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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危机四伏

第五十二章:危机四伏
凤栖阁阁主凤宸英差点被人毒害的消息在棉锦不胫而走,听闻主犯已经捉到了,就是那南院的蓉夫人。才刚经过承王叛变那件大事的老百姓们又开始人心惶惶了,凤栖阁虽然不属于朝廷也不属于江湖门派,但是它却拥有煌烨一半以上的钱庄、客栈、粮油铺子,就连丝绸茶叶这样的生意他也有染指。可以说煌烨的大半经济都掌握在凤宸英的手里,其势力庞大到就是连当今圣上也是忌惮三分的。如今有人敢直接动凤栖阁而且动的还是龙头老大,这不是明摆着要与凤栖阁和如今风头一时无两的贤王府为敌吗?百姓们纷纷猜测,这又是哪位王要反了?这次还会不会再来一次血染棉锦城?

有好事者特意找了些门路去打听这事,听说那杯下了毒的茶被凤大阁主的一个男宠误喝了才让他躲过一劫。那个男宠也是命大,一杯毒药喝下去居然也没把他毒死。凤宸英震怒之下杀了当天接触过那杯茶的下人,同时也查出来了下毒之人就是南院的蓉夫人。蓉夫人的下场自不必说,倒是整个南院的侍姬包括那些下人也连带遭了殃,全数被赶出了凤栖阁。当时城中百姓很多人都看到了,好几辆马车从凤栖阁出来,车上传出好几声抽泣声,不过一下子就没了动静。马车一直驶出了城,要到哪里去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城郊百里处的树林子,有某一处的树木长得特别好。

凤栖阁,东院。

“哼,那个蠢女人,下个毒也不会!用上了钩吻居然都没把方林毒死!”蓝子湘狠狠的说,眼中满是愤懑。

“这次差点就得手了,如果不是爷和谷杨,方林就是有十条命也死光了。”南雨声音冷淡,眼中也闪过一丝狠辣。想不到爷居然会耗内力去救“方林”,更想不到他会为了“方林”大开杀戒,表哥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中微光一闪,这次看来得让蓝子湘亲自动手了。

“嘁!那个蠢女人,进了凤栖阁半年也不知道爷的喜好,本想利用她来除掉方林,现在却害的爷开始派人来监视我们!”蓝子湘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闪而逝的黑影,他知道是凤宸英开始注意他们了。那天他收到贤王的密信,被南雨设计吃下“碧珠”而不得不听命与他们,他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利用南院的蓉夫人。那晚他偷偷在蓉夫人的香炉中加了幻香,又在把幻香做成的香囊带在自己身上,在蓉夫人进入幻境后把毒药给了她,骗她那是可以让凤宸英对她死心塌地的仙药,只要给凤宸英喝下去凤栖阁阁主夫人的宝座就是她的了。果然那个蠢女人完全相信了他的话,第二天早上她就问了身边的婢女凤宸英的喜好,那个婢女早就被他收买了,让她误以为喜欢和雪芽的人是凤宸英,最后成功的把‘钩吻’下在了雪芽里,可是谁知道她在最后居然没把方林毒死!

真是白做工!蓝子湘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上。

南雨看着暴躁的蓝子湘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眼中满是算计。

太子府。

“什么?”何夕猛地站起身,却因为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而痛的弯了弯腰,可是却因为刚得到的消息让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伤了。上前一步抓紧送消息过来的侍卫的衣襟,何夕双目通红,颤抖着声音狠声问道:“你再说一次!凤栖阁的那位公子怎么了?他为什么会中毒?!”

“呃,”侍卫从来没见过一直冷清儒雅的何夕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那位公子听说是误喝了送给凤阁主的茶,中了剧毒。只是具体怎么样,属下真的不知!”

