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雄父——雌父——”小虫崽一看见双亲就扑了上来,刚才还能忍住的眼泪,此刻瞬间就决了堤。
邵城蹲下身将他抱起来,用手指轻轻给他擦拭眼泪,“宝贝别哭。”
诺菲勒伸手检查了一下虫崽的小爪子,和头、脸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看着哭得凄惨的小虫崽,也忍不住露出了怜惜表情,“鱼鱼受伤没有?”
“嗯。”小虫崽可怜巴巴地点头,指着手背关节处的肉窝窝喊痛。
诺菲勒凝神一看,差点就沉默了,就这么两道几乎看不见的小口子,这小子也好意思点头?
“鱼鱼流血了,痛痛,雌父吹吹~~”
诺菲勒明知他在撒娇,还是从善如流地吹了两下。小虫崽又拿给雄父吹。邵城看到他的眼泪快心疼死了,自然没有不应的。
“你们是邵瑾瑜的家长?”格雷西不是傻子,看对方家长的做派,就知道阿雷克斯想要他当雌奴的心思怕是行不通了。
邵城瞥了他一眼,“我是鱼鱼的雄父,这位是我的雌君诺菲勒。”
“你们的雌子太不像话了吧,居然敢对雄子出手,他要是再大个几岁,我肯定把他扭送到警局了。我也不说别的了,你让他跪下给我家阿雷克斯道个歉 ,阿雷克斯说原谅他,我就不追究了。”格雷西自认退了一步。
“雌父——”小雄子不满地叫了一声,他们明明说好让邵瑾瑜给他做雌奴的,怎么道歉就完了!
只是转头看着满脸阴霾的俊美雄虫,没敢再说什么,噘着嘴算是妥协了。
“道歉的事先不忙,我们把前因后果搞清楚再说。”邵城冷着脸道。
跪下道歉?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结果不都是我们家雄子被你们的雌子打了。”
格雷西加重了‘雄子’和‘雌子’的咬字,暗示两个虫崽的身价不同。
邵城冷笑一声,“不行,今天必须得弄清楚!是我家鱼鱼的错,我让他道歉,医药费我们双倍赔偿;不是他的错,也请你们道歉!”
诺菲勒跟他配合默契,马上点了缩在一旁的园长和老师,“园长,你们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园长看这个架势,也知道邵瑾瑜的家长怕是不会轻易妥协了,尴尬地把身旁的老师推了出来,“何老师,你来说说。”
何老师左右看看,见邵瑾瑜的雄父一进门就把他抱在怀里,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他的雌父看起来也是有权有势的军雌,完全没在怕的。
他定了定神,“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鱼鱼进了幼虫园之后,因为长得漂亮,无论雌子、还是雄子都围在他的身边,争抢着要和他一起坐。
鱼鱼有点懵,也被一群虫崽叽叽喳喳地吵得耳朵痛,就选了个安静乖巧的雌子当同桌。结果阿雷克斯不高兴了,他在家里一向是小霸王,见到漂亮小雌子的第一眼就想和他玩儿,谁知道鱼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自由活动的时候,阿雷克斯主动邀请鱼鱼一起玩游戏,还要他扮演自己的雌君。
鱼鱼从小就被邵城教育,不准别的虫占他的便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阿雷克斯觉得自己是雄虫,鱼鱼就该听他的,拉着他不准走。
鱼鱼挣脱不开,不耐烦地推了一把,一下就把阿雷克斯推倒在地。小霸王生气了,扑上来继续纠缠,然后就被鱼鱼按着揍了一顿……
何老师还没说完,小虫崽就抢着告状,“鱼鱼都说不跟他玩儿了,他拉我的手,还抱我,我才打他的。”
邵城听到这里,身上深深地冒寒气,“该打!”
小虫崽高兴了,“他讨厌死了!鱼鱼才不是没有家教,雄父也觉得鱼鱼打他是对的!”
他想说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可又不知道怎么表述。
小雄子脸色一白,看了一眼自己的雌父,强调了一句,“我是雄虫,邵瑾瑜你就该听我的。”
格雷西已经被邵城的操作惊呆了,楞了一下才帮腔道,“对呀,我们家阿雷克斯可是小雄虫,想跟他玩儿是他的荣幸。你家这个只是个小雌子啊,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邵城冷冷地瞪了格雷西一眼,“我们鱼鱼想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你们这么小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教可见一斑,以后让他离我们家鱼鱼远点!别说雌奴,他娶我们家鱼鱼当雌君我都不同意!”
