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尤金硬撑着破败的身子离开了家门，雌父偷偷给他塞了一点钱，他才没有病死饿死。但更糟糕的是，就那么一次，他竟然怀上了虫蛋。他伤得那么重，又没有雄虫在身边，虫蛋自然是没能保住……
尤金不是没试过找凤明诚，为了肚子里的虫崽，他疯了一样的找过他。最后还是一个认识的虫可怜他，帮他查到了。
原来凤明诚早就买了离开的车票，为了找他还特地延期了一天，但他终究没有继续找下去，在第三天早上离开了中心城……
尤金伤愈之后加入了军部，体检的时候军医告诉他，因为上一个虫蛋虚弱流产的缘故，他以后很难有虫崽了。
尤金听了只是笑笑，夜深虫静的时候却哭得不能自已……
他太年轻了，不知道成长代价这么重！
没有虫崽是老天给他的惩罚，他认了！可是他的虫崽是无辜的，要是有下辈子，希望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雄父宠着，雌父爱着，再也不要遇到他这么糟糕的雌父！
他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之废材庶子逆袭》by紫色深渊
黎天延本是修仙界的天才人物，却意外投身到武者世家一个废材庶子身上。
发现一身修为尽失，原身更是一个体质资质双废材的主，在外懦弱自卑忍气吞声，关起门却拿自己的丑夫郎出气。
幸好承载他大半辈子积蓄的空间一块过来了，经脉脆弱根骨不加？灵药泡一泡锻体决修一修就强韧了。资质废材不宜修炼？谁说五灵根就不能当天才的。夫郎丑陋貌若无盐？呵！那是你们不懂。
当众人看到黎家公认的废材，轻飘飘一掌就把武者世家的天才拍出几十丈远，竟只因为对方当面说了他的丑夫郎一句？,,网址m..net ,…：
一百零二只虫
尤金没想过会再见到凤明诚, 但这世上的事情偏偏就有那么巧, 你想找的时候找不到，快要遗忘的时候他突然又冒出来了。
对于尤金来说, 惊喜是没有的, 惊吓还差不多！
记得那是降温的第一天, 头天晚上下了一场秋雨，早上出门的时候地面湿哒哒的, 稀稀拉拉散落了不少枯枝落叶，一片萧条寂寥景象。
尤金照常开车去了军营，没坐一会儿就接到了邵城的电话，说是诺菲勒要生了，让他暂时接替一下他的工作。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尤金自然是义不容辞。
不过现在军营里也没什么要事, 尤金勉强挨到下午三点, 丢下巡逻的习奉等虫, 快乐地翘班了。
他先去幼虫园接了鱼鱼，然后载着他一起去仁心医院探望诺菲勒。
鱼鱼上车的时候，隔壁班的小雄子‘啪嗒啪嗒’跑过来, 一脸紧张地提醒，“邵瑾瑜你不要随便上陌生虫的车，会被卖掉的！”
尤金笑眯眯地接口, “喔哟，被你发现了？那我只好连你一起卖了，你这个小雄子肉嘟嘟的, 应该很好卖。”
小雄子瞪大了眼睛，尽管害怕，还是固执地抓着鱼鱼的衣服，想把他从车上拽下来，“邵瑾瑜你听到了，快点下来！”
鱼鱼翻了白眼，皱着眉头努力拯救自己的衣服，“放手，阿雷克斯，我的衣服都被你扯坏了！这是我的尤金叔叔，我雌父给我生弟弟了，我们要去看他！”
“可是，可是——”小雄子看看鱼鱼，又看看尤金，不知道该不该放手。
尤金挑了挑眉，目光带了点审视，“鱼鱼，这位小雄子是你的朋友？”
“才不是呢，他就是个讨厌鬼！”鱼鱼撅着红艳艳的小嘴，语气满是嫌弃。
“你才是讨厌鬼！”小雄子快委屈死了，愤愤地看了鱼鱼一眼，红着眼眶跑走了，“邵瑾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哼，不理就不理……”鱼鱼鼓了鼓脸颊，看起来有点郁闷。
尤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没关系，我们鱼鱼想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
他的心早就偏到了天边，小雄子又怎么样，比不上他们家鱼鱼一根手指头。
鱼鱼马上忘了那点不愉快，理直气壮地点头，“嗯，雄父也让我不要跟他玩儿。”
两只很快到了医院，尤金牵着鱼鱼的手一摇一摆的往里走，一大一小像极了两个玩的很好的小伙伴，医院里的虫见了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遥遥对着前台的外科急诊间外，身着白大褂的雄虫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丢下手里正在察看的病例，拔腿追了上去……
***
“手术室是这里没错，但是住院不在这一栋，你们下楼穿过走廊过去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谢谢。”尤金谢过指路的护士，又对着小虫崽眨眨眼睛。
鱼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跟他一起嘻嘻哈哈地往楼下走。下楼梯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上楼的雄虫，两边同时怔住了——
