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少爷和少夫人。
陶怀谦被魏川的一席话说的惭愧又心惊, 几乎落荒而逃。
魏川眼波淡淡,心情舒畅。
片刻后看到万云呆站着不动, 问道:“还有事?”
万云下意识看了眼休息室门的方向,就见魏川脸色变了。
十来分钟后,魏川才推开休息室的门。
这是个和家里差不多大的空间,休息室、影音室、私人待客室等一应俱全。
他在临窗的沙发上找到卫听澜。
卫听澜面朝沙发背,手脚舒展,整个人在阳光中睡的正沉。
魏川松了口气,默默看了片刻后离开。
休息室的门轻轻合上。
极细微的动静, 但卫听澜下一瞬立即睁开眼,眼神清明, 并没有被惊醒的迷惘。
小猫崽, 养得好, 绝不可能给别的什么人。
托经常记台词的福, 卫听澜几乎能将这一段霸道的话完全复述出来。
这几乎是终身难忘的一刻,即使他只是个旁观者。
卫听澜翻身面向窗户。
窗外是晴空万里, 他的心里也是。
半小时后卫听澜从休息室出去,打着哈欠溜达到魏川身边, 下巴颌自背后搭在魏川肩膀上。
他无声的“喵”了一下,又禁不住笑起来。
魏川迅速的在文件上签完字,侧头问:“无聊了?”
卫听澜:“没有,想找本书看。”
他化身劳模捏了会儿魏川的肩膀,然后溜达去书架那里。
一整面墙的书。
卫听澜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列。
这都是些经典名著或者被影视化的小说。
最近才出现的设施, 他一看就能看一整天, 压根不会无聊。
下属们进来汇报工作, 余光便会看到在角落小沙发上翻书的少年。
他们早已从惊愕到见怪不怪。
甚至生出安心。
都知道但凡这位在,便是犯了错, 老板训人都会温和许多。
另一边,陶怀谦浑浑噩噩了一路,被司机提醒才知道到家了。
一家人都在等消息。
见陶怀谦半死不活,心便沉下去。
陶母说:“他未免太自私了,哪家孩子考上大学不好好办一场?”
陶旭阴着脸:“听澜怎么说?”
陶月说:“听澜是不是被他控制了?”
陶辰没说话。
他也从来没告诉陶家人,魏先生对卫听澜到底有多大方。
陶家人永远这么自以为是。
不像魏先生,做十分说七分,可靠又强大。
升学宴的事,也可以理解。
魏先生付出那么多,若让陶家人用一个升学宴将卫听澜骗回来,便他是对方,也会不甘心。
陶辰小心的将陶怀谦扶到沙发上,又倒了水给他:“爸爸辛苦了,您先休息休息。”
陶怀谦没有理他。
他手里攥着的请柬,挺括的封面已经变皱。
陶怀谦将请柬放在桌上,仰靠在沙发上,慢慢的,疲惫的吐出口气。
其他人传阅请柬。
不可置信或者羡慕,总之片刻后谁都不说话了。
几天后,卫听澜和魏川选定的请柬填上宾客们的名字,被送往各家。
这难免引起一些议论。
众人既惊叹魏先生的魄力,也嘲笑陶怀谦的处境。
到正日子,宾客盈门。
办宴会的地点是城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魏川买下整座山头,交易时间是高考前。
这天魏川欣慰的恭喜卫听澜考入心仪的大学。
他送卫听澜京市影视学院附近的一套大平层,还有一辆改装好的车,以资鼓励。
卫听澜大大方方的道谢和收下。
亲耳听到永远不会被抛弃的话,他不再算一些细账。
反正他以后会好好工作,会努力挣很多钱,有给他哥大笔花的时候。
陶家人也在人群中。
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陶怀谦将跑车换成了一笔钱,但这钱只够买卫听澜的半辆车。
他喃喃道:“他还没有驾照。”
旁边的肖父看傻子一样看他:“没驾照可以学,年轻人,没车怎么行。”
高考后他就送了肖有林和陶辰车。
虽然没有魏先生送卫听澜的大手笔,但和其他人比,很不错了。
景晟、贺青临、柳佳佳和程风柏等好朋友,都纷纷送上礼物。
卫听澜一一道谢。
阿七会记录下这些礼物的来处。
回头卫听澜去参加人家的宴会,也会送上差不多的礼物。
陶旭和陶月也送上礼物,精心挑选,不再和陶辰的喜好沾边。
卫听澜没收他们的礼物。
他彬彬有礼的说:“两位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家里的事都是我哥管,要不然你们找他说去?”
