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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算了算了,回去就教它吹彩虹屁好了。

到时候见人就夸,总比出口成脏日天日地要好。

齐澄起身,沿着河流瞎走着,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着“出门一条河,河水清可煮,水里一群鱼”这句话,奈何他现在的大脑发育只停留在五岁的水平,完全没想通。齐澄走着走着便看到一座石碑,好奇的上前看了看,发现石碑上刻着的是这条河的名字以及传说。

这条河叫圣水河,传闻百年前有神龙坠于此地,神龙口吐雾气,雾气笼罩此地三天三夜后才消散,雾气消散后神龙不知所踪,不过神龙砸出的巨坑却变成了一条水质清澈的河流,巫族先族长便让人将此神迹刻录于一块石碑上,置于圣水河边,流传后世。

齐澄看完后表示一个字都不信。

尼玛连神龙都扯出了来了,这也太玄幻了………

齐澄之前生活的世界有条上古神龙,而自己就是死在去这条神龙与顾家婚典的路上的。

所以齐澄并没有很喜欢龙这种生物,宁可信其无也不信其有,认为这传说净在扯淡。

不过这会儿齐澄没时间细想这则传说,因为他又听到了自家鹦鹉的怪叫声。

“小澄你夫郎找你来了!你夫郎来了!”鹦鹉俯冲下来,落在齐澄前方的石碑上,尖叫道:“沙雕沙雕你夫郎来了!”

齐澄瞪着这只成了精的鹦鹉,想着回头就得教它夸人的话,脏话什么的还是算了。

“小澄!”即白月掠至小夫君身边,细细查看一番,见小夫君没受伤,一直悬着的心也落到了实处,捂住小夫君被冻的通红的小手,忐忑道:“小澄你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齐澄的手被捂的暖暖的,抬眼看着即白月微微湿润的眸子,心虚问道:“你会让我出门吗?”

即白月一愣,原来小夫君不是被自己吓跑的,而是认为自己不会允许他出去玩。知道这点的即白月心里喜滋滋的,牵着小夫君慢慢往回走,“当然不会,下次你要出去玩便和我说声,我陪你一起,遇到危险的话我可以保护你的。”

齐澄讶然,完全没想到管自己管这么严的即白月竟然会同意他出去玩!

哈哈哈哈

这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完全不用偷偷摸摸的出门了!

齐澄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糯糯问道:“那我明天都出来玩呢?”

即白月看着小夫君的笑容,也跟着开心,语气便也轻快了些:“自然,你是我的小夫君,我不陪你我陪谁?”

齐澄老脸一红,暗道这八岁的哥儿可真会撩啊。

他八岁那会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从幼儿园开始单身到大学,临死前连初吻都没送出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小年纪

即白月牵着齐澄慢慢走着,回到宅院时桌上的菜早就凉没气了,即白月让齐澄回屋躺着,自己去厨屋将饭菜又热了一遍,出锅后直接端去了小夫君屋里,省得小夫君跑到饭厅来。

躺在温暖被窝里的齐澄眼见着一个八岁的哥儿忙前忙后的给自己备好了饭菜,连碗筷都给摆好了,就差亲手将饭菜喂到他嘴里。

他一个二八青年汗颜啊。

自己都是老油条了,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孩子这般细心的伺候。

齐澄想到这些日子里即白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虽然有时候他是迫不得已的),心里突然生出些许愧疚。

齐澄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来消除这份愧疚,于是强迫自己吞下嘴里那块味道不甚美妙的鸡肉,干巴巴夸道:“比爹爹做的还要好吃。”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踩低齐瑞的同时又夸了即白月,一拉一踩便有了对比。

即白月愕然,这菜他自己尝着觉的还行,但是完全比不上齐瑞做的菜啊。小夫君这是………在安慰自己吗!?这个想法瞬时占据了

即白月的脑海,他开始忍不住幻想着小夫君喜欢上自己的样子,也定是这般怕他伤心难过便想着法子安慰自己吧。

齐澄违心的说完这话,然后就看到即白月露出傻子一样的笑容,齐澄想着这个哥儿真是太容易满足了,自己不过随口夸了句菜好吃就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唉,这一定是小时候没什么人夸他,不然哪至于被人夸几句就跟中了百万彩票一样。

算了算了,孩子何必为难孩子,反正夸人又不花钱,以后他多夸夸这孩子就是了。这般想着,齐澄便拿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奶声奶气道:“你挑的果子也甜。”

即白月闻言也拿起一枚果子,一咬差点被酸掉牙齿,眯着眼睛把嘴里的吐出来,“好酸!”