格雷西看在他是雄虫的面子上才委婉了一点,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雄主是谁?”
诺菲勒冷哼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这三年他还是有成果的,想办法拆分收拢了城卫军,把辉耀城经营成了自己的地盘。同时他也没断了跟中心城的联系,利用西拂将军的路子在加德纳元帅那里挂了号。
他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任虫调遣的小中校了!
就算只拼财富,他们家也跟霍尔家不相上下,只是雄主的产业不是全在辉耀城罢了。
他和雄主这么努力,不就是想要保护自己的虫崽吗?
他们还真不介意跟莫里森·霍尔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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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只虫
鱼鱼在辉耀城是有眼线的,挂断视频立刻联系了以前的小伙伴。他也不直接问, 只拐弯抹角的闲聊, 询问大家的现状。
小伙伴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东拉西扯一个多小时, 终于说到了重点,“对了, 阿雷克斯雄子还在跟你联系吗?我听说他雌父正在积极地给他相雌侍呢,之前找了徐家的,好像没成, 最近又看中了贝曼家的亚雌……”
鱼鱼越听心越凉,暗暗嗤笑起自己的痴心妄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跟雄父和凤叔叔一样的雄虫吗?
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做不到一心一意,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鱼鱼, 鱼鱼?”
“啊?”突然回过神来,“什么?”
小伙伴有点复杂地看着他娇艳明媚的脸蛋,“我说,贝曼家那个亚雌长得跟你挺像的,阿雷克斯雄子肯定还喜欢你。你要是松口的话, 他一定愿意娶你做雌君……不过你在中心城那边,追求你的雄子也很多吧?”
鱼鱼就好了,家世好又长得漂亮,随便嫁给哪个雄子都是当雌君的命,不像他……
鱼鱼勉强地笑笑,“没有很多。”
幸好他有个宠爱他的雄父,上门求娶的全被雄父拒绝了, 连乔什叔叔家的雄子也不例外。
鱼鱼从小见惯了雄父和雌父恩爱,尤金叔叔和凤叔叔虽然吵吵闹闹的,家里也没有别的雌虫。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很赞同雄父的观点,完全没想过委屈自己,大不了找个喜欢的雌虫过日子。
阿雷克斯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试探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从这里开始,他才逐渐感受到鱼鱼对心门之外的雄虫有多冷淡,说是真正的高岭之花也不为过。
现在想起来,他肯回个‘嗯’都是奢侈了。
想到小雌虫那个学霸学长,阿雷克斯心里一紧,刚刚结束了辉耀城的学业,就火急火燎地往中心城赶。
他怕自己晚那么一步,从小守护的小雌虫就成了别的虫的……
对此莫里森只是呵呵两声,痛快打包把他送出了门。
他这个雄子已经是别虫家的了,强留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就当送出去联姻了!
***
阿雷克斯到中心城是诺菲勒亲自去接的,他忐忑不安地往副驾一望,只见唇红齿白的少年雄虫笑眯眯地对他露出两排白牙,“嗨~~阿雷克斯,猜猜我是谁?”
“小飞……”年轻英俊的雄子丧丧地看了他一眼,又礼貌地唤,“诺菲勒叔叔。”
诺菲勒笑着点点头,打开后车厢,让跟随的阿雷克斯的两个雌虫把行李放进去。
汽车上路之后,阿雷克斯把邵家虫都问了个遍,终于忍不住道,“鱼鱼最近忙什么呢?”
平时不爱理他就算了,连他今天到中心城也没露面……
小飞笑嘻嘻地道,“哥哥晚上有活动。”
“哦……”
“他最近忙着呢,老是往外跑,连我这么可爱的弟弟都不理了,不知道被哪只嘴甜的虫哄住了……”
诺菲勒侧头警告,“小飞——”
“我又没说错。”邵瑾飞身子缩了缩,嘴里依旧念叨个不停,“阿雷克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孤独、多可怜!小翰成天跟迟迟黏在一起,哥哥又太受欢迎了,朋友一大堆。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要寂寞死了!”
阿雷克斯嘴巴有点干,鱼鱼很受欢迎吗?
