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堕落学霸（十四）
第二天他们走的时候沈爷爷还没起， 为防宋妈妈找沈爷爷说起昨晚的情况，沈过特地留了张字条在爷爷门上。
一路上，宋嘉彦也没说几句话， 只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嘉彦的自行车昨天停在了三官路那边， 沈过昨天下午因为恢复灵力的原因也没有去买自行车，二人就着清晨还有些朦胧的天色，顺着马路边往学校走去。
好在距离也不算远，步行最多也就半小时，他们出门还算早，路过了早餐摊，沈过照例拉着宋嘉彦坐下来，叫了些吃的。
“怎么一大早闷闷不乐的， 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样。”沈过靠近了些宋嘉彦， 低声道。
一句话说得宋嘉彦愣了愣，脸颊迅速窜上绯红，但他明白沈过话里的意思，却对他这样调侃的态度有些羞恼：“谁跟你在床上怎么样了。”
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虽然这会儿没什么人，但反应过来的宋嘉彦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旁边笑的一脸灿烂的沈过心中气闷不已，干脆低头摆弄手机也不想再理他。
“别生气呀。”沈过还在笑， 皓白的牙齿和清俊的面庞都让宋嘉彦心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火渐渐被浇灭，“我是看你心情不好，逗一逗你。我们没怎么样，都是我瞎说的，等下请你吃饭当赔罪了怎么样？”
宋嘉彦闻言又垂下眼帘：“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我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他蓦地抬头看像沈过：“我是不是要去戒毒所才对？你说，我该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发作， 然后被全班人围观，被全校人知道我吸-毒吧？”
“瞎说什么。”沈过无奈，他还一直在斟酌怎么跟宋嘉彦说清楚他体内没有了毒素的事情，看了看有些侧目过来的早餐店老板，还是温声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去戒毒所，也不会发作毒瘾，你就像往常一样认真上课就行了，相信我吗？”
宋嘉彦连连点头：“我相信你，要是连你都不信，我真的没有谁能信任了。”
“那就好好吃饭。”沈过揉了揉他脑袋，“其他什么也别想，昨晚上的事情就停留在昨天，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明白吗？”
宋嘉彦点点头，勾唇笑了笑，仰头甚至蹭了蹭沈过的手心，像个极其可爱的小猫，亮晶晶的眼神直直盯着沈过，再直白不已。
这一举动让沈过反倒心里一跳，很快收回了手，老板的面正好端来，他抽了筷子拿纸巾擦了擦递给宋嘉彦：“快吃饭吧。”
宋嘉彦伸手接过筷子，刻意地握住了沈过的手：“沈过，我喜欢你，你能当我男朋友吗？”
他声音丝毫没有收敛，仿佛说出来的话就是“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还没走远的老板和周围几个来吃早餐的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脸上都随即露出吃瓜的笑容。
沈过险些手一抖拿不住筷子，他万万没想到宋嘉彦会在这会儿毫不避讳地说出表白的话来。
虽说如今大家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恋早已见怪不怪，大庭广众之下表白求婚比比皆是，可自己和宋嘉彦毕竟还是学生，还是即将要参加高考的学生。
而且他表面虽然是个十八岁的学生，内芯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快三十的男人，面对娇嫩又天真的少年，怎么下得去手。
他轻轻咳了一声：“嘉彦，我们现在正是高考的关键时候，其他一切都应该往后排一排，先吃饭吧。”
宋嘉彦咬了咬唇：“沈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沈过垂眸并不回答。
“我知道了。”宋嘉彦点点头，“吃饭吧。”
二人再没说其他话，周围人竖着的耳朵也耷拉了下去，根本没听到什么劲爆的内容，只深感现在孩子们谈恋爱的理智与清醒。
一顿早餐下来，二人再没有说其他的话，直到走到校门口，宋嘉彦才突然拉住沈过。
“沈过，你方才说谈恋爱的事情要往后排一排，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高考结束，你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宋嘉彦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只想要一个答复。”
“或者你直接告诉我，让我死心也成。”宋嘉彦像个没讨到糖的孩子，眼神中带了些难过。
沈过看着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终究还是对他说道：“高考结束，你若能考上理想的成绩，我就给你答复。在此之前，我们不讨论与此相关的任何事，可以？”
