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于是一念而起,他干脆自己出来找人干。
可他找谁?他谁都找不到啊!
空有一腔热血,却没人理睬。
最后,他只能先看情况再说了。毕竟,那时他只有政府的人脉,而开发商,几乎都不熟悉,他唯恐出事,不敢随便找人。
随后他碰到一个来小区办事的台湾商人,两人一拍即合,开始了这位原房管所主任的行商之旅。
算算日子,他现在应该刚巧是满腔热血的时候。
傅鑫还是决定再等等,等他一腔热血无处使后,心灰意冷时,自己再送上门去。
毕竟,只有走投无路过,方才知晓珍惜二字的含义。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一大早便屁颠屁颠地跑到来海山家中。
瞧着老婆孩子都在,一扫往日威严的上司,傅鑫很不给面子地咧嘴笑。
被后者没好气地瞪了眼后,才乖乖闭嘴。
请进书房,来海山开门见山道:“今儿,来找我什么事?”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抽屉里的手表,放在手上把玩。
他就知道,这手表不是白送的!
“也没什么,前两个月经理你不是说,有个朋友的厂要倒闭了吗?是做食品的吧?”因为对方也就是在他们家银行做贷款的,所以傅鑫才知道。
“嗯,怎么,你也想试试?”来海山挑眉,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可也不知道他对这行感兴趣。
“嗯,我想先去看看厂子,里面的设备如何?”傅鑫开口询问。
“虽说大多数都是国产的机器,当年都是八九层新,毕竟他刚开没多久,就因为资金跟不上才会这样。”来海山说得颇为惋惜。
“哦,既然如此,经理替我先问句,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带人看厂如何?”傅鑫知道问不出更多,只有看了,谈了才有结果,干脆提议加快速度。
“哼,我知道你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倒没看出,这么有能耐,才二十来岁就有这魄力,不怕跌倒了爬不起来?”来海山冷哼。
后者却淡然一笑,“经理没猜过我的身份吗?”
来海山一愣,他的确猜过,但没猜透过。毕竟只有个名字,其它他也查不出个什么。
在香港,姓傅的的确有,但……
想到这,来海山头顶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确定的看着眼前这少年。
他记得报纸上稍有介绍那位,可年纪不对……
傅鑫淡然开口:“这样吧,咱们重新认识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傅氏集团的下任继承者傅鑫,现任董事长的亲侄子。”说着伸出手。
顿时,来海山瞪大了眼,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完全是扮猪吃老虎啊!”也跟着起身,狠狠地握了握。
“这也是迫于无奈。”傅鑫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香港不够你玩,来上海做什么?”固然来海山表面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得很。
“三叔管得紧,他太溺爱我了。”说着有几分脸红,“但,我对现有的傅氏不感兴趣,我只想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怪不得你小子不怕,感情有傅氏在你背后撑腰啊!”抽了口烟,狠狠地吐出白雾。
“不,三叔不会管我在大陆发展情况。发展的资金也是我这段时间累积的,压根没多少钱~”无趣地耸肩,“他就等着我失败了,然后牵我回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都不去。”
“哼,你这三叔倒有趣,不希望自己侄子出息了不成?”听这话,谁都会以为是傅麟踅不希望傅鑫成才,然后自己吞了家产。
但傅鑫却深知此处的意思,笑着摇头,“不是,是三叔怕了,就怕我出事。他不求我能有多厉害,只要平安就好。用他的话说,傅氏足够我败的。”
果然,是溺爱大的!
