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其实戚衍榆也没看, 囫囵吞枣一点点吃着顾惊澜烤的中翅上的肉。
祁远瀚看戚衍榆看都不看鸡翅,依旧还在吃鸡翅,惊得目瞪口呆,“你还吃?别吃了, ”
顾惊澜连忙:“没熟么, ”
祁远瀚扒开他的鸡翅肉,“看看里面还带血, ”
顾惊澜想起来了, 悠然道:“不好意思,你那块鸡翅刚才一直放在最边上烤, ”
黄少泽的鸡翅也没异常,嘻嘻笑:“老祁啊, 在顾哥心里, 我跟戚同学排在你之上啊。”
祁远瀚把鸡翅放另一个碗里不吃了。
顾惊澜倒是看向了戚衍榆碗里的鸡翅,“我看看, 你的鸡翅里面真有血没血?”
“应该没血,”戚衍榆也没扒开看,顾惊澜就提点他, “你用筷子扒开看看,”
“不用扒吧,”
顾惊澜怕戚衍榆吃了他这副弱鸡似的身体要拉断肠,跑厕所跑断腿, 就用了一双没用过的新筷子, 去夹开鸡翅里接近骨头的地方。
“有一点血, 别吃了。”
就骨头那儿有点红,不好看清楚是骨头红还是肉带血水。如果腌料腌久了,鸡翅的骨头即便烤熟也会有点红的。戚衍榆并不是很在意:“没事, ”这可是顾惊澜烤的,唯一带点甜的肉。
顾惊澜竟然把他的中翅给扔了,“你还吃鸡翅吗,给你再点份。”看他这么执着要吃鸡翅膀。
戚衍榆:“你还烤鸡翅吗?”问顾惊澜。他只想吃顾惊澜烤的。
“别了,你想吃我来考,”祁远瀚就要向服务员多点了份中翅。
“那不用了,”戚衍榆珍惜食物道。
祁远瀚:“???”
黄少泽捧场:“我吃我吃。”
顾惊澜这一次失手后,祁远瀚说什么都不让顾惊澜烤,他虽然点和牛豪横,但是他祁远瀚珍惜粮食啊,万一8866元一斤的和牛被顾惊澜烤坏怎么办。
顾惊澜没有烤肉后,戚衍榆也不怎么吃烤肉。
反倒是祁远瀚热情地烤好什么,就一边一半分他们。
但是看着他们盘子堆那么多,“你们吃不吃啊,不吃不分给你们,咋了,俩夫妻一块挑嘴啊?”
“我看我的免疫学作业你不想参考,”顾惊澜毕竟还是直男,经不得夫妻夫妇得喊。
祁远瀚嘿嘿笑,不调侃了,“快吃啊你俩,盘子剩这么多,你俩不吃给我分点,”
顾惊澜就分了一些过去了,戚衍榆的精致小巧甜品上来了,分量不多,他还专门留了一半的胃来吃甜品。
吃完了甜品后,又含了吸管一口的翠枝玉露,他不能多喝,只是记住这个味道,很清新,没有牛乳的厚重味道。但喝一点他就有点撑了。
背靠椅背,反倒是看看顾惊澜,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多次振动的手机,于是将手机关机。
拉菲剩三分之一没喝完了,顾惊澜也喝了一点酒水。祁远瀚喝得最多,脸浮出了红,他说:“我把这剩的一点带回寝室下夜宵。”
大家吃得差不多,戚衍榆就去埋单。
离开烤肉店,祁远瀚一直很好奇:“今晚这顿多少?”
“四万九。”
黄少泽咂舌,太子可真有钱。
他们还打包了一点吃不完烤了的肉,祁远瀚心情愉悦:“这跟你平时出去吃饭消费怎么样?”
戚衍榆实话实说:“贵了点。”
黄少泽紧张,“是吧?”
“那413值不值得这顿饭?”祁远瀚升华价值。
有顾惊澜在当然值得。戚衍榆点头。
银泰还有一小时关门,他们本来要去看看衣服的,但是顾惊澜手背,脖子上出现了一点淡淡细红疹。
“刚才吃的甜品里有栗子粉。”顾惊澜后知后觉。
“你对栗子过敏?”没人回答戚衍榆。
“那怎么办,”祁远瀚还在挑着冲锋衣,边头也不抬问,“你过敏源这么特别啊,”
黄少泽关心问:“去医院打支糖皮质激素?”
