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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祭天的早上,天色未已,扶苏和一众宫人已起床忙碌。

  扶苏摊开双手,任由宫人在他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的盛装,湘儿立於身侧,轻力的为扶苏拨扇。

  等到一身装束穿戴完毕後,已经是半个时辰後的事了。扶苏试着走了一步,只觉得头上的高冠和身上厚重的衣服真的快把自己压垮。

  扶苏动了动僵硬的颈子,只觉得辛苦极了。

  「湘儿……湘儿!给朕拧条热毛巾过来,颈子痛。」扶苏喊到。

  「是,陛下。」湘儿躬身应道,然後退了出去。

  扶苏挥退了一众宫人,独自坐在床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大喜之日,何以如此沮丧?」窗前突然冒出了一把声音。

  扶苏回头一看,只见秦牧穿着一身全黑色的夜行服,单手撑窗,坐在木框上,眯着眼睛,很是疲惫的样子。

  「爹!」扶苏眼前一亮,高兴地走过去,想要拉着秦牧的手臂:「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在前方打仗麽?哎哎哎,我看了战报,都没有说太多关於你的,你有没有受伤?需要甚麽吗?我给你找去!」

  秦牧下意识退後了一步,与扶苏相隔了一段距离。

  扶苏意识不到他的疏离,反而心情极为兴奋,他捉住秦牧的手,高兴地说:「爹,你是来看我祭天的麽?」

  「嗯。」秦牧淡淡地应了一声,忍不住说:「站好,蹦蹦跳跳又成何体统?冠都歪掉了。」说完後动手帮扶苏把冠扶好。

  秦牧看着扶苏眉清目秀的站在面前,戴着高冠,一身黑色的﹑绸缎做成的帝服,还有贵气的配饰,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

  「长大了。」他喟然长叹,一只手拂过扶苏冠侧的珠链,只觉得初见扶苏之时彷如昨天,那个怕自己怕得屁滚尿流的小流氓已经变成了堂堂的帝王,原来轻薄的气质也沉淀下来,现在的他已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与初见之时大为不同焉。

  扶苏的耳尖有点红,秦牧手上的温度彷佛传到他耳上,一直带进心头,要不是定力够,说不定他脸上已满布红晕了。

  秦牧装作看不见扶苏的荡漾,放下手,跃出窗外,站在二楼的屋脊上对他说:「有人来了,回去待着吧,我会保护你去祭天的。」

  扶苏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带有几分不舍,但还是很担忧:「爹,你这样跑回京没问题麽?」

  「嗯,没事,莫宁易容改脸,帮我暪住了。」秦牧也不掩饰自己赶来的方法。他得承认是对於扶苏,他的心的确像莫宁所说已经偏得没边了,在往日他是决无可能如此因私忘公,可是心中叫嚣的声音却让他冲动的潜回京中,为的就是亲眼看自己的孩儿作为三世皇祭天的一刻。

  湘儿回来了,秦牧已经悄然闪到一旁。

  「陛下。」湘儿躬身,轻声道并递上热毛巾。

  扶苏没有回头,接过毛巾,在颈上按摩了一会儿,然後放下毛巾,说:「拿出去吧。」

  湘儿再次退了出去。

  扶苏轻声的对着空气叫了一声:「爹?」

  四周寂静无声,秦牧已经离开了。

  *

  又一个时辰之後,天色灰蒙蒙的,微微发亮,扶苏登上了御辇,从宫中直接出发祭天。

  六匹马身上披着鲜亮绣着金边的方布,整齐的奔驰着,两旁的侍卫都踩着自行车,轻松地跟上了马匹的步伐。

  直到闹市之前,百姓齐集在道路的两旁,驾车的宫人停了车,放着马踏着缓慢的脚步,展示扶苏的威德。

  扶苏跪坐在御辇上,两旁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用作提神。

  大臣们亦跟在後边,坐着小小的马车跟着扶苏的御辇,身旁的士兵推开百姓,为到各人开道。

  这样行进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直到郊外才开始纵马狂奔。

  上山的路已经由工匠开鉴出来大道,扶苏等人拾级而上,慢慢地登山。

  走了一半的路程後,扶苏看着天上顶着的大太阳,想了想,对众人说:「先行休息一下吧。」他看有几个文官已经接近虚脱。

  掌管天文的官员立即出行,躬身奏曰:「陛下,就怕误了吉事。」

  扶苏笑了笑:「没事,先休息一下才能走得更快。」然後让人把水分下去,就着身旁的树荫休息了一会儿。

  约莫两刻钟之後,队伍再次起程,这次进程就快多了,经过休息後官员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

