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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门

第26章 回门
◎你以后一定是个宠老婆的好男人~◎

余幼惟愣了片刻, 缓缓冒出一句:“啊?”

沈时庭垂下手指,看着他:“不需要什么剧本,做你自己就好。”

余幼惟懵懵地点点头:“……噢。”

他换好衣服出来, 想了想又说:“对了,我给爷爷带什么礼物好呀?”

我好穷的呀……很难够上你们豪门的档次。

沈时庭倚靠在沙发上, 闻言撩起眼皮:“什么都不用准备。”

“那不行啊,这样空手回去, 你会被笑话的。”

“你还有钱么?”

“我……我的卡在你那里,有多少你不是知道嘛……”

沈时庭低嗤了一声, 站起身来:“上次我们去的老宅的收藏馆里, 有不少古董, 挑一个送过去就行了。”

余幼惟一惊:“那些都是你的私人收藏, 肯定不行啊!”

“收藏了就是这么用的, 而且我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你再去准备别的也来不及了,就这么办吧。”沈时庭提醒,“愣着干什么,走了。”

余幼惟心痛地跟了上去。

沈时庭那些藏品每个都价值不菲, 他这得打多少工才能还得起这笔债啊。

“没让你还。”沈时庭仿佛能听到他在想什么,回头看他,“你送我的那幅画价值百万, 反而是我还欠着你。”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沈时庭顿了下, “而且你不是说, 不用分那么清楚么。”

余幼惟看着沈时庭的背影,站在楼梯口愣怔了好几秒。

沈时庭这句话……是在回应他说的, 熟一点的关系吗?

是吧是吧?

余幼惟眉眼间的笑意一点一点浮现, 不明就里地欢快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 跃过几阶台阶,扑上前去从身后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不分那么清楚?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咯?”

沈时庭被他撞得踉跄了下,余幼惟跟狗狗似的往他身上贴,沈时庭嫌弃地将人往下拽:“自己没脚么?松手。”

“嗯~~沈时庭你人真好~~”

“不松手把你扔下去。”

这是余幼惟第一次进沈宅。

建筑典雅气派,是一种大家别院的气息,看起来好有文化韵味啊。

然而两人才迈进庭院,只听闻一声狗吠声,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大型犬,径直朝着余幼惟扑了过来,速度太快,余幼惟还没来得及闪躲,狗已经扑到他眼前了——

电光火石间他手臂被拽了一下,一道力度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护进了怀里。

“大白!你怎么乱跑乱窜的!”计舒阳从宅内气定神闲地走出来,招招手将狗招了过去。

余幼惟吓得心脏狂跳,从沈时庭怀里缓缓抬起头。

沈时庭锋利的轮廓极其冷冽,紧紧皱着眉头:“哪来的狗!”

计舒阳嬉皮笑脸地揉了揉大狗的脑袋:“哥,这是我新养的爱犬。不好意思啊,吓到余少爷了。不过狗就是畜生,又不通人性,只能辨别谁是主人谁是外人,它哪知道规矩呀……”

“你也知道它不懂规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不给我赶出去!”

没料到沈时庭会发这么大的火,计舒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而且他一个私生子,从他得知自己是沈家血脉那天起,沈家老爷子就特别不待见他,常骂他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沈时庭这明显是指桑骂槐。

计舒阳大气不敢吭,他紧紧咬着牙,牵着狗退到了一旁。

沈栾杵着拐杖走出来:“什么动静?”

沈时庭缓缓松开余幼惟,点头问好:“爷爷。”

余幼惟看着眼前这位头发鬓白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愣了一下,也忙跟着问好:“爷爷好。”

“回来了。都还没进院子,这是怎么了?”沈栾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计舒阳,脸色不悦,“狗不栓狗绳,你想干什么?”

计舒阳不服气:“大白平时挺乖的,谁知道见了外人……”

“外人?我看你是真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沈时庭语气凌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想把狗留下,你就滚出去。”

沈菡站在老爷子身后,插嘴道:“时庭,再怎么着也是血肉至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你先问他怎么做事。”

“小阳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沈栾怒视计舒阳,“还不把你的狗牵出去!”

计舒阳顶着猪肝脸,憋得胸口阵阵起伏。

要不是沈菡这个姑姑一直帮着他,他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无权无势,连大喘气都不敢,也就敢搞点小动作,想着拿狗吓吓余幼惟,让他原形毕露大喊大叫失了礼数,在沈家人面前丢个脸,那也算是下了沈时庭的面子。

谁知道这人不仅不像传闻中那般易怒暴躁,沈时庭居然还护着他。

计舒阳牵着狗离开了庭院,余幼惟这才松了口气。

他安静地站在沈时庭身边,仿佛头上是铜墙铁壁,安全感满满啊。

你好帅啊沈时庭~

不过沈时庭这副样子,还真有种黑化边缘的气势。余幼惟在心里抖了抖。

沈时庭垂眸:“吓到了?”

