx到此一游的四号宋体加黑,然后成功引起了神秘部门的注意!”
旁边有人不满道:“什么啊?我听说是数学系和计算机系的两个神秘大佬pk,不打不相识,联手做出了什么神秘武器,被有关部门检测到,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立马有人反驳:“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家有亲戚的朋友在相关部门工作,他私下里和我舅老爷说,咱们学校出了个天才,在人工智能方面出了一项技术,属于能引领时代的那种。我觉得一定是相关部门来招安的!”
钱多多&冯磊磊:“……”
两人对视一眼,从人群中挤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钱多多理智恢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看今天这架势,他们能光明正大的来学校找时砚,应该不是坏事。我们先不着急,给时砚家人打个电话!”
冯磊磊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找出开学时程父给他的联系号码,果断拨通,两人可怜兮兮的凑在手机边儿上,将这里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小心翼翼,屏息凝神听对面的动静,就怕程父一个激动出了什么意外。
就听对面程父声音淡定道:“谢谢冯同学你为我家时砚做的一切,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你们且安心,没事的。”
电话挂断,钱多多疑惑道:“我怎么觉得程伯父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两人正嘀咕,就见外出做兼职的程阳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见到两人又小跑两步,到了跟前,呼哧呼哧扶着膝盖喘气:“到底,呼,发生了,什么?”
钱多多用胖乎乎的手给程阳顺气儿,等人缓过来了,才好奇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程阳直起身,重重的吸口气,擦了额头上的汗,才道:“我看学校论坛上有人说,咱们系的同学制作了一个对国家安全有危害的武器,人相关部门荷枪实弹的找上门,要将人绳之以法,我担心会不小心牵连到咱们,过来看看。”
钱多多无语道:“这踏马的流言传的一个比一个邪乎!在传下去,就该有人能冲出银河系,脚踩外星人了!就踏马离谱!”
冯磊磊无语道:“你现在就是无能狂怒,安静下来,别让人注意到咱们这边,免得顺着线扒到时砚那边。”
程阳惊讶,压低声音小声道:“这件事和时砚有关?”
冯磊磊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等这些人离开再说。”
程阳有些着急,提脚就要离开:“我上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呢!”
冯磊磊将人拉住:“你着什么急啊!我两下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宿舍楼都没啥人,出入口全部被人把手的严严实实,你以为你想上去就能上去?”
程阳不解:“既然如此,为何校园帖子上有那么多传言?按道理说不应该管治不了啊?”
两人被程阳一
提醒,摸出手机,蹲在马路牙子上打开京大论坛,刚看见一个后面带着“hot”,标题为#京大闪现神秘部门车辆,事情真相竟然是#的热帖,点开就出现一行字“本帖因违法网站规定,已被删除。”
连续点开几个好几个类似帖子,都被管理员删除了。
几人面面相觑,程阳焦躁语气里既焦躁又紧张,忍不住喃喃:“不应该啊,时砚一心沉迷读书,不可能和这些部门扯上关系的啊!”
其余两人心情正烦躁,也就没注意到程阳话里过分肯定的语气。
倒是时砚现在可以十分肯定,程阳为何会那般肯定。
这天宿舍就剩下时砚和程阳二人,时砚将宿舍门朝里锁上,然后笑的十分傻甜道:“程阳,我们来聊聊吧,你这几天一直盯着我欲言又止,是怎么回事呢?”
程阳有一瞬间的慌乱,眼睛错开时砚的视线,时砚也不催促,安静的翻开书,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慢慢翻看。
时间慢慢流逝,透过窗户,能隐约听见楼下开始热闹起来的动静,是大批学生下课的场景。
时砚不知道程阳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只是程阳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的厉害,嗓音也有些抖:“时砚,我,最近我一直做梦,很奇怪的那种,就好像真的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
程阳痛苦的开始挠头。
本以为时砚会好奇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却听时砚很单纯的问:“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程阳大概说了个时间:“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
时砚帮忙把时间精确化了:“我发烧请假那段时间?”
“对对!就是你请假回来上课的那天,我看见就精神恍惚,好像看见了另一个场景,吓了我一跳!
还是时砚你记性好,打那以后,我就断断续续开始做梦,一开始我并没有当回事,但后来,那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得了幻想症,还去找心理医生谈过话,都没什么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程阳:“你想和我谈谈你的梦境吗?”
