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为被电击的劲儿还没过, 诺拉挣扎了很久,还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咿呀咿呀吐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两行清泪从苍蓝色的眼睛里流出来, 划过锋利的脸庞, 在下颌处成功汇合。
诺拉哀求地看着安瑞,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好像犯了错的信徒等待神明最后的审判。
下一刻,他眼睁睁的看见雄主后退了半步, 那片裤脚也从他手里悄然溜走。
一瞬间,诺拉几乎是万念俱灰, 他垂下眸子,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
过往几个月的美好时光从他眼前划过, 很真实, 却又抓不住。
在此之前,诺拉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忍不住怨恨起虫神。
为什么让他接触过阳光之后, 又残忍地把他打回地狱。
下一刻,他突然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怎么抖成这样, 特别疼是不是。”安瑞心疼地把自家大宝贝抱上沙发, 拿了纸给他擦眼泪,“要不我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他刚从沙发上坐起来, 袖子就被抓住了。
诺拉缓过来了一点, 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虽然还不是很利索:“不走,雄主, 不……”
眼看着沙发上的雌虫又要掉眼泪,安瑞赶紧放下智脑凑过去:“好好好我不走,乖,不委屈。”
诺拉放肆地搂着安瑞,把脑袋埋在肩膀上,使劲吸了两口雄虫身上青草的香味,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安瑞被诺拉哭懵了。
虽然诺拉确实受了委屈吧,但是按照自家室友的性格,不该哭成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太疼了?
可之前诺拉在地板上跪一夜,都没喊过一个疼字。
安瑞想了半天都没把逻辑想通,只能拍拍诺拉的后背,轻声安抚:“都是雄保协会的错,我待会就打电话投诉,让布鲁斯给你道歉……”
“不要,嗝,不要道歉……”
“好好好,不道歉,都听我家诺拉的。”安瑞尽量顺着诺拉的意思,“乖,不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
哭了十几分钟,随着电击的后遗症完结消散,诺拉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从雄主怀里退出来的,但是雄主没说,他也就假装不知道自己坏了规矩。
“雄主。”诺拉咬了咬口腔壁上破烂不堪的软肉,“能不能求您,不要赶诺拉走,诺拉可以陪您直播,帮您做家务,您要是娶了新的雌君雌侍,诺拉也肯定不会碍眼的,求您了,雄主。”
安瑞就感觉一口大锅从天而降,直接扣他脑袋上了。
“不是,谁说我不要你了?”
“我之前听您和雄保协会说,不想要强制匹配的伴侣,而且您都把罚款交了。”
安瑞轻轻叹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诺拉今天在别扭什么了。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诺拉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对不起雄主,我不该偷听您的电话。”
“我确实不喜欢雄保协会的强制匹配制度,但不代表我不喜欢你。其实这些话,我原本打算彻底解决了雄保协会,再挑个好日子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已经问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诺拉的心跳蓦地加快了,他隐隐感觉到,雄主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是他意想不到的内容。
“一开始,我做直播攒钱,确实是想摆脱雄保协会,然后和你离婚,但是慢慢的,我后悔了,我不想离婚了。”
诺拉的双手无意识地攥成拳,用脑袋抵着安瑞的肩膀。
“那您为什么还交罚款了?”
“因为我不想在三年后,再接受雄保协会强制分配来的军雌。”
安瑞把诺拉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认真地注视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诺拉,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吗?”