  登到山顶大概用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扶苏站在祭天坛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份。

  掌管天文的官员抬头看天,又掐指算了几下,拱手向扶苏拜道:「陛下,尚有一刻钟。」

  「那等吧。」扶苏扶正了自己的高冠,整理了一下因为爬山而弄乱了的衣服。

  各官员一字在扶苏身後排开,扶苏先走下祭坛,然後毫不避人的做起了健身操──

  「……」官员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凝住,他们发现扶苏总能刷新他们对他的印象!

  一刻钟过去後,扶苏重新摆正表情,双手捧着长长的镇圭,谦身向祭坛躬身,此时万乐齐起,一时间林中的百鸟被惊起,飞出了丛林,使到整个画面极为震撼!

  在鼓乐钟鼎的声音之间,扶苏慢慢一步一步的牵着一头羊到祭坛上,手起刀落,宰杀了後摆到中央的木枝之间,再把玉壁等等的祭物放好,点火喻意把人间的一切透过烟火献给天帝。

  扶苏又退到阶级旁边,站低了一格,拿出了袖里的绢布,摊开,大声念出:「朕乃秦朝三世皇,今奉天之上,己示天命……」一连串的说话包含着对上天的感激,还有报告自己之後将会如何对待百姓,自己又有甚麽功过,总之就是又长又多的韵文,扶苏念完後又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大火已经开始烧无可烧,火势减弱,旁边的宫人再往内泼水,使之熄灭。

  当大火完全熄灭,只余下浓浓大烟後,扶苏领着一众官员跪下,拿出另一份绢布宣读。

  这一份便是祈求上天之後三年对大秦的保佑,已把祭品献上了之类等等的说话,扶苏念得口乾舌结,声音也开始沙哑起来。

  中午的太阳大大地高挂在天空上,晒得人双眼发昏﹑两耳失聪,身体弱一点也受不了。

  秦牧咬着一根杂草,坐在林间的一棵高树上,远远地看着扶苏。

  这样的祭天典礼其实有点寒酸了,至少秦牧想像不出他何时经历过布置这麽简陋的祭天大典?

  只是他家这个小孩实在固执,没钱也不愿意向百姓多徵一份税,只愿意自己从内节省。

  节省,当今天下需要节省渡日的皇帝也只有他独一份了。

  秦牧想了想,又摇摇头。

  或许是这傻气的坚持才能让他如此得民心吧,归顺的各地都紧紧凝聚在咸阳附近,形成了一股势力与其他两股势力对抗,使到胡亥败得差不多的秦朝得以苟延残喘。

  秦牧心中觉得骄傲,可是他的孩子呢。

  扶苏弯弯的下巴上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汗迹,身上的衣服已经微湿,只是还有仪式没有做完,他也只能坚持下去了。

  在奏乐声之中,扶苏站起来,对祭坛再三躬身,身後的百官亦随着他的动作整齐而划一的躬了身。

  之後扶苏把祭过的酒与百官分之,喻意有福同享,喝了酒後,仪式才算真正完成了。

  祭完天後,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宫人在另一边的空地上搭了几个台,摆放好食品供皇帝和官员享用。

  扶苏领着百官,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然後他跪坐在中央的长榻上,待百官入席後,对百官举起酒杯道:「乾杯!」

  百官的脸上出现了茫然,学着扶苏的手势举起了酒杯。

  扶苏在空中虚击了一下,然後自己痛快的喝掉了酒。

  ……百官学着这个动作,但内心却觉得自己被扶苏耍了!

  宴会玩闹又怎会少得歌舞?只见扶苏打了一个手势,美艳的舞娘已经随行而入,和着音乐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只是当百官沉醉在舞蹈之中时,扶苏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低声喃喃地说:「难道父皇没有跟来?」他从上山开始已经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秦牧。

  此时秦牧无声地潜进帐中,隐藏在由轻纱薄丝布置而成的一角隐影里,默默地看着扶苏。

  扶苏察觉了视线,找了半天才找到秦牧。

  他眼前一亮,立即对着秦牧笑了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彷佛是在告诉秦牧‘看我终於找到你了!’