程阳有一瞬间的好奇:“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时砚摇头,手里的书放在膝
头,看着外面的夕阳,轻声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又不是一句口号。”
程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隐瞒的秘密,就在时砚几句话的功夫中,轻而易举说出了口。
这个黄昏的下午,程阳将他梦境中的内容一一跟时砚说了个痛快,有人分享自己内心害怕隐秘的感觉,说实话还真不赖。
将所有的事毫无隐瞒的说出口后,程阳终于觉得自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能正大光明的面对时砚了。
时砚听完,还好心提醒程阳:“你这梦境还挺没逻辑的,有些事听起来非常异想天开,简直像是开了金手指。
比如京大本科生毕业,是没资格到程氏集团总部给ceo做特助的,据我所知,总裁办招聘特助,要有从业十年以上的经验,在业内办过非常优秀的案子,当然,在国内来说,至少得是排名前十重点大学相关专业研究生毕业才行。
不过有些事也是真的,比如说我的家世。但这个也有科学依据可以解释,你要听一听吗?”
程阳连连摇头,他是见识过时砚在课堂上和老师讲科学依据的场景的,不仅自己听的晕头转向,就连老师都好不到哪里去。
时砚拍了拍程阳的肩膀:“少年,好好努力吧,这种中二的梦,偶尔做一次也就好了,千万不要当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时砚的手拍在程阳肩膀上时,程阳突然有一种一切压力与迷茫,都随着时砚手抬起的瞬间,消逝而去的轻松感。
程阳想说说句什么,嘴唇蠕动间,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就被风风火火闯进寝室的钱多多二人打散在空气中。
“卧槽!烫死我了!快来快来!刚在学校外面特意给你们带的关东煮,半路盒子漏了,真是要命!”钱多多一进门就吱哇乱叫。
冯磊磊无奈的翻箱倒柜在宿舍找饭盒,程阳手忙脚乱的去卫生间冲洗饭盒。
时砚笑眯眯的拿起一串关东煮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甲不解的问:“程阳身上为何会发生这些变化?这不科学!”
时砚还是那副单纯无害的傻白甜模样:“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组长你个渣男,继做了让我痛恨不已的事后,又开始流行污蔑我的清白了吗?现
在这年头儿,做个优秀的统儿怎么这么难呢?”
时砚好心提醒:“作为快穿局最优秀的统儿,生气撒泼打滚的时候,竟然会控制不住流量波动,进而影响一些情绪波动比较特殊的人吗?”
小甲瞬间卡壳。
不安的对手指:“组长,你,你是说,程阳之所以会梦到那些,都是因为受到我的磁场波动影响?”
时砚朝小甲露出一个傻甜微笑:“你觉得呢?”
小甲自知理亏,缩回去不敢说话。
终于将满满一盆关东煮放装好放在宿舍中间的桌子上,四人站成一圈,一人一串吃的美滋滋。
等吃饱喝足,钱多多忍不住打个嗝儿,惹得大家瞬间四散开来。
钱多多气的直翻白眼儿,转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时砚,前些天那些人将事情处理的挺干净的,除了我们三个,学校没人知道他们来是找谁的,做什么的,学校贴吧,各大网站没有一张那天的照片流出,就是文字也没有。
他们还有没有来骚扰你?”
大家有默契的不问那些人是为何而来,只简单关心时砚的安全。
时砚吃饱喝足,露出满足的笑:“没有,你们放心吧,以后都不会来了!”
“真的?”钱多多惊讶。
“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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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我都可以
时砚是真的不在意程阳日后会如何,他解了自己与程阳的因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从此程阳身上发生的什么, 就与他无关了。
但女主光环还在呢, 就算程阳对乐安言有了防备, 在女主光环笼罩下,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还真说不准。
果然, 大二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时砚就偶然听钱多多吐槽:“时砚,你知不知道隔壁金融系转来一个美女, 成绩单很漂亮!哇!那气质, 绝对没的说, 温婉大方,像是古代大家闺秀似的。
长相还十分含蓄, 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你在数学系上课,离那边近,有没有看见?”
时砚诚实的摇头:“我赶时间。”
没心思把重要的时间浪费在不感兴趣的事上。
钱多多可惜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我见过那女生两次,叫乐安言, 长得挺好, 就是脑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怎么说?不是说成绩很好吗?”