这话的意思,他只认可陶家和魏家在家族层面的交集。
陶旭和陶月便落寞的退开了。
这时候,魏川正在和程风柏一家说话。
他对待程家十分和煦,感谢他们对卫听澜的照顾,又说卫听澜很喜欢吃程风柏家的卤货。
魏川说:“我比较喜欢吃凉拌菜。”
他还夸了程风柏两句。
又说自己腿脚不便,程风柏的升学宴可能只有卫听澜去,让程家不要见怪。
程爸爸和程妈妈一面和魏川说话,一面心里嘀咕程风柏的大惊小怪。
来前说什么卫听澜的哥哥厉害的不得了,很吓人。
分明没有么。
就是个过分好看的年轻人,虽然看着严肃,但说话有礼有节,不愧是大集团的董事长,有修养,尊重人,很好相处。
他们家的凉拌菜确实口碑极好,回头多送一些过来。
其他人注意到魏川的客气,纷纷打听程家什么来路。
等知道程家是卫听澜认的干亲,只是一户还在住平房的普通人家,先是不可思议,之后又道:“难怪。”
爱屋及乌,从来如此。
看程家受礼遇的样子,想必这家人过去对卫听澜十分好。
陶家人,那就不用提了。
至于养了卫听澜的卫家人。
只陶、肖两家订婚宴上见的那位,胡搅蛮缠见钱眼开,可想而知卫听澜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所以卫家不被邀请,一点也不奇怪。
回程的路上,魏川说:“程风柏家办酒席,我就不去了。”
卫听澜没想过这个,他去就好了。
魏川道:“礼物我准备好了,全套最新款的电子产品,你带给程风柏,我身体不方便,而且那边大概率请的都是街坊邻居这样的熟人,我去了,彼此都不自在。我已经跟程家人解释过,他们不会多想。”
卫听澜便知道,他哥将他的亲人当正经亲戚对待。
他脑袋靠过去,感念又感动,声音都软塌塌:“谢谢哥,你真好。”
魏川摸摸他脑袋:“毕业旅行有计划吗?我想去长大的地方看一看,欧洲的一个小国家,如今那里气候正好,有城堡、马场和草原,你想去看看吗?”
他又说:“破晓也养在那,它还在盛年,桀骜不驯,除了我谁都驾驭不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你是我的弟弟,它既听我的话,也会臣服于你。”
开车的阿七耳朵动了动。
不久前他听到小少爷被景晟和贺青临邀请,说是毕业旅行,去国外,时间大概半个月。
阿七这才知道,现在的小孩高中毕业还有这种流程。
他立即汇报给了魏川。
阿七当时说:“小少爷没有立即答应,说要考虑考虑,我猜他想问您的意思,他很在乎您。”
他记得魏川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意向。
破晓是魏川少年时驯服的一匹头马。
卫听澜在魏川骑马的照片中看过这匹马,浑身漆黑四蹄雪白,十分神俊。
而且他哥长大的地方,这太有诱惑力。
卫听澜说:“我想去。”
他答应的这样迅速,也有刚才魏川仔细叮咛程家事的缘故。
感怀在心,心情激荡,决定难免冲动。
不过倒不会后悔。
魏川说:“那等这边的事了了就出发,开学前回来。”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学校操场,
“什么,你又要去国外?”景晟很不高兴的将篮球砸进篮筐里。
“这次是真的。”卫听澜理亏的强调。
景晟看了卫听澜的机票信息,这才有几分信了。
只是怎么能这么巧。
他问:“你哥知道我们预备毕业旅行的事吗?”
卫听澜道:“不知道,还没来得及说。”
他有些庆幸。
要是提前答应景晟的邀请,之后怕不是要爽约,还好慎重了几分。
卫听澜心虚的捡了篮球递给景晟。
朋友们当然重要。
但是这世上肯定没有比他哥更重要的人,他哥的事,当然也最重要。
晚上回来后,卫听澜先摆弄外面送来的鲜花。
鲜花没有每天都送,他拒绝了,要不然太浪费,而且每朵花都开的不容易,多开几天是几天。
魏川看着卫听澜拿掉开败的花,兴致勃勃换水换新的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阿六:[城堡附近是不是有片玫瑰园?]
阿六回复的很快:[有,不过那片玫瑰夏季的花期一般在九月]。
魏川:[想想办法,八月末能开花最好]。
阿七凑过去看阿六的手机:“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花了……”
阿六推开他的脑袋,想了想回复:[我联系那边的园丁,明早给您答复]。
时间一晃到八月下旬。
各种升学宴也到尾声,卫听澜没有缺席任何一个朋友的宴会。
这之后,他和魏川去了欧洲。
卫听澜前世去过欧洲,在城堡中拍广告。
那座城堡是当地的景点,进入要预约,各种手续十分繁琐,拍摄还有时间限制。
而魏川的城堡,比他前世见过的要宏伟的多。
阿六介绍说这座城堡一面临山一面临湖,有大片草原,附近还有个玫瑰园,地理位置极佳,整个城堡有五百个房间,九十二部电梯。
卫听澜听的眼晕。
魏川说:“草原和玫瑰园都归城堡所有,明天你想先去哪里?”
