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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计划顺利完成100%……

第99章 计划顺利完成100%……
  宫里果然变天了。

  惠帝寝宫内外的侍卫宫女太监全部消无声息的换成了誉王的人, 这一切看起来做的是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

  李稷直奔旁门,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过于吵,很容易打草惊蛇, 他干脆下来拴马步行。

  从旁门进入,从这里直奔惠帝寝宫有好长一段路,想到惠帝寝宫里危机四伏,李稷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

  陈元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来, 迷糊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猛的坐起身就喊:“李稷!”

  “喊什么?他回宫了。”

  是系统的声音, 陈元惊讶,眼前是人形示人的系统。

  “看到我很吃惊吗?”系统忍不住问:“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陈元点头,接着下床问:“他走多少会了?”摸摸自己的后脖子,皱眉道:“臭小子居然暗算我, 我可是他男朋友,得扣分!”

  “他是不想你参与那么危险的事,应该奖。”系统说。

  陈元不说话了, 他岂会不知, 正因为知道是又感动又生气, 感动李稷这般爱护他,生气的是这么危险的事自作主张去犯险, 实在可气!

  “天都黑了,你再不动身,怕是要晚了。”系统忽然说。

  陈元怔了一瞬,接着瞪大眼睛,一下子慌了, 忙不迭边穿鞋边往外跑,还不忘叫上系统:“这么刺激的场合,你可不能少。”说着转身跑了回来,一把抓住系统的手腕,“走吧大哥,这个节骨眼上发什么呆啊。”

  “欸,等等。”系统抽回手,停住脚步,“走之前,麻烦先在这上面按个手印。”说着系统拿出一张白纸。

  “什么东西?”陈元疑惑。

  “白纸啊。”系统说着已经把手上打开的红色印油递到了陈元手指腹边,“赶紧按手印,按完进宫救人。”

  陈元顾不上多想,摁了印油在白纸上按了手印,随后忙往宫里赶。

  路上他问系统他家里人呢,系统一一作答,他放心下来,所有人都安全,那就只有李稷的处境危险,想到此,便更加加快马速。

  ……

  惠帝靠着床头,誉王坐在旁边,起先是聊着家常,见天色暗了,便慢慢住了话题,改问起惠帝立遗诏的事来。

  “遗诏我早就写好了,在一处放着呢。”

  闻言,誉王不禁握了握拳头,他原以为惠帝还未写诏书,没想到早就写好了,那诏书是放在哪里了,又是当着谁的面写的呢。他安插了那么多眼线在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诏书写好的事。

  思绪转了又转,誉王沉着气试探地问:“皇兄放的地方可安全?写的时候谁在身边?”

  惠帝装出一副回想的表情:“那地方嘛……很安全,依据祖训,自然是左右丞都在……”话未说完他就咳嗽起来。

  誉王一听登时变了神色,暗暗磨牙,赵显居然也丝毫没透露此事,他想着只要他做了皇帝,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赵显!

  虽然恼怒惠帝和赵显,但切不可过早露出马脚,誉王定定心神,露出担忧的神情,关心询问惠帝身子。

  惠帝止了咳,眼神慢慢瞟向誉王,故意问道:“王弟想知道朕把遗诏放在哪里了吗?”

  誉王不觉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皇兄,立储这么重要的事……”

  “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暂时不让你知道的也好,省得出什么岔子,免得你有危险。”惠帝出声打断。

  “……”誉王眉头微皱,勉强扯了扯嘴角,“还是皇兄替臣弟想得周到。”

  惠帝缓了口气,又道:“朕听说,赵显的兵符到了你的手里?”

  誉王直了直身体,没打算遮掩地说:“王弟跟您的心是一样的,这兵符本就该由咱们李家拿着,赵显的在我手里了,陈卫昌如今在死牢,他手上的兵符也是我的了。”

  “你的?”誉王眉头皱了,接着笑了,“好一句你的,王弟啊,咱哥俩也别装了,没意思。”

  誉王愣了,但很快恍然过来,他站起身来,盯着惠帝看了片刻,然后放声笑起来:“我的好皇兄,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惠帝怒目瞪他:“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相信。”

  誉王的表情变的凛冽起来:“不愿相信?”他哼笑,“既然不愿相信,那你还这般费尽心思的演戏?行了,我的好皇兄,如你所说,咱哥俩别装了,没意思。”他手指动了动,直接道:“把遗诏交出来,把皇位交给我。”

  惠帝冷笑,眼神带着嘲讽:“李誉啊,就凭你?谁给你的自信跟朕要这皇位?”

  “就凭我手上的兵符和这宫里里里外外全是我的人!”誉王不喜惠帝的眼神,这个眼神让他反感极了,“你真还以为你是那个执掌一切的皇帝?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那些妃子儿子全部都要没命!”