钱多多捂着胸口一脸惊恐的回忆道:“那天下午,我穿着大裤衩人字拖,下午睡醒没洗脸, 程阳穿着黑色板鞋运动裤,在餐馆后厨帮忙一整天,烟熏火燎,头发油腻,脸泛油光。
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太美好的味道。
这样的我们在校门口的关东煮摊子上碰面,非常豪横的豪掷几十块人民币吃串串儿。我左边脸颊上沾上了两滴辣椒油,程阳下巴嘴角上都是不小心沾染的油渍。
我们互相嫌弃,相爱相杀。
就在这个时候,打扮的像个小仙女的金融系女神乐安言出现在不远处,对那样的程阳一见钟情,并展开了热烈而又倔强的追求。
此事最近在系里传的沸沸扬扬,乐安言长得好,学习好,家世也好,是真正的名门千金,而程阳呢?众所周知的孤儿,打工狂魔。
程阳这下算是被乐安言给坑惨了。”
时砚自然明白钱多多为何会这么说,但为了满足钱多多的表演**,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为什么这么说?”
钱多多一拍大腿,十分不解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踏马的很离谱啊!乐安言身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说她对那天的程阳一见钟情?鬼都不信!一见钟情说
到底就是见色起意,可那天的程阳身上,有男色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还有现在,程阳对乐安言的抗拒,是个人都能明白,咱们系的大家伙儿看的分明,程阳是真的在躲着乐安言走,三番四次拒绝了,那女人像是听不明白人话似的,穷追不舍,害的程阳丢了两份兼职机会。
程阳有一次差点儿就报警说乐安言对他性骚扰了。
但外人不知道啊,说的可难听了,说程阳心机重,让乐安言这个大小姐死心塌地,说程阳想做凤凰男,还想软饭硬吃,总之没什么好话!”
时砚非常认同钱多多的话,连连点头:“没错,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忙里偷闲听了个八卦,时砚又一心投入到繁忙的研究中去了,虽然上次拒绝了信息安全部的邀请,没成为辍学打工的失足少年,但有关部门还是说动了程父,程父给儿子时砚准备了一个顶级研究室,任时砚在里面发挥想象。
这天中午程父来实验室看儿子,见儿子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的进行一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操作,不明觉厉,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时砚见了,简单说了试验进度:“大概翻过年就有成果了。”
时砚现在研究的,属于国家保密项目,军部有人见了时砚给程父做的“百变”后,十分震惊并欣喜,想让时砚帮忙改进成更适合在战场上使用的秘密武器。
本来时砚是想将资料交给相关人才,让他们自己去研究的,对方也同意了,还觉得时砚这个同学,虽然脑子比别人转的快,但心思着实单纯,这么重要的技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
军部自认也不是小气之人,于是大手一挥,给程家公司开了很多绿灯,让程氏集团的生意越发顺风顺水。
然而,研究人员拿到资料三个月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那些资料上的很多理论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第一次接触,一整套理论体系要从头学起,何谈融会贯通?
早着呢!
于是军部又不得不上门,哭丧着脸求时砚亲自动手帮忙改造,顺便带一带他们这些不争气的科研人员。
时砚是个性子十分单纯的孩子,听军部来人说的可怜,轻易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军部的人回去
一想,时砚同学这么优秀的天才,我们不能只与他做一次买卖。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又要合作了呢?
于是军部又给程氏公司牵线,让程氏的业绩飞升到另一个层次。
程父现在听儿子说什么都能很淡定了,闻言只叮嘱儿子:“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说罢又忍不住喜滋滋道:“外面那些实验室的专家们,最近有没有来烦你?爸爸真是不明白了,都是搞研究的,怎么你把资料都放在他们眼前了,他们还有那么多不明白的地方,三天两头来打扰你!”
时砚非常耿直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怎么能和我这样的小天才相提并论呢?所以爸爸,你要对他们有耐心,毕竟将来咱们家的公司,还要靠他们赚钱呢!”
程父连连点头:“宝宝你说的对,爸爸虚心接受你的批评。对了,爸爸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咱们家第一代的人工智能明天就全面上市了。
爸爸有信心让小智一代迅速脱销,成为全民追捧的生活必备物品!你有没有想要送给什么人的?爸爸让人帮你准备好,你明天不是要回学校考试吗?刚好一并带回去!”
时砚想了下:“要四部。”
宿舍每人一个,杨教授再来一个,刚好。
然后时砚非常诚恳道:“我觉得您应该管他叫小智障一代。”
程父嘴角没忍住一抽,解释道:“一代已经是科研团队废寝忘食夙兴夜寐的结果了,与之前只存在于概念中的人工智能相比,有了质的飞跃,宝宝,你不要用你天才的思维,去要求普通人,这对普通人来说,太难了!”
时砚认真接受了程父的建议,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到宿舍的第一时间,钱多多一个猛扑,抱住时砚,就差捶胸顿足了:“我靠!时砚你有这脑子,还回来干什么?
