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颜玉真见此笑得更欢,想到昨天林常青还给这孩子剥栗子壳,原来还是个小吃货。
傅子衿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场上又分出胜负,主持的老者喊出一百零一,她才取出琵琶,不急不缓的上了台。
和她同台的是一位女弟子,着鹅黄色衣裙,神情楚楚,似乎柔弱可欺。
只是比试开始时,那位女弟子的身影却快速的消失了。
傅子衿失去了目标,却是上前几步,手指微动,琵琶声倾泄,如珠玉走盘,勾着人体内的灵力随她颤动。
她站在场地中间,弦声似水,却越来越快。
一股劲风从身侧袭来,她侧身,用手里的琵琶一挡,乐曲中断,刺耳的声音震的围观的众人有些不适,部分筑基修为的却是体内血气翻滚,察觉到这点,他们纷纷稳住心神,往后退了几步。
琵琶被这一击,依旧完好无损,而那位女弟子却已经显出身影,踉跄后退,有些狼狈。
她咬咬牙,再次隐去身形,只是改变了策略,开始从各个死角发起攻击。
琵琶声潺潺,纵使忽略了声音,但它的震动却依旧能带动她体内的灵力,她的速度极快,但傅子衿也灵巧,几次躲过她的攻击后,手指拨动愈发的快了起来。
“她虽得了掌门真传,可真正的功夫可还没学到三成呢。”
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温谦转过视线,司徒苓正蹲在他的左手边,托腮看着他。
温谦眨了眨眼,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司徒苓颔首,有些倨傲的说。
她这会溜过来,就是来看看这段时间经常被人议论的男主角,毕竟传言听着挺有趣的。
“那个女人呢?”
她看了看左右,没发现女主角的身影。
“不知道去哪了。”
温谦笑盈盈的答,他倒是没想到,司徒苓会直接跑过来找他说话,毕竟他是个‘负心汉’,那些信了传言的人,都不会靠近他。
哎…可怜。
“传言那么说,你就不气?”
司徒苓虽然没跟他接触过,也不怎么熟,但她还是很敏锐的。
“随他去。”
温谦摆摆手,解白女装方便办事,这个他不怎么信,大致还是为了接近他,让他没理由赶人,没想要搞出这些东西。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就算是男装过来,他也不会赶他。
“被嫌弃得体无完肤也不在意?”
司徒苓用词也有些可爱,看不出传言的彪悍。
“明白人知明白事,真正跟我好的都不嫌弃我,其他人爱嫌弃就嫌弃吧。”
系统突然插嘴道:“其实你整天都在被嫌弃的边缘徘徊。”
“我知道他们表面嫌弃,内心稀罕。”
司徒苓摸着地上的草,也不说话。
“坐吗?”
温谦站了起来,把藤椅横摆铺平,开口询问道。
还在蹲着的司徒苓抬头看了看,也不推辞,直接坐了上去。
温谦坐到另一头,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观看比试。
其实司徒苓也并没有传言中可怕,火爆脾气是真,不过她只是从不管束自己的脾气,不发飙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场地上,那名女弟子已经被傅子衿逼的无路可退,她看着她,眼底有许多的不甘,她赢不了。
下台前,她看的是天边的云,而不是看同门的弟子和掌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半夜码字,码着码着就睡过去了,所以拖到现在/笑死
☆、风轻云淡
“你知道,那些说闲话的人被我抓住后,结果会怎样嘛?”
场上比试的人又换了两波,司徒苓眼睛一眯,笑盈盈的开口道。
“打一顿?”
“嗯…差不多吧。”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笑得开怀。
暴打一顿,打完丢水里,捞起来后再把人吊悬崖底下吹冷风,还有的就是把人绑起来,在绳子上抹上一些特殊药粉,没过多久就会引来蚊虫或者蚂蚁…
普通蚊虫和蚂蚁不会对修士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也会让人难受好一段时间了。
看她狡黠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你说的那些跟你好的人,有多少?”
司徒苓托着腮,看着一旁人的侧脸,有些八卦的问。
温谦转头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清澈,也很漂亮,半响后,他才道:“这个取决于他人,若是真心相待的,自然可以相交。”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他的感觉很敏锐,只要察觉对方的一点好意,他就不会让对方吃亏。
“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们是真心假意?”她歪歪头,接着问。
“你我素昧平生,我又有那些传言在前,你又是为什么才来与我攀谈?”