  这一刻,秦牧觉得那带着小小的狡黠﹑一丝的得意和更多的喜悦的笑容,是他一辈子中看过最灿烂的笑容。

  ──傻子,要不是他乐意现身,凭那你的眼光又怎可能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把秦爹又放出来(?)跑个过场

  (|||つд?)莫名其妙地苏了我也不想啊……可是总感觉两个人的进展总是超莫名的……

  ……_(:з」∠)_修成正果这回事……作者还……需……要……想……过……程……

64、整理内务财政

  祭天过後,官员亦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扶苏趁机向少府要来了记录宫中开支的竹简,他总算有时间可以亲自细看一下国库的钱都花去哪了。

  自从章邯转为将军领兵打仗以後,少府便换了一个人做,名字是简长白。少府便是管宫中杂务和还有购物等等的。

  简长白一听扶苏要帐簿对账,顿时冷汗便下来了。扶苏为免他胆大妄为,做假帐,特意派出了万能的暗卫在一旁监视。

  简长白抖着手交出了手上的仓库的锁匙,历年内的帐簿全都收藏在里面,他内心只希望扶苏是说着玩的,而不是真的要查账,或者他内心希望扶苏看不懂他们内务府在管理宫务时偷偷克扣下来的钱财。不过扶苏自当皇帝内诡异的多才,实在令简白长非常不安。

  扶苏自然不是闹着玩的,他是很认真地研究一天宫中开支起码要二千两,那这二千两到底花了去哪?要知道十天就花了二万,这样算下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岂非就要花七百多万两?

  要知道打一场仗也不用这个价啊!

  扶苏不但想知道,还特意带上申生,他发现虽然申生文化课不错,但是谈起算术却是十分差劣的,当然扶苏也明白这个时代重读书经典,而非算数,但最起码的九九乘法表和加减乘除也应该知道吧?

  打开竹简,只见记得十分散乱,还有很多未知的符号。扶苏看得头痛,乾脆把简白长找来,教他辨认出到底在写甚麽。

  简长白跪伏在下,一个一个符号代表甚麽都说得清楚,然後扶苏就用现代的符号标记之。

  申生趴在台案前很好奇地问:「父皇,你写的是甚麽?」

  「这是加,这个是减,一会父皇教你。」扶苏抱住申生,然後对简白长说:「继续。」

  简长白只觉得内心简直虚到不得了,冷汗直下,好不容易教会了扶苏看帐,他已经虚脱了,扶苏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拖走。

  当知道每个代表了甚麽时,看帐就简单。只是扶苏不习惯看这时代的数字,乾脆自己腾抄了一份阿拉伯数字版,然後教申生一些简单的加减。

  申生早慧,把阿拉伯数字都认全後,扶苏便让排列的形式教他加法,申生顿时眼前一亮,觉得父皇的方法比太博教的简单多!

  扶苏出了几题便让申生坐过去另一旁板着手指计算,然後自己大约地看了一天宫中都支出了甚麽。

  这几个月因为要修缮宫殿,所以每天开支都是以万两来计算的,扶苏可以理解。但为甚麽胡亥在位的时候,即使宫中没有特别开支,只是采购食物和一些必须品,一天的开支也能够达到了五千两的高位?

  扶苏仔细的看了,买的没有金银财宝,全是普通的蔬菜﹑鱼啊鸡蛋这些,数目不多,就刚好够宫中的人吃完还余一点,但是这些开支却占了总体的八成,可以说花了大概四千多两来买。

  就算扶苏再笨蛋,这也看出了问题。

  对比自己这一项的开支,宫人的人数没有减少许多,但数额却下降了一半有多……

  再看看每个菜的报价,扶苏顿时大力拍桌,心中愤怒极了。

  他不介意有人从中克扣,但一两一只鸡蛋的卖给他也太过分了吧?!那鸡蛋还镶了金箔不成?!

  要知道即使在京师内,一文钱也可以买到几个鸡蛋了!

  白菜一颗二两……

  扶苏顿时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

  申生好奇地伸颈,扒拉着扶苏的手臂叫嚷:「父皇父皇,我又要看!」

  「宝贝儿,你看这个,之前父皇带你去逛市集,你见过这麽贵的鸡蛋麽?」扶苏把竹简摊平给申生看。

  申生想了想,好像还没有见过一两的鸡蛋噢,他吃的冰糖葫芦也不用一两!