杨教授每次提起你,就痛心疾首,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样子,他老人家说以你的水平,早就该从本科部毕业了!
系里那么多教授想让你抓紧时间修完学分,然后成为他们手底下的研究生,你怎么还能稳得住,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大二学生呢?”
时砚单纯又认真道:“我爷爷
说,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年龄段儿的事,否则人生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现在是个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认真上课,参加每一次期末考试。”
钱多多直接后仰,“碰”的一声将自己砸在椅子上,捂着眼睛生无可恋道:“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别人熬夜苦读才能勉强考个学校前十,而我只要随便翻翻书,考试前认真做几道题,就能轻松考个第一第二。
高考成绩出来,各大重点高校招生办的老师们排队上我们家做思想工作,就想让我去他们学校读书!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可自从遇到你,时砚!一个傻白甜一样的男人!我的自尊心就被你碾压的渣渣都不剩!你好狠的心哪!”
时砚抿唇笑,将手里毫无logo痕迹的几个袋子放在桌上,过去拍拍正在表演的钱多多肩膀:“给你带了礼物,来看看吧!”
这下不止钱多多激动,就是另外两人也好奇的凑上来,谁让时砚每次带东西,都十分让人舒服满意呢?
几人围在一起,挑选了距离近的袋子打开,拆开包装盒后,发现里面是一款浅黑色,十分炫酷,造型感十足,充满科技风的手机,拿在手里只有巴掌大小,手感十分好。
钱多多没忍住“卧槽”了一声:“这踏马的不就是最近网上街上商场里铺天盖地打广告的那个小智一代吗?”
“贵的要死,还踏马的抢不到,预售几千万台,不到三秒钟就没了,我就只能看看广告解解馋的样子了。”
时砚笑眯眯点头。
说实话,成品他也是第一次见,一代的功能说起来,时砚是十分失望的,但其余三人可不这么想。
钱多多小心将他的笔记本打开放在中间桌上,点开一个收藏了许久的视频,三人脑袋挤在一起,认真观看,像是要默背下广告中的每一句话似的。
视频一开头,就非常简单直白的介绍了小智一代的使用方法和功能,三人照着广告,笨拙而又小心的进行操作。
时砚想了下,将给杨教授的那部手机翻出来打开,简单研究了下就明白了,这部算是三位一体,能瞬间将屏幕放大缩小,代替笔记本和平板。也能变化成手表样式,带在手腕上与普通手表无
异。
除了正常的手机电脑平板功能外,在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帮忙报警。若是老年人独居的话,可以随时监测老人的身体状况,出现意外,能及时联系警方。
也有一些十分鸡肋的设定,比如可以轻松变成一朵不太精致的玫瑰,可以模仿采集过样本的任何人的说话方式。
当然,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还能带着两百斤的人飘离地面二十厘米距离,事实上,在时砚看来,这个功能更加鸡肋,现在出的一代,要完成这个动作,几乎瞬间就能耗光小智的所有能量,让小智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但别人不这么认为啊。
宿舍三个已经疯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举着手机做各种变化造型。
抽空间隙,还要跑过来在时砚脸上亲一口,时砚恶心的起鸡皮疙瘩,但另外三人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表达他们现在的激动。
钱多多嘴皮子一秃噜,兴奋的冲着时砚大喊:“时砚,你家真的不想要一个男儿媳吗?为了你!我愿意!”
时砚:“……”
“谢谢,就算我家接受了我也不接受,就算我接受了,我也不要你这样的!”
但这次钱多多完全没有被打击到:“你想要什么样的,你给哥哥说,哥哥去整容你看行不行?只要你答应哥哥,以后二代三代出来,你第一时间给哥哥送来就行!”
时砚彻底无语,将打开的手机放回盒子,拎着就往杨教授办公室走,不想跟几个兴奋过度的傻逼计较。
出了门还能听到钱多多响亮的呼喊:“时砚,你别走啊,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为了你,我愿意!”
时砚觉得楼道里同学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62、实力不允许
杨教授收到时砚的礼物,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 始终没说出“不合适”, “收受贿赂”之类的话, 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 终于想一探究竟的欲、望压下了以往做人的原则。
很羞愧的收下了时砚送来的礼物。
最后咬着牙道:“往后你有什么问题, 都可以来问老师,就算老师自己不明白的,也能找同门师兄弟给你整明白了!”