凤明诚也没想到尤金会调头下来，他追上来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甚至不确定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当年的小雌虫。
现在确定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方手上牵着一只三四岁左右的小虫崽，父子俩的气色都极好，遇见他之前还在愉快地说说笑笑，看起来过得不错……
“尤金叔叔？”小虫崽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哦，没事……我们走吧。”
尤金眨了眨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下楼，其实手脚都僵硬了，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两边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雄虫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尤金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地一声，跟着空白一片。
“你，你……”尤金的嘴唇张张合合，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九年过去了，他的身体还没忘了这只雄虫，他唯一的雄主。
凤明诚诧异挑眉，“你还记得我。”
雄虫用的是肯定句。
如果雌虫有了别的雄主，身体反应不会这么大。他以为是他雌子的小虫崽，也叫他‘叔叔’，不是他想的那样。
尤金涨红了脸，暗骂自己不争气，“这位……这位雄子，你认错虫了。”
雄虫不以为意，“你的名字叫尤金？”
“对，对啊。”
“结婚了吗？”
尤金瞳孔骤缩，脸色变了几变，很快恢复成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雄子看上我了？先说好，本中校只做雌君的，别的看不上。”
“好。”凤明诚面不改色，马上答应了。
尤金瞠目结舌，“你……我，我开玩笑的！”
“我很认真。”
尤金反应很快，“那你的雌君怎么办，难道要把他降为雌侍？你，你怎么那么渣！”
面对雌虫耍无赖的指责，凤明诚冷静地表示，“我没有雌君。”
“骗虫，你都三十四了！”
凤明诚瞟了他一眼，“记得很清楚嘛，看来我没有认错。”
“……”尤金窒了窒，索性不装了，“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那个时候是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要你负责任了。”
雄虫好笑摇头，“你怎么不来问问我？该负责任的不应该是你吗？”
“什么意思——”尤金陡然反应过来，抬手指着自己，“我，对你，负责任？”
“当然。”凤明诚理直气壮地点头，瞄了一眼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的小虫崽，凑到尤金耳边低声道，“不止你，我也是第一次！而且是你趁我醉酒，把我拖到旅馆里去的，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尤金差点吐血，“你是雄虫，又没吃亏！”
“谁说的，我亏大了！谁知道你拿我的‘东西’去做什么？”说起这种污-污的话题，凤明诚依旧一脸正直。
“……”尤金脸红得要滴血了，以前调侃别的虫的时候，他满口跑火车，什么都敢说。可是面对眼前的雄虫，他只觉得招架不住！
“那你想怎么样？先说好，我在中心城的相好有一个排那么多，你不想头顶大草原的话，最好不要再提结婚的话题！”
凤明诚一滞，看着尤金的目光不知为何怜惜起来，理解地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
“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行！”尤金终于硬气了一把，趁雄虫愣住挣脱钳制，抱着鱼鱼赶紧跑路。
凤明诚倏地回过神，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医院是他的地盘，小雌虫想跑没那么容易！
临近病房前，尤金拉着鱼鱼叮嘱，“刚刚发生的事，别告诉你雌父。”
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尤金叔叔下次带你去看斗兽。”
小虫崽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还竖起嫩嫩的手指放在唇上，“鱼鱼保证不说。”