雌君,那是一个诺拉从来没有肖想过的身份。
因为雄虫和雌虫比例差距过于悬殊,每只雄虫又只能娶一个雌君,这就使得雌君要么是贵族雌虫,要么是才貌双绝的亚雌。
像他这样平民出身的军雌,是绝对没可能做雌君的。就像他雌兄,哪怕已经是第一军团的上将,因为出身不好又不讨雄主喜欢,也只能做个雌侍。
巨大的喜悦让诺拉的大脑空白了几秒,一双眼睛也失了焦距。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爬了满脸。
他仓惶地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很郑重地单膝跪地,捧起安瑞洁白修长的手,在上面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愿意的,雄主。”诺拉虔诚地看着面前的雄虫,认真地说出了那段每只雌虫上学时都会认真背诵,却很少有能真正用上的雌君宣言。
“从今往后,我将会是您最忠诚的信徒和奴仆,我将用我的全部捍卫您的尊严和荣誉,照顾您的生活和家庭,为您繁衍子嗣,尽心劳作,直到我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蔷薇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一连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音节。
哪怕安瑞并不认同这段誓言,也很难不对面前的雌虫动容。
他把诺拉扶到自己腿上,抬头含住了那双漂亮的薄唇。
那双唇果真安瑞想象的滋味还要好,冰凉又软和,还带着点甜蜜的果香。
是独属于诺拉的味道。
勾引着安瑞继续品尝里面的滋味。
诺拉被吻得有点懵,一双眼睛里满是慌乱。
之前学校里有关伺候雄主的课,老师可没讲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诺拉皱着眉,一边担心自己太重了会压到雄主,一边又担心自己没有经验,败坏了雄主的兴致。
但是很快,他就没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雄主在他嘴里攻城略地,弄得他节节败退,连呼吸都有些紊乱,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只能任由雄主施为。
忽然,安瑞的动作停下来了。
“你嘴里怎么破了?”
诺拉心中一紧,眼神闪躲:“没……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安瑞根本就没听诺拉的话。
在自家男朋友眼里,可能缺胳膊断腿也属于“没事”的范畴。
他翻出医药箱,用棉签沾上些治口腔溃疡的药粉。
“张嘴,啊。”
诺拉听话地张开嘴,安瑞用智脑上的手电筒功能一照,右口腔壁破了一大块,还有点渗血,看着就疼。
以前他就经常看到诺拉咬嘴唇,但是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诺拉会把嘴里咬成这样。
安瑞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地把药粉涂在伤口上。
“疼不疼?”
诺拉很乖地摇摇头。
药粉冰冰凉凉,有止痛的效果,确实不怎么疼了。
安瑞合上药箱,抬手给了诺拉一个爆栗:“以后不许瞎咬了。”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一袋桃子味的软糖:“下回再想咬的时候,就吃一块。”
诺拉接过哄小虫崽用的软糖,低声道谢,耳朵又悄然红了。
*
“雄主?”
诺拉把洗好的葡萄放在安瑞手边,又暗搓搓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安瑞脚边。
安瑞忍不住揉了揉诺拉的头发:“有沙发不坐,坐地上干什么。”
诺拉只是摇摇头,把脑袋放在安瑞腿上。
“看看这套房子怎么样?”
诺拉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个有名的租房软件。
“雄主要租房?”
“我刚刚查了一下,要先把这套房子还给雄保协会,才能办咱们的结婚手续。”安瑞剥了个葡萄,塞进诺拉嘴里,“我现在手边现金不够首付,可能要委屈你几天。”
安瑞话还没说完,就被诺拉抢着打断了。
“不委屈的,诺拉不好。”
从古至今,只有雌虫供养雄虫的道理,哪里有让雄虫出来挣钱的。
若不是他一直把钱转出去,恐怕他手里的积蓄也够买一套小公寓了吧。
诺拉知道,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雄主,并祈求雄主的原谅,但是万一,万一雄主因为这件事反悔了,不让他做雌君……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触手可及的幸福让诺拉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宁愿自欺欺人地掩盖随时可能爆发的问题。
安瑞没发现诺拉脸上变幻的神色,轻轻捏了一下诺拉脸上的软肉:“想什么呢?”
诺拉猛地回过神来:“我在想,如果雄主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进诺拉的宿舍?虽然小了一点,但是安全,而且不用再收拾了。”
安瑞眼睛一亮。
对哦,他怎么忘了自家男朋友是军部高级军官,有独立宿舍的那种。
虽然租房的钱他还是有的,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要攒钱买房吗,能省还是省一点。
于是,安瑞和诺拉一拍即合,第二天就联系搬运公司,搬进了诺拉的宿舍。
*
“雄主请进。”
安瑞跟着诺拉走进宿舍。
军部分配的宿舍,和雄保协会发给雄虫的独栋别墅自然是没法比,客厅空间狭小,只能容下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餐厅是和客厅连在一起的,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桌子。
虽然空间有点小,但是胜在干净整洁,而且刚和自家室友谈恋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再小的空间也不会觉得挤。
“我睡哪个屋子呀?”