时砚笑眯眯的说好。
做完了这一切, 时间很快到了进入到繁忙的期末考试之中, 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让人恨得牙痒痒。
每场考试开考刚过半小时, 不多一分钟, 不少一分钟, 时砚必定准时交卷。
两个系的监考老师就没有不认识时砚的,要是别人这么干, 老师指定要劝两句,让好好检查一下,免得出现错误后悔莫及。
但到了时砚这里, 老师们一个个笑眯眯的收过时砚的卷子,十分温和的问一句:“满分?”
时砚淡定点头:“嗯。”
还有老师会调侃一句:“时砚同学, 你低调点儿啊!”
时砚淡淡道:“不好意思, 实力不允许我低调。”
狂的没边儿了。
这要是放在半年前,还有人觉得这是在装逼,丫的要遭天打雷劈的。但到了现在, 再也没人会当时砚是在炫耀,是在装逼。
现在嘛!
玛德真是好气哦,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不含一丝水分的那种!
每次有时砚参加的考试,都是不多不少半小时,准时交卷。
以前同一考场的考生见到有人提早交卷,还能影响自己的发挥,现在完全不会了,谁会和一个变态去计较呢?
甚至每次考试前,都有人在打赌:时砚什么时候考试时间能超过半小时!
赌注已经从一包辣条,两袋牛奶,上升到两千包辣条,半卡车牛奶。
可惜时砚至今也没能让他们如愿。
还有老师曾经在时砚交卷时,好奇的问:时砚同学,你平时除了读书,还有什么消遣活动?
老师本以为会听到一些类似于高尔夫,赛马之类很费钱也很高端的活动,毕竟时砚同学家一看就非富即贵。
底下考试的同学们也伸长了耳朵等着时砚的答案。
没想
到时砚认真告诉老师:“看电视。”
老师帮所有考生问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什么电视?”
“《东阳修仙记》”。时砚认真回答。
老师不可置信道:“为,为什么啊?”
时砚认真回答:“这是我所有的灵感来源。”
但所有人都不相信,觉得时砚这样的学神,看电视,起步就应该是《走近科学》。
十分低调的考完期末试,留给同学们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时砚转而又投入到研究室的工作中,每天带带那群平均年龄四十一的学生,然后一个人独立完成巨大的军用机械改造工程。
与其说是在改造,不如说是重新创造,因为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奈何时砚说的多了,其他人也不懂,时砚也懒得解释了。
期间,程父和程老爷子两人,喜滋滋的带着时砚学校寄到家里的成绩单看望过他一次,两人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围着时砚不住地说好话。
程老爷子拍着胸口道:“宝宝,别人家的孩子期末考了第一,家长都会进行奖励,满足对方一个愿望,你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时砚摇头:“我想要的您帮不了!”
程老爷子十分不服气,瞪眼道:“你说,你倒是说说,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爷爷也想办法给你去摘!”
时砚看着对面一群快要秃顶的研究员,幽幽道:“我想要他们聪明一点儿,不要每次有事就来烦我,快点接手我手头的事情。”
时砚理直气壮道:“我还是个学生,我想享受愉快的寒假生活!”
老爷子一噎,感觉脸一阵一阵的疼。
程父在一旁打圆场:“宝宝,要不爸爸帮你问问,你手头的事情能不能缓缓,让他们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时砚从那群快要打起来的研究员身上收回目光,淡定的摇头:“不用,等你们双方你来我往的几个来回扯皮,假期批准下来刚好是过年时间,不用他们批假,我也早回家过年了。”
程老爷子冷哼一声,斜眼看程父:“出的是什么不动脑子的馊主意,这么大人了,还没我大孙子想得明白!”
当然两人这次来的目的没有达成,程父到了公司,成了那个英明神武的程总,决定继续将
炫耀和分享孩子成绩的事情继续下去。
“我儿子这般优秀,对公司的发展,甚至是对人类科技的发展做出了这么多贡献,却为了安全着想,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我不能炫耀儿子暗地里的功绩,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炫耀一下儿子的成绩吗?”程父如是想。
于是程父在公司例行的周一股东大会休息间隙,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咖啡不小心洒在了一份文件上。
秘书紧张的上前擦拭,嘴里不停道:“程总,您先别着急,我这就去帮您重新打印一份。”
程总冷淡的摇头,说出了一句让众股东咬牙切齿,脸上带出无比虚伪假笑的话:“不用,只不过是我家时砚的成绩单而已!”
程总伸手从秘书手里接过被打湿了一角的成绩单,用非常随意的语气对秘书道:“你看,不是什么大事,这是京大前两天寄到家里的成绩单。
你说这年头电子发送多方便啊,京大还是保持老传统,非要补发纸质的。
你瞧这成绩,双专业,计算机和数学,大二第一学期,全修二十六门课程,全部满分,我不用看就能猜到成绩。
我家时砚这一年啊,就没考过不是满分的成绩,真是让我这做爸爸的一点儿惊喜都没有,我看见别人家长每次看孩子分数,都十分期待的样子,心底不知道多羡慕呢!