齐澄尝着还行,完全不觉得酸,肯定即白月拿的那枚比较酸,想了想,便又将剩下的那枚果子给吃了,牙齿嚼吧嚼吧发出脆脆的声音,齐澄含糊不清道:“这枚也是甜的,只有你吃的那个酸。”

即白月看着脸颊不停鼓动的小夫君,笑道:“还好是被我吃到了。”

齐澄嚼果子的动作一顿,瞪了眼即白月,发现这人说话随便一句都撩人的很。这般年纪便如此会撩,绝对的天赋异禀。

齐澄自觉是个凡人,比不过即白月这个天才。

午饭吃完,即白月将盘子端了出去,齐澄强忍着困意爬下床,拿着鹦鹉的吃食出了屋子,将鸟笼拿下来给鹦鹉换好食物后,便开始他的彩虹屁教学。

两只鹦鹉吃饱后懒懒的栖在鸟笼的横栏上,偏偏不配合齐澄的教学。

齐澄又教一遍后鹦鹉还是不吭声,特别是那双黄豆大的眼珠子盯着他时总透着一种上古大能看凡夫俗子的清高孤傲。

清高孤傲????

齐澄颓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被两只鹦鹉嘲笑的境地。

鹦鹉叫道:“哪来的沙雕碍着爷的眼,给爷滚。”

“………………”,齐澄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两只鹦鹉,威胁道:“要是晚上两位爷还说不出来,直接让即白月把你们红烧了。”齐澄指着那只翅膀下缀有一排黄色的小点的鸡尾鹦鹉,直接给它取了刚才想出来的名字,“你以后就叫大爷,没点点的那只叫小爷;记住自己的名字听到没有,要是我喊大爷结果来的是没点点的那只,连坐,把你俩一锅炖了。”

大爷、小爷:“.……………….”

齐澄将鸟笼挂回去后净里净手,猛虎一般扑到床上,打盹。即白月收拾完碗筷后也回屋睡觉,他要去梦里学习做菜,以后给小夫君做更多更好吃的肉肉!

即白月将小夫君抱到床里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躺到小夫君身边,静下心,慢慢便沉入了睡眠。

眼前的白雾被一双无形的手拨向两边,梦里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即白月的视野内,和以往一样,男人的脸上笼罩着层淡淡的白雾,即白月看不清他的长相。即白月抬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师徒礼,道:“师父。”

男子托起即白月的手,问道:“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你最近接触到了什么吗?”

即白月一愣,脑海里浮现的是小夫君奶萌奶萌的样子,脸随之一红,磕磕巴巴道:“就,就是小澄。”

男人摇摇头,“不对,”又问:“你今日可还接触到别的什么?”

即白月还抓了抓鹦鹉,想到这便把鹦鹉的事说了,他就一直好奇,这两只鹦鹉怎的这般有灵气,竟还能听懂他说的话。

男人闻言,淡笑一声,说了句“如此如此啊”便没再谈鹦鹉了,转而又问即白月可是有事找他,即白月将来的目的说出来后惹的男子一阵轻笑,即白月被他笑红了脸,好在男子也没有继续打趣即白月,手一挥,即白月眼前便多了间厨屋。即白月见的多了便也不觉得惊讶,梦里这个人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即白月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在等,在等自己主动问起他的来历,而自己一旦问了,那现在的平淡的生活便不复存在了。

男人领着即白月进去,开始手把手教他做菜。

即白月一口气学了几十道菜,学完后手酸的抬都抬不起来,男子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即白月手臂的酸胀感顿时消失了,既然手不酸了,即白月还想继续学,可男人却不打算教了,他道:“你该回去做晚饭了,”

即白月这才从学习中回过神,与男人道别,男人笑道:“记得好好照顾那两只鹦鹉啊,它们可是很挑食的。”

即白月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说了:“师父,鹦鹉什么都吃,不挑食的,”

男人一顿,问即白月鹦鹉都吃些什么,即白月说什么都吃,剩菜剩饭都会吃。

男人脸色扭曲一阵,不过因为隔着白雾即白月自然看不到。

即白月从梦里出来,一睁眼便是一片昏暗,即白月看向身侧躺着的小夫君,静静的欣赏一番小夫君的睡颜,不料耳边响起鹦鹉的怪叫声。

“饿死大爷了!”