谁知道他们刚进去一会儿，凤明诚竟然领着主治医生和护士过来查房了。
尤金和小虫崽对视一眼，心里暗叫不妙。
邵城不明所以，“这位是？”
主治医师心里也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解释，“凤医生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过来走访一下，您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跟他提。”
邵城点点头，总觉得这个凤医生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他，似乎还暗含敌意？
凤明诚拿起床尾的病例翻了翻，“邵先生，诺菲勒上校是你的雌君？”
“是的。”
“请问雄子家里还有几个雌侍，几个雌奴？”
邵城不悦地皱眉，“凤医生问这个做什么？”
“维护一下潜在客户，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凤明诚笑容和煦，眼角余光却不时扫向尤金，观察他的反应。
“那您大可不必，我家雄主只有我一个。”诺菲勒道。
现在距离生产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加上平时补得好，脸上气色比一般雌虫好太多了。
凤明诚看向尤金，“原来是我误会了，我以为这位中校是……”
后面的话被他隐去了。
“尤金是我的朋友。”
诺菲勒也跟着看向一反常态、安静如鸡的好友，心里多了几分玩味，原来不是冲着雄主来的……
“不知道凤医生娶雌君了没有？家里有几只雌虫？”诺菲勒试探着反问。
尤金好不容易有点情况，作为好友，他肯定要帮他把把关。这家伙在中心城就老嚷嚷着要把自己嫁出去，现在居然害羞起来了，想必心里是喜欢的。
凤明诚眸子闪了闪，非常实在地道，“我一只虫过日子，雌君雌侍都没娶过，雌奴更是没有。”
主治医生和护士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天啊，凤医生这种优秀的雄子居然没有雌君雌侍，暗恋他的雌虫该疯了吧！
可能是怕诺菲勒觉得他有毛病，雄虫淡淡一笑，用着怀念的语气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在中心城遇见过一只可爱的小雌虫，金发蓝眼，他仗着武力把我抢回去，对我——”
“停停停！”尤金实在忍不下去了，赶紧出来打断，发现病房内所有虫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又结结巴巴地补救道，“凤、凤医生，您不是过来的走访的吗，怎么讲起自己的事了？您虽然是雄虫，工作的时候还是应该专心点，是吧？”
最后一句是向大家寻求认同的，可惜所有的虫都不赞同。
诺菲勒绿眸晶亮地望着自家雄主，一本正经地道，“我其实很想听完凤医生的故事，雄主觉得呢？”
邵城，“你不觉得累就好，听听也可以。”
主治医生和护士一脸八卦的频频点头，恨不得上前掰开凤医生的嘴巴。
小虫崽歪着脑袋，懵懵地道，“好巧，尤金叔叔也是金发蓝眼呢！”
“鱼鱼！”尤金瞪了他一眼，在唇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小虫崽马上捂嘴，‘哒哒哒’地跑过去抱着自家雄父的大腿，躲了起来。
凤医生意有所指地笑了，“是有那么一点巧，尤金中校急什么，我又没有说是你。”
尤金，“……”
卧槽，你现在说了！,,网址m..net ,…：
一百零三只虫
凤明诚的话一出, 主治医生和护士看尤金的眼神都变了, 那个护士震惊地捂嘴，“凤、凤医生，需要我帮您通知雄虫保护协会吗？”
“当然不用。”凤明诚敛眸一笑, 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居然带出了几分羞涩，“我其实也对他一见钟情, 被带走心甘情愿的。”
尤金涨红了脸, 暗道你当年醉成那个鬼样子，连我长得是圆是方都分不清吧？
见鬼的一见钟情！
偏偏主治医生和护士都信了：凤医生不结婚，不纳侍等了这么多年，难怪今天一反常态, 积极地像是变了只虫一样，看样子是想再续前缘了。
遇上个这么痴情的雄子，中校你就别再犹豫了，赶紧跪下求他收了你吧！
尤金被他们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 转头向好友求救, 谁知他竟然也是一脸兴味盎然, 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邵城雄子就更不说了, 干脆抱着鱼鱼看弟弟们的蛋去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尤金受不了病房里的氛围，干脆脚底抹油，又溜了。
凤明诚本想跟着追出去，诺菲勒把他叫住了。
