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撑腰
◎都离婚了,你还操心我干什么◎
坏人坏人坏人。
余幼惟在心里骂了好几声。
才不是什么善良伟岸的男主, 明明就是个小气的腹黑怪!
回到家后,沈时庭吃完晚饭便去了书房。
余幼惟没看到沈时庭换下来的鞋子和裤子,于是他去书房找沈时庭, 发现沈时庭还没换,只能先回去。
过了一会儿, 他又去了沈时庭的书房,趴在门上冷浸浸地盯着沈时庭。
沈时庭被他盯得发毛:“干嘛?”
余幼惟视线往下:“你什么时候换鞋子和裤子?”
沈时庭冷笑:“晚上睡觉前洗澡的时候。”
还要等到睡觉前?那还等什么等!
余幼惟二话不说就走进书房, 蹲下来脱沈时庭的鞋子,沈时庭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余幼惟:“把你鞋子脱了。”
沈时庭一个不注意, 脚被抱起来, 鞋子被这小子给拔掉了, 只剩下黑色的袜子:“……”
余幼惟又说:“裤子也脱了。”
沈时庭摁住皮带:“这是书房, 你是流氓吗?”
“你松手嘛, 很快的。”
“余幼惟!”
好吧,最后余幼惟没能扒掉沈时庭的裤子。
他只能先拎着鞋子去了洗衣房。
他找到洗衣液和鞋刷,蹲在地上开始刷鞋。
佣人从洗衣房路过都惊呆了,让他放下她来刷, 余幼惟说:“没关系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佣人:“……”
认真仔细地刷完鞋子,他踩着湿漉漉的拖鞋, 又去了沈时庭的书房。
沈时庭立马警惕:“你又来干什么?”
余幼惟:“你什么时候脱裤子。”
沈时庭咬牙:“我还在工作。”
“你换了裤子也可以继续工作。”
“……不用你洗了, 赶紧出去。”
“不行, 我洗衣液都倒好了,不能浪费。”
余幼惟说着, 就上前去扒沈时庭的皮带。
沈时庭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余幼惟挣扎, 沈时庭为了制止他, 只能把人抱到了腿上。余幼惟愣了一瞬,一下子就娇羞起来了,羞羞答答:“你干嘛呀?”
沈时庭气得耳后一片浅红,反问:“你又干嘛?”
“……我只是想脱你的裤子而已。”
“你听听你的话,象话么?”
余幼惟才不管,又去扯沈时庭的皮带:“我晚上还有稿子要画,等不及了,快脱吧。”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扔吧,扔也得把裤子留下。”
于是余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余幼惟骑在沈时庭腿上,低着头,手特别着急地在扯沈时庭的腰带。
一向着装严谨的沈时庭此刻居然连鞋子都没穿,而余幼惟则更是光着脚丫,两只湿漉漉的脚正踩在沈时庭的脚背上,两只拖鞋七扭八歪地滚在一旁。
“你们在书房干什么?”
余幼惟的手停住了,僵硬地回过头去。
沈时庭薄唇轻抿,松开余幼惟,余幼惟也赶忙从沈时庭腿上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哥,你来干嘛?”
“你说我来干什么?这是书房,当然是来干书房该干的事儿。”
余顾白了他一眼,把一份文件放在沈时庭桌上,说:“这是初步的投产计划,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沈时庭坐直身子,虽然没穿鞋,衣服也被扯乱了,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神情依旧一丝不茍,他嗯了一声:“我看了之后给您回复。”
“行。”余顾看了眼余幼惟,又看了眼时间,问沈时庭:“时间不早了,还加班?”
“不加了。”沈时庭合上计算机,站起身冲余顾点了下头,往外走。
余幼惟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哥教育,沈时庭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弯腰捡起地上两只湿漉漉的拖鞋,然后拉住余幼惟的手腕把人牵走了。
还准备教育一下弟弟的余顾:“?”
这就护上了?
呵呵,有了老公,都轮不到他这个哥来教育了。
–
回到房间后,余幼惟又扑上去:“快脱裤子。”
沈时庭摁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再动一下?”