“小爷也饿死了!”

“沙雕快来喂饭!喂饭!”大爷这般叫着还用力的啄着鸟笼,发出一道道清亮的金属声,听着活像一个臭要饭的敲碗乞讨的声音。

即白月刚想下床收拾收拾那两只鹦鹉,发觉小夫君也被吵醒了,即白月见此,下床的动作一顿,又缩回了被子里躺着,打算给小夫君穿好衣裳后再去做饭。

齐澄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变成了鱼,被一个渔夫抓了回去当媳妇,被鹦鹉吵醒那会渔夫推门而入,正要洞房花烛。

妈蛋还好醒了,不然他都有点害怕以自己的想象力构造出来的人与鱼的洞房花烛。

惊悚程度绝对完全不亚于鬼片!

他思想这么纯洁一人怎么就会做这样的梦!??

一定是因为即白月!

这是对逼婚的阴影啊!!心理阴影!

齐澄气哼哼的蹬着小短腿,伸展了会身体后便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把即白月那边的被子也给扯掉了。齐澄这才注意到即白月还在睡!他难得见碰到一次即白月睡着的时候,平时怂的不敢对即白月做什么,这会即白月睡的跟猪一样,此时不动手那何时动手?!

齐澄嘻嘻的咧嘴笑着,一边试探着揪着即白月的脸,见他睫毛都没颤一下便安心的不停揪着,揪了左边揪右边,揪了上面揪下面,直到最后齐澄出完了恶气才后知后觉的看着即白月那张全是红点点的脸蛋,暗道一声要完。

于是齐澄做了个大智若愚的决定——飞快的把自己的脸也揪红了。

这样一来,即白月绝对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咦嘻嘻嘻…………齐澄听着自己沙雕的笑声忽的一愣。

卧槽!

我怎么变得这么蠢了 !

就算被即白月知道是他揪的,即白月也不会对他动手的,这是即白月答应过的!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揪自己的脸!??

手贱!

不知道是不是齐澄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变迟钝了很多,竟然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即白月一睁眼便看到颓在一边的小夫君,原本白嫩嫩的脸上布满了红红点点,即白月看着心疼,爬起来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盒药膏,膏体晶绿透亮,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即白月挤到手指上后给小夫君细细涂上,明知故问:“怎么弄的?”

齐澄睁着眼睛说瞎话,哀怨道:“你睡着的时候揪的。”

即白月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我睡着的时候一般都揪我自己的脸,不过可能因为我太喜欢小澄了,甚至喜欢小澄喜欢的超过

了我自己,所以就揪了小澄的脸了。”

齐澄嘴一抽,暗道好会撩的小哥儿!

“…………..你脸上也有。”

齐澄说这话的时候即白月刚巧给他涂抹好了,即白月将药膏塞到小夫君软乎乎的手上,“那小澄给我抹药吧,”

齐澄看着那张已经凑上来的布满红点点的脸,心虚的挤出药膏给即白月涂抹上,涂抹到人中那处时手指被即白月呼出的气息扫的痒痒的无意识的一颤,险些戳进了即白月的鼻孔里。

齐澄眉头一跳,心虚虚的收回作孽的手指,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翻下床,结果自然是被即白月拦住了,努力绷着一张脸给小夫

君穿戴好后便去了厨屋,晚上他可得好好露一手,让小夫君大吃一惊!

齐澄在即白月离开后便去逗那两只鹦鹉。

齐澄顶着一张绿油油的脸看着两只快饿没气的鹦鹉,喊了声“大爷”,那只翅膀下缀有一排黄色的小点的鸡尾鹦鹉便飞了起来,按照齐澄之前教的叫了一声“到”,齐澄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没有黄色小点的鸡尾鹦鹉,在那只鹦鹉紧张兮兮的眼神中喊了一声“大爷”,齐澄这一喊,吓的那只鹦鹉扑腾着的翅膀顿时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那声“到”戛然而止。而这会另一只鹦鹉也反应过来了,火急火急的扑腾着翅膀,叫了声“到”;齐澄看着两只鹦鹉差强人意的表现,并不打算放过它们,于是又盯着那只叫小爷的没有黄点的鸡尾鹦鹉,嘴唇蠕动半响偏偏不出声,小爷紧张的顶冠竖的直直的,翅膀僵硬着就等着齐澄一句话,齐澄一笑,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小爷没有人类的复杂心思,也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天空橘橘的,没什么好看的呀。齐澄见小爷注意了分散了,立马喊了声“小爷”。小爷金黄的眼珠子一转立马扑腾起翅膀,叫了声“到”。

齐澄摇摇头,“小爷反应不行,晚饭不给吃。”

小爷:“.………….”