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 他们不知道又谈了些什么，总之尤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发现凤明诚的车居然停在他家门外。
“您，您怎么在这里？！”
凤明诚笑笑，“我也想进去，怕你不给我开门。怎么样，过了一晚上，你冷静下来了吧，我们谈谈？”
尤金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没什么好谈的，我还要上班。”
“尤金，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听到雄虫叫出他的名字，尤金不自在地抖了抖，“不用，都过去了。”
“过不去。”凤明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清楚好不好？”
尤金心颤了一下，“不是，您误会了，我没有怪过您……您没说错，当年我是故意的，为了不让雄父把我送出去。”
凤明诚猜到了，因此一点也不意外，“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呢？我们都是单身。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我一只虫也过下来了，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的雌虫。”
“你要是一时接受不了，我可以慢慢追求你，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别拒绝我，尤金。”
泪意瞬间涌上心头，尤金撇开脸，低声致歉，“对不起，您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虫星比我好的雌虫多得是。当年的事情，您忘了吧……”
话落匆匆转身，坐上自己的车子，发动。
凤明诚高声喊了一句，“晚上六点，我在‘一诺千金’订了包厢，你不来，我明天就去军营大门口等你了！”
尤金咬了咬牙，方向盘一打，车子飞快地蹿了出去，逃命似的。
“慢点，我不会开车追你的！”
***
心里有事，尤金不敢像昨天一样让自己闲下来了。忙碌了一天，临到下班的时候，他又开始恍惚起来。
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去了——就这一次，说清楚了他们就不必再见了！
雄虫早就等在包厢里，看见尤金，脸上的笑容缓缓漾开，明朗的像是春天里的太阳，“来啦？快坐下吧。”
尤金特意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凤明诚一点儿没有矜持的意思，几步过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雄虫身上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尤金咬了咬唇，脑子里演练了好几遍，硬是没鼓起勇气起身挪开。
“您要不要坐过去一点？太挤了……”
“不会呀，这样刚好，我们靠近一点好说话。”凤明诚左右看看，不知道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他坐得稳稳的。
尤金睨了雄虫一眼，拿他毫无办法。他要是敢起身换位置，这位肯定会厚着脸皮跟他挪。
明明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正气，行事作风却让他跌落下巴，不敢恭维。
他当初真是错看他了！
凤明诚硬是让尤金点了菜，服务员下去之后，他认认真真地把当年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原来凤明诚的雌父本是他雄父青梅竹马的雌君，不过他雄父后来又攀上了一个家世很好的雌子，那个雌子愿意下嫁，不过前提是要凤家主驱逐原本的雌君。
凤家主答应了。
凤明诚为了雌父和当时才两岁的雌虫弟弟，几次顶撞雄父，把父子关系搞得很僵。
凤家主有好几个雄子了，见凤明诚一心向着雌父，心里也有了气，干脆放手让他跟着雌父走了。
尤金遇到凤明诚那一年，他的雌父病重，做梦都在念叨着自己的雄主。凤明诚知道雌父不行了，亲自到中心城去求雄父，希望他最后来看一眼，帮雌父了却心愿。
不知道是现任雌君阻扰，还是凤家主觉得没脸相见，他推三阻四就是不肯答应。拖到雌父咽气那天，他也没有去。
突然听到弟弟传来的噩耗，凤明诚整只虫都懵了。他既心疼雌父的痴心错付，临死都在等那个无情无义的雄虫；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那天才会喝得酩酊大醉，被尤金捡了回去……
“对不起，那晚我不该碰你的，我当时自己都顾不过来，还冲动地把你拖下水，是我混账了。”凤明诚苦笑着道歉。