温谦笑盈盈的问,司徒苓是文里少数有名气,却不和主角沾边的女配,只是后来入了魔道,成为一个有名的女魔修。
这事是非常奇怪的,现在的司徒苓很正常,看不出半点会堕魔的迹象,那她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做魔修?
“嗯…”
司徒苓被问的愣住了,她来看他,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好奇,但这个理由并不能充分释放她为什么会靠近他,找他说话。
所以她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感觉,你应该就是听从感觉上的,另一种是观察,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表现出很多东西,你有心的话可以观察一下。”
“观察?比如?”司徒苓笑盈盈的问。
“比如…”温谦顿了顿,咳了一声,说:
“我现在身后有人?”
他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看到司徒苓的神色后…
司徒苓好整以暇的点点头,道:“原来真能看出来…”
解白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看着两人说话,神情古怪,有些不自然,至于模样…
“咳…”
温谦转头去看他,这一看,差点笑出声,他及时的轻咳一声,止住到嘴的笑声,忍笑问道:
“你搞什么?”
解美人看着他,眸色一动,神情显露出几分委屈,掩盖了那几分不自然。
他的唇上,有明显的施粉痕迹,不过手法并不娴熟,画的并不怎样。他也不说话,就目光戚戚的看着他。
“……”
温谦有些无奈,不得不感叹解白这妹子扮的越来越娴熟了。
司徒苓看了看两人,感觉有些诡异,就趁着温谦还没回过头来,悄咪咪起身,招呼也不打,一溜烟的跑了。
“过来。”
司徒苓悄然离开,但温谦还是听到了动静,因为她身上的戴的珠饰太多了,动一下就会有清脆的碰撞声。他没有回头,只是对解白道。
解白乖巧的走近,然后在司徒苓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才坐下,就冷哼了一声。
温谦总感觉有些奇怪,就抓住了他的手,一查探,觉察到他体内灵力匮乏,就问:“做什么去了?”
灵力匮乏不好好休息恢复就算了,还跑出来浪。
解白摇头摆手,并不言语。
几根冰刺从地上的几个方位刺出,温谦简单的在两人周围布下了一个小型隔离阵,瞬间远离了喧哗,他们看得到下方的人,但那些人却看不到他俩。
唇上的那抹色彩被猝不及防的擦去,显露出来的部分,是苍白的颜色。
“拿来。”温谦理所当然的伸手。
唇彩被擦了,他也不在意,只是挑眉:“什么?”
“你抹嘴上的那个。”
他说道,解白闻言,掏出一个小瓶子,一打开,一股药草的清香扑鼻而来,外面买应该是没这股味道的,自己炼?
温谦把他的嘴擦干净,抹了一点点在手指上,扳过解白的脸就往他嘴上抹,然后再均匀晕开,解白任由他动作,也不反抗。
“就你刚刚那样,毁形象知道吗?”
抹完,他就笑着调侃道。
“天定之人,做事会顺风顺水?”解白突然问。
温谦想了想,说:“努力的话一般都会。”
“那…”那他努力的话,是不是能找到把他留下来的方法呢?
他没有说出那句猜想,也突然打消了说的念头,只是摇头道:“不,没什么。”
“不过说这个也不是让你松懈的,你想做什么,都必须认真,尽全力去做,自己争取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明白?”
怕解白因此懈怠,他赶紧纠正。
“嗯,知道。”
解白点头,心想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那就去休息吧。”
温谦也不问他到底是去搞什么搞成这样,问一次不说,就不问了。
解白心想他的脸色这几天是恢复不了的了,灵力匮乏还好说,但是更难好还是受损的身体,外人查却是查不出异常的。
庄易唐的牌号是一百二十七,到他上场时,今日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温谦今日主要等的,就是这场比试,他打起精神,然后就看到场上的庄易唐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大刀…
他的脸色顿时就古怪了起来,似乎是想笑,又忍住不笑的模样。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笑的,关键还是那张脸。
他看的专注,就连解白凑过来在他脸上啃了一口,也没能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别闹!”