卫听澜说去看破晓。
第二天他们在草原上见到破晓。
管理草原的负责人牵着这匹漆黑高大的马过来,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站定。
魏川让负责人将马牵到近前。
破晓不喜欢人类,四蹄不耐的踏了几步,不过很快它认出自己的主人,温驯的靠过来。
魏川摸了摸破晓的脑袋,又喂它吃了特质的糖果。
他把糖果递给卫听澜几颗:“这是破晓的零食,你喂喂它,它会喜欢你的。”
卫听澜靠近破晓,破晓站着不动。
过了会儿,它大概察觉他身上有自己主人的气息,才低头吃了卫听澜手里的糖果。
卫听澜摸了摸破晓的脑袋:“它比小红高很多。”
小红是他在俱乐部最喜欢的一匹马,性格温驯体力极好,跑起来又稳又快。
魏川想说“要骑着它跑两圈吗?”
但他最后也没说,人的本性不会变,马也是,破晓太桀骜,魏川站不起来,不想卫听澜冒险。
如果他的腿是好的,就可以带着卫听澜骑一段。
卫听澜回头:“哥,你想什么呢?”
是想起过去的事吗。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毕竟在魏川身边,只字片语中可知道,魏川的成长并不顺遂。
魏川回神,展颜道:“玫瑰园就在这附近,要不要去看看?”
卫听澜点点头。
阿七牵着两匹温驯的马过来,带着卫听澜往玫瑰园的方向去。
魏川看着两匹马消失在视野,神色渐渐空寂。
他生出很强烈的嫉妒心。
对阿七。
对很多人。
阿六斟酌着说:“那边花开的很好,我猜小少爷一定会给您带一些。”
魏川神色便渐渐温和。
一个多小时后,天际出现一片枣红色的马,马上的少年神采飞扬,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是卫听澜。
他下马后跑去魏川身边,把花塞给魏川:“哥,那儿真漂亮,明天我们一起去?”
魏川抱着火红的玫瑰,答应了他的要求。
时间还早,卫听澜又骑马去湖边。
他先去探路,若是觉得符合魏川的喜好,回头便带他来。
他已经忘记这是魏川长大的地方,压根不需要任何人分享什么。
草原的负责人曾追随魏川,长久不见魏川,便很想沟通出几分情谊。
他对国内的事了解的有限。
不过目之所及,三少爷对自己的伴侣十分爱恋。
这很令人惊讶。
毕竟过去的十几年,有六位少爷被养在此处。
其中这位三少爷最为冷漠自持,对各种勾引从来视而不见,他那些兄弟们还曾调侃他是石头托生。
不过成王败寇。
当年或骄横或阴沉或歹毒的少爷们,如今有的变成无主枯骨,有的当了花肥,还有的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如今这座古堡乃至整个庞大的魏氏,只有一位少爷。
没想到石头托生的人,动情后是这副模样。
简直予求予取。
当然,少夫人活泼可爱容貌形体又十分出众,得宠也很正常。
负责人有意讨好。
他说:“看来少夫人很喜欢这里,少爷,你们不如多留几日……”
阿六猛烈的咳嗽起来。
阿六被惊到,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被不知空气还是口水之类的呛到。
这太失态了。
但魏川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他神情十分平静,语气甚至称得上和煦:“你刚刚,说什么?”
风更静,日光清朗。
一切都变成虚无,只有眼前的对话清晰到让人心惊,好像揭开另一个世界的面纱。
魏川安静的盯视着眼前胡说八道的人。
负责人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很喜欢这里……”
魏川说:“他比我小八岁。”
负责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八岁怎么了,恋爱自由,八十岁和十八在一起的也不少。
他说:“难怪如此活泼,您和少夫人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很般配。”
魏川闭了闭眼,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弟弟,是这个家的小少爷,没听到他叫我哥?”
负责人:“……”
听倒是听到了,但那不是一种情趣吗,还有叫叔叔的呢。
卫听澜在湖边捡到漂亮的鹅卵石,挑挑拣拣后留下两颗,一颗打算送给魏川。
他回到原地,发现魏川已经不在了。
阿六说:“老板有公事要处理,先回去了,说让您多玩会儿,晚饭前回去就行。”
他打量眼前的少年,以一种全新的视角。
今天的卫听澜穿了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衫,黑色的休闲裤,在马上飞奔而来时像一朵无暇的漂亮的云彩。
他的确极漂亮,五官或者气质都十分夺目。
身量比最开始见时高了不少,体态修长眉目沉静,像秋日波光粼粼的湖水,干净中浮着一层暖色。
阿六忽然想起阿七某一刻的抱怨。
那时他们看出景家小少爷和贺家小少爷对自家小少爷的不同。
阿七说:“小少爷在,老板多大的火都能平,咱们也过起了正经日子,要是他能永远留下来就好了。”
到底怎么算永远留下来?