也是,他从小就优秀,班上的小虫崽都喜欢围在他身边……
注意到雄子脸上的失落,两个雌虫保镖对视一眼,都有点心疼。他们跟在雄子身边好几年了,当然知道他的心思。
只是来之前莫里森吩咐了,不准他们插手雄子和邵瑾瑜之间的事。
邵家空房间很多,诺菲勒直接把阿雷克斯一行带了回去,“想住多久住多久,安顿好了再走也不迟。”
“谢谢诺菲勒叔叔。”阿雷克斯呐呐地道谢,想到自己要和小雌虫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耳垂红通通的,羞涩……
小飞拉着他的手,把他往楼上拖,“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阿雷克斯不知道邵家的结构,小飞把他带到三楼,随手打开一扇门让他进去,声音还是笑嘻嘻的,“哥哥就住在隔壁,你可千万不要走错了,不然雄父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阿雷克斯手颤了颤,很想说他是雄虫,住在隔壁对鱼鱼的名誉不好,还是给他换个房间吧。
可是想了想,到底没抵过内心的渴望。
吃晚饭的时候,邵城的眼神探照灯一样的在年轻雄虫身上扫射,问清他住在三楼的时候,眉头立刻皱成了一团。
诺菲勒好笑地低声解释,“小飞和小翰都在三楼呢,他们这些虫崽在一起有话聊。不然安排到二楼,每天跟我们一起进进出出吗?”
邵城嫌弃地撇撇嘴,算是默认了。
吃过饭,诺菲勒就体贴地让阿雷克斯回房休息了,他洗过澡,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拿起手机,之前发出去的两条信息还是孤零零挂在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阿雷克斯委屈巴巴地咬唇,“没良心的小雌虫……”
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虫上楼的脚步声。阿雷克斯敏捷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房门——
鱼鱼闻声回头,精致眉眼暴露在昏暗的廊灯下,他眼尾红红的,浑身上下都冒着酒气,“哦,阿雷克斯雄子您来了啊?”
小雌虫脸上没什么表情,口中却用的是敬语。
阿雷克斯皱眉,“鱼鱼,你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这么说话?”
“雄子见谅,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对您说话随便了一点,我以后一定注意。”
神特么年纪小不懂事,他们上次视频才过了一个月!
这下阿雷克斯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多半惹毛小雌虫了。
他在小雌虫面前一向没什么尊严的,张口就示弱,“鱼鱼,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道歉好不好?”
雄虫金棕色的双眼执拗的望着心爱的小雌虫,语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讨好,只是他已经长大了,低沉磁性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宠溺。
鱼鱼不想看他的眼睛,逃避转身,“没有,错的是我……”
仔细想想,阿雷克斯根本没有承诺过什么,是他自己误会了,以为他的青梅竹马懂他的心思。
小雌虫的后一句几乎是含在嘴里的,阿雷克斯根本没有听清。见他握着门把要开门,雄虫情急之下按住了他的手,“别走,我们说清楚!”
灼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后背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温度。鱼鱼心跳得飞快,反射性地抬手,大力将雄虫掀开——
阿雷克斯被雌虫推撞到了墙上,双手向后才堪堪稳住自己。
他不顾后背的钝痛,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想,没想占你便宜的……”
鱼鱼看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咬了咬唇,“你没事吧?”
“没,没事。”阿雷克斯忍着龇牙咧嘴的**,逞强地站直了身体,又强笑道,“鱼鱼,我再让你打一顿,你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好不好?”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很认真,显然雌虫真的动手了,他也只会受着。
鱼鱼撇开脸,气恼地道,“你知道为什么又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小时候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讨好我吗?”
阿雷克斯脸颊红了,低下头,“嗯,我想讨好你,讨好一辈子。”
鱼鱼却高兴不起来,恨恨地跺脚,“现在说这些,晚了!”
“啊——”阿雷克斯白了脸,整只虫像是受了一记晴天霹雳,“你,你有喜欢的雄虫了?是不是你那个学长?他有哪里比我好,你那么喜欢他!”
他从四岁开始就跟在小雌虫屁股后面,还是抵不过他喜欢吗?
想到他的小雌虫会被别的虫抱在怀里,阿雷克斯的心脏钝钝地痛,连呼吸也开始局促起来……
鱼鱼怒视他,“谁喜欢学长了,我,我一直在等你,笨蛋!”
雄虫瞬间五脏六腑都不痛了,嘴角也咧了起来,傻乎乎看着他漂亮的小雌虫,浑身轻飘飘地简直要升天——
鱼鱼白了他一眼,“别美了,我雄父不会同意的,我也不愿意!”
阿雷克斯‘啪叽’一声,摔倒了地上!
看出雄虫脸上的失望和不解,鱼鱼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你觉得有一两个雌侍不算什么,但我想要的是我雄父那样的雄主:一心一意,洁身自好,除了我雌父就没有别的雌虫。”
“……你还找个跟我相似的雌侍,这是膈应我呢,还是恶心我呢!”