余幼惟挺起胸膛:“我才没那么胆小,你不要小瞧我。”

沈时庭嫌弃:“看你刚才那副呆样。”

“……你不许说了!”

饭桌上。

沈栾坐在主位,他简单跟余幼惟寒暄了几句,向他家人问好,还提到了余幼惟送的古董茶具,沈栾说他很喜欢。

余幼惟只能心虚地表示这是沈时庭给他的建议,没好意思说这是您自己的孙子监守自盗。

余幼惟说话总是礼貌谦逊,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这倒让沈栾有些意外。

当初答应联姻之前,他是派人去调查过余幼惟的,都说是他是个纨绔子,打架斗殴脾气暴躁。

看来这些传言有失偏颇了。

老爷子发话,终于可以开动了。

余幼惟馋得两眼放光,每道菜都很精致,但是份量都好少啊,感觉夹一筷子就没了……这样多不好啊,于是他压抑住馋虫,先把筷子伸向了份量大的菜。

一筷子下去,夹了块白色的食物,本以为是芋头,结果吃到嘴里居然是生姜。

你们豪门吃饭都是用来装饰的嘛!余家吃饭不这样啊!

他辣得五官都快绷不住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

沈菡见状笑问:“小惟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余幼惟绷着脸,微笑着摇摇头。

沈时庭看了他一眼,拿起盘子递到他面前,说:“吐出来吧。”

余幼惟瞪着大眼睛,心说这样好粗鲁的啊!这么多人看着!

“没关系的。”沈时庭把盘子偏到了一侧,不至于让他对着那么多人吐东西。余幼惟偏过头将生姜吐了出来,冲沈时庭投去感激的眼神。

沈时庭把盘子拿开,站在身后的佣人立马上前接走了。

哇。

怎么你们家吃饭这么讲究啊。

开动后饭桌上就没人说话了,一家子都像是哑巴一样。

跟古代宫中皇家家宴似的,皇帝不发话,子孙们都只能闭口不言。

沈时庭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难怪嘴像上了封条,一个字能说完绝不说两个字。

余幼惟愈发拘谨了。

看得见,吃不着。

小余默默吞口水。

就见沈时庭默默将那盘他盯了好久的松露焗虾球挪到了他面前。

余幼惟再次投去感激的眼神,只见沈时庭垂眸吃饭,仿佛无事发生。

片刻,沈栾终于开口了,不过是问沈时庭生意上的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气氛没那么寂静了,余幼惟这才抓紧机会多吃几口。

他够过来一盘鲜能多汁的牛排,由于牛排块头很小,他直接用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

这时沈菡笑了一声:“听闻余小少爷不拘小节,为人随性,果然如此啊,我还是头一回见人吃牛排不用刀切的。”

余幼惟一听,默默放下了快要到嘴的牛排。

就听旁边传来沈时庭的反问:“不切一下有毒?”

沈菡顿时面露尴尬,笑了一下:“开个玩笑嘛,这么吃当然没问题。不过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倒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时庭没接她的话。

沈栾也笑着跟余幼惟说:“自家人吃饭,不用那么讲究,你就用筷子吃。”

余幼惟眯起眼睛笑:“谢谢爷爷。”

还有谢谢你哦沈时庭。

小余悄悄在心里说。

晚饭结束。

他们居然还要喝茶!余幼惟坐不住了,借口说要去上了厕所,立马有佣人过来指引。

上完厕所,他笑着让佣人不用跟着他了,他随便走走消消食。

没人盯着,他这才放松了一点。

哇,这种百年大家族的媳妇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还好原主有先见之明把沈时庭拐到余家去了。

他溜达着,穿过凉亭,来到了一处静书室。

往里探头一看,有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子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动静猛地惊醒,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你是谁?!”

余幼惟尴尬一笑:“我经过,经过。”

那小子却说:“你是我妈派来盯着我写字的吧?我只是打了个盹,没有偷懒!”

余幼惟琢磨了一下,走了进去。

桌上铺满了宣纸,上面的字迹早已经干透了,旁边砚台里的墨水也都发干了,一看就是偷懒了许久。

余幼惟拿起一张观赏了片刻,看到底下落款是“范其”。

沈菡的儿子?

余幼惟问:“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范其抿了下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要你管!”

脾气真大。

余幼惟也不跟他生气,看向桌上的纸张,说:“你这样写不对。”

范其立马瞪眼:“你懂什么!”