何夕脚步踉跄倒后了几步,然后失了力气般跌坐在凳子上,眼中失了焦距。垂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了腰间的翡翠,何夕茫然地低下头,拿起翡翠放在眼前,那精致的花纹在眼中渐渐模糊……

坐在上座的秦毅眉头紧皱,挥手让侍卫退下。淳于玦看着几近崩溃的何夕,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别担心,唐飞他,不会有事的……”苍白的安慰,说道最后连淳于玦自己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秦毅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说:“何夕,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虽然他说过,会夺走凤宸英最在意的人,但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手。

“臣知道。”一滴清泪滴落在晶莹剔透的翡翠上,何夕轻声说:“臣,知道……”如今贤王风头正盛,废黜的谣言四起,秦毅再怎么想报杀兄之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凤宸英。

“殿下。”何夕起身对着秦毅一拜,神情悲切,“臣请求您一件事。”

秦毅一愣,他知道何夕想求他什么,只是……正在他犹豫之时,淳于玦看向了他,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秦毅无奈一笑,对何夕道:“去吧,那时你快死的时候唐飞也是不顾一切的带着凤栖阁的人过来救你。如今你也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去吧,本王相信你。”

何夕微微一颤,对着秦毅又是深深一躬,颤声道:“谢,殿下。”

凤栖阁,鸢飞院。

唐飞有些懒洋洋的坐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时下的很流行的诗集一脸认真的研究着。他的身上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五脏六腑也没有了刚醒过来的时候的那种灼烧感,除了还感觉手脚酸软了些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唐飞伸手揭过一页,听说这诗集是一个大男人写的什么闺怨诗,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去看那些深闺中的怨妇,写出来的东西却出乎意料的遭受到了众多名士名媛的追捧。唐飞翻了大半本了,却还是一句没看懂。

一个大男人写什么情啊怨啊的,娘娘腔!唐飞撇撇嘴,继续百无聊赖地翻着书。他嘴唇的淡紫早就随着余毒被逼出而消失了,脸色不再苍白甚至比从前还要红润几分,二十岁的年轻肌肤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看来忧儿和墨竹真的是很尽心尽力的在照顾唐飞。

凤宸英一进来就看到一脸悠哉的唐飞,摇头失笑着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他越来越红嫩的俊脸,说:“怎么,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改天我给你写两大本,让你慢慢读!”

“怎么?”唐飞斜着眼看他,笑的一脸戏谑:“你对深闺怨妇的心理也有深层次的了解?”

“不是。”凤宸英捧着唐飞的脸印了一记响吻,说:“是情诗,给你写的情诗!”

“嘁,我刚喝了药,你再恶心我小心我吐你一脸。”唐飞顺手抄起书排开厚脸皮的凤宸英,然后用袖子一脸嫌恶地擦着脸上的口水,眼中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让你装!”凤宸英笑骂着跳上床,压制住唐飞后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他一脸的口水,边亲还边说:“还敢不敢嫌弃我?敢不敢敢不敢?”

“呕!恶心死了滚开滚开!”唐飞边笑边躲,“再来我踹你了啊!”

“你要是舍得,就踹。”凤宸英忽然停下所有动作,手撑在唐飞头两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定定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动,你要是舍得,就一脚把我踹开。”

唐飞深深地看着凤宸英,忽然叹了一口气搂着他的脖子说:“要是以前,我一定把你踹到大西洋去。”

大西洋是什么?凤宸英没问,脸上的笑意渐深,唇慢慢凑近唐飞的唇:“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俩人的唇才刚碰到一起,凤宸英还没来得及做更深入的动作,墨竹的声音就在外间响起:“爷,公子,太子府何大人来访。”

听到“何大人”三字,唐飞一紧张下意识的就咬住了凤宸英刚要伸进来的软舌。凤宸英闷哼一声,赶紧退开捂住自己的嘴,一脸不满地看着唐飞。

“呃,对不起对不起,让我看看咬伤了没有?”唐飞歉然地看着凤宸英,坐起身作势要看他的伤口。

“你忘了自己不能见血?”闷闷的声音从凤宸英手中逸出,口腔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就知道舌头被咬破了,给唐飞看到自己一嘴血还得了!

“疼不疼?”唐飞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脸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别人接吻把人的舌头给咬伤了呢!

凤宸英摇摇头,抬起下巴往外间的方向点了点,闷声道:“你先去会会我的情敌,我弄好了就过来。我没来之前小心别把魂丢了!”

唐飞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退开他起身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凤宸英看着唐飞离开,眼中的笑意慢慢沉淀了下去,直至消失,寒光闪烁。

“墨竹,你家主子舌头伤了,进去问问要用什么药你给他拿来,我先去会客。”唐飞对侯在外间的墨竹说,“他人在哪里?”