解白的视线转到场地上庄易唐的身影上,眼睛眯了眯,这几天温谦老喜欢往韶光弟子居住的竹舍跑,他是知道的,他从未见过温谦对谁有过如此强烈的兴趣,也从没没有这么关注过一个人。
他掩盖了眼底翻腾的戾气,却是不折不挠的凑了过去骚扰。
周围的隔离阵并没有被撤去,外人看不到他们,解白伸手就去拉温谦的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
温谦蹭的一下刚要站起来,结果被解白一拍,直接摁到地上,他弓着身体,想顺势爬出他的掌控范围,
解白又一下把他翻过来,刚翻过来,一只脚就迎面踢来,他快速抓住,往下一压,人也坐了上去,把他的双腿压在身下…
“……你到底想干嘛?”
温谦有恃无恐,他就不信解白敢在这里做什么,而且他现在还是妹子的模样,想做啥…也得变回来不是?
解白:“帮你脱衣服。”
“你现在打不过我。”
之前查探他的身体,就他的身体的状况来看,就算修为比他高也不能完全治住他。
“你可以试试。”
解白说着,就俯身去解他的衣服,温谦刚想动手,却发现灵力完全使不上…
“你下药?!”
相处时间还算久,他对解白的防备也没有多少,这一下的表情要多错愕就有多错愕。
“昨晚顺手炼的。”
解白已经解了他的外衣,开始动手解里衣了,温谦灵力使不上,力气还是能动的,他一挺身就坐了起来,想借力把人推下去。
解白往后一仰,一手挡开他一只手,再往前,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张嘴就咬他脖子,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几件衣服没几下就都被解开了。
温谦上半身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外,触及到他体温,解白眸色一沉再沉,却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要他。
把那几件衣服拂开,他取出另一件里衣直接给他套上。
那件里衣看起来有些奇怪,明明很薄,却似乎裹了什么东西在里面,颜色似白似蓝,十分古怪。
系上衣带,大小刚刚好。
“等进入秘境后,我就助你突破元婴。”
解白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渐渐上移,来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温谦有些狼狈,刚碰到哪件衣服,他就察觉到那衣服的不一般,这件衣服并不只是里衣这么简单。
“这件衣服你要一直穿着,如果被我发现你丢了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他这一句说的很轻,却也很认真,至少温谦从没听过他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既然这个解白有了第一空间的解白记忆,又或者说就是第一空间的解白本身,那么他的极端也是极其恐怖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温谦突然觉得这个解白有些鬼畜,而他自己处境也有些危险。
第一空间的解白到底是怎么死的?心魔沼他高涨的杀意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打算更新的,然后又睡着了
☆、贪得无厌
大概是受了那一块涅天盘碎片的影响,系统空间比以往大了很多,从一开始的两平方,到现在已经有十平方了。
两只毛松在地上跑来跑去,照顾着那些半大的灵植,还有已经到了花期的至幻草。
接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处水坑,水坑边碧绿一片,那是温谦移植过来的一种草被,如今有一大片的地方都是那种草铺满,躺上去也很是舒服。
第三日的比试,温谦并没有去看,其实第二日回来后,他就躲进空间了,而在他刚进入空间的那一刻,解白立刻便察觉到他气息的消失。
他给温谦的那件衣服的确不是普通的衣服,那是他用蛟龙的龙鳞,还有自己的鳞片甲和精血炼制而成的防御衣,要算的话,应该也算是一件上等的防御法器。
其中还融入他的鳞甲和精血,这样的话不管距离多远,他都可以随时感应到他的所在,炼制完成后,他连休息也不曾便立刻出来找他。
温谦刚躲入空间,解白就恢复男身,潜入了温谦住的竹舍,气息消失前就是在这里的,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脸色沉沉,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和能力,比他想的还要多。
两人身上各有一片涅天盘碎片,之前能有感应,是因为温谦身上沾染了涅天盘的气息,他能隐约的察觉,但系统空间的存在却完全能阻隔这种联系,更何况是对精血的感应。
入夜,解白在温谦的床上躺了一晚,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冷冷清清的,直到天明时分,那个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天彻底大亮,解白才冷着一张脸出了他的房间。
而此刻的温谦,正坐在系统空间里的草地上进行着沉思。
系统用淡漠语气谴责道:“怂成狗。”
“我没有!”