余幼惟不敢动了。
你好凶。
沈时庭进衣帽间换裤子,余幼惟就趴在门口等。
沈时庭手搭在裤腰上,顿了两秒,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去外面等。”
“还不让看,切,那你快点。”
沈时庭换完衣服出来,余幼惟立马跑过去抢过裤子就往楼下洗衣房跑。
光着脚丫,溜得飞快。
沈时庭:“……”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见余幼惟还没回来,想了想,穿了件白体恤下楼了。
他若无其事地路过洗衣房,就看见那小身板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搓衣服。
嘴里哼着小曲,嘀嘀咕咕:“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年过生日一定要好好许个愿望。许什么呢?天天睡大觉,粑粑变钞票,嘿嘿。”
沈时庭:“……”
“我有一天会暴富吧?暴富了干什么?把六华街道的那个做酱骨头的老板请来给我当厨子,每天给我做酱骨头。啦~啦啦啦啦~我是地主家的小奴仆~沈时庭是那黑心老财主~压榨人的老财主~”
“……”
余幼惟洗好裤子,拧干水。
他腿蹲得有点麻了,加上光着脚的缘故,站起来时踩在滑溜溜的瓷砖地板上,脚底打滑,啾地一下就在原地劈了个叉。
手上刚洗好的裤子又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了。
他趴在地上愣了几秒,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踩水面的声音,一道强劲的力道勾住了他的腰,他被拎狗崽子似的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洗衣机上。
余幼惟双脚悬空坐在洗衣机上,懵懵地看着沈时庭。
沈时庭捡起地上的裤子,放到洗衣盆里漂洗干净,拧干水,扔进了烘干机,又拿起一旁的拖把,把地面的水拖干净。
余幼惟手指不自觉地卷着潮湿的衣摆,小小声咕哝:“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你在作什么妖。”沈时庭把拖把洗干净挂起来,这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摔疼了么?”
“……没有,我柔韧性可好了。”余幼惟两只脚丫自豪地晃悠。
沈时庭默默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走过来,用毛巾包裹住余幼惟的脚,轻轻将水擦拭干净。
布料触碰到皮肤,余幼惟勾在衣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他沉默地看着替自己擦脚的那双手,脑袋空空的,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呼吸,抿了下唇说:“谢谢。”
沈时庭垂着眸,似是有些无奈,轻声问:“还生气么?”
“啊?”余幼惟愣了两秒,抿了下唇,之前生的气一下就跑没影了,却装死不承认,“我生什么气?”
沈时庭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眸:“不气了就好。”
灯光将瓷砖地面映得反光,斜对着光的方向,两个身影错位在墙上形成了靠在一起的假象。余幼惟从那道影子上收回余光,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时庭将毛巾扔进了衣篓里。
两人又再次沉默地对视。
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余幼惟要怎么回房间?光着脚出去?那刚刚不是白擦了。
余幼惟说:“只能麻烦阿姨帮忙拿一双拖鞋了。”
沈时庭一脸头疼,半晌,他又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说:“上来。”
余幼惟懵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出去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双腿也夹住了沈时庭的腰。
他埋着脑袋,被沈时庭抱出了洗衣房。
冷不丁地又回想起来,上次喝醉的时候,沈时庭也是用这样的姿势抱他,突然又有些羞耻起来。
更羞耻的是,出来就遇上了下楼拿杂志的余尚明。
只见沈时庭跟抱孩子似的抱着余幼惟,余幼惟光溜溜的白皙脚丫还在空气中晃悠。
就和上次一样,两人又被余尚明教育了一遍:“拿一双拖鞋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看看你们,太不象话了!”
余幼惟把脑袋捂进沈时庭的肩膀,害羞地催促:“快走快走。”
–
回到房间,余幼惟发现沈时庭的白体恤因为刚才抱他都被染湿了。他拎着自己的衣摆,笑嘻嘻地跟沈时庭站在一起,说:“你看这两个水印合在一起像不像爱心?”
沈时庭很无语:“还缺了一块,被狗吃了?”