爷的舌头伤着了?墨竹满眼疑惑,却还是先回答了唐飞的问题:“在会客厅呢。”

“嗯。”唐飞应了声往外走去,忧儿赶紧跟上。

而一旁的墨竹忽然猛地一拍脑袋,爷的舌头伤着了,莫不是公子太过粗暴给咬的?!唉,可怜的爷,怎么就栽在公子手里呢?墨竹一脸叹息地摇摇头,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唐飞才到会客厅,一道清丽的人影就已经冲了上来。

“唐飞!”何夕紧紧抱着唐飞,双目水光潋滟,“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小心你身上的伤口!”唐飞怕碰到何夕的伤口赶紧退开了一点。

“咳咳,公子,您的毒伤未愈,有什么事情还是坐下说的好。”忧儿轻咳一声,上前伸手扶着唐飞,同时暗暗用手肘部位轻轻搁开仍抱着唐飞的何夕。

何夕不由自主地放开手,抬头的一瞬间看到忧儿对他做口型说了一句话。

“大人请自重。”

何夕一震,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下人都垂着头神色漠然,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幸好,他们都没在意,不然他的一时冲动很可能害死唐飞。

“是我大意了,忘了你……“说到这里,何夕哽咽了一下,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递给唐飞。唐飞伸手接过,抬起头用眼神询问着何夕。

何夕勉强一笑,道:“这是殿下从前赐给我的灵药,可解百毒。”

“谢谢。”唐飞感激一笑,随手收进了怀中。“坐,忧儿,去泡茶。”

“不用了。”何夕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能多待,能来这儿已是殿下体恤,我不能再给他惹麻烦。”

唐飞站起身来,刚想说要送送他。何夕却看出了他的心意,说:“别送。”说着不顾忧儿警惕的眼神上前一步凑近唐飞的耳边低声说:“要小心这里的每一个人,更要小心外面的每一个人。”说完没等唐飞反应过来,便转身走了。

唐飞愣愣地望着何夕离开的方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次下毒事件没有那么简单,凤宸英什么都没告诉他,不代表他不知道。府里的人几乎都了解凤宸英的饮食习惯,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喜欢喝雪芽。如果是他的死敌派刺客潜进阁里下毒害他,那更不可能把毒下在他从来不喝的雪芽里,一般对头都更了解自己的敌人不是么?那么,对方把剧毒下在雪芽里,就是料定了凤宸英绝对不会误喝这杯茶,更知道这茶是送给他唐飞喝的。也就是说,对方一开始就想置之死地的人,是他唐飞。可是究竟是谁要杀他?又为什么要杀他?还有何夕的话,是在暗示他,要小心身边的人吗?

何夕刚走,凤宸英就到了会客厅。没看到来访的人,凤宸英上前拥住唐飞的腰,问:“人呢?我还没来就吓跑了?”

“无不无聊?”唐飞拉开凤宸英的手,白了他一眼后回身离开会客厅。

凤宸英冷冷地扫了忧儿一眼,忧儿赶紧道:“那人给了公子一瓶药,据说是解百毒的。还有,他临走前对公子说‘要小心这里的每一个人更要小心外面的每一个人’。”忧儿武功不弱,何夕说话的声音虽然压的极低,却还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哼。”凤宸英冷笑一声,跟上了唐飞。

回到鸢飞院,就看到唐飞坐在前院的矮亭中,手里把玩着何夕送给他的那瓶药。

“他是太子的人,你不怕这瓶是毒药?”凤宸英坐到唐飞身边,勾起唇角问。

“何夕绝对不会害我。”唐飞淡淡的说,语气中满是不可动摇的信任。

“太过盲目的相信一个人,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凤宸英平静的说。

“他不同。”唐飞看着凤宸英说。

凤宸英也看着他,眼中寒光一闪。“那我呢?我在你心里,也是不同的吗?”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说到唐飞都不欢而散行不行?”唐飞不耐地看着凤宸英,“谁规定有了情人就不能有朋友?凤宸英,我说过很多次,何夕对我来说,只是很重要的朋友,也是我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

“那我是不是你唯一的一个情人?很重要的情人?”凤宸英蓦地凑近唐飞的唇,哑声问。

唐飞下意识的想推开,却被凤宸英按住了后脑不让他躲开。

“你——嗯…….”唇被吻住,唐飞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凤宸英稍稍退开一点,贴着唐飞的唇道:“刚才在房里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现在接着做吧……”说完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