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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邀请

第54章 邀请
◎我们洞房吧◎

姜小绛和彭弈等一行六个人, 来之前就商量着要到山顶露营,吃完晚饭就出发了,但车子走到一半抛锚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修了好久才重新出发。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没想到这里居然已经有人了。

宣传部的耿风打头阵, 率先走到了帐篷前,打招呼:“您好, 我们也是来这儿露营的游客,打扰您了。”

帐篷内安静了一会儿, 看到了里边的人影, 接着帘子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沈时庭的冷脸出现了众人眼前。

这一瞬间所有人心里都蹦出一句脏话。

耿风忙说:“是沈总啊, 太惊讶了, 我们也来这露营,看到有人在这儿了就过来打个招呼,没打扰您吧?”

沈时庭看了眼他身后的几个人。

眼熟的有美术组的人,姜小绛, 还有彭弈。

又是彭弈,阴魂不散。

沈时庭没什么表情:“没有,需要我帮忙么?”

“啊不用不用不用, 沈总您休息, 我们自己来就好。”

“嗯。”

很快, 帘子唰地一下又被拉起来了。

余幼惟心惊胆战地从毯子里露出脑袋。

心想什么鬼!这个点怎么会突然有人来!

余幼惟压低声音:“……是姜小绛他们么?”

沈时庭关掉了帐篷里的灯,躺下来:“嗯。”

余幼惟吁了口气:“还得是你这冰山气场才能镇得住他们啊, 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不出去叭?”

沈时庭看了眼外面, 又看看余幼惟紧张的神情, 要笑不笑:“我们好像, 也不算偷情。”

余幼惟:“……”

“你讨厌。”余幼惟杵了他一下。

现在关系不一样了,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主要是余幼惟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怎么跟同事们说,担心他们知道了会吓死。

彭弈等一行人走远了些。

边掏行李边有人悄悄说:“……我怎么感觉沈总帐篷里有人!”

“废话,沈总不是人?”

“不是,我说的是另外的人,你们都没发觉异常吗?”

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什么什么?什么异常?”

“我也看到了,就不小心扫了一眼,里边毯子是鼓起来的。”

“真的假的?”

“这都能藏住,看起来是个很娇小的美人。”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没想到沈总还有这一面。”

姜小绛心又碎了:“你们没看清不要瞎说!”

“没瞎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了。”

“总裁嘛,有一两个情人不是很正常?”

“这不能是情人吧?情人需要这么有情调?还来山上露营。”

“也是,那沈总谈恋爱了呗。”

大家又笑起来。

彭弈没说话,也跟着大家笑了笑。

姜小绛都快哭了,忍着心痛说:“如果是哪家的优质千金就算了,千万别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妖精,总裁在我心里可是完美男人,我会承受不住的。”

“明早又不是不起床,里边的人还能不出来?”

“对,到时候肯定能看见。”

然而翌日天才刚刚有点亮色,沈时庭就醒来了。

此时怀里的人还在睡。

沈时庭有些舍不得吵醒,但显然余幼惟也睡得不怎么深,很轻的一点动静,他就跟着醒来了。

“沈时庭……”余幼惟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都化了。

沈时庭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我抱你去车上睡,我把帐篷收起来,一会儿他们该醒了。”

余幼惟缓了一会儿神,坐起来揉揉眼:“我帮你吧。”

“不用,容易被人看见,你先去车上等我。”沈时庭说着把人捞进了怀里,裹上外套,拉开帘子,抱着人往停车的方向去。

天色还很暗,夜里的风有些凉,沈时庭用外套把余幼惟裹紧了些,遮住他的脑袋,仿佛是风一吹就会碎的宝贝。

余幼惟趴在沈时庭肩膀上,亲了亲沈时庭的耳朵。

沈时庭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了。

沈时庭把人放在后座:“先躺一会儿。”

余幼惟乖巧地嗯了一声。

收帐篷比搭帐篷要快很多,没一会儿沈时庭就回到了车上,余幼惟坐起身子:“沈时庭,我想挨着你坐。”

“现在才五点多,你在后面再睡会儿。”

“不要。”余幼惟爬到了副驾驶,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我在这里也可以睡,我想离你近一点。”

沈时庭发现这小子变得粘人了,就笑了一下:“好,坐好了。”

因为太困,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余幼惟打一会儿盹又醒来,迷迷糊糊地问:“沈时庭,你困不困?”