“行了,你手头上有多少钱?够做一个食品?”来海山言归正传。
来海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傅鑫刚才提到,所有的钱都是自己的。
想他一个富家子弟,就算再有钱,那也是有限,办厂办公司,这些玩闹的钱,或许不够。
“不,这只是开头,我之所以当时应聘银行这方面,就是为了今后的发展。”说着颇为脸红,“劳烦经理别把我身份说出去了。”
来海山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也算明白为何傅鑫要应聘自己门下,感情是真没多少钱,想要先摸清楚贷款或能怎么筹集资金的关系。
“这一个厂,怎么说也要几十万甚至百来万,够吗?”不够就要贷款了。
“这个够,”傅鑫含蓄地点头,“我主要是想做房地产……但缺少人脉不是~”
“怎么?还想拉我下海?”来海山冷笑。
“这自然不是,只是想要经理多提拔提拔嘛~”傅鑫腼腆地抓了抓脑袋,意思却很清楚。
来海山知道,他是要自己手上那些老家伙的人际关系。
这点倒也不难,也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更何况,怎么说这小子都是傅氏的,如若万一出事,他那溺爱自己宝贝侄子的三叔也不会看着不管。
“那好吧,待会儿我给老李打个电话,咱们约个时间去看厂。”挥挥手,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傅鑫起身,告辞。
来海山在楼上看着傅鑫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知如何想,如何形容。
而他妻子则在背后叽叽喳喳的和自己一双儿女讨论着傅鑫刚才送来的东西,俏皮的女儿捧着巧克力蹦跶了过来,蹭到自己面前,“爸,他就是你说的傅鑫啊?人好帅啊~不愧是香港来的。”
“他可不只是帅啊,”扫了眼闺女手上的巧克力,他也拿了颗扔嘴里。嗯,这滋味就是和国产的不同,“人家可是有大本事的。”
“怎么?比张叔叔的儿子都厉害?”小女孩斜着脑袋追问。
“呵呵,说不准,比你爸都厉害呢!”拿着烟走回房,“行了,你也少吃点,快吃晚饭了。”
“哦~”女孩低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心里嘟哝了几句,却跟上父亲的脚步。
四月初,春暖花开时。傅鑫去了一个热闹的街道办事处,找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约出来吃了一顿饭,聊了好一会儿,对方却只说,让他考虑考虑。
傅鑫并未气馁,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如若肯为自己办事,倒也妥当。
厂子已经看了,傅鑫专门让三叔请人帮忙看的,那人还顺带帮忙谈了价格……
本来傅鑫想自己上,可对方一句压低了嗓子,悄声的细语把自己打倒了,“董事长说的,如若大少爷不肯的话,就当众告诉别人您的身份!”
其后开办公司的相关执照也在来海山一句话里搞定,而保税区又是出了名的迅速,拿到手时,却当真很快。
傅鑫在保税区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虽说现在暂时只有小猫两三只……
里面的人,大多是他从应届毕业生里挑出来的,分成两块,一块是房地产,一块是食品。
而他自己则又出门去看了几个门面房,股市里的资金,已经逐步可以回收。成效喜人得很,这几天把傅鑫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财务方面,傅鑫从一开始就打算建立完善,特别请了几个国企下岗的财务,让他们逐步熟悉起私企的运转模式后,立刻上岗。
眼下,傅鑫看着初有成效的公司,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就差个盖尔了……
他还要回银行上班的啊~
小金毛被欺负了?!
盖尔还没来,银行出了件事。
傅鑫这几天仗着来海山保全自己,故而一直偷溜。
这本来没什么事儿,毕竟来海山一般都会替他找借口,或者直接是傅鑫自己说去跑业务。
别人心里的确会奇怪,一个行政的,怎么也需要跑业务了?
可,就算心里清楚,但也没人会说什么。
来海山在知道傅鑫的身份后,倒真的是大开绿灯。
时常会把他带在身边,见见老朋友,颇有几分培养的意思。
再加上傅鑫为人聪明,嘴也甜,倒是让不少人记住了这么号人物。
如此一来,时常往来的一些关系户在银行见到傅鑫都会客气地问候几句,关心下。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来公司才一年的傅鑫,得了总经理的关注。
这般下来,就算傅鑫再打点好关系,也会招人排斥。
傅鑫出门跑自己公司的事,几个眼红的瞧见了,就开始背后说三道四,可碍着来海山在,没人真会有什么动作。
更何况,几个与傅鑫平等地位的,就算瞧见了最多眼馋一把,却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毕竟他们隐约知道,傅鑫的心思不在银行发展。
既然他不会碍着自己,又何必弄走别人呢?把他弄走了,再来个更厉害的,会往自己头上爬的?这有什么意思?