大爷一听,嘎嘎嘎嘎嘎的难听的笑出了声。

齐澄听到大爷发出这么杀鸭子一样笑声,“大爷笑的太难听,晚饭不给吃。”

大爷听这话没再笑出声,反倒是小爷发出嘎嘎嘎嘎的笑声。

齐澄耳朵都要流产了,吼道:“再笑这么难听明天也不给饭吃!”

大爷、小爷:“.……………”

齐澄被两只鹦鹉幽怨的目光盯的发虚,咳嗽一声,道:“以后你们不骂人了就给饭吃。”

大爷一听,叫道:“小澄最帅!小澄高富帅!”

齐澄: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米出头。

小爷不落下风,叫道:“小澄最最帅!”

齐澄:………………

齐澄逗完两只鹦鹉便给它们换了食物,躺回床上琢磨着财富商城这次要的到底是啥玩意。

即白月这次打算做几道复杂点的菜,这边刚想好做哪几道菜,耳边便响起云叔姆的声音。

云哥儿他们这会已经从族长家回来了。

“月哥儿,让你叔来做吧,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即白月一听有事说,下意识的以为云叔姆又要和他说让小夫君喜欢上自己的法子,便兴冲冲的放下食材,跟着云哥儿出了厨屋。

☆、小小年纪

云哥儿将即白月领到屋里,即白月一进屋便看到他许久未见的阿爹,云哥儿与召南打了招呼后便出了屋子。

召南见即白月静静的站在那,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来这坐着,阿爹有事和你说。”

即白月抿了抿唇,他隐隐觉得阿爹要带他离开了,可他不想离开小夫君,小夫君都还没喜欢上

他,怎么可以离开呢………即白月第一次没有听召南的话,直接转身出了屋子。

屋门口赏月的云哥儿见即白月匆匆离去的身影,不解的看向追出来的召南,道:“你何必把孩子逼到这般,你只管去,我和阿瑞自会好好照顾月哥儿。”

召南沉声道:“我要带月哥儿离开这里,你不要劝我了。”

云哥儿脸色一寒,道:“月哥儿现在是澄儿的夫郎了,你带走他难道想让我儿子打光棍吗?”

召南:“那便将你儿子也带走。”

“…………………”云哥儿无奈道:“我在与你说正经事,月哥儿这孩子也喜欢澄儿,你若不想月哥儿疏远你,便将月哥儿留在巫………”

召南打断云哥儿的话,将这几日的事情告诉云哥儿。

皇朝皇帝最后下令攻打漓疆,皇朝的军队血战几夜,终是攻入了漓城,召南迫不及待的杀入皇宫,将害死即临仙的人杀个十之八九,召南最后要杀的便是漓疆的太子,可太子说了一件事,这件事使得召南留下了他的狗命。

云哥儿眉头一挑,道:“关于即临仙的?”皇朝皇帝出兵灭掉漓疆是迟早的事,毕竟皇朝皇帝还是一位皇子时被漓疆的皇帝当枪使了一阵,这也间害的即临仙被火祭了。他可不认为像召南这么狠的人会心善的放那太子一命,能让召南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即临仙。

召南点颔首,“他说即临仙不是皇帝的血脉…………”

漓疆太子那时说即临仙不是皇室的人,而是一个自称来下界避难的哥儿的孩子,哥儿在生完即临仙后便留在了皇宫,漓皇不知为何竟直接册封那哥儿为贵夫郎,他的孩子即临仙便成了最小的九皇子,哥儿是在即临仙十二岁那年去世了,即临仙也是自那哥儿去世后便离开了皇宫,在漓疆游历,期间足迹遍布漓疆山河,皇宫里的几位皇子命人解决掉这个争夺皇位的弟弟,于是即临仙安逸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直到三年后,即临仙十五岁那年被几位哥哥的手下伤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被路过的召云救回巫族好生修养了个把月,这才捡回一条命。