余幼惟踮起脚尖,凑上去跟沈时庭贴在一起,用手把缺了那块给补上了,仰头冲沈时庭笑:“看。”
目光撞进余幼惟的笑眼里,沈时庭表情顿了一下,随即把人拎开了,指着一旁的拖鞋:“洗你的澡去。”
余幼惟穿好拖鞋蹦蹦哒哒地去了浴室。
沈时庭又垂眸看了眼衣服上的水印。
哪里像了?
幼稚。
余幼惟洗完澡出来后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拿着计算机和数字板去了书房。
沈时庭一扭头人就不见了,他来到书房门口,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什么?”
余幼惟从计算机前抬起头:“我还有一点插画没画完。”
“紧急任务?”
“算是吧,还有三天就要交稿了。”
“什么紧急任务上班的时候画不完?”
“上班还有我自己的任务呀,这是同事请我帮忙画的。”
沈时庭蹙了下眉,走进去,站在身后看余幼惟的计算机屏幕:“同事的任务为什么让你画?”
“嗯……可能他觉得不好意思吧。”
余幼惟正在画的,是一款薄翼系列卫生巾使用的讲解插画小剧场。
用的是小兔子的拟人形象,画得可爱又生动,小剧场剧情很诙谐幽默。
“他不好意思?”沈时庭问。
“嗯。”
“那你怎么想?”
余幼惟无所谓地说:“这是很正常的女性日常消费产品啊,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沈时庭静默了几秒,嘴唇牵动了下。
他仔细看着屏幕上可爱的小兔子,又说:“帮别人做,你既没有劳动报酬,也不会有人会考虑你的功劳。”
“我知道呀,我才不傻呢。”余幼惟边画边说,“只是因为我正好很喜欢这期的产品风格,我喜欢画这种治愈的小插画,如果我画出来的东西卖出去了,被人看到了,有人喜欢了,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沈时庭不自觉笑了下,他转身去饮水机到了两杯水,搁了一杯在余幼惟桌子上。
余幼惟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不睡觉嘛?”
“嗯。”沈时庭散懒地倚在桌上喝水,冷不丁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余幼惟垂下头继续画,眉眼带笑:“当然是当一个漫画作者呀,画好多好多故事,有好多好多喜欢看我漫画的读者。”
沈时庭静默地靠在桌沿上,半晌,轻声说:“你画得很好。”
“真的嘛?”余幼惟惊喜地抬头,“那别人也会喜欢的,对叭?”
沈时庭点了下头:“嗯,会有人喜欢的。”
–
这晚余幼惟画到了一点多,翌日依旧随着沈时庭一起在七点起床。
最近交到他手上的任务,都不是很重要的任务,但是零零碎碎的特别多。
任一个人都知道他作为一个实习生,就是来打杂的,交给他的都是些边角料,余幼惟自己却做得很起劲儿,每个任务都按时按量完成,尤其质量还超出了预期,严妍每次都会夸他两句。
上班的时候画自己的边角料,晚上就回家继续加班画薄翼系列的产品插图,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晚上还会走后门让沈时庭帮他把关,得到沈时庭肯定的答复,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这天沈时庭习惯性地喝了口咖啡,发现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
正好汇报完工作的林柯伸手去接咖啡杯:“沈总,办公室里的咖啡机坏了,已经报修了,我那有自己磨的咖啡,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沈时庭刚要点头,想了想,又说:“杯子放那吧,我待会儿自己去外面接。”
“啊?好的。”林柯不明所以地离开。
沈时庭伸了伸脖颈,起来活动筋骨。
平时他出办公室向来都是走正门,正门离出口近,更何况也没有从后门出去的理由。
不过茶水室离后门倒是近。
离美术组也近。
于是沈时庭拿起杯子,鲜少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后门。
办公室后门正对着美术组。
看到门打开,美术组七扭八歪的人立马正襟危坐。
余幼惟正侧着身子跟旁边的女生霜霜看一项产品的任务图,误以为两人在摸鱼的姜小绛伸长脖子冲余幼惟啧啧了两声,挤眉弄眼:“……总裁!靠,总裁看过来了!你完了……”
余幼惟闻言,不仅不收敛,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就隔着走廊和沈时庭撞上的视线。
姜小绛扶着额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总裁看到你了,你小子完了,余幼惟你小子这回真完了……”
沈时庭怎么突然从这边出来?