余幼惟的奶奶最爱的就是书法了,奶奶就常跟他说,研习书法修身养性,能练眼练心练神。他从小耳濡目染,还真懂一点。

余幼惟冲他哼笑了一声。

沈时庭看了眼时间,发现余幼惟这一去许久没回来,准备起身去找。

“少爷。”旁边的佣人提醒说:“余少爷朝静书室去了。”

沈菡一听,忙对老爷子说:“爸,小其这段时间苦练书法,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请您指点一二,他这会儿就在静书室练字呢,要不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沈菡心想总算抓住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沈栾点点头,又叹气:“小其这孩子倒是上进,就是啊资质平平,是该多下点功夫。”

沈菡一下又尬住了。

一行人往静书室走。

沈时庭边走边四下查看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正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听到静书室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写出来的字怎么这么粗壮?你看你这墨研得也太浓了,谁教你这么研磨的?”

“国学老师。”

“老师肯定不是这么教的,是你没学好吧。”

“你胡说!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沈菡一听,忙加快了脚步,然后便在门口停住了。

沈时庭和沈栾来到门口才发现,余幼惟正握着范其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写的时候要头正身直,手臂展开。手指呢要握实了,掌心要空,手腕发力。”

“知道为什么你的字看起来这么小气扭捏么?你得讲究布白均匀呀,看这个地方,笔画要分布均匀了,每个笔画之间空白的空间,分割也要尽量平均。”

“还有长短粗细不要那么生硬,每个字都要有主次之分。你看这个字,提笔重那么落笔就要轻,两头重中间就要轻。字不是照着画出来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随意变换,这样才会比较有灵气。”

沈时庭目光默默落在余幼惟身上。

身上的纯白毛衣衬得他恬静乖巧,胸前的小熊胸针又显出了几分可爱,他垂着眸,神情认真,在小孩面前,倒是有点大人模样。

沈栾笑着走进去:“原来小惟这么懂书法。”

余幼惟看到沈栾进来,忙松开了范其的手。

沈栾身后还跟着表情一眼难尽的沈菡,以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沈时庭。余幼惟站到一旁谦虚地说:“略知皮毛而已,爷爷见笑了。”

“你这可不是知道点皮毛,一看就是认真学过的。”沈栾那起余幼惟写的字,“舒展挺拔,大气又精神,很有灵气啊,真是不错。小其啊,你得好好学习学习。”

范其绷着嘴角立在一旁。沈菡忙把他拉过来,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余幼惟笑脸相迎:“其其,听到外公的话了没有?多跟余少爷学学,刚才余少爷教你的,都记住了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记住。”

“人家都学得会,怎么就你学不会?”

“国学老师都说了我没这个天赋,你偏要我学!”

“范其!反了天了你,敢跟妈妈顶嘴?”

见沈菡要动手,余幼惟忙把范其拉到跟前,对沈菡说:“姑姑,他才多大呀,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您越逼着他学,只会让他学得越生硬。”

沈菡一下就哑火了。

沈时庭伸手拍了下范其的脑袋。

范其一见到沈时庭,立马跟活了似的往他跟前凑,低声抱怨:“表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听阿姨们说,你入赘到别人家去了,那你以后还是不是我表哥?”

沈时庭语塞了一瞬:“是。”

“他就是跟你结婚那个人吗?”范其指着余幼惟。

余幼惟咧嘴一笑,心说对对对我就是骗走你表哥的那个人。

沈时庭也朝这边看过来。

沈栾不悦地斥责:“没大没小,这是你表哥的先生,你得喊哥。”

范其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眼余幼惟,瘪着嘴哼哼:“可阿姨们说那个人又坏又蠢。”

沈栾和沈时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沈菡吓得忙上前训斥范其:“谁跟你说的!那些佣人没事儿干私下嚼什么烂舌根,把孩子都教坏了。”

“你的儿子你自己教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是,爸。”

余幼惟一口血飚到胸口。

只听沈时庭严肃地说:“不信外人言,只信亲眼所见,老师没教过吗?”

“哦。”范其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不道歉?”

范其瞄了眼余幼惟:“……对不起。”

余幼惟咧嘴一笑:“没关系哦。”

羞愧的不止范其,还有之前处处对余幼惟有偏见的沈菡,沈时庭这句话仿佛给了她一巴掌,羞得她抬不起头。

离开时,余幼惟凑近沈时庭:“你表弟真听你的话。”

“他怕我。”

“他不是怕你,是你太有魅力啦~”

沈时庭侧眸,对上余幼惟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愣了一瞬,别开了视线:“什么魅力?”