召南说完这些,轻声叹气,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云哥儿自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即临仙带着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召南去了老和尚那隐居,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皇朝的皇帝武玄,不过那时他还只是个不得势的皇子,老和尚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到了山上,只不过人心难测,武玄住了一段时间后便下山了,下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漓疆的皇谈条件,此时二皇子刚登基不久,正处心积虑的灭掉可以威胁到他的手足,若没有正当理由就处死几位手足,是会引起百官的不满的,这不利于他坐稳皇位,于是开出条件让他编造出一个可以杀死即临仙的理由,只要即临仙一死,漓皇便助他登上皇位。武玄自然答应,于是不久后漓疆便流传着皇朝皇子深爱漓疆九皇子的传言,甚至有传闻说那皇朝皇子还要迎娶九皇子。这会正是封建时代,男男相恋便是百姓最忌讳之事,所以此言一出,谁人还会管这是真是假便积极扬言要烧死这两个不知廉耻的败类。漓皇乐见此,当即下旨火祭即临仙,至于武玄,他不是漓疆人,漓疆的国法律令自然无法约束他。老和尚虽是个妙人但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敌一国之势。

即临仙最终还是死了,不过漓皇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助武玄登上皇位。此一代的是是非非便随着即临仙的死而告终。

可云哥儿还是不明白召南非得带着即白月离开这事与即临仙的身份有何关联。

召南垂下眼眸,道:“临仙出事前交于我一只锦囊,并告诫道等孩子满十岁后再打开………我昨夜便打开了,”锦囊里有封临仙的亲笔书信和一枚玉佩。

云哥儿目惊口呆,“你,你竟然也有违背即临仙话的时候!?”

召南满心满眼就装着即临仙一人,外人看来召南固执强悍,可他对即临仙全是言听计从,从不违背即临仙的意思,云哥儿也是知道即白月性子随召南才有意撮合月哥儿与澄儿的婚事的,好在即白月也喜欢澄儿,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召南瞥了眼云哥儿,平静道:“带月哥儿去上界也是临仙的意思。”

云哥儿虽不知什么是上界,但听到这是即临仙的意思后便歇了留住即白月的心思,不是他不想留,而是他留不住这么好的儿夫郎;召南对即临仙的话惟命是从,他可拦不住固执得像头牛一样的召南。

云哥儿不放心道:“召南,月哥儿和澄儿婚事你可别想不了了之啊,不然我跟你急。”好好的儿夫郎就这么飞了。

召南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于是道:“若是月儿愿意,我自然没意见;但若月儿那时不再喜欢齐澄,我断断是不会同意的。”

云哥儿无奈,转问上界的事。召南便一一告诉了云哥儿。

上界是另一块天地,那里的人寿命极长,百岁的人也是少年模样;上界有着他们这儿没有的灵气…………

两人刚谈完,齐瑞便来喊他们用饭,召南颔首,三人一块去了饭厅。

齐澄是被迫的,即白月不知道那里不对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儿竟比前段时间还要缠人,连吃个饭都不让他自己动手,非得喂他。

唉,算了算了,

即白月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就不要和孩子斤斤计较了。

“嗷呜”齐澄一口包住满满一勺的肉肉,弯着眸子享受着食物带给他的快乐。即白月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阿爹,然后又继续投喂小夫君。

召南淡淡的扫了眼即白月和齐澄,没有出声。老和尚因为即临仙的事一直觉得对不起召南,便也没来饭厅用饭,一个人溜到了老族长家蹭吃蹭喝。

一顿晚饭吃的风平浪静,齐澄一吃饱就犯困,即白月便拉着困恹恹的小夫君回了屋,给小夫君洗漱后才让他躺倒床上睡觉。即白月洗漱好后也躺倒被窝里,不过这次他却是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夫君睡的,躺了半响却没有丝毫睡意,

即白月便起身,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又给小夫君写了封信,将信塞入小夫君枕下,目光落到枕上掉落的几缕头发时下意识的将发丝收好,也放进了行李里,即白月躺回床上抱着齐澄,闭目休息。