沈时庭精神还挺饱满的,可能是心情很好的缘故,他说:“我不困,马上到家了。”

于是等耿风姜小绛等一行人醒来的时候,山顶已经空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姜小绛在山头吶喊:“啊!到底是谁!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回到家时是上午八点。

家里人都起来了,秦茴和余尚明在吃早餐。

余顾已经准备出门。

见到两人回来,余顾瞥了一眼:“这个点回来?昨晚去哪了?”

“公司团建。”余幼惟说。

余顾仔细瞅了眼这两人。

两人站得很近,手臂几乎贴在一起,余幼惟那小表情含羞带怯的,很不对劲。

但作为一个恋爱神经为零的钢铁直男,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倒是秦茴看出了些猫腻。

这两人比新婚的时候更像新婚。

跟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似的,往那一站周围都是粉红泡泡,黏黏腻腻的,还有点青涩。

秦茴说:“团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幼惟和沈时庭往楼上走,扭头笑说:“昨天已经团完啦,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还要上班。”

考虑到团建之后大家都很累,所以第二天准许全体休假一天,后一天再上班。

回到卧室后,脱掉外套,余幼惟直溜溜地往大床上一躺,深深呼了口气:“还是大床软乎啊,沈时庭,我们再睡一次叭。”

沈时庭摘掉手表,闻言朝余幼惟看了一眼。

余幼惟陷在绵软的大床里,床单被套都是灰色的,衬得他皮肤特别白,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整个人都很软。

沈时庭唇角动了一下:“怎么睡。”

余幼惟反应了两秒,瞬间臊红了脸:“就……普通睡。”

沈时庭就笑了一下,边脱衬衣边往浴室走:“我洗个澡,一会儿还有工作,你睡吧。”

“喔……”余幼惟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上午沈时庭都在书房忙。

余幼惟也没睡,躺了一会儿就去画画了。

画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沈时庭。

啊。

沈时庭。

余幼惟晃一晃脑袋,感觉自己像中毒了一样。

明明人就在隔壁,却已经觉得想念了。

之前还腹诽沈时庭恋爱脑,他感觉自己现在也长恋爱脑了。

他下了一趟楼,切了一盘水果。

嘿嘿,给沈时庭送水果,可以看他一眼。

听到敲门声,沈时庭看去,就见余幼惟端着一个果盘趴在门框上,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偷看的小猫咪。

方才处理工作带来的阴郁一扫而光,沈时庭觉得浑身都轻松下来。露出笑来:“进来。”

余幼惟舔了一下唇,美滋滋地把果盘放在桌上:“吃点水果休息一下~”

沈时庭却只看着余幼惟。

余幼惟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嘛?”

“没怎么。”沈时庭收回视线,叉了一块苹果吃,“你切的?”

“嗯~”

“很甜。”

余幼惟开心地抿了下唇,走到沈时庭身后:“沈时庭,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叭。”

沈时庭往后靠在椅背上,让余幼惟按了一会儿肩膀,就抓住了余幼惟的手。

余幼惟问:“怎么了?”

沈时庭无奈:“晚上再按,好不好?”

“啊?”

“还要工作。”沈时庭看着他,扯了一下唇,“我会分心。”

余幼惟心说还以为工作狂工作的时候脑子里不会想别的呢,他和沈时庭对视了一会儿,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转身就溜。

留下沈时庭愣了好几秒。

沈时庭指尖碰了碰唇,舌尖缓缓抵了一下腮。

下午余幼惟老老实实地画画,画着画着就沉浸了,到晚饭的点,沈时庭来敲门,他才猛然回神。

余幼惟放下笔走出去,沈时庭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吃饭了。”

很小的一个动作,又把余幼惟好不容易沉静了一下午的心又撩起来了,他抿了一下唇:“沈时庭,你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么?”