没想到,诺拉的脸蓦地红了。
“雄主,军部分配的宿舍,是一室一厅的。”
*
晚饭后,诺拉尽职尽责地给卧室换上新的床单被罩。
其实他让雄主住宿舍是有私心的,因为宿舍只有一间卧室,说不定就能和雄主睡一张床。
但事到临头,诺拉又怂了,心里的想法半分不敢流露出来,生怕被雄主嫌弃。
于是,安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傻虫子正把自己的被子往客厅里搬。
安瑞看了看一米五的床,又看了看就差把“失落”两个字写在脸上的诺拉,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睡什么客厅啊,卧室又不是睡不下。”
话音未落,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就像小虫崽看到了糖果一样亮了起来。
生怕安瑞反悔一样,诺拉飞快地把自己的被子搬回床上,又快步走去淋浴间。
*
“雄主。”
可能因为刚刚刚洗过澡,诺拉的身上还带着几分水汽,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军雌身上只围着一块浴巾,结实饱满的蜜色胸肌上还残留着些热汽蒸腾后的粉红,再加上那股独有的甜香味,简直就像一个大号的水蜜桃。
诺拉垂眸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尾,跪行到距离床头三分之一的位置,轻轻一扯,浴巾就从修长有力的腿上滑*落。
“请您享用。”
诺拉虔诚地在安瑞的指尖落下一个吻,然后伏低了身子,把额头抵在柔软的床垫上。
是和第一天晚上一样的姿势,也是雌虫承宠最标准的姿势。
但不同的是,那天的他充满了恐慌,而现在,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雄主狠狠使用他,灌*满他……
哪怕之前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雌虫承宠,肯定是会疼的。
他很能忍疼,一定会让雄主满意。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
雄主依旧没有回应。
期待逐渐变成了恐慌。
就在诺拉忍不住要抬头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阵叹息。
“不是和你说了,把《雌训》忘了,怎么就不听话。”安瑞把诺拉扶起来,给他披上睡衣,“小心着凉。”
苍蓝色的眸子瞬间浮现出一层水雾。
诺拉不明白,雄主明明说喜欢他,为什么不让他侍奉。
“雄主,我……”
“怎么又哭了。”安瑞把自家男朋友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脸庞滑下的泪痕,“让我猜猜这颗小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颗小脑袋里想的是雄主为什么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雄主之前说的喜欢,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的。”安瑞温柔地揉了揉诺拉金色的发丝,“我猜对了吗?”
诺拉被安瑞这种哄小虫崽的口吻弄得耳尖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瑞握着诺拉的手:“那你要不要来自己试试,我对你有没有感觉。”
“雄主!”
诺拉的手一触即回,整只虫好像被煮熟了的虾一样,脸上更是红得滴血。
他吭哧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般把脑袋埋进安瑞的肩膀上:“您……您别逗我了。”
安瑞轻轻笑了笑,又低头吻了吻诺拉的额头。
“我已经向雄保协会提交了申请,最多一周,申请就会通过,到时候我们就能去登记结婚了。所以再等等,好吗?”
诺拉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不太懂,现在做,和他成为雌君做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能感觉到,雄主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认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郑重。
莫名地,诺拉心里生出几分欢喜。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红着脸问出口:“可是您会难受。”
安瑞勾了勾唇角,再次握住自家男朋友的手。
“还记得我上次是怎么帮你的吗?”