所以,真正嫉妒的是底下那群人。
毕竟傅鑫资质尚浅,穿着又好,一看就和他们不一样。平时又会做人,才进来没多久,就升到行政经理。
出去喝过几年洋墨水怎么了?香港人怎么了?凭什么就比他们升的快?
肯定上头有人,肯定没少送东西!
几个人在背后啰里啰嗦地说着倒也不会有大问题,可谁知,问题就在这时,上头一纸升迁令把罩着傅鑫的boss给调走了!
这可是好事不是?就算调走一般也能罩着,毕竟是升迁,不是降职。
可偏偏来海山调去北京,虽说去了北京前途似锦,可对傅鑫而言,那就是举目无亲啊。
来海山也头疼,他知道傅鑫现在是关键时刻,要跑的地方很多,要联络的人不少。自己能帮他的,有限。
最后在对方哭丧着脸的情况下,不得不去了一次傅鑫托自己说服的人,周兴天。
来海山是真的打算好好帮傅鑫,毕竟他的身份摆放着。
眼下,他是举目无亲,还在闯荡的初期,才会需要人帮忙。但到后期,就算别人贴上去,他都不要别人帮,直接招招手,就能搞定。
即时,自己还有事说不定求他呢。
毕竟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啊,那财大气粗的……
来海山已经被调离,新来的总经理是个刺头,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放。
找了圈没找到目标,但听底下那些小三子嘴里的那香港来的小子倒是可以烧一烧。
不过,来海山倒和自己打过招呼,让自己照顾点。
自己刚上任就把对方给烧了,似乎也有些不好。
刺头在纠结时,傅鑫却被来海山找了一个工作日从银行带了出去。
原本就听说傅鑫和来海山关系匪浅,如今这来海山就算是升迁,可目中无人地直接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让刺头心里难受了,不舒坦了。
又恰巧听说底下的人说三道四,这傅鑫被形容成一个目无尊长,只知道通关系,却没能力的野小子后,决定再也不给他面子,先烧了再说!
而且,只有先烧几个,这样才有位置空出来,帮自己的人嘛……
所以,刺头虽然刺了点,可也是个聪明的,有小九九的主。
来海山后天就要走了,他在银行帮不了傅鑫什么,因为新来的刺头是他对立面的人。能给个面子就不错了,真要照顾?得了吧~
不过,他希望那刺头聪明点,等傅鑫自己辞职,看这小子办公室的规模,是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如若开除了他,先不说这傅家大少爷会不会怒极攻心直接掀桌子告上去,恐怕那远在香港的傅大当家都不会放过那人。
来海山顺带又在心里感叹了遍,幸好香港回归还有个两年……
否则即时傅麟踅杀上门来也容易……
来海山和傅鑫驱车前往那热闹非凡的街道,却得知,这周兴天和一个台商出去吃饭。
傅鑫浑身冒出一阵冷汗,脸色白了几分,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傅鑫嗤笑自己这几年过的太平静,太舒服了。知道未来的事儿,所以居然不会开始争取了。
转头再次看向来海山,抿紧双唇道:“来叔,周兴天这人,我要定了!”
来海山一惊,倒是对这周兴天更加深了几分兴趣。
来时,他特意去查了周兴天这么号人的资料,倒也没什么太大突出点。可既然傅鑫求自己帮忙,他自然要帮。只是说服一个人嘛,自己的身份倒也容易。
如若是往日,这么个小主任他还不放在心上。
可谁让这位大少爷忽然感兴趣了呢?何苦不卖个面子。
想了想就决定亲自出面说服这周兴天,可谁知等给他们驱车赶来时,居然这位周兴天和台湾人吃上饭了。
啧啧,看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否则不会和个香饽饽似的人见人爱~
心里开了个玩笑,来海山和傅鑫干脆坐在办公室里等。
这一等,就等到两点多,这微醉的周兴天才姗姗来迟。
见来人,一愣,这么个小屁孩跑来和自己谈合作,倒也是有些天方夜谭,固然他拿出了相关证件,可周兴天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觉得是小孩子玩家家,闹着玩而已。
“周先生,可知道我是谁?”来海山呵呵一阵大笑,把周兴天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
周兴天的确觉得眼熟,“你是……”但一时想不起来。
来海山干脆递上名片,随即对方惊愕地瞪大眼:“居然是您,让您久等,当真是不好意思。”
傅鑫一旁瞅着,心里默默感叹来海山的身份不小。
“我今日来呢,是为傅鑫做一回说客,周先生,你看如何?”来海山觉得自己都屈才了!请这么一个小人物,真委屈!如若他还拎不清,就别怪自己不给他面子了!