  他挥动了一下毛笔,想了,一文钱可以买一枝糖葫芦,那麽一两可以买很多很多枝糖葫芦,但现在只买了一个鸡蛋。

  一个鸡蛋……好小……

  申生愤愤地说:「父皇,糖葫芦都没有了,他们太坏了。」

  甚麽?扶苏哭笑不得。

  他放下申生,又顺手出了几道数学题让他计算,然後吩咐左右:「把简长白给我召过来。」

  「是,陛下。」

  湘儿托来一个盘,上面放着两碗绿豆沙,躬躬身,然後给了扶苏和申生各一碗,拿着盘退到一旁。

  简长白低着头走进来,行了礼:「叩见陛下。」

  「简卿家啊,其实朕再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一竹简的,上面记录的价钱不知是真的假的?」扶苏口气轻柔,完全看不出半点生气的迹象。

  「回陛下,是真的。」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哦,没有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你被骗了。」扶苏一脸严肃:「我与申儿出宫视察过,一两都可以买一整箩鸡蛋了,还有其他,也是贵得离谱,这卖的人真坑!」

  简长白倏然跪下,然後伏在地上大声地说:「陛下,这是因为是供给宫廷的御品,全都是最顶级的食材,非一般百姓所用的粗鄙之物可比!」

  「生蛋的鸡吃甚麽啊?黄金啊?一只蛋一两银?跟我在外面吃的完全没差,简卿家,你这就不对了,现在民间困苦,咸阳城外生灵涂炭,百姓吃不好,睡不安,朕岂可一人而独享这种奢侈的东西?快撒掉这些昂贵之物吧,我用普通的东西做就行,回头我拟一份圣旨,以後宫中购入的日常用品,要是发明比外面的贵两成或以上,那负责的官员,也就是少府你,直接革职补回差价,然後全家抄砍吧。」扶苏笑得和气,但说话的内容却是杀气腾腾。

  真是把他当傻子耍吗?说甚麽御用贡品,一粒鸡蛋还御用贡品?真是不见棺材也不流眼泪。

  简长白浑身发抖,哭叫着说:「陛下,臣不敢了!」他真傻,他怎会忘了扶苏这个人根本是软硬不吃呢?!

  「没事没事,人都有犯傻的时候,不要怕啊,下个月开始吧,宫中入购的东西就照我的圣旨来定,好好干,朕一定赏赐你。好了,没事,出去吧。」扶苏赶人了。

  简长白白着脸退了出去,只见整个人都虚脱了一层。

  申生在一旁看了很久,见他走了,立即举手问:「父皇,为甚麽他偷拿了这麽多钱,你都不惩罚他?」

  扶苏把申生抱到自己身边,教道:「他能敲了我这麽多钱,内里必定弯弯道道甚多,要是换了一个人恐怕不能服众。而且他拿了我这麽多钱,要是直接革他职不就是白白浪费了我的钱麽?当然要废物利用,回头推他出去得罪光所有人了,找个理由办了他就是。」扶苏笑得奸险,想死还不容易吗?最怕就是生不如死。

  申生在脑中想了想,觉得好像还真的挺划算的,於是他了解的点点头:「就像我喜欢的小木车坏了,我就把它放在床上摆一样!」

  「是啊。父皇教你一件事,死不可怕,就怕生不如死,天天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了。」

  扶苏还想继续教下去,突然一士卫匆匆推门而入,拱手道:「陛下,边陲传来了加急密报。」

  扶苏皱了皱眉头,放下申生,端坐着道:「传上。」

  「是!」湘儿走近士卫,接过绢布後,转身交给扶苏。

  扶苏打开一看,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上次听完市集摆档的大叔的说话後,扶苏就觉得有点不妙,连忙让人传信给边陲布防的将军,让他派人潜入匈奴那边看他们在搞甚麽。

  派过去探子由於在边陲长大,懂得听一两个匈奴,加上自小受过武艺训练,无声无息地潜伏打探了不少消息。

  果然如扶苏所料,匈奴那边动荡频频,而且有秘密操兵的痕迹,种种迹象显示对方都有预谋在计划着甚麽,结合上现在秦国的动荡,中原四分五裂的情况,扶苏有理由相信匈奴人坐不住了!

  扶苏着急的在踱步,此时南方势力虽然被拖住了,但是项羽还在南边虎视眈眈呢,这时匈奴再来插一脚那该得多混乱啊?

  探子打探了不少消息,却只能止步於在外围,再深入恐怕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扶苏踱着步,小型的弩箭还没研究好,火药呢,才刚刚开始在进行试验,还不能大派用场,难道上天真的要亡秦国?此时匈奴要是入侵,秦朝就真的腹背受敌了。他也不指望项羽会与他共同抵抗外族,那还有谁可以依靠?

