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带着伊瑟拉私奔?完全没理由啊!”
邵城继续给他看自己的白眼球,“你不是说自己什么都没想?”
乔什讪讪地躲了,没过一会儿又凑过来,“这么说,伊瑟拉是故意创造机会跟你偶遇的?我就觉得怎么那么巧,每次你前脚刚来,他后脚就到了,我们餐厅里肯定有奸细!”
邵城,“……”
合着他说了这么大一通,您老就只想到私奔和奸细?
思路果然很清奇……
乔什握拳砸了下掌心,“不行,这种员工不能留,我给舅舅说一声,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邵城扶额,“……你高兴就好。”
乔什撞了撞他的肩膀,贼忒兮兮地问,“说真的,你怎么就不喜欢伊瑟拉呢?”
“那你怎么不喜欢他?”邵城斜了他一眼,反问。
对呀,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乔什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可怕。就好像……就好像他把我耍的团团转,我可能还傻乎乎地感谢他?”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邵城摇摇头,顺手拍了拍乔什的脑袋,勉强把它归咎于傻狍子的直觉,“你这样挺好的,千万不要变。”
乔什一脸怀疑,“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不是在夸我?”
邵城,“……”
果然傻虫有傻福,直觉挺准的!
乔什那边说好了,邵城又私下给肖组长递了辞职信,并且拜托他晚点对外公布。
肖组长可惜地看着他,倒是没有劝说什么,只是道,“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雄子尽管开口。”
邵城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来,跟肖组长握了握,“多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肖组长叹了口气, “保重。”
邵城他们在某个晴朗的早晨低调地离开了,同行的还有尤金、习奉等十几个军雌,加上他们的家属,足足有二十二只虫。
因为城际专车没有直达,还要去天海城转一道。
邵城第一次坐这种堡垒一样的城际专车,上车前看着这艘庞然大物还有点激动,上去之后热情陡然就降下来了——比起它巍峨凛然的外表,里面就像是买家秀一样现实!
车厢是由无数的钢板拼合的,就这么大喇喇地裸-露在外面,没有任何装饰。因为是公共交通,钢板上粘了大量污垢和一些不明物体,加上散发着气味的厕所,这环境用‘糟糕’两字都不足以形容。
邵城带着口罩和帽子,怀里还抱着小虫崽,诺菲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忐忑地带着雄主来到房间,看着一大一小动作一致地打量狭□□仄的房间,握着门把的手指紧张地都有些僵硬了。
邵城松了口气,“还好房间里没有外面那么糟糕,车上有水吧?我们擦一擦,重新铺个床就好了。”
小虫崽睁着大眼睛,认真听雄父说完,赞同似的‘啊啊’叫了两声。
诺菲勒放松了手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都怪他没用,让雄主和虫崽受委屈了。低着头刚想转身去找水,习奉已经提了一桶过来。
他站在门口瞄了一眼房里的雄虫,低声问诺菲勒,“邵先生还习惯吧?”
雄虫要是这时候反悔了,他们老大可能有点受不住。
诺菲勒抿抿唇,“没事,你去忙你的。”
说完提着水进了房间,打开随身携带的行李翻找帕子,邵城见状道,“我记得这包里塞了张小毯子,拿出来垫一下,我把鱼鱼放椅子上。”
“好,等我先把椅子擦一下。”
“摆床边吧,免得他掉下来。”
两只有商有量,把小虫崽安顿好,邵城又挽起了衣袖,一起帮忙搞卫生。习奉看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雄虫要干活,他们老大还没怎么劝!
习奉一脸恍惚地离开,路上遇到出来抓‘壮丁’干活的尤金,顺利被他牵走了。
习奉冷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尤金,“老大怎么能让雄虫干活呢?”
尤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随口道,“这有什么,他们在家里也是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打扫卫生。”
习奉怔了怔,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良久突然感叹了一句,“如果雄虫都像邵先生这样就好了!”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习奉浑身一凛,刚想表明立场以示清白,就听尤金接着道,“……会孤独终老的。”
习奉,“!!!”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会吓死虫的!
尤金摸了摸下巴,好心建议,“要不你找雌虫试试?”