*
“大家好,欢迎来到小安的直播间。”
经过了兵荒马乱又异常甜蜜的一个周末,安瑞终于恢复了直播。
直播刚开始,在线观众数量就瞬间飙到了3w+。
【西瓜彩虹糖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能够成为安安的老粉,我真的很荣幸(哭哭.jpg)】
【草莓冰棒:安安不戴假发和美瞳的样子更好看了,我疯狂舔屏幕】
【中午吃什么:苍天啊,大地啊,温柔漂亮的主播居然是雄虫,雄主康康我,亚雌175cm,私立医院护士,月收入2w+星币,可以接受雌奴】
【今天找到雄主了吗:前面的起开让我来,我可是老粉,雄主康康我啊,190cm雌虫耐用耐打,接受雌奴】
【雌恋品牌假发批发·合作私:我我我也可以,亚雌170,开网店,月收入5w+,雄主,我的雄主你康康我】
自此,评论区就飘过一堆征婚简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相亲直播间。
安瑞一个头两个大:“我已经有雌君了,并且没有收雌侍和雌奴的打算,评论区的各位把简历收一收,也不要再给我发类似的私信了,要不被我雌君看到,我解释不清楚。”
【翅膀硬了:感觉自己好像那路边的狗,莫名被踢了一脚,艹】
【今天找到雄主了吗:为什么,还没谈上恋爱的我又双叒叕失恋了】
【甜甜圈拌米饭:今天也是羡慕诺拉中将的一天】
安瑞战略性忽视了吱哇乱叫的评论区:“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虾滑鸡翅,之前美食直播赛,我看到有不少宝子问我虾滑怎么做,今天在正好就一起教了哈。”
【草莓冰棒:啊啊啊啊啊雄虫叫我宝子】
【今天找到雄主了吗:四舍五入,我又谈上恋爱了】
【说了你也不信:雌父问我为什么咔咔舔智脑屏幕(狗头.jpg)】
安瑞看着屏幕上各式各样的小礼物,无语了三秒,决定继续处理虾滑。
“大家把鲜虾去壳,去虾线之后,用刀背剁成泥,放入两个蛋清和三勺淀粉,搅拌均匀,放进冰箱冷藏定型就可以了。”
安瑞利索地做好虾滑,又拿出鸡翅:“咱们先把清洗好的鸡翅去骨,这一步有点麻烦,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安瑞去着骨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直播间说:“各位品牌方给我发的合作短信我都看到了,特别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这两天比较忙,直播之后我会逐一进行回复。”
安瑞用清水把去骨的鸡翅洗了两遍,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之前已经做好的虾滑,用勺子把虾滑怼进鸡翅当中。
“最后,我们起锅烧油,把鸡翅稍微煎一下,加一碗水,再加入一勺蜂蜜 ,一勺盐,半勺糖,两勺酱油,中火煮个五分钟,再开大火收浓汤汁,就可以出锅了。”
安瑞把鸡翅一个个夹出来放进饭盒里,最后往上撒了一把小葱花,齐活。
【旺旺雌兄:天啊,已经闻道香味了】
【今天找到雄主了吗:快快快,塞我嘴里】
【西瓜彩虹糖: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抽到酱油啊,哭了】
安瑞看了看盘子里整整齐齐的十六个鸡翅,犹豫了半天,才吝啬地夹出了一个。
“咱们尝尝味就行了,剩下的留着等我家雌君回来吃。”
【翅膀硬了:“我家雌君”,艹,单身虫没虫权吗?】
【草莓冰棒:虫在宿舍躺,狗粮从天上来……】
【说了你也不信:好甜好好吃,我觉得我能吃一百个】
安瑞几口把嘴里的鸡翅咽下去,冲镜头摆摆手:“那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见。”
话音未落,安瑞不顾哭嚎的网友,毅然决然地关上了直播。
*
下午,安瑞靠在沙发上剪视频。
剪了一个多小时,安瑞终于把虾滑的制作过程剪完了,他伸了个懒腰,打开虫网,打算摸会儿鱼。
下一刻,安瑞的瞳孔骤然放大。
热搜榜一上明晃晃的写着,一颗小草的账号被永久封禁。
以安瑞两辈子做自媒体的经验,像一棵小草这样过于急功近利的博主,确实是走不长久的。
但这也塌得太突然了点吧。
安瑞点开词条一看,原来一颗小草在美食直播赛里请到的雄虫,居然是一只亚雌假扮的。
假扮雄虫一直被法律明令禁止,更是直播平台的红线,这件事一经爆出,虫娱非常重视,不到四个小时就做出了处罚决定。
一颗小草的账号被永久封禁,假扮雄虫的亚雌更是面临着监禁的刑事处罚。
安瑞没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习惯,即使这个主播之前抄袭过他的作品。
他默默关上虫网,刚打算继续剪视频,智脑上弹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安瑞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对面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安瑞阁下吗?”
安瑞不明所以:“我是,您哪位?”
“我是的福瑞斯集团的总经理道格拉斯·格林,想邀请您参加福瑞斯集团于这周五举办秋日宴会,万望您赏光。”
安瑞在心底默默地嗤笑一声。
宴会从来都是提前半个月送请柬,哪里有事到临头打电话通知的。
福瑞斯集团这哪里是请他参加宴会,分明是见一棵小草塌了,找新的代言呢。
不过合作倒也不是不行,毕竟给知名品牌代言,风险小不说,收益也高,省时省力事半功倍。
“福瑞斯集团邀请,在下荣幸之至,一定准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