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液体
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是会很累的。
中途虽然停下了几次, 得到了喘息，但还是太短暂了。
动作很生疏，磕磕绊绊的进行着。
……
“咚——”
走廊外的钟声响起。
乌云散去, 太阳升起。
星球的温度再次降低，已经有下雪的预兆了。
房间里，窗户紧紧关着。
圆形大床上隆起一个小包, 床头站着一只蝴蝶。
【妈妈，还在睡觉吗？】
小蝴蝶抖了抖自己的翅膀和触须，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小鼓包。
鼓包动了动，被子发出窸窣的声响。
“……”
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小蝴蝶眨着眼, 视线依旧落在那儿，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妈妈昨天为什么要紧紧闭着眼睛呢？】
【不过, 这样子的妈妈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超级可爱。】
缩在被子里的少年有点被吵到。
他从一小团被子里钻出来, 露出半张脸。
“……没睡醒。”
声音听起来哑哑的，可能是昨天用嘴过度了。
原本在走神的蝴蝶听到后, 立刻跳下床头往前飞：“醒啦！！！”
最后，他落在了床上少年的鼻梁上。
“我还以为妈妈生气了，不想见我呢。”
“现在身体还难受吗？体温应该正常了吧。”
蝴蝶站在母亲的鼻梁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妈妈，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闭眼呢？闭的那么紧，怎么哄都不愿意睁开。】
塔汀皱眉, 声音低哑着：“精力那么旺盛，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啊。”
“妈妈又偷听我的内心坏，好坏。”
“是你自己主动连接上的，不是偷听。”塔汀慢慢地睁开双眸，和鼻梁上落着的子嗣对视, “……别在想昨天晚上了，我记不清了。”
不是记不清，而是是不想记起来。
这个回忆，不要也罢。
兰伽叶斯被这近距离的注视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动作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塔汀觉得他可能是又自我脑补了其他的，算了，逆子管是管不住的，放养了。
“记不清了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失落，就连身后的翅膀也耷拉着，“没事的，这也是正常现象。做完那种事情是会有一段时间记忆混乱的。不过，后面那几天，妈妈的记忆会和我的混淆，可能会有一部分不属于您的记忆钻到了您的脑海里……请不要害怕。”
塔汀随后说的一句话，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说对了。
塔汀：“啊？”
兰伽叶斯：“嗯？”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于震惊了，立刻收敛了不少，兰伽叶斯肯定能察觉到自己在说谎吧。
“害怕吗？”兰伽叶斯往前拱了拱，用爪子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脸颊，“不要怕，我的记忆都是非常非常好的，没有太血腥……”
这句话刚说完，他突然停住。
过了会儿，声音弱弱地飘来一句：“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的。吧。】
“嗤。”塔汀被他这一副慌乱的样子搞得没忍住笑出了声。
–
中午，王国里的大家变得忙碌了起来。
昨天是一个很‘重大’的日子。
他们闻到了属于虫母身上浓烈的蜜香。蜜香遍布整个王国，也有一部分飘向了王国外的地方。
不只是虫族因此躁动，就连几百里外居住的人类他们也有了奇怪的念头。
“*”
站在大门口的这只虫低声骂道，他的手紧握武器，浑身散发着冷气，脸色也臭的不行。
他冷眼扫视着地上躺着的东西，感觉到很头痛：“我真服了，这些鬼东西怎么跑进来的？你们昨天跑哪儿去了？”
一旁的虫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儿不敢大动作。
“昨天……昨天母亲在选择结合的子嗣，是很重要的日子。”
“你觉得我不知道？”云朵冷声开口。
——咻咻
一声听起来就很欠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朵感应到来者是谁，更头痛了。
“哟，你也没被选择？”
木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东西，“哇，怎么那么多，是被妈妈的信息素引来的吗？”
云朵顺手拿起旁边立着的扫把，扫起堆在一旁的枯叶，把它们摊平，然后铺在“东西”上，遮挡住。
“注意点儿，加强戒备。”云朵啧声，“这一次的影响很广泛，远处的人类也有点躁动不安，我还记得之前在S星球就有盯上母亲的人类了，那个时候各种哄骗，还好被及时制止。”
云朵了解到的比其他虫还要多，还要全面。
他从幼崽时期就来到了虫母的身旁，并且陪伴了数日。
他见过原来星球那些人类的眼神，是充满奇怪情愫的，也会疯狂吞咽口水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妈妈太漂亮了，性格也很温柔……
“啊哦哦，不过看到妈妈没有选择你我开心不少。”
这种时候了，木还能轻飘飘说一句刺激的话，这让云朵瞬间体温升高，感觉一股火要冒出来。
云朵：“你不是也没被选择！”
木：“你也没！”
云朵：“*%#＆”
木：“转人工。”
木：“不对，转虫工。”
–