  扶苏拍案而起,冷声道:「传朕口喻,立即召蒙将军等各武将进宫商议要事!」

  申生抱着竹简坐在一边,小小的他有点恍惚,他意识到好像有甚麽改变了……原来安全的‘家’生出了丝毫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_(:з」∠)_我想到借这机会把秦爹弄回来表白啊……当然没这麽快……总不能突然跑回来对吧……

  但的确是这个想法……

  ╮(╯▽╰)╭ 关於秦爹对扶苏是什麽感觉,你可以参考历史上的秦始皇对原装扶苏是什麽态度……现在的话,必须是有JQ好吗?要是原装那个跟他爹表白了,他爹还不灭了他啊……

  还有一两一个鸡蛋我记得是那个朝代真的发生过的事……

  那时觉得,皇帝#真是一条大水鱼#

  照例是小剧情哈哈哈~(≧▽≦)/~(又是各种被否决的画面)

  #假如秦爹重生的方向错了的话#

  嬴政看着大街上的车来车往,原本严肃的表情有点裂了。

  他不明白为甚麽自己前一刻正在朝上商议政事,下一刻却来到这样奇怪的地方。

  男男女女衣着都如此暴露,还有那些跑来跑去的怪物又是甚麽?楼建得这麽高,恐怕得有武林高手才能拔地而上吧?

  这到底是甚麽地方!

  嬴政板着脸,很严肃地站在大街上研究。

  来来往往的男女看着一个小孩,板着可爱的小脸,都觉得有趣,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上前把这小孩掳走。

  「唷,小明,你怎麽到处走了?」突然一个青年走过来,按着嬴政的头。

  「大胆--!」嬴政大怒。

  「胆甚麽啊,我是你哥啊,真不乖。」苏华佯装生气,眼角看着几个人已经没趣地离开後,便蹲下来对着嬴政说:「小朋友,你家长呢?」穿得倒是得体,就是不知怎麽没有家长来接送?

  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几个字无限在嬴政的脑中回响。

  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小了n倍的手,原本的表情立即碎裂了,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苏华觉得这小小年纪的表情就这麽丰富,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饿不饿?哥哥带你去吃麦当劳!」

  嬴政木着脸,僵硬地转头,开口道:「现在是甚麽朝代?」

  --未完,待续(其实是作者懒的写下去了…)

  ~(≧▽≦)/~被我在正文NG掉的动作就是捏脸和按头…

  对着秦爹这样干,扶苏必须死∑( ° △ °|||)

65、算术是异端?

  京中驻守的郎中令离式﹑卫尉亭印和将军蒙恬几人已经一早在宫外守候,等到扶苏一传召,不出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御书房。

  扶苏揉揉额角,叹了一口气问:「此事当真?」

  「禀报陛下,虽无实际迹象显示他们有侵我朝之心,但是频频练兵之象实属不妙,臣等大胆猜测,此蛮夷之地恐怕有南侵之心。」蒙恬拱手道。

  此时秦朝兵力大多集中在三川以南与项羽对抗,若是北方再出事儿那真的腹背受敌,陷入无可挽救之地。

  扶苏站起来踱步,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双手攥紧,走了几步後停了下来,冷静地说:「蒙将军,依你所见如今应该如何?」

  蒙恬道:「陛下,我们应该改抽调其他兵马赶往边陲之地布防。以免匈奴人有机可乘。」

  「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扶苏喃喃自语,又开始踱步了。再多一点时间,炸药弄到出来的话,那战事就简单多了,在冷兵器的时代中,对上任何国家也是有绝对的优势。

  蒙恬他们听不清楚扶苏的话,低着头默默无语。

  踟蹰了半天,扶苏停了这无意识的行为,问蒙恬:「蒙将军,若派你往该地,你可有信心把匈奴人挡住半年?只需半年,即可。期间假议和也好,真打仗也好,你要是能拖得住他们,朕都配合。」