余幼惟疑惑了一下,冲他眯眼一笑。
沈时庭面无表情地转头进了茶水间。
“你小子胆子真肥啊,你还敢回头看!”姜小绛伸着脖子看着沈时庭消失的方向,“开小差被总裁抓了个现行了吧!你完了!你要被咱们经理请喝茶了!”
“……不至于吧。”余幼惟小声嘀咕,“总裁也没那么凶啊……”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清醒一点!”
–
茶水间。
沈时庭在最边上接咖啡,听到隔板另一侧有人说话。
“一会儿下班出去喝两杯?”
“今天不行啊,还有点稿子没画完,得加班。”
“不是,你全部自己画啊?”
“当然了,不然你帮我画?”
“你傻不傻啊,不是有实习生吗?那些没什么内容但又繁琐又费时的,丢给他做就行了。”
“哇靠,这也行?”
“废话,大家都这样。就我这次负责的那个卫……卫生巾的稿子,就全丢给他了,那玩意有什么可画的,画点火柴人上去也一个效果。”
“噗嗤——那玩意不安排给女同事,怎么扔给你啊?”
“啧,这你就不懂了,这稿子是T-B品牌下的系列产品,是个肥差,提成可不少,我自己争取的好吧。”
“要不说你是老油条呢!”
沈时庭从容地接完咖啡,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
下午,同事陶越笑眯眯地晃到余幼惟身边,笑问:“小余啊,那个你帮我画的插图,样稿我已经交上去了,产品组那边说可以的,就按这个画,后面的画得怎么样了?”
“嗷,还差一点点,明天能完事儿了。”
“那太好了,你明天画完记得尽快交给我哈,我还得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余幼惟点点头:“明天你几点去交稿呀?我提前安排下时间和你一起去,我想听听产品负责人有什么建议或反馈。”
“额……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十点之前交给我就行,可以吧。”
余幼惟沉默了下,有点不高兴了:“可是你之前答应我的呀,让我跟你一起去参加产品组的评审会。”
陶越皱起眉:“这种会都是负责人去的,你去干什么?再说了你去了又怎么样?你也听不懂。”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议论声起:“怎么回事儿啊?”
余幼惟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那剩下的你自己画吧。”
“……你!你都快画完了,风格差那么多,我怎么画?什么时候了你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
“余幼惟!你一个实习生,几斤几两啊跟我这么说话?啊?不想干了吧你!”
“我看是你不想干了吧!”来人声音洪厚,身材威武宽大,走路带风,生气时一张严正廉明的包公脸。
这人是分管美术组的经理郭邢明。
他将一份文件啪了一声扣在桌面上,瞪着陶越:“陶越,你也是在这干了好几年了老员工了,你干的都是什么好事儿?自己的活扔给实习生做,你当甩手掌柜坐享其成,你挺会做事儿,啊?”
陶越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干笑着说:“郭总,您这听谁瞎说的啊,我有那么多重点任务,做不完嘛这不是,我就分了点不痛不痒的小任务给他,他来实习啊总得有点事儿干不是?您说的像我欺负他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冤枉你了?”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欺没欺负他也不是我说了算,但这件事儿,我要是没了解清楚,不会故意过来找你的不痛快。”
“郭总,您、您这什么意思啊?”
郭邢明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这是新的任务分配计划。你不是说你任务又多又重嘛,这不,给你减轻负担来了。从今天起,陶越调到维亚子公司美术组,先前陶越负责的T-B薄翼卫生巾系列的产品稿子,都是由余幼惟完成的,既然这样,那以后都由余幼惟全权负责。”
办公室陷入哗然。
余幼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到了。
陶越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调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郭总…郭总!这件事情您听我解释啊!你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把我从总部调走吧?这个项目他没接触过,他不行的!”
“他不行你行?”
“郭总!你听我解释……”
陶越追在郭邢明身后出了美术组办公室。
郭邢明回头重重地瞪了他一眼:“解释?我告诉你啊陶越,你这次害惨我了,上面有人拿你杀鸡儆猴呢,自己做的事儿,就自认倒霉吧。”
这话一出,陶越明白过来了。
想动他的人不是郭邢明,那就是董事会的人?