“不是,我没有雌侍!”阿雷克斯哭笑不得,“我上次只是想试探你,你怎么……你当真啦?”
鱼鱼半信半疑,“真的没有?你雌父不是给你安排了?”
“我拒绝了!”
“可是小飞说你带了两个雌虫过来……”
“那是保镖!”
阿雷克斯咬牙,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邵瑾飞坑了。
两只虫面面相觑,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脸上同时升起了红晕,都有点不好意思。
半晌,鱼鱼不自在地问,“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阿雷克斯一秒领会,喏喏地道,“除、除了你,我本来也没打算找别的雌虫。你还记得我们四岁的时候打架,你,你雄父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我,他那个时候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已经成了他的童年阴影了。
“噗——!那是打架吗?那是我单方面殴打你。”鱼鱼扬了扬拳头,眉飞色舞的样子特别招虫稀罕。
阿雷克斯羞涩地蹭过去,“你现在也可以单方面殴打我,我不介意。”
鱼鱼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头,轻轻的,“你是不是有毛病?”
虽然嫌弃,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漂亮的小脸笑得像朵张扬的花。
“那打一下,亲、亲一口好不好?”
“不好……”,,网址m..net ,…:
一百零一只虫
年轻的雌虫弓着身子躲在路灯阴影中, 眼睛紧紧盯着某酒吧的大门, 手指不时颤动两下, 很快被他自己握住了。
他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身无分文。
十八岁之前,尤金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有雌父,有哥哥。因为哥哥是雄虫的关系,没有雄子的雌君从来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其他兄弟也欺负不到他的头上。
可惜他以为的小小幸福,不过水中花镜中月而已, 稍稍一碰就碎了。当家族需要的时候, 他也逃不过被送出去的命运。
尤金不甘心,雄父给他找的雄主都八十九了, 而他呢, 他才十八岁!
他从小就护着哥哥, 为了他跟外面的虫打架,被雄父惩罚。可是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哥哥冷眼旁观, 还指责他不听话会影响自己的地位, 雌父也红着眼睛劝他接受。
尤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们一样,他拼命维护的至亲。原来自己在他们心目中, 也只不过是一件可以交换的货物……
年轻的雌虫第一次生出了叛逆心理,所以他跑了。
但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跑掉,雄父肯定会派虫抓他回去。尤金不想认命, 同时心里也存着一口气,想着干脆找个顺眼的雄虫破了身,他没了价值,对方肯定就不会要他了。
可惜他在酒吧外面蹲守了两个晚上,还是没有找到机会,或者说,他没鼓起勇气迈出脚。
这么拖下去可不行……
正当尤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年轻雌虫扶着一个喝得烂醉的雄虫出来了。
那个雄虫一边不稳地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推搡雌虫,“走开,我不要你扶!”
雌虫充耳不闻,笑眯眯地道,“这位雄子,我好歹陪您站了半晚上,别这么绝情啊。我看您也喝醉了,不如我送您去酒店吧?”
“不,我不去……我没有喝醉!”雄虫挥开了雌虫的手臂,脚步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指着雌虫的鼻子,“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的便宜,告诉你,没门儿,我不喜欢你这样的雌虫!”
“我怎么敢占您便宜呢,您可是雄子……”雌虫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这么年轻英俊的雄虫,他就是想捡个漏而已。反正雄虫喝醉了,第二天起来就算不高兴,也追究不了他什么。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借着怀了虫蛋缠上他。
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这么一想,雌虫上前一步,坚定地再次扶住了雄虫的手臂,“您都喝成这样了,还说没醉。走吧,我送您去酒店。”
“我说了不去……”雄虫不耐烦地想拨开他,可惜力气没雌虫大,说话的声音也软绵绵地,没什么威慑力。
尤金见状眼珠子一转,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雄主——雄主,我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在这儿!”
雌虫扫了尤金一眼,见他金发碧眼,脸庞稚嫩却英俊不凡,身上穿的也不像便宜货,心里顿时打起了小鼓,“你说,他是你的雄主?”
“对呀,你是谁?”尤金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抢过雄虫抱到自己怀里,又强势地拨开雌虫的大手,“别碰我的雄主!”
雄虫挣扎了一下,尤金暗中用力制住他,嗓音柔柔地哄,“雄主别怕,我这就带您回家。”
雄虫醉眼惺忪地瞄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他居然不挣扎了,脚下也很配合,跟着尤金远离了雌虫。
幸好陌生雌虫没怀疑什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估计是在扼腕自己运气不好吧……
尤金一颗心跳得飞快,第一次做这种事,居然真的让他骗了一个雄虫回来!