哪里像我啊,不用看就知道又是满分,这期待感瞬间就没了!哎,有时候孩子太会读书,让我这做爸爸的心里也十分苦恼呢!
所以这张纸质版的成绩单其实并不重要,湿了就湿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学校还给我发送了电子成绩单呢!”
秘书:“……”
秘书紧咬嘴唇,才没将那句“卧槽,程总你人设崩了”脱口而出,只能憋着不说话,用力点头,一张脸憋得通红。
至于听完程总炫耀的全体股东们,心里全部在骂程总这人阴险,不要脸,炫成绩炫到他们眼前来了。
但心里同时决定,回家就盯着自家孩子学习,就算不是全部满分,至少也要优秀,那些开车泡吧玩女人的玩意儿,不听话就一顿皮鞭抽,然后停掉信用卡,不好好读书就扫地出门过穷日子去!
他们也好想对别人说:我家孩子
每次考试都满分,让我这做家长的一点儿期待和惊喜都没有呢!
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程总十分满意他看到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自家霸总是丧心病狂炫娃狂魔的秘书,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不对,一定想问一句自家老板:“男人,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时间很快就到了年节前,程父作为程氏总裁,一年到头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反倒是时砚,不管研究室那边的一群老爷们儿抱大腿,还是嘤嘤嘤哭求,都没让时砚在研究室多待一分钟。
下班时间一到,时砚非常有原则的走出研究室,头也不回,自顾给自己放了年假,大步一迈,谁都不爱!
在家整天被好吃好喝养着,有时间就和爷爷拉上家里所有窗帘,满屋子乱飞,或者将已经播放过十几次的《东阳修仙记》又拿出来看,气的程奶奶不想看见两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玩百变。
哼,大孙子亲手做的百变,可比儿子公司卖的那个小智一代有用太多了。
“还是宝宝说的对,什么小智一代,分明就是小智障一代,功能又少,又耗费能量,关键是还贵!哪里像宝宝给我的这个,没有可比性!”
程奶奶美滋滋的将小智当成现实版的换装游戏,玩的津津有味。
“老头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儿子公司招聘的人才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么长时间才鼓捣出一代,万一真等不到大孙子继承家产,儿子就将公司给败光了可怎么是好?”
想了下程奶奶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就算儿子将公司败光了,宝宝有这能力,将来也饿不着!”
自言自语了会儿,又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就是没人可以分享,快乐都少了一半儿!”
时砚刚和爷爷在空中扫帚打战了一场,两人觉得酣畅淋漓,有些口渴,相约停战二十分钟,补充体力后再战。
刚躺在沙发上,钱多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钱多多目的非常单纯,开头照例要问一句:“时砚,你家现在能接受男儿媳了吗?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为了你去改变!为了你,我愿意!”
时砚非常认真的拒绝道:“我不喜欢智商比我低的,我
怕智障会传染!”
钱多多发出一声很受打击的哀嚎,然后进入正题:“砚啊,是这样,这学期放假,程阳那边不是惨遭乐安言的毒手,打工都没得打了,只能回老家那边他长大的孤儿院去过年了嘛!
老大冯磊磊刚好和程阳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他说前天在街上看见程阳和一个女人吵架,那个女人尖酸刻薄,怀里还抱着个流口水的孩子,拉着程阳叫儿子。
还让程阳给她钱,帮她养儿子,给她赡养费,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是一百万,程阳不给她就去法院起诉什么的。”
钱多多大致说了情况:“当时老大没好意思出现,怕程阳面上难堪,但他心里不放心,想让我们帮着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大家都知道,程阳可是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孤儿院的!”