  惠帝笑得不以为意:“看来你是真的做好了万全之策才来逼朕把皇位传给你。”他摇了摇头,然后依旧嘲讽地笑了笑,“李誉啊,你若真有本事动的了朕和他们一下,朕就把这皇位给你。”

  誉王坐回原位,脊背往后靠,挑着眉哼道:“小瞧我?”顿了一下,他站起身高声道:“好,那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惠帝床头挂的宝剑拿过,拔剑出鞘,对准了惠帝。

  惠帝面不改色,冷冷看着他,而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在剑头上,说:“你我兄弟,何必呢?我不曾亏待过你一分一毫,你何必非要自寻死路。”

  话音才落,起了一阵怪风,门窗打开,接着李稷和陈卫昌带着一队人冲进了寝殿。

  誉王的神情有一瞬的惊惧,但很快他的人也都持刀剑冲进了寝殿,人数反超李稷他们的人。

  “原来我的好侄儿没死。”誉王笑了笑,视线落在陈卫昌身上,瞬间恍然了,他不由地又是一笑:“好计谋!”说着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不过,阎王爷今日要收你们是一定得了!”

  话音落地,他一个手势,身后所有人挥舞刀剑砍向李稷众人,誉王趁乱用剑指在了惠帝脖子处,似乎表情有两分悲伤,还有几分笑意,“是你逼我的,咱们有事好商量不好吗?你非要跟我做对,从你进宫的那一天起你就跟我做对,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 ”剑锋直指喉咙处,那里有血渗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了。”

  眼看着锋利的剑要割开惠帝脖子,千钧一发间,只见从窗户飞冲过来两个身影,还未看清是谁,就从天而撒两大袋白面,一时间全都迷了眼,打斗厮杀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呸呸呸,伤了友军了。”陈元呛得的咳嗽,“不好意思啊各位,白面不长眼,不赖我。”说着揉眼睛在人群里寻找他家小暴君,“卧槽,全成白面人了,哪个是李稷啊。”

  “就在你身后,”李稷地声音传来。

  陈元心头一喜,转身就抱:“可叫我好找。”

  李稷没空与陈元温存,他推开陈元将他护在身后。

  誉王瞪向陈元,快意地一笑:“也好,到齐了,省得我再多费事。”

  “哪有到齐,再等等,还有几位呢,”陈元笑眯眯,“我爷爷、赵丞相、郑易大人、岱钦、我三表弟,还有这宫里头被你换的那些侍卫宫女太监全是我们的人了……”

  “什么?”誉王面色骇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的表情,就在他怔愣间,李稷补充道:“更有你那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的妻儿。”

  提到妻儿,誉王的神情唰地惊惧,一霎那慌了神,握着剑的手一松,那剑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来,让他不由地又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回事?”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转瞬变了处境的一切。

  李稷往他面前逼近一步,冷声道:“想知道,我送你去阎王殿问你妻儿!”

  誉王的额头沁出丝丝汗来,整个面部明星僵着,他抖动着嘴角,想不通,接着怒吼道:“你杀了他们!”

  “是啊,我血洗你誉王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一个没留。”李稷应地坦然。

  “你……”誉王说不清是悲痛是愤怒是不敢置信还是暴躁,他猛的大叫了一声,就此一口鲜血吐出倒地不省人事。

  ……

  宫里安静了,太平了,太阳升起来了,天露了明,很快明亮起来。

  陈元犹豫着,再犹豫着,在李稷换好衣服出来,他一把攥住他的手,特别用力,特别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他拧着眉头,“当真……”

  “你想问什么?”李稷水波一样纯良的眼睛看着他,“当真血洗誉王府?”

  “对不起,”陈元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只是……”他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错,按照律例,誉王罪不可恕,当诛九族,若论九族下来,你和你父皇也包括在内的。”

  “……”李稷抽回手,没好气道:“所以我和父皇也该死?”他哼一声,“若真论起来,你也该死。”

  “我也该死?”陈元无奈地叹口气。

  “你姑姑是我父皇皇后,你是我的皇后,你说该不该死?”

  这逻辑服,陈元点头:“好好好该死。”说完呸呸两声,苦涩地抱住李稷,“说什么死,我们要长命百岁……”他又叹口气,“等你做了皇帝,我朝律例是不是要改一改,谁犯法谁受罚,别搞连坐,好不好?”

  李稷微微抬眼看他:“你这是替誉王的妻儿冤?”