习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三秒,把帕子往水桶里一丢,“尤金中校,我看你伤都好了吧?二郎腿翘得挺欢快的,剩下那一半想必你自己能搞定。其实搞不定也没什么,咱们都是军雌,露天席地都睡过了,擦不擦的无所谓,是吧?”
尤金立马坐正,乖巧地将嘴巴一拉,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习奉白了他一眼,重新拿起了帕子。
***
邵城这边刚走,邵家的虫就找了过来,扑了个空。
最近才被提上来的雌侍问秋逸君,“秋雌侍,现在怎么办?”
秋逸君脸色淡淡,“能怎么办,回去领罚。”
新雌侍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秋逸君却有些意兴阑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与精明……
邵越泽听到邵城离开的消息,沉默地坐了回去,已经连发火都嫌无力,只挥挥手让两个雌侍下去。
邵煊惨白着脸低喃道,“走了?他怎么能走了呢,雄父还在呢,他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邵锋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现在满意了?”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没碰过他!”
“别狡辩了!我碰没碰过他你会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抢!现在好了,伊瑟拉疯了!曼德尔在外面四处找他,等他找上我们,大家一起玩完!”
伊瑟拉在短时间内分别跟两只雄虫交-合,又是第一次,两只雄虫的体-液让他生理紊乱,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雄主。
而心理上,他又只认可邵城。
最后可不就是快被折磨疯了吗?
无论邵锋和邵煊怎么哄他,他都浑浑噩噩的,嘴里念叨着邵城的名字。邵越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让邵城回来安抚住伊瑟拉,谁知道他竟然走了!
“玩完就玩完!反正你娶了他,我也没有好日子过!我本来不想这么做,是你说你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踩死我,你连雄父都没放在眼里!”
邵锋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邵煊拿出手机冷笑,“我录了音了,想听听看嘛?”
“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弄这些假录音,就是想推卸责任吧?把手机给我!”
“不给!”
“给我!”
两个雄子吵着吵着抢起了手机,邵越泽捂着心脏,突然觉得喘不上气,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芬恩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企图用假消息迷惑曼德尔,为他们争取更多时间,谁知道回家就看见这一幕。
“雄主,您怎么了?雄主……”
邵越泽唇色青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邵煊和邵锋已经从抢手机变成了打架,岑景玥为了帮邵煊,也和邵锋的两个雌侍动起手来。
院子外面的雌奴跑得一个都不剩,两个雌侍也不见踪影……
芬恩忍无可忍,爆喝了一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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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只虫
邵越泽本就因为近段时间连续的打击郁结在心, 上次发火痛骂邵煊就差点晕了过去, 身体日渐虚弱的他一直控制着自己情绪, 免得发生意外。谁知道两个雄子一点都不体量, 在他面前互相揭短, 直接把他气得心脏病发了。
抢救室外,邵煊紧紧地抓着芬恩的手臂, 满眼惊惶,“雄父不会有事吧?”
芬恩扯下他的手臂往旁边一甩,“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明知道你雄父的状况不太好,为什么还要气他?”
他一边质问邵煊, 眼神也没放过杵在一旁的邵锋。
因为邵越泽这个雄主, 芬恩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不然也不会对两个雄子这么不客气。
雌虫的眉梢眼角都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他在外面为他们打掩护,他们却只顾着推卸责任,互相攻击。
曼德尔找上门来的时候, 他们推卸责任有用吗!
“我也不想的,都是邵锋——”
邵锋不等他说完,马上反唇相讥, “呵,把我们搞得现在这个地步的不是你吗?”
“好了!你们在家里没吵够, 还想到医院里来吵吗?”芬恩生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低声喝止。
秋逸君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连对雄主的担心都消失了大半。
他看得很清楚, 邵家已经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如果雄主没了,对他来说好像是种解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雄主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天,他该拼尽生命去守护的。
可是他偷偷在网上看了很多城少爷的直播视频,他的雌君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城少爷每次跟他互动都是甜甜蜜蜜、充满温情的。
他魔怔似的反复看这些片段,然后发现星网上跟他一样的雌虫很多。未婚的总是充满期待,已婚的却各有各的苦楚,把看视频当成了寄托。
他也试着回想过跟雄主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但是曾经甘之如饴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却是避之不及,甚至还有一丝……恶心?
