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这就是我的家呀。
小狸花被楚黎一句话惹恼, 翻身用屁股对着楚黎，不管他怎么哄都不回头。
没办法，楚黎只能噙着无奈的笑, 下楼打开冰箱, 拿出给它准备的珍贵小零食——鸡胸肉, 放在锅子上煮, 一边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
鸡肉香味出来的时候，小狸花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楚黎脚边蹭蹭，而是站在楼梯的栏杆扶手上, 漫不经心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狸花猫天生体型瘦长柔软，就算是胖，也胖得不明显。
众多猫咪品种中, 楚黎独爱狸花猫, 就是喜欢它这种清瘦感。
此时，端坐在楼梯扶手上的小狸花格外冷清, 二楼没开灯，月光从楼上照下来，还真有几分冷清美人的样子。
楚黎想，要是小狸花可以拟人化，一定是那种白白瘦瘦的少年, 说不定还会拉着他的衣角撒娇！
好可爱，这么可爱的猫咪, 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楚黎很快就忘记了小狸花刚才对他的冷淡, 煮熟鸡胸肉后, 将鸡胸肉撕成一条一条的晾凉, 又一根一根摆到小狸花的盘子里。将盘子放在餐桌的另外一端后，楚黎热情地招呼小狸花过来。
“喵呜——”生气的小猫咪这才被哄好一半，轻巧地从楼梯扶手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楚黎。
它跳到盘子旁坐好，却不吃，而是矜贵地看着楚黎，又叫了一声。
楚黎无奈，上前拿起一根鸡肉条，送到小狸花面前：“我错啦，我这不是为了养你嘛，再说，我也没有在外面撸别的猫……”
——因为学校里根本没有别的猫。
“我很恪守铲屎官德的！”
——喵喵喵，铲屎官德又是什么鬼东西？不要随便内卷啊！
小狸花认真看着正在「忏悔」的楚黎，虽然没从两脚兽身上感受到多少后悔，不过看在他是自己两脚兽的面子上，算了，原谅他。
一直端坐的小狸花终于低下头，咬住了楚黎手中的鸡肉条。
两口把肉吃干净后，它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低头自己吃起饭来。
见小狸花终于开口，楚黎便放心了，他把猫猫哄好啦。
他也去洗手吃饭，等一人一猫填饱肚子，楚黎才抱着狸花猫上楼，他先把小狸花放在床上，自己去洗漱。
结果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开太久，睡衣都潮了。
翻找半天，只找出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
没办法，楚黎只好将这件短袖套在身上。
衣服有点大，刚好遮住屁股，楚黎就没穿裤子，这么回了卧室。
小狸花本来趴在枕头旁边休息，见楚黎出来，抬起身子冲他「喵喵喵」。
这一连串喵，楚黎也听不懂，他掀开被子上了床，盖被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总觉得自己的肤色好像变白了许多，身体虽然不是原装的，但灵魂过来后，这具身体，似乎也伴随着不同的灵魂，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最近照镜子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五官，渐渐带上了前世的熟悉感，不明显，却让他觉得亲切。
看来，自己越来越习惯这边的生活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
每每这时，他总会生出些许感慨，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告别以前的生活，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
稍微感慨两句，楚黎就躺下准备睡觉，而他头刚碰到枕头，小狸花就凑了过来，它钻啊钻，准确地钻进他怀里，用两只爪子在他前胸上踩奶，喉咙里还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楚黎被它踩得有点疼，忍不住伸手，想拨开它一点，结果被打扰的小狸花换了个地方，又埋头踩起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热衷踩奶的猫。
楚黎实在累了，没力气跟它计较，确定它没有在自己身上踩奶后，他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就在楚黎睡着后，小狸花忽然停止了踩奶的动作，翻身跳到楚黎身后，开始了它每天晚上都会做的事。
帮两脚兽舔舔腺体。
——
楚黎在外面的时候，每天晚上虽然睡得也很沉，可第二天起来，总觉得身体很沉重，时间越长，疲惫感越重。
可回家后，只休息了一晚，那种沉沉的疲惫感就消失了。
楚黎认为，自己可能是认床。
在外面时间久了，自己的课程就拉下许多，楚黎没有休息，第二天就去实验室报道。
两个星期不在，实验内容已经进展许多，他到的时候，小组的人都在。
湛佳晴笑着跟楚黎打招呼：“诶呦，咱们的大医生回来，这两个周，感觉怎么样？”
楚黎道：“还行，有医疗仪辅助，感觉一般的伤势，治疗起来都比较简单。”
至少比前世简单多了。
湛佳晴却不满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感觉军区校的Alpha们怎么样？”
说完，湛佳晴又道：“哎呀，我忘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这些Alpha看不在眼，也是正常的。”
楚黎知道她又开始过嘴瘾，无奈一笑，道：“你喜欢你怎么不去军区校自己看。”