“小问题,”顾惊澜也没有什么所谓,“过两天就好了,”
“你们不懂,顾哥他这美貌他一点都不珍惜,糙得很。”祁远瀚想把衣架上的冲锋衣脱下来试,“如果我是他啊,绝对每天敷面膜涂SK水呵着。”
黄少泽笑:“如果是我,我干脆出道挣钱去了。”
戚衍榆看见了顾惊澜的侧颈上一点很细碎的红疹子,脸上现在还没有。按祁远瀚的话说,确实是暴殄美貌。
“我先回去,我有点事。”接了个电话,顾惊澜说道。
“我也回去。”
顾惊澜说:“我不是回学校。”说了顾惊澜就离开了。
祁远瀚他们还在逛衣服店,戚衍榆说:“我先走了。”
“你怎么也这么快走,你有钱人不买衣服吗?”祁远瀚没想到一走走俩了。
“我不逛这些店。”戚衍榆说了句,就走了。
祁远瀚看了眼头上的palace,palace也低端吗?好几千一件T恤啊!
顾惊澜走得太快了,戚衍榆没跟上,他刻意打开了手机,看哪里有药店,打车去了最大的一间药店,买了盐酸西替利嗪片、氯雷他定片几种抗过敏的药。
带着药,就坐上了车回去学校。
因为外来车不许进学校,开到学校门口就停下来。
在校门口,坐在车内的男人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下了车,自己的人过去把他拦住了。
他身形还是有些消瘦的,脸色一年四季都是窳白的,夜风轻拂,将那人的发丝微微扬动。那人抬起眼,像是不解。但还是跟着包围他的私保走过来了。
这是靠近河边的绿茵地旁边,停着戚衍榆熟悉的轿车。
他坐上来后,就闻到了空气余留了有丝缕的、极淡的香烟的气味,即便似开车窗门通风过,但还没有完全消散。这是那人身上长久的烟草味,以及等他了一晚上抽烟的气味的缘故。
“去哪儿了?”外面河畔有着灯光,还有远处的霓虹高楼,戚牧遥的面孔并不算完全被漆昏的光线阻隔。
“跟室友去吃饭了。”戚衍榆原原本本地照说。
“为什么手机不接?”戚牧遥的声音还算是温和的,至少他现在脸上还挂着笑。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没留意,”对于这种话,戚衍榆已然很娴熟了。
“噢,”戚牧遥笑,看见戚衍榆穿的衣服,纽扣没系好,就很自然单手替戚衍榆去系,这不是关心的动作,而是带有一点居高位而待下位人的尊然,“昨晚呢,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
是辅导员说他不在寝室么。
“昨晚……”戚衍榆琢磨找什么由头来搪塞,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所以他犹豫着找的借口是否充分,“出去了。”
“嗯出去,出去哪儿了?”戚牧遥一点都不着急,等着戚衍榆撒谎或吞吐遮掩。
这种压迫感,让得戚衍榆有种微窒感。“辅导员告诉你,我不在寝室?”老师,同学,也有可能是室友,监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每天汇报一样。
戚牧遥悠悠地看去了戚衍榆的脸,即便在车内开足了灯的萤黄光线下,还是那般的窳白无血色。
“不用辅导员告诉,”
那么戚牧遥是知道他昨晚不在寝室。
戚衍榆稍稍将手捏了一下指节,但是戚牧遥留意到他医药的袋子发出窸窣的声音,“带什么回来了,”
不等戚衍榆拒绝,就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了好几盒药,念出了上面的药名,“录雷他定片,你过敏了?还是哮喘又犯了?”戚牧遥只认得这一盒,治短暂哮喘和过敏的药。
戚牧遥说过,如果他犯一次胃病或哮喘,他就得休学回家。
戚衍榆掩饰:“不是我。”
“买给别人的?”
戚衍榆累了,他不想回答戚牧遥这么多,他说:“我要回寝室了,一会儿门禁了。”
“蓝晓晓被我教训了,打了几个耳光,打掉了两颗牙。”戚牧遥慢条斯理地说着。
戚衍榆诧异回头。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周郁安?”戚牧遥好整以待,观察着戚衍榆的脸上表情,是紧张,不安,担心,还是愤怒。
“不是,”戚衍榆并不担心,但他想知道周郁安的下场,“周郁安,他……怎么了?”
“手脚被卸了。”
那人眨了眨眼睛,垂眼似若有所思的,脸上瞧不出心疼,气愤。
戚牧遥不免怀疑是他被自己说的吓坏了,摸摸他的脸,有点凉,可能是夜风吹拂多了。
“你想去看看周郁安?”
“并不想。”戚衍榆飞快否认了。
戚牧遥满意,视线在戚衍榆脸,颈上来回打量:“今早去哪儿?”
今早?
昨晚的事情这么快传到戚牧遥耳边,那戚牧遥不可能不知道蓝桉送他回去了。
后来发现自己醒来是顾惊澜的家里。
“我在……我在我同学家借宿一晚了。”
“怎么不回学校,”大手依旧在摩/挲他的脸颊,戚衍榆躲开了。“也不回家?”