邵锋一直呆到邵越泽从抢救室出来,没等他清醒就走了。
芬恩和邵煊一个担忧,一个害怕,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倒是秋逸君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多言。
邵锋考虑了一晚上,打算拼一把。
第二天,他主动把伊瑟拉送回了拉曼家。
接到属下的通知,曼德尔赤红着双眼,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门口迎接,“伊瑟拉,你终于回来了!这十多天你去哪儿了?雄父都快急死了!”
他上前想抓住伊瑟拉的手,却把他吓得尖叫起来,“啊——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过来!……城,城,别让他过来,别让他靠近我……”
他胡乱挥舞着手臂,躲在邵锋的身后寻求庇护,嘴里却一直叫着邵城的名字。
“宝贝,你怎么了,是雄父啊,你不认识雄父了?”
“啊!别过来——”
“宝贝你认真看看,我是雄父啊!”
“不要,不要,不要!!城,赶他走,我不想看见他!快赶他走!”
曼德尔僵硬地停下了动作,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寒的深渊。他双眸黯沉地看向邵锋,整只虫都酝酿在一股暴虐的情绪中,似乎随时会炸开,“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的伊瑟拉做了什么?!”
“误会……”邵锋后背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他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伊瑟拉在大街上游荡,就上前关心了两句,谁知道他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看出他有点不对劲,就哄了两句,然后他就拉着我不放手了……”
“噢,是吗?”曼德尔眼神阴鸷盯着邵锋,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
目光滑到他身后的伊瑟拉,迅速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展开笑脸温柔地哄道,“宝贝,别怕,我是雄父啊~~你的雄父曼德尔,还记得吗?”
“曼德尔……”伊瑟拉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目光空洞地重复了一遍。
“对,你的雄父曼德尔。”
“雄父……”
“欸!”曼德尔又惊又喜,“雄父在,雄父在这儿!”
“雄父……”伊瑟拉又喊了一声,然后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
他瘦了一圈,一向打理得完美的亚麻色短发乱糟糟的,眼下青黑一片,连那颗小小的泪痣仿佛都黯淡无光了。
曼德尔心疼地要命,可是当他激动地上前,想要拥抱他的宝贝的时候,伊瑟拉又躲了。
邵锋暗暗松了口气,伊瑟拉开口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快停了!
尽管手腕被伊瑟拉的指甲抓得很痛,可这股痛感莫名给了他安全感。如果伊瑟拉恢复神智,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邵锋讪讪地笑了一下,“拉曼先生,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外面虫多眼杂,伊瑟拉的情况……不是太好。”
“嗯。”曼德尔答应了。
进到别墅之后,曼德尔再次试图唤醒伊瑟拉的神智,可还是徒劳无功。
他想了想,找了一个跟伊瑟拉关系还不错的雌侍过来,那个雌侍也是亚雌,满脸温柔和气,好说歹说,终于把伊瑟拉从邵锋身边拉走了。
伊瑟拉离开之后,曼德尔再没有顾及,把邵锋问了个底朝天。
面对曼德尔的质问,邵锋回答得滴水不漏,还故意将他的怀疑目标引导到邵城身上,“……伊瑟拉嘴里喊的那个城,不会是邵城吧?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伊瑟拉怎么会这样?”
“你知道什么?”
邵锋尴尬地道,“我就是胡乱猜测,邵城昨天突然离开中心城了,伊瑟拉嘴里又一直喊他的名字,我才觉得可能有点关系……不怕您笑话,我和邵城的关系一直不好,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你说什么,他走了?!”曼德尔突然听到邵城离开的消息,当即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听声音好像非常生气。
邵锋好像被他吓了一跳,也站了起来,“是、是啊,昨天走的。”
其实心里非常兴奋,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成功了!
曼德尔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冷哼一声,“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伊瑟拉的情况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你不要对外透露!”