  陈元直截了当地说了:“不止他们,我替整个誉王府,不说别的,李正才只有三岁,他懂个屁啊,造反两字他都不认得。”

  李稷拿冷飕飕的小眼神瞟他,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裳,面无表情道:“那你就独自替他们冤吧,我还有事,就不陪元少爷了。”说完走人。

  陈元再次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开。

  李稷脚步到屋门口忽然停住,转身,好看地双唇微张:“誉王府上下,我丝毫未动,你若不信,只管亲自去看。”这次说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元没有马上给回应,等反应过来才感觉心上那闷堵的地儿嚯的一下子舒畅了,他愣愣的盯着李稷越走越远的身影,片刻,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诶诶,你刚刚那句我是你的皇后是什么意思?”陈元拿胳膊碰一下李稷,他觉得奇妙,因为居然没有对李稷说这句话感到反感。

  李稷不作声。

  陈元很温柔的拦住李稷的肩膀,稍稍低了低头贴近李稷耳朵故意逗他地问:“你老爹有两房皇后,你打算几个?”

  李稷漂亮的眼睛撇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若你不介意,问也两个。”

  原是玩笑话,陈元一听倒控制不住吃醋了,捏住李稷的脸轻轻扯了扯:“你敢!”

  李稷伸手去掐陈元腰,疼的他直接蹦起来。

  “靠!”陈元像个小孩,委屈巴巴地皱了眉,“你可真舍得使劲。”

  李稷哼一声:“少来,我压根没使劲。”他抿了抿唇,正色起来,“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你回府吧,从凉州回来一直在宫里,也该回家了。”

  “确实该回家了。”陈元说着又上手,拉过李稷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一盒药,“给你老爹的,你带去给他,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喜乐的心乃是良药。”

  ……

  “你打算如何处置誉王一干人等。”吃下药,惠帝靠在床头问李稷。

  李稷看着惠帝,说:“父皇,您是皇帝,如何处置该由您说了算。”

  “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惠帝道。

  李稷抿着双唇,眼神坚定的,默了默,说:“此等乱臣贼子,自然是杀而诛之。”

  听到“诛”这个字,惠帝的表情动了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是从前,我的想法与你一样,”他望着李稷,眼神是慈爱的,“誉王气血攻心,想来命不久矣,至于他的妻儿,稷儿,留点活口吧,”

  “父皇,”李稷眼神依旧坚定,“孩儿原是能血洗誉王府的,可没您的旨意,断不能先斩后奏,誉王和他的同党所做种种,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惜,至于他们的家人,父皇该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只有全部诛杀才能让其他人记住谋反作乱的下场,也能让我们皇室一族长记性。”

  惠帝看向李稷的眼神从慈爱慢慢变得不敢置信,接着有些无言以对,他眼神转了又转,到最后闭了闭,往床头无力地靠了靠,说:“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李稷还想再说什么的,可从惠帝表情里瞧出了他不想再谈论此事,便应了是起身走了。

  ……

  陈元回到府里,一堆人围着他听他讲昨晚上平反的事,他讲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那就一个峰回路转,那叫一个拍案叫绝,那叫一个胡说八道。

  陈元被他们崇拜的眼神弄得有点飘飘然,更加吹牛皮吹的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平反的大英雄。

  “少爷少爷,你当真是用两袋白面救了陛下?”一个小丫鬟犯着花痴问。

  “那是当然,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身一人不顾危险不顾困难……”

  “咳!”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陈元,当看到来人,围观的丫鬟家丁全吓破胆似的跪了地,纷纷喊了声“老爷。”

  陈元停下来,还挺可惜,拿委屈地小眼神瞅陈卫昌:“爹,你早不来玩不来,偏偏我讲的正起劲的时候来,真是的。”

  “都给我滚!”陈卫昌没搭理他,一副生气的样子朝其他人吼。

  众人散开,陈元一看老爹生气,为防止挨骂挨揍,决定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你上哪去?”陈卫昌喝道:“给我滚过来!”

  陈元自然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回到陈卫昌跟前,放低了声音:“我的好父亲,儿子这又是哪里得罪您了?”他抬眼瞄陈卫昌的脸,跟要吃了他似的,赶忙又垂下眼,心里犯着嘀咕。

  陈卫昌铁青着脸瞪着陈元,脑子里不停地回忆昨晚上陈元冲进寝殿第一件事居然是抱李稷,这种行为实在太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了,即便是他们表兄弟关系再亲密,用得着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吗,简直没眼看!

  “到我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陈元不敢说不,乖乖跟着进了书房。

  “把门关上。”陈卫昌说。

  陈元乖乖关门,偷偷打量着陈卫昌的表情,琢磨着今儿是挨骂还是挨揍。

  门关上,陈卫昌怒目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他先是犹豫了少顷,然后称赞起来:“昨晚上你很勇敢,做得很好。”又关切道:“不过,那太危险了,以后若真还有那种事千万不能强出头。”

  陈元道:“爹,这种谋反的事可不能再有了,所以你放心。”

  陈卫昌哼一声,白他一眼:“还撒白面,亏你想的出那么馊点子。”

  陈元一笑:“孩儿多谢父亲夸奖。”

  陈卫昌又是一横,再次白他一眼,假装不经意地问:“只是你冲进来为何要抱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