外面响起沙沙的飘雪声,于漆黑的夜晚,冬日的第一场雪终是落下了。

召南第二日一早便进了齐澄的屋子接即白月,即白月听见声响睫毛颤了颤,不舍的抱了会儿齐澄,终于在召南出声之前轻声起身,拿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跟着召云出了屋子。今日依旧飘雪,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不一会便又积了厚厚一层,整个宅院也都被雪色裹住,在静谧的清晨,召南带着即白月出了巫族,两串脚印很快便被雪花淹没,行踪难辨。

齐澄是被冷醒的,等他醒来时发现被子滚到了床角落里,而他身上什么都没盖,大冬天的什么都不盖,这要是能不被冷醒那估计也醒不过来了。

齐澄哼哼唧唧爬起来扯过被子盖住,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不过在于周公会面前还在纳闷那个小哥儿咋起这么早。

齐澄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云哥儿进屋喊他吃饭他才醒过来。揉吧揉吧看不怎么清楚的眼睛,乖乖站在床上任云哥儿给他穿衣裳,因着今日下雪,云哥儿也不打算让齐澄下床便只给齐澄穿了厚厚的内衫,夹袄便没给他穿,洗漱好后云哥儿道:“今儿下雪了,澄儿身子弱便不要出门了,三餐全给端到你屋里吃。”

齐澄眸子一亮,哒哒哒的跑去打开房门,吱呀一声,寒冷的风夹杂着雪花袭来,齐澄冷的一个哆嗦,连忙合上门,嘟囔着“冷死了冷死了”。

云哥儿好笑的看着抖的跟个小老头子一样的儿子,蹲下身将澄儿抱回到被窝里,道:“阿爹去给你拿吃的,你别下床了,要是受了寒发热了就不妙了。”

齐澄捣头如蒜,他才不要感冒发烧,每次感冒发烧就得喝黑不溜秋臭不拉几的中药,难喝死了。

云哥儿出了屋,齐澄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发呆,他总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齐澄侧了侧身想在到底少了什么,忽然耳边响起鹦鹉的怪叫声,齐澄神色一顿,伸手一拍脑门。

我说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忘记把鹦鹉给收回屋里!

齐澄翻身爬下床,给自己套了件厚实的袄子后才出了屋子,齐澄一站在屋外就深刻感受到了严冬的寒冷,抖着牙齿将大爷小也提回屋后飞快的窜回了被窝,屋内烧了木炭,被窝依旧是暖暖的,齐澄回了被窝牙齿才没有继续打颤。

这具身体太娇贵了,齐澄想着,要是换成以前,这会他早就跑出去吃刨冰了,哪会沦落到一出门就冷的牙齿打颤的境地。

大爷小爷进了屋子就囔囔着饿,齐澄这会已经不冷了,不过他也没有立即给大爷小爷添食物,照例来了个点到,大爷小也有了昨天血的教训,痛定思痛,这次完全合格,没有一点迟缓和错误,齐澄见此便下床给两只添了食物。齐澄添完食物爬回床上,没过一会云哥儿就端来了早饭,一如既往的丰盛,齐澄照例吃了个饱,云哥儿见齐澄吃好了便端出一碗黑乎乎的重要,道:“澄儿,把这个喝了。”

齐澄看着冒着“死亡之气”的药,小脸立马颓了下来,嫌弃的意思十足,云哥儿十分看着齐澄的身体状况,这会儿

不论齐澄怎么闹,最后都给灌了进去。齐澄喝了药后嘴里心里全是苦味,闷闷不乐的躺倒在床上装尸体。

云哥儿收拾好碗筷后,坐在床边轻轻揉着齐澄圆鼓鼓的肚皮,道:“月哥儿走了,澄儿难过吗?”

齐澄一愣,即白月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云哥儿见自家儿子呆愣的表情就知道澄儿其实并不讨厌月哥儿,只是澄儿还小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可召南已经带着月哥儿去了上界,连他也不知道即白月那孩子最后还会不会记得澄儿,缘分这东西实在巧妙,不可捉摸,自己也不应该强求,“月哥儿和他阿爹去了上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澄儿你别太难过了,族里也还有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等来年开春,阿爹带你去找他们玩。”

齐澄完全没听到云哥儿后面说的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被“上界”这两个字吸引了。

上界?!

会是他以为的那个上界吗?

齐澄看的小说五花八门,除了看过魂穿身穿的也看过修真的,那时他对能修炼,渡劫成仙的修真界最感兴趣,所以

这一类小说也是他看的最多的一类。

齐澄问:“阿爹,上界是什么?”若真是修真界………

云哥儿见澄儿好奇便将召南那日告诉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齐澄听完感觉整个人都飘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齐澄还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封建世界,没想到竟然还有更高位面的修真界!