“比如你维护老婆的样子,就很有魅力呀,更何况我还只是你的假老婆。等你将来有了真老婆,你一定是宠老婆的好男人~”

沈时庭看了他一眼。

余幼惟乐颠颠的,显得没心没肺,踩在鹅卵石上差点别倒,沈时庭手疾眼快拽了他一把,面无表情地说:“专心走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沈栾挽留了,但两人没在沈家过夜。

晚上回到余家别墅。

两人刚才车,就见另外一辆黑车缓缓停在了大门口。

是谁?

余幼惟一把拽住沈时庭,邀请他探头探脑地吃瓜。

只见从副驾驶下来的,是他大哥余顾。

余幼惟一秒垮了脸。

上次他一百多万拍下那副藏品,被余顾训斥了一顿,还断了他的生活费,余幼惟还记着仇呢。

他抓着沈时庭就转身:“我们走!”

“小惟!”

关子仟的声音。

余幼惟又转头,看到从驾驶位下来的人居然是关子仟?

关子仟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衣,最上边两个纽扣是散着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跟余顾那副修身得体的西装一比,显得随意而性感。

不愧是明星,啧,好看。

他单手搭着车门,露出笑来:“没看到我啊?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余幼惟挤出微笑:“我还以为某人又换车了,原来是你呀。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

“我送我老板回家啊。”

“他有司机啊。”

“司机请假了。”

“他还有助理啊。”

“他助理有别的工作要忙。”

“别人也能送啊,为什么是你送?”

关子仟气笑了:“你这刨根问底的架势,你想干嘛啊?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对,你刚刚喊你哥什么?某人?”

余幼惟哼了一声。

某人冷冷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一座富有情绪的雕塑。

关子仟看向雕塑:“你又把我们小惟怎么着了?”

余顾板着脸:“他翅膀硬了,我能把他怎么着?何况他还有人护着。你少管闲事,赶紧回吧。”

“这都九点了,我不回了,你给我弄个地儿睡。”

“没地儿。”

“那我就睡你屋。”

“……做梦。”

关子仟也不客气,关上车门,大喇喇地往这边走,又问余幼惟:“对了,你们这是从哪回来?”

余幼惟:“回沈家老宅吃了个饭。”

“回门啊?这么大的喜事儿!恭喜啊!”

“不是回门!”

“就是回门啊!”

“你不要乱说!”

“这种事为什么要否认!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

两只鹅在那面对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咯咯叫,沈时庭听着皱起了眉。

他一把拽住余幼惟的后领往别墅被拖:“走了,我有话问你。”

关子仟继续在后面笑:“哇你老公生气了!”

余幼惟被揪着走,还不服气地扭过头来:“他没有生气!他只是脸臭!你不要乱说!”

“就是生气了,就是就是!”

“%R^^&!!!”

被揪回房间,余幼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眨巴眼看沈时庭:“你要问我什么呀?”

沈时庭脱下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随手扯掉了领带,衬衣下隐约露出两道锁骨。

他冷淡的薄唇习惯性地抿着,那样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时,有种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的压迫感。

余幼惟羞涩地垂下眼睛:“你不要一回家就,又脱衣服又解领带的,好涩啊~”

沈时庭:“……”

沈时庭沉默了片刻,说:“你不是挺爱看?”

余幼惟愣了下,沈时庭这是……在撩我?

他忍住诱/惑:“爱看归爱看,但看了又不让摸,那还不如不看。”

沈时庭冷笑了一声:“刚才看别人的时候,倒没见你这么收敛。”

糟糕,被发现了!

余幼惟一秒抬头,又故作矜持地腼腆一笑:“你不要这样戳穿我啦,我会害羞的。而且别人家的,不看白不看嘛。”

“别人家的?”

“嗯呢~他以后是别人的老公,当然是别人家的。哦,虽然你以后也会是别人的老公,但现在暂时还是我老公,还算自家的。”

“……”

“贫嘴的本事倒是了不得。”沈时庭把领带扔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摘手表,“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还会书法?”

余幼惟心虚起来,挠挠鼻子:“你要问的就是这个啊……就,我以前兴趣还是很广泛的,再说了,小时候嘛,家里人总会逼着学点什么,范其不就那样嘛。”

“所以是家里人逼你学的?”

哇趣。

该怎么说?

万一沈时庭哪天跟家里人一提,双方一对峙,那不就暴露我是个假货了嘛?

“……我偷偷学的。”余幼惟紧脏。

沈时庭走近两步,缓缓低下头来,审视一般:“偷偷学的?看来你很有天赋。之前你哥说你的绘画水平像狗爬,究竟是他对狗爬定义过高,还是不够了解你?”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这一幕怎么形容呢?

哦,沈为刀俎,我惟余肉。

砧板上的小鱼不自觉抓紧了沙发,紧张到口舌发干:“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沈时庭静默地看了他片刻,轻而缓地说:“你仿佛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余幼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