自己所处要职,就算他跟别的台湾商开发房地产,自己只要和上面的人说一声,不给批贷款,看你们怎么办的起来!
自然,来海山这么想的主要目的并非觉得屈才,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号人物来请他,他还不答应,实在是在傅鑫面前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周兴天为难了,毕竟他实在不觉得这么个小家伙能做出什么名堂,更何况,前面他已经和那台湾商说好了不是?“并非是我想拒绝,只是……已经有人与我说好。”
“他给你多少权力?”傅鑫冷眼而对,赫然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威信。
来海山瞧着,心里不住点头。这才是傅家大少爷嘛,平时和只撒欢的小宠物似的,所以自己才猜不出他身份,不是他识人不清楚,绝对不是嘛!~
不是说给了多少钱,而是给了多少权力。
这让周兴天一震,颇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滋味瞅着傅鑫,“傅先生,这话是何意?”
傅鑫并未理睬,反而起身,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摊开在桌上,指着杨浦区与徐家汇两处各画了两个圈,“我要这几块地方,你拿得下吗?这期间,那些事我不管,我只管造我的房子,批文什么都由你来处理,做得了吗?”
来海山觉得这有些过了,毕竟自己是来请人的,不是别人求上门来收自己,而他给出苛刻的条件。
“周先生,你别放在心里,傅鑫毕竟年纪小,但他绝不会让你失望。”打了个圆场。
可谁知谁都没理他,反倒是周兴天热切地注视着那两个圈,虽说很小很小,可每个圈都切中了当地发展的中心。
如今房产还不贵,可要不了多久……
到底是谁告诉他的?周兴天心里渴望迫切知道,还有…….“傅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拿得出吗?”
“一个亿。”傅鑫淡然开口。
周兴天失笑,“这两个地方可不够。”哪怕就一个地,那也不够不是?
不过来海山已经蛮吃惊这小子有这么大一笔钱了,既然一个不行,这一个亿,再加上自己帮忙贷款,倒也足够先拿下一个地方。
来海山心里不停地思量,并且深觉自己和傅鑫交往并没有任何错。
“美金。”傅鑫带着胜利的傲然,扬起下颚。
刚还在心里夸奖傅鑫的来海山一口茶直接喷出,猛咳了几下,颇有怨念地瞅着那野小子。
现在美金和人民币的比例可不是六比一,而是八点多比一啊!什么概念?什么意思?!
来海山抖了抖身子,总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帮不上他了,贷款他大概不怎么需要了吧?!
不过……老李的厂卖得真亏啊……
周兴天把目光投向正在擦嘴的来海山,看来这位大人物也没猜到这小子身上有这么大一笔钱,可却愿意出面帮他做说客。
不是钱,就是身份……
台商固然想要重用自己,可总缺少很多,更何况,台商大多吝啬。
不敢真正放权,说得好听,可做的却不然。
眼前这小子,与自己交谈至今都是上海话,那么……
上海有什么了不起的傅家的吗?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周兴天
“可我,已经答应……”周兴天并没说下去,可意思已经有了转变。
他不是不想答应别人,而是有约在先。
傅鑫自然不可能就这般简单放弃,微微皱眉,指着地图,“是不是这?”按上一世的记忆,这是那台商投资的地皮。
可周兴天扫了眼,脸色微微有些泛白。这台商只是隐约告诉自己一些大概事,而他猜测是这。那台商怎么都不肯细说,说是等自己签约后再详谈,再详谈。
可眼前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什么身份?