“刚好我同学比较方便……”戚衍榆不安地掩饰。
刚躲开,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那个人很认真地审视着他双眼,“你不能再是同性恋了,知道吗,榆榆。”
“如果我是呢,”戚衍榆很少会明面上反驳他大哥这种的要求,虽然回学校的这段时间让他又有了一点活下去欲/望。
“我可以让你改。”戚牧遥的眼如漆烛,戚衍榆刚要说“改不了”,话没说出几个字,就遭到戚牧遥的打断,“我有办法让你改正过来。”
这激得戚衍榆不解与怒愠地直视他,戚牧遥淡笑,去捋戚衍榆的碎发,“你去你同学家里借宿,是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这让戚衍榆眉头颦蹙。
他就知道,戚牧遥不会那么顺着他。骗他去治疗,吃药,说什么都会尊重他按照他心意去。
“你管得,有点多了。”戚衍榆心中稍凉,他回答说。
“你们俩,有没有,”戚牧遥抬起两只手,“啪、啪、啪”地交叠在一起,做出鼓掌的动作。
戚衍榆气疯了,“戚牧遥,你在管天管地前,是不是得确定下,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我们的关系,不就在你回家时就修复好了吗?”戚牧遥衔着笑意,但是并没有多少笑在。
“你喜欢你那位叫……顾惊澜的同学这样长相的?”戚牧遥想了一会儿,才想到昨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是喜欢他给你在周郁安面前撑腰?”
“你说够了没……”
戚牧遥毫不留情打断他:“确实,周郁安这种懦弱只能躲在蓝晓晓背后,不如你那位能担事的顾同学。”
疯了,他又疯了!
跟以前看着他自己跪,请求他允许自己和周郁安在一起时,那张嘲慢的脸一模一样!
不可理喻!
戚牧遥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戚衍榆拉动车门要下车,但轿车早就锁上了车锁。
“你想要个强势点,有主见的,站在你这边的,我可以给你找这样的女人。”戚牧遥不徐不疾地道来。
戚衍榆拉动车门无果,他激烈地,“我要下车,开门。”
“你即便只喜欢那样的长相,我也可以给你找这样的女人。七八分相像也不在话下。”
“疯了,疯了,”戚衍榆拉动车门边要挟司机,“把门给我开了!”
司机哪里会听他的话,戚衍榆情绪被严重挑起,他的脸又被生硬地捧回来,被迫直视戚牧遥的眼和去听戚牧遥的话:
“一年前我失去你的时候你应该就想过这样的下场!”
戚牧遥眼里带着怒和恨,指骨一点没有含糊,板着他要反叛要下车要激烈对抗的那张脸。
“你跟我说断绝关系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有多大?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大,你竟然跟一个男人跑了?你如果为了女人跟我下跪,我还能饶恕你!可你跟的是一个男人!”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疯了……”
戚衍榆喃喃着,拉着车门,想去撞玻璃,他不想在车内待着了,他还自言自语,“我不该上车,我不该信你的……”
他脸颊发麻,手指和手心不自然地出现了有一些发麻抽搐的状况。
那是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出现的。
甩开戚牧遥按着他脸的手,甚至在戚牧遥愤怒他抗拒自己的时候,把他身体拉回来,“我告诉你,戚家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变、态,也没有出现过有精神病的人,你死了也不能是同性恋!你听见了吗?”戚衍榆浑身发抖,手指蜷缩不能握拳,他想给戚牧遥打一拳的。
但是只能像是扇到戚牧遥脸颊上那样。
手指在痉挛,连同脸部也在发麻和微微抽动。
戚牧遥哪里被人扇过,也就戚衍榆敢对他拳打脚踢,还提上了戚牧遥的大/腿上。
他恼羞成怒,抓过戚衍榆的肩膀,就给他一下,戚衍榆的头撞上了车门,没有听出“砰”一声又是“轰”掉落在前后车座之间落脚处。
戚牧遥按在他脸上,似狰狞的,没有清晰光线下,好似恶魔一样的面孔就在他面前骂道:
“你想当同性恋是不是?嗯?想当同性恋,就下辈子吧。你敢再跟男人跑,打断的就不是你的腿。你下半生就在床上待着。”
“我操/你妈戚牧遥……”戚衍榆喉咙梗塞,不知道是哪里抽搐,让得他脸面麻得生疼,指骨并不能伸直,手臂完全是被卸在座下,压得他胸口直喘,“我操/你妈,我操/你,戚牧遥你会不得好死的,”
又是几下将他脑袋掼在铺了软垫的脚处,戚衍榆指头磨破指甲断了也要死死将指甲掐进按着他的戚牧遥的手臂里,“你要下地狱的,我操/你……”
“操/我?我操/你还差不多。”戚牧遥膝盖还是手肘几下撞在了戚衍榆的肚子里,逼得他吐出了一点涎液还是什么。“戚衍榆,你他吗的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办法?植物人也还活着不是吗?”