齐澄兴奋的从床上跃起,急急道:“阿爹阿爹,澄儿要去上界玩!”去修炼啊!到时候修炼成仙指不定能撕裂空间

直接回原来那个世界!!

就可以完全摆脱那个沙雕的进货物单了!!!!

吼吼吼!!!激动!!

云哥儿“唉”一声将蹦跶的齐澄按回被窝里,“别闹,发热了就得天天喝药了!”齐澄闻言乖乖躺在被窝里,亮晶

晶的眸子盯着云哥儿,云哥儿无奈道:“上界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能随便去的,听话,乖乖躺着,阿爹给你说故事听。”

齐澄嘴角一抽,他才不要听故事他要修仙!!他要回家!

他要以全新的身份回到那个世界,然后给自己报仇!

被齐一铭那个混球欺压了十多年,这股恶气他是一定要出了!

齐澄抱着云哥儿的手臂撒娇,奶声奶气道:“阿爹,即白月和他阿爹为什么能去?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啊?”

云哥儿道:“下界通往上界的入口处有限制,下界的人未经上界人的允许是去不了上界的,即白月是上界的人,自然可以自由出入。”召南那时还告诉他入口处便设在云泰山山顶的一座寺庙里,寺庙里看守的和尚是上界派下来的守着通道的,召南有临仙阿爹留下的玉佩(通行令)自然能去上界了。

齐澄失望道:“…………好吧”还是老老实实去琢磨琢磨那句话吧,眼珠子瞄到云哥儿果真去拿话本了,齐澄连忙喊住云哥儿,“阿爹,澄儿不要听故事,澄儿要问你一个问题,阿爹你坐过来,”齐澄拍了拍床,示意云哥儿坐这儿。云哥儿最后还是拿了本话本坐在床边,问起澄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齐澄道:“出门一条河,河水清可煮,河里一群鱼。阿爹你觉得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云哥儿蹙眉,道:“水煮鱼。”

齐澄:“……………”

竟,竟说的有几分道理!

齐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中午想吃水煮鱼,云哥儿自然说好。因为齐澄起的晚,这会听云哥儿念完一个话本便到了正午,外面的雪还一直飘着不知何时才能停,云哥儿放下话本让齐澄试着看看,然后出门去厨屋和齐瑞一道烧午饭,中午澄儿要吃水煮鱼,这顿饭他可得好好露一手,让澄儿也见识见识他阿爹的厨艺。

云哥儿和齐瑞很快就将烧好的午饭端到了齐澄屋里,齐澄看着满满一大盘的水煮鱼,趁云哥儿和齐瑞没注意这盘菜时意识一动,盘子里的水煮鱼便少了一条,财富商城货架上多了条冒着热气的水煮鱼,而进货物单上的货物也随之变成了四十一项。齐澄顿时便松了口气,不过也有点哭笑不得,完全没想到财富商城这次竟然要水煮鱼这道菜!

饭罢,云哥儿给齐澄灌了碗药后便和齐瑞一起出了屋子,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齐澄睡个午觉,别乱跑出去玩,齐澄苦着脸点头,暗道这药真他妈的苦,吃多少糖都不抵用,非得漱口才能消掉几分苦味。齐澄绝对是个懒人,能躺着就绝不坐着,漱完口便又躺回了被窝,不过这次脑袋刚沾到枕头,脑海里的进货物单又亮了一项,齐澄抬眼一看,

【小夫郎的告别信】。

小夫郎的告别信?

齐澄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在床上开始找信,一掀开枕头便看到一张折叠的工工整整的信纸,墨迹隐约可见。齐澄看着书信突然想起那封即白月给自己写的情书,不过他也不知道那封情书后来被丢到哪里去了。齐澄打开书信,垂下眼眸浏览。

小澄亲启

小澄,阿爹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玩,小澄要是想去玩的话就乖乖在家里等我,别去找别的哥儿玩,不然我就不

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了。每天记得好好吃饭,睡觉老实点,别乱蹬被子,不然受了寒就得喝药。还有每天记得给我写信,我回来的时候会检查的………………

齐澄:“……………”

为什么总有种班主任在放假前布置作业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