想了想，宋嘉彦点了头：“好，我一定努力，我想考上京大，和你同一个学校。”
沈过眉头微动，原来，这就是支线任务的目标吗？主线任务已经在昨晚完成，现在只需要完成这个支线就能结束了。
如果是和自己考上同一个学校，那只要自己控制好了分数，与宋嘉彦分数差不多，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突然觉得心里莫名一松，沈过看着宋嘉彦也带了笑。
俊挑的男孩立在寒风中，借着门口路灯的微黄和天色将明的晨光微熹，伸手抚上面前少年的发：“我们一起努力，这是约定。”
少年眼中带着惊喜，白嫩的脸蛋染上了殷红，重重地点点头，笑起来秾艳若春。
教室前的黑板上高考倒计时已经换成了沈过来写，原因是班长宋嘉彦不想浪费这五分钟的学习时间。
从早晨睁眼到昏昏沉沉的凌晨上床，宋嘉彦的生活越发枯燥和单调，就连听到父母谈起最近县里捕获了几个贩毒小团伙也只是顿了一顿，又埋首吃宵夜，再继续奋战题海。
不过睡前一定会先吃一颗沈过给的药，据说是他爸妈从国外买回来的，能够解百毒，并且对身体有益，不管有效没效，宋嘉彦都死马当作活马医，每天按时按点服用，神奇的是，一个月过去了，那可怕的毒瘾竟然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等到跟着沈过在一个周天下午去医院体检一番，拿到结果后的宋嘉彦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沈过拉着低头看单子的宋嘉彦，让他不要撞到别人，带着他往医院外走去，“看来国外有些药还是挺管用的。”
宋嘉彦点点头，脸上尽是释然：“太好了，我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谢谢你沈过！”
“说了多少次谢了，我既然收了你父母的钱，也有义务把你照顾好。”沈过拗不过宋嘉彦和他父母，最后还是收下了补习费，只不过打了折只收了2000，以免给他们家带来太多负担。
宋嘉彦笑而不语，心中却也明白国外产的药该是个什么价格，再加上效果如此好，自己最近熬夜看书也不觉得身体难受，已经将欠沈过的事情往心底又记了一笔。
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医院大厅的时候，一旁电梯门开了，女人的骂声顿时充斥整个医院厅堂。
“你个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被你那赌鬼老爹扒干吸尽，连个房子都偷偷卖了，好不容易挣几个字儿来看看病，你居然要拿着你妈的救命钱出去嗑药？！”
两人不由得看了过去，却见那女人身穿粉色花裙，身姿窈窕，长相打扮艳丽，除却眼角的细纹外根本看不出岁月痕迹，可骂人的声音和内容越发难堪。
被骂的那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孩，虽然面上被打得青肿，还又被女人扇了两巴掌，可宋嘉彦还是一眼认出，这男孩就是李默商。
李青桃完全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着 挥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李默商早已肿起的脸上：“把钱给我赶紧滚，就当老娘没生过你这么个恶心的儿子，想要钱自己去卖！你妈我年纪大了卖不动，攒几个钱想养老都他妈被你个孬货给偷了个干净，现在这点儿看病钱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你！”
说着又是劈头盖脸的巴掌往上盖，可没打到两下就被李默商拦住：“你疯够了没！”
李默商隐忍已久，终于被打出了脾气：“疯子，疯子！老子忍够了！你是我妈，我拿你几个钱怎么了！老子天天被高利贷追得到处逃，跪着求你你都不看一眼，有你这样的妈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青桃气的手直发抖：“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你个混账白眼狼，天杀的混账……”
两人就这样判若无人地大吼大叫，周围看戏的人试图劝两句，却都被无视，劝着劝着反被骂了一通，索性也没人去当好人，由着他俩从骂变成撕扯，李青桃穿的裙子不时在打架中走光，远远看去简直不堪入目。
宋嘉彦看着这场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扯了扯沈过的袖子：“我们去叫保安来吧，李默商这种渣滓居然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他没满十八，拘留了十来天罚了点儿钱就放了出来，照例说像他这种成瘾的该送去戒毒所，也不知道怎么就躲了过去。”沈过反手拉住他的手，“反正跟我们无关了，小丑打架也没必要多看，回去做卷子咯。”
宋嘉彦展颜一笑：“好。”
正摔倒在地上的李默商恰好看见了这个灿烂的笑容，一怔之下又是一喜，连滚带爬往宋嘉彦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宋嘉彦（撕卷子）：你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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