一楼大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佳肴。
周围的子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运着小推车，推车上还有刚弄好的果汁。
坐在椅子上的虫母感觉到不自然，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虫：“那个……有坐垫吗？”
椅子太硬了，硌得屁股有点儿不舒服。
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嗯。
……
“有的有的。”
这只虫回答道，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速度快的不行，撂下这句话就立马转身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也不敢和塔汀对视。
“奇怪的小孩。”塔汀疑惑道。
桌子上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食物，但自己还是没有任何食欲。
他端起一旁的果汁，咬住吸管小口吮吸着。
……好甜。
果汁的颜色是橙色的，这是橙汁吗？好像又太像，这和橙汁的味道还有点区别。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杯果汁，看得入迷。
苹果加橙子？这个味道也不像。
香蕉……尝不出来香蕉的味道。
果汁的味道很熟悉，肯定之前也喝到过。
啊……记忆果然出了问题，变得模模糊糊的。
“没有胃口吗？”
塔汀扭头，看见站在门口处的虫，抿唇，眼神躲闪。
“有的吧。”
兰伽叶斯很快就走到了椅子旁边，站在塔汀的身旁，眼神扫过桌子上的食物。
“只喝果汁对身体不好，妈妈可以尝一尝青菜，不想吃那些……的话，可以多吃一点绿叶。”他又思索着，声音顿了顿，“是口味太重了吗？还是说您更喜欢甜一点的甜食。”
塔汀摇头，总不能说是因为身体某个地方不舒服所以懒得……
“嘴巴有点痛，其他没什么，也不是没胃口。”他很小声地说道，希望其他子嗣没有听见自己的这句话。
嘴唇还有些发肿，昨天实在是没收住，一不小心就这样那样了。
喉咙也有点，干涩。
塔汀有吸了几口果汁，润了润嗓子，让嗓子变得湿润。
兰伽叶斯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愣住。
【是因为昨天吗？】
他内心又开始了，一阵翻云覆雨。
【对不起妈妈，昨天您应该打我的，是因为昨天吗？】
【我刚刚也听见了，妈妈说屁股疼，要坐垫缓一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塔汀总感觉这逆子笑了，语调听起来很欢快。
塔汀：“你在笑什么。”
“我没有笑，妈妈听错了。”
【喔，妈妈又在偷听我的内心话呀。】
没有，这也是你自己连接上的，明明是你挤进来了。
塔汀低下头，用尖牙摩擦着白色吸管。
可能是思考的太入迷了，都没有注意吸管插在嘴巴里很久了。
直到脸颊突然间被一股力量触碰，他的思绪才慢慢回归。
兰伽叶斯的手指抵在了塔汀的嘴角处，从塔汀的视角来看似乎能看见他暴起的青筋。
“流出来了。”
塔汀嘴里咬着吸管，呜咽着：“什么？”
“嘴角。”兰伽叶斯用手指抹去，又轻轻拉了一下吸管，“妈妈，含太久口腔里面也会痛的，还会撑大，口水也会流出来。”
“在想什么事情，那么入迷。”
塔汀咂了咂嘴，用舌尖舔着唇。
“没什么。”
【妈妈粉粉的舌头，含着吸管时，舌头会不自觉地舔那根吸管吗？】
【想捏。】
【想舔。】
【想亲。】
塔汀呼吸一滞，嘴里的东西立刻被分离：“你在，你在想什么、！”
兰伽叶斯被看穿内心话，装都不带装了。
他俯下身，靠近满脸羞红的小虫母，低声：“我在想什么，妈妈不是知道吗？妈妈脸红的样子并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妈妈在想什么呢？”
他们刚亲密接触完，塔汀并不排斥兰伽叶斯突然而来的亲热。
意识融合更深了。
兰伽叶斯侧过脑袋看见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的虫，动作愈发大胆。
仗着自己昨天被母亲选择并且度过了发情期，更加肆意妄为。
远处的虫：……
感觉被挑衅了。
塔汀用手背拍了一下子嗣的脸，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别说这种话了，再说我就捏爆你的角。”
后半句话本来没准备这样说，但塔汀现在看见什么就说什么，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捏爆角这是什么‘顶级’话。
【我的角昨天不是在妈妈嘴巴里含着吗？】
【为什么要捏爆呢，是角很硬吗？我已经尽量让它软下来了。而且妈妈也很喜欢，一直舔舐着那儿，软绵绵的舌尖擦过。】
塔汀：……
刚想开口，唇就被什么东西再次抵住，好像是手指，紧接着，嘴巴被那根手指慢慢撬开。
！？
塔汀小幅度晃着脑袋，舌尖时不时顶住那根手指，现在还有点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
“妈妈。”
兰伽叶斯眼底闪过几丝特殊的情愫，笑着说：“刚刚被吸管戳的痛吗？我来帮您看看。”
说着，他的手指就在母亲的口腔里慢慢搅动。
唇角缓缓流淌出涎水，黏腻的银丝扯了出来。
塔汀仰着脑袋，被这一动作搞得很茫然：“没事的，你不用再碰来碰去……”
【妈妈，喊我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停止动作。】
“兰、兰伽叶斯。”塔汀胸前起伏着，舌尖再次胡乱地舔舐着那根手指，“别碰。”
【好软。】
【妈妈的舌头和我的不一样，我的有倒刺，可能很痛。但妈妈没有倒刺，滑溜溜的。】
塔汀深呼吸，保持着冷静。
“兰伽叶斯，拿出去。”
【对了，妈妈刚刚是不是在想，果汁的味道很熟悉？】
塔汀：……
【那是因为，妈妈昨天吃掉了我的精华。】
【所以，喝到的液体都会觉得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