温谦立刻一本正经的反驳,他只是得把一些事情整理一下,这样也能让自己有底。
比如现在的解白黑化程度,两世经历,系统的计算应该没有囊括第一空间的黑化程度,所以现在的解白黑化程度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还有解白得到第一空间的记忆后,为什么对曾经的后宫妹子们视而不见?第一空间的解白为什么而死?
幻冥虫就在一株灵竹上晃着脑袋,毛松在一边跑来跑去,系统空间虽然变大,但云狼依旧被关在灵兽匣里没放出来。
“怂就是怂,还不准人说!”
“闭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温谦越听越不对味,这系统…怎么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他遇事喜欢藏起来思考,而且不知如何面对也的确会躲起来,他也知道这种方法不长久,不会一直躲,顶多破罐子破摔。
“你是解白派来的奸细吧?”他嘀咕了一句,不帮他分析就算了,还想刺激他。
“你以前都没这么怂的…”
系统弱了下来,他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温谦颠覆了,想不明白。
“我一直都这样好吧?”
温谦感觉系统的话有点怪,但他现在也不愿多想,他怕多说几句他忍会不住怼起系统。
他来到这个世界几年,系统就陪他几年,一人一系统相处起来还是挺和谐的,除了初始那段时间,系统说话贼傲,现在倒是好多了。
系统半信半疑,他能感觉到一点温谦的心思,他觉得他顾虑的事很多,他理解不了。
他觉得简单的决定,温谦思虑再三后却还是避之不及。
“你不就是怕嘛,一直一退再退的,怕什么?想干什么就干啊!错过了以后都没机会了!你回到现实后还能有多少机会碰到真么多美男?有极品不要?暴殄天物!”
“心丢了你帮我找回来?”
温谦有些呆,然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系统无语,他又不是超人,还能把丢了的心给找回来。
“你看,人我带不出去,丢了也找不回来,你想让我干嘛?”
温谦努努嘴,无奈地在草地上躺平。
良久之后,才听系统稳重地道:“你安心吧,这个交给我。”
温谦:“你说的话,十句有七句不准。”
“辣鸡温谦!辣鸡!”
刚刚还显得有些沉稳的系统,顿时就气急败坏起来…
……
温谦的竹屋里再次迎来了解白,外面的比试已经过了好几轮,再过不久就要结束,结束后整顿一下,就是下一轮抽签。
他去找罗,罗也感应不到他的位置,而他的气息消失前就是在竹屋里,那他就在这里等着。
解白就侧躺在他的床上,手支着头,眼神则在房间里扫视,他感觉温谦就在这个房间内,可不论他如何感应和查探,就是感应不到。
而这个房间,是他唯一有这种感觉的地方。
温谦可以算是剑宗这次的底牌,他相信他是会出现的。
温谦的确会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的他只是估计了一下时间后,就大大方方的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解白看着突然出现的他,笑意盈盈。
温谦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尽管被看得头皮发麻,他也是微笑着回望。
他的心态就像一根橡皮筋,一开始很有韧性,时间久了就有点崩裂的痕迹,等他调整好自己,他依旧是最初的那根橡皮筋。
“过来。”
解白唇边的那抹笑意愈发炫目,只是语气里蕴含的命令却是不容抗拒的。
温谦几乎是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以军人标准的姿态向前迈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也是愣住了。
他快速敛去自己的失态,恢复正常,走到距离床还有两步的距离前停下,低头看着解白。
“弯腰。”
他笑盈盈的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脸凑近前。
温谦眨眨眼,缓缓弯腰,俯身凑近。
解白看着他越凑越近的脸,伸手一勾,搂着他的脖子压低下来,直接吻上他的嘴。
像是早就记牢了那唇的所在,这一下准确,索取更是霸道。
他手一拂,将人拽到自己身前,反身一压将人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温谦瞪着眼,解白的气息完全将他笼罩,让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撞开心脏,从中飞出,那种酸涨的感觉让他有点不适应。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消磨,终于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解白,却没能让他起来。
解白一直在若有若无观察他的表情,可他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舌头撬开他的贝齿,直直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