戚衍榆眼前水光闪烁,他拼命要去踹开踢戚牧遥,发现自己的腿也被那个人膝盖压着,“戚牧遥我操/你妈,你把我打死,打死了就不会有同性恋了……你把我打死……”
“你当初只有几岁时候就只爱跟那些男娃玩我就应该把你溺死了!十多岁你就不回家跟那些男学生去爬夜山我也该把你废了!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如果我知道你是同性恋,”
两兄弟死死地撕打在后座落脚处,俩兄弟骂得没有不难听的,司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立马把车锁开了,打开门冲下车再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去把戚牧遥拉起来。
戚牧遥牛高马壮还时不时健身的,对一个动不动就林黛玉似的戚衍榆是根本是压倒性。
戚衍榆浑身抽搐,连腿也不免得抽筋麻痹,脸上发麻得他不知道早已流泪满面:“现在,现在也不晚……今天,今天也不迟……”
脸上挨了几记后,听见戚牧遥清晰对他笑:“好啊,这么想当同性恋是吧,我让你当,这辈子别想迈出你房间里的那张床了。”
好。很好。
就这么对他。
他就不该心存幻想,他以为戚牧遥对他改观了,他以为戚牧遥愧疚和良心发现。
他并没有。他前面做的一切全是麻痹自己。
他根本没有改过,他说的尊重自己完全是放屁!
好啊,很好。戚牧遥你最好说到做到!
你做不到你就是狗!
你比狗还狗!你狗都不如,你本来连狗都不如!
戚衍榆不知道是在心里骂的,还是直接骂出来,他一直在骂着,不知道脸上是哭是笑,还是抽搐得完全没有表情了。
手指的指甲去掐戚牧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掐进在戚牧遥的后背和脸上。
戚牧遥你好样的。
我**/妈你今晚就把我掐死。
不把我掐死我看不起你。
你如果今晚没把我弄死,你就别叫戚牧遥了。
我操/你妈。
你们全是在骗我。
戚牧遥你别叫戚牧遥了,你他吗就叫狗娘养的。
戚衍榆骂的眼泪狂流,他根本不知道,戚牧遥也在骂他,一口一个操/你吗的,司机和私保喊人和拉劝的喧天声音充斥在耳边。
他只知道戚牧遥一点都没有让他。
戚牧遥面孔完全撕下来。
他以为自己半年在外面住酒店洁身自好,是因为改过自新了。
放他妈的狗屁!
他就是同性恋,他这辈子就是同性恋这点不可能改了!
他妈的,他戚牧遥就是以为他改正了,所以才把他接回家,才对他这么“好”。
他还以为戚牧遥丢的良心捡回来了。
你听好了,你听不听得清也没关系,我他吗就是同性恋了。
把我杀了。
把我杀了听见没有!
“你他吗把我杀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而这一句戚牧遥恰好在他自己连绵的带娘的骂声中也听见了,“你不想活是吧,你早就不想活?”
“行我他吗今晚让你什么是求死不能。”
七八个私人保镖拉也没把干架的俩兄弟拉起来。
“疯了,疯了!”司机吓得流泪满面,不知道该不该向二少爷打电话,“不好了,大少爷还把三少爷打死!”
尖叫,阻拦,什么叫声都有。
戚牧遥忍了这么久,这他妈随随便便别人给他出头一下,他就跟别人回家睡了。
他脏不脏?恶不恶心?
他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狗娘养的,竟然为了个男的扇他耳光!
很好。翅膀硬了。
硬了他就给他折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谁的哭声,终于把戚牧遥拉了回来。
他剩下的戚衍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过去一样。
也不知道哪来的血,糊了戚衍榆一脸。
眼睛,鼻子,嘴巴大半张脸全是血。
自己的手上也是血,黏糊的血,温热的血,也是冰凉的血。
“小榆?”
戚牧遥去遥戚衍榆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戚衍榆的脸紫了,完全如同那种刑侦记录片里才有的死人的脸色发紫。
“小榆?”
那人没有回应他,反倒是被他摇晃,不知道哪儿有漫出了不少的血。
倒流在耳朵全是黏糊的血浆。
原本要去掐他的脸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
戚牧遥吓坏了,他想把戚衍榆抱起来,戚衍榆卡在那个地方抱不动。
好像死了一样,一点呼吸和胸口起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