湛佳晴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诶呀，弟弟，出去两周，学会怼人啦。”
这时，闻人简走了过来，见两人笑闹，一人拍了脑门一下，笑道：“回来了就赶紧去记录记录实验数据，小晴，你的论文查完了？”
湛佳晴吐了吐舌头，跑到旁边去翻论文了。
楚黎跟到闻人简身后：“教授。”
闻人简看了他一眼，笑道：“去军区校这两周，感觉怎么样？”
楚黎点点头：“学到一些东西。”
医护系的内容虽然简单，但真正做起来，还是容易手忙脚乱，而且病患的心理状态也很重要。
闻人简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有些知识，一直在纸面上可不行……这还是在学校，等到了设备没有那么齐全的地方，你遇到的问题会更多。”
楚黎好奇道：“设备没那么齐全的地方……是指前线吗？老师，帝国的前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总是听人说远征军远征军，以前都把远征军当成个开地图的，但看过军区校的军训演习后，他猛然发现，这个「开地图」的配置有点高，跟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闻人简笑了，道：“这个啊……等你以后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外太空的环境，跟蓝纹星上完全不一样。”
被闻人简这么一说，楚黎更加好奇。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事，眼下，得把自己的课程学完，实验小组的实验做完。
楚黎一撸袖子，道：“老师，有什么我能做的？”
闻人简笑道：“过来帮我记录实验数据。”
——
军区校的军演结束，校庆紧跟其后，楚黎回去后狂补了三天课程，补得头晕眼花，还没缓过劲来呢，就接到上面消息，要准备校庆典礼。
这下好，所有课程全部推后，医护系的人都被带走，装扮学校去了。
楚黎刚从军区校回来，又是个Omega，大家默认他做不了体力活，就直接没叫他。他乐得清闲，整天躲在实验室，一幅与世隔绝的模样。
三天后，学校庆典开始了。
楚黎压根不关心这些，一直躲在实验室。
有实验的时候跟着闻人简做实验，没试验的时候，就在小房间学习，看资料。
中途，徐东风他们来找他一起参加校庆，被楚黎拒绝了。
这段时间，他越发感觉到吃力，需要学习的内容太多，没时间浪费在无关杂事上。
这天，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楚黎很少熬到这么晚，刚才注意力集中的实验消耗了他太多精力，这会儿走在路上，都昏昏欲睡。
湛佳晴笑他：“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养生，难怪之前晚上约你出来吃夜宵，你都不搭理我们。”
楚黎撑着打架的眼皮，勉强笑笑。
看他困成这样，原本打算拉他去吃宵夜的湛佳晴也不好意思了，送他到了医护系的校区门口，便道：“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楚黎与湛佳晴她们告别后，就朝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太困了，脚步都有些虚浮。
走了一回儿，路旁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停下脚步，朝路旁的灌木丛看去，果然，小狸花已经蹲在那边了，见他回头，朝他「喵呜」一声。
这软绵绵的叫声，让楚黎一天的疲惫消失殆尽，他就地蹲下，对小狸花伸出手：“咪咪咪，过来。”
“喵呜。”小狸花迈着精致的猫步来到楚黎身边，它例行绕着他转了一圈，尾巴尖尖在他的手腕上勾了勾，这才一跃跳进怀中，用耳朵根部的气味腺蹭蹭楚黎的手腕。
楚黎被它耳朵上的毛毛蹭得痒痒的，笑着缩了缩手，又忍不住摸了摸猫猫的耳朵。
“走吧，回家。”
军训演习和学校庆典都忙完了，后面应该会清闲一阵子，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往外跑，陪小梨花的时间不太多。
后面可以慢慢弥补回去。
楚黎漫不经心想着有关未来的企划，不知不觉，来到了宿舍门口。
熟悉的三层小楼门口，却站着几个不太熟悉的人。
其中两个他见过，远征军的雅兰和风抑尘，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红头发吊儿郎当的家伙。
见到楚黎，那红发少年道：“就是他？可算回来了。”
雅兰表情复杂：“就是他。”
“啧啧。”红发少年叹了两声，跑到旁边的花坛上蹲下，道：“我不擅长这个，交给你们了。”
雅兰看上去更无奈。
短短几句对话，楚黎却从中听出端倪，他一直觉得雅兰先前来找他问猫很奇怪，此时更是紧张地抱住怀中的小狸花，警惕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雅兰叹息一声，道：“你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
她这么说，楚黎反而更紧张，人也后退一步。
深夜在宿舍门口蹲一个Omega，还把人家吓得后退，这对雅兰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她也不擅长交流，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风抑尘。
风抑尘轻轻推了推自己的金丝镜框，上前一步，道：“在门口不方便，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楚黎狐疑地打量着这几个人。
他们是学校请来主持军训演习的人，又是大名鼎鼎的远征军的人，应当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最重要的时，此时他们的态度很客气，如果真要做什么，自己一个普通Omega也很难反抗，大可不必伪装地这么和善。