“没有。”

“哦。”

“怎么?”

“没怎么。”

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沈时庭当然看得出余幼惟的心思,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于是晚饭过后,两人就出门了。

沿着别墅外的林荫大道走,什么也不做,就是散散步,这是之前余幼惟想都没想过的事。

现在才发现,光这么走,心里都是甜腻腻的。

傍晚太阳落了,凉风正好,走在青葱的树荫下,心情都是清爽放松的,余幼惟又给沈时庭讲了一些以前他自己的故事,沈时庭就静默地听着。

走了一会儿累了。

沈时庭问:“口渴么?”

“渴了,前面有超市,我们去买两瓶吧。”

余幼惟选了两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时,沈时庭正等在那里,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余幼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货架上一排蓝色包装的小盒子,他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

沈时庭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扭头就和余幼惟对上了视线。

两人都安静了几秒。

接着都各自别开了目光。

余幼惟把水放在收银台,等着收银员扫码,余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东西,脸就开始悄悄发热。

沈时庭刚才在想什么……

余幼惟咬了一下嘴唇。

回去的路上,余幼惟的心都在怦怦跳。

但都默契的没提起刚才那一瞬间的焦灼。

于是晚上一直到睡觉前,余幼惟的心就没静下来过,脑海里一直浮现在超市的画面。

沈时庭的那一眼,一定在想什么。

光这么想,余幼惟就不淡定了。

尤其此时沈时庭还在里边洗澡。

余幼惟知道自己在焦灼什么。

就是那种,明知道自己会被酱酱酿酿,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酱酱酿酿。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紧张忐忑又有种隐隐的期待。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穿了一件灰色的丝绸睡衣。

结实的胸膛和长腿都若隐若现,他往床上一躺,懒洋洋地说:“惟惟,给我单击肩膀。”

“喔,来了。”

余幼惟刚才在假装收拾书架,闻言紧张地走了过去,爬上床,在沈时庭身边跪坐下来。

沈时庭的身材跟他不一样,每个地方都很结实,肩背厚实精壮,脱了衣服就是典型的宽肩窄腰,荷尔蒙爆棚啊……

沈时庭还穿着衣服呢,余幼惟就脑补了许多画面。

唉!堕落了啊余幼惟!

“舒服么?”余幼惟问。

“嗯。”沈时庭嗓音含糊,“舒服。”

“要不要按前面?”

“……不用。”

哼,企图摸腹肌失败。

余幼惟有点失望。

但此刻沈时庭是真的没法转过身来,只觉得体内躁火在乱窜,身体的反应也很明显。

转过身来,会吓到余幼惟。

按完后余幼惟进去洗澡了。

沈时庭这才转过身来,坐起身,缓了一会儿,又去接了一杯凉水灌下去。

晚上睡觉时,沈时庭没再抱着余幼惟。

两人静默地躺在大床上,这是他们互相剖白了心意之后,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

都是这个地方,一样的人,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余幼惟不知道沈时庭在想什么,但他自己什么都没想,因为大脑是一片混乱的。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身边传来的体温和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沈时庭的体温比平时要高,隔着两层薄薄的被子,他都能感受到温度在烘烤。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沈时庭一眼。

只见沈时庭也扭过头来。

两人在浓重的夜色里静静对视,余幼惟心跳得好快啊,全身都紧绷起来,立马别开视线。

过了两秒,又把身子也转了回去。

背对着沈时庭。

等了一会儿,他忽然又想,把身后留给沈时庭是不是不太合适……

啊。

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

床面动了一下,余幼惟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沈时庭从身后抱住了他。

余幼惟脑子空了一瞬。

温热的呼吸落过来,跟火燎似的。

沈时庭所有若无地亲了亲他的后颈,低哑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惟惟。”

“……啊?”

“我们周末,洞房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