  「陛下?」蒙恬有点迷惑:「岂非秦将军等人只需半年即可抽身回防?若是如此属下定当竭力把蛮夷之族挡於我大秦的境外!」

  「不不不,没这麽快。」扶苏摇摇头,项羽建立起来的楚国占地这麽大,那有可能半年就搞得定,只是他相信半年後火药应该有了一个雏型,到时就算用不着,拿来吓吓人也够了。

  「是甚麽原因,我暂时不能说,但是只问你一句,你能挡住半年麽?」扶苏问。

  蒙恬肃颜拱手,大声道:「臣定当死而後已,为我大秦守住半壁江山。」

  「好﹑好﹑好。」扶苏点点头,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他侧过头对另外两人说:「那京中之事便拜托两位了,若有甚麽需要,尽管上报给我。」

  两人拱手齐声道:「臣遵旨。」

  *

  到了第二天,扶苏颁下一道圣旨,大力赞扬简长白忠心耿耿,在其位谋其职,现在特意任命他为宫中进行改革,以後凡物价高者不得超於咸阳市内的两成,金银财白之物不在此例,且衣服布匹等改以投标,价低者得获御用之牌,三年後重新再投。最後还意义不明白的来了一句,‘简爱卿之言,朕深思已久,所言极是也,但却不能一概而论之,暂且不提。’

  这句话把简长白推到众人的对立面上,面对昔日同僚愤恨的目光,简长白苦笑。他能说甚麽?说他根本没有告诉过扶苏宫内人刻扣财物之事,是扶苏自己发现的?

  除熟悉他之人外,恐怕已无人信他焉。

  对於扶苏,他真的服了,这是下死手的黑人啊。

  「陛下这一言,倒把我推到不可不为之上了。」简长白抚须长叹,他的友人拍拍他的肩,表示大家同朝,自然明白他的苦衷。

  自此,简长白死心塌地的为扶苏卖命不提。

  扶苏搞定了宫中开支,又着眼於官员的整理。

  在朝官员的能力差参不齐,而且普遍出现了一个消极殆工的情况来对抗扶苏的统治。

  扶苏自然明白因为自己的不合作,让那些妄图操控他的大臣失望了,想以消极来换得自己的妥协。

  现在凡事若非扶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某个期限内完成,或是重要的事情如战报,其他事根本就是拖着来做,一层拖一层,等到命令到底层时已经不知去掉多少时日,整个行政机关缓慢非常,完全失去了在三川时的锐气。除了一些仍忠於朝廷的人还战战兢兢的执行他的职务外,其他人已经是得过且过,拖得就拖。

  扶苏自然无可能事事跟到十足,待发现之时除了把自己气死外,已无他法。他知道自己已经令众多官员心生不满,如今他们只是冷眼等到自己服软。

  且不说扶苏根本不想要某些遗臣,就算他想要,做皇帝的傲气也不可能让他弯腰啊。

  此时他无限想念他的秦爹,要是这时候秦牧在的话,一定有不少经验可以教他,不至於他现在两眼一抹黑,完全是靠自己摸索着来走。

  扶苏认为普及教育和考试制度需要开始提上日程了,若不是识字又有能力的人稀少,像现代的公司那样,打工的要是这样闹事,直接换走几个,其他人就安份──秦朝又不会有其他人拿着人权或劳工法例来控告他!

  现在他动不得这群老臣子,那还不能先选点人进来学习一下麽?等到熟悉了架构内的事儿,就可以把不听话的踢走了。

  扶苏觉得可行,现在宫中的开支大幅度减少了,正好把钱拿来增扩人手啊。

  这个念头一转,扶苏又拟了一道圣旨颁下,在每个部门中都加多了三至四个个空位,然後贴出皇榜,扶苏将在全国招聘人才,经过选拔後再由他本人亲自挑选。

  题目扶苏也想好了,不考经典,但需要有自己个人的见解和实行的方法,需附上详细的操作方式,点列式作答。

  其後扶苏又写了一份九九乘法表的教材和阿拉伯数字对照,还有直列的加减等等,务求普及阿拉伯数字。

  早朝时,大臣各收到一份扶苏派下来的教材,当中有对扶苏歌功颂德的,也有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认为扶苏不务正业的。

  丞相连谨首先发难,他板着脸跪伏而出,奏道:「陛下,锱铢必较实非君王之风范,商人奸诈,实非学习之典。自周以来,商人地位低下已是事实。陛下此行是鼓吹商人之风?使之为盛行?昔日始皇帝吕氏一事,陛下可曾忘记?请陛下三思!」

  又一人跪伏而出:「陛下,这等古怪之物实应处以异端烧之,并把编辑之人捉拿,其心可诛啊!陛下!」

  「编的人就是我。」扶苏口气不怎麽好的说。

  後来者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跪伏在地上,已经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