“我明白。”邵锋一脸理解地点头,见曼德尔转身要走,又急忙叫住他,“拉曼先生!”
曼德尔停下脚步。
邵锋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双眼直视曼德尔,一脸诚恳地道,“拉曼先生,我很喜欢伊瑟拉,无论他出了什么事,我都愿意娶他当雌君,请您考虑考虑我!”
曼德尔嗤笑一声,“我曼德尔的雌子,多得是雄虫愿意娶他当雌君。”
邵锋涨红了,看似沮丧地低垂下了脑袋,其实在心中暗暗冷笑。等曼德尔发现伊瑟拉已经失-身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的!
曼德尔本想叫属下去拦截邵城,可是想到伊瑟拉的情况,还有雄虫保护协会的监视,他又放弃了。
反正他知道邵城去哪儿,不必急在这一时!
另一边,曼德尔的雌侍、联合他们的家庭医生,好不容易给伊瑟拉检查了身体。等曼德尔过来的时候,雌虫医生战战兢兢地汇报了伊瑟拉的身体状况。
曼德尔听完,闷不吭声地转头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挥到了地板上,瞬间砸得稀巴烂!
一屋子的虫瞬间噤若寒蝉,还是那个雌侍劝了一句,“雄主,伊瑟拉少爷还在隔壁呢。打了一针镇定剂,刚刚睡着,您这样会把他吓着的。”
曼德尔抹了把脸,眼中的厉色掩都掩不住,“你的意思,伊瑟拉至少跟两只雄虫交-合过,中间间隔的时间还很短?”
家庭医生沉默地点头。
“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吗?”
医生道,“伊瑟拉少爷的情况,要靠药物和心理干预治疗,具体要看他的意志。当然,家里虫的陪伴也很关键。”
“多久?”
“这个,这个不一定的……”医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每个雌虫的情况都不一样,他实在没办法保证,“听说西蒙斯医生在这方面比较权威,或许可以请他过来试试?”
“好,我会安排。”
曼德尔走到门口,突然又倒转回来,“他有对你们表示过依赖吗?像是抓着手不放,或者跟你们求助之类的?”
那个雌侍尴尬地摇了摇头,医生和几个护士都说没有。
曼德尔点点头,一双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哄了伊瑟拉很久,伊瑟拉除了哭,完全没有对他表现出亲近。
而邵锋却可以!
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邵锋的话,那天他打视频电话过去,邵城的惊讶是实打实的。他和那个雌君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演戏,干脆说不知道就行了。
邵城对他的情绪更多的是气愤、厌烦,听到他用雌虫和小虫崽威胁,那只雄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都是当雄父的虫,邵城没必要为了报复他,故意毁了伊瑟拉,除非他想同归于尽。
显然,他做得那些还不到那个程度。
再说他确实查到了邵家这边的一些异常动向,如果不是被突然冒出的线索打乱思路,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邵家!
而邵家除了一个雄虫邵锋,还有邵煊!
这两兄弟可一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还都想从联姻中得利!
曼德尔眯了眯眼睛,或许,他再做几个试验就能确认了。如果邵家真的胆大包天,对他的伊瑟拉出手,他会让他们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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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只虫
邵城知道他这张脸有多惹虫注意, 去天海城的一路上都很低调, 每次去上层的餐厅吃饭都戴着帽子,还尽量和军雌们呆在一起。
不认识的虫见他们是一起的, 大多数还是年轻、健壮的雌虫, 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远远地就避开了。
这天去餐厅用餐的时候, 坐在诺菲勒怀里的小虫崽却不安分起来, 小手指着半敞开的厨房门方向,‘啊啊’地叫个不停。双眼亮晶晶的, 好像很高兴, 口水都留出来了。
诺菲勒似乎是习惯了, 反射性地抓起小帕子,把那滴口水接住。
邵城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离门口不远的角落里摆了张半旧的婴儿椅, 上面坐着一个脑袋圆圆, 头上却只有几根稀疏绒毛的雌虫崽子,看起来比鱼鱼大不了多少。
邵城转过头笑道,“鱼鱼想跟小哥哥玩儿吗?”