这么想着,他不禁有些后怕。
这事儿因余幼惟而起,搞不好余幼惟身后有什么人撑腰呢,他不能刚丢了金饭碗,不知道哪天连银饭碗也丢了。
于是下班之后他没着急走,最后等大家都走完了,他把余幼惟拦在了办公室。
余幼惟抱着书包,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呀?”
“小余,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不用了。”
余幼惟越过他往外走,陶越又三两步追上前拦住了他:“等等,你不能走,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人在身后撑腰,但我陶越在云上待了四年,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算了,我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透个底,我走得也甘心。”
“祸是你自己闯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先欺负人在先。”
“没错,我就是欺负你了,但你敢说没人给你撑腰?”
“没有。”
“余幼惟!你别把我惹急了,我警告你……”陶越伸手去抓余幼惟的肩膀,刚要碰上,手臂就被一道铁钳般的力道给抓住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妈的,谁啊!”
一回头,对上了沈时庭的冷脸。
他当场就僵在了原地。
沈时庭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字如嚼冰:“你想干什么?”
“沈…沈总。”陶越人傻了。
沈时庭眼神淡漠:“让你留在云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原本他还在想沈时庭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这话一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口一跳,不自觉转头看了眼余幼惟。
余幼惟小心地缩在墙角。
陶越才看了他一眼,视线就被沈时庭挡住了。
这动作悄无声息又轻车熟路,他收回视线时似乎看到沈时庭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意,这一瞬间,他有种自己要是再多看一眼,沈时庭可能会在这里跟他动手的错觉。
看着护在面前的高大男人,再荒谬的猜想,此刻也仿佛有了验证,他惊疑不定:“沈总……你们?”
余幼惟探出脑袋,瞪着他:“你别乱说!”
陶越不敢开口。
沈时庭拉住余幼惟的手腕,再次警告陶越:“要是还想在这个行业待下去,就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说罢牵着余幼惟离开了,留下陶越一个人脸色青白。
–
两人乘电梯下楼。
余幼惟不放心地说:“其实你刚才不用出现的,他不敢怎么样。而且现在,我总感觉他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了?”
“就,本来可以解释的,但是你……你那样牵我,他看了肯定会瞎想,觉得我们是那种关系。”
沈时庭垂眸看他:“那种关系?什么关系?”
“哎呀。”余幼惟嗔怪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沈时庭。
“……”沈时庭没忍住,偏头笑了。
余幼惟欠的很,本意就是逗一逗沈时庭。
毕竟他之前也没少这样调戏沈时庭,可沈时庭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给他冷脸,鲜少见到他这样,居然笑了。
心情很不错嘛。
余幼惟借机问:“陶越被调离总部的事情,你知道?”
沈时庭笑容停下,静了一秒:“不知道,你们经理刚刚才跟我汇报的。”
“哦……”还以为真的有人替我撑腰呢。他竟有一瞬的失望。
“话说,刚才的事情,他会不会说出去啊?”余幼惟担心,“万一他跟别人瞎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办?”
“他不敢,而且……”沈时庭语气顿了下,“说出去了又怎么样?”
诶?
余幼惟一头雾水:“我们不是在隐婚嘛?”
电梯门打开,沈时庭先一步走了出去,语气毫无起伏:“隐婚?”
余幼惟追上去,“不是嘛?”
“是么?”
“你说过的呀,你说我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时庭有一会儿没说话,大概是在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他打开车门坐进去,这才嗯了一声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尽量,但事在人为,难免有顾不全的时候。”
……好像有点道理。
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余幼惟坐进副驾驶,乖巧地系上安全带,又担心地说:“那万一有一天我们的婚事暴露了,怎么办呀?”
沈时庭单手握住方向盘,侧首看向余幼惟,反问他:“你就这么怕被发现?”
“当然啦,以后我们离婚了,我可以离开公司,但你怎么办?你面对同事们多尴尬啊。”
沈时庭只是静默地看着余幼惟,半晌,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声音也淡下来:“都离婚了,你还操心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