阿六那时没有答案,毕竟就算是亲兄弟,终究也要各自组成家庭。
那时他也再没有别的想法。
小少爷对老板太濡慕太崇敬了,完全让人忽视了别的可能。
但是为什么不能想。
成年的,没有血缘关系,天然就相互亲近和依恋的两个人……
卫听澜看着阿六发亮的眼睛:“六哥,你怎么了?”
阿六回神:“故地重游,想起好些事,一时走神,小少爷别见怪。”
卫听澜笑了下:“正常。”
他又骑马去了玫瑰园,这次采摘了更多的玫瑰,装在马两侧的褡裢里带回城堡。
城堡太大了,据说有很多不同的风格,是宝贵的艺术财产。
卫听澜没什么艺术细胞。
他仔细梳理了玫瑰的叶子和刺,分成好几份装了花瓶,将花放在自己和魏川的卧室,以及魏川的书房做装点。
最后送去书房。
然后就看到魏川正盯着桌上的一捧玫瑰花发呆。
魏川的面部线条深邃又明晰,眉骨高,鼻梁挺直,眼睛黑而深,很适合浓烈的色彩。
黑色的西装,红色的玫瑰,全是他的点缀。
他坐在这座古老优雅的城堡内,有种雕塑般的英俊和高贵。
卫听澜摸出手机拍照,在魏川被惊动后连忙说:“别动,就这个角度,很帅,特别好看。”
魏川便不动了。
十几秒后,卫听澜抱着花瓶进来。
他放下花瓶,拿走散放着的花束:“这个我打理一下,放餐桌上。”
魏川看着他捧着花离开,他进来后对他笑了两下,手腕蹭到他才签字过的文件上。
那只是一份文件而已。
但魏川却有种蝴蝶轻轻在他心头驻足过的颤栗。
这是他的城堡,他的玫瑰。
他养起来的少年眉目舒展自由自在,抱着他的花,穿着他准备的漂亮衣服……
魏川没有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孩子生出不可测的念头,尤其这个孩子将他当亲哥哥,那样的濡慕和亲近,亲兄弟都未必有。
魏川严肃的和卫听澜共进晚餐,然后去书房发呆。
他很晚从书房出来。
然后就发现,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玫瑰花。
没有人胆子会这样大,敢随意改动他卧室的结构,除了某只小猫。
魏川正要将花瓶拿走,太香了,也太艳了,至少放在窗台上。
他没来得及动这瓶花。
有人敲门。
魏川熟悉这样的敲门声,他说:“进来。”
卫听澜抱着枕头,珍珠白的睡衣领口有些乱:“哥,晚上我和你睡呗,房间太大了,昨晚我就睡的不好。”
卫听澜很努力的去睡着,但是真的没办法。
也许回国就好了。
国内的房子格局方正,卧室也不会这么夸张,家具之类也是熟悉的款式,让人安心。
魏川捏了捏鼻梁,视线很清晰,神智也是,这不是幻觉。
他说:“让阿六给你换一间。”
卫听澜:“我不想离你太远。”
他们的卧室相邻,而且这一层别的房间都是空的,也都很大。
魏川没说话。
房间确实很大,少年站在那里,懵懵懂懂鲜嫩可爱。
他因此不敢靠近。
卫听澜觉得他有些怪。
也许是夜太深,也许是某种奇怪的气氛或者福至心灵。
他想到那些偷看魏川的年轻的佣人们。
敬畏或者惊艳。
虽然那些目光很隐晦,但卫听澜还是看的很清楚。
卫听澜不会怀疑他哥对他的感情。
他们又不是第一回同床。
明明是很方便的事。
可这样的深夜,一个成年男人忽然面露难色推推诿诿,显然有些极其私人的事要做。
还是不好说出来的那种。
卫听澜也曾注意到魏川的某些不同,在清晨的时候。
同床共枕,眼不瞎肯定注意得到。
他哥是个正常男人。
很正常,并且本钱雄厚。
卫听澜支棱着已经在枕头上滚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体恤的道:“那什么,其实大概习惯就好了,不用特意换房间。哥,你继续,嗯……不要太……得节制,你知道吧,夏老说你的身体还需要调养。”
他的知识都来自理论,支支吾吾几句后彻底卡壳。
房间恢复寂静。
但男人之间对于某种事的沟通,有时只眉眼之间,信息就很明显了。
虽然卫听澜说的很含混。
但魏川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