其实他不知道小雌虫是第一次，但这也不能作为他把痛苦发泄在尤金身上的借口。小雌虫那么小，想不到后果是正常的，但他已经是成年虫了！
雄虫清清楚楚说明了原委，真心实意地道歉，一点也没推卸责任。尤金听着听着，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比起凤明诚，最混账的是他啊！
“你，你别哭啊，让我补偿你好不好？不不不，我想娶你不止是为了补偿，我心里是有你的，尤金！我那时候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跟你……”
尤金单手捂着眼睛，任由泪水滚落，嗓音哽咽地道，“您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您……我们有过一个虫蛋，但我没保护好他……”
凤明诚震惊地抓住尤金的手臂，“你怀了我的虫蛋？他，他——”
“我流产了，他只活了四十七天……”尤金泪如雨下。
凤明诚怔楞地放了手。
过了半晌，尤金擦干眼泪，突然起身跪到凤明诚脚边，“对不起，当年是我太任性，我无法原谅自己，也不配当您的雌君……您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话落夺门而出。
凤明诚呆呆地看着，一时还没能缓过来。
那一晚，他们居然有了虫蛋！
他们的虫崽，死了？
***
尤金以为经过这么一遭，雄虫不会再找自己了，谁知道第二天开门，又看见了那辆眼熟的车。
向来整洁干净的雄虫满脸颓然地坐在车里，双眼赤红，眼白上都是血丝，看起来整晚都没有睡觉。
其实尤金自己也差不多，原本以为被深深埋葬的记忆，再次翻出来的时候，依旧清晰地刺痛着他的心……
两只遥遥相望，一时相顾无言。
尤金低头轻哂，正想关门，谁知道雄虫突然开门下车，迈着坚定的步伐朝他走来。
尤金愣愣地看着，不管雄虫想骂他、打他，他都会受着，这是他该得的。
凤明诚来到他面前，笑得凄惨又可怜，“尤金，能让我进去吃顿早餐吗？我肚子好饿。”
“啊？”尤金差点没反应过来，“哦……那，那您进来吧。”
尤金用自己不怎么样的厨艺给雄虫煎了一顿肉排，他安静地吃下之后，又以自己整晚没睡为由，要求留宿。
尤金自觉愧对他，也没有拒绝，将客房指给他以后，自己匆匆赶去上班了。
谁知道他下班回来之后，雄虫竟然还没走！不但没走，他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反客为主邀请尤金一起吃。
那厨艺，比尤金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吃了晚餐，尤金抢着拿碗盘进厨房的时候，还竖着耳朵等雄虫提出告辞，结果一直没有等到。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上楼打开卧室，发现满屋子雄虫的气息：某个满脸正直的家伙，身上穿着一套眼熟的睡衣，奕奕然坐在床头，手里还举着一本书。
尤金吃了一惊，“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吓得连敬语都忘了。
凤明诚理所当然地道，“上来睡觉啊。”
“这是我家！”
“对啊，是你家！噢~~你提醒我了，钥匙给我一把，明天把我自己的东西搬过来。”
尤金差点崩溃，抹了把脸，强行冷静下来，“凤先生，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凤明诚摸着下巴，“说是说清楚了，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你还欠我一颗蛋吧？我们再把他生下来！”
尤金低着头，“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军部有身体检查报告，您想看看吗？”
凤明诚怔了怔，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来到尤金身前，二话不说抱住了他，手臂箍得紧紧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
尤金直直地站着，突然感觉颈后有点热，不用伸手他都知道，那是雄虫的眼泪。
“尤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丢了。”
尤金安静地让他抱了一会儿，等雄虫松手的时候，还是固执地摇头，“我去隔壁睡。”
凤明诚没说什么，只是等他睡下了，竟然用家里的钥匙开了门。尤金还想起身换地方，只是雄虫无赖得很，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反正钥匙在他手里，尤金又不敢对他动手。
两只一晚上换了三个地方，最后尤金也累了，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