楚黎想了想，点头道：“到里面去吧。”
雅兰松了一口气。
楚黎带他们进了屋，红发少年在沙发上落座，雅兰却没坐，站在旁边，打量着这栋小屋。
小屋内陈设不多，却有很多猫咪用的东西，猫碗、猫窝、猫爬架……虽然小狸花从来没用过，但楚黎却一样也没少买。
雅兰越看越觉得难受，这个Omega显然已经跟上将变得猫生活了一阵子，忽然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雅兰忍不住向那只一无所知的猫投去埋怨的眼神。
小狸花倒是不像楚黎那么紧张，进门后，它就从楚黎怀里跳出来，跃到茶几的桌子上，端端正正坐好，此时正在悠闲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不管多少次亲眼看着老大变猫，雅兰总是难以把眼前这只软绵娇小的生物，跟不苟言笑的老大联系在一起。
她的眼神逐渐复杂。
楚黎去厨房烧水，端着水壶从里面出来，就看到那名叫雅兰的女士，神情复杂地望着坐在茶几上的小狸花，那个叫风抑尘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就连那位看上去很跳脱的红发少年，都坐得板板正正。
无端让他觉得十分紧张，总有种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严肃的感觉。
楚黎心中更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给每人倒了一杯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又是想看什么猫吧？”
他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越一下这过于紧绷的气氛。
谁料，说完后，那位女士看上去更紧张了。
她一下绷直身子，像极了前段时间军演中接受考验的军区校Alpha：“你怎么知道？”
楚黎：“……”
什么、什么情况？
雅兰很紧张地搓着手：“我能问问……这只猫，是什么时候到你这儿来的吗？”
楚黎皱眉：“很久了。”
他们是来抢猫的？
莫非猫在这个世界是稀缺品种，普通人不能拥有，连远征军上将的副手想要一只猫，也得去别人家抢？
眼见楚黎的表情越来越沉，雅兰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想要这只猫，你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
开玩笑，眼前这个Omega被人标记了，还跟上将的猫型生活在一起。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标记他的人很有可能是上将本人！她可不敢得罪他。
唯恐对方产生不好的误会，雅兰慌乱地为自己解释，可说了半天，对方看她的眼神越发猜疑。
没办法，雅兰只好一狠心，道：“我只是想说……就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养的猫……其实他不是一只猫呢？”
楚黎：“？”
雅兰：“……”
“诶呀！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这时，旁边的红发少年听不下去了，起身道：“我叫鸿风，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远征军的人。半年前，我们上将景白渊渟失踪，我们怀疑他变成了猫，现在就住在你家，能不能请你配合我们一下，把我们的上将还给我们。”
楚黎：“？？”
Excuse me？？
他耳朵没出问题吧？
他们说什么？说他们上将藏在他家里？
楚黎忍不住道：“我没听错的话，你们上将不是个人，是只猫？”
鸿风：“……”
“不是！”鸿风也变得乱七八糟，这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二十分钟后，楚黎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雅兰和鸿风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是把事情听明白了。’
原来景白渊渟是个人，只是他血脉特殊，在重伤等危机环境中，会变成猫型，并且会失去记忆和人类智慧，像一只猫一样生活。
除非有外界手段刺激，否则他将终身维持一只猫的形态，再也变不回人。
“半年前，远征军遇到一些事情，上将重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们还没来得及用医疗仪给他治疗，他便打伤守卫逃走。半年时间，我们用尽各种办法寻找，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便猜测，他是在外面重伤变成了猫……”
雅兰表情看上去很无奈：“目前上将失踪的消息，对外还是隐瞒状态，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们没必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告诉你这个秘密。”
楚黎很清楚雅兰没有说谎，可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相。”
他养的小狸花……居然是当初在黑巷子里，把他抓紧小黑屋标记他的那个Alpha？
怎么可能！
那一夜恐怖的记忆全数苏醒，对方粗糙的手掌，坚如磐石的手臂，不管他如何哭喊都不肯放开他……漫长的黑夜，失控、绝望……灼热。
还有后来那些难堪。
所有乱七八糟的记忆都拥入楚黎的脑海，成功让他的脑子卡壳。