傅鑫见他脸色便知道自己没猜错,凉凉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滋味,“他贷款大概还没批下来,所以才不对你说吧~”
说着,对来海山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位老同事只觉得眼前这位小家伙背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正兴奋地乱甩……
“可,现在政府对台商的政策很宽,贷款应该不成问题。”周兴天也有些明白,可又有些不确定的把目光投向来海山。
忽然被两人这般看,来海山也会觉得有压力……
假意咳嗽了两声,“批不下来这不大可能,但我可以推迟段时间,毕竟中国政策……慢嘛~这我们也是没法子的嘛~”
傅鑫浅笑,周兴天摇头失笑,他总觉得自己害了那台商,“什么时候走动关系?出资?还有,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傅鑫摸着下巴,瞅着挂历上的日期,“嗯…….要有一段时间,”这话一出,倒让周兴天的心落了三分,“一点四亿美金全部抽调大概要在六月份前可以完成,但走动关系你来做吧,出资我还不打算先露面,所以要等五月中旬,盖尔来后。”
“盖尔?”听到这号人物,周兴天疑惑,第一反应便是,傅鑫的家长之辈。
“嗯,得利助手,过几天你应该就能见到他。”傅鑫扔下一串号码,“名片我不想用过去的,现在的,还没印好,将就着混吧。”
周兴天颇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去你公司?”他对见见这小子的家长更感兴趣,但去了公司,十有八九便能知道其底细,从而查清楚。
“五月初吧,即时我会安排你和盖尔见面,就在公司。”现在才四月中旬,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说着起身,“当然,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周兴天看向来海山,别有深意地笑笑,“想必,的确如此。”
来海山自然知晓,周兴天真的动心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一个国家银行的高层,这代表什么?
就算是白手起家,自己都能一句话拨给对方一笔钱,买下地皮后,慢慢还贷款。
心里明白傅鑫为何如此做,毕竟他年纪太浅,长辈又不在身边,没人替他撑腰,又没名气身份的,自然需要有人替他撑场面。
想来便是如此,傅鑫才告诉自己身份吧?
傅氏,对自己而言,也颇有诱惑……
回到车上,来海山摸着方向盘,“刚才你对周兴天说话的语气也太严厉了吧?”
傅鑫系上安全带,“嗯?问他要权还是要钱?”不在意地笑笑,“每个人要的不同,有的人要钱,有的人要权,也有人要女人,或者是字画珠宝之类。哪怕他清廉,可说穿了也是要个名而已。是个人的,都有欲.望,周兴天要的,不过是权,一种拼搏的刺激。我放手给他,倒不是放权,而是给他一个冒险的机会。他懂,所以,他心动了。”无所谓地笑笑,自己之所以了解得这么彻底,便是因为前世,薛州仔细地研究过这么号人物。
周兴天是个成功的典型,更是一个完美的范例。
从优越的位子上被拉下马,让周兴天忽然从高处落入深渊,这其实也是一种刺激。
从他并没一心想要往上爬,更没动用人脉爬回原来的位子就能看出。他没要回去,反而走了另一条路,去做房地产开发。
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但前者安逸,后者刺激惊险。
周兴天在原先的位子上并没太大建设,甚至能被人拉下马,就能看出,他根本不善此道,或者说,根本没用心。
可,在房地产开发上,他却是极其成功的。
当年傅鑫有幸见到他时,从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一二。
此人,要的是刺激,和冒险。
这种人或许并不适合刚开始发展的公司,但因为周兴天大量的人脉,最大程度的减低了风险性。
傅鑫就是爱冒险的人,他手下不可能一个个都老实巴交不是?那会多闷啊~
回到银行已经四点多。五点下班的人,现在才到公司,这自然引来新上任的刺头一阵愤怒。
刺头姓江,叫江信,三十多岁的女性。
说实话,女人和男人最大区别就是不够豪爽。有些女人不论爬到多高,都会有些小家子气的味道。
她今天根本就是在等傅鑫回来,一见那小子嬉皮笑脸地进银行,直接叫到自己办公室。
他们这所银行是整个上海的总店,下面那层是办理业务,上面几层则是办公场所。
这江信蹬着小皮鞋“披等披等”地往上跑,进了自己办公室。
傅鑫在一群人目送下,有些尴尬地走进去,关上门。