“啊,啊~~”鱼鱼指着陌生虫崽又叫了两声, 一双短腿格外有劲,小屁股也在诺菲勒腿上胡乱地动。
他们在车上呆了四天,小虫崽肯定是闷坏了,难怪看到个‘小伙伴’就那么兴奋。
“一会儿再去。”诺菲勒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小虫崽懵懵地看了雌父一眼, 花瓣一样的小嘴扁了扁,眉头也皱了起来,转头用葡萄似的大眼睛望着自家雄父,期待他给自己做主。
邵城早就敛下了眼睫,装没看见。
小虫崽不知成年虫的‘险恶’,一边‘啊啊’叫着呼唤雄父,一边伸出小爪子,试图抓扯他的衣袖。
可惜小爪子刚伸出来,就被雌父抓了回去放放好。
小虫崽不甘地抬起脑袋,诺菲勒也低头看着他,两只雌虫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虫崽败下阵来,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邵城心里快笑翻了,灿亮黑眸笑弯弯地看着诺菲勒,看得他耳朵都红了。
周围的军雌和他们的家属们也看得有趣,上校家的小虫崽实在是太可爱了,还有他们家雄主,竟然意外地配合。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温和,不过摄于他过于俊美的外表,还有身上隐隐流露出的贵族气质,除尤金、习奉外的虫都不怎么敢看他。
偶尔趁着吃饭的机会偷瞄一眼,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么漂亮的雄虫,实在是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谁能想到这种天之骄子,竟然愿意为了雌君离开中心城呢!
吃了饭,邵城和诺菲勒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回房,而是抱着小虫崽去见他新认识的小伙伴。
那只小虫崽看到邵城和诺菲勒过来,脸上的神情怯怯的,转眼看到诺菲勒抱着的鱼鱼,小眼神又有些期待。
邵城半蹲了下来,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啊,小虫崽。”
小虫崽愣愣地看着年轻俊美的雄虫,尽管害怕,心里还是很想亲近他。
邵城往厨房里看了看,“你的雌父在里面吗?”
小虫崽犹豫地摇了摇头。
诺菲勒移了张椅子过来,将鱼鱼放在上面,邵城一起帮忙扶着,“这是我们家鱼鱼,你想跟他玩儿吗?”
“啊啊!”鱼鱼好不容易靠近小哥哥,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鱼…鱼?”小虫崽低头看了看,抬起小脑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他看起来比鱼鱼大很多,已经会说话了。
鱼鱼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小地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往前探出身子,手指也伸到了虫家脸上,差点就戳到了小哥哥的眼睛。
诺菲勒抓着他的腰,将他强行扶正,严肃地道,“你给我坐好,再朝小哥哥伸爪子,我们就回去了。”
鱼鱼不甘不愿地坐直了身子,小眉头皱得紧紧的,然后就看见面前的小哥哥拿出了自己的玩具,一只小小的,深蓝色的星兽模型。
“给……”他伸手想要递给鱼鱼,鱼鱼毫不客气,劈手就夺了过来。他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嘴里塞。
小哥哥急了,又开始往外蹦字,“不吃,我的,我的!”
他手脚比鱼鱼灵活,很快就把玩具就从他嘴里抢了回去,盯着上面满满的口水看了一会儿,眼眶渐渐红了。
邵城见状,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粉色毛绒玩偶,塞到了小虫崽手里,“别哭,别哭,这个给你当做赔礼好不好?”
小虫崽果然忘了难过,满脸新奇地盯着手里的毛绒玩偶,想伸手摸摸,另一只手上又拿着星兽玩具,一时纠结地僵在了原地。
邵城哄他道,“你把玩具给我,我给你擦一擦好吗?”
小虫崽看着他温柔明媚的笑脸,听话地把玩具放到了他摊开的手心里,然后双手捏着玩偶,还好奇地放到脸上蹭了蹭。
鱼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玩偶被雄父送给小哥哥,正要哭,诺菲勒眼疾手快,拿了另一个黄色的玩偶给他。
鱼鱼自己也有就不哭了,看到小哥哥用脸蹭玩偶,也好奇地拿起玩偶蹭了蹭,一边蹭一边盯着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