雅兰好歹是景白渊渟的副手，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楚黎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经历过什么，而且对上将的身份一无所知，养着这只猫，就真的只是把对方当猫而已。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雅兰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让一个Omega经历这么糟糕的事情。
可他们没办法，整个远征军都等待着上将回去。
隐瞒半年，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上将长期不出现在大众眼前，许多人都对他的下落产生了怀疑，甚至还有人说上将已经死了。
包括帝国皇室，已经派人来问过很多次了。
本来远征军的独断专行就被皇室所不喜，如果皇帝把上将拒不出面这种举动，理解为远征军不听皇室调遣，故意给皇室难看……那后果是什么，雅兰想都不敢想。
而且，上将是个人啊，也不可能永远变成一只猫生活。
种种现实困境叠加在一起，让她不得不把这些话说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跟这只猫一起生活很久，跟它感情也很深厚，可……没办法，这真的是我们的上将。”雅兰面露难色，但还是把这话又重复了一遍。
一直到这时，呆愣的楚黎才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茶几上的小狸花，狸花猫无知无觉，冲他「喵呜」一声。
这竟然是个人。
这段时间，他rua的，晚上睡觉时搂着的，早上出门前要亲亲的，洗澡时揉遍全身的……居然是个人！！
就算对方现在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个人……这也，太……太……太离谱了。
“对、对不起……这件事……我……”楚黎蹭得一下子站起来，觉得自己头剧痛无比，他揉了揉眉心，道：“对不起，这件事太离奇了，我一时无法接受。”
雅兰也跟着站起来，道：“我们还会在综合学校停留三天，三天后，我们再来找你。”
雅兰说完这些就走了。
一直到他们离开后很久，楚黎还没回过神来。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呆呆地关上房门，迟钝地往里走去。
走到客厅茶几旁边时，小狸花从上面蹦下来，朝着他的腿转了一圈。
要是放在以往，楚黎肯定会弯下腰抱一抱小狸花，可一想到雅兰刚才说过的话，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他没办法再把小狸花当成一只单纯的猫看待了。
他第一次没有弯腰抱起小狸花，而是独自一人往楼上走去，回了房间，他把卧室门关上，把紧跟其后的小狸花关在了门外。
“喵呜——”
门外传来隐约的猫叫，像是小狸花在询问。
为什么要把它关在门外？
楚黎：“……”
这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他微微闭眼，强行让自己狠下心，去浴室洗漱。
一直到躺在床上，他还是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雅兰是景白渊渟的副手，她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撒这么个谎来骗他，十有八九，这件事是真的……景白渊渟。
原来他叫景白渊渟。
这名字可真特别。
他的猫居然是个人。
他的猫居然是个人……怎么办，要送他回去吗？
可……也不能不送他回去吧。
雅兰说了，景白渊渟的猫型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要仗着对方不记得自己是谁，强行留在身边让他当一只猫，这也太差劲了。
更何况，远征军找景白渊渟都快找疯了，也不可能允许自己不送他回去。
三天，是留给自己和小狸花搞别的时间。
好难过啊。
为什么他的猫会是一个人啊。
就在楚黎怀疑人生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吱呀」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楚黎身体瞬间僵硬，他有种是景白渊渟推开他卧室房门，从外面走进来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他身旁的被子微微一沉，是景白渊渟坐在了他身边。
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
蜷缩在被子里的楚黎掀开被子，却看到身边坐着一只狸花猫，苍绿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反着光。
它「喵呜」一声，用头蹭了蹭楚黎的脸颊。
一切都没变，还像以前一样。
楚黎鼻子瞬间就酸了，一把抓住狸花猫揽进怀里，把脸埋在它后背松软的毛毛里，哽咽道：“小狸花，你要回家了。”
原来我这里不是你的家。
“喵呜——”
——这里就是我的家呀，两脚兽，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赶出去？
——哼，小猫咪都习惯了，不管你去什么地方，都会找到你。
尽管现实离奇，可抱着小狸花时，楚黎还是感觉到了熟悉的心安。
他没能抵挡住这连日操劳的疲惫，终究还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小狸花你这个小骗子qwq，你没有心！
景白渊渟是取了爸爸的姓氏「景」，妈妈的姓氏「白」，名字叫渊渟。
赶了个时髦（？），其实就是取名废想标新立异（不是），总之，不要因为他四个字就误会他是个小……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作者她不接受这种误会，特此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