时砚听罢,觉得可能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剧情中的人物提前出现,但这一切和他已经没有关系。
时砚非常理智的出了一个主意:“若是那个女人真是程阳母亲,她现在找来要一百万,已经构成敲诈勒索罪了,可以报警。
再有,追本溯源,若是程阳是发生意外成为孤儿的,那确实是他命不好,但若是被父母故意丢弃的,他家人可就犯了遗弃罪,照样可以报警。”
时砚总结:“有问题,找警察,警察叔叔会秉公执法,维护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
钱多多被时砚说的一愣一愣的,无法反驳,只能点头同意:“你说的对。”
时砚笑的非常傻甜:“我也这么觉得,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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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科学与修仙
时砚觉得自己给出了最完美的建议,安安心心过了个好年。非常守规矩的按照日历本儿上写的, 给自己放了七天假。
假期一结束, 准时准点出现在研究室。
研究室一群大老爷们儿看见他, 激动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一个个手里拿着资料, 想冲上前找时砚请教。
时砚嫌弃的捂住鼻子,后退两步,认真道:“我建议你们去洗漱一下再来找我说话, 否则你们这个状态靠近我, 我不确定会不会中途脑子一糊涂,嘴巴随口说出什么。”
一群人身上全是泡面和几天几夜没睡觉抽烟喝咖啡产生的奇怪味道, 在一起久了, 早就闻不到彼此的味道, 完全没想到这样有什么不对。
面面相觑后,还是决定先回公寓洗漱。
然后, 果然如时砚所料,这些人洗漱过后,精神一放松, 原地躺下就能睡着。
还是时砚不放心,过了半个小时, 让人去看了看。
当然, 他可不会说是他不放心,只非常认真的吩咐:“你去瞧瞧这些人都在干什么?大老爷们儿洗个澡半个小时还不够?
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浪费了谁都赔不起。”
时砚想了下补充道:“当然, 我也不是没有人性,除非他们早就睡着了,否则就算缺胳膊短腿儿,爬也要给我爬过来!”
这人立马应了,这所研究室里,时砚就是老大,这里的一切都是为时砚服务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所有人进来前就被三令五申告知的事实。
果然,这人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些研究人员用千奇百怪的姿势睡着了,什么直接睡在卫生间地板上的,躺在客厅地毯上的,趴在床沿边儿的,能睡到沙发上都是十分了不起的行为。
乍一看还怪吓人的,让人怀疑发生什么意外呢。
不过,最吓人的还是有人直接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这要是人进去的晚,直接滑下去被水淹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深藏功与名的时砚很高兴没人打扰他,于是赶在大二第二学期开学前一天,成功完成了手里的改造或者说创造计划。
这天的研究室外面,直接被绿军装包围的严严实实,而研究室里,时砚坐在一侧,程老爷子和
程父坐在时砚左手边,军部的人坐在时砚对面,形成了一个三方会谈的局面。
时砚将手机大小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眼睛非常单纯的看着对面的人:“这就是了,研究室里有专门的试验场,你们可以去验验货!”
军部的人没动,想了下开口道:“威力真有你说的那么大?”
时砚想了下,认真道:“危险模式下,普通人可以在一百米内,简单将我们这个研究所瞬间炸成灰烬,当然,这样的话,能量也会在瞬间耗尽,成为一队废铁。”
所有人身形一僵。
军部的人立马条件反射的将为首的人护在中央,眼神威严的盯着时砚,就像时砚是个危险分子一样。
要知道时砚这个研究所的安全程度非常有保障,可是军部最高安全等级。
是能在八级地震中心,都安全无虞的存在。
时砚像是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可可怕的事情一样,也不在乎对面人的反应,继续解释:“当然,鉴于这个改造成本非常昂贵,我觉得你们应该先重新给我拨实验经费,我才能将这项技术运用到这上面来。”
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时砚又笑眯眯到:“不过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这样,能随时变化战斗工具的形态。”
说着工具在时砚手里,瞬间从刺刀成匕首,又幻化成精致小巧的手枪,就连军工铲的功能,他都能有。
在众人眼花缭乱的状态下,时砚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下,手机形状的东西,变成只有拇指大小的丸子,金属质感,就像个稍微精致些的弹珠一样。
时砚笑的很甜的朝军部那边的一个士兵招收:“你过来!”
那人看了领导一眼,得到对方首肯,全身肌肉僵硬的站在时砚面前,时砚起身,围着对方转了两圈,拍拍对方的肩膀,就想小鸡在认真研究他的天敌老鹰似的,感觉十分诡异。
但谁都不觉得时砚在做无谓的事。
时砚将手里的弹珠交给这个士兵,让他握在手里,然后又围着人转了一圈,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拿起桌上一把削苹果皮的水果刀朝这人的后背刺去。
所有人瞬间精神紧绷,军部那边的人qiang口对准时砚,程父程老爷子的心瞬间提起来,从沙发上站起
来。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料想的惨案并没有发生,只见时砚刺下去的刀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挡了一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直接将握刀的手弹开,里面的人正一脸莫名的转过身看着紧张的众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更加惊奇了。
军部领导人大跨步上前,站在时砚身边,伸手试探的往前摸,等到了一定距离,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不可置信的又摸了摸,还让身边的人也试试。
程家父子这时早就站在时砚身边,将时砚牢牢地护在中间,同时也没忍住好奇,伸手去触碰站在那里差点儿被时砚一刀刺下去的士兵。
然而他们的手到了一定距离,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像是被一层软绵绵的东西包裹住一样,柔软又不失力道。
里面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群人一个个朝他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挥舞,情形十分诡异,像某个著名的僵尸片场景。
好半天,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程老爷子最先开口:“宝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老爷子这时候还能开出一句玩笑:“这是东阳仙君的防护屏罩吗?遇软即软,遇硬则硬?”