不过很不幸的是,对方刚走了两条街就吐了,还刚好吐了他一身。
“靠靠靠,你怎么说吐就吐,打个招呼啊!……哎,要不是看在你是雄虫的份上,我就把你丢下,让你尝尝睡大马路的滋味了!”尤金嘴里念念叨叨的,有点崩溃。
幸好前面有家小旅馆亮着灯,尤金半扛着对方就过去了。
他身上没钱也没证件,不过雄虫身上应该有,前台询问的时候,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在对方口袋里摸了一遍。
这只雄虫瘦归瘦,身体还挺结实的,掌下那层薄薄的肌肉,热烘烘的散发着体温。
尤金颊上飘上了两朵红晕,好不容易摸出了对方的钱包,手忙脚乱地办完了手续。拿回对方证件的时候,他好奇地瞄了一眼——
雄虫叫凤明诚,今年二十五岁。
证件照上的他五官英挺大气,眼神明亮,看得尤金的小心脏颤了颤。
拿着房卡上了楼,尤金把醉鬼丢到床上,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把自己清理了一番。脏衣服当然也脱下来了,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浴衣。
轮到醉鬼的时候他就犯难了,他还没见过别的虫的身体呢,何况对方是雄虫!
尤金站在床边,捏着鼻子好奇地打量他。凤明诚不像中心城的雄子那样,皮肤白白嫩嫩的,而是浅淡的小麦色。因为酒气的熏染,隐隐有些泛红。
他双眉浓密,睫毛也很长,高挑的鼻梁和饱满的双唇,一副英俊正气的好相貌,也难怪刚刚那只雌虫会缠着他。
就是味道不怎么好闻……
尤金咬咬牙,他能怎么办,给雄虫洗澡呗,不洗他也下不了口啊!
尤金把虫带进了浴室,笨手笨脚地给他洗澡,因为羞涩,雄虫的脑袋和手臂在墙上撞好了下,声音大得尤金都忍不住闭眼睛。
幸好酒精的威力发挥出来,凤明诚根本没感觉到痛,倚在他身上还幽幽地打起了小呼噜……
终于洗好了,他把雄虫重新丢回床上,自己很有公德心地把浴室清理了一遍,还把他们俩的衣服洗了晾起来。
幸好现在是夏天,衣裳轻薄,晾一晚明天就能穿了。
做完这些,尤金也没心思干什么了,主要是床上那货还打小呼噜呢,他叫得醒吗!
这么一想,尤金紧绷了一晚上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爬上床把被子卷一卷也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有虫在拖自己的被子。
尤金想也不想,一个大力拽了回来,顺便还拽回来一只雄虫投怀送抱——
这么大的动静,睡得迷迷糊糊的两只同时惊醒了过来,眼睛对着眼睛,在窗外街灯的昏暗光线中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雄虫开口了,声音沙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上?”
“……”
尤金怪尴尬的,他该怎么答呢,他是觊觎对方身体了,但这不是没成嘛。还给他当了一晚上的‘生活助理’,亏大发了!
凤明诚其实还记得尤金,小雌虫的脸庞稚嫩,声音干净清朗,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跟他走。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清醒过来他们会睡在一张床上!
小雌虫柔软的金发铺散在枕头上,贝齿紧张地咬着下唇,明亮的大眼睛心虚地闪烁不定,让凤明诚有种做了错事的是自己的错觉……
雄虫尴尬地轻咳一声,“你先放开我。”
什么,放了???
不行,不能放!
想到自己的目的,尤金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就撞了上去。
“你干什么,唔——”
凤明诚瞪大了眼睛,实在没想到小雌虫会这么直接,他是不是看错他了?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小雌虫一手禁锢着他,一手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来回摸索,嘴上也生涩得很,啃得他嘴唇都痛了!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生涩,让雄虫莫名心软下来,加上酒精的后劲儿影响,凤明诚半推半就和尤金滚到了一处……
第二天早上,尤金率先清醒了过来,他不敢回头看床上的雄虫,忍着心悸一样的难受逃离了旅馆。刚刚走到街上,就被闻讯赶来的虫抓了回去。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一样,雄父大发雷霆,让虫把他绑在柱子上,当着全家所有虫的面抽掉了他半条命。又给他带上了惩戒环,不允许他自愈。
那半个月,尤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还是雌父求情,他才得以被放下来。但是紧跟而来的是逐出家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