东阳仙君是前年播出的一部大火的仙侠剧的主角,时砚放假经常和爷爷一起看,两人这一年多时间,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程父也惊奇道:“宝宝,爸爸刚才好像听到了叮的一声,不应该这般软才对啊!”
军部的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时砚,眼神灼热的能将时砚烧一个洞。
里面的人这时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试探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这些伸手触摸的人,就感觉有一道屏障将他们在无形中往后推了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更加好奇了。
时砚一脸开心的对程老爷子道:“没错,爷爷,感谢《东阳修仙记》,我就是根据仙侠剧得到的启发和灵感,包括被您称之为“百变”的人工智能,原型也是东阳仙君的神器!
当然,让乾坤袋和防护屏障结合在一起,利用科学的方法,制造出现在我们看到的东西。”
时砚笑的十分甜的不知道在空气中做了什么,
众人顿时感觉隔绝在他们眼前无形的屏障消失了,手可以直接接触到刚才被包裹在里面的人。
众人:“……”
神踏马根据科学手段!这是什么魔幻的修仙与科学碰撞的神奇一幕啊!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疯了呢?
难道天才的脑子想事情,已经和普通人有这般大的鸿沟了吗?
时砚继续完成他还没结束的解说:“当然,这东西可不仅是这么鸡肋的挡刀子而已,只要不作死的硬扛大型杀伤力武器,挡住子弹什么的不是问题。”
军部领导人没目光灼灼盯着时砚,激动道:“当真?”
时砚一脸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撒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言罢喃喃道:“现在外面的大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用?是因为环境污染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连脑细胞都受到损伤了吗?”
军部领导这次看着时砚的眼神和善极了,像程老爷子看着亲孙子似的,一点儿不在意时砚说了什么。
人高马大的男人,轻声细语的和时砚说话,生怕把人吓到似的:“时砚同志,你来告诉我们,这个是如何使用的?我让人去试试!”
听说是要挨枪子儿,后面一群士兵抢着去试。
时砚摇头:“不用抢了,这东西只要谁拿到手,就自动录入了那人所有信息,成为那人的所有物,除非主人解除绑定,否则其余人是无法使用的。”
时砚自顾下了决定:“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你来吧,快点儿交差吃饭!磨蹭下去午饭都要错过了,我的土豆牛肉菜放着超过半小时口感会丧失三分之一!”
所有人,包括程家父子的眼神,都十分嫉妒的看向刚才被时砚刺的人。
那人挺着胸口,骄傲的走到时砚跟前,轻声问:“请问我要怎么做?”
“你站这儿别动,让人朝你开qiang就成了!”
所有人惊讶:“这么简单?”
时砚奇怪:“防护自身,不是越简单越好吗?”
那人咬牙,一副英勇就义的神色,走到门口方向站定,领导朝身后一人示意,那人从腰间掏出手qiang,缓缓举起,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露出紧张不已的神色。
偏这时候,有一道非常不解迷茫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一切:“爸爸,你到底
在紧张什么?又不往要害处打,就算防护罩失效,也出不了大事的!”
程父的紧张一瞬间被儿子给说没了,语气中带上无奈道:“我们担心的是这个吗?”
明明是在担心防护罩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啊!
这可是堪比人工智能的又一个创造性发明啊,他儿子作为天才,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在父子说话间隙,“碰”“叮”两声几乎同时被众人耳朵捕捉道,大家寻声望去,只见门口那人好好地站在原地,自个儿都不相信的原地蹦跶了两圈,确定头发丝儿都没受到伤害,朝军部领导人那里高兴的露出了一个傻笑。
而军部领导人瞬间从椅子上起身,立即下令:“再调一支军队,派人将研究所严密保护起来!至于这里的资料,让军部专家过来,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按军法处置!”
说罢才笑眯眯的转身,弯腰对时砚道:“时砚同志!你是个天才!”
时砚非常认同的点头:“谢谢,我知道,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想